[GL]谢相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若花辞树
刘藻本来就怒火滔天,听到老夫人这些话,恨不能拔剑,将这没有心肝的老妇直接戳死。只是眼下最要紧的是谢漪。
谢漪每个字都听清了,嘴唇轻颤。然而很快,她便合上眼,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虚弱道:“走……”
她的吩咐,刘藻没有不从的。她马上答应,用大氅裹住她抱了起来,往门外走。
陈牧被按在地上,此时也不敢高声叫嚷了,只一味求饶。
刘藻经过他身前,目光冷冷地从他身上掠过,道:“砍了他的手。”话还未说完,便已走得老远,好似这人在她眼中如蝼蚁一般不值一提。
胡敖留在后头,侍从上前来请示:“中黄门看,是砍左手还是右手?”
陈牧听到中黄门三字,再一联想方才那小郎君的威势与岁数,身子都吓瘫了。
胡敖瞥了他一眼,漠然道:“陛下既未明言是左手还是右手,就都砍了。”
这胆大包天的蠢货敢对谢相下手,只怕砍手还只是一个开端而已,后面还有的是他的苦头吃。
侍从奉命行事,利落道:“诺。”
陈牧都听见了,容色惨白,目光发直。半晌,方想起什么一般,发了疯般挣扎起来,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也是被迫的!”
这喊声很快,便随刀光鲜血变作一声尖厉的惨叫。胡敖看着他的双手都砍下来了,才道了一句:“别让他死了,陛下兴许还有处置。”又吩咐众人,不许将这院中之人放出一个,方去追赶皇帝。
刘藻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路将谢漪抱回卧室,放到床上。
谢漪身上无力,意识却越来越清醒。她看着刘藻,极力欲看清她,身上的燥热如同缠上身的藤蔓一般,纠缠不休,无穷无尽,双腿间逐渐难以言表地湿润起来。
刘藻照旧屏退侍婢,自己一人留下,安慰谢漪道:“既是药,必有解法。我已令人去教坊,也令人寻医者来了。”
最好的自是寻宫中的医官来看,然而医官太远,只得找相府中的医者。幸而能在相府供职的医者,医术必也不坏。
“嗯。”谢漪答应,然而这一声,却娇媚无比,犹如呻吟。
刘藻只顾着气谢相被人算计了,却未将注意放到谢相叫人下了药上。这一声,却使得她的心都滚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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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子心跳加速,忙将目光移开,不敢看。
谢漪却唤她:“陛下……”
刘藻应了一声,她不敢看,怕亵渎了谢相,但听她唤她,又怕她有事,两下冲突,终究是担忧占了上风。
她向谢漪看去,便见她双眸水润娇媚,面容昳丽绯红,仿佛高洁沾染了红尘,格外勾人心魄。
第73章
分明是严冬时节,室内却是春光明媚。刘藻目不转睛地看着谢漪,脸上比谢漪还红,年少的身体燥热难当,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坐到床沿,柔声安慰她:“别怕,医者很快就到。”
“老夫人那里……”谢漪哑着声,声音微弱,几乎不能分辨。刘藻却能明白她在关心什么,忙与她道:“我已令人将院子锁了看守起来。府中各处也派人看住了,必不会将事情泄露半分。你放心,只管顾着自己,余者都有我来处置。”
事关丞相名节,刘藻自是处处都有安排,也幸得谢漪一早就吩咐过府中,侍奉刘藻如侍奉她,使她命令通达,免去许多周折。
谢漪听闻,完全放下心来。
体内的燥热,不减反增,仿佛有愈演愈烈的态势,谢漪闭紧双眸,竭力忍耐。刘藻慌得很,却又帮不上忙,急得在室中来回地走。
幸而医者来得甚快。胡敖就守在门外,见医者来,当即高声通禀。
刘藻心细,将帷幕放下,方令人进来。
医者是个老翁,着褐衣,背医箱,面相严谨方正,神色略有惊惶,但总体还称得上冷静。一入内,见了刘藻行了礼。刘藻与帷幕内轻声道:“医者来了。”而后将谢漪的手自帷幕中探出一小截,许医者把脉。
医者见此,深深垂首,并不看向帷幕内。上前把了脉,张口结舌道:“这、这……”
刘藻冲胡敖抬了抬下巴。胡敖会意,走上前,自袖中取出一瓷瓶,交到医者手中,问道:“老翁且看一看,可是此药?”
