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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多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雨惊荷著
元妃这半生风光失宠不断交替,为了往上爬。不知为皇后与自己杀了多少人,手上沾了多少血。元妃知道自己有一天一定会遭到报应,只是没想到这报应会来的这么。
是她一手将薛宝琴送上了皇帝的龙床,也是薛宝琴夺取了自己全部的恩宠。
如今的皇宫,人只说宝嫔娘娘的姐姐是元妃,还有谁记得,当初进宫那个在自己身后唯唯诺诺。大气儿也不敢出的小丫头?
心腹小太监见元春笑得可怕,忙劝道:“娘娘何必理会那些闲事?终究咱们与十七公主没什么交情,大婚的时候。不过比照着各宫的规矩随一份礼罢了。”
元春冷笑:“本宫与十七公主没往来,可宝嫔娘娘与她走的近呢!打量本宫不知道薛宝琴在使什么坏主意?哼,只怕到时候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外面有宫女进来回禀:“娘娘,五皇子殿下来给您请安。”
元妃眼前一亮,忙笑道:“请殿下进来。”
正德穿着银龙出海的蟒袍,腰间扎着黄绸麒麟带,缀了一块上好的白玉双环佩,恰一个英俊小郎君。
“儿臣给元妃娘娘请安。”正德笑眯眯的跪了下去。元春赶紧吩咐小太监将人搀扶起来,又拉着正德坐在自己身边:“殿下今儿怎么这样得空?”
“儿臣听说娘娘近来胃口不佳,便叫人在外面买了些吃食孝敬元妃娘娘。”正德使了个眼色,平安早将托着的大纸盒子端上来,元妃的宫女伸手掀开,将盒子呈递给元妃瞧。但见内中是鹤远楼的芝麻饼,天香斋的玫瑰酥,天圣园的花果,白守斋的十味凉糕......
都是元妃还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喜欢的东西。
贾元春又惊又喜:“殿下怎么知道本宫喜欢这些?”
正德笑道:“自然是从贾家二爷那里打听来的。”元妃不料想他会说出宝玉的名字,眼圈一红,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终究是自己的亲兄弟。”
元春叫人接过纸盒,趁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多谢殿下还记挂着本宫,柳充仪养了个好儿子。”元春这会儿深刻的感受到了悔意,她当初觉得正德年纪太大,就算养在凤藻宫,将来也不会和自己亲香,于是千方百计将薛宝琴弄进宫送到皇帝面前去承宠。
谁想,万岁倒是将七皇子记在了自己名下,可根本不准元妃来抚养,宝嫔生了儿子之后在后宫风光人能敌,可不叫元妃心声怨恨!
正德笑道:“儿臣近来也少往母妃那里去,听说是怀了身孕,轻易不见客。”
元妃心一颤,不敢置信看着正德:“怀孕?她......”元春才想说柳充仪是个不得宠的,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因正德做了篇好文章,连带着柳充仪也受到皇帝的嘉奖,赞她教子有方,所以连着两宿宿在柳充仪处。
莫非就是那个时候怀了龙嗣?
贾元春扯着帕子的一角,气息不平:“柳妹妹好福气。”
正德笑道:“儿臣也这么觉得,母妃娘娘生来不与人争,能有个儿子傍身,将来在后宫里就是日子清冷些,也有个盼头。”
元妃幽幽一叹:“谁说不是呢!宝嫔娘娘,宋嫔,如今再见有个柳充仪,将来都是富贵不可言的。”
“元妃娘娘也是有厚福之人,不过我们常常惋惜,娘娘想做伯乐,可惜没碰上千里马。”
“殿下口中的‘我们’是?”
正德开口大笑:“娘娘不用试探我,只想儿臣这话有没有道理!当初......”元春将手一压,冲左右两边侍奉的人道:“你们都出去吧。”
宫女太监们赶忙退身出去,大殿里空寂寂,独元春和正德一处说话。
“当初娘娘不该选了性格毫拘束脱跳的宝嫔,好在娘娘现在弥补还来得及。”
元妃警惕的扫着正德:“殿下把本宫弄糊涂了。”
“家姐常念叨,娘娘是聪明人,若是连儿臣这话也琢磨不透,倒叫人觉得意外。”正德起身要告辞:“娘娘不妨细想想,免得叫人抢去了先机,娘娘在父皇面前白白失了机会。”
贾元春打发人送走正德后,便在贵妃榻上发呆。
两个心腹凑上前赔笑:“五皇子童言忌,哪句话说错了,娘娘别放在心上,犯不着为他生气。”
贾元春冷笑:“蠢货。你们十个脑子加起来也没五皇子一人精明。本宫身边要是有两三个这样的谋士,何愁后宫主位不手到擒来?”
