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逆袭法则[快穿]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公子优
此时此刻,薛统在打什么主意,他心知肚明。
杨奉常回头看了眼被士兵护着的马车,礼貌笑道:“少府,现今天冷,我们公子身体羸弱,吹不得冷风,还请少府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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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统当然清楚公子烨的身体状况,他眸色微暗,对着左右使了个眼色,便带着人打马朝公子烨的马车逼近。
晋国士兵意欲反抗,却被杨奉常冷声喝止:“薛少府只是来送友人,还不都退下!”
晋国士兵步步后退,薛统数人几乎畅行无阻,在前行的途中他们缓缓拔出了长剑,作攻击状。
薛统骑在高马上,在距离马车一丈开外的位置停定,含笑道:“晋公子,薛统前来为你送行,还请公子出马车相见。”
老翁坐在车架上,看着薛统拿出的梁王令,握紧缰绳的手渐渐松开,转身下了车架。
马车中很快就传来‘公子烨’沙哑而无力的声音:“少府,你是知道我身体不好的,吹不得风,受不得凉,请少府屈尊到马车中小坐,可好?”
薛统冷笑,在马车周围绕了两圈,轻蔑的扫视着晋国众人,大声道:“阿珩,师兄知道你在这里,你我兄弟二人,也有两年多未见,不如出来叙叙旧,如何?”
回答他的是晋人的茫然,以及无声的寂静。
薛统面上的笑意淡了点,眉心微不可查的蹙,眼中的晦涩却是深了许多。
薛统翻身下马,跳上马车,掀帘而入。
孱弱的‘公子烨’半躺在马车中,见到他时‘勉强’勾起了苍白的唇,他指着尚算干净的位置请他坐定,开口的话却让他心生不祥。
薛统向来看公子烨不起,一个懦弱且不堪造就的质子,一个生来就是地里泥的人,在这个强者为尊世道中,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如何能让他侧目?
直到听到他说:“薛少府果然追来了。”
薛统几乎是下意识的远离‘公子烨’,却见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迎面朝他刺来。
对方的身手干脆利落,完全不像病重将死的人。
他就是立刻抬剑阻挡,也没能完全护住自身。
他的胳膊被匕首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汩汩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染透了他的衣服。
来不及多想,他将手中长剑狠狠朝‘公子烨’掷去,并趁其躲避时就地一滚,出了马车。
马车外的人在马车里发生变故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只是变故发生的太快,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应对,就见薛统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出了马车。
模样极其狼狈!
老翁看到薛统惨状,向来平静脸上也兴起几分波澜,他立刻钻进马车查看,再出来时脸色极为难看。
薛统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被裹了几层干净的布,裹得严实紧密,可血还是没有止住,依然在顺着被浸透的布巾滴落。
失血过多的他此刻脸色煞白,却不愿走开,固执守在马车外面等结果。
对方没有从马车里追出来,马车里也没有别的动静,结果其实很好猜。
见到老翁脸色沉重,他还是不禁问道:“如何?”
他心中不祥的预感渐浓,捂着胳膊的手不断收紧,艳红的血不停的从他指间滑落。
看起来尤为恐怖。
第12章血染山河11
晋国使臣见此情景,皆噤若寒蝉,半分都不敢动弹。
所有人都很清楚,公子烨是无法平安回到晋国了,他们能不能走出梁国的边境,也要看薛少府的心情。
若他不高兴,让他们全部葬身此处也是可以的,毕竟梁强晋弱,原本就朝难保夕的晋国不会为了区区一个使团而向梁国宣战。
晋国甚至有可能送上重礼向梁国致歉,因为晋国使团在梁国惊扰了梁国的百姓,伤到了梁国的大臣。
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生死。
被问话的老翁没有回答,他徐徐摊开手,掌心中那抹刺目的殷红无不在显示着‘公子烨’的最终结局。
薛统死死盯着老翁掌心的血痕,他相信眼前看到的,也相信他的判断是没有错的,那么问题是出在哪里?
