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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剑阙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赏饭罚饿
对着话题不甚感兴趣,白玉堂只是笑了笑,寻思着其他事情。
“方才听人说,那个长胡子道士抓到妖怪了,你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展昭这才去看他,“什么妖怪?”
“狐狸精。”白玉堂扬起眉,“是不是很有意思?在后园子找到的,是只灰狐。”
“死的还是活的?”
“当然是死的。”
闻言,展昭轻笑一声,摇头不语。
自打听说抓到狐妖,众人对青须道士的法力深信不疑,夜里又听他对山庄里里外外赞扬了一番,几个要买的商人纷纷心动。
柳夫人也是欢喜不已,拿了银两将道士送走,又张罗着布置晚饭,热热闹闹吃到戌时,诸人才各自回房休息。
子夜时分,山庄内的房舍皆已灭灯,只有走廊上悬挂着一两个灯笼,随风摇曳。
肖悦从外面回来,把锄头放在墙角立好,搓着手哆哆嗦嗦开门进屋。
忙了一晚上,他疲惫得很,索性也不点蜡烛了,胡乱用巾子擦过手脸,就坐在床边要去脱衣。
房外忽然狂风乍起,吹得那窗户砰砰的响,阴风从缝隙里钻进来,把帘子也吹起一角。肖悦不经意看了一眼,只见月光呈银暗色,纱窗上映着树叶的阴影,枝条摇晃,莫名的有几分恐怖。
他方才身在外面倒还不觉得,此时回了屋,顿时感到四周凉飕飕的,安静得可怕。除了风声,别的什么响动都没有。
肖悦打了个寒噤,赶紧脱了衣服爬上床,把身旁的被子拽过来,蒙上头顶。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什么都看不到,管那外面有什么,一觉睡到天大亮,不怕那些个脏东西出现。
如此安慰,肖悦才算宽了心,翻了个身面向墙。
正当他转身的那一刻,被衾里一张惨白的脸赫然出现在他眼前,两只眼睛黑洞一般,没有眼珠子,嘴边挂着笑,定定的面向他。
展昭刚走到客房门前,便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远处传来,不多时,庄里的灯一盏一盏亮起。众人披着外衫皆拉门出来看。
“发生什么事了?”
“这大半夜的,谁在叫?”
垂花门外,肖悦只一件深衣沿着小径跑过来,逢人便道:
“有鬼!真的有鬼!”
“是、是个没有眼睛的鬼!”
“就在我床头边的,绝不骗你!”
展昭皱着眉,若有所思。此时廊檐下,正见念一脚步轻快地回到院中,眉宇间神采飞扬。
他瞧着对面已有些疯癫的肖悦,走到她跟前。
“是你做的?”
“只吓唬了他一下。”念一拍拍手,心情愉悦,“想不到胆子这么小。”
“……”展昭微笑着,无奈摇摇头。心想:大约这样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展大人实力撩妹x2
艾玛我今天才看见严宽也要演展昭了,还是2月份开播的,撸了一发剧照,虽然不是我想象中的人设,不过还是蛮期待的。
严宽的展大人要是不走邪魅总裁的风格,静态看还是很帅的!陈晓的白玉堂也是很帅的!郑爽的丁姑娘好美啊!就是太嫩了一点……
不过还是觉得在剧里,展大人最好谁也不配,安静的成为大众男神比较好……
☆、【汤面】
灶上一口大锅,水正烧得滚沸,一把白花花的面条沉在锅底。
有人拿筷子在水中搅了搅,随即将放好作料的碗端来,夹了一串面起锅,雾气便如云般散开,庖厨内满是暖意。
念一往碗里倒上香油,再洒了把葱花,呈上桌,朝倚在门边的展昭道:
“行了,过来吃吧。”
说完又把剩下的面捞起来放入自己碗中,拉开凳子在他对面坐下。
展昭取了筷子,对整齐,还没动筷,念一却先提醒道:
“话可说在前头,我厨艺不好,只会做水面,你要是吃不习惯就算了。”
他闻言宛然道:“有面就很好。”
听得这话,念一也再没去管他,大约是饿得很,埋头便开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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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吃得甚有滋味,展昭不禁问道:“你晚上没有用饭?”
