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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曲GL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若花辞树
太常又道:“堂中闷热,臣府中有一亭,每到夏日,夏风穿亭而过,凉爽异常,殿下若有兴致,何不前往一观”
汉王不想与他同处一室,便颔首答应了。
太常唤了名婢子来,令她领着汉王去。
汉王这才想起,大约亭中,便是她要见一见的人了。
她顿时觉得紧张起来。一面走出去,一面想,太常这边已是心意坚决,难以动摇。如此,不知亭中是否还有转圜。
太常送她到堂前,看着她随婢子渐行渐远,抬手捋了捋须,轻轻叹了口气。
经过一道游廊,景致忽然开阔起来。
婢子笑得略带羞怯:“殿下,就在前方了。”
汉王点了点头,环视一圈,便又目不斜视起来。她其实有些拘谨,但又不知如何纾解,不知如何掩饰,便干脆抿唇不语了。
她自小就少在人前,也不与人往来,待大一些,偶尔出宫饮宴,就不知如何待人接物。她起初颇为无措,直到某一日,晋王兄府上,彼时还是公主的陛下对着一聒噪的世家子只淡淡一笑,却不搭理,世家子起初还未看出什么,之后瞧出公主兴致怏怏,便恭敬退下了。
她忽然明白过来。她们同是皇子皇女,身份尊贵,她不说话,旁人至多以为她傲慢,却不至于来缠着她,逗她开口。
于是之后,每每她不知如何应对,她便只静默不语,敷衍过去。
此时便是如此。
又往前行一射之地,便可见太常口中那亭子。
亭中有人,在一方席上端正跪坐,她的对面,还设一空席,正虚席以待。
汉王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她侧对她坐着,身上着一袭水蓝广袖,身姿窈窕,形容端庄。汉王又朝前走了几步,靠得近了,她能看到女子容色淡然,侧颜看去,十分从容。她想是闻得声响了,缓缓转首过来。
汉王看清她的容颜,忽然觉得,这名女子,她仿佛哪里见过的。
但她却想不起来了。汉王不由一阵遗憾。
女子看清来人,自席上起身,步下亭阶相迎。她就在那里站着,汉王不知怎么,更觉紧张。她愈加抿紧了唇,神色肃穆地朝前走去,欲以此掩饰她心中不安。
女子看着她走近,低身行了一礼。
汉王点了点头,紧绷着小脸道:“免礼。”
女子直起身,抬头看了汉王一眼,她目光淡淡的,却不冷淡,仿佛蕴藏了山间骤开的桃花,带着拂面的春风,浅淡,却很温暖。
女子这样亲切,汉王当即有些抿不住唇角了,小脸也快绷不住了,眼中闪过一抹无措,拘谨地站在那里。
女子望着她,眼中染上了浅浅的笑意,声音柔和道:“殿下,亭中请。”
亭中唯有两方席,未置几案,未备茶饮,她们二人一男一女,又未成亲,能在此处单独一会,已是难得,自然是不会待得太久的。
汉王坐下了,然而一路过来,准备的话语又不知如何开口。她飞快地望了那女子一眼,只见她也在看她,与她的拘束不同,女子目光清澈,容色温和,甚为坦然。
汉王忽然想到那日陛下形容她,性情温柔,行事妥帖,相貌亦柔美。这三句,虽无华章藻句,溢美修饰,但汉王却觉得,陛下这句话,形容得很是贴切。
她在她对面坐着,静美温柔,不急着出声,也不显局促,仿佛她们到此只是相互见一见,时辰到了,便可各自散去,不问结果如何。
汉王的拘谨慢慢就化作了好奇。她黑漆漆的眼睛,偷偷地看那女子。她当是知晓,她们今日相见,若无不妥,便要成亲了。
想到此处,汉王又懊恼了一下,太常既将结亲之意说与陛下,便是打定主意了,眼前这位女子,怕是不能做主的。她即便与她说了她在朝中的处境,也只徒令她担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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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曲GL 桃花曲GL_分节阅读_5
桃花曲gl 作者:若花辞树
桃花曲gl 作者:若花辞树
