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炮灰逢春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秀木成林
飞檐朱栏, 琉璃碧瓦,金碧辉煌的屋宇雕梁画栋, 尽显富丽堂皇。范氏等人礼仪过关,表面端庄自然, 无波无澜,实际上,首次进入晋王府的他们暗地里早已啧啧称奇,目不暇接。
诸人拐过一个小道,踏上毗邻花园的抄手游廊。花园内近处精致的亭台楼阁林立,稍远处湖泊如碧玉, 波光粼粼, 再远目山丘耸立, 其上林木郁郁葱葱,飞鸟珍禽隐隐争鸣。
沿途所见太监下仆井然有序,进退得宜, 遇见客人就停下手头动作,静静垂首退到一旁等客人经过。
整座晋王府庄重大气,美轮美奂,天家威严尽现。侯府跟王府虽然只差一个字,等级却相距千里。
窥一斑而见全豹,范氏等人虽然知道莫心然嫁得极好,但心头却直至这一刻才有了对方已青云直上,身份地位早非己可逾越的震撼感。
[快穿]炮灰逢春记 [快穿]炮灰逢春记_分节阅读_129
赵姨娘母子心中喜极,在他们心中,富贵权位反倒其次,关键是莫心然过得顺心如意。
这晋王府就一个女主人,女儿(姐姐)肯定再好也没有了。
小太监将侯府诸人引到中路正院,径直带头走了进去。范氏等人俱心头一震,这,这是王府正院,晋王妃所居之地,哪怕正妃之位悬空,也不是一个侧妃可以越矩搬进来的。
古代对地位尊卑以及居住之地是否符合身份极其看重,由此可见窥见晋王对莫心然的态度。诸人见状心头暗喜,因为不论亲疏与否,她们都能在此间获得不少无形的利益。
小太监引众人上前。
莫心然被一群太监嬷嬷簇拥着,早已等在正房前,她微笑迎上两步。
范氏领着身后诸人上了台阶,屈膝福身道:“侧妃娘娘万福。”
“母亲不必多礼。”莫心然虚扶一下,接着微微屈身,“女儿给母亲请安,母亲万福。”
先行国礼再行家礼,国在家之上,这是必然之数。莫心然行礼,范氏身后诸人纷纷侧身闪避。
“娘娘不必多礼。”范氏连忙上前两步,欲搀扶莫心然。
不过范氏倒是慢了一步,莫心然身侧伴着太后从慈宁宫遣派来的老嬷嬷,早已将她扶起,并不着痕迹地将范氏阻挡在外。
莫心然有孕的消息传进宫中,皇帝、太后大喜过望,两宫赏赐流水车般进入晋王府。太后对莫心然这一胎极其重视,精心挑选了两个经验丰富的嬷嬷指派到王府,两人临行前,太后下了死命令,侧妃这一胎顺利诞下,两人有大功;若是有伺候不好的地方,那这二人就提头来见。
两个嬷嬷领了懿旨,打醒十二分精神,不敢怠慢分毫,可以说她们的身家性命都系在莫心然这一胎上,不要说范氏氏嫡母,就算是亲娘,两人也不能轻易让其近身。
莫心然扬唇对赵姨娘跟莫铭之点点头,微笑道:“姨娘,小弟。”
赵姨娘与莫铭之十分激动,百闻不如一见,外人说得再好,也不及自己眼所见。面前莫心然不过淡淡妆容,就面如莹玉,粉脸含绯,唇若涂朱,可以轻易看出,她过得极好。
莫心然将诸人迎进屋内,落座寒暄一阵,又与生母小弟亲香一轮后,外头就有李安求见,说王爷请莫家三少爷到前院。
莫铭之有些紧张,抬头看了赵姨娘和姐姐一眼。
莫心然拍拍小弟的手,温声说道:“小弟不必惊惶,王爷待人极好,说话也温和,你好好说话即可。”
范氏闻言微微垂下眼眸,而赵姨娘则十分高兴,莫心然语气笃定,声音轻柔却极度自信,晋王对她的态度可窥一斑。
莫铭之离开后,莫心然与范氏分坐上首罗汉床两侧,她抿了两口茶,接着与诸人谈笑两句后,顿了顿,侧头对范氏笑道:“姐姐出嫁时,我身体不适没回家,不知姐姐现下可还好。”
范氏闻言,神色不动,眸底暗光却微微一闪,她抬眼含笑,一派慈眉善目,温声轻语:“大姑娘自是极好的,夫家说起来,还与侧妃娘娘有些关系,日后必定能常常相见。”
莫婧然夫家陈国公府,陈国公是当今太后嫡亲兄长,万岁亲舅。更别说陈国公在今上为太子时,忍辱负重十几年竭力支持妹妹母子,待新帝继位后,他为皇帝外甥稳定朝纲后,没有贪恋任何权位,急流勇退后在家颐养天年。
这位娘舅深得今上敬重,陈国公不贪恋权位,自然就会荫佑到其膝下数子身上,作为他的嫡出幼子,陛下亲表弟,这辈子前途富贵无忧。
