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江湖路 完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明月听风
水若云正闷坐在房里着急,不知爹爹会怎么为难凌越山,却听到爹爹在门外招呼,赶忙去开了门,第一眼便看到水青贤身后的凌越山,眼睛围着他上下转了一圈,凌越山冲她微微一笑,眨泛眼。小姑娘松口气,应该是没事。见到水青贤及其身边的薛松,这才乖巧的叫“爹爹,薛叔叔。”
薛松四十来岁,除了一身的好医术外,为人和善也让他广交人缘,去过几次水府,对这个可爱乖巧的水娃娃甚是喜欢。当下冲水若云笑道“水丫头好久不见,又长高了。”
水青贤冲水若云道“听说那绿眼睛给你吃了些怪东西,让你薛叔叔给瞧瞧。”水若云依言坐下,让薛松把脉。良久,薛松松了脉,却不语,只对着身后的助手做了个手式,那助手走过来,在桌上展开个夹包,亮出一大排针来,长长短短,粗粗细细,足足几十根。水若去一看就白了脸。薛松笑笑“水丫头莫怕”。
一旁水青贤脸色很不好看,薛松靠把脉并没有探出个究竟,看来这毒竟不寻常。凌越山并不清楚状况,他很想问把脉把出什么了,但水家老爷都不说话了,他忍着,只仔细盯着薛松给水若云扎针。只见薛松从针夹里挑了三支银制细针,先绕到水若云身后,飞快的在心俞穴上扎下了二针,水若云一痛,忍不住哼了一声,凌越山紧张的向她迈了一步。薛松又绕回水若云身前,安抚道“别紧张,薛叔需要再施一针,你闭上眼,放松,一会就好。”
水若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针,听话的闭上了眼。薛松又在她的天突穴上浅浅扎上一针。不消片刻,那三支银针俱成了深黑色。薛松脸色凝重起来,正欲上前收针,水若云却突然张开了眼睛,皱起了小脸,一脸痛色,薛松心下一紧,上前搭住她的脉门一探,然后飞快的点住她的膻中穴、期门穴,并轻送内力冲任脉,水若云痛极,叫也叫不出来,终于呕了口黑血,几欲倒地。凌越山早就一个箭步上前,将她靠在自己怀里。只这一会功夫,水若云已是小脸灰白,虚汗涟涟,疲软无力。薛松取了针,凌越山将她抱至床上放平,心中大痛。
薛松看了一眼水青贤,两人正欲向外走,却听得水若云虚软的声音“薛叔叔,我到底是怎么了,不能在我面前说吗”
凌越山抚着她的脸“若若,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水若云这次却不听他哄,对水青贤道“爹爹,如果我真要死了,我也想明明白白的,别把我蒙在鼓里,这样我心里不舒坦。”直到刚才,她才突然有了命悬一线的觉悟。之前虽说吞了毒,却不痒不痛,凌越山又陪着哄着,真没觉得自己是中毒将死之人。
听得她这话,水青贤冲薛松点点头。二人回转身来,薛松对水若云道“水丫头,薛叔不蒙你,这毒是有蹊跷,脉相里并不显相,但银针试穴,确是有毒。刚才因施针外力,催动了毒向才让你毒发疼痛。薛叔暂时逼出了这一气,但确是没有根本解决。不过,只要你不受外击,心绪平稳,不要生病,别疲劳,暂时是不会有生命之忧。薛叔会再想办法,你莫慌。”
水若云抬眼从薛松脸上,转到水青贤,又看了看握着她的手的凌越山,他的大手掌里微微都是汗,她终撑不住,最后轻轻道“那,我先睡了。谢谢薛叔。”
协议达成