汉王想到此处,又偷偷地看了人家一眼,心中不由自主地想道,她真是好看,还是不要让她担忧了。
听陛下那日所言,是很赞同这桩亲事的,她若没有足够理由,陛下那处想是不会理会的。要太常来挑剔她怕是不行了,莫非她真的要指出对面那人的不足来,以此婉拒
汉王一面想,一面又偷偷看了人家一眼,有些难过地想,这样不行的,她父亲本就不慈爱,倘若她以她不足来拒婚,她父亲一定会责备她的。
她眼睛黑漆漆的,起初是怯生生地望过来,后来胆子渐渐大了,看得愈加频繁,且还十分纠结的模样。女子岂能没有察觉。
她终是无奈,也是关心,问了一句:“殿下似乎,心事重重”
被看穿了!汉王瞪着她,眼睛圆鼓鼓的,还有些惊慌,像是钻错了兔子洞的兔子。
作者有话要说: 汉王表示,让我再自己劝说一下自己,我们就可以成亲了。
、第四章
瞪圆了眼睛的半大少年,清新如林中朝露未晞的嫩叶。
女子忍不住想抬手摸摸她柔软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小耳垂,念及二人身份之差,终是忍住了。
汉王收起她受惊的小模样,认真地掩饰道:“孤并无心事。”
女子点了点头,以示明白。汉王见她并无不信,小小的松了口气。
有人开了口,打破沉寂便容易多了。汉王又觑了女子一眼,一面思索着言辞,一面斟酌道:“你可知,太常为何……要与汉王府结亲”
这门亲事来得突然,她总要弄明白缘由的。
女子望了她一眼,唇畔微含笑意:“殿下听了,恐会大惊失色。”
汉王眉角耷下来,脸颊微微鼓起,很不服气道:“你说,我不怕!”
女子看了看她,见她虽说得笃定,那双剔透的眸子里,分明是紧张的。她在心中暗暗摇了摇头,温声道:“太常不知从何闻说,殿下命格极贵……”她停顿片刻,意味深长地望着汉王,“有帝王之相。”
汉王大惊失色,脸色煞白道:“胡、胡说!我才没有!”
她知,朝中不少大臣以为她故作痴懵,实则包藏祸心,觊觎皇位已久。
但她没有!
汉王又生气,又委屈,她无此心,却总有人拿来说事,倒像是盼着她有,好让他们看一场热闹。
方才还气鼓鼓得像一只裹满了肉馅的小包子,一下子眼眶就红了。女子眼中划过一抹无措,柔声安慰道:“我也以为是胡说的,命格之事,实不可信。”
汉王点点头,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她其实还有点怕的,此事若为人所知,与她而言,就是灾祸。她又抬眼,问道:“太常因此,方要与我结亲”
“这只其一。他也知命格之事,做不得准,若因此便赔上前程性命,未免轻率。”女子解释说道。
她入京不久,汉王之事却早有耳闻。
二年前京中有一场宫变,宫变之后,哀帝驾崩,先帝诸王中或诛或流,余下的仅只汉王与滕王二子。彼时皇位空置,大魏无主,汉王年长于滕王,若照前例,大臣们当扶持汉王即位,主持大局。然而那时,先帝第七女濮阳公主已权倾朝野,她平定晋王之乱后,顺势登基称帝,坐稳了皇位。
如此一来,汉王的处境,便尴尬了。
京中官宦人家因此,少有愿与汉王府结亲的,唯恐今日成亲,明日就成了逆党。
太常若只因命格一说,便将女儿嫁与汉王,那便太过糊涂了。
汉王还眼巴巴地望着她,等她讲下去。女子不由心软,目光愈加轻柔,继续说道:“殿下年已十四,亲事尚未着落,陛下为此,也甚忧心。太常要与殿下结亲,不曾请冰人拜见,反倒先禀告陛下,便是要为陛下解此忧。”
如此,汉王若真有那日,他便是国丈,若命格有误,他也在陛下面前立下功劳。两便之事,不过舍一女而已,太常以为,甚是合算。
汉王听明白了,她呆愣了片刻,垂下眼睑,低落道:“这般看,事情已无转圜了。”
此事已上达圣听,陛下默许了。她不得不娶,对面那人不得不嫁。
汉王耷拉着脑袋,沮丧不已。夏衫尚薄,华冠束发,她看着已有了些大人的气派,其实还只是一半大少年,心中不高兴的时候,就表现在了脸上,连那柔软白皙圆润可爱的耳朵,仿佛都跟着蔫下去了。
女子面上划过一抹歉然,汉王眼中隐现泪光,她抬手低头,揉了揉眼睛,闷闷道:“时候不早,我当走了。”
她眼睛本就红通通的,像只胆小的兔子,一揉就更红了,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女子心生怜爱,自袖中取出一枚佩囊,递与她道:“此物是从山寺中所求,可避邪祟。”