蓦地,薛统像是想起了什么,面容变得极为狰狞,凄厉的嘶吼声从他的嗓间溢出:“马上把车上的人给我拖下来仔细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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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薛统前来的胡松立刻带了两人跳上马车,把车中早已气绝的‘公子烨’拖下马车。‘公子烨’除了脖颈上的致命伤,身上没有别的伤口,死的干净利落。
在随从检查‘公子烨’的尸体时,胡松把从尸体手里取下的匕首呈给了薛统。身为云门弟子,薛统自然能看出这把匕首的异常之处,机关设计精巧,匕刃极薄,伤人无形,定不是寻常人能拥有的。
为了弄清楚匕首的意义,薛统招来了晋国使臣为他解惑。
杨奉常双手接过匕首,细细查看,不多时就有了结论:“薛少府,这匕首……这匕首不应该在这里呀。”
薛统恨得压根直发麻,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细说。”
杨奉常连忙道:“这匕首是晋王先祖特意寻能工巧匠耗时打造,代代相传于后辈,历代晋王皆随身携带,从不离身,直至先王。先王见大将军陆奇东征西讨,战功赫赫,便将此匕首赐予了陆奇将军,以示其劳苦功高。”
所以这匕首该在陆奇身边才对,怎么会到了公子烨的手中?
杨奉常话音刚落,检查尸体的随从就上前汇报检查结果。
随从低声道:“少府,尸体有问题,他应该不是晋国质子。”
薛统竭力忍耐着,脚步虚浮的朝着尸体走了几步,抬眼看向尸体。尸体已经清理干净了,那张脸虽也苍白无色,但与晋国质子没有任何相似点。
心中的猜想再度被证实,薛统却几欲发疯。
他的脸极度扭曲,一道道青筋在他脸上暴起,如同一只暴怒的野兽;双眼更是在刹那间被猩红的血丝布满,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愤怒与仇恨;他整个人都像被阴云笼罩着,充斥着风雨欲来的癫狂。
薛统毫不怀疑,现在的局面就是陆珩一手策划的,他猜到他会拦截晋国使团,所以提前用人换走了萧烨,让他的打算成空。
想到陆珩,薛统浑身都在发颤,他只觉得喉头微甜,嘴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大半落在地上,少数染红了他胸前衣襟。
薛统别过头,冰冷的目光缓缓从晋国众人身上划过,最后落定在被随手扔着的尸体上面,薄凉的唇瓣微动:“剐!”
薛统命令一下,立刻有梁国军士将尸体拖走,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又被捡了回来,一些沾着血迹的骨头。
期间有胆子小的忍不住低声哭泣,有被如是残忍行为吓得发抖的,也有被血腥气息熏得呕吐的。
然而,没有人敢说话,更没有人敢求情,尽管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被剐的人不是公子烨。
薛统并未就此罢休,他低垂着眼睑,轻描淡写道:“把刚才呕吐的都埋了罢!”
顿时,晋国使团哭泣哀嚎声不断,被梁国军士抓住的人更是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可薛统不为所动,冷眼看着。
晋国使团的人数比薛统带来的人多上数百,只要肯反抗,就算死也能咬下薛统等人的一层皮来,可因为心底的卑微和顾虑,又没有上位者的指令,他们被动承受着迫害,没有一个人敢举起武器。
活埋了十几个人,薛统在胡松的搀扶下跨上马背,居高临下的看着晋国人,留下话来:“来日再见。”
就这句话,让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的晋国使团再次掉入绝望的旋涡中,绝大多数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哀,木然的听着官员的指示,迈开双脚往晋国的方向走去。
晋国再弱,也是生养他们的地方,是故国,是心归处。
不能死在晋国,也要在死的时候离晋国更近一些。
回到暂时休息的地方后,薛统立刻找人拿来了晋国的地图,分析陆珩和萧烨奔逃的方向。心腹胡松则是用最快的速度找来了几个医师,让他们为薛统治手。
薛统的手随着他查看地图的动作而不时的颤动着,这给医师的包扎增加了很多难度,好不容易包扎完成,医师却满脸惶恐的耸立在一旁,不敢出声。
薛统动了动受伤的手,麻得很,远不及完好时灵巧。
“说罢!不必有所隐瞒。”薛统态度和煦。
医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薛统,见他神态温和,全然不像别的大人,紧张的心口也逐渐放松下来,拱手道:“大人,您的胳膊想来被极薄极刃的武器所伤,看着无甚大碍,实则伤及经脉,便是治好也会不比以前轻捷。”
薛统静静把目光落在受伤胳膊上,他用这条胳膊练武十几年,也用这条胳膊无数次保过身家性命。
“有办法恢复如常吗?”薛统继续问。
医师为难的摇头:“也许,医门传人会有办法。”
“也就是说,你是不会治了。”他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充满了恶意:“那还留着你做什么?”