薛松点了安神香,又列了药单子让助手抓药去了。这才与水青贤等人换了个屋说话。“这百日噬心散我从未听过,虽与唐门的百日灸心丹之名相近,但毒性却大不相同。百日炙心丹从中毒之日起,每隔三天发作一次,令中毒者心室热辣发痛,越近百日,其热辣疼痛程度就越甚,中毒者受尽折磨,大多不堪忍受自栽而亡。而这百日噬心散却是无外力施为不会毒发,若按施毒者所言,百日后毒发,却也是不无可能的。刚才水丫头那一气毒脉上涌,破精伤体,脉相立如病重之人,所以此毒夺命并不是危言耸听。我暂且还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先开些保本固心的良药,维持水丫头的身体状况,暂不毒发。至于凌小侠所说的苗疆毒龙族,我与水大哥一样,只听过其名,是个与世无争的隐世之族,并非以使毒及淫邪著称。而那个大理宗氏,我倒是闻所未闻了。”
“小人倒是想起,之前听过一位疯和尚提过大理宗氏,世外佳源,有缘者入,良善者生,黑心之人无尸骨,宵小之辈灭顶亡。”水青贤身边带来的一位随信,叫钟启波的,突然说道。
“那和尚是什么来历,是否有说更多的情况”
“是小人数年前在云贵一带遇到的,疯疯颠颠的一个和尚,听附近人说,那和尚与其几个师兄弟是要去大理,路过当地,因为这几个和尚比较招摇,所以大家都还记得。可过了一阵,只这疯和尚一人回来,那时他已经疯了,成天念念有词,说什么好梦易寻,恶梦追魂。要不就是念叨大理宗氏世外佳源那几句。还说他娶了一个漂亮老婆,有很多金银珠宝。完全疯了。当时小人觉得那几句顺口溜挺有意思,还特意打听了一下,不过基本没人知道大理宗氏,有说是那和尚自己的疯言疯语,也有说是老辈传下来的传说故事里杜撰的一个背景,被那和尚听了去。”
“看来这大理宗氏,比云雾山更神秘啊。”水青贤望了眼薛松道。薛松呵呵一乐,摸摸胡子“家师的规矩的确是比较多的。”云雾山是江湖寻医圣地,却是非常神秘,圣医云雾老人至今未有人知道其真面目。薛松这样的少数下得山来的弟子,对师门那是绝对的守口如瓶。
水青贤沉吟半晌,终开口“薛兄弟,水某冒犯一句,如若我家若云的毒一直找不到解毒之法,不知能否为水某引荐一下尊师”薛松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神医,医术之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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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口盛赞,其更与水家交好多年,水青贤这话底之意你薛松如果治不好,把师傅请出来帮忙可好,这确是颇具冒犯之意的。但水青贤心急女儿病情,倒也不管不顾了。
薛松忙道“大哥可别这么说,水丫头我也算看着长大的,一定会倾尽全力救治,就算大哥不提,薛某也会想到这样做。只是家师这半年一直闭关,谁也不见。若以我之力真无法除去水丫头所中之毒,也只怕求助家师无门。”薛松心中无奈大叹。水青贤听得他这话,心里一沉,如果薛松最后找不到解药,那自救一途怕是走不下去了。难不成,真得任那绿眼睛予取予求。
一时间,众人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
这一日,众人秉烛夜谈,想尽各路方法和对策。凌越山中间抽空悄悄去探望了水若云。她喝了药,沉沉的睡着,脸色已然恢复。凌越山又是焦急又是心疼,心底里骂遍那个绿眼睛,又怪自己没本事。众人议事,说的那些门道人脉,他完全是有听没有懂,只能生生硬记在心里。长了近18年,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能。
捱到了第二日,也就是绿眼睛约定的日子,水家大家长领着凌越山及钟启波等三个亲信,与绿眼睛见了面。直到这一次,凌越山才知道这绿眼睛名叫西牙拓,他声称自己是苗疆毒龙族的当家族长。这西牙拓也带了几个黑袍人,见了面,看到水青贤在前,一副主持大局的架式,而凌越山乖乖站在后面,便笑“凌越山,我要找的人是你,弄这么个架式来,倒是很有意思。”
