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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色蔷薇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王平子
淡色蔷薇
作者:王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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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色蔷薇 1-5
15
chapter1
透过窗户上凝结着的水珠,她看见外面的月亮又大又圆,高高地悬挂在天际。
在高度污染的北京,真难看见这样的月亮。
她像孩子一样笑了,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左脸上一个浅浅淡淡的梨涡,几分天真浪漫的娇俏。
不知道是她的轻笑,还是她轻微震动的xiong腔,让他翻了个身,手臂搭上她的肩膀,脸凑到她的颈窝。
温热的呼吸直接喷上她的肌肤,她觉得有点痒,向后瑟缩了一下。
同时也觉得有点疼,他,刚才实在太过凶猛,让她觉得他好像是禁欲了几个月。
他仍旧没有睁眼,然而下意识地把蚕丝被向上托了托,盖住她的肩膀。
一阵暖意袭来,她却觉得心里有些凉。
她费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动作,一寸一寸从他虚空的怀抱中挪出去,身体好不容易挪到床边,膝盖逐渐下移,却碰上了床沿,她借着月光看,这才发现两个膝盖上各自一个蛋大小的乌青。
她还没等擦擦眼角因为疼痛不受控制涌出的泪花,床头柜上的台灯“啪”一声亮了,他双肘撑起身体,看着她的脸,“你怎么了”
她摇一摇头不说话,她本来打算乘他不注意偷偷溜走,谁知道他这么容易就醒了。
不过也不觉得多奇怪,他一向浅眠。
“我要回去。”她说。
他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凌晨3点,你让我怎么放心。”
“我开车来的。”
他懒洋洋地看他,笑容宠溺,语气却是鄙夷,“就你那个烂车技,你开车我才不放心。”
她坐在床边,低着头听他训,一句话都不说。
他随手捞到枕头边的灰色真丝睡袍,蹙着眉头下床,走到她面前,在地毯上盘膝坐下。
像一只漂亮的野兽。
温暖的双手握住她的小腿,她起了一层皮疙瘩。
黑眸在她的乌青上停驻,他抬起一只手,指尖试探着在她的膝盖上轻轻按了一下。
她抽吸一口气,小声说,“疼。”
“你啊,”他无奈,俊秀的眉头皱起来,“你总是这样粗心大意。小时候就是这样,手上全是一道一道的划伤,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腿上的乌青,不知道是在哪里碰得,现在都二十几岁了,还是这样。”
他对着她的乌青,小心翼翼地呵气,她扭头看窗外,眼眶酸热,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家儒,我要回去了,明天早晨还要上班。”
他把脸颊贴在她的腿肚上,委屈地说,“可是我想你陪我睡到早晨。”
明明是30几岁的人了,竟然像孩童一样撒起娇来,她心里软成一片。
咬着唇,柔声道:“医院有规章制度,我不能迟到。”
他的声音一点一点冷下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孤身一人在北京工作,回香
港不好么淡氏投资的私立医院里面,随便你选哪个科室,我都可以让你进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这份工作如此执着”
她面无表情地说,“这是我的事业。”
淡家儒松开她,站起身来,脚尖碰触到地毯上散乱的衣服,柔声一笑,讽刺意味十足,“赵枚小姐,原来你眼中的事业就是这样。那么我问你,你一个月的工资是否够买地上的这一套衣物”
赵枚脸色煞白。
“淡家儒,你是不是一定要用这种方式羞辱我”
“羞辱你”他竟然笑起来,面色有几分病态的苍白,唇角锋利,带着十分锐意,“我看我就是太宠你了!”
