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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满天下[穿书]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景焕
江言笑傻眼了。
愣了一秒后,他转身就跑!
“扑棱棱——轰!”
仙鹤化作雪白的炮弹,前赴后继地扑向他。江言笑刚转过身就被其中一只扑倒在地,随即眼前一花。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热情啊!!!
一段时间内,除了扑翅声、鹤鸣声,他听不见任何声音,除了黑白与间或闪过的一点鲜红,他看不见任何事物。不断有仙鹤撞上他的背、爪子勾住他的头发、喙戳到他的肚皮、羽毛钻进他的鼻子……
“阿嚏——!!”
江言笑忽然有些绝望。
整整一刻钟后,群鹤才完成它们的“欢迎仪式”,把江言笑折腾的没有人形后,心满意足地飞走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江言笑又打了几个喷嚏,才挣扎着从鹤羽中爬起来。
其他三人:“……”
洛小非:“……你还好吧?”
江言笑摆摆手,“阿嚏——!!”
说实话,江言笑活了快二十年,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么狼狈——他的头发被抓得乱七八糟,发间夹杂着白色羽毛;衣服灰仆仆的,又皱又脏,还沾上了一些不明液体;但凡露在外面的肌肤,没有一处完好,全都留下了红痕或爪印……他有想到以系统残存的能量,差不多能召来几十上百只仙鹤,可怎么都没想到,系统一出手就玩这么大的,将云浮山鹤巢都掏空了!
不过虽然这些仙鹤选择的方式凶残了些,结果却正合江言笑意。
他顶着一头鸡窝走到李玄清面前,眼角泛红,看上去有点委屈:
“仙尊……这些仙鹤都选我了。”
他说话时,还有鹤毛不断从身上抖落。李玄清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右手一抬,遮住了唇角:“嗯。”
【啊啊啊啊,我被承认了!】江言笑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心里却乐开了花,【系统!系统!你太牛逼了!】
系统没有回应。
【系统,你看到了吧!】江言笑道,【我可以成功拜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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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内还是没有响起任何声音。
心里咯噔一下,江言笑边整理头发和外袍,边尝试与系统对话。
一行字慢慢浮现在脑海中:
【亲爱的笑笑,这不是遗书。我只是消耗光了能量(包括备用能量),死机后被强制返厂。】
【在我死机前,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你可能以为自己的成就都来自于我的帮助,其实不然,你本来就是特殊的,所有成功都源自我们共同的努力。】
江言笑鼻子一酸。
【在此告诉你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好消息是,我会回来,归期未定。】
【坏消息是,之前我帮你屏蔽了大部分痛觉,这就是你觉得可以忍受的原因。】
【接下来,请做好准备——你将痛到晕厥。】
江言笑:???
【最后,我不在的日子里,万事靠自己。请务必在在昏倒前做些什么,比如倒在太微清尊身上。】
江言笑:“……”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真是白感动了!
等系统留下的字条渐渐消散,江言笑突然感觉一阵气血上涌,蛰伏在身体深处的疼痛如海潮一般席卷而来,他眼前一黑,忍不住弯下腰来。
……不是吧,这么快!
江言笑还没做好准备,身体上旧伤带来的痛感再次袭来——脑袋嗡嗡作响、浑身肌肉抽搐、胳膊上被胖子打出的那道鞭痕开始流血,五脏六腑都像颠倒了个个儿。
他倒抽一口凉气,硬是没有出声,而是飞快地扯了扯袖子,将开始出血的伤口遮住。
时间不多了!
“洛小非!”江言笑强打精神,“快过来,我有事情和你说。”
李玄清与李玄羽都望向江言笑。
洛小非身体一晃,站在原地没动。
从江言笑召唤来九百九十九只仙鹤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很不好受,脸上血色一层层褪去,到现在已经一片苍白。现实的打击令他魂游天外,甚至连江言笑叫他都反应不过来。
“……”江言笑无奈,只好三步并两步来到洛小非身边。
第一次,江言笑发现连走路都那么困难,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淌在刀山火海中。
他停在洛小非身旁,勉力调整呼吸才没有背过气。他将胳膊搭在洛小非肩膀上,在洛小非诧异的目光中,微微俯身,贴在他的耳边:
“洛小非,这是忠告,你一定要听……”江言笑呼吸粗重,眼前一阵眩晕,“无论如何,远离一个叫‘楚离’的人,千万不要招惹他。”
“……什么意思?”洛小非脸更白,“楚离……是谁?”