这是自老夫人院中搜出来的,刘藻想着配解药时许有用处,便拿了来。
医者打开,闻了闻,又以指尖沾了少许亲自尝了尝,谨慎确认过,方道:“就是此药。”
老夫人虽说了是玉露娇,但她的话,刘藻也不敢信。眼下医者看过确认,她当即大喜,急声道:“快配解药来。”
医者摇头道:“此药无解。”
“你说什么?”
“此药无解。只能忍过去。”医者将话说下去,“这药是教坊所用,再贞烈的女子都受不住。这位……身上的药性要解,怕是唯有……”
这是丞相卧室,帷帐内躺的是谁,医者自是知道,只是事关名节,他为医者,自有仁心道义,有意略了过去。至于如何解药,众人都听明白了,更是不便明言。
刘藻听完他这番话,转头看向帷帐,帐中人影隐约可见。谢相必是听到了。刘藻一想到谢相正忍受着巨大的折磨,既心疼又愤怒,将牙咬得咯咯作响,连话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倘若忍过去了,可有贻害?”
“忍过去了,药性就解了,并无害处。只是这位……中的分量极重,所受之煎熬,如火炙烤,如在深渊,恐怕忍不了。”
刘藻听明白了,点点头,让他退下。
医者略一迟疑,又觉不便开口,将“此药用过一回,身子便会极为敏感”一句咽了下去。低垂着头,退出室外。
胡敖见皇帝没有别的吩咐,也一并退了出去。
刘藻掀开帷幕,谢漪眼中茫然。
掀开帷幕的声响极为轻微,谢漪却似被惊扰,略一瑟缩。刘藻握紧了双手,低着头,不敢看谢漪:“医者所言,谢相可听到了?”
谢漪点头。
既然唯有忍耐,方可解药性,自然只有忍过去了。刘藻心疼谢相要受这等苦楚折辱,恨极了陈牧也恨极了那老妇,更恨的却是自己无能,来得迟了。
药性越来越强,方才的燥热仿佛只是沧海一粟。谢漪蜷起身子,陛下就在眼前,她欲舒展身体,不让这孩子见到她如此不堪的一面,然而身体却像是彻底失控,腿间潮意泛滥,身上处处都敏感得很,连衣物蹭过肌肤,都能使她颤动不已。
“你出去。”谢漪艰难道。
刘藻也知自己帮不上忙,可要她出去,她又放心不下,便重新将帷幕放下,隔着一层薄纱,道:“我就在外头。”
谢漪说不出话,欲火愈演愈烈,身上的衣衫都成了累赘,要全部脱去才好,身体空得仿佛是个躯壳,腿心潮热麻痒,她夹紧了双腿,却无缓解,反倒痒得更加厉害。
刘藻在帷幕外,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这室中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可她的模样却不住地浮现在谢漪的脑海中,她就在这里,与她极近的地方。这个孩子全心全意爱着她,而她心中也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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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谢漪唤道。
刘藻很快掀开帷幕进来,紧张担忧地望向她。她的眼睛都红透了,眼眶中忍耐着泪水,满满的都是自责。
陛下在责怪自己,责怪自己未能保护好她。谢漪心软,媚态横生的眼眸望着刘藻,又道:“你过来。”
刘藻更加担忧,走到床边,问道:“谢相,你很难受吗?你要什么?外头有凉水,你饮一些可好?或可缓解……”
她话未说完,手腕被抓住了。谢漪的手滚烫的,不似她平日清冷,直烫到刘藻的心中去。刘藻顿时僵直了身,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她心爱的人,是她奉若神女的谢相。那药性仿佛会传染,刘藻也觉燥热起来。谢漪抓住了她的手腕,像是沉浮大海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身上的欲火仿佛缓解了些,然而只片刻,便更加不满足起来。
她的力气不知何时恢复了,谢漪像是着了魔一般,任由情欲与药性驱使,抱住刘藻,欲向她索求更多。她们只隔着少许衣物,身子紧紧贴着,谢漪身上独有的香气愈发浓郁,清香勾动着刘藻的心魄。