赵枚低下头,围着被子到地上拉窗帘,也不管他在看,直接松了被子,光着身子开始在地上捡自己的xiong衣,坐在床边费劲地扣起来。
淡家儒大步上前,膝盖顶开她的双腿,把她的身体推倒在床上。
xiong衣歪歪扭扭地,眼角有一道泪痕,淡家儒觉得他的小玫瑰看起来有几分狼狈的滑稽。
右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你究竟想要什么”
她偏过头不看他深邃的黑眼睛,低声说:“我什么都不想要。”
淡家儒忍不住扬起音调,“你说什么”
赵枚猛然转过头和他对视,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像燃着一把火,“我就是不要我的一切都由你来施舍!我的一切成就都要依托于你,我的命运要掌握在你的手上,我的未来要由你决定,我的家人都要依赖着你生存,你就是我的天!我不想要这样。”她闭上眼睛,眼泪滑下来。
更何况,他让她回去,可是她回去了,又何尝有位置
淡家儒忽然低下头,极其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激烈挣扎,他使劲儿地将她的双手按在床上。
明明是如水凉夜,可是他的唇却极其火热,带着春风化雨的温柔,他的舌头在她牙关处打转,滑过她有点突出的小虎牙,在她的牙龈上极其耐心地画着圈。
她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牙关轻轻颤抖,张开了一个微小的缝隙。
他的舌尖就这么探进她温暖的口腔。
她柔软温热的口腔内壁好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样,在春风中瑟瑟地,羞怯地发着抖。他环绕着她的小舌头,坚定地极其温柔地在她口中攻城略地强势进攻。
……
一觉醒来,赵枚看着自己腕间的手表,九点整。
她吓了一跳,她已经很久很久都固定在七点钟准时起床,像闹钟一样精准。
遇见淡家儒,她总是失控。
而他在沉睡。
她看着他的侧脸,极其珍视这个男人如此单纯澄净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出现,绝不会让媒体报道的一面。
这是她的。
只是她的。
她定定地看着他,大概是
半分钟。
然后她抱着自己的一摊衣服去隔壁客房穿戴整齐,又悄悄推开卫生间的门洗漱。
她胡乱裹着羽绒服,脚上穿着厚重的雪地鞋,到楼下车库开自己小小的ni cooper。
其实对于赵枚来说,自己开车远没有坐地铁舒服。
可是淡家儒不会同意她去挤地铁,淡家儒说她身上的衣服抵得上一个月的薪水,可是赵枚何尝需要那些
手脚没多少力气,车子启动时总是特别慢,她手有点抖,开出小区才好一点。
手机的短信音响了,她没解锁,看见那上面显示着来自“a家儒”的短信,“你走得太快,好像在逃跑。”
恰好红灯,这个时间北京很堵,前面一排黑压压的车子。
她趴在方向盘上,难过到心中闷痛。
赵枚就是有齐天大圣的通天本领,也逃不过淡家儒的五指山。
赵枚直接开回家,换了件连帽衫,运动裤,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全身都是他的痕迹。
就好像私人物品的标志。
下楼到costa咖啡店叫了一杯双份的意大利特浓咖啡。
“如春,是我。”她给实习导师苏如春医生打电话,“我今天急病,实在去不了医院了,跟你请个假。”
淡家儒,确实是她治不好的病,即使她在大学到博士的六年,专业课平均gpa3.8以上。
“丫头,你是不是知道今天上午我有四台手术故意翘班不来”
赵枚听着苏如春清润的话语,觉得心中郁结微解,“怎么会这么少我还以为今天你要有八台手术。”
苏如春好脾气地接道:”大小姐,你说的没错。上午四台,下午和晚上加在一起四台,正好八台。”
赵枚呵呵笑。
苏如春低声嘱咐,“照顾好自己,别急着上班。要不要我晚上去看看你”
赵枚说,“苏老师,别忘了我自己也是医生。”
苏如春沉吟片刻,说,“你要是有事别忘了找我。”
赵枚说,“好。”
赵枚25岁,北京协和医科大学博士生在读,在协和医院神经外科实习,苏如春是她的导师。
苏老师是国内神经外科界的青年翘楚,年轻俊朗,温文儒雅。在颅内显微手术方面尤其出色,甚至曾经在世界最顶级的医学期刊柳叶刀上发表文章。
