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炮灰逢春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秀木成林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不许再自责了。”
莫心然伸出玉臂,回抱住男人的腰身,她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肩窝,柔柔说道:“看见你这样,我心里难受。”
她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现在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自己当然要打开心胸,用心投入真情实意去经营这段感情。莫心然清楚地知道,作为一个女子,在这个古代打混,已经不可能有比现在更如意的待遇了。
好生活是要用心去经营的,决不能骄傲自满或得陇望蜀。太贪心或者太自负的人,事到最后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你要是知道自己做得不对,那以后就要好好待我。”莫心然乖巧地伏在男人怀里,贴紧他的胸膛撒娇道:“要疼我宠我,可不许欺负我。”
“好,小然放心,我日后一定好好疼你。”严立景双手捧住莫心然俏脸,凝视着她的美眸,郑重承诺道。
话毕,他倾身上前,轻轻地在妻子的粉唇印下柔情一吻。
两人稍稍温存一番后,严立景也不敢再耽搁,轻手轻脚地细细替娇妻沐浴干净,随即抱住她,起身跨步出了浴桶。
他先将莫心然放在浴室的软塌上,然后擦拭干两人身体的水,穿上干净寝衣后,再从新抱起她出浴室,进了新房。
两人略略用过早膳,就绕过屏风,回到昨夜两人缠绵的大床上。
喜床的狼藉已经清理干净,帐幔锦被焕然一新,莫心然想起昨夜垫在床上的元帕,现在也不见踪影,想必是被那个老嬷嬷收起来,呈给她的太后婆婆过目去了。
昨夜雪白无瑕的帕子,今早必定是痕迹斑斑吧。莫心然脸上发烧,心中无力吐槽,真是一个不人道的规矩,这古代女子的尊严一丝俱无,偏偏还不看不行。
在大户人家,如果新婚夜过去后,没看见这条染血的元帕,那新妇大概就离死不远了。好点的,就“暴病身亡”,将事情抹去;不好的,光死已经不能解决问题,还要连累娘家一族承受巨大羞耻,族中姐妹被人指点,嫁无好嫁。
因为太医马上就到,严立景即使恋恋不舍,很想继续搂佳人,也只能穿戴整齐,坐在床沿握着娇妻的玉手,低头温声与她说话。
莫心然就无需如此麻烦,反正待会太医把脉必须严守男女大防,自己躺在放下的帐幔后头,只伸出手腕,上头还得覆盖一层薄帕,保证一点肌肤不露的情况下被其切脉。因此,她穿着寝衣躺在床上,让严立景给盖上薄被就好,反正待会还得继续睡。
莫心然侧头凝视男人,微笑地听着他说话,不时柔声附和。他们的开局确实相当不错,此刻彼此对视的眼神专注温柔,缱绻缠绵,脉脉温情萦绕其间,将两颗心一再紧密相牵。
二人说着说着,莫心然渐渐感到自己似乎有些不对劲,头开始有些昏沉起来,身体温度似乎也在渐渐升高。
不会是发烧这么糟糕吧,莫心然无奈微微凝眉,抬起手摸了摸额头。
好吧,她似乎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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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严立景看见她的动作,心中猛地一紧,急忙伸手抚上莫心然的额前。
男人大手一触及妻子玉额,心就倏地沉了下来,掌心温度明显告诉他,她有些发热了。
严立景剑眉紧蹙,担心与焦急立刻占据他的心头,偏偏之前召太医还未见总影,他倏地回过头,沉声怒道:“李安,太医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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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高门庶女 十七
莫心然体温升高极快, 从发现不妥时起到现在,不过盏茶光景,她已经烧得两颊晕红,肌肤触手滚烫。
严立景浓眉紧蹙,心焦难耐, 却在一旁无计可施。他虽城府深重, 能力出众, 但到底术业有专攻, 医药之道实非他所擅长也。
男人紧握着娇妻玉手,时不时伸手探像她的额前,那里比手上的温度更高,他每探一次心中就更紧一分, 可那传召的太医却还未出现。
这可如何是好?严立景心中又急又怒, 他并非没有常识的人, 妻子骤然发热,体温急剧攀升,高热若持续, 她可是危险至极。他眉心紧皱,回头瞪着李安,暴怒低喝道:“你这个没用是奴才, 本王不是让你传太医吗?太医何在?”