她干涩的嘴唇贴在刘藻的颈间,轻轻地磨蹭亲吻,她的呼吸带着喘息与湿热的气息,处处都是爱欲交织的缠绵暧昧。年少之人,血气方刚,哪里能禁得心爱之人的诱惑,尤其是她此生此世都注定无法触碰的人。刘藻反抱住她,抱得很紧,仿佛将谢漪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方会罢休。
“谢相,”她在谢漪耳边说道,“你看着我,我是刘藻。”
她是刘藻,谢漪自然知晓她是刘藻,若非如此,又怎会唤她,怎会抱她,怎会由她将她抱在怀里。然而谢漪却仍是依她所言,看着她的面容。
这大约是她此生唯一一回占有她的机会了。眼泪从刘藻的眼中滑落下来,她的眼睛里满是心碎伤痕,却又带着关切与克制,说道:“你不喜欢我,倘若真有了什么,明日醒来,必会后悔的。”
谢漪怔愣。
刘藻忍着心痛,像是对待一个脆弱小女孩一般,抱着谢漪,轻抚她的发丝,温柔道:“我陪着你,你别怕,必能撑过去的。”
谢漪的心因她这句话,剧烈作痛。
“刘藻,我……”她欲言她并非毫无心动,却羞愧难言。她怎能忘了这孩子的喜爱如此干净纯粹,怎能借她的爱来解药性。她们即便在一起,也是干干净净的,即便要将自己交给她,也不该是出于药性强迫。
“我在。”刘藻抱着她,陪她躺在床上。
谢漪闭起眼睛,躺在她的怀中,她抓着刘藻的衣襟,忍受情潮折磨,直至天将亮,方沉沉睡去。
刘藻一直醒着,她抱着谢漪,免得她伤着了自己,这时她沉睡过去,她方能端详她。谢漪的双唇都被咬破了,她的身上都是汗,衣衫是湿的,面上欲望的潮红退去,变成了憔悴的苍白。
刘藻心疼她,她的目光落在她干涩的唇上,伤口还渗着血,她想亲亲她,不带爱欲,唯有心疼爱护,却还是忍住了,只以指腹轻轻地擦去上头的鲜血。
刘藻很累,可她不想睡,这大概是她唯一一次能这样抱着谢相,看她在她怀中沉睡。
谢漪的睡相很好,一动不动的,只有轻微的呼吸与偶尔轻颤的睫毛。刘藻的爱意都在她的眼睛中流露。她也只有这时方能毫无遮掩了。待谢相醒来,她又该忘了今夜,重新做一对君臣,再也不能听她唤她刘藻。
她看着谢漪的容颜,越看就越能感觉到心中满得盛不下的爱意。脑海中逐渐漫无目的地思索。思索要如何处置谢母与陈牧,陈牧倒罢,谢母谢相怕是不好决断。这事,她来代她办。还有谢相醒来,得再令医者来诊脉,看看那玉露娇是否当真无贻害。
刘藻想得很散,甚至想到许多年前在旧宅的房门外,看池中莲花盛放的情形。她想了许多,终于克制不住自己,想到昨夜的事上来。
昨夜是谢相主动的,刘藻实在无法半点都不起疑惑。以谢相之自制,后面能克制住自己,直至药性过去,难道开始之时不能忍耐?可她却真的唤了她到身边,主动拉她的手腕,抱住了她。
她会这般,是否心中其实是有她的?
她思索这一事,直到中午,谢漪眼皮颤动,将要醒来,方连忙合上眼,装作睡着了。谢相在她的怀中动了一下,只一下后,她便静止不动了。
刘藻闭着眼睛,不知谢漪在做什么,她只隐约感觉,谢相在看她,犹如她方才趁她熟睡时端详她那般,看着她。
第74章
阖室安宁,悄然寂静。动荡之后的宁静,犹显珍贵。
谢漪在看她,刘藻既紧张又羞涩。她虽未睁眼,却能感受到谢相的目光轻轻柔柔的,将她包裹起来,让她觉得很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刘藻正想着要不要睁开眼睛,便听耳畔一声轻微的叹息。刘藻登时心一紧,想到昨夜之事,唯恐谢相心中留有心结,忙要安慰她,却感到怀中一动,有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抚上她的眉心,在她的眉眼轻轻摩挲。
刘藻一呆,紧张地屏住了呼吸,脑袋都昏昏沉沉的,更是一动都不敢动。谢漪的动作很轻,似是怕惊醒了她,只片刻,便收手,慢慢地从她怀中退出,下了榻去。
刘藻全然不知所措,也不知该想些什么,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床前挂起的帷幕,直至她的脸颊涨得通红,胸口都感觉到闷痛了,方惊竟是忘了呼吸,她连忙喘了两口气,晕乎乎地抬手,摸了摸眉眼处,谢相抚摸过的地方。
自己摸与旁人摸自然是不同的,她的指尖也不似谢漪那般细致轻柔,但她的大脑渐渐从晕乎中清醒过来,能够思考了。她高兴,又有些不敢深思,只恐是自己多心。
直过了半个时辰,她方恢复镇定,脸也不那么红了,从床上坐了起来。
