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之迹
作者：其羽为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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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之迹 3 习武
3 习武
日落西山，百鸟归林。
杨家村上空也升起了道道袅袅炊烟。轻烟升腾，与青山相映衬，与斜晖相比美。
“好香啊！”一个夸张的声音响起，震荡了升腾的炊烟，“娘，又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杨修三步并两步蹦进了一座院子。
院子里一棵高大的槐树投下一片阴影。
“小滑头，娘刚生火做饭，哪来的香味啊。”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这个声音虽然比不上黄莺悦耳动听，却显得格外温婉慈祥，如清风拂面。
“哪有娘做的东西最好吃了。这不，还没开始做我就闻到香味了。”
“就你鬼灵精。你先玩一会儿，饭马上就做好了。”
“好。”嘴上虽然应着，但杨修还是走进了厨房。
一方土灶台，一位做饭人。
灶里燃烧着红红的火焰，很温暖。一女子身穿青花布衣，围着粗布围裙，显得显得格外宁静祥和。此时，连炊帚刷锅的沙沙声音、锅铲与铁锅碰撞的金铁之音都显得格外好听。
这个妇人就是杨修的母亲，她叫李容，是从李庄嫁过来的。
炊帚是一种竹制刷锅工具。将竹子剖成一尺长，一指宽的竹片，并将竹片一端剖成细细的竹丝，另一头留十几公分做握把。把十几二十片这样的竹片绑起来就做成了一把炊帚。
杨修搬了一个稻草做的凳子，坐在灶台前：“娘，爹都出去三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九州尚武。如杨家村，就算有田耕，每隔一段时间，人们还是会组织狩猎队进山狩猎。一则是为了获取一些肉食改善伙食，二则是为了采集一些兽皮，售卖后补贴家用，三则是为了检验习武成果。
听了杨修的话，李容不自觉放慢了手中的动作，有些失神。喃喃道：“快了快了。急什么啊。”
“我就是有些担心爹，万一遇见大老虎了怎么办”
“不怕，整整一个狩猎队呢。他们人多，遇见老虎也不怕。”
“嗯！”杨修毕竟是个孩子，顿时就高兴起来，“不知道这次进山，爹又会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来。真期待啊。”
“小吃货。”李容摸了摸杨修的小脑袋笑骂道，“我看你不是担心你爹，是担心他能不能给你带好吃回来的吧。”
“哪有。”杨修不好意思的笑了，“不过上次的青角羊肉是真好吃。又香又有嚼劲。”
看着可爱的孩子，李容也悄悄把对丈夫的担心埋在心里。
“杨修，你身上怎么沾了这么多土啊是不是又和别的孩子打架了”这时候李容也看见了他衣服上的泥土印，甚至在杨修头上还有几根草叶。
“怎么可能，杨修最乖了。今天我可是有了一个很有趣的发现呢。”
“哦给娘说说看，你都发现了些什么”李容慈爱的看着杨修。却也不影响淘米做饭。
“今天我看了蚂蚁觅食，一群蚂蚁围攻一只蚂蚱，你猜怎么样”杨修得意的卖了一个关子。
“怎么样”李容慈爱地看着杨修。这个年龄的孩子不是最天真无邪、最具童真的吗
“我看那么大只的蚂蚱蹦来蹦去，结果还是被一群小小的蚂蚁制服了。可有趣了。”
杨修往灶里添了一些柴火，自言自语道：“以前我看蚂蚁搬家怎么就没有看到这样呢”
“嗒嗒嗒嗒……”灶台上响起了清脆的切菜声。
杨修抬头看了看认为切菜的母亲，突然想到：娘还不知道我又逃课了吧要是被娘知道了，我又得挨骂了。还是赶紧开溜的好。
“娘，你先忙。我出去玩会儿啊。”
“嗯，当心点啊。”李容没有注意到杨修语气的异样，只是叮咛了一句，“别走远了啊，一会儿就吃饭了。”
“好。”声音从厨房外传来。杨修早就跑没影儿了。
晚饭过后，太阳已经落山了，但天空依旧很明亮。杨修拍着饱饱的肚子在田间小路上散步。
“真惬意啊。”杨修嘴里叼着根青草，微眯着眼睛。饭后整个人都有些慵懒。
“杨修哥哥，你也吃完饭了”是小露的声音。