江言笑摇头不语,心说还能是谁?
原著中最大的反派楚离,是你的死对头,也是你的心肝肉。你会先爱上他,被他利用抛弃,后来他悔过,用尽各种办法挽回你,比如谁敢追你就杀谁全家、强取豪夺、关小黑屋、对你下药做这样那样不可描述的事……
可他不能给主角剧透,洛小非也不一定信他。
“喂,你怎么了?!”洛小非没问到结果,一抬眼,却发现江言笑脸色惨青,眼神涣散,鼻孔下端一红,流出两道鼻血。
“江言笑!”洛小非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唔,”江言笑抬手擦掉鼻血,哑声道,“没事。”
当疼痛到达一定的极限,意识都会模糊起来。他只觉得身体很沉,仿佛被千万斤的巨石压住,一呼一吸都带了铁锈味。
这就是濒死的感觉么?
恍惚中,江言笑记起,自己好像还有件事儿没做……
他艰难地垂下头,不让别人看见他微微翘起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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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他动了动嘴唇,声音发颤,“我可以喊你师父么?”
他用尽全力朝李玄清奔去,意识溃散的前一瞬,冲向了李玄清的怀抱。
*
整整三天后,江言笑才恢复意识。
第一反应是乏——眼皮重到睁不开,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好似躺在云朵上。四肢也灌了铅一般,抬都抬不起来。
江言笑惊喜地发现,虽然自己晕乎乎又虚弱,但是那要人命的疼痛不见了!
他实在太累,干脆一动不动地假寐。紧接着,他意识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那床板硬邦邦的,硌的他腰疼,枕头也又硬又凉,枕着很不舒服。身上虽然盖了被子,却一点儿不暖和。
“……”这是哪儿?
江言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木屋中。
这木屋不大,看上去是个单间。屋中陈设甚少,唯一桌一椅、一床一柜,简直称得上简陋。
木桌上摆了一个小香炉,炉口处细烟袅袅而上,倒是挺好闻。
江言笑扯下一截被子,侧过身,正对门。
屋外呼啸的风声一下子撞入他的耳朵。
窗外大雪纷飞,一片纯白。他静静地听了一会儿风声雪声,还是不愿相信所见所闻。
这里真是上真境?
……好吧。
江言笑想起原著中主角拜入太微清尊门下,入上真境修炼三年后出世,但凡有人问他这几年在云浮山经历如何,他都会用一个词概括——“苦寒。”
“……”江言笑觉得这个描述很准确。
他脑袋依旧昏昏沉沉,正在胡思乱想,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寒风一下子灌入,雪花打着旋儿吹进来。一双黑色靴子迈入门槛,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江言笑愣了一下才抬起头,发现是李玄羽。
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李玄羽脸上的胎记不见了,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庞。他将手上端着的药碗搁在床头,一掀衣摆坐在江言笑旁边。
“感觉好点了么?”他笑吟吟地问。
江言笑半爬起来:“多谢真人,好多了。”
“那就好。你就躺着别动,免得牵动了伤口。”李玄羽扶着他躺回去,犹豫片刻道,“有一事我始终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在重伤之下拔出浮生剑,还撑了这么久的?”
江言笑想了想,道:“因为太微清尊!”
李玄羽叹道:“看来你真的很想拜我师兄为师啊。”
江言笑连忙点头:“嗯!”
“我知道了。”李玄羽道,“能这么早遇见你,师兄也是好运。我本来以为按照他的脾气和要求,这辈子都不会收徒。没想到啊没想到,缘分来势汹汹,挡都挡不住。”
这话说的略微有点儿怪,还没等江言笑琢磨出怪在哪儿,李玄羽又道:“不过,虽已内定,到底是没有真正拜完师,你先不要改口叫师父,更不要与师兄产生直接的身体接触。”
江言笑:???