二人讪讪往后退半步,元春见他俩猥琐的模样,心里气,可转念想到正德的那番话,又懒怠理会这二人的知。只轻声道:“叫御膳房做一道玉米羊羹,本宫要去见皇上。”
玉米羊羹有一段时日很得孝宗喜爱,那会儿每晚批阅奏折,御膳房都会送一碗玉米羊羹。然而就是山珍海味,日复一日的吃也会厌恶,过没多久,孝宗见着玉米羊羹便生厌,吓得御膳房不敢再做。
所以御膳房接到这道菜的单子时还诧异好半晌,足足叫人重复确定了三预备食材。
......
夜已深沉,孝宗仍审阅着奏章,大太监戴权偷偷在角落里打了个哈欠,正想开口劝孝宗就寝,就见小宦官跑进来回事:“万岁爷,凤藻宫元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孝宗头也不抬,淡淡道:“朕政务繁忙,什么事叫她明儿再来吧。”
小太监不敢做主,急忙转回身去答复元妃。不大会儿,小太监手捧一炖盅:“皇上,这是元妃娘娘打发御膳房为陛下做的宵夜。”
小宦官不说还好,他这样一讲,倒引得孝宗搁置了朱砂笔。“是什么?”戴权笑呵呵的走上前接过炖盅,“哎呦,万岁爷,是玉米羊羹。”他小心翼翼觑着孝宗的脸色,试探道:“奴才这就叫御膳房另置办份别的?”
孝宗抬手接接下炖盅,就着热气儿吃了一匙。味道出奇的鲜美,不禁叫孝宗胃口大开。没挖几勺,炖盅就见了底儿,看的戴权和小宦官满脸的不敢置信。
孝宗满意笑道:“宣元妃进来吧。”
戴权一把挡了小太监,亲自去引了元妃进殿。
“爱妃怎么想起叫御膳房做这个?”孝宗笑意不断,贾元春便道:“臣妾刚进府那会儿,不知怎么报答万岁爷对臣妾的怜爱之情,就在万岁爷寿辰的那日亲手做了玉米羊羹。”
孝宗像是陷入了会意,微微点头:“这一晃便有七八年!”元春心里一喜,她知道,孝宗是个念旧的人。





红楼多娇 p 252、一入宫门深似海
孝宗轻声低叹,慢慢拉着了元春坐在自己身边:“朕怎么艚忘,想当年咱们还在潜邸的时候,你时常做了这个孝敬朕和皇后。皇后夸你的手艺好,不过那会儿你身子不好,皇后不准你劳累,你倒是时常打发小厨房做这个给朕送去,然而味道终究不如爱妃的手艺好。”
贾元春心中悲戚愈厉,她进宫没多久就进了孝宗的潜邸,年少不经事,真心信了那些不坏好意的小人,才上身的孩子就那么被弄掉了。她又不懂得保养,皇后面上劝她多休息,暗地里却叫元春为大皇子和二皇子赶制新衣。元春是个要强的,不愿意叫人看低,硬咬着牙连夜缝制,终究糟蹋了身子,为如今落下了病根。
“陛下还记得当年的那些事?”元妃幽怨的眼神落在孝宗身上,孝宗苦笑:“朕知道那些年委屈了爱妃,所以宝嫔生下孩子之后,小七便记在了你的名下。”
元妃眼眶一红,口中不由带了连自己都不觉的埋怨:“可臣妾一月也见不到小七一面,便是做了母亲又有何用?”
