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
作者:蝴蝶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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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 第1章,言岁。
你知道天为什么高吗
天之高,为了藐视你血脉中的猥贱。
言岁伸个懒腰,深吸气缩腹,艰难的扣上袄子。她出门舀盆水来,衬着烛火能照清脸。俩颊去不掉的红,且肥肉似的下坠。头发干燥蓬乱,向来梳理时得沾上水。言岁洗完脸顺手一抹头发,想,老子真美。
言岁又进院子,把同屋的小丫鬟叫起来。她抬腿踢榻,榻摇上几摇,小丫鬟嗖的坐起来,见是她,细细道:“言岁……你有事吗”
“起来,给我梳头。”
小丫鬟用被子裹紧自己,“这个,大冬天的,冷。”小丫鬟又不等言岁回话,赶忙爬起来,穿好衣服,到她身旁气喘吁吁道:“姐,照旧和我们梳相同发髻吧。”
言岁正在扣崩开的扣子,被这一打扰,合紧的衣衫又散俩边去了。小丫鬟瑟瑟发抖。言岁却不知想甚么,脸上带些甜蜜与忧愁,最后通通化为恼恨。小丫鬟目瞪口呆。言岁狠狠拍打下铜盆里的水,水被激打得老高。小丫鬟下意识躲去,言岁横她一眼,道:“百结,把我床底下的小木匣拿来。”
百结乖乖去了,回来时言岁想好发式,让她梳个垂挂髻。百结常带笑意的脸凝住,“言岁,咱又不是宫里的人,换一个吧。”
“美,我乐意,快点。”
百结吱唔道:“头顶分俩股发挽髻,自然简朴。可,可你头发太少了,欠好梳。”
“是吗”言岁又拍下水,水流四激,原是铜盆被四面震裂。百结软在地上。
言岁发髻挽好,实不雅观。大脑壳俩侧顶个垂髻,额前细碎垂发掩不住肥脸。言岁五宫小而不见,单鼻子肉乎,远看是猪肉中间长个白汤圆。言岁打开匣子,拿出红珊瑚钗,袖子擦一擦,郑重的戴头上。这钗子极为珍贵,是她娘留下的。要谈起她娘,也不是个好工具。候府最下贱的洗脚婢,容貌甚为寻常,凭胸脯让侯爷看上了,赏下这钗。她娘本也能捞个姨娘当当,可六月后,言岁出生了。样子和府外儿边托钵人一模一样,她娘知道瞒不住,和托钵人私奔走了。没跑远,双双死了。
言岁独留府中作婢,已有十九年。同样是最下等的粗使丫头。
言岁扭几下腰,问百结,“美吗”
百结咬唇不言。言岁拿起漏干水的铜盆照看,不甚清晰。她双手随便一绞,成团废物,扬弃后道:“去外面买个新的,我把自己月钱补给你。”
百结张大嘴。
外面下雪了,雪细碎似雨,把地面遮一层羊毛白毯。“吥!”言岁冲天啐道。她发泻完照旧得拿着扫把扫雪。冬天时,手指常年粗红,手背却是正常的蜡黄,凭谁都得多看几眼。就是这几眼的功夫,言岁情窦初开。
还得从一年前说起,照旧雪天。谁人男子不知是谁,来找二女人的。他穿掐金丝的月白大氅,远远看和雪融为一体,神仙似的。言岁扫雪,苦累冷饿,正寻思着要不要一把火烧了候府,神仙来了。神仙都穿白衣,哦,这是透蓝的月白,没关系,言岁跪下,“求神仙带走我吧。”
神仙扶起她,“你是谁”神仙长得好,线条柔和,眼睛闪亮,眉目间有种慈悲。言岁只在庙里观音脸上见过。
言岁嘴冻僵了,艰难吐出话,“我是杂役言岁。”
“盐荽”神仙笑道:“很配你。你为什么想让我救你。”
“好冷,好冷。今天蔡婆子又罚我没有用饭。”
于是神仙凝重道:“我会救你。”神仙留下这句话走了,步入风雪中,大氅卷飞来卷飞去,直至见不到。
纷歧会儿,言岁克星蔡婆子来,让她回屋歇去,言岁想,真遇神仙了。虽然往后蔡婆子对她更刻薄。
经她漆黑视察,神仙每十日来一次,就是今天了。不知详细时候,她只好先匿伏着。在相遇的地方扫雪,扫来扫去,扫来扫去,独这小块地扫出黑土,跟羊毛毯子秃了似的。
她没等来神仙,只等来大丫鬟莫问的怒火。“小蹄子,偷懒!敢偷懒!我说水没烧,鸟没喂呢。即然这么爱扫地,把这园子,快绿阁的雪都扫了吧。哼!”