“师兄不喜与人碰触。”李玄羽解释道,“你原本就伤痕累累,昏倒前已然意识不清。那时你似乎想找个人靠靠,你说你选谁不好,偏偏倒向师兄,最后伤上加伤……”
李玄羽啧啧两声,摇了摇头,看向江言笑的腿:“师侄,你的膝盖还疼么?”
第8章
江言笑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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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唰地掀开被子,卷起裤腿,一眼瞅见了膝盖上鸡蛋大小的青肿。
江言笑:“……”
他伸手戳了戳,疼到是不疼了,肿起的小包却触目惊心,像是遭受了虐待,在冰天雪地里跪了好几个时辰。
江言笑陡然明白过来——他这是扑了个空啊!
试想,当时他遍体鳞伤,摇摇欲坠,满怀期待地倒想李玄清的怀抱,却被李玄清躲开,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个冷酷的男人!
江言笑半晌说不出话来。李玄羽就见他盯着自己的膝盖,恨不得盯出个花儿来,片刻后幽幽叹了一口气,放下裤腿。
“额,你不必如此介怀,师兄并非故意躲开的。”李玄羽为李玄清说了几句话,自己都觉得没啥说服力,“来,先把药喝了。”
他端起药碗递给江言笑。江言笑双手借过,将碗沿凑到嘴边。
然后被冲的往后一仰。
“……”那股气味又热又腥,还带着血气,江言笑看着碗中黑红粘稠的汤药,胃中一阵翻涌,“真人,敢问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鹿血。”李玄羽笑眯眯道,“魔界千年雄鹿之血,劲力最为霸道,药效也最好。”
江言笑嘴角一抽。
“放心,这鹿血中魔气已被师兄净化,如今只有滋补的作用。你受伤过重,虚不受补,我还加了老参、银藿、甘草、茯苓……一边滋养你的脾胃,一边给你补肾。”
“……”江言笑觉得后腰隐隐作痛,“多谢。”
“不必。”李玄羽摆摆手,“年纪轻轻就这么虚,小心留了病根。早点调养好身体,也好早点开始修行。”
“……”江言笑动了动嘴唇,还是放弃了辩解。
他屏住呼吸,一饮而尽。等那股冲劲儿过去,身体很快暖和起来。
困意再度袭来,他闭上眼,沉沉睡去。
李玄羽收了碗,推门离开木屋。外面狂风呼啸,雪片如席,他呼出一口热气,刚走几步,身上发上都被雪染白了。
靴子踩雪,发出脆响。一连串脚印通向右方,不出片刻消失不见。
他停在另一座更大的石屋门口,敲了敲门。
“师兄,是我。”
说完,不等里面人回答,推门走入。
“师兄,江言笑已经喝药睡下了。”李玄羽拍拍肩上的落雪,向李玄清走去。
李玄清正在给香炉添香。他薄唇微抿,神情专注,玉竹般的手指捻起香末,将降真香插入炉灰之中。
他取来一道火折,点燃了青灰色香柱。清幽香气很快弥漫在屋中,令人心静神宁。
李玄羽忍不住环顾四周——石屋、石床、石凳……入目比方才那间木屋大不少,却冷清了许多倍,一点儿人气也无。
如此一来,降真香顶端那一点金红,倒是这石屋里唯一一抹亮色了。
石桌边,李玄羽停下脚步。他伸出手指,拦住在袅袅香烟上,正在直上的白烟一下子被打散,绕过他的指腹,化作渺茫的薄烟。
李玄羽这才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为何回云浮山?”李玄清侧对着他,淡淡开口。
“回来找点仙草。”李玄羽顿了顿,道,“不过更重要的是,试剑壁三年才开一次,我想回来看看。”
“世人皆道云浮山归元境境主常年闭关,却不知他宁可呆在下界,也不愿长居于此。”李玄清侧头看了他一眼:“这一次,你打算呆多久?三日?”
李玄羽道:“师兄……”
李玄清道:“这也是你更青睐江言笑,暗中提点他的原因?”