念一摇摇头。
“睡了一下午?”
她咽下面条,不在意道:“算是吧。”
他怀疑:“不要紧么?”
念一这才抬眼,语气不解:“我看着像有事么?”
适才出了气,她这会儿倒是神采飞扬的,尽管做得有些过了,但思及白日里肖悦的所作所为,展昭也未再多言,只低下头慢慢吃面。
吃了一会儿,见他不发话,念一从碗里抬起头来,拿筷子戳了戳面,犹豫着问道:
“你……夜里都睡这么晚?做些什么?”
展昭答得简洁:“练剑。”
“练剑?”她好奇,“天天练吗?”
“嗯,自小习惯了,早晚都会练。”
她嚼着面,小声嘀咕:“怪不得功夫这么好。”
“那你呢?”
冷不丁听到他反问,念一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
展昭也未看她,似是随意地问:“那天见你在门外烧纸钱,是烧给谁的?”
“我……”她捧着面碗,垂首迟疑了一会儿,“一个朋友。”
朋友……
展昭缓缓问:“他……是怎么死的?”
念一眸色渐沉,默了许久,才低低吐出两个字:“斩首。”
闻得此言,他微微皱起眉:“官府的人干的?”
“算是吧……”口中食之无味,念一把筷子搁下,盯着碗里的面,“是朝廷的旨意,没人敢抗旨。”
看到她的神情,展昭轻声问:“含冤而死的?”
虽已时隔多年,但当听到含冤两个字时,念一心中还是不禁痛了一痛,半晌都没吭声。
见她这般沉默,展昭已猜了个大概,沉声问她:“可要我帮忙?”
“不用。”念一回过神,拒绝得很快,“都过去了,再说,你也没法帮。天下之大,何处不是王土?”
她仍拿起筷子,吃了几口面,其间还不忘催促他:“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面、油、锅和作料都是在山庄厨房里借用的,明日一早还要同人家好好解释,否则就得被当成偷鸡摸狗的人物了。
不多时,两人皆已吃完,念一拿了碗放在盆里刷洗。这时候她也懒得烧水,大冬天就着井中提上来的冷水把碗筷洗完。展昭好几次看不下去想上前帮忙,都被念一婉言谢绝。
她总是说自己不怕冷,看起来的确不是假话,因为即便是这样冷到刺骨的冰水,她的手背也未见冻红。
念一把碗筷归位,擦干了手,从庖厨里出来,展昭就站在门外,借着月光静静地擦拭他那把剑。
剑刃反着月华,围绕在剑身上的死灵一缕接着一缕地游动着,念一看得一怔,立在原地不敢靠近。
余光看到她在旁边,展昭心中明了,若无其事地收了剑提在手上。
“走吧。”
她悠悠点头。
“嗯……”
子时已经过,夜黑风高。
回到房中,念一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去点灯。然而灯也不敢点得太亮,微微有些光线便好。
目光所及,依旧是满屋子的游魂鬼怪,开茶会似的地上、桌上、床边各坐了一排,几乎让她没法下脚。
念一叹了口气,捧着杯茶水,靠在帽椅中休息。
夜还很长,了无睡意。
她望着窗外静静坐了片刻,视线又落在那件玄青色的披风上,昏暗的灯光把领子上的暗纹照得发亮,隐约让她想起一个人来。
念一看了半天,忽然站起身,将坐在衣服上的几只小鬼挥开,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从绣纹上抚过,若有所思……
不知是几时入睡的,也不知睡到了几时,门外骤然听到有锣声响起,乒乒乓乓,动静很大。
“走水了,走水了!”
