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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修改版]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更灯火
一日练剑归来,余燕至刚进屋便遇一名师兄来访。那人立在何英面前,虽无逾矩,可放出的目光却昭然若揭。发现余燕至后,那人仿佛有些心虚,寒暄几句便匆匆离去。
是夜,余燕至将饭菜从膳堂端回,何英几次想徒手抓食都被他阻拦。余燕至告诉他,对旁人的亲近要拒绝,然而此番话的意义于何英来讲太过复杂,余燕至只好身体力行,他吻他,直到何英开始笨拙地回应。
如若曾经,何英岂需这般叮嘱与保护?可现今的他,连个八、九岁的孩童也要不如。
夕阳西下,余燕至带何英回到了住处。
童佳神秘地牵过何英,拉着他的手探进了自己怀里。
何英一怔,忽然无声地动了动唇,跟童佳争抢起来!
“哎,轻点……”童佳忙将那事物递给何英,牵他走到床边坐下,贴着他手背一同抚摸起来,“它还小,可能找不到爹娘了,咱们养它吧?”
抱紧怀里的小兔,何英用力点了点头。
“不能被严师兄知道,他肯定会叫我把小兔子丢掉,”童佳一脸苦恼,像个小大人似的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后对何英道,“你去跟哥哥说,哥哥一定有法子!”
童佳在圣天门也只有苏无蔚看得起,别的师兄都当他是个孩子。何英来了后,童佳很高兴,他感觉自己也能颐指气使地发号施令了。何英不如他,得听他的。
何英听得糊里糊涂,童佳瞧他傻愣愣的便有些泄气,一把夺回小兔,装模作样道:“你想抱小兔子就去求哥哥,要么我只能把它送走啦。”
余燕至端着晚饭刚自膳堂返回,也不晓得他们聊些什么,这会儿将饭菜放到桌上,便走向何英要牵他过来。
被童佳一通“威胁”,何英隐隐明白想抱小兔子就要讨余燕至欢心。余燕至拉起他,他立刻拥住对方,亲了亲对方脸颊。
童佳吓呆了,他是让何英去求余燕至,可不晓得是这样的求法。
“我……我……”他吞吞吐吐,满面羞红,视线飘忽不定,“不是我……我没……”
瞧见童佳怀里的雪团,余燕至心里有了数,轻揉他脑袋,笑道:“快去吃饭,严师兄方才还在膳堂问起你。”
一听严丰名字,童佳心也跳、腿也软,将小兔子送进何英怀抱,风似的奔出门去。
何英得偿所愿,抱着小兔高兴地随余燕至坐到了桌旁。
一碟红油萝卜条、一碟凉拌苦瓜、一碗冬瓜排骨、两碗玉米粥、两个馒头,几乎没什么何英爱吃的。
余燕至从膳堂还要了些酸豇豆,这会儿就将豇豆倒入粥中,又将馒头掰成小块泡了进去。他舀了勺送到何英唇边,何英一口吞下,边吃边摸手心里的小兔,那小兔是真的很小,瑟瑟发抖着缩成了一团。
放下碗勺,余燕至抱走了小兔。
何英立刻紧张起来,他很怕余燕至,不敢惹对方生气,便将双手搭在余燕至腿上晃了晃,然后倾身向前,似乎是要亲吻,却因看不见而错开位置,只与对方贴了面颊。
余燕至将小兔放到桌上,用茶水洗了两根萝卜条,这才扶何英坐回原位,重新端起粥碗,道:“你吃完我就把它给你。”
晚饭过后,余燕至去园中劈回细竹做了个简单的笼子。何英摸来摸去不舍撒手,半晌后终于意识到这样就抱不着小兔了,于是又笨拙地打开了竹笼。
小兔已经熟悉环境,肚里又有几根萝卜条垫底,便心安起来,时不时抖动耳朵或扑腾两下。何英怕它要跑搂得更紧了些,好在他没什么力气,伤不着小兔。
余燕至觉得现在的何英就像这小兔,被喂饱了就会乖乖听话,不乖也不行,因为没有能力反抗。
何英宝贝似的和小兔贴了贴脸,那小兔雪白,他也雪白。
余燕至温柔地抚摸上何英面庞,何英微微仰头,朝他的方向弯了弯唇角。
垂首靠近何英,余燕至注视他双眼,那眼眸里的神情呆滞,可依旧无情。何英无情,看不见余燕至多情背后的痛楚。轻吻落在唇畔时,细微的笑容消失,何英低下脑袋,局促地摸着小兔……他的世界只有黑暗,预料不到余燕至会做什么,他不想被余燕至碰,可他也无法拒绝,他不想再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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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英一举一动,任何细小的表情都落在余燕至眼底,他知道何英怕他。两年别离,日思夜念,如今人在身边却不能一诉衷肠……何英忘得太彻底,落伽山的一切,甚至他自己。