言岁心中拊膺切齿,也只能连连应是,和拿着扫把冲莫问背影挥打。
言岁开始苦逼的扫雪,欠好扫,直到太阳高挂也没扫完。她扫把一扔,靠在墙角喘粗气。他xx,大丫鬟了不起,别让我抓住你把柄。言岁抱住自己,昏昏欲睡。
“你敢吗”
哎呀,二女人。是二女人的声音,言岁惊醒,手忙脚乱要爬起来,却又听见话音。“沈无泽,你敢吗”声音清亮,如响在耳边,言岁这才反映过来,身旁是个月亮窗。有人在窗前说话。
言岁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内里有哭音,和一道男声。“你哭什么小腰,别哭。”哭的人是侯府二女人,秦小腰。
又是秦小腰的声音,“无泽,我真的不知道舆图在哪,真的,我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不要和我退婚。”秦小腰哭不能自制。内里又响起瓦瓷破碎声。
“小腰,小心璎珞项圈,你适才差点儿碰坏它。”
秦小腰声音转为激动,“又是项圈,又是项圈儿。你每次来都是有目地的,说,你爱我,照旧爱项圈呢。”
沈无泽无言,内里寂静好大后。一金属物从窗斜射出来,直奔向言岁。言岁脏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砸一脑门血。她摸住头,呆愣着。
沈无泽大喝,“你怎么敢。”同时破窗而出。沈无泽四处看,在确定项圈偏向,急遽奔去寻找。
言岁呆看这一幕。沈无泽自然不会发现她,她正在房檐上,被人紧抱住。言岁面朝下方,看不到抱她的人,只能从臂膀上推测,是个男子。
修仙. 第2章,贼人。
言岁心中闪过几百个想法,可以肯定的是,这人也是偷听,这人目地性很强,这人怕被牵连,所以适才救了她。言岁莫名放心下来,并悄悄扭头,意图窥视贼人面目。
按理说贼人怕被看脸,这个却似不怕,并不阻止言岁。言岁看到了,啊,好普通的一张脸。言岁又扭转头。
沈无泽正轻轻揩擦项圈,秦小腰也从窗户中跳出来,到沈无泽跟前,抱胸道:“无泽,什么劳什子玩意也值得你这样,破项圈而已,我扔了就扔了。”
沈无泽继续擦,“这是你从小带到大的,必是心爱之物。”
秦小腰冷哼声,“我不喜欢,只是父亲嘱咐,日日佩带而已。”
沈无泽擦清洁了,松口吻。
秦小腰娇蛮道:“无泽,你赔我家窗户。”
沈无泽微笑,眉眼更柔和些,似普度众生的天神。晃花俩个女人的眼。第二个女人自然是言岁。
言岁被惊呆了,“是谁人神仙。”
言岁看着神仙,感受鼻子湿漉漉的。脑门也有湿润,而且逐渐刺痛,麻痛。似乎是伤口疼。言岁扭头道:“年迈哥,捂一下伤口呗,流血过多会死人的。”
贼人动也不动。
言岁放弃。头上血愈多,而且有下滴趋势。几大滴浓郁鲜血想侧离她脑门,砸沈无泽头顶,一只大手实时泛起。贼人捂住了她伤口。言岁以为甚庝。
下方俩人还在讲话,言岁千般欢喜见到沈无泽,但这种情景实在尴尬,所以拼命祈祷,快进屋快进屋。
沈无泽却像扎根的草,就不进去就不进去。而且和秦小腰相谈甚欢,亲手为她带上项圈。