男人怒极,可他仍记得床上生病的妻子,冷硬的嗓音不敢太高,唯恐惊吓到她。
皇家子弟高处不胜寒, 严立景经历特殊,城府更深,心防更重,常人想被他接纳实在难于登天。但通常情况下,这类心中鸿沟极深的人,要是能真正承认一个人,那情感比之普通人,必定将会更加猛烈真诚。
机缘巧合下,男人被莫心然一举攻略成功,彻底俘虏他的心后,两人感情火速升温,不过短短时间,严立景已经将她珍而重之地藏在心间,密密包围,重重保护着,在他心中,妻子的位置已经不下于母兄。
“王爷请息怒,奴才,奴才这就去看看。”
李安被主子厉声诘问,被吓得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磕头回话后,就飞速起身狂奔出门,看那太医到底来了没。
其实,晋王府里皇宫虽然很近,但只是相对而言,因两者占地面积庞大,所以太医还没赶到是很正常的,李安被晋王喝问前也一直这么想。当然,现在他这想法已经抛在脑后了,心里也抱怨起太医的龟速。
晋王为人深沉内敛,极少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但其不怒自威,日常面无表情已经让人两股战战,屏气凝神,因此李安虽跟随他十年出头,也基本没见过主子暴怒,这回晋王怒极,这位王府大总管都差点吓尿了。
哎哟,妈啊!吓死他了!李安一边飞速狂奔,一边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莫心然躺在软软的罗床之上,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她隐隐约约听到男人怒喝声,昏昏沉沉的意识集中了些,她又感受到对方大手攥住自己小手的力道,那不自觉紧握让她的心里软了软,高烧似乎连胸腔里的一颗心,也烘烤得火热起来了。
她费力睁开眼皮子,看着责问奴才的男人,唇边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柔声唤道:“夫君。”
莫心然虽然自觉声音不算太小,但其实不然,高热让她声音极度虚弱,出口话语简直声若蚊呐,低得几不可闻。
偏偏严立景瞬间就听见了,他连忙回过头,俯身摸了摸她绯红的脸颊,轻声答道:“我在,怎么了?是很难受吧?”
美人病态,虽然虚弱,但却另有一种异于平常的别致美感,但现在严立景一点也没有欣赏美色的心思,他紧绷焦虑,心中既担忧又心疼。
男人按捺下心绪,柔声安抚妻子:“小然忍一忍,太医马上就到,等会喝了药就好了,别怕啊。”
严立景一边说,一边力道轻柔地轻轻拍着锦被下的小人儿,尽力安慰她。
“我不怕,我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你也不要担心好吗?”莫心然扬起唇角,冲男人一笑,“看见你这样,我心里很难受。”
看见你这样,我心里更难受。
严立景见状,心中一酸,眼眶都热了热,妻子笑容虚弱,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就怕自己太过担心。一时间,他的心又滚烫翻腾,又酸又麻,一股强烈的陌生情潮涌动,将胸腔之间塞得满满当当,再无一丝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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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男人生性刚强坚韧,他深深吸了口气,将涌上眼眶的热意压了压,牵起唇角,对爱妻回以一笑,“好,我不担心,你别费神了,快好好歇着吧,太医马上就到了。”
说罢,严立景俯下高大的身躯,薄唇轻轻地在她滚烫的额前印下一吻,虔诚而真挚,宛如爱妻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莫心然亦是心头柔软,但她身体不适,眼皮子感觉尤为沉重,勉强仰起下颌,吻了吻男人的嘴角,乖巧地应了一声后,就支撑不住,再次闭上眼帘,昏昏沉沉地半昏阙过去。
她空间虽然有特效退烧西药,但男人半步不离,莫心然也不敢拿出来吃。半醒半睡间,她打定主意,不要最后时刻,也不会考虑着个法子。
******
晋王府大门外,太医终于在李安的翘首以盼中匆忙赶至。
轿子一停下,李安就已经扑上前,掀起轿帘,一把拽住太医的手腕,回头就往府里奔,“哎呦,怎么这么慢啊?王爷等急了,已经大发雷霆啊!”