“嗯。出来消化消化。”杨修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估计是懒散架了。
“咦胖子！”杨修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眼睛也明亮了许多。嘿嘿，死胖子，刚刚笑我笑得很爽嘛。待会儿练武的时候看我如何收拾你。杨修又发出一阵坏笑。小露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很难想像，一个六岁的孩子会在心里想着怎么去收拾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杨修的身高才到胖子杨凡的胸口，但事实却不能按常理来计。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总是杨凡而不是杨修。
“胖子！”杨修热情的向杨凡招手。
谁知杨凡把头一歪，往另一边走了。
装听不见杨修冷哼一声，“死胖子，再不过来待会儿让你好看！”
“哎呦喂，这不是修哥吗巧啊。”杨凡连忙跑过来，满脸堆笑。
小翠都看不下去了，将头别了过去。实在是太丢脸了。
“你看不见我”杨修有些不怀好意。
“哪有哪有。”胖子连连摆手，“修哥这么英明神武、光彩照人，就是远隔千里，我也能看见啊。”胖子点头哈腰的姿势老熟练了，一看就知道是被杨修压迫就了。
“瞧你那怂样。”小露忍不住吐槽起来，“不就是被分到和杨修哥哥对练吗就算想杨修哥哥手下留情也不至于摆出这副模样吧。”
村里这一批六岁的孩子都是九月才习武的。说是习武，不过就是一些庄稼把式。村里专门开辟了一个训练场，专供村里习武之用。
还记得两人刚被分到同一组时胖子那得意洋洋、光彩照人的样子。拍着杨修的肩膀说，哥哥会手下留情的。结果，当晚胖子就被掀翻了。不信邪的胖子多次找杨修单挑，久之就成了这副模样。
“还有小半个时辰就开训了。”杨修负手于身后，远望日落的方向，目光深沉。姿势有些装13啊。
“哎哟，修哥你是大爷。就别折腾我这副脆弱的身子骨了。”杨凡鼻子眼睛眉毛都挤到一块儿了，皱巴巴的就像一朵菊花。这愁眉苦脸的样子也是没谁了。
“噗嗤。”看着胖子那夸张的动作，杨修不禁笑了起来。也没法装深沉了。
“我靠，死胖子你真恶心。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杨修嫌弃地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好嘞！”胖子杨凡如获大赦，“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胖子偷偷对小翠一阵挤眉弄眼，大笑转身。
“回来！”
杨修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胖子的身体顿时僵硬了。一秒记住 海岸线小说网
天人之迹 4 永不磨灭的印象
4 永不磨灭的印象
“修哥，您老还有什么吩咐”胖子立马转身赔笑。
看他这副“奴颜卑膝”的样子，杨修就失去了当“恶霸”的。这胖子也算是成功演绎了一番“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好剧吧。
“哎呀，你走吧走吧走吧！”杨修不耐烦地摆摆手。
这下胖子吸取教训了。扯开步子就跑也顾不上调侃小露了。
杨修头上冒出几条黑线。看胖子唯恐躲避不及的样子，自己是恶狼吗
“小翠，我长得很可怕吗”杨修转了一下头，又转了回去。
“没啊。”小露看着杨修的背影，低下了头。小脸有微红。心里补充了一句：“甚至还有点小帅呢。”
“啊，是吗”杨修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我也觉得自己很帅，哈哈哈哈！”
小露瞪大了眼睛，脸蛋红得像一只熟透了小虾子，都冒出了腾腾的热气。
小露懵了。
他怎么知道到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露，你怎么了发烧了吗”杨修转身，看着脸红不已的小露，把手伸向了她的额头，“好烫啊。小露，你这么突然发烧了”
处于失神状态的小露眼睁睁看着杨修的手伸向自己的额头，然后更懵了，脸更红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小露摇了摇小脑袋，避开杨修的手。