凌越山也笑“你能耐太大,净会欺负我们这些无知小辈,我们不请长辈出来做做主,怕你觉得太闷。”
西牙拓道“我不过是想让你帮忙送件东西而已,而且事成必有重谢,怎么是欺负要不是我,你的宝贝女娃娃也早被夜香给了,你还能在这跟我说三扯四。”
“西牙族长既是这般说,那先把我家女儿的毒解了,凌小子替你跑个腿的事,我们好谈。”水青贤接过话语权。
“咯咯咯”,西牙拓怪笑一阵“我原本也以为凌小侠乐于助人,定当不会推辞我的请托,不过后来我发现年轻人还是太气盛,需要好好的教导。”
“西牙族长说的是,年轻人不懂事,不知道把事情做绝了会有苦头吃。我们做长辈的,自是明白这个道理,还是给他们以身作则的好。”水青贤冷冷的暗示。
西牙拓还是笑“水老爷真是明白人,我也就说明白话。凌小侠把我的东西送到大理就能换到解药,解药就在大理宗氏的手上。这是唯一的办法,不然我这百日噬心散,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没用。水老爷神通广大,想必已经试过了。算算日子,只要凌少侠路上别耽搁,往返90来天,正好给女娃娃解毒。”
“那大理宗氏,闻所未闻,西牙族长不指点清楚,凌小子如何能成事”
“大理宗氏确有其踪,进大理入黑泽,这是地形图。”西牙拓倒是痛痛快快的丢了个羊皮卷过来。钟启波戴着手套,过去将羊皮卷打开。地形图只画到黑泽一带,却无宗氏的具体地址。
西牙拓接着说“有缘者入,良善者生。到了黑泽,以凌小侠的本事,自然能找到宗氏所在。只要把我的东西交给一个叫西牙朗清的人,你问他要解药,他自然会给。”
“西牙朗清”
“是我同族兄弟,多年未见,想给他送些旧日信物去。”
“要这么简单的事,西牙族长何苦绕这么个圈子让凌小子跑一趟。”
“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坦白说,我确是有难言之隐不能亲自过去。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合适人选。这大理宗氏是很神秘的所在,要找到其踪确有艰难险阻,所以还是需要有些本事之人方可为。但宗氏不跟任何声名显赫之人打交道,据说进入其地者,都很平凡,这也是这么多年宗氏依然能保持神秘的原由。还有那地方传说很神奇的能分辩善恶,良善之人方可活。这几点,凌少侠想来倒是符合的。”
水青贤道“如果凌小子失败了呢”
“咯咯咯,”西牙拓怪笑“他们小俩口情深义重的,一起做对地府鸳鸯也是件美事吧。”
“你最好祈祷若若能平安无事,无病无痛,不然我这辈子余下的时间,只会做一件事,就是倾尽我全力,让你每一天都痛苦的后悔今日所为。”一直没说话的凌越山终于开口。
“我等着你,凌越山。”西牙拓丢出一个包袱,道“就是这个包袱,送到大理宗氏西牙朗清手上,他会给你解药。至于水老爷这样名气的人,还是不要在大理出现的好。不然进不了宗氏之地,这也不是我乐见的。”
水青贤与凌越山对视一眼,道“好,那凌小子就去一趟大理。”
“那我们就成交了,现在把夜香交给我,我们的交易就算成了。”
“恐怕不行。”水青贤悠悠道“这夜香虽是万恶不赦之徒,但既是西牙族长想要之人,我们恐怕还是要留他做客才行。”
西牙拓脸色一沉,半晌道“那就劳烦水老爷招待他了。待凌少侠回归之日,我自会上水府提人。”言罢领着几个黑袍人就要离开。
“等一下。”凌越山这下又不干了“你当初可说好付我黄金万两,这路途遥远,我为你跑腿卖命,先不说解药最后拿到没拿到,这一路吃穿用度的费用。还有我家若若在家养病等药,补品药费拉拉杂杂,也都是钱。你拍拍手就说成交,钱影子我却没看着。难不成西牙族长真是信口胡诌,专骗我这样的无知少年。”