“……”李玄羽静默片刻,道,“没错。”
他竖起手指,以白烟为轴,环绕着往上绕圈。于是,那烟气也越绕越大,成了螺壳状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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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性格与我相像。”李玄羽一笑,“我第一眼见他,便觉得与他气味相投,或许能做个朋友。”
“至于洛小非,那孩子自然是好的。年纪虽小却格外稳重,不论天资、品行皆无可挑剔,将来必大有作为……若只有他一人拔出浮生剑,自然也就选他了。偏偏还有个江言笑,两厢一对比,我还是觉得江言笑更适合做你的徒弟。”
李玄清沉默,目光从李玄羽面上挪开,望向石窗外。
“师兄,你知道我这人闲不住,让我天天呆在归元境苦修,简直是要我的命。”李玄羽放缓声音,“我不肯回来,你不肯出去,终究是个两难之局。”
“如今上真境来了那孩子,有他陪你,我便放心了。”
李玄清:“……我不需人陪。”
“是么?”李玄羽道,“那你为何说方才那番话?难道不是想我了?舍不得我走?”
“若是完全不寂寞,又何须小白作伴?又为何打开试剑壁,非得找到命定之徒?”
李玄清:“……”
“人非草木,终究是高处不胜寒。你虽已人剑合一,却仍旧是肉体凡胎,总得有个活泼热闹点儿的人来陪陪你。”李玄羽想到江言笑,忍不住开始想象他师兄未来的生活,“我总觉得,那个孩子不一般。有他在,很多东西都会不一样。”
听了半晌,李玄清终于开口:“说完了?”
李玄羽:“……嗯。”
李玄清声音有点冷:“他的确和你年少时相像。你不妨想想,那时候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李玄羽:“……”
这不提还好,一提还真让他回忆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与他师兄不同,李玄羽并非在云浮山长大,他十岁才拜入师门,本以为修仙很有意思,没想到却开启了一段凄风苦雨的修炼生活。
准确说,他的师父很好,仙气飘飘又待人温和,仙逝后给他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忆。
一切可怕的记忆都来源于他这个师兄!
李玄清年少时便冷漠、坚硬,对人严苛,对己更严苛,可以在冰洞中打坐整整一个月不觉枯燥乏味,也会因李玄羽偷懒耍滑而惩罚他,给他布置各种非人的修行任务……
回想起自己因练剑不用功被罚面壁三月、明明还不能辟谷却只能啃野果喝雪水的日子,李玄羽扶住额头,头皮有点发麻。
当初,可是连师父都无法劝动自己这个师兄……
江言笑会如何?
李玄羽心道,自己这么活泼的性子都差点折在李玄清手里,江言笑恐怕也得吃点苦头。毕竟,但凡在红尘中滚过一遭的人,又怎能耐得住寂寞,日日夜夜在云浮山苦修呢?
头一次,他对江言笑产生了真真切切的怜悯之心。他试探地问:“师兄,你不会那样对江言笑吧?他伤都还没好透。”
“不会,”李玄清回答的很快,“他与你不同,当初你已筑基,有灵力,怎么磨炼都不要紧。”
李玄羽:???
“江言笑则不然。他天资奇高,基础奇差。”李玄清皱了皱眉,“若真用对你的方法对待他,我怕他承受不住。”
*
江言笑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变成了一头雄鹿,头顶犄角,威风凛凛,是鹿群中最受尊敬的头鹿。
他有着金褐色的皮毛,矫健雄壮,奔跑如风。
不知怎么地,他闯入了一片茫茫雪原。寒风瑟瑟,整个世界都是白的。他很快迷了路,在一望无际的雪地上拼命地跑,却怎么都找不到来时的路。
他跑了很久,终于耗尽力气,膝盖一软,卧倒在雪中。
太冷了。哪怕是他,都抵不过这等酷寒。
风灌入五脏六腑,骨头都结了冰渣。江言笑的意识逐渐模糊,似乎一放松,就会永远睡过去。
恰在这时,风雪中出现一个人影。
一身白衣,黑发落雪。他越走越近,最后停留在江言笑身旁。
江言笑勉强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冰冷的凤目。
【快死了么?】那人蹲在他身旁,伸手卡住他的脖颈,【正好取点鹿血,去喂我那娇弱的徒弟。】




师满天下[穿书] 完结+番外 师满天下[穿书]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21
“……啊!!!”