“没、没，我刚刚什么也没说，你是不是幻听了”
“哦是吗”杨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一阵尬笑之后，什么事都没了。
杨修叼着根田间稻茬上新生的稻苗，双手枕着头，走在前面。小露低着头默默地跟在杨修身后。
路边的草儿很绿，带着泥土的清香。她听着虫鸣，不时有蚂蚱从旁边蹦过。甚至有大胆的蚂蚱直接跳到她的身上，然后跳开。她抬头看着天空，一边已经暗下去了。月亮也在云层中穿梭。她又看了看杨修的背影。仿佛一切都很美好。
天色将暗未暗之际，一片火焰照亮了一方土地。
“当！……”
“当！……”
“当！……”
一阵缓慢而又悠长的钟声传来。
“这么快就到戌时了。我还想多散散步呢。”杨修摇了摇头，“回去吧。该训练了。”
戌时为晚上7点整到9点整，共2个小时。
九州尚武，即便是乡村，也会在晚上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来习武。当然，乡下条件有限，说是习武，但更多的还是练练体力。
杨家村依山而建，房屋在山脚下形成了一个蜿蜒凹陷的“一”字。山口开向西，与群山相接的是一片小平原。平原面积不大，也不算小。训练场就建在杨家村中间与群山相接的平地上。
说是训练场，不过是一方三四十丈长宽的空旷泥地。
不过，经过长时间的使用，泥地早已变得坚硬了。训练场上摆放着一排排的刀枪棍棒，和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石碾子。
杨修到达训练场的时候，场中已经站了二十来人了。里面大部分都是成年男性，他们吼叫着，举着磨盘大的石碾子在做热身。他们着上身，豆大的汗水如雨流下。在训练场中火把的照耀下，他们的身体都透出红红的光。
他们都是村里狩猎队的成员。村里组了三队狩猎队，共三十六人。狩猎队是村里的中坚力量和最强大的守备力量。不论是平时狩猎为村里获取足够的食物之类还是对外抵御山匪、强盗之流，都要靠他们。狩猎队成员若无特殊情况，每晚都必须参加训练。现在训练场上只有两队狩猎队。还有一队上山狩猎，为接下来的秋祭做准备呢。
狩猎队里的成员都在热火朝天的训练。一些少男少女则是羡慕地看着他们那一身鼓起的肌肉。还有一些妇女也抱着半大的孩子在旁边观看，甚至有还在蹒跚学步的孩子，在母亲的搀扶下推着比自己还高的石碾玩。当然，不管他怎么推，石碾也纹丝不动。
“孩子们，都过来集合了。”
训练场另一头，一个魁梧的中年人发出了召集令。他是今晚孩子们的教头，杨武。乙字方阵目前最出色的孩子杨雄，就是他的儿子。同时他也是狩猎队里的一员。孩子们的教头都是三个狩猎队的队长和已退位的队长轮流担任的。
孩子们按年龄大小站成了三个方阵。分别是六到九岁的甲字方阵，十到十二岁的乙字方阵和十三到十五岁的丙字方阵。和狩猎队一样，都是分为甲乙丙三队。
男子到了十六岁就算成年了。这个时候强大的男子会被编入狩猎队，弱小的则只能留下来和老人、妇女一起种地，并且村里也不会强制他们训练了。至于是否参加训练，训练到何种程度，全凭自觉。当然，现在训练场上还是有不少这样的人的，他们和狩猎队一起训练，却不受狩猎队管辖。
“都站好了！”杨武的声音如鹰啼虎吼，充满了穿透力和威慑力。毕竟是上过山，搏过虎的男人。
“别磨磨蹭蹭的，都到齐了吗”洪亮的声音盖压了一切。
“到齐了！”
“很好。老规矩，甲方阵的成员绕训练场跑十圈，乙跑二十圈，丙跑三十圈。热热身！”
不少人脸色都变了。尤其是胖子，脸都绿了。
长宽三四十丈的训练场，一圈少说也有四百米，十圈就是四千米，二十圈就是八千米，三十圈就是一万二千米！而这还只是热身！
见有人不愿动身，杨武怒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起来！甲队一炷香的时间内跑完，乙队和丙队都是两炷香！超时的后果自负！”
一听到“后果自负”几个字，孩子们浑身打了个激灵，撒腿就跑。就连胖子杨凡也不愿做停留。
一炷香的时间相当于半小时，要一群六七岁的孩子在一炷香时间内跑完八里路，也的确是难为他们了。当然，要十几岁少年两炷香时间内跑二十四里，也是非人的折磨。一里半公里五百米