俩人凑得很近,如鸳鸯交颈。言岁鼻子发酸,只以为血流了更多。贼人手已掩不住,血在她鼻尖打转。局势一时有些紧张。贼人淡定的收回手,言岁感受到血崩之势,吓的差点尖叫。贼人又飞快捂上,此时多了块儿布料。
嗯哪搞来的。后脖子凉丝丝的,似乎缺块布料。言岁了然,贼人手速这么快,看来是个高人。
下方沈无泽终于准备脱离,在说离别之语。秦小腰手背身后,跳着说:“这么急着走,是不看到项圈安好,就放心下来了。”
沈无泽拍她的头,“又乱说。”秦小腰嘻嘻一笑,跳上去亲住他脸。
言岁脑子轰一声炸了,满身发抖。怎么能这样,伤风败俗。言岁以为恰似自己惊心养育的明确菜被猪拱了,想着就有些伤心,伤心就想要落泪。眼含泪,刚准备往下落,砸沈无泽个亏心汉。贼人手撑开,把她眼睛捂住。
世界马上一片漆黑,言岁泪流满布。“年迈哥,你这样不累吗一手抱我,一手捂我脸,嗯”言岁陷入怀疑人生中,既然这样,他是怎么贴到屋檐上的。这个操作很强悍啊。
不知多久后,贼人移开手,言岁又能看到这个世界。人已散,只有破碎的窗户留在原处。言岁怅惘,任自己多聪慧,也想不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神仙哥哥啊。连贴己话都没说。她对贼人道:“年迈哥,可以铺开我了吧。”
贼人动也不动。
言岁心下不安。扭头道:“你要劫色么”
贼人默默看她一眼,又移开视线。言岁有些受伤,又有些恼怒。道:“你这种寡淡长相,别说沈无泽,连外边的小托钵人也比不上……”言岁说一半住嘴,理智告诉她,这种情形下冒监犯很愚蠢。
贼人一直卡住她房檐下,言岁头晕晕的,贼人却一点异样也没有。“年迈哥,你用的什么姿势啊,都不累吗”言岁叹气,“不累放下我好不,这样子我怪累的。”
屋里传来些消息,水的激打声,衣物摩擦声。此时贼人动了,提着言岁,轻飘飘一跳。天旋地转间,言岁脚踏住地,刚想大叫,发现已发不作声音。贼人提着她踏进月亮窗,一路无声,来到雕花隔扇前。内里是东次间,秦小腰睡卧处。有喁喁声。似乎,秦小腰在洗澡。
言岁震惊,费这么大功夫,原来为了偷看人洗澡。那年迈,你遮掩下行不行。就这么大喇喇站着,一推门儿就能看到啊啊啊。
贼人不知她心里所想,正向隔扇垂下的纱曼里瞧。言岁对偷看洗澡没兴趣,但搁不住好奇心,也去瞧。
秦小腰衣衫刚刚褪进,跳进水里。皮肤白皙,胸脯精巧。但不能看完整,璎珞项圈正在遮遮掩掩。这也没什么悦目的啊。言岁看向贼人,贼人眉头微皱。
贼人扯住言岁,又轻飘飘的跳出屋外,眨眼间跑出老远。
这怎么跑了,受不了刺激言岁被颠的一愣一愣,“年迈哥,我们去哪啊。”贼人跑得更快,言岁实在受不住,终于吐出来。贼人慌忙抛开她。言岁爬雪堆中吐一会,“你干什么发狂啊。”
贼人走近,下蹲平视她,眼睛无波无动。言岁糊满脸吐逆物,心想着不会看上自己了吧。贼人在她大脑门上一戳,言岁白眼一翻,倒草众中。贼人擦擦手,走了。
没过多久,言岁睁开眼,朝贼人走的偏向吐口水。呸!想动姑奶奶,做梦。