西牙拓哈哈大笑“凌小侠真真是有趣,一会我会派人送来千两黄金,事成之后,其它再补上。”
西牙拓领着人走了,留下一屋子人看傻子似的看凌越山,命都快没了,还惦记钱。凌越山却正经跟水青贤说“我快有钱了,能养若若了吧。”
佳人相随
水青贤对这个鲁小子很无语,对自己的女儿很无奈,因为当他们把事情最后的结论告诉水若云时遭到了抗拒。原本的安排是凌越山这二日准备好马上就要出发去大理,钟启波将随行相助,而水青贤将带水若云回水家养病等解药,水仲楚也回来了,没有找到王楚盈,这次会组织人手扩大范围继续找。一方面水家安排了暗卫去跟踪刺探西牙拓,希望能从他那找到解药或是探出进一步的消息,另一方面薛松也加紧研究试图突破,同时还加派了人看守那个被俘的夜香,一防他逃脱,二防他被劫。一切安排就绪,大家各就各位。可水若云小姑娘不干了,她想了半天,向水青贤提出了要跟凌越山一起去大理的要求。
“如果越山哥哥不能按时赶回来呢我在家等着,还不如一起去,他拿到了我马上就能吃到解药了。这样不是更妥当。”小姑娘觉得自己说的头头是道。
“说什么傻话,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一路会吃不消的,况且你薛叔也在想办法,还有或者我们直接就能从西牙拓那拿到解药。你在家里养着是最安全的办法。”水青贤想都不用想,直接拒绝这无理要求。
“可是,如果我最后还是死了呢我到死都是躺在家里。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我不甘心。”水若云被爹爹搂在怀里,觉得很伤心。
“你别瞎说,爹爹不会让你死的。爹爹只有你这么个宝贝女儿。”这个女儿,是他最爱的女子拼了性命为他生的。萧云儿,那是他过往最痛的情伤。当初他年少轻狂,一心要往高处爬,听父母之命与现在的妻子楼琴成亲,舍弃了相爱的萧云儿,她含泪被迫另嫁,却遇人不淑,遭夫家折磨虐待。但她勇敢的逃了出来,独自生活,却不料再遇到了水青贤,功成名就的水青贤情难自禁,将她娶了回家,却由此造成夫妻三人的悲痛。
他知道萧云儿爱他,却不快乐,她体弱多病,却坚持为他生下了这个女儿,没过多久就撤手西归,悲痛欲绝的他为女儿起名若云,却因为她酷似母亲的长相而不敢多看看她,他忽略了这个女儿,忽略了发妻楼琴,也忽略了他与楼琴所生之子仲楚。家不成家,悲云罩顶。是这个可爱的小女娃将他们重新拉到了一起,他永远记得那天是萧云儿的忌日,他被悲伤击倒,抱着5岁的女儿痛哭,跟女儿说她的亲娘,说自己的悔恨。
水若云用嫩嫩的小手擦着他的眼泪,奶声奶气的声音问他“爹爹,你后悔当初没有对娘好一点,那等你老了,会不会后悔也没有对大娘好一点”当时他就傻了。后来水若云还有跟他说“我跟哥哥现在只有一个娘一个爹,好少的,要好好的才行。天上的那个娘会保佑我们全家都好好的。”在她幼小的心里,没有大人世界的势利、争斗、丑恶,只有单纯的小小愿望全家都好好的。她用她的手,把家人又拉到了一起,就连一开始极力抗拒她的楼琴,最后也将她视为已出。她一直是全家人的宝贝。
“爹,我只是,不想到我死的那个时候后悔,为什么不勇敢一点,看看大山大河,走走人间百路。如果我还有机会,我会想回家,反正以后日子还长,可是我现在不是只有一百天了吗不对,都不足一百天了。”水若云拉着爹爹的衣襟撒着娇。
水青贤摸摸她的头“爹知道你贪玩,却不知道你这么拼命的贪玩。”
“爹,以前我很贪玩,现在,我只想存在过。”
水青贤觉得什么堵了他的嗓子,眼眶发热。他这个还不到15岁的天真女儿啊,小小年纪,只想存在过。他这个做爹的,却对是否真能保住她性命不敢打保票。父女俩聊了许多许多,最后水家老爷觉得自己快被说服了。他问“可是爹还是放心不下,怎么办”