她夫君是国公爷年近四十才得的嫡幼子,自幼备受宠爱重视,即使不能继承爵位,丰厚家业也少不了他的份。
忠平侯父子果然很疼爱莫婧然这个女儿,苦心挑选后,才选出这么一个女婿。如无意外的话,莫婧然这辈子娘家高门,夫家显赫,夫君前途无量,应该能过得很好。
说起来,忠平候父子为她也算煞费苦心。但很可惜,这世界上的事往往不能尽善尽美。
范氏想到得意之处,端庄祥和的面容笑意微微,心情舒畅至极。
莫心然见状心领神会,眼波流转,粉唇扬起。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侯府诸人在晋王府用罢午膳,莫心然由于身体不便,不能亲自陪同,于是命人领他们到花园好生游玩一番,直至日近黄昏,方才打道回府。
莫心然在正院门外目送众人远去,如今地位截然不同,她早已不复当初彷徨无助,一事不烦二主,于是,她索性将緑枝交给范氏“好好”安置。
以范氏之能,绝对不会让她失望。
莫心然静静站了一会,身边嬷嬷便出言劝主子回屋,她点点头,刚回过身,眼前便出现熟悉的高大身影,她唇边不觉漾起一抹甜笑,脚步快上两分,迎上那个含笑而来的男人。
******
“五爷昨夜歇在哪屋?”
莫婧然坐在花梨木棱花妆台前,一边抬目仔细端详着打磨得光鉴照人的黄铜镜,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
她语气云淡风轻,立在其身后的王嬷嬷闻言却头皮一紧,吞了口涎沫,心提了起来。
“回五太太的话,五爷昨夜歇在左跨院秋雨屋里。”王嬷嬷很紧张,她深知自己一手奶大姑娘的秉性,但又不敢不据实回答。
“咔哒”
莫婧然抚向铜镜的手缓缓收回,宽大的袖子将妆台上一支白玉梅花簪子带到地上,一声脆响后,价值不菲的白玉簪子从中间裂开,断成两截。
房中侍立的大小丫鬟屏住呼吸,提心吊胆地垂下眼眸。这位五太太可不是善茬,嫁过来不过两月,就连原本是国公府的指派过来侍候的下仆,都深有体会。
王嬷嬷有些战战兢兢,大姑娘自从宫中选秀不遂后,心思愈发阴沉难辨,兼之嫁进国公府以后的生活,并没有所预料的那般美好,今日已经是初九,姑爷不过是初一时循例在主子房里歇过唯一的一晚罢了。
初二清晨,王嬷嬷亲自收拾的床铺,内屋那张宽大的罗床上头,两个被窝泾渭分明,被单寝具还是昨夜那套,干干净净无一丝污痕,她登时心头发凉。
事后,王嬷嬷特地跟值夜的大丫鬟悄声问过,正房确实一夜未曾叫过水。她后脊出了一层白毛汗,这还是新婚,男俊女美的怎会如此?若是自家姑娘已育嫡子,那还能熬一熬,养好了儿子,日子倒是有盼头,但姑娘未能开怀,夫妻就这般冷淡,那该如何是好。
王嬷嬷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可偏不敢出言询问自家姑娘。
莫婧然出阁后,除了洞房花烛夜,竟然就再也没有行过房。这些事情,性情倨傲的她不会主动跟婆婆说起,更不可能回娘家与范氏讨主意,而父兄虽爱护她,但男女有别,这等闺房之事亦难以启齿。
莫婧然将自家小院把守得滴水不漏,外人无从得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婚后生活,让她变得心思阴沉,诡异难辨,连乳母王嬷嬷都不敢轻易探问,唯恐姑娘翻脸自己晚节不保。
压抑的新婚生活,倔强自傲的性情,还有并不宽阔的心胸,或许还要加上昨日忠平侯府特地送来的喜讯,昔日样样不如她的庶妹,一朝得孕后,地位已经稳稳凌驾在自己头上。
这一切的种种,让莫婧然平静的外表下,暗藏炽烈汹涌熔流,一旦触发,轻易便能山崩地陷。国公府这些个主子们或许浑然不惧,但要是落在她们这些奴仆身上,就是灭顶之灾。
室内气氛沉凝压抑,过了好半响,才想起莫婧然淡淡的声音,“嬷嬷,明日一早你让俩小子到侧门外守着,五爷一出门就跟上去,然后回来报信。”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还有一更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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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高门庶女 二十四