言岁用雪擦擦身子,又返回快绿阁。哟,窗户还没人收拾呢,正好。言岁捡起块大木片,往脑壳上血擦一擦,人往雪上倒。
等秦二小姐洗完澡,终于想起清理这烂摊子。就和几个小丫鬟发现远处被误伤的言岁。
秦小腰有些愧疚,也有些希奇,怎么离那么远都能被误伤呢秦小腰探询言岁身份,把她抬回丫鬟院里,又贴心的免了几月活计和赏了大把银票补品。
于是言岁闲置下来,但她伤口是真痛。言岁坐在床上,吸溜面条。百结眼巴巴瞧她脑壳缠的布条,“你说,被二女人打伤这好事,怎么我没遇到过呢”
“被我打也是个好事,想不想遇。”
百结用力摇头。
言岁吃完面条,碗床上一放,就想着事情。想想前几天的奇遇,怎么感受世界不是这么回事呢。一直以来,她的世界都很简朴。她是粗使丫鬟,上面有小丫鬟,大丫鬟。小姐们的贴身丫鬟,月份高,活计少,简直是个半小姐。她垂涎这位子良久了。可想想会飞的贼人,轻松捣破窗户的沈无泽,言岁捧脸,“百结,你说世上有神仙吗”
话引人发笑,但百结认真道:“有。”
言岁把手伸炭盆上,眯起眼,“嗯,来讲讲你的故事。”
修仙. 第3章,小包子。
百结凑近,悄悄道:“不久前的事了。晚间我在厨房烧火,嫌呛,跑外面去。天上划过流星,我正看的开心呢,流星越来越大,我也看的越来越清,那里是什么流星,是一小我私家。”
“嗯什么人,一小我私家从天上掉下来了”
“不是掉,是飞。一个女人,真美,像仙子一样,真美。”百结痴呆状,言岁拍她的头,“你在做梦吧。”
百结不满道:“什么做梦!我再给你讲一件事,你知道小包子吧。谁人小托钵人,一洗脸特漂亮谁人。”
“呃,知道。”
“谁人小包子,就有神仙想收去。小包子没去,神仙隔个几年就来问问,要不要跟他走。”
言岁大笑,这个一听就假的故事谁编的。“哈哈哈,这不行能,我一直往街上跑,怎么没听说过这事。”
“你那么讨人嫌,谁会和你唠这嗑。”
言岁笑容僵住,也是啊。“那就算是真的,你们怎么知道是神仙,不是老托钵人,老马夫,老厨子呢”
“他穿的好,他会飞。”
言岁大笑,这个一听就假的故事谁编的。百结脸色涨红,端起碗扭身就走,独留言岁在炭盆前。言岁添了些炭,烤火。没人说话,言岁无聊,手揣袖子里,掀帘出门。
外面很冷,干冷。言岁决议出门。穿上个半旧坎肩,走到墙处用力一跳,到府外了。
言岁走去青牛街,那里蹲一群托钵人。言岁走前,伸腿踹一个,“哟,还没死呢。”
托钵人向一边移,缩着脖子也不理她。言岁以为受到了轻视,蹲下去,问道:“怎么不理我。”
托钵人做打磕睡状。言岁微笑,一拳砸托钵人破碗上,成齑粉。“草,哎呀,呀!”托钵人群中哗然,都跑的很快。言岁站起来,心中自得,随手捞一个托钵人,问道:“老赖头呢”
托钵人发抖,“你先铺开我,他,他在西街那处讨饭。”言岁提起他扔地上,朝西街走。托钵人倒地上揉自己胳膊腿,骂道:“什么玩意,表子生的真有劲。”
青牛街西处,言岁看到老赖头,敬重的啼声叔叔,掏出俩张十量银票递给他,“女人赏的。”
老赖头自称言岁爹的年迈,言岁也不知道真假,横竖这样叫了。言岁命是他给的。听说言岁刚生下来,爹娘跑了,言岁被扔出府去。老赖头恰好途经捡了她,养几年,又卖到候府当丫鬟。言岁一有空就出来看他。