来人须发皆白一老头,并非太医而是御医。
御医本为帝后以及太后专用,其余人哪怕是贵妃,也无资格擅自传唤。只因皇帝刚登基时,曾命御医们一起为晋王诊治身体,虽无果,但以后但凡晋王府传召太医署,也默认由御医直接上了。
御医都是皇帝心腹,晋王在皇帝心中位置,他们也一清二楚,自是不敢怠慢分毫。
这回虽然晋王府来人说是侧妃娘娘不适,但御医哪个不知道晋王具体病情,这个侧妃显然很重要,于是御医提起药箱的赶了过去。
老御医被李安拉着一路狂奔,一边跑还要一边听他急声说着侧妃娘娘的病况。
御医听着听着,心就提起来了,晋王与侧妃新婚夜后,侧妃高热!哎哟,要是这个成功伺候晋王的侧妃有什么三长两短,怕是太后、皇帝以及晋王饶不了他。
一想到此处,年纪大但身体好了老御医也不抱怨了,他拔腿加速,反超李安,反倒拽着对方跑起来。
“快一点,快带路啊。”老御医不知道新房在哪,回头催促道。
李安跑得快翻白眼了,不过他也没空吐槽老御医的脚力,两人疾跑一轮,已经可以远远看见装饰喜庆的院子,他气喘吁吁,实在说不上话,只得抬起手指着前方。
老御医定睛一看,随即甩掉李安的手,拔腿一溜烟地加速往新房跑去。
“喂,等,等等我啊!”
李安口瞪目呆,呆了一阵才回过神,不过他也不敢久留,连忙追着老御医的背影去了。
待房内布置妥当,老御医为莫心然切了脉,顶着晋王神情凝重紧迫的脸,他也不敢摇头晃脑掉书袋,飞速提笔写了个药方子,让小太监下去马上抓药煎煮后,才对晋王爷详述侧妃的病情。
简单直白的说,就是侧妃“操劳”过度,身体太过疲惫,另外又受了大惊吓,两者夹击,缓过气后才会引发高热,待服药后体温降了下来,便无大碍。
随后,老御医又让后来跟上的医女上前,入帐为莫心然检查颈间伤痕,最后确诊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皮肉伤。
严立景闻言松了一口气,他方才实在隐隐忧心妻子是颈间的伤诱发高热,那就麻烦了,这个要害部位,一个不好就要留下隐患。
男人接过顶级的宫廷外用药,紫金化瘀膏,亲自为妻子细细抹好,等到汤药煎好,他待药稍稍放凉,仰头一口饮尽含在嘴里,低头噙住她的小嘴,小心翼翼地哺喂过去,一点不洒。
从内到外,严立景丝毫不假手于人,亲力亲为照顾爱妻。
老御医能混到现在这位置,果然并未浪得虚名,药喂下没多久,莫心然的体温就开始渐渐下降,到了一个时辰后,虽然仍然有些发热,但触手已经不再滚烫。
老御医再次为莫心然把过脉,调整了一下药方,说只要再服两剂,侧妃娘娘并可痊愈。然后,他有开了个调养身体的方子,让莫心然病愈后接着服用数天。
话到此处,老御医便可功成身退。
“赏”严立景微微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
虽然男人想御医留下来,等妻子痊愈后再回宫。但他转念一想,这是御医而非太医,连太子、贵妃都轻易不能动用,刚才紧急情况倒也罢了,要是在多留,怕是对妻子影响不好。
其实有晋王顶着,也无大碍,但到底是显眼了,落在有心人眼里,怕是会无风起浪,严立景自幼长于深宫,当然清楚一些水底下的暗流汹涌。事关心头要紧的人,他考虑问题慎之又慎,思虑一番后,还是打发老御医回去了。
李安上前,亲自引着老御医出府。
罗床上的锦帐重新勾起,严立景坐在床沿,探了探妻子额头。很好,温度已经降下来。现在不过有些许发热罢了。
他心中轻松,收回手握住莫心然的小手,温声问道:“小然,现下感觉可好些?”