她很庆幸可以有他做老师。
放下电话,赵枚微微一笑,思绪一下子又全部被淡家儒占据。
时尚杂志编辑亲切地叫他dd,daniel dan。
淡家儒。
赵枚在一个路边小店花十块钱买了一个薄薄的道林笔记本和一支黑色水性笔,在笔记本微黄的扉页上写下这个名字。
她想要写下和淡家儒有关的一切,当然这个本子的页数太少,远
远不够。
过了这么多年,她和淡家儒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每次和他在一起都觉得和他无比贴近,仔细考量,却发现没有任何名词可以定义他们的关系。
她觉得有点可悲,尽管无数女人明里暗里羡慕过她占据的位置。
无疑,淡家儒是一个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男人。
大部分每个月都要在街头报刊亭买一份时尚杂志的女人和大部分关注财经杂志的男士,都会觉得这个名字无比熟悉。
因为淡氏旗下针对不同人群不同购买力的各线护肤品,香水,化妆品,总销量在近年直逼产业双巨头雅诗兰黛集团和欧莱雅集团。
而淡家儒,是淡氏企业的新一任掌门人。
同时,是许多名门淑女,豪门贵妇,模特明星的梦中情人。
而她,大概算得上是他的童养媳。
只因为他的一时兴起。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因为太心爱这篇文里的人物,反倒有些冒进。
所以这篇文在此大修一遍。
时间顺序会有所改变,人物形象维持原状。
chapter2
赵枚的爸爸叫赵承业,祖父期望不过如此,承继家业。
赵枚的父母结婚之前,曾经找人算过命。
赵家的产业从广州到香港,难免沾染上几分港人的迷信。
两个人虽然是自由恋爱,可是结婚之前合了八字,说是夫荣妻贵,这从让赵家两位老人同意将赵枚的母亲,从事话剧演出的演员许桂芝女士娶进门。
结婚的日期是算好了的,大师保证说按照两人的八字,四月初八结婚将来一定是个男孩。
谁知道大师信誓旦旦,祖父祖母期望中生出来的赵枚,却是个女孩儿。
赵家老太太气得扭头就走,老爷子沉默半天一句喜庆话不说。
只有赵承业乐得不行,在小赵枚的额头脸蛋儿一阵猛亲,还兴奋地在地上转了个圈。
然而许桂芝毕竟不够坚强,不足以抵抗一个家族的轻视和白眼。
老人送来的生子秘方她一直都喝,可是却一直没有怀孕。
在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的时候却检查出宫外孕,切掉了一侧的输卵管。
然后,她疯了。
开始的时候看起来还挺正常,可是赵承业一走,她就开始掐小赵枚的身体,说她是魔鬼。
佣人换尿布的时候被白嫩的皮肤上一连串青青紫紫吓得失声尖叫,赵承业冷着脸送许桂芝去看精神科。
第二天,她就在家中小洋楼二楼阳台跳下来了。
本来二楼跳下来绝对不会死,可是那时候不知道她是幸运还是不幸,大头朝下,当场就没了呼吸。
可以确定是幸运的事件是,赵枚当时太小,没有目睹这一幕,也说不上留下什么童年yin影。
赵枚第一次见到淡家儒的时候,只有8岁。
那之前她梳着“体育头”,赵承业去洋服店定制手工新装,也带着赵枚一起去。
于是她就变成了穿粗呢格子裤子,黑色背带,白色棉布衬衫,头发上抹着发胶,十足十的油光粉面小公子。
没有半分女孩子的样子。
许是不入眼的儿媳妇儿不在了,赵家两个长辈明显对赵枚越来越关心。
赵承业携了丧妻七年之后,才开始交的第一个女朋友。
彼女说不上出身名门,可是也勉强可以与赵家门当户对,且容貌上佳。
老爷子老太太都极其满意。
赵家收到淡家快递的大红请帖的时候,赵枚正玩着自己裤子的背带,忐忑不安地站在堂下,听着奶奶不咸不淡的几句话。
淡家长孙淡家儒的16岁生日party,邀请赵家人参加。
赵枚第一次看见一贯绷着个脸的奶奶笑逐颜开,眯着一双美丽的凤眼问她:“玫玫,淡家哥哥的生日宴会,有很多漂亮的哥哥姐姐,想不想跟姑姑一起去”
哦,对了,那时候赵枚的名字是玫瑰的玫,听闻她早逝的母亲希望她像玫瑰一样娇艳动人。
赵承业插嘴,“妈,玫玫野惯了,我怕她不懂规矩,丢了您的脸面。”
赵奶奶说:“有什么关系,小孩子难免要淘气一点,更何况我看咱们玫枚倒是个不吵不闹的孩子,懂事得很。”
赵承业说:“虽然淡氏正在筹划收购我们的连锁商店,可是我们的买主并不是只有这一家,何苦这样讨好他们。”