老赖头接过银票,吸吸鼻涕,道:“就十银啊。”
言岁颔首,“看到我头上纱布了吗女人赏的伤药费。”
“啧,还没卖你的钱挣得多。”老赖头折起银票,塞破祅里。老赖头眯眼晒太阳,言岁和他并列,也晒太阳。言岁感受舒服,比府里干活舒服。人不就图个舒服的嘛,老赖头也不缺钱,不为舒服,干嘛当托钵人呢。
老赖头问,“府里干活月钱几多啊。”
“五百钱。”
“草,还没当托钵人讨得多。天都人富得流油,不妥托钵人惋惜了。当初我怎么就贪小自制把你卖了呢要让你当托钵人,连抢带骗得挣几多。”老赖头惋惜的样子。言岁也以为惋惜,你说你谈什么小自制。
老赖头换个姿势,“怎么又有空出来了,罚不罚钱啊,罚钱以后就别出来了。”
“请假了。叔,听说你手下的小包子,不得了,有神仙想收当徒弟。”
老赖头想片晌,“是有这么回事儿。别人说是神仙,我也没见过。”
“小包子尚有这本事”言岁不信。“他瘦的像猴儿,有气力干活吗神仙要收,也是我这样的吧。”言岁抖一抖壮实的身板。
老赖头审察她,赞同道:“也是。你气力大的很,我没见过气力这么大的人。”
“小包子去哪儿了,我得问问他真假。”
老赖头捞身旁一个托钵人,付托下去。托钵人一灰烟儿跑了,纷歧会儿带一个小托钵人过来。言岁挺喜欢小包子的,嘻嘻笑着走近,问:“小包子,讨了几多钱。”
小包子脏脸涨红,扁嘴不理她。言岁扶住他头,“定一分也没吧。”
小包子推开她,简直要哭了,“你找我来有事吗你快讲,讲完我就去讨饭了。”
言岁居心摸他头,他扭身反抗,就露出脖中一抹翠色。言岁眼尖,一把抓出来,是个小小的翡翠玉牌。绿意极浓,成色极好,言岁露出点贪来,“哪儿偷来的。”
“什么偷来的。这是谁人神仙伯伯送我的。”
“嗯”
“神仙伯伯说自己将闭关,以后没空过来,送我个牌子,可护身。而且等我想通了,砸碎玉牌,他就找人来接我。”
言岁恐惧,“这么好个玉牌,砸碎它小包子,你可千万别干这蠢事。”
“我才不会干这蠢事呢,当托钵人好好的,才不要跟别人去修什么仙。”
言岁以为这话槽点儿太多,“小包子,你听着,当托钵人不如修仙好。不外这玉牌是个好工具,以我眼界来看,最少价值千金。”
小包子似懂非懂。言岁露出獠牙来,“这么好的工具,你护不住。来,给我。”
小包子手护住,言岁去抢,俩人拉扯起来。老赖头在一旁看不外,骂道:“盐荽你多大人,欺压小孩儿丢不难看,连个假玉牌也抢。”
言岁讪讪放手。
老赖头见自己一句话平息战役,露出得色,教训起俩人来,“小包子,翠玉牌呢是个好工具,别砸,留着当传家宝。最重要的是把它藏好了,我不贪不代表别人不会贪。”老赖头刻意瞟言岁一眼。
言岁感受尊严受损,羞恼万分。照这样来看,自己不贪还真欠盛情思了。她伸手抢牌子。小包子大惊,胡乱摆手扺挡。老赖头也去踹她。在俩人协力下,言岁进攻失败,连坎肩也址乱了。
言岁郁闷极了,呸的吐口水,“叔,我回去了。”弯腰把扯出来的碎银捡起。
老赖头眼欠好使,要否则也不会把极品翠玉看成铜锈疙瘩。但他妈白花花的银子还真看不错。“站住,盐疙瘩。你不是说钱都给我了吗这是什么”
