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炮灰逢春记

几人出了宗门，御剑而行，直到能远远看见城镇的轮廓, 他们按下飞剑, 缓步徐行。
“小师妹，进入集市后，你要跟在大师兄身后, 绝不可自行离开。” 师尊亲自将小师妹交到他手里, 郑伯涛自觉责任重大，眼看马上就进入集市，于是他低头向莫心然嘱咐道。
其实并非玄清觉得莫心然最小, 连郑伯涛亦是如此，他一贯称呼苏凤怡为师妹而已。
郑伯涛出身自玄天宗势力下的一个大修仙家族, 广见博闻, 眼界开阔，虽然师尊更喜爱小师妹, 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一直自觉关照着实力最弱的莫心然，以尽为人师兄之责。
二师弟黄淮峰倒没什么, 师妹苏凤怡那点子小心思他早已看在眼里，心里嗤之以鼻。虽然苏凤怡年岁渐长后，表面上已经不现半分端倪，但郑伯涛却已无法对其亲近得起来。
一个师尊座下的同门师兄妹，就算不能亲密无间，也不至于这般眼皮子浅吧。至于说，苏凤怡现在心里已龌蹉全无，这话郑伯涛是头一个不相信的。
“嗯，我知道的。”莫心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乖乖点头应是。
要说师兄妹几人，她对大师兄郑伯涛观感最好。一个人的行为是否出自真心，细辨之下，还是有区别的，譬如苏凤怡，无论对方笑得多甜美和善，她并不能在其中感觉到半分真意。
“小师妹真乖。”郑伯涛抬手，想拍拍小师妹脑袋。他在莫心然小时，颇爱揪她的发髻，几人长大后，这习惯他虽然努力改了，但不经意间还会出现。
不过，此刻他的目光落在莫心然头上，那乌黑如绸的云鬓高挽，这才再次恍然自家小师妹已然长大，于是郑伯涛动作放轻，在她的发髻上虚拍一下就放下手。
郑伯涛想起自从见到小师妹后，就拘谨了不少的好友，不禁扬唇一笑。他一改平时健谈，话都没说上两句，眼睛却不停往这边所睃。
自家小师妹长大了，越发明媚动人，爱慕者自然随之而来。这还是在师尊不允许她下山，鲜有在外露面的情况下，这要是以后出门历练，怕这狂蜂浪蝶能追到紫云峰下吧。
他本来打算与好友一起去集市，临时了加上一个小师妹，现在看来，小师妹加入后，好友的心思已经不在集市上面。
“莫师妹，”林文杰见师兄妹间的话题暂告一段落，轻咳一声，顶着好友揶揄的目光开口道：“你跟着我们走就行，过些日子，宗门大比举行，来集市的人确实很多。”
“嗯，我知道的，”莫心然抬眼，看着面前表情有些紧张，语气有些讨好的青年，微微一笑，点头道谢：“谢谢你，林师兄。”
她跟林文杰不熟，只在对方随师尊拜访紫云峰时见过两次。他对自己有意思，莫心然不是不明白，但因那任务在，她在此之前，并没打算与任何人发展男女关系。因此，在两人极少的接触里，她一直与对方保持安全距离，绝无半分暧昧。
此刻她说话间，虽然礼貌微笑，但也显出几分距离。
至于任务之后，莫心然表示随缘吧，能有爱人携手同行自然好，没有她也不强求。
说话间，三人进了集市。
修真界与凡人界都有城镇，不过彼此间城镇的范围相差甚远，镇上居民生活方式亦完全不同。
不过，因修真界城镇基本上不允许御剑飞行，所以繁华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倒是与莫心然以前所见出奇的一致。
实际上，莫心然并没有缺少的东西，宗门大比所需的法器符箓之类，赫连启早已为她准备妥当，她就是纯粹来见见世面罢了。
而郑林二人则不同，他们出至修仙大家族，又拜在化神修士门下，虽然宗门跟家族的供给很充裕，灵石半点不缺，师尊亦有赐下法器等资源，但一些非常合心意的法器，还是要自己亲自出马淘一淘。
这是大能座下弟子的常态，他们当然会比普通宗门弟子好太多，但法器之类的保命东西，没人会嫌少的。
毕竟大能弟子与普通弟子之间，各有各的活法，他羡慕得眼睛发红的资源，你未必会觉得足够。