“好多了。”莫心然微微笑着,她刚才清醒,就发现自己的烧退了不少。
“那就好。”严立景仔细打量爱妻,发现她虽然扔有些虚弱,但神色清明,双目有神,确实是好了起来。他心中宽慰,看见她躺在床上生病难受,自己的心也憋闷生疼。
好在,现在已经过去了。
经此一役,两人之间所有陌生感已经全无,彼此之间温情脉脉,缱绻缠绵,情意萦绕。夫妻眼睛对着眼睛,嘴角含笑,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儿。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急促奔跑声由远而近,李安忐忑不安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
“奴才给王爷请安,给侧妃娘娘请安。启禀王爷,太后娘娘有,呃,有赏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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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高门庶女 十八
李安跪在屏风前, 满头大汗,想起那些“赏赐”,他激灵打个寒颤,王爷对侧妃的上心程度令人心惊,但这事偏又不能不回禀, 因为慈宁宫里来人还在前厅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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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硬着头皮, 哭丧着一张脸, 绞尽脑计地斟酌着措词, 小心翼翼地禀告主子。
严立景闻言,剑眉皱了一下,他对妻子的情意来势汹汹,真挚而热切, 正是难舍难分之际, 男人甚至刚刚还在庆幸自己拥有十天婚假, 可以多多陪伴爱妻,没想到李安就来了。
太后虽然是母后,但慈宁宫的赏赐还是要晋王亲自出面迎接, 严立景虽然心中百般不愿,但也只能无奈稍离爱妻片刻。
“夫君先过去吧。”莫心然柔声安抚男人,“正好我有些累了, 想睡一会呢。”
“好,那你睡。”严立景伸出修长的大手,轻轻地给她掖好薄被,看着妻子闭上眼睛, 呼吸慢慢地均匀下来,他才站起身,亲手放下帐幔。
待一切细心整理妥当,严立景转身缓步绕过屏风,淡淡扫了低首含胸的李安一眼,然后低声吩咐房中伺候的下仆必须小心在意,不可有半分闪失。男人声音很低,但郑重旨意表露无遗,一众小太监体察上情,唯唯诺诺躬身应声,皆打起精神不敢懈怠丝毫。
看来,他们的侧妃主子要了不得。
严立景安排妥帖,最后才迈开大步,出了新房大门,往王府前院大厅行去。
哎呀,妈啊!他实在太无辜了。李安弓背哈腰,连头都不敢抬,见主子出门,连忙战战兢兢地小跑跟上去。
严立景步伐沉稳,速度却极快,不过一刻钟,便已经到了前厅。他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看不出喜怒,行至前厅主位左侧的太师椅处坐下,修长大手接过小太监奉上的新茶,捻起碗盖,薄唇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奴才给王爷请安,恭贺王爷大喜。”
慈宁宫总管太监王荣,在宫中一向腰板挺直,除去太后与万岁,就连皇后娘娘,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但他现在却丝毫不敢拿大,前倨后恭,笑吟吟地给晋王请安。这位可是太后疼爱的亲子,万岁看中爱护的胞弟,他虽然伺候主子只有短短数年,可也不傻,对一般宗室王爷那套,可是万万不能拿出来。
“免礼。”严立景闻言,心中立时想起自己昨日刚与妻子大婚,正是大喜之时,他这般一想,心头很是愉快,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心头刚才那种被打搅后的隐约低沉,已经消散不少。
随手将茶盏搁在案上,严立景接着问话:“母后遣你前来,究竟有何事?”