那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带走他,又为何会带去南诏?已无人可以解答。
余燕至原以为与何英重逢后便能携手江湖,寻找当年真相,然而何英变成这副模样,一切皆成空谈。无论如何,解开他所中巫毒才是首要。望着何英腕处伤痕,余燕至心说,不要紧……右手不能使剑,还有左手,何英怎会叫自己犹如废人。
就在这时,严丰与童佳双双归来,两人手持长剑,满头大汗。原来晚饭后他们又去了校场练剑,严丰身为师兄,自觉有督促师弟的义务,而童佳虽是十一岁少年,玩性正盛,却也知道师兄是为自己好,便不敢有所怨言。
严丰迈步屋中,一眼瞧见了何英怀抱的兔子:“这——”
话头刚起,余燕至一杯温茶递了上前。
严丰怔然,谢过后将茶饮下。
余燕至朝童佳放出目光,童佳心领神会,将湿凉的帕子双手呈上:“师兄擦汗。”
严丰接过抹了把脸,心里渐觉不对,可又说不清哪儿不对,待将视线重新送向何英时,竟不觉迟疑起来:“这……”
余燕至面不改色,道:“这是我在园中无意间发现的,见它幼稚可怜,不忍抛下便带了回来。”
一瞧有人“顶罪”,童佳立刻附和道:“师兄,我们留下它吧,它这么小又没爹没娘,要是我们也不管,它就真要饿死了!师兄,你可怜可怜它吧……”
严丰望着那大剌剌打瞌睡的小兔,认为比起正主,童佳显得可怜多了。
何英仿佛明白周围的讨论事关小兔“生死”,他朝旁悄悄摸索,摸到余燕至袖角。余燕至低头,将那绵软无力的手指包入了掌心。
童佳也有样学样地去拽严丰袖角,然而对方根本不搭理他,童佳想,这招果然对严师兄没用……他垂着脑袋,哀伤道:“何英这么喜欢小兔子,小兔若没了,他会伤心的……”
严丰个性严肃为人耿直,心思却颇为细腻,若只有余燕至和童佳,他定然不会应允,习武之人怎能玩物丧志?可如今多了何英,让严丰从一个傻子怀里抢东西,他做不到。
严丰的沉默便是默许,可童佳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对方提溜去了浴堂。往常他都是与余燕至一起洗浴,可现在余燕至要照顾何英;童佳无可奈何,捧着木盆,耷拉了脑袋,小狗似的跟在了高大的严丰身后。
院里有东西浴堂,空间不大,一次只够挤身两人。
严丰与童佳前脚离开,余燕至收拾好换洗衣衫,便也要带何英前往。
何英坐在床边,不太想走,被余燕至拉起时就不由自主朝后缩了缩。
小兔已被送回了竹笼,远在他摸不到的角落,他总觉得有小兔在,自己就不用害怕……
何英不敢真的反抗,他被领进浴堂,一件件褪下了衣裳。片刻后,同样赤裸的男人靠近了他。何英任由对方擦洗自己的身体,他垂着眼帘,仿佛没有魂魄的躯壳,那湿热的感觉从脖颈来到胸膛,顺着腰线滑入了胯间。何英开始颤抖,等待那感觉离开,然而余燕至的手流连不去,几乎像在玩弄一般。
何英朝旁闪躲,没有方向,慌乱无助,他只走了两三步便撞进了余燕至挡在前的胸膛。
“投怀送抱”的身体像垂死挣扎的鱼,他扭动着想要逃脱,却被抱得更紧了。
余燕至坐在浴堂的长凳上,将何英束缚怀中。
滚烫的掌心贴着他腰侧游动,来到那了事物之上,何英身体一僵,想合拢双腿,却被对方的一条腿撑得更开了些。手掌包裹住了他的事物,何英腰间发麻,不由靠向了余燕至。
静静凝望何英侧脸,余燕至感觉自己疯了……他明知何英不愿意,却一次次这样弄他。何英是天生的享乐者,情事上从来十分主动,余燕至想,何英的身体总该还有记忆,他希望对方能以这种方式先记住自己,可这做法简直像强暴。
何英发不出声,他就像那扑腾着也逃不开对方怀抱的小兔,只能承受无止尽的“爱抚”。
爱抚他的人满心爱意,可他惶恐至极,蔓延全身的感觉像是要将他逼入绝境。他在余燕至的掌心里呼吸急促起来。
“何英……”余燕至轻吻他耳畔,声音带着浓浓情欲,沙哑而温柔。
眼睫一下下眨动,何英双唇微启,余燕至的目光与吻一同落下,他含着何英唇瓣,探入舌尖,逗弄似的卷住了对方的舌。何英向后缩去,余燕至的声音低柔地响起在彼此唇间:“听话。”