清晨, 天色渐明。
陈国公府, 东侧扶风院, 左跨院。
国公府梁家嫡出五爷两臂平举, 由妾身秋雨小心翼翼侍候穿衣。
“五爷,已经妥当了。”
秋雨显然对这项工作熟练已极, 她将腰带替梁五爷细心系好,并配上荷包玉佩,便打理停当。
梁五爷面如冠玉, 形貌英俊, 身形修长,行止优雅, 举手投足尽显世家贵子的风度。他拂了拂衣袖,随意点点头, 顿了顿后举步往屋外行去。
“妾身(奴婢)恭送五爷。”
秋雨以及身边的贴身丫鬟躬身相送,但梁五爷连头都没有回,直接迈大步离开,片刻后就离开跨院。
屋里两人起身,秋雨轻声吩咐小丫鬟,“好了, 快收拾了吧, 要去给五太太请安, 可不能迟了。”
秋雨身上套的外衣略有些凌乱,头发披散着,显然是因为时间匆忙, 未来得及整装。她是半月前由五爷亲自开口,从几个通房丫鬟里刚抬起来当姨娘的,五爷婚后这两个月除了初一十五歇在正房,其余时间都歇在她屋里,把新夫人的脸皮打得啪啪响,主母对她观感如何,那是不用再说。
幸亏秋雨是五爷成人时,国公夫人从身边丫鬟精心挑选出来,特地开了脸伺候儿子的。她既有五爷撑腰,又有国公夫人面子在,主母才有所顾忌,不敢明目张胆迫害于她。
但姨娘终究是半个奴婢,主母不能一棒子打死,也有的是软刀子磨人的方法,秋雨只能尽量不让对方抓住错处折腾自己罢了。
然而在天然的地位差异上头,这些话说起来容易,要做起来却相当困难。
秋雨秀眉轻蹙,微微叹了口气,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不自觉侧头,看了一眼昨晚睡前特意换过一遍的新被褥,神色黯然。这事情若真如表面一般无二,自己好处得了,那受罪也是应该的,偏偏……
瞟了一眼更漏,再不收拾就晚了,秋雨强打精神,和小丫鬟一起快手快脚将自己的衣饰头发搭理妥当,匆匆地出了屋门,往正房行去。
五爷日常晨起与秋雨赶去正房侍候的时辰卡得紧,她这两月不吃早食已习惯,幸运的话就啃块点心灌口茶,不幸运时就得空着肚子到午后。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只要能赶在五太太起身前赶到就好,她可不想再次尝尝在青石板上跪上两个时辰的滋味。
可今天的画风却与往日不同。
秋雨赶到正房,迎面遇上五太太的陪嫁嬷嬷。王嬷嬷见到她,先是厌恶地皱了皱眉,接着赶蚊子似地挥挥手,“行了,今天就回去待着罢,五太太这边不用你伺候了。”
“怎么,不愿回去歇着,想留在这伺候?”王嬷嬷见状挑唇讽刺道。
“奴婢告退。”
秋雨回过神来,连忙微微屈膝告退。王嬷嬷这话可不好答,她忽略过去恭声应是,不过对方是五太太的乳嬷嬷,说的话就代表主母的意思,就算她惊诧莫名,也先服从再说。
至于她想不通的,就不想了,能歇着就歇着吧,有五爷和老夫人的面子在,五太太应该不敢上大动作。
秋雨唯唯诺诺答应,低头转身往回走,她心下惴惴,却只能强自镇定安慰自己。
爷们房里的姨娘,原就算对上主母的贴身嬷嬷,也无需卑躬屈膝,但秋雨现在一切就如镜花水月,轻轻一碰就碎,自己胆气不足,先怯懦上了。王嬷嬷倚老卖老,也就坦然受之。
正房内屋。
“那贱婢回去了?”莫婧然见王嬷嬷掀起帘子进屋,侧头面无表情问道。
王嬷嬷点头,“回五太太的话,老奴已经打发她回去了。”
莫婧然垂眸,半响开口,“好了,先用膳吧。”
她今日起得比往日早一些,用过早膳后,就直奔公府后堂正院,给婆母请安后,就开口请示老夫人说今日要回娘家,一起去给妹妹贺喜。
国公夫人欣然答允,并特地吩咐世子夫人费心备足礼品。
世子夫人昨晚已经吩咐人开库房精心准备妥当,此时接话笑着答应,并立即吩咐嬷嬷将礼物一并送过去。
昨晚侯府喜讯送至,这婆媳二人甚至比莫婧然还要早收到消息。陈国公府与晋亲王府关系匪浅,莫侧妃地位特殊,两人因此对莫婧然高看一眼。