赵爷爷清了清嗓子,说道:“承业,不过是一个party而已,你怎么这么拘束。难不成我们会把孩子给卖了”他黝黑的手握紧了手中茶杯,重重在木质茶几上一放,发出一声巨响。
赵枚吓得躲到父亲身后,赵承业额角也流下了一滴冷汗。
“要不是你为了那个疯女人醉生梦死不理家中生意,长期营运失当,怎么会落得今天积重难返的境地淡家未必比其他买主慷慨,可是至少能够为我们赵家免除清盘危险,保住声誉!淡家一向以宽厚著称,或许还能保得住你在公司的职位!你难道就不能理解一下我们的良苦用心”
赵承业看了眼父亲严肃的脸庞,把将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赵枚只记得那时她第一次穿礼服裙。
白色的欧根纱质地,蕾丝包边,精致漂亮。
姑姑赵欣慧小姐拍拍她的脸颊,“看,我们家的假小子也能变成小公主啦。”
小赵枚喜滋滋地笑。
赵奶奶数着手里的佛珠,神态十分安详,眼角眉梢倒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禅意。
party远没有她心里向往的那样美好,她穿着的黑色软皮蝴蝶结皮鞋被一个女人尖利的鞋跟踩出一个向里面凹陷的灰色印子。
她差点跳起来把脚抱在怀里。
不过还没找到可以偷偷脱鞋检查受伤的脚的地方,就又被一个香艳的大腿推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裙下。
千万不要以为喷着法国香水的名媛贵妇就一定芬芳远飘,她们跳舞跳了那么久的舞,腿上腰间都是酸酸的汗味。
她觉得受不了,长袖善舞的姑姑在和漂亮的姐姐们寒暄,她自己一个人揽住穿白西装的侍应生,问他卫生间的位置。
好不容易挪到远离熙熙攘攘衣香鬓影的人群的所在,却丢失了原来的方向。
半山区的大宅子,后面被分成一块一块的小院,绕过灌木丛,前面是翠绿如毯的草地。
赵枚的才在绿茸茸的,看起来十分清新柔软的草地上,忍不住回头看看,果然自己的鞋子在漂亮整齐的草地上留下了一串痕迹。
“你在看什么”是少年清越的嗓音,因为发声的突然,她看见旁边不知名的树木上一只小鸟飞了起来,翅膀扇动的声音在空气中清晰可闻。
她探头向声源的方向看了看,玫瑰花枝之间,少年的脸看不清楚,只是一片晶莹而带着冷意的玉色,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眼底波光粼粼,处处碎金,往她的方向冷冷一瞧,让她觉得浑身一凉。
她一下子就想起了故事书里面山间的精魅,或者是野外的狐鬼。
白色条纹衬衣黑色裤子的少年低头从黄色玫瑰的枝条后穿枝拂叶而来,赵枚清楚地看见他咖啡色的小皮鞋踩过地上的蔷薇花枝。
她越来越觉得这个男孩子不是人,大概是摆着雪白的大尾巴的狐狸精之流。
情不自禁退后了两步。
男孩子上前了两步,当时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在少年有几分苍白的皮肤上镀了层淡淡的金色。
赵枚盯着的是他的脚底,看见了影子。
她呼出一口气,“你不是鬼,你是什么变的妖怪”
少年一愣,俊秀的脸庞上出现了几分好笑的神情,“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开口就说别人是妖魔鬼怪。”
他的话虽然严厉,可是语气却是带着笑意的友善,可是她一天的委屈疲惫都涌上心头,忍不住委屈地憋了嘴,想要哭鼻子。
他走到她面前,弯腰看她,“这是要哭鼻子了一点都不坚强。”
她憋着眼泪瞪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倔强。
他无奈叹了口气,她这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橘黄色封皮的书,上面写着小王子。
他牵着她的手从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走过去,到了玫瑰花丛掩映的回廊里,看起来他刚才大概是在这里看书。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么”
“赵玫。”
“赵玫,赵家的孩子”他沉吟,“哪一个玫”
赵枚看着自己的沾灰的小皮鞋,闻着浓郁的玫瑰花香,“玫瑰花的玫。”