谢漪恰从门外进来,她沐浴过,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见她坐起,走了过来,道:“陛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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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藻看着她走近,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身上的锦被,这是刚出浴的谢相,青丝披下,并无什么簪环,额头光洁,眉眼温柔,唇角平缓,没有在笑,却别有一抹淡雅。
刘藻端详了谢漪一番,见她不知是沐浴之时,热气熏染,还是果真缓过来了,脸上红润,气色好了许多。刘藻安心,从床上下来。
谢漪心中也有一抹不自在,只她素能自制,面上便瞧不出什么不妥,又与刘藻说道:“陛下既醒了,便先去沐浴。”
刘藻也觉一夜未眠,身上很不舒爽,便道:“也好。”
她在相府自无换洗衣物,但胡敖见昨日那番情形,知陛下必是回不得宫去,早遣人去取了所需诸物来。
刘藻沐浴过,换上一身青色的宽袍,又戴了玉冠,出来便见外头正纷纷扬扬地下着大雪。寒意冷冽,却清爽安宁。院门外走来数名婢女,更拎了食盒,冒雪而来。应当是谢相吩咐,令厨下做了膳食送来。
她们身后,胡敖也快步入内,见皇帝站在廊下,忙迎着风雪,大步走来,站在阶下行礼,与她禀事。
皇帝昨夜未归,少不得积了些事,胡敖拣了要紧的来禀,请陛下做一定夺。刘藻听着,不时看一眼这庭院,待胡敖禀完,吩咐两句。
胡敖禀完了事,觑了眼刘藻的神色,小心道:“那位老夫人得知陛下身份,吵着要见陛下,说有要事面禀。”
刘藻听到老夫人三字眼中就阴沉下来,待听完,便是一笑,笑意竟比这漫天飞雪还冷上几分,道:“毒妇。朕见她做什么?与她说,这是谢相家事,全凭谢相决断,她余生是好是歹,不决于朕,乃决于谢相。”
胡敖记下了,道了声诺,就要退下。刘藻又唤住他,道:“罢了,不必搭理,将她单独锁起,堵住嘴,不许她叫嚷。”
昨日只顾气愤,觉得这老妇丧心病狂,今日想来,总觉其中怕是有什么内情。以谢相秉性,事后非但不会认命,与陈氏联姻,反倒会招致报复。
那老妇不至于连这个都想不到。
她若去,少不得要听上一篇羞辱抹黑谢相的鬼话,谢相不会希望她听到这些的。她不去。
胡敖一听就知陛下令堵嘴,必是不肯让这老妇叫嚷谢相的坏话,忙答应了。
刘藻想着室中必已摆好了饭,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自己往室中去。
里头果然摆好了饭,谢漪已梳发成妆,正在食案后等她,见她回来,便起身相迎。刘藻一见她就想到方才谢相偷偷摸了她,眉眼处仿佛还留着方才的触觉,有些痒痒的。
“陛下入席。”谢漪说道。
刘藻连连点头,却不敢看她,径直到食案后坐下了。
案上所置,俱是佳肴,多是些易于克化之物。刘藻待谢漪也坐下了,方举箸进食。她面上装得很镇定,心中早已慌得不行,只好低着头,一板一眼地专注于膳食。
谢漪见她只盯着近处一鼎肉羹,便与她道:“这青菜是府上自种的,陛下也尝尝。”
严冬时节,肉还使得,新鲜的菜果却难保存。故而冬日行宴待客,主人家多会在蔬菜上下功夫,力图新鲜又美味。
谢漪劝她尝尝青菜,倒非因青菜难得,而是恐空腹吃肉,太过油腻,伤了脾胃。
刘藻冷不防听她开口,吓了一跳,又兼心虚,也不敢多话,只点头答应,又盯着青菜吃起来。她不住地想,谢相心中是否也有她,若无她,昨夜之事如何解释?她又为何要轻抚她的眉眼,且还如此温柔的抚摸。
可她又不敢断定,怕想错了,招来一场空欢喜,心中反倒不住地反驳,那药如此厉害,谁能抵挡得住,谢相那般必是药性驱使,方才抚摸,兴许也只出于疼爱,并无其他意味。
这样一想,也有道理,刘藻顿时沮丧起来。
她一时喜一时忧,味同嚼蜡地咽下饭食,将肚子填饱了。谢漪看了看余下的分量,见她确实饱了,令人将食案撤去。
外头下着雪,陈牧等人都关起来了,翻不起风浪,朝中每日都有大大小小的事,最要紧的,胡敖方才已来禀过了。
一件件算下来,目下反倒是最闲适的时候。
刘藻忽然想到昨夜那事当真耻辱,何况还是亲生母亲算计,谢相必是不好受。她一想到谢相会伤心,马上就把“她可能心中也有她”、“可能心中并无她”的摇摆纠结都丢开了,一心一意关心谢漪,与她说道:“谢相可要令医者来看看?”