这种高看,令莫婧然有如芒针在背,她低头强自压抑住情绪,匆匆起身告退,离开后堂,往扶风院行去。
梁五爷确实是国公爷及国公爷夫人最疼宠的幼子,他居住的扶风院是府里东路朝向和建筑规格最好的,即使在整个国公府里头,也就仅次于父母跟世子夫妻而已。
这些好处惠及莫婧然,她脚步匆匆,不过一刻钟功夫就回到院子,稍稍整理便可出发。
世子夫人打理家事能力不弱,因此陈国公府办事效率极高,莫婧然不过略等片刻,马车、礼品以及仆役已经备好,只待主子登车。
陈国公府侧门打开,一行数辆马车缓缓驰出,骏马“哒哒”快走,片刻转过府门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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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一辆红幔八銮大车正是莫婧然所在车驾,后面还有两辆马车跟着,一辆跟着陪嫁的贴身丫鬟婆子,一辆则是国公府循例派出的下仆。
一行车队刚转过国公府大门前正街,最后一辆车就猛顿了顿,接着“咔哒”一声,车轴突然就断裂开来。车夫身子一沉,只得大力拉住缰绳,勒紧前头马匹。
一时间,后头人声惊呼马声嘶鸣。王嬷嬷听到声响,掀开车帘伸出脑袋往后探了探,接着回过身,压低声音对主子道:“太太,成了。”
莫婧然闻言松了一口气,抬头沉声吩咐,“那就按昨晚说的办。”
王嬷嬷谨慎地点了点头,然后撩起帘子跳下车,往后头走去,按昨晚主仆二人说好的办法处理。
半响,王嬷嬷重新上车,“太太,已经办妥了,咱们先走,她们等府里头重新派车出来再赶上。”
“那就快走。”莫婧然有些急切地吩咐道。这里离府里太近,新车顷刻可至,机会稍纵即逝,她可是等待已久才找到这个机会,又费了不少功夫才在车轴上动上手脚。
莫婧然今天根本没打算去给那个庶妹贺喜,她今天另有地方迫切要去。
眼帘微垂,莫婧然若有所思,明明已经让人将那药给庶妹用下,为何对方还能怀孕?她百思不得其解,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中间肯定出了岔子。
时过境迁,若是莫婧然生活顺心如意,或者闲极无聊,心胸狭隘她可定很纠结这个问题。可惜她现在处境四面楚歌,实在无暇分身钻牛角尖,事有缓急轻重,她只得先专心解决眼下燎心事儿,庶妹这个问题只能等待来时处理。
身为忠平候掌珠,莫婧然向来个性倨傲,要她屈膝给昔日在自己之下的庶妹请安,那绝对比杀了她更难受,正好趁此机会,去一个她猜疑已久的地方。
莫婧然双拳紧握,目光阴森,今天她一定非要得到答案不可。她出身高贵,自幼受尽父兄疼宠,可不是能让人随意愚弄之辈,哪怕那人是当今表弟。
车夫得到主人指示,几鞭子狠狠抽在拉车的马背上,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发足狂奔,马车辘辘地快速在平整的石板大街上驰过。中途,一个打扮不起眼的小子跳上了车,坐在前车的车辕上,为两辆马车指路。
两辆车走了一段,道旁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头,随后钻出几辆不起眼的青蓬马车跟上,吊在那两辆大车的尾巴后面。
一行几辆马车,急速驰过大道,拐进小道上,彻底甩掉国公府的人。
车队按照小子的指点,左转右拐,进入了一条宽敞的胡同,最后在胡同中间一处悬着“胡宅”匾额的人家停下。
“太太,已经到了。”
马车停下,王嬷嬷探头出去询问一阵,随即回身对主子禀报。
“嗯”莫婧然头戴早已准备好的纱笠,被王嬷嬷搀扶着下了马车,她抬头隔着一层薄纱打量了面前宅子一番。
这胡同在京城中段地域,十分宽敞,可以并行三辆大车,住家门庭开阔,整洁干净,环境十分清幽,胡同口出去不远,就是档次不低的繁华街区,是一个闹中有静的闲适居处。在人烟稠密的天子脚下,这真算是一处非常难觅的安家之所。
但这地方越好,莫婧然的牙关就咬得越紧,半响,她冷冷问道:“就是这里了,肯定没弄错?”