“快救火啊——”
她艰难地睁开眼,天还没有大亮,昏沉沉的,想必是辰时初刻。
这山庄的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真是不让人省心,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
念一坐起身,把睡在腿上的游魂赶走,掀开被子穿衣。
梳洗完推门出去,走廊上尽是提着水慌慌张张往东院跑的下人。她正自疑惑,展昭和白玉堂两人也从房间里出来。
“听说走水了?”白玉堂一面披上外袍一面问救火的仆役,“什么地方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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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役抽空停下回答他:“是东南的厢房,陈大老爷住的地方。”
展昭皱眉问:“可严重么?”
“怎么不严重?火势可大了,是半夜里着的火,哪儿容易救下来啊。旁边好几处库房都给烧起来了。”
仆役匆匆说完,提着水桶就朝前跑。
知道情况有些严峻,展昭三人忙赶去东院,还没走近,远远便看到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院外站满了人,几乎整个东院都在熊熊大火之中。
“你们可看到陈英了?”范青云刚刚才到,环顾了一圈也没见到他人影。
一个家仆道:“陈大老爷在屋里睡着,这会儿也不知逃没逃出来。”
肖悦是一夜没睡,盯着那火势,面色发青:“这么大的火,哪里逃得出来,只怕早给烧成灰了。”
四下一阵唏嘘。
如今救火要紧,众人也顾不得去找陈英,都纷纷前往湖边取水来灭火。还好湖离此地不算远,足足折腾了个半时辰,火才勉强控制下来。
院中烧毁的房屋一共三间,火光熄了之后,剩下的只是一堆残垣碎瓦,满地狼藉。
柳夫人神情惶恐,忙命丫鬟去火神跟前烧香,又招呼下人寻找陈英的下落。
展昭把脚边烧成黑炭的通柱踢开,小心翼翼往屋里走。房内已经面目全非,铜盆和瓷器被烧得发烫,隐隐还有火星在闪。
范青云和张员外两人见他进去,也都探着身子跟在展昭后面。四周全是焦糊的臭味,肖悦不禁捂住口鼻,表情十分纠结,犹豫着要不要也去瞧瞧。
“我好像闻到点儿酒的味道。”白玉堂皱眉嗅了嗅,“难不成是他夜里喝酒,喝多了又不小心打翻烛台?”
展昭不置可否。
“听方才他们所言,失火大约是在卯时。你天不亮就起来喝酒?”
后者耸耸肩,笑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借酒浇愁呢。”
话音正落,旁边就听见肖悦万分恐惧地大叫了一声,险些没腿软坐在地上。白玉堂心头不耐,直起身来:“我说,你一晚上能别这么咋咋呼呼的行么?”
亏他还是个男人,胆子却小得跟娘们儿似的。
肖悦赶紧退到他跟前来,指着墙角:“床、床上有个人……都烧焦了,黑乎乎的,你们、你们快去看。”
闻言,展昭便从他身边绕过去,径直走到床边。床只剩了个架子,地上果真躺了一具焦尸,从残碎的衣料来看,应该是陈英没错。
“哎呀,作孽啊,作孽!”范青云直摇头,“八成是夜里喝醉酒,睡得又沉,连屋里烧起来都不知道。”
“可惜啊……陈先生到底是做生意的能才,就这么白白死了,我都替他不值。”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却对少了一个和他抢庄子的人暗自窃喜。
庄内下人在收拾残局,展昭盯着陈英的尸首看了半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真奇怪。”
身侧忽听得有人轻声嘀咕。
他转过头,念一就站在一旁,垂眸瞧着眼底下的焦尸,秀眉微蹙。
“怎么了?”展昭随口问她,“哪里奇怪?”
念一先是摇了摇头,沉吟了片刻。
“他好像死了有段时间了。”
展昭疑惑:“不是烧死的?为什么?”
“若是今日被烧死,这附近该有他的魂魄才是。”念一俯身观察,随即又站起身,打量周围,“可是……我没看到他的灵魂。”
他将信将疑:“你能确定?”
尽管听得出展昭并不太相信自己,念一却也不恼,耐着性子解释:“寻常人死,三魂七魄会在人界停留一段时间,随后才会有无常前来引路。鬼界给每个人安排的时辰是不同的,但总不会超过一日。如今他连魂魄都没有,至少已经死去一天了。”
展昭听完,缓缓颔首:“有几分道理。”
“有道理?”念一倒是被他这话愣住了,不可置信,“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展昭微微一笑:“我指的不是你所说的魂魄一事,而是……陈英的确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至少不是死在火中。”
“你怎么知道?”