他想到爱妻,顿时归心似箭,只想把这事快速结束,好回到妻子身边去。
严立景自幼也读书习武,涉猎甚广,对于那些脍炙人口,吟咏情爱的优美诗词也学过不少,但他一直对这些悱恻缠绵的情感实在无感,觉得这就是无病呻吟罢了,男女之间,不是传宗接代最重要吗?至于那些山高海深的感情,是否真的存在,他自幼觉得这还是一件很值得质询的事情。
后来他发生那事后,连传宗接代也怕是不能够,此间之事一言难尽,这些子虚无缥缈的东西,严立景更是连嗤笑的闲心都没有了。
情不知所起,待注意时,便已经占据他的心头。严立景心中这方面已经压抑很久,但压迫越大,反抗越大,这回被莫心然一朝引发,丰沛滂湃的情感找到宣泄的缺口,立即疯狂汹涌而出,将她紧紧包围,情感进展程度之快速猛烈,令人不可思议。
严立景恍然想起以前看过的词曲,不禁深有共鸣,这种情感,确实奇妙至极,让人目眩神迷,不但让他甘心沉迷其中,并为之欣喜异常。
严立景意欲归去的心情愈发紧迫,他抬眼看着王荣,挑眉等待对方回话。慈宁宫跟乾清宫经常赏赐晋王府,他对这事习以为常,没怎么放在心上。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昨日刚大喜,今天又有小喜。”这话一说完,王荣拍了拍掌,示意下面的人将“赏赐”呈上来。
严立景闻言挑眉,小喜?慈宁宫每次的东西都大同小异,他从小金尊玉贵,生长在人间富贵乡,倒是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称得上小喜。男人本就目视前方,此时也漫不经心看着前厅大门。
轻衫薄裙,环配叮当,一行十来个宫装女子婀娜娉婷,跨过前厅大门,袅袅而来。这群女子燕瘦环肥,应有尽有,带来脂粉香气阵阵。
“奴婢们给王爷请安。”莺声娇语柔柔软软,这些女子身低位卑,虽是太后所赐,也不敢近晋王身前,一进厅门便屈膝福身请安。
王荣见状满意地点点头,他虽然不知晋王详情,但这些女子却是清楚的。他自五年前到主子身边伺候时,太后便开始物色各款美人,看见满意的,就挑出来养在慈宁宫里头,也不让干活,只让宫人细心教养。
这事五年从没停歇,因此,这些女子年纪最小不过十四,最大已经二十,风姿体态虽各不相同,但她们有一个共通点,就是样貌都是美丽过人。
这类女子曾经往晋王府送过,可是连晋王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打发回来。王荣也是少数的知情人之一,他心里暗暗推测过,这晋王该不是身体有问题吧,要不,怎么连美人都不要。
要知道,就算晋王克妻妾,但说句不好听的,王爷天潢贵胄,玩儿这些个奴婢,就算真的那般邪门,死了也就死了,有什么打紧的,何必往外推拒。
这些念头王荣虽然打死也不敢说出口,但他实在想过不止一次。
现在晋王新娶侧妃,太后又一口气赐下养在慈宁宫中的所有美人,那么说来,那毛病该好了吧。王荣觉得自己真相了,这回自己领了一个好差事,打赏怕是不会少,他躬身掐媚地讨好道:“奴才在这厢,贺王爷今日又有小喜。”
王荣真心觉得,一口气来这么十来个绝色美女,虽然出身都不高,但也算小喜了。但很可惜,他话语刚落。还来不及沾沾自喜,就听见上头传来晋王异常低沉的声音:“滚,统统都给本王滚出去!”
那声音低沉暗哑,听起来隐忍至极,似乎是晋王生生按捺下自己暴躁的情绪,从牙缝中硬挤出来一般。
王荣闻言万分诧异,据他了解,晋王为人深沉内敛,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怎么现在突然就这样?他一时也顾不上尊卑上下,连忙抬眼向前方主座窥去,单就是这偷眼一看,他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晋王尽管仍坐在太师椅上,但姿态与方才的自然闲适已经截然不同。他身体明显十分紧绷,双拳紧紧攥住,上头青筋暴突;脸上颜色铁青异常,神情更是隐忍万分,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那对狭长的鹰目血红一片。
说句大不敬的,晋王此时状态,跟一只随时就要暴起噬人的猛兽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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