医师到死都没敢相信,没想到上一刻还对他温和有礼的大人,在下一刻竟然云淡风轻要了他的命!
薛统轻抚着胳膊,冷静吩咐:“立刻联系埋伏在平阳城的人,让他们注意进出的人,若有与陆珩萧烨相似者,格杀勿论。让人循着梁晋两都路线搜查其踪迹,若有发现,杀无赦。迅速遣人暗中从梁都向四周打探消息,重点方位是赵国。派人把两人画像给驻守跃城的大人送去,请他配合我们搜查。此外,准备死士前往晋都,暗杀陆珩!”
如今,他已不想再和陆珩一较高下,他只想他死!
陆珩一日不死,就难消他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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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统派遣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就有了回音。
在三个方向疑似有陆珩和萧烨二人的踪迹。
其一,韩越城方向。
其二,是赵国跃城方向。
其三,是平阳城方向。
“平阳城方向计划不变,立刻召集人马,随我向赵国方向追击。”薛统道。
胡松指着地图上韩越城的方向,疑惑道:“主人,韩越城呢?”
薛统冷笑:“从韩越城转水路亦可返回晋都,但是陆珩有惧水症,让他在水上昏迷着漂几日,他宁肯面对无止无尽的追杀。”
说起来,陆珩的惧水症也有他的功劳呢!
以往在诸国游历时,他是亲眼见证过陆珩惧水症的发作的,简直是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他有点可惜,当时为什么就没弄死他呢?
胡松又道:“主人,那晋国的使团?”
薛统道:“既然连人都看不住,还留着做什么?再者,你以为晋国为何偏选那几人为出梁使臣,不过是奸细身份暴露了,是生是死都无所谓,或者说晋国压根没想让他们回去。”
“身份暴露,也就成了无用的棋子,还留着做什么?”
胡松只觉得脊背隐隐发凉,他没想到不过是迎回质子的事,竟然还牵扯到如此多的内情,当真叫人不寒而栗。
背后算计,可比真刀真剑的拼杀狠毒多了。
相较于薛统的着急忙慌,陆珩是真的轻松而悠哉。
他和萧烨大摇大摆的前往韩越城,途中竟然没有任何追兵,他原本还以为薛统会象征性地派几个人来追击查探,不想他竟自负到如此程度。
陆珩简直想为他有薛统这样的对手感到悲哀。
然而,他的这种想法在他站在韩越城的码头时立马消失殆尽,看着眼前几乎没有边界的水面,他的身体就下意识的头昏眼花,也亏得他神魂强大不断自我提醒,这才勉强保持了神志的清明。
陆珩很清楚他自身是不惧水的,所以他此刻表现出惧水的行为应该是这具身体的毛病。
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寻过后,他发现原身的惧水症比预想的还要严重。平时见水少倒是没问题,但面对大江大河时,他会恐惧退却,甚至昏迷。
萧烨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广阔的水面,显得很是兴奋,他拽着陆珩的衣袖,连声问道:“师兄,书卷上说,湖为静,水流成河,河汇为江,江聚于海,这里是不是就是书卷里说的海?”
久没听到陆珩的回答,萧烨侧身看去,只见他脸色煞白,额角有汗粒浮现,神色颇有几分萎靡。
自遇见陆珩起,他看到的陆珩就恣意从容,还从未见他如斯狼狈。
萧烨焦急问道:“师兄,是哪里不舒服吗?”
陆珩:“……”
他会傻到告诉萧烨,他居然怕水吗?