何英的肌肤凉腻而光滑,紧紧吸附住了余燕至手心。他已经情动,抬头的事物硬邦邦抵在了何英后腰,聚集下腹的热情强烈渴求着怀中人;然而对方那么无辜,不懂男人欲望的可怕。
扶住柔韧腰肢,微微抬高,重新落下时滚烫的硬物便滑进了双腿间。余燕至拢紧何英大腿,缓慢动作起来。
座下长凳随着他的挺动发出了“吱呀”声响。
何英整个人都在余燕至控制之中,胸口的乳粒被指腹按压、揉搓。余燕至仿佛十分痴迷,对那小小的粉色果实爱不释手,有无穷的花样,这令何英几乎崩溃。抓着余燕至胳膊,何英想将他拉开,然而力气小得可怜,只能任对方肆意玩弄。
顶端粘稠的液体淌下,有何英的,也有余燕至的,那液体润湿了何英腿间,使得抽送的动作更加顺畅,时不时发出粘腻的暧昧之声。柔嫩的腿根包裹着余燕至的硬物,他每挺动一次,滚烫便整个擦过何英股缝,上下颠动时,白色粘液被扯成细细的丝线,在何英雪白的臀与余燕至浓黑的毛发间若隐若现。
胸前的敏感和腿间欲望皆被掌握,何英被迫承受侵袭全身的快感,他不是第一次被余燕至这般对待,可依旧感觉害怕,在他少得可怜的意识里,唯一的恐惧来自饥饿,他曾经只为一口饭挣扎,不懂这具身体还有别的用途——发泄欲望、承受别人的欲望。
他无辜到无情,认为以前更好,虽然饥饿,但没有人会对他这样。
眼角发酸,何英连自己受了委屈都不太明白。
余燕至同样“无情”,他加快手中动作,缠绵地亲吻着何英白皙的肩头,吮起一片肌肤便会留下一个浅红的痕迹,随唇齿移动,何英光洁的肩膀上已布满爱痕。
粉色的突起渐渐变得殷红充血,麻痒也被微微刺痛替代,何英扭动身躯想自余燕至指间逃开,结果却被对方咬住了后颈。不痛,但吓坏了他。
余燕至感觉怀里的人明显颤了颤,他急忙松开齿关,舌尖温柔地舔舐那处,手也体贴地移向另一侧的肉珠爱抚起来,轻声道:“别怕,我不会弄疼你。”
余燕至说过许多次“别怕”,何英却至今都认为那是“要听话”的意思。
何英干脆闭起了眼,他知道这件事总要结束,虽然那一瞬间让他觉得几乎死去。
夹着欲望的双腿越收越紧,余燕至知道何英即将泄出,他难以自持地激动起来,全副心神抚弄那硬物。几下撸动后,何英全身紧绷,将欲液送入他手中,然后轻颤着瘫软在了他臂弯。
额发被汗水大湿脸颊,何英胸膛起伏,胸前两粒突起在白净的肌肤上红得刺目,他缓缓睁眼,眼睫一下下扇动着,茫然而无助。
余燕至右手满是爱液,他看了看,掌心贴着何英小腹滑上胸口,最后将指尖残余的一点液体抹在了何英唇瓣。
红润的薄唇上有格格不入的乳白,何英不明所以地扬起下巴,像是要将自己送进余燕至唇中。
余燕至欣然接受,他虏获何英双唇,并不深入,只将那白液吮尽。
何英的气味令余燕至耗尽理智,他扶起对方,半拖半拽抵在了墙上。何英刚刚被他弄过,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余燕至将他禁锢在身体与墙壁之间,压住他背脊,硬物重新插入了他腿间。
双臂无力地攀着墙面,唯一牢固的支撑是腿间硬铁似的火热,身后之人急风骤雨般狠狠撞击着浑圆的臀部,何英终于感觉到了疼痛,大腿内侧娇嫩的肌肤因为余燕至的快速进出而惨遭折磨。
滚烫的液体喷溅在何英腿根,余燕至同时翻过他身体,毫不留情地席卷他的唇舌。
何英半垂眼帘,眼神空洞,麻木地等待一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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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燕至终于放开了他,失去支撑的力量,何英猛地往下沉去。余燕至急忙揽住他,将他抱回了长凳。
离开南诏后,何英虽已修养月余,身体却仍十分虚弱。
余燕至半蹲在他身前,这才瞧清自己所做之事……何英双腿发颤,腿间一片狼籍,原本白嫩的肌肤变得红肿不堪,湿淋淋地泛出水光,点点白浊正缓缓自他腿内滑下。
何英似乎想要合紧双腿,他那里又粘又湿,都是余燕至的东西。