那医者瞧上去是个方正老者,但刘藻还是不放心,令人将他也看守起来了,要找他来也很方便。
她忽然提起昨夜之事,谢漪耳根处瞬间红透了,将目光微微偏开一些,极力装着镇定道:“不必。”
刘藻怕她讳疾忌医。她脑海中总萦绕着谢相在她怀中,脆弱颤抖的模样。谢相虽很沉稳,也坚强果敢,可她还是一名女子,女子于有辱名节之事,总是有些排斥的。刘藻不好明言,只得想了一想,婉转道:“那你身上,可还有不适?”
谢漪转开头,望向窗外,神色有些不自然,轻声道:“没有。”
她说得笃定。刘藻也不好再问了,只得道了一声“哦”。可心下依旧关切。她没有中过药,可昨日谢相所受煎熬她都看到,医者描述中也将那药说得很厉害。她还是担心谢相哪里不适。
“陈牧在何处?”谢漪忽然道。
[GL]谢相 完结+番外 [gl]谢相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47
刘藻一听,只得暂搁下关切,先答她的话:“还在老夫人院子,单寻了一间房舍关着。”
谢漪道:“臣去看看。”
现在去?刘藻疑惑,雪越下越大,还伴着寒风,陈牧关在那里,跑不了,实在不必冒着风雪去看。
刘藻就劝她:“待风雪停后再去。”
谢相行事素有主张,她说罢,就想谢相必会不依,她得好好劝一劝,不想话方一出口,谢漪便道:“也好。”
这样好说话。刘藻意外,但她突然想起,她令人将陈牧的手砍了,昨日盛怒之下下的令,觉得就是将他千刀万剐也难解恨,更别说只是一双手。但砍了手的伤口势必鲜血淋淋,她怕谢相见了,觉得她残暴,便主动坦白,道:“我把陈牧的手砍了。”
先说了,到时便是见了,心中也好有个准备。
谢漪甚冷淡道:“砍了就砍了。”
刘藻听了就安下心。
其实她是为谢漪出头,谢漪又怎会怪她,哪怕不是为她出头,谢漪也不会为一外人,来责备她。只是谢漪在刘藻心中美好得连宋玉《神女赋》的仙姝都及不上万一,她只怕自己做得不够好,惹她生气。
说过了陈牧,刘藻又将心思拖回到谢漪的身子上,将话题又绕了回去,认真道:“我令胡敖召几名医官来,为谢相诊一诊脉。谢相昨日的情形很使人担忧。”
谢漪的眼中顿时浮现出无奈,她稳了稳心神,竭力不去想她昨夜被陛下抱在怀中的情形,平静道:“不必。”
还是不愿。刘藻便有些苦恼,只是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劝了,她想等她再寻个法子,一定要让医官为谢相把把脉。不管怎么说,身子都是最要紧的。
刘藻这般想着,目光无意间划过谢漪的耳朵。
咦。刘藻盯住了耳朵,惊讶地睁大眼睛。
谢相的耳朵红了。
谢相在害羞。
第75章
谢相的耳朵白皙莹润,染上了绯红,格外显眼。刘藻目不转睛地看着,心下不住地想,谢相害羞了?谢相为何害羞?谢相也会害羞吗?
她正看得入神,耳边忽想起谢漪的声音:“陛下在看什么?”
刘藻十分自然地回道:“我在看谢相的……”她还未说完,突然觉得不对劲,连忙打住了,目光稍稍一挪,恰好对上谢漪清冷的眼眸。刘藻便生出一种“小动物的直觉”,敏锐地觉得不能说实话,很生硬地转口道:“耳坠,很好看。”
她说完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耳坠,才发觉真的好看,青翠的玉石,典雅灵巧,本就好看,谢相用了,就更好看了。
但她又发现,谢相的耳朵似乎更红了。刘藻既觉新奇,又很喜欢,甚至还想伸手摸一摸,幸而她知这是不能的,便端端正正地坐好,克制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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