所以听到莫心然说不缺什么的时候，林文杰觉得她可能因之前一直不接触外界，所以不太了解足够的意思，修士的法器哪里有足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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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杰张嘴，正欲给娇俏的心上人讲述一番时，郑伯涛却对他摇了摇头。
他一惊，随即明白好友的意思。当下，林文杰很是艳羡，啧啧，同为化神道尊的弟子，大家处境根本不能比啊。
林文杰的待遇比郑伯涛要差，因为他师尊足有二十几个弟子，分到每个人头上的注意力难免会少很多，哪怕他颇为受重视。
郑伯涛微笑不语，虽然他也颇有些惊诧于师尊对小师妹的费心，但也笑笑就过去了。
“行了，咱们走吧。”郑伯涛领头，走进一家门面很大，专营法器法宝的店面。
玄天宗其实考虑很妥当，宗门内不但设有官方兑换物资之处，就连弟子间私下交易的集市也定期举行，宗门内弟子，实在不需要外出就能安排好一切。
但修士对法器之类很是重视，哪怕是剑修，也会适当备上几件，以防遇上突发状况时使用。例如，要是战斗时灵气不继，一件省灵气的攻击或逃遁类法器，就显得尤为重要。
宗门虽然什么都有，但论种类繁多肯定及不上外头，所以有条件的修士都会出来淘一淘。
三人从一早逛到傍晚，郑伯涛跟林文杰收获颇丰，莫心然也大开眼界，他们看了看天色，遂决定打道回府。
林文杰颇为依依不舍，一路尾随二人到紫云峰。
郑伯涛十分无奈，好友以前看着一切如常啊，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有这毛病。
他抬头望了眼近在咫尺的峰顶，自己把小师妹从师尊跟前领出来，那就得毫发无损地给还回去，难道好友要继续跟上去？
郑伯涛想，他会不会落下一个看护不严的罪名？
林文杰讪讪，跟到这里，他可不敢再继续跟下去了，面对自家师尊还好点，其他化神道尊他见了心里发憷。
“莫师妹，我先回去了，改天我们再一起出去吧。”林文杰无法，只得低头轻声告辞。
他第一次见莫师妹，是跟随师尊到紫云峰拜访玄清道尊之时，两人初见，林文杰惊为天人，一颗纯情少男心便落在对方身上。他一直对好友旁敲侧击，想方设法欲多见她几面，可惜郑伯涛直接回答说，师尊教导严厉，并不允许小师妹下山。
林文杰好不容易得偿所愿，今日一别后，不知下次再见何时。
不过想到莫心然已经筑基，他精神一振，不管怎么样，肯定会比以前多的。
“林师兄慢行。”爱慕者太殷勤，莫心然有些尴尬，不过她表面功夫不错，脸上不见半分端倪，依旧礼貌微笑回答。
毕竟，人家虽殷勤但没表白，也保持适当的距离，她总不好突兀地拒绝吧。
万一人家反应敏捷，回答说，你想太多了吧，我没喜欢你。
那就不是尴尬两字可以形容了。
莫心然就算情商为负，也干不出这事儿来，只能这样让他一路跟着回来了。不过，她已经决定了，下回出去，绝对不搭上大师兄。
与林文杰话别后，师兄妹二人转身，往玄清道尊洞府行去。
刚转入正厅，他们发现，赫连启正端坐在大厅首座。他双目微闭，面上表情一如既往淡然，但师兄妹却莫名觉得周围气压似乎有些低沉。
郑伯涛与莫心然对视一眼，不敢多言，连忙上前请安。
赫连启抬眼，点点头，随后也没说什么，只挥挥手让大弟子下去。
郑伯涛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拱手告退。
他不敢揣测师尊的喜怒，脚底抹油快步出了正厅，至于小师妹，他也不担心，毕竟师尊平日很是疼爱她。
“师父，”莫心然觉得气氛有些奇怪，郑伯涛一离开，她先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嗯，”赫连启微微点点头，抬眼看着她“今日出去，可玩耍地得愉快？”
莫心然小心抬眼，仔细观察赫连启的表情一番，觉得似乎与平时并无太大区别，于是，她松了一口气。嗯，就算师父生气，大概也不是针对她。