过几日便是中元,那日百鬼出行,阴气甚重。往年,汉王总是躲在王府里,拖着家令与她禀事,实则,是要个人来陪她。但她仍是觉得阴森害怕。
听闻此物可避邪,汉王下意识地便要接过来,指尖还未碰上佩囊,她忽然想到她为何要在这时赠她这个必是听闻了她怕黑怕鬼的事了。汉王不愿被看轻,嫩生生的小脸鼓了鼓,不高兴道:“我有。”
女子又是一笑,耐心道:“这个,灵一些。”
汉王便有些心动,她府中也有不少灵符之类的避邪之物,但总是不奏效,她还是会怕。这个,兴许真的灵一些。
她偷偷看了女子一眼,见她是真心要将此物赠与她的。汉王别别扭扭地抬手接过,又别别扭扭地道了多谢。
女子看着她将佩囊收入袖袋,方温柔道:“殿下客气。”
汉王抿了抿唇,看了她一眼,想到什么,又迟疑了一下,有些不放心道:“你将它赠与我了,自己还有没有”
倘若此物只有一件,中元节的时候,她怎么办她既然备着此物,应当也是害怕的吧。
女子不意她还有此问,她望着汉王,澄澈的眼眸,顿时犹如倾泻了一地的月华,流光皎皎。汉王有些别扭地动了下身子,却依旧等着她答复。
女子眼中蕴上暖意,她弯了弯唇角,语意柔和道:“殿下放心,我还有。”
汉王与她并未待得太久,不多时,那引路的婢子便回来了,又引汉王回到厅堂。
汉王已知太常用心,觉得很讨厌。知晓推脱亲事无望,她也不愿与太常多言,早早便告辞了。太常倒是有意与她再说几句,只见她兴致怏怏,也不好强留,恭敬送她至府外,目送她登车离去。
汉王回到王府,便去了水榭。过几日当会有赐婚的诏书下来,她就真的要有王妃了。汉王神色低落。王妃总是与旁人不同的,她很担心哪天她不留神,身份就被王妃撞破了。到那时,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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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曲gl 作者:若花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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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忧愁地拨弄了一会儿棋子,忽然想起那佩囊。
她从袖中将佩囊取出,放到手心托着看了看。水蓝色的,绣着祥云纹样,缝制十分精致。只是看不出哪里特别灵了。
汉王又翻转了看看,发现它的口子并未缝上,而是以一根两端各挂了一颗玉珠的彩绦系紧,汉王拨了拨袋口,松开彩绦,打开了。
避邪之物,大抵便是符纸、貔貅或是开过光的玉佩之类。汉王以为佩囊中所装的大抵也是这些物件,她伸出手,在手心倒了倒,却倒出几棵小树枝来。
汉王眼中划过一抹好奇,将佩囊放到一边,拨弄了那几棵小树枝一下,又抬手到鼻子前,仔细端详一番。
这几棵小树枝,似乎是从新抽出的嫩枝上折下的,带着一抹清新的草木香气,其中一棵上有一片极小的小叶,小的只有圆圆的一点嫩绿的头。嫩绿虽小却很饱满,犹如要膨胀开来。似乎折下不久。
汉王思索了一会儿,努力辨认一阵,方想起,草木之中,桃木最可避邪,这应当是桃木枝。
古书有载:“玉衡星散为桃。”桃树乃是天上星辰所化。
本草经有云:“枭桃在树不落,杀百鬼”,典术则道:“桃者五木之精也,压服邪气,制百鬼。”
汉王郑重地将小树枝都装回佩囊里,然后挂在腰间。有那么多典故为证,她觉得,这佩囊,肯定真的很灵的。
她从前怎么没有想到,来年春日,她要在府中多栽几棵桃树。
水蓝色的佩囊,与汉王那身衣衫甚是相配。
家令匆匆赶了过来,他行过礼后,一眼便看到汉王腰间新有的饰物,多嘴问了一句:“佩囊别致,殿下从何处得来的”
汉王小心地摸了摸,担心叫碰坏了,就不灵了。她目含珍惜道:“太常之女赠与我的。”
家令眼睛一亮,望向汉王的目光大是惊奇,又十分宽慰,他摸了摸白须,叹息道:“不意殿下竟有此能耐,臣往日眼拙,错看殿下了。”
汉王一愣,幽幽地望着家令,红着脸,生气道:“家令,你弄错了。”