孩子们都记得杨武的可怕。有一次，乙队一个成员由于生病而超时了，就被他罚站了一炷香的桩俗称蹲马步。那个孩子硬生生的站晕了过去。而那个孩子就是他的亲儿子杨雄。少男少女们都吓傻了，这可是亲儿子啊！对亲儿子都这么狠，对别人还得了
自此，杨武就在孩子们心中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象。一秒记住 海岸线小说网
天人之迹 6 一道光
6 一道光
五十个负重下蹲做下来，孩子们已经瘫了。
训练场上，孩子们东躺西歪。汗水打湿了衣裤，不少人都脱了上衣，露出了精壮的上身――他们虽然年纪尚小，但很多人都练出了浮凸的肌肉。
脱了上衣，习惯性地拧了拧衣服。汗水哗啦啦的被拧出来。孩子们一边看着拧出的汗水，一边挑衅地看着周围的人。看谁拧出的汗水多已经成了他们训练时攀比的东西了。
流的汗多，就说明他训练时越努力。当然，也有一个例外。
胖子傲然站立，走到人中间。如虎王巡视领地一般，扫视了四周，然后得意地拧着衣服。衣服里的汗水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地流出来。啧啧道：“看看，都看看，这汗水，这流量，就跟水里泡过似的，这才是真男人该有的样子！”边说还边抬头挺胸，雄视四方。
“切！――”场中一片唏嘘声。
“得了吧，就你那样。爬两级台阶都要擦擦汗、喘口气的家伙，得意什么啊。”乙队一个少年立马拿胖子“开涮”。
“哎，还别说。这个还真是胖子的优势。”不用说又一个少年出来打趣胖子了，“不论我们怎么训练，都达不到胖子的汗量。”
“没错没错，胖子在这方面当真是天赋异禀啊。”
“哈哈哈！”
少年们很快就纷纷打趣起胖子来。气氛热闹了不少。
不得不说胖子在耍宝方面是一个好手。不管训练有多枯燥，只要有他在，气氛很快就能活跃起来。
教头杨武看着场中活泼的孩子们，不觉露出了一丝笑容，但随即隐去。又表现出了威严的样子。
“杨凡！”
这是教头的声音。胖子暗道不好，还是强装镇定。
“到！教头，有什么吩咐。”
“你训练很刻苦吧。”杨武笑眯眯地说。
完了完了，胖子心里一阵叫苦，这老小子一笑准没好事。
“谢教头关心。虽然训练很累，但我能坚持！”胖子装出一副坚毅的样子。
“很好！”教头点点头，“要的就是这种坚韧不拔的精神。”
迎着杨武赞许的目光，胖子胸膛抬得更高了。教头从来没这么夸过自己啊。
“作为刻苦努力的表率，你再做十个下蹲吧。”杨武的声音悠悠响起。在胖子看来，这无异于地狱魔音。
胖子的笑容顿时僵了。
“那个……那个……”胖子苦着脸，试图拜托杨武的“魔爪”，“还有很多人比我更努力。比如……”
胖子想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比如杨雄，他训练老用心了。绝对是我们的表率。”
口子一打开，胖子就滔滔不绝地夸起了杨雄。
“教头，您可能不知道，杨雄训练时那才叫一丝不苟，才叫刻苦努力。每次跑步热身，他都是第一个跑完。跑完后还举石碾子磨练力气……”
“我们训练时，他在训练，我们没有训练时，他还在训练……”
“打住打住。”杨武及时止住了胖子。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阻止胖子，他能一直说下去。
“既然你这么强烈的推荐杨雄……”杨武顿了顿。
但胖子眼睛都放光了。不禁暗自得意起来：杨雄，你也有今天还是在我胖哥的“挑拨”下，让你被自己老子欺负。
“嘿嘿嘿。”胖子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杨雄！”教头叫出了杨武，“既然杨凡这么推崇你，那你就和他比比。谁输了，谁就站一盏茶时间的桩。”
“没问题！”杨雄干脆利落的答应了。开玩笑，欺负欺负胖子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
这可就苦了胖子了。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是很清楚的。谁吃饱了没事儿干和杨雄比
“教头，我抗议！”
“抗议无效。”
“哈哈哈！”全场的人都看着胖子呢。就连杨修都对胖子表示同情，这就是枪打出头鸟啊。
“……”胖子涨红了脸，老子认栽了。果然还是在变着法子整我呢。
“认输了。我蹲马步！”
不得不承认，在训练得筋疲力尽之后，看别人蹲马步的感觉，真爽！
“孩子们，看得爽不爽”杨武笑呵呵地问。