江言笑大叫一声,从床上跳起来。
“…………”他咚一声坐下,回想了一下方才做的“噩梦”,只觉得莫名其妙、匪夷所思。
想了一会儿,江言笑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放弃。毕竟这种关乎男人自尊心的事儿,还是不要深究为好。
他发现自己依旧呆在那座小木屋里,与上次醒来相比,困乏减少许多,经脉也畅通许多。
外面的雪似乎停了。
江言笑掀开被子,一下子跳下床。地板很冷,他嘶了一声,快速套上靴子,又披上外衣,推开门走出去。
雪果然停了。
风很静,冷冽的空气一下子钻进肺部,江言笑咳嗽几声,继续往前走。
原著中曾写,上真境位于云浮山之巅,终年积雪,冰川高悬。这景色万年不变,该是寂寞的,乏味的,可江言笑第一次见,只觉得美到不可思议。
此时大约是巳时,太阳正朝中间走,撒下淡淡的金。天空霁蓝,大地银白,三种色彩铺就在天地间,意外地清新和谐,令人心旷神怡。
木屋修在半山腰,江言笑慢慢往下走。绕过一个雪丘,他忽然发现远处的雪地上出现了许多移动的红点。
定睛一看,尾巴纯黑,脑袋上顶着一抹朱红,不正是云浮山的仙鹤?
那些仙鹤散落在雪地中,有的垂头觅食,有的扇翅扑飞,有的引颈高歌,有的睡卧雪中。奇异的是,它们彼此间隔得并不远,大体围绕成一个圆儿,似乎正围着什么人。
“仙尊!”江言笑极尽目力,才发现鹤群中一个移动的人影。
他一身白衣,几乎与雪融为一体,长发也只化作一片黑羽,与仙鹤的尾羽间杂,分辨不出谁是仙,谁是鹤。
江言笑忽然就觉得这场景极美,极安宁,令人不忍心打搅。他定定地远眺,努力捕捉李玄清的身影,可眼睛都要看花了,却还是看不太清。
“相传太微清尊年少时曾遇险,为一只仙鹤所救。”身后倏地传来一道声音,那人一袭青衫,缓步朝江言笑走来,“从此往后,便对仙鹤格外亲近。”
李玄羽站定在江言笑身旁,也朝远处望去:“师父、朋友、仇敌、师弟,有的人永远离开,有的人暂时离去。只余太微清尊一个人,甘愿留在云浮山,守着仙族千年基业,外界无乱,则终身不出山一步。”
“师兄得道前有一名号,正与仙鹤有关。”李玄羽侧头问他,“想知道是什么么?”
“……是什么?”
“怜鹤真人。”
江言笑心脏莫名一颤,无声地弯了弯唇角。
李玄羽默默打量江言笑的神情,目光复杂难言。
他想起李玄清说的话,还有悬崖顶、群鹤扑面时他掩袖微勾唇角,心中泛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仙鹤于他是特殊的存在。”他用极轻的、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道,“那你呢?”
第9章
江言笑没有听见他的自言自语,跃跃欲试道,“真人,我们可以过去看看么?”
“行啊。”李玄羽道。
江言笑身体痊愈不少,精神也好了许多。得到准许,他一下子跳起来,也不管李玄清听不听得见,用力挥手喊道:“仙尊——!”
远处雪坡上传来一声鹤鸣,李玄清本在躬身喂鹤,听到一声呼唤,缓缓立起身。
于是他看见一个灰点越来越近,绕过一片山岩后,陡然变成了一道灰影。
江言笑跑得很快,每踏一步便溅起一片雪沫,在雪山上留下一串显眼的脚印。
李玄清注视着他,发现江言笑奔跑的姿势有些奇特——像是第一次踏雪的孩子,他每一步都狠狠踩下去,在深浅不一的雪地上踩出一个个小坑。旋即又化作一头小鹿,高高地弹跳起来,撒着欢儿来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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