化神大能威严天成，哪怕衣饰打扮平淡无奇，这强者的气场，也不会让他们泯然于众人。因此就算赫连启待她一贯极好，这是若有似无表现出情绪，仍让莫心然立即乖觉。
本来，莫心然是并着脚跟，规规矩矩地站在赫连启面前的，现在一放松，她这乖巧的姿势就端不住了，拖长声音叫了一声“师父”，就一溜烟小跑上前。
她侧坐在赫连启身边，两人身体虽然没有接触，但距离极近。
“师父，今天谁惹你生气了？”莫心然好奇，不同于郑伯涛，她对赫连启更为熟悉，因此感觉就更明显。她侧头想了想，却并不觉得师父会生谁的气。
赫连启已修炼至化神，漫长时光带来的，不仅仅是修为与见识的增长，还有胸.襟以及气度的提升。况且，他现在已是修真界最顶尖的那一拨人物，在自家宗门里，谁敢轻易捋虎须。
化神修士寿元八千，赫连启是玄天宗最年轻的化神修士，但就算是最年轻，现在也一千多岁。
不足两千年就能突破化神，哪怕是天灵根资质，也足以令人惊叹。
虽然莫心然拜服的同时，还顺带感叹了师父的年龄一番。
偏偏赫连启外表就二十五、六岁，一个年青而英俊的男人。
想到此处，莫心然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这就是修真的神奇啊，她以后不管年岁几何，，外貌上都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而且，身体精力跟脸皮是绝对匹配的。
好吧，其实她很高兴，哪怕这张脸很可能在日后为她带来不少麻烦，但爱美的天性她还是有的。
“那小子可是对你有不轨言行？”赫连启剑眉紧蹙，说话的声音一改平日淡然，已隐带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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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仙途 七
“那小子可是对你有不轨言行？”赫连启剑眉紧蹙, 说话的声音一改平日淡然，已隐带不悦。
赫连启一直关注着小徒儿，之前林文杰依依惜别的场面，亦在他神识关注之下。虽那林文杰心思昭然若揭, 但其举动尚算守礼, 他亦了解小徒儿，她的表现告诉他，她对此人无感。
因此, 郑伯涛才能逃脱一顿责备。
但方才，莫心然不自觉抚摸脸颊的动作, 却让赫连启联想到了某些方面。
修士金丹之后，真元才能完全巩固, 到时小徒儿寻找道侣，他不反对, 但要是她想金丹前提早进行这事, 那赫连启是绝对不会允许。
虽然在不少修士的认知里，筑基后失去元阳或者元阴, 并不影响继续进阶，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金丹未成，如果在此前泄了真元，道基就会不牢固。而修仙之途, 根基是否巩固，重要程度不言自喻，修为越高, 其作用愈发凸显，赫连启身在其中，感悟极深，他绝不允许小徒儿因为一时欢愉，毁了进阶的关键一环。
况且，小徒儿不过刚刚筑基，道心尚不稳，就算不泄元阴，光谈情说爱，也是件糟糕事。
赫连启眉眼陡然一厉，自家小徒儿向来乖巧，肯定不会如此行事，那不必说，就是那小子痴心妄想。
他平日表现再淡然，骨子里依然不是善男信女之辈。能修炼到化神境界的大能，绝无一个有任何侥幸的可能，赫连启亦是尸山血海里闯出来，他心智坚毅，性情果敢，历经多少艰难险阻，同样屹立不倒。
赫连启平日里的淡然，不过是看透诸事或并不在乎的表现，要是一旦被人触碰到厉害之处，他下手亦是狠戾至极。
他垂眸看了爱徒一眼，自家小徒儿是好的，至于那小子……
“师父，”莫心然听到赫连启问话，有些急了，“不是这样的。”
赫连启面上虽然不露半分声色，但莫心然对他颇为熟悉，凭着之前低沉的气氛，以及刚才模棱两可的对话，她知道林文杰怕是要糟。
莫心然神色有些焦急，虽然对方爱慕她，但倒也没什么过分举动，如果因自己而无辜遭殃，这就过了。况且，她已经打算尽可能不再跟林文杰有接触了。