一旁伺候的戴权脸色大变,忙陪笑道:“娘娘息怒,这原不是万岁爷的意思,是皇后娘娘觉着,七皇子殿下年纪太幼,一时间离开了生母未必适应,所以就叫养到周岁的时候再给娘娘送到凤藻宫去。”
贾元春知道戴权不敢得罪皇后,便压下冷嘲之色,口气淡漠:“公公说的也有道理,臣妾体弱多病,未免过了病气儿给七皇子,宝嫔妹妹小心些也是应该的。”
戴权又羞又臊:“老奴不是那个意思,娘娘一。”
孝宗厉声一呵:“叫人往飞鹤楼将七皇子抱去凤藻宫。”戴权瞄了瞄皇帝的脸色,知道事情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便抬脚准备出去打发人往宝嫔处宣旨。
元妃莞尔笑道:“陛下心疼臣妾,臣妾都明白·不过就像是戴公公说的,七皇子跟着臣妾不如跟着宝嫔妹妹。臣妾也不是那种拈酸吃醋的,不然当年也不会求万岁收了宝嫔。”
孝宗面色渐渐有缓和之相:“爱妃有什么心愿尽管提出来,朕绝不叫爱妃委屈了。”
贾元春娇柔的偎依在孝宗身侧·一双玉臂环上了孝宗的腰身,苍白病弱的面颊紧紧贴在孝宗的肩膀,一开口便是幽兰芳香之气:“臣妾娘家有个可怜见了表妹,遭遇叫人怜惜,臣妾想把她接进宫来住些时日。一来让她感受感受皇家恩泽,二来,这表妹文采极好·也可与臣妾做个伴,免得凤藻宫中太过寂寞,花草也缺了颜色。”
孝宗嘴角一动,漫不经心的问道:“哦?朕怎么不知爱妃娘家还有这样一位表妹?”
元春直起身子,语带嗔怪:“陛下日理万机,何必在这种小事上费心?您要真是记得,臣妾还怕皇后娘娘觉得臣妾居心叵测,勾着万岁在这种儿女情长上面熬精神呢!”
孝宗闻言搂着贾元春大笑·御书房里只见浓情蜜意。
戴权低眉顺眼站在那儿,心里却幽幽一叹。看来这位元妃娘娘还真是个会见缝插针的主儿,一下子就猜出了皇帝的心思·不但主动来讨好,得了便宜还卖乖,临了把皇后排揎了一通。
戴权勾起嘴角,在人看不见的角落嘿嘿一笑,怨不得凤藻宫大起大落几经沉浮!
果然,孝宗非但叫元妃侍寝,而且还留了她在养心殿内殿。
这可是宫中少有的奇观。孝宗即位以来受恩宠的妃嫔不在少数,尤其是周、吴两位贵妃,当年盛宠加身的时候,就连皇后也不敢随意找她们的麻烦。然而纵使这样·也不见孝宗留她们在养心殿过夜。
后宫是最懂得看风向的地方,第二日元春还没回凤藻宫,来请安的低级嫔妃们就险些没将凤藻宫的门槛踏破。而皇后那里,听口风不严的小宫女说,娘娘砸碎了一整套的十二月花杯,连四皇子去请安也被挨了斥骂。
薛家很快便接到宫里的圣旨·薛姨妈私下哭的泪人一般,却还是强打起精神给宝钗收拾进宫的东西。宫中有宫中的规矩,连衣裳都不准随便乱穿,以免唐突了宫中妃嫔。薛姨妈早从王夫人处听过这些,所以就卯足了劲儿给宝钗带银子。薛家此番是背水一战,宝钗更是抱着必死的念头进宫。薛家已经是捉襟见肘,她如若不能得到孝宗的宠爱,家族就等同于走向了陌路。
薛宝钗进宫前一日,请了几个姊妹在蘅芜院小坐,另打发莺儿来凤尾胡同邀邢岫烟。莺儿在外院苦等,岫烟却丝毫没有前往的意思。
美莲煞是不解:“姑娘帮了宝姑娘进宫,为什么她来请你,你反而不去?”
岫烟正坐在炕上剥荔枝,雪白莹润的嫩肉颤巍巍的捏在她手上,福哥儿仰头趴在旁边,一双小胖手不断往前伸,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姐姐手里的白肉,口水根本不受控制的滴答往下流。
岫烟只撕了一小块果肉