余燕至认为自己足够克制,并没有真的强要何英。他想何英感觉舒服,而且倾尽柔情。何英与两年前有所不同,他明白,可却忽略了这不同里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一点——何英心里不再有余燕至这个人,没有恨,也没有爱。
湿布一点点擦拭着何英身体,当余燕至分开他双腿想要清理那处时,何英忽然有了动作。
说是打,不如说摸,他实在没什么力气,挥出的手巧不巧落上了余燕至脸庞,一下后是第二下、第三下……余燕至望了他一眼,不为所动。
何英一下下将手掌挥向余燕至,可没用,他既不能推开对方也不能让对方感觉丝毫疼痛。力气用尽,何英垂下臂膀,任余燕至将他双腿分得更开一些,温柔地擦拭那处。
轻吻落在腿根时,何英双唇一颤,终是难以忍受地落了泪。
他原本就是个躯壳,缺少灵魂,他的恐惧来自于本能。
他不知道对方爱他,因他一夜白发……
长长的眼睫颤抖着,每眨一下便送出颗泪珠,泪水聚集下颔,淌上了余燕至手背。
余燕至忽然想起十三岁那年的梦,他因那梦初识人事,他对梦里的人说:不许逃。
何英总有好的一日,即便好不了……余燕至想,何英再不愿意却也只有他,或生或死,他都不会放手。
含住何英下颔的泪,细碎的吻来到唇畔,余燕至轻声道:“我会对你好,会比师父对你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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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中,童佳与严丰已经入睡,余燕至轻手轻脚铺好床褥,将何英塞进被窝后躺在了他身边。
床头一盏油灯,灯火温暖了何英苍白的面庞,他的亵裤被余燕至自腰间褪下,清凉的药膏涂抹在了腿根疼肿之处。
何英微微打开双腿,让对方的手可以畅通无阻地动作,余燕至却以为弄疼了他,便要抽回手去,谁知竟被他死死拉住了。迷雾般的视线没有焦距,何英自下而上摸索到余燕至脸庞,凑近亲了亲他,然后重新拉开距离,满心都是期待。
余燕至静静瞧着何英,果不其然,未得到预期中的奖赏,何英以为仍旧不够,迟疑地拉过余燕至的手埋入腿间,双臂环抱对方,扬起下颔,是全然的奉献与讨好。
余燕至觉得他这模样既可爱又可怜,逗弄似的握了握掌心软下的事物,何英立刻垂了脑袋,揪紧了他背部衣裳。余燕至心知浴堂时已做得有些过火,这会儿便不忍再“欺负”他,温柔地吻了吻他发顶,翻身下床,自竹笼抱出了小兔。
小兔被送入何英怀里,何英又落入了余燕至的怀里。
小兔被扰了清梦,三瓣唇不满地蠕动着,何英一厢情愿爱它,半边面庞都埋进了它柔软的毛中。余燕至轻抚何英脊背,等他安然入睡后又悄悄将小兔送回了笼子。
这儿没有落伽山夏日夜晚的清凉,何英瓷白的额上渗出了细小汗珠,余燕至一面擦拭,一面替他褪去亵衣。何英受到惊扰,半梦半醒地睁了眼,他觉得闷热极了,一把掀开了薄被。
薄被虚掩胯间,何英赤条条、白晃晃地呈现在余燕至眼底。
这具身体令人羞于观视,从脖子蔓延胸口的痕迹仿佛飘落雪上的朵朵红梅……
何英感觉怀中少了什么,迷迷糊糊朝旁伸出手臂,余燕至俯下身,何英便环住了他颈子。右臂横在何英身后,左手拉过薄被盖住两人,余燕至带何英重新躺回了床中。枕着余燕至臂弯,何英爱小兔似的爱他,面庞埋进了他颈窝。
余燕至知道何英受了些罪,累极了,他低头在怀里找到何英的唇,轻轻印下一吻:“睡罢。”
聆听着身旁渐渐平稳的呼吸声,余燕至却难以入睡……他身在圣天门,圣天门逼死了他的爹娘,他至今不知当年真相;师父、师姐、哑巴婶含恨九泉,他也未能一报血仇;何英被挑断手筋,经历了非人的折磨,而他依旧不明元凶……这三件事间到底有何关联?圣天门与南诏巫医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压在肩上的担子重逾千斤,他要查明真相,报仇雪恨,他要保护何英……余燕至隐隐察觉,其实自己早已身在局中,似乎等一等,就能窥见冰山一角。
翌日清晨,何英难得比余燕至早醒,他想抱小兔,一睁眼就往被窝外爬。余燕至向来浅眠,伸手一把搂住了那光溜溜的人。
何英吓了一跳,立刻缩回对方怀中,装模做样地闭了眼。
余燕至如今对他就像他对那小兔,一厢情愿地爱着、宠着,惩罚似的拍了拍他屁股,明知故问:“你要去哪儿?”