“爽！”这是胖子的声音。
众人都捂起了眼睛。可以想象，胖子又要惨遭折磨了。
“爽就好。”杨武还是笑呵呵的，看得孩子们头皮一阵发麻，还是威严的，不苟言笑的杨教头更令人放心。
“既然爽了，那大家就都起来站桩吧。”杨武补充道，“一盏茶时间。”
少年们瞪大了眼睛。该死，魔鬼终究还是魔鬼。
咬着牙，少年们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还站桩呢，看这颤抖的腿，能不能站稳都是一个问题。
“别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未练功，三年桩。你以为习武很容易”杨武训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们别光顾着羡慕狩猎队的，他们那几千斤的气力也不是凭空得来的，都是一天天磨，一天天练，一点点磨砺出来的。”
训练确实很苦很累，少男少女们全身颤抖着，汗如雨下。来自肌肉的酸楚只有自己知道。在这里，所谓的意志只不过是咬咬牙，让自己不要倒下。
“坚持住！你们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昨天。你们要想拥有狩猎者的实力就必须有狩猎者的付出。”
杨修也很累，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须咬牙坚持。
杨修有一个梦想，他想拥有仙人飞天遁地的能力，想和他们一样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还想周游九州世界。他要走出杨家村，他要访仙山寻仙道……
但他知道，杨家村只是一个穷乡僻壤，这里没有仙家传道，也没有修炼之法。别说仙道，就是武道，这里也几近于无。这里的人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修炼。
杨修的腿已经失去知觉了，只是气喘如牛，喉咙如久旱之裂土，肺腑如烈火在燃烧。难道自己被烤熟了杨修不禁想到。
也许这个时候才称得上是度日如年吧。
仿佛时间已经停滞，杨修闭上了眼睛，将注意力凝聚成一个点，一直向身体内部延伸、延伸，身体仿佛一座无底深渊，黑暗不断吞噬着自己力量。
没有目标，只是将注意力的点一直一直向内部向深处延伸。杨修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怎么做，只是本能地觉得这样能轻松一点，这样能让自己忘记时间，这样能让自己站完一盏茶时间。
黑暗，无边的黑暗。
自己仿佛化身为了一道白色的光，向深渊深处前行。这个时候，杨修已经忘记了身体的存在。
漫无目的，杨修不知道自己飞了多远。这里的黑暗并没有让杨修感到压抑，反而欣喜于自己的光照亮了飞过的地方――虽然飞过之后依旧黑暗。一秒记住 海岸线小说网
天人之迹 7 星星的样子
7 星星的样子
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杨修并没有感到枯寂。黑暗中仿佛有谈谈的清气在滋润着干涸的自己，很清凉。也许久旱逢甘霖说的就是这种情形吧。
如果可能，杨修愿意一直飞下去。
虽然是煎熬，但一盏茶的时间的确算不上多长。
当杨武宣布时间到的时候，孩子们都瘫了。
他们躺在地上，全身颤抖着。极致紧绷之后的放松，怎一个舒畅了得连胖子都安静了。
杨雄也躺在地上，任汗水流淌。
胖子则躺在杨雄旁边。
“呼！”杨雄长出了一口气，他看着夜空。
夜空很静，星星很远。
“喂，胖子。”
“嗯”胖子连转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说，星星长什么样”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胖子看着闪烁的星星，星光很柔美，无数闪耀的光点组成了一条璨璨的长河，很漂亮。
“我也不知道。”胖子顿了顿，“也许星星就是一个个光点吧。”
“如果能到星星上面去，我就能知道星星长什么样了。”
胖子看了看杨雄，又把目光投向了天空。
“星星那么高、那么远，你怎么上去”
杨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