“爹,越山哥哥功夫很利害的,他比哥哥还要利害。他救了我二次。”女娃娃的眼里,满是信任和情愫。小脸红了红,低声说“他对我很好的。”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水青贤看着女儿羞红的脸,又想起凌越山认真的说我快有钱了,能养若若了吗时的表情,他有点耐不住想乐。
水家姑娘终于把水家老爷说服了,却没想,凌越山小侠拒绝的比水青贤还坚决。“绝对不行,要是这一路子你要有个什么闪失,我”凌越山已经不敢想。“若若,你乖,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在家里好好等着,我一定会带解药回来的。”
“如果我提前毒发了呢,如果你路上出了事耽搁了呢,如果你回来已经看不到我了呢”一连串的如果,让凌越山心肝颤几颤。
柔细的双臂搂上他的腰,水若云将脑袋软软的靠在他胸前“难道你一点都不会担心,这一走,再也看不到我了吗”
“可是我更担心,这一路上我照顾不好你,如果你又在我眼皮底下出了事,我怎么办”他终忍不住抬手,抚她柔软的发丝“若若,原来我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本事,我根本护不了你。一想到你受伤害,而我无能为力,我就好恨自己。这一次,你乖乖听话,给我机会,我一定会成功的。”
“你别这么说,你,你很好的。”小姑娘象小猫似的,靠在他怀里,被抚的舒服的眯了眼。
“你救了我二次呢,二次都是你。”她软软的声音“每次只要你在,我就会安心的。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如果这注定是我最后的日子,我真的希望能多看一看,做些我以前没有做过的事。”还有你陪在身边,这句小姑娘默默在心里念叨。“真的,你就答应我吧,”她扯他的衣袖,使出看家本领撒娇“有你在,我肯定会好好的,你是我的英雄呢。”
凌越山笑了笑,水若云拍他一下,羞了,把脸蛋埋深一点,厚着脸皮说了这么多好话,他居然笑
凌越山道“你爹说我甜言蜜语说的挺溜,其实你说的才溜。”话音刚落,腰上已挨了一记掐。他哈哈笑出声来。而后唉口气,正色道“若若,我好想跟你在一起,可是真的不行。我绝对绝对不能带你去冒险。”他打定主意,此事没得商量。
两个人静默下来,相拥无语。
过了一会,凌越山觉得自己胸腹间的衣服湿了,他吓一跳,扳起水若云的小脸,却看到她哭红的眼睛,小脸蛋上挂着两行泪。他大惊,手忙脚乱抹着她的小泪花“若若。”
水若云扭着脸,挣开他的大掌,把他推开了。“你还说我想要什么就给什么的,我就知道是哄我的。反正你也不担心我在家里看不到你情况会担惊受怕,反正你也不管我只能在家里抑郁的眼巴巴等死。我要什么你都不管你就成心让我不开心都是骗我的爹都答应了,你还不答应还说拿刀砍你都不走的骗子不要我了”她抽抽泣泣的边哭边说,一会竟自喘不上气来,捂着心口难受。
凌越山急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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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别哭了,当心一会又难受。是我不好,我错了,你别哭。再哭我就真不带你去了。”小心翼翼的把她的眼泪抹掉,抚着她的背让过缓过劲来。
她用泪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他“那要带我去哦。”