车队出现后,从胡同口处奔出另一个小子,这时已经赶上来,他听见这话,连忙躬身回答道:“回太太的话,奴才一直蹲在胡同口盯着,眼珠子都没敢眨一下,肯定错不了。”
莫婧然闻言点点头,这些都是父兄精心挑选给她的陪房家人,不但忠心耿耿,卖身契也握在自己手间,生死就在她一念之间,他们说的话,自己是可以相信的。
莫婧然再次抬头看向宅子大门,掩藏在帷帽垂纱下的美眸射出愤恨入骨的目光,恨不得透过厚实的门板,直插里面的人。
女声阴沉狠厉,声似寒冰,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间挤出来,“嬷嬷,还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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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高门庶女 二十五
“是”
王嬷嬷不敢怠慢,马上一挥手, 自己亲自上前拍门, 身后领着一群男性家仆和粗壮婆子。
刚才车队一停下, 众人纷纷下车。那中途跟上的数辆青蓬马车上头,下来了足足十数名腰粗膀圆的男女仆役, 这些都是莫婧然事先安排等候的陪房家人。
莫婧然目光幽深盯着众人上前的背影,她从没想过事情真如先前设想那般, 自己该何去何从。换一种方法说,就是她没权衡过此事揭穿后利弊,但如若不揭破, 她可以肯定的是,心头的猜忌愤恨能将自己憋屈至死。
莫婧然扬起头,事到如今, 她没有后悔迟疑,反倒是跃跃欲试。她是忠平候的嫡出长女, 父亲的掌上明珠,长兄的心爱幼妹,区区一个公府幼子,连承爵的资格都没有,安敢如此欺辱于她!
“砰砰砰”
王嬷嬷提起黄铜门环,大力扣响,里面一时没有动静,她又使劲再拍几下。
作为莫婧然的贴身嬷嬷,消息递进递出自然瞒不过她, 想到一些事,王嬷嬷后背一寒。
说实话,男人花心养外室,甚至宠爱妾室都不算大事,只要他的心花,就有可为之处,出身大家的正室自小耳濡目染,手段不缺,再加上天然地位优势,就算最坏的情况,只要肯熬,胜利最终会回到自己手上的。
但这男人要是养外室养到娇妻美妾一个不碰,那问题就大了。动了真心的男人,女人是绝对拼不过的,要是始终养在外面还好些,怕就怕婆婆做主,将人迎进家门,有了正式地位,那问题就大发了。
王嬷嬷跟莫婧然不同,她算是既清楚知道内情,又游离于事情之外,所以看问题比主子客观多了。忠平候府与陈国公府门庭相差远矣,一旦事情动真格,忠平候府是绝对无力替莫婧然出头。
王嬷嬷再次敲打门环,因此自己姑娘这次出来,虽不合妇训,有失大家贵妇体面,但她是不反对的,希望这次能把事情解决,不要待来日国公夫人出面,那主子就太被动。
姑娘出身忠平侯府,是原配嫡女,身份贵重可以傲视京中绝大部分贵女,这确实没错。但人是经不起对比的,跟身为圣上表弟、皇太后内侄的梁五爷站一起,自家姑娘身份也就不算什么。
说到身份高贵,王嬷嬷自然想到今天出门的借口,她暗叹了一口气,人的命运真是天注定,谁也不能干涉,以前十几年时间,侯府上下谁能猜得出庶出二姑娘才是真正的贵人命?
反观自己姑娘,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千般谋划,都不及人家生来就有的命。
王嬷嬷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万万不敢透出分毫端倪,去戳自己主子的心窝子。她定了定神,狠狠地拍着门环,怎么回事?里面的人都死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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