“看他尸体的位置就知道了。”展昭从地上捡起一块变形的烛台,“蜡烛是摆在桌上的,酒坛也是在桌子附近。说明失火之处应该是在桌边,但如果他是酒后喝醉,不慎打翻烛台,那人也不该睡在床上,该趴在桌边才是。如此推断,只能是有人将他放在床上,然后引火逃走。”
念一兀自琢磨了一回,皱着眉小声纳罕:
“……原来还能这么想?”
就算他们几人觉得此事蹊跷,但一把火已将屋里烧得什么都不剩了,也无从查起。
无论陈英是怎么死的,最着急的还是柳夫人,她在门外来回踱步想法子,终究还是叫人写了封书信,将原委告知陈家人。
毕竟人死在她宅子里,心中多少感到不安。
闹了一日,又是喊捉鬼又是后院失火,诸人都感到疲惫。用早饭之时,府上丫头便前来告知柳夫人,说是杨老爷子身体不好,似乎是犯了什么老毛病,正在躺着起不来。
柳夫人只得又命人去请大夫,顺道再把那道士叫来,瞧瞧会不会还有别的妖魔鬼怪。
“这山庄可真热闹,起初我当它无聊,想不到能闹出这么多事儿来。”白玉堂三人坐在一处,他喝了口粥,显然来了兴致。
“对了,再给你们俩说个稀奇的。”
展昭和念一各自别开脸,表明态度。
白玉堂也不在意,仍旧放下碗,故作神秘道:“昨天晚上大半夜里,姓张的那个员外,拿了个铁楸在花园里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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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两人皆很有默契地朝他望来。
“真的?”
“当真?”
“怎么?想知道?”白玉堂挑起眉,往椅子上一靠,“求我我就告诉你们。”
展昭无奈,懒得搭理他,低头喝粥。
不料念一却没多想,开口就道:“求你。”
展昭险些没被呛住,回头看她:“你别求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些词穷。。。
我就安静的在这里坐着。
☆、【纸伞】
白玉堂愣了一瞬,拿筷子敲他。
“你这展昭管得倒挺宽,她是你什么人?人家求我你管得着么?”
后者喝完米粥,回头朝念一解释:“他这个人惯来得寸进尺,犯不着去求他。”
她想了想,点头应下:“嗯。”
“你嗯什么。”白玉堂颇为不满,“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放下筷子,手肘撑在桌上,微笑道:“我几时会让姑娘家求我了,说笑的……”
侧目在周围留了一圈,眼见那张员外不在,他才压低声音: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我看他挖了好半天,实在无聊得很,索性丢了几个石子儿偷偷吓唬他。”
展昭听完就叹气:“所以你就把他给吓跑了?”
“你当我是真傻啊?”白玉堂倚着帽椅望着他笑,“他走后我仔细查看过,土里没有东西。”
“这么说来……”念一忽然也想起什么,“我记得有一晚,肖悦也扛着锄头往后院走,不知是不是要挖什么。”
“肖悦?”展昭皱眉思索,继而抬头看他们,“你们俩夜里都不睡觉的么?”
“咳……”白玉堂清着嗓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随便走走。”
念一在旁默默地啃馒头,把手上的一个咽下去,思忖着开口:“你说,他们俩会不会是在找什么东西。”
“想必是了。”白玉堂随手又捡了一个馒头,“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又是锄头又是铁楸的,总不会是在埋什么东西……”他蓦地皱起眉,喃喃道,“埋东西?”
“不会真的在是埋东西吧?”
念一听得有些糊涂:“埋什么?”
“埋什么我也不知道。”他看着展昭,“诶,你觉得……他们两人这举动,会不会和陈英房中失火一事有关?”
展昭迟疑了一瞬,“依你的意思,陈英是被灭口的?”