“你看过这本书么”他把书摊到她面前。
赵枚摇一摇头。
他笑着说,“这本书里有一个小王子,小王子住在一个很小的行星上,他真心实意地喜爱着一朵娇艳的玫瑰花,哪怕他在地球上见到了很多一模一样的玫瑰花,仍然觉得他悉心呵护的那一朵才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并且真心地喜爱着它……”
她听着他讲的故事,不知不觉脸上有点红。
“不过你不是玫瑰花,你不该叫玫瑰花的玫。”
她惊愕地看着他。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枚金灿灿的硬币,“玫瑰花太多了,你干脆叫一枚两枚的枚好了。”
她嘟起嘴吧,“不要,妈咪说过我要像玫瑰花一样娇艳。”
“你妈妈是谁”
她低眸,睫毛垂下来,“我妈咪在我刚出生不久就去天国了。”
他几乎是恶劣地笑了,“那都是别人骗你的。”
赵枚被他气得红了眼眶,伸出小拳头想要打他。
16岁的少年,轻而易举就握住了她的小拳头,“蠢孩子才会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
她喘着粗气,小xiong脯起起伏伏的。
“你别生气,以后我每天都给你讲故事好不好”他少见地柔声安慰眼前委屈到不行的小女孩。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话算话”
他目光澄澈,说:“当然。”
她认真想了想他的话,然后摇头说,“你骗人,我以前都没见过你,你不和我一起上学,又不到我家做客,你怎么天天给我讲故事”
他眉眼弯弯,“要不要到我们家来生活,有好吃的冰淇淋,还有这片小花园,我还能每天都给你讲故事。”
“我不是你们家的孩子怎么住你们家”
他摸一摸她的头,不知道为什么赵枚并没有觉得反感,反倒挺享受他身上丰沛的清冽香气,“你来我们家给我当童养媳,自然就可住进我们家了。”
“什么事童养媳”她不解地问。
“就是养大了,当媳妇呗。”
赵枚的腿在荡了几下,然后说:“好吧,我答应你,拉钩。”
他伸出小手指头,和她幼嫩的手指勾在一起,她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眉眼都是笑,伸出大拇指盖章。
chapter3
她赵欣慧弄丢了自家的小公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本来赵奶奶和淡家老太太谈佛经谈地正欢,赵欣慧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进来,虽然举止稳重并不算失宜,可是赵奶奶了解自己的女儿,怎能看不见她眉宇间的急切。
“找了整个大厅,还吩咐了佣人帮忙找客房,愣是没看见玫玫的身影。”
赵奶奶站起来,“她个小孩子,能跑到那里去呢”旋即又回头对淡老太太说,“我家这个小孙女,实在是不成器,到处乱跑。”
淡老太太还没说话,就看见一个白制服的年轻侍应生走进来,低头道,“少爷让我来通知赵家的人,说是赵家小姐在他那里睡得正熟,让您安排人去接。”
这下几个人放了心,慢慢赶到花园,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儿正在俊秀少年的腿上睡得正欢。
当着赵面儿,淡老太太问,“家儒,看来你和赵家这个孩子倒是投缘。”
淡家儒轻轻应了一声,半晌,说道:“她倒是可爱,只是名字不太好。”
赵欣慧和赵奶奶对视一眼,赵欣慧试探着说,“寿星说说,你觉得名字叫什么好”
他抽了根半干枯的纸条,在地上划了一个清瘦娟秀的“枚”字。
淡老太太微笑着从手上摘下上好的一个晶莹剔透的翡翠镯子,交给赵欣慧,“这孩子还小,你先帮她收着,就当提前送的聘礼。”
不久之后,户口本上,赵玫就变成了赵枚。
其实名字就是个符号,可是赵枚却难免要在意。
没见过面的妈妈,她给的唯一的东西,就因为那个少年的一句话,就没了。
那种感觉很不好,仿佛自己是一只长得还算讨人喜欢的小猫或是小狗,主人给点东西吃,挠挠痒痒,就可以轻易收服,让干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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