“难道，”赫连启见小徒儿露出急色，他浓黑的剑眉缓缓蹙起，面色终于凝重起来，“你亦心悦于他？”
“你年纪尚幼，应潜心修炼，将根基打牢固，绝不能为男女□□分心。”
若是爱徒有心思，那事情就是另一种看法，赫连启略略沉思，“若是如此，为师出面，让你与那小子定下盟约，待你金丹大成后，再结为道侣。”
“但你得答应为师，不可载分心去想这小子。”赫连启声音陡然一提，疾言厉色。
提点过爱徒后，赫连启到底怕自己严厉太过，吓到她了，遂放缓声音安抚道：“你放心，有为师在，那小子翻不出花样来，你大可不必惦记他会胡作非为。”
其实，除了平日教导莫心然，赫连启向来话语不多。所以两人相处时，很多时候都是她在说话，然后他嗯一声，或者简短应上两句。这回，事情牵涉到她，赫连启不但一气儿说了一大段，刚才话语中，他已替自己谋划好将来，说实话，她很感动。
不过实际上，这事的个中实情并非如此。莫心然一连唤了好几声“师父”后，都没能插上话，她感动之余，也有些又急又气。
最后，她心中焦急，干脆连小时候的招数也使了出来。
莫心然一把拽住赫连启右臂，使劲地晃悠了好几下，“师父，师父，你想听我说嘛。”
赫连启的话语已经告一段落，他不动如山，低头看着小徒儿焦急的脸，“何事？”
“不是这样子的，”莫心然终于争取到说话机会，连忙一股作气将事情说清楚，“我不喜欢林师兄，林师兄也没对我有不轨言行，师父你可千万不要去他找麻烦。”
莫心然抿了抿嘴，“不然，外人会以为我跟他有啥关系了。”
她总结道：“林师兄大概喜欢我吧，但我没这个意思，也没打算跟他再有接触。”
最后，莫心然微微侧头仰视赫连启，语气隐带些撒娇，摇了摇他的胳膊，“我最听师父的话了，现在只想努力修炼，可没心思想别的。”
赫连启仔细打量小徒儿脸色，最后得出结论，她并非口是心非，而确实是对那小子没有心思。
他脸色缓了下来，睨了爱徒一眼，看她眼巴巴等待夸奖的小模样，点了点头，不疾不徐地说道：“如此甚好。”
赫连启放下一桩心事，面色缓和下来。
他心中暗咐，至于那林姓小子，既然小徒儿对他无意，那就先放一放吧。
莫心然瞪着眼睛又等了片刻，赫连启却没有下文了，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子，有些蔫了。
就这样？不是应该狠狠地夸她一顿，最不济也得来个欣慰的微笑吧。
莫心然有些哀怨。
其实，因为任务的原因，莫心然早已接受自己将会是赫连启女人这个事实，哪怕很可能只会是一次。
赫连启真心疼爱她，抚养她长大成人，并耐心教导生存技能以及为人处世，自然而言的，她对师父感情愈深。这些感情大部分是崇敬不错，但也不可避免地夹杂上一些其余的情愫。
因此，在两人相处间，莫心然难免会带上一些少女娇态，对赫连启非常亲近。
而赫连启虽然从来未亲近过女色，但修真界风气开放，该懂的他都懂。但偏偏，莫心然在还是不及他腰高的小萝莉时，就拜在他门下，他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从懵懂无知到青春灵动，在他的潜意识里，对方是晚辈，一个有些娇气的小女孩儿。
加上莫心然长大后，太亲昵的行为已经基本不见，先入为主，赫连启从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过。
“去吧，去后山把葫芦给汲满。”事情完满解决，赫连启面上恢复平日淡然，递给莫心然一个玉葫芦，缓声吩咐道。他有些好笑，果然是个小女孩，跟小时候一样喜欢被夸奖。
“是，师父。”
莫心然垂头丧气地接过玉葫芦，夸奖没捞上，反倒捞上一个活儿来干。
这玉葫芦是空间法器，用来装液体的。赫连启平时烹茶爱用后山灵泉的泉心水，他不可能每次想喝茶了，都取去取一次水，于是就有了这个玉葫芦。