家令却慈爱地望着她,他今早还担心亲事说不妥,眼下看来,真是多虑了,又怕汉王面皮薄羞涩,尽职尽责地劝说道:“少年情怀总是诗,殿下不要害羞,总有这一遭的。”
汉王说不过他,只好让他退下。
家令觉得小殿下长大了,不愿与他说心事了,感到略微伤感,但一想到小殿下就要成亲了,很快就是大人了,他又抖擞了精神,欢欢喜喜地去准备成亲要用的物件。
数日后,诏书果然颁下。
汉王殿下与太常之女结成良缘,喜日定于三月后十月初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哭包要成亲了。
、第五章
皇弟娶妃,自是一件大事,兼之陛下不愿落下苛待皇弟的名声,早早便诏令礼部仔细准备。
亲王大婚,自有仪典,但仪典之外,亦有不少需斟酌的,小到请帖上的纹样,大到成亲当日的防卫,不单是礼部,连同巡察京中治安的金吾卫也跟着左右奔走,唯恐有什么没眼色的,在殿下成亲当日,冲撞了王驾。
相比之下,将做新婿的汉王殿下倒显得清闲。
夏日过去,凉秋初至,冰酪吃不得了。汉王大是遗憾,但想到她即将要有王妃了,相比之下,不能吃冰酪也算不得什么了。毕竟来年夏日,冰酪还可再做,但王妃是一直都有不能退的。
汉王并不讨厌太常之女,若是不做王妃,她还是很喜欢她的,她赠与的那佩囊很好用。这样灵的佩囊,她也肯赠与她,可见是个很好的人。
可惜,她要做她的王妃。
斗转星移,时日过得飞快,大婚之日愈近,汉王殿下便愈紧张。
深秋之际,严冷初现。连续数日冷雨之后,这日天气格外好。天空广阔高远,阳光温暖和煦,京中仿佛挥去了权柄纷争带来的冷酷,裹上一层金黄的温存。
汉王一早起身,便换上礼服。
朝廷有制,士人成婚,多以爵弁服。天子、太子、王等皇族子弟,则着衮冕。
九旒之冕,华组之缨。衮服缂丝所制,用玄色,黑衣纁裳,绣九章纹,腰间用大带,瑜玉双佩。右边还悬长剑,英气非常。
汉王甚少穿得这样隆重,颇有些不适。她不大敢乱动,她一动,平天冠上的旒珠便会跟着晃动,显得很不庄重。故而她一整日皆是规行矩步,仪态端方。
至黄昏,汉王前往太常府上迎亲。
礼乐声起,笙鼓雅乐。
这日每时每刻都有讲究,礼官骑在马上,一路跟随,几时登门,几时接得新妇,新人几时出发,皆有讲究,半刻都误不得。
汉王迎到王妃,登车往王府。
王府中早已是宾朋满座。新人一到,满堂喝彩。
汉王颇有些紧张,她牵着红绸的一端,引着王妃朝前,步入堂中。王妃由侍女扶着,一步步朝前,跟随汉王之后。
婚礼繁琐,愈是高贵的人家,越是尊崇古礼,拜天地,入新房,对席而坐,同牢共食,一步步下来,半点都不能出错。
婚礼,总是喜庆热闹的,男男女女,皆面带笑意,喝彩之声不断,般配之语,间或入耳。
汉王听得羞红了脸 ,她偷偷瞄一眼身边的女子,那人的容颜遮挡在盖头之下,看不见是什么神色。汉王不由猜想,宾朋口称般配,不知她听到了不曾。
直到仪典毕,已是明灯高悬,入夜时分。
筵席已陈,丝竹已响。新妇留在新房,新婿要往前堂,招呼宾朋。
洞房花烛,人生得意之时。往往这日,新郎都要受一番刁难的。幸好汉王虽年少,但这满堂公卿,无一人能在品衔上压过她,唯有几名宗亲长辈,借着辈分,多劝了她几杯。余者多是上前来恭贺一声,饮上一杯,便算过了。
饶是如此,汉王也饮了不少。
直到从宴上退下,汉王脑袋已经有些昏沉了。
家令唯恐殿下饮醉,早早令人备下醒酒汤,等在新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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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曲GL 桃花曲GL_分节阅读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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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曲gl 作者:若花辞树