他微虚起眼来,语气森然:“其实,那一晚我在土里面发现了一把带血的刀刃!”
对面两人骤然惊异,几乎同声道:“什么?”
白玉堂静默了片刻,展颜一笑:“骗你们的。”
闻言,念一和展昭皆移开视线,不同程度地发出轻叹。
“喂,你们不至于吧,这算什么反应。”
念一搁下筷子,站起身,“我去看看杨老爷的病情,你们慢慢吃。”
不多时,展昭亦放下碗,“白兄慢用,我也回房了。”
转眼间桌边只剩了自己孤零零一个人,白玉堂甚感寂寞地喝着粥,琢磨着该怎么打发自己。
院落里,满地落叶。
大夫是在山下小镇上请来的,四十岁左右的模样,手指在脉上按了许久,若有所思地偏头沉吟。
“老先生,这是多年的旧疾吧?”
杨逸靠在床上,边咳边点头。
“是啊……快有五十年了,年轻的时候去了极寒之地,伤了身子,因此才落下病根。”
“这病要根治是没办法的。”大夫低头往自己药箱中翻找,“如今只能先施针,给你缓一缓,这些天不能过于劳累,最好是在床上好好休养。”
“明白了,多谢大夫。”
余下的声音尽数被咳嗽声吞没,念一在墙外听着,直到房中的小厮送大夫出门,她才赶紧闪到树后避开。
远远的闻得小厮和大夫的说话声。
“麻烦您了,大老远跑一趟,这是我们老爷给您的辛苦费。”
“这么多?”
“没事没事,收下吧。”
“您家老爷当真是乐善好施。”
小厮展颜笑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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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会有好报的,佛祖保佑。”
门吱呀关上,脚步渐远。念一抚着树干探头看了看,院中再没有一个人,而她的脑子里却久久回荡那大夫所言的最后一句话,心中只觉百感交集。
怔怔出神之际,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不是说要来探望他么?为何不进去?”
念一猛然回过头,才发觉展昭不知几时已站在自己身后,正抱着剑,倚树而立。
“你……”她刚想问,犹豫过后只是轻声回答,“在这里也能看。”
“你从前认识他?”
“算是认识。”
展昭对她的话感到怀疑:“如若认识,他为何没有认出你来?”
犹记得在山庄赴宴之时,杨逸同她交谈甚少,从言语上看得出,他们显然是头一回见面。
“我……”念一不知该怎么作答,“萍水相逢,他也许已经不记得我了。”
“萍水相逢你还偷偷来瞧了他这么多次?”
念一无言以对又诧异他对自己的行踪这般了解,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忿忿望着他。
“……我就随口问问。”接受到她带着恼意的眼神,展昭自觉言语失礼,只好改口,“你若不方便,不说也罢。”
见他不再问下去,念一也稍稍宽心,正欲说话,此时空中云层散开,温暖的阳光乍然洒下,直直照在她身上。
她倒抽了口凉气,忙往树荫后面躲。
见她神色有异,展昭不禁道:“怎么?”
“我、我忘了带伞。”念一抱着胳膊,惶恐地望着头顶上的日光。
“伞?”他这才想起,她平日里的确是时时刻刻将那把伞带在身边。
“我照不得太阳。”念一勉强解释道,“太阳见久了,会头晕。”
展昭抱着剑偏头看她:“那你打算怎么办?在这儿等到天黑么?”
认真想了许久,她无奈地颔首:“……也不是不行。”
眼下连午时都不到。
展昭轻叹一声,终究转过身去:
“在这儿等我。”
说完,很快就没了人影。
今天阳光好得出奇,早晨见天阴沉沉的,她只当是要下雨,便也没拿伞出来,不承想这会儿天气却越来越大。眼看太阳升高,树荫也渐渐缩小,念一只得蹲在树下坐着,双手抱膝,盯着前面的小花儿一径出神。
身旁忽起了一股凉风,她还未挪开视线,头顶忽然投下一抹阴影。
念一颔首去看,展昭举着伞遮在她头顶,暖阳衬得他眉目愈发温润如玉,一半在阴,一半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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