言岁极灵活,撒腿就跑。老赖头更灵活,拔腿就追。一路上鸡飞狗走,祸殃摊子无数。言岁看到熟悉的墙,一个用力跳内里。
修仙. 第4章,想挑事。
言岁露出笑容,把钱给老赖头是孝顺,把钱全给老赖头就是愚蠢了。她掏出碎银数一数,再放心的放怀里,哼着曲回院里了。
言岁狠狠扑倒在床上,啊,美死了。言岁醒来时天大亮,百结怔怔看她。言岁踹已往,“看祖宗呢”
百结躲开,“言岁,不疼吗”
“嗯疼什么。”
“你满脑壳血。”
言岁摸脑壳,手上沾了干血块。“昨天老赖头追我,半夜头又开裂了吧。”
说着外面有一声音喊:“百结,百结,去哪啦”
言岁和百结对视一眼,蔡婆子来了。果真一个婆子走进来,只见她发髻梳得平滑,走动间似能反光。身上的八宝纹褂子还尚为暂新,走动间也多分儿小心。她看到言岁哎呀叫一声,“怎么跟鬼似的,真受伤了,瞧这血流的。”
言岁不理她。她是来叫百结的,“百结别呆着了,二女人的瓶子碎了,去扫一扫扔掉。”百结听后麻利地出门。
蔡婆子没脱离,对言岁道:“言岁伤口还好吧。”
“好。”
“言岁丫头今年二十了吧,也算是个老女人了。”
“不老,不老,差一年桃李年华。”
“啧啧。我家女人十六就嫁人了。”
“哦。恭喜恭喜。”
蔡婆子劝道:“言岁,这样拖着也不行,不如我帮你说个媒。”
言岁虽然知道她打什么主意。她家儿子是个药罐子,娶了自己冲喜。再说,自己那么鼎力大举气,醒目几多活,丑了点儿也没关系。实在言岁也不在意男子能活多久,死了自己也利便,于是跟蔡婆子去看过。那天的事,言岁不想追念。她儿子嫌言岁丑。
言岁磨牙道:“又是您那宝物儿子啊。”言岁又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他不是看上薛掌柜的小女儿了吗听说还巴巴下聘了。怎么没娶成。”
蔡婆子讪笑道:“人家女儿还小,想家中多留几日呢”
言岁撇嘴。
蔡婆子道:“我是看你老实,才把这种好事留给你。要否则怎么不留给别人呢”
言岁想一想,道:“或许怕别人打你。”
蔡婆子叹气,“你不领情就算了。外面卖鱼的王老二女儿生得多好,也有那方面的意思。我只来和你说说,怕你忏悔。”
乱说,王老二女儿比自己都丑,要否则怎么能看上她家药罐子。言岁懒懒应几句,蔡婆子又唠会儿,终于走了。
言岁伸手烤火,昏昏欲睡。这婆子阴损的很,面上总笑嘻嘻,一出门预计就去克扣自己伙食了。
言岁真相识她。蔡婆子转身就往厨房走,掌厨是她弟媳妇儿的远房亲戚,打个招呼还不容易。
蔡婆子打过招呼,心情颇好,准备回家一趟。此朝代无男女大防,给中门老头说一声就能到外园去。她沿着灰仆仆地墙走,到侧门口时听见了吵嚷声。老门房正在和人争执,蔡婆子凑上前,问道:“干什么呢”
老门房眉头高竖,“嘿哟,这伙人想进来,说我们府的丫头把他们摊子搞砸了,让赔钱。这不是开顽笑的吗我在这里守门,没见谁人丫头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