深秋夜寒,汉王胃中火灼一般的烫,面上却又觉得贴了冰般冷,她接过玉碗,一气饮尽了,方皱起小脸,低声道:“真是难喝。”
侍从赔笑道:“殿下,醒酒汤都是一个味儿的。”苦、酸,还有些呛人。一碗下去,便可使人清醒不少。
汉王敛下眼睑,不再言语,她转头看了一眼,只见寝殿房门紧闭,里面灯火通明。
门外秋意萧瑟,门内暖意融融,犹如出于不同时令中。
室中侍女林立,一见殿下进来,皆显了笑意。汉王紧张极了,她往里看去,只见床榻上,新妇端坐。
她静静地坐在那处,兴许是听闻声响,她动了一下,遮面的盖头随着微微一漾,汉王的心,仿佛也跟着漾了一下。
她缓缓走向前去,在王妃对面坐下。
王妃半遮在衣袖下的双手捏紧了。
汉王暗暗吸一口气,壮了壮胆色,倾身上前,掀开了盖头。
二人四目相接,汉王感觉到方才漾了一下的心,突然跳动得快了。
王妃今日不是那日亭中素雅的模样了。她身着与汉王同样庄重的礼服,妆容端庄,身姿娴雅,连微微抬首望过来的目光,皆是温婉到极致。
礼服厚重,自成一派大气,王妃气质温柔,竟与凝重端严的礼服毫不相冲,她生生将这反复高贵的服色穿出唯有她才有的气韵,如水般温柔,如山般清远。
汉王觉得今日的王妃真是好看,那日亭中她也很美,只是今日,更是风情动人。
边上的侍女缓步上前,在二人身侧跪下,呈上早已备好的合卺酒。合卺酒装在金制镶玉的酒爵中,澄澈的酒液在烛火下微微晃动。
汉王与王妃各端起一樽,二人双臂交缠,饮下一半,交换了酒爵,再交缠,再饮下一半。
合卺酒才算喝完了。
侍女收回酒爵,退到一旁,与余下几人一同屈膝,恭贺了殿下与王妃新婚大喜,一齐退下了。
殿门一开一闭,室内烛火跟着晃动几下,汉王的心也跟着晃动几下。她一下子紧张得不知该如何动作,如何开口,只愣愣地望着王妃。
王妃原也是紧张的,然而看到汉王呆呆地望着她一动不动,那紧张忽然消去了大半,她禁不住弯了弯唇角。
汉王见她笑,那紧张之感更甚了,她努力镇定下来,想着家令说的,成了亲就是大人了。她觉得胆气足了一些,结结巴巴地唤了一声:“王、王妃……”
王妃眼中带笑,答应道:“殿下。”
听到王妃应她,汉王觉得踏实了些,她板起小脸,好让自己看上去沉稳一些:“不如先去洗漱”
王妃眼中笑意更深,她颔首道:“也好,殿下先请。”
汉王戴着平天冠,一举一动皆受拘束,她早想卸下这身衮冕,闻此便要答应,一抬头,却看到王妃梳了高高的发髻,发髻上簪钗重重,好看却也华丽繁重。
汉王摇了摇头,道:“不,你先去。”
她们相对而坐,靠得极近,王妃又岂能没有察觉她先是意动,却在目光扫过她发上又推脱。
她心头软了软,望着汉王那乖乖的模样,很想摸摸她那对软软的小耳垂。只是念及她们身份虽已对等,终究还不大熟,为免吓着她。王妃暂且忍住了,柔声道:“好,那便有劳殿下等我片刻。”
汉王还不知她的小耳垂已被那人觊觎许久,弯起了眉眼,挥挥手道:“快去快去。”
配殿便设有浴房,早有宦官在里头备好了热水。
汉王坐在寝殿等着,隐约能听到水声传来。她先是端坐着等,接着又扯过一旁的凭几靠着等,又过一会儿,睡意渐渐袭来,不知是方才宴上饮的酒终于泛上酒意,还是今日太过奔波劳累,汉王的眼眸渐渐沉重起来。
她努力睁开,眼皮却愈加沉重,脑袋亦昏沉沉的,困意仿佛浓重的夜色一点点漫上她的面容。汉王靠着凭几,终是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妃自配殿回来,却见殿下已睡着了。
她放轻了脚步,缓缓走过去。汉王睡熟了,竟未醒来。
王妃坐到她身边,揽起汉王的身子,撤去她身后的凭几,让她靠到她怀里。汉王的身子软软的,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她睡得极沉,竟毫无察觉,任由王妃摆弄。
王妃眼中的笑意流泻而出,她取下她发上的玉笄,将那冠冕脱下,放到一旁几上。汉王双眸从容合着,双眉亦舒展开,小脸红扑扑的,嫩得犹如夏日池上初长的莲叶,犹带着清晨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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