第13章血染山河12
在乱世中,任何缺陷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把柄。
比如薛统,他出自云门,有严师教诲,学得云门处世精髓,他的智计在这乱世中也算出类拔萃。可他由于嫉恨陆珩,心绪不稳,筹谋不全,又总是操之过急,自负刚愎,最终的结果就是被反向算计,自食其果。
陆珩不会容忍他有这么大的把柄被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也不会由人拿这个缺陷来谋他性命,治好这具身体的惧水病症,势在必行。
所以,即使惧水症是深入骨髓的顽疾,他也要将它连根拔起。
陆珩略微平缓了心神,在萧烨再次询问他是否安好时轻轻摇头:“无事。”
强行拔除身体上的沉疴并不容易,陆珩在初次登木船时差点没能控制住身体而昏迷,幸而萧烨及时搀住了他,这才没有因为身体的倾斜而掉进海中。
两人随着船队在水上漂了整整十八个日夜,陆珩每天都会用大半天的时间来站在船舷边看水,从最开始的头晕目眩,到下船时的心无波澜,他的以毒攻毒终究还是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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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烨头脑聪明,观察细致,不过半日时间就猜到了陆珩有此番行为的缘由。他看破不说破,安静的站在陆珩身边,密切的关注着船上的其他人,在有人意欲靠近两人时就立刻竖起戒备。
陪了陆珩半月,看到他一点一滴的好转,在为他高兴的同时,萧烨也不住思考起他自己的问题来。
活下去其实也容易,只要像以前那样,收起锋芒,无能无得,就能苟且的活下去!
他真的愿意吗?
在陆珩带着萧烨踏进杨国边境时,薛统和他的亲信正异常狼狈的逃窜,赵国跃城的兵马对他们的追杀已经持续了几个日夜,他的随从死的死,伤的伤,拼了性命才勉强护得他的性命。
可是他原就被伤了经脉的手,在这几天逃亡和与赵兵的对抗中,逐渐失去了知觉。
薛统满身脏乱的靠坐在大树下,半仰望着天空,天上的光透过厚重的云层虚虚的照下来,却无法带给他任何温暖的感觉。
他在思考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派人向跃城官员递了手书,希望能与借助赵国的力量截杀陆珩,之后自会送上厚礼以示感谢。
但他刚带着人踏进跃城,跃城的兵马就对他发起攻击,招招致命。他甚至不知道原因,也无从解释,只得带着人急忙退出了跃城。
可赵国兵马依然对他穷追猛打,在数日逃亡中,他隐约听到了一些事,是与赵国矿山塌陷有关的,再联系前因后果,他如何不知道他又被陆珩算计了?
赵国人擅长冶炼铜铁,炼兵制器,现如今矿山被毁,优势被除,怎能不怒?
他曾试图与赵国官员解释,但赵国官员声称抓到了‘梁国’奸细,还拿到了他下令的手书,证据确凿,他的所有解释都是诡辩!
如此精细入微的算计,若陆珩与他不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他都想佩服了。
胡松用半边陶罐装着些干净的水来到薛统身边,说道:“主人,喝点水罢!”
薛统撩起眼皮看了胡松两眼,声音喑哑:“与陆珩交手多次都败北于他,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胡松当然不敢称‘是’,也不敢提起陆珩,只是说道:“在胡松心里,主人无所不能。”
薛统闻言,忽然尖锐而凄厉的笑了起来,他面容狰狞,眼神癫狂狠辣,像是个疯子。
他双眸赤红,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胡松:“你倒是乖觉!觉得我无所不能?无所不能会被三番五次的算计,无所不能会被废了拿武器的手?”
胡松立刻跪好,双手高举半边陶罐:“我是您的仆役,您是我的主人,在我心中,只有主人。”
薛统从胡松手中拿过陶罐,把水饮尽,又将半边陶罐砸在不远处石块上,只听得清脆一声响,半边陶罐支离破碎。
他现在的所有狼狈都是陆珩造成的,他不能自乱阵脚,他还要让陆珩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还要赶在赵国前面回梁都向梁王解释跃城矿山塌陷的事,要把坏事变成好事。
他绝不允许自己死在陆珩前面!
在陆珩死之前,谁也不能拿走他的命,谁也不可以!