凌越山满心的不乐意“一会薛神医该送药来了,你要乖乖喝。”
“好。”
“我带你去可以,你得答应我几件事。”
“嗯。”小脑袋点的很痛快。
“一路上全得听我的。”
“行。”
“要按时吃饭喝药,多睡觉,不能贪玩。”
“好。”
“要是身体有任何一点不舒服,不许瞒着,一定要马上说。”
“嗯。”
“不许自己乱跑,一定要有我陪着。”
“成。”
“要”
凌越山看着她满眼无辜的乖巧模样,忿忿一咬牙,一把把她揉进怀里。“我该把你怎么办”
小人儿回抱着他,偷偷乐弯了小嘴,上了路,难不成还能把她丢在半道不成
踏上旅程
原本计划第二天就独自上路的凌越山推迟了行程。接下来的几天,水若云都没见到他。
第一天,她喝药的时候问薛松“薛叔,越山哥哥怎么没来”
“他在跟工匠讨论改装马车的事。”
“改马车”小姑娘想不明白。
“呵呵,水丫头要一起上路,要带的东西可多了去了,普通马车装不下,得改改才行。”薛神医摸着胡子呵呵笑。
第二天,她问进屋来跟她告别的水仲楚“哥,越山哥哥在干嘛”
“他在跟薛叔抄药书,学扎针,辩毒,还有你路上要备的那些药包药丸的,他要学怎么做。薛叔说他学很快。”水仲楚拍她的小肩膀,一脸的调侃。
第四天,她问来探望她的爹爹“爹,越山哥哥还没有跟薛叔上完课吗”
“你薛叔多大本事,哪是靠这二天能学完的,也就是学个粗浅,能把你照顾到就行。现在凌小子跟启波出去了。”
“干嘛去了”有空出去也不来看看她,她不高兴了。
“他列了好大一份单子,他跟启波去点货了。”
傍晚,钟启波给水若云送来凌越山特意买的糖丸子让她喝完药能甜甜嘴。她忍不住又问“钟大哥,越山哥哥没跟你回来吗”
“回来了,他赶去老爷屋里,定一下我们行程里,沿途的驿站接应安排,人手调度还有应急的一些对策。我也要过去了。”他笑“越山说让你听话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要上路了。”说罢也走了。
水若云嘟着嘴,手拧着被子,生闷气,生大大的闷气。哼,居然这么多天都没来看她,不稀罕,大坏人。路上一定不要理他,一个月都不跟他说话,哼
嗯,一个月好象时间有点长,还是十天好了,坚持十天。
终于所有的东西都安顿好了,水若云坐上了那辆连日赶工的量身改造的大马车,车身木架子又厚又沉,很结实的样子,车身两边和顶上,装了架子和货格,放满了行李。车厢很高很宽,里面铺了厚厚的褥子,两边贴壁装了整排的木箱,可坐可倚,还可盛物。车壁上还有些多宝格,摆着书和些消遣的小玩意。水若云把自己随身的一个小包袱扔到车里,故意不理凌越山伸过来的手,自己爬上了车。凌越山全不在意,只冲着她笑,他心里其实也为这漫漫旅途有佳人相伴而很是高兴。
车轱辘转呀转,几个人起程了,直到再看不到客栈前爹爹的身影,水若云才把车帘子放下。她在车里看了一圈,好奇的仔细打量,翻翻多宝格上的书,把玩了一下小玩意,没什么意思,不一会就觉得闷了,好想找他说说话。听着外面马蹄踏踏踏的声响,心里惦记着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然后又怨自己,记住了,说好了要坚持十天的。正想着呢,车门打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大大的笑脸,亮亮的眼睛,不是凌越山又是谁。水若云一下来了精神,赶紧侧过去身去不看他,哼,我就不理你,让你也尝尝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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