何英一点点抬起眼帘,摇了摇头,模样有些心虚。
余燕至轻声道:“不想抱它吗?”
何英当然想,他微扬下巴,余燕至便心安理得地蹂躏起那送上的薄唇。短短月余,余燕至便将这坏了脑袋的人养得犹如动物,只识唯一饲主。
薄被拉过头顶,余燕至翻身将何英压在了身下。狭小的环境似乎令何英安心不少,他揽住余燕至齿关一松迎进了对方。他仍未学会足够讨好的回应方式,只懂勾缠他的舌,虽然最后往往要被余燕至咬疼舌尖。
对余燕至而言,如此的亲热已是十分甜蜜,他心满意足放开何英,下床后拢紧了被角。
严丰与童佳也一先一后起了身,等他们离去,余燕至才掀开薄被替何英穿回了衣裳。何英身上有他留下的痕迹,是要避人的。
洗漱完毕,何英干干净净坐在桌前,余燕至一勺勺喂他喝粥,小兔则蹲在桌上,啃着余燕至从膳堂带回的菜叶。
喂饱了两张嘴,余燕至将小兔放进竹笼,又将竹笼送入了何英臂弯,接着搬出凳子到屋外,牵何英坐了下来。
院内,师兄们早已离开,晨间练习由苏无蔚亲自指点,任何人不得缺席。余燕至一手提剑,弯下腰,静静看了何英片刻,吻上他额头,道:“我很快回来,你要听话。”
何英抱紧笼子点了点头。他无法不听话,余燕至离开后势必要将院门关锁。
不大的院落忽而安静下来……夏日清晨,柔和的阳光温柔洒落,像一层淡金色的薄纱笼罩在了何英面庞。他感觉温暖,手脚不再冰凉,摸索着打开竹笼抱出了小兔。
抚摸小兔,何英心里暖洋洋的。长长的耳朵,圆滚滚的身体,很熟悉,然而这“熟悉”又似乎离他十分遥远。
他只记得自己喜欢小兔,却忘了那个用纸撕小兔给他的人。
微风轻轻吹起额发,何英唇角有了笑容,时光宁静,静得几乎可闻风声。他眯起双眼,小兔也眯了双眼,仿佛一样幸福。
第八章
巫医位于南诏的地下密室被火药炸毁,除了十数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外,只有埋葬深处的白骨与腐肉。那些巫医是发觉蹊跷将计就计或另有逃生通道,已不可知。周围百姓所信崇的是他们消灾祛邪的神力,可若问起其来历去向,却无人说得清楚。
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裴幼屏十分自责,而听罢前因后果,苏无蔚却是不以为然。对方分明有意引君入瓮,甚至不惜毁坏整个密室,手段如此决绝,又岂会留下蛛丝马迹?
裴幼屏一无所获,余燕至却带回了一样东西——正是喂进口中又被他唾出的药丸。




艳阳高照[修改版] 艳阳高照[修改版]_分节阅读_29
苏无蔚在武林德高望重,广结善缘,经书信相邀请来了天荒谷邵秋湖。
邵秋湖只花五日便赶至了圣天门,千里之遥,风尘仆仆,自以为能见着季辛,却得知对方两个月前就已外出。邵秋湖心中一阵落寞,然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他始终欠圣天门一份恩情。
苏无蔚将药丸亲手交给了他。
一瞧之下,邵秋湖甚是讶异,因那药丸只剩残缺的半颗。他思忖对方也许另有打算,所以并未将疑惑问出。
探望过两位伤患,摸清症状后邵秋湖埋头钻研,历时半月终于得出结论:此药乃作用于精神,而被自南诏救回的人显然丧魂失智,头脑受损。
“天荒湖色绝凡俗”乃江湖中一句戏言,论医术,邵秋湖才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又过半月,邵秋湖研制出了解药。
另一名患者在喝下几副药后已能忆起前尘往事,可何英的情形却依旧如故。
邵秋湖再次往东院诊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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