待人手集齐,薛统已然恢复平静,他冷静的下了指令,一行伤兵残员便翻上高马,挥鞭打马朝梁都而去。
作为晋国的附属国,杨国每年都要向晋国朝奉,晋国强大还好,能给与杨国庇护。可如今的晋国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有心思管杨国是否安好!
晋国流民遍地,多冬不御寒,食不果腹。
杨国的情况比晋国有过之而无不及,从踏入杨国边境,触目可见的都是骨瘦如柴的人,他们双眼浑浊,面色青黄,宛如一具具活着的尸体。
麻木,绝望,大概是所有活着的人对这个世道最深的感慨。
萧烨在又一次见到一名看起来三四岁的幼儿死去,而他周围的人却露出了如狼般兴奋的光芒的时候,不禁浑身发凉,悲从心起。
或许刚开始他还看不懂那些眼神代表什么,在遇到过几次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易子而食从来从不是传说!
但他管不了,他只有一个人,一双手,若非有师兄一路相护,他恐怕也早就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
他见过厮杀,看过抢夺,也差点被人掳掠。
然而,在这乱世中,烧杀掳掠都不算罪孽,唯有活着才是最大的本事。
见得多了,经历多了,他的想法也有了变化,明哲不能保身,随波逐流不过是今日所见变成自己的明天。
他想活下去,也想让更多的可怜人活下去,想让那些被易食的孩子有长大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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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做点什么来改变,改变自己,也改变世道,可是他能做什么呢?
萧烨茫然的想,终于在离开杨国边境时问陆珩:“师兄,你说晋国容得下我么?”
陆珩目光深远,唇角噙着的笑意依然漫不经心,好似这些天所见所闻都对他没有丝毫影响:“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表现得好,你会是晋国的王,表现不好,不过是换个地方为质。”
萧烨默然,须臾后又问:“师兄,你有想做的事吗?”
陆珩垂眸轻笑,他当然有想做的事,他想走遍中原山川大河,朝看日升晚看夕。可他也有不得不做的事,比如护住晋国,助它成为继周后的下一个完整王权。
不等陆珩回答,萧烨继续说:“不管晋国是否能容得下我,我都不想继续庸碌,我想为百姓做点什么,哪怕让他们饱餐一顿多一件衣也好。”
陆珩道:“有想法就好,会有人帮你的。”
萧烨侧过头凝视着陆珩,他想问陆珩,问他是不是愿意帮助他?
不过他还是没有问出口,越多的相处,他就越是清楚的知道,陆珩这人如云似风,漂泊无踪,除非他自己愿意停留,否则谁也别想留住他。
途中所见所闻的增多,让萧烨的阅历不断增加,他整个人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不管是心智方面,还是性格方面。
他心性日渐成熟稳重,眼神越发高深莫测,处事手段也变得更加凌厉果决。
这世道,果真是迫人成长的最好的先生!
在同陆珩踏入晋国边界时,萧烨已经可以独立处理好很多事情,再不是封闭内心,需要依附陆珩的青年。
山河破碎,避无可避,身如浮萍,无根可依。
望着被绵延战火祸及的大川山河,看着佝偻枯瘦的晋国百姓,萧烨心底的哀伤越发浓重,脑中原本还有些模糊想法也日渐清晰,是否只有天下太平,再无征伐,才能真正好起来?
而终止战争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这中原只有一个王!
没有诸侯争霸,就不会有战争。
没有战争,就不会有血流成河,不会入目皆疮痍。
谈何容易?
萧烨垂下眼睑,缓慢而认真的问道:“师兄,你想要天下吗?”
陆珩并不意外萧烨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这几天他会问他很多问题,比如怎样管理一个国家,怎样让百姓吃饱穿暖,怎样终止战争?
萧烨的很多问题他都没有正面回答他,他会带他在人群中行走,听悲苦百姓的心声。会让他看人与人的厮杀抢夺,看人性的善恶。会带他到林中打猎,让他在林中找寻可以用来填饱肚子的东西。
陆珩摇头,很诚实的说:“我对成为天下共主没有兴趣,对百姓的生死存亡也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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