不过，自从莫心然能够用法诀汲水后，这活儿就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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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神修士出品，就算是个装水的葫芦，也不是凡品，这葫芦能装的水老多了。莫心然小的时候，只能勉强装一点点，隔天就得往后山跑一趟，现在就算筑基了，才有能力把玉葫芦装满，偏偏取泉心水不能急，还得顾忌着灵泉出水速度。
因此，莫心然平日就在灵泉蹲个把时辰，把玉葫芦灌上一些，就回来交差了。
莫心然双手抱着玉葫芦，神情沮丧，拖着步子往外挪，连给师父告退都省了。把葫芦给灌满，这回她起码得耗到明天清早了，因为赫连启非要泉心刚涌出的水，偏一点都不行，最悲催的是他还无法糊弄。
“要泉心的水。”赫连启眉峰不动，淡淡地在后面加了一句。
“是……”
莫心然拖长调子，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自从她某次“无意间”取水偏了一点后，每次去给玉葫芦装水前，都会被加上这一句话。
至于这样吗？不就是糊弄过你一次而已，当时不是已经重新取过一遍了嘛。
你一个大男人，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莫心然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唉，不知道上回碰上的小鹿，已经长多大了。
她觉得多年下来，应该没人比自己更熟悉后山的小动物们了。紫云峰灵气荟萃，就算是普通兽类，亦十分聪敏，它们跟三五时出现一趟的莫心然也很相熟。
化神修士洞府的禁制包括神识，除了主人以外，其他人无法窥视其中，因此，能在紫云峰顶使用神识的，只有赫连启一人。
莫心然在师父的大本营里，安全无虞，警惕心早放了下来。毕竟，在赫连启的眼皮子底下，如果还能出事，那估计她挣扎也是无用功。
这么愁眉苦脸，神思不属的后果，就是拐弯时一头撞上迎面进来的人。
好在两人都是筑基期修士，一触即分，大家倒退两步站稳脚跟。
莫心然抱紧怀里险些脱手而出的玉葫芦，虽然它摔不坏，但师父肯定能知道，这葫芦还是别摔的好。
站稳脚跟，抱紧葫芦，莫心然定睛一看，原来这人是她的师妹苏凤怡。
苏凤怡同时也看见了她，两人目光一相接，立即分开。
“师姐。”同时映入苏凤怡眼帘的，是莫心然那张灿若娇花的俏美面庞，以及她怀里抱着的那只玉葫芦，“是要给师尊取水去？”
苏凤怡眼睑微垂，随即马上抬起，速度快到如果不是莫心然一直盯着她都没能发现。
其实这种小活计，是最能体现两人之间关系，最起码，苏凤怡就没被吩咐过一次。她面上笑意盈盈，对莫心然极为亲切，但心里怎么想的，只有自己才知道。
“是的，师妹你来找师尊么？”哪怕对方表现几乎行云流水，极为自然，但莫心然仍然敏感地觉得，她并非如表面那般畅快。
不待对方回话，莫心然接着说：“那我不妨碍师妹了。”
两人注定是宿敌，莫心然没有强迫自己跟敌人称姐妹的嗜好，能过得去就行了，虽然她确实对师妹这个称呼很满意。
莫心然微笑点头，举步与苏凤怡擦肩而过，往外面行去。
苏凤怡虽然已非吴下阿蒙，但还是费了极大的自制力才能维持表面一切如常。她微笑回首，目送莫心然出门后，然后十分自然地接着往里而去。
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师尊，城府不深的亏，苏凤怡已经吃过了，她没打算再次栽倒在上头。哪怕苏凤怡并不懂，师尊为何疼爱一个凡人界出身的小乞丐，但这并不妨碍她与莫心然“和谐共处”。
苏凤怡表情柔和，心底却冷笑一声，马上就要宗门大比了，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小乞丐除了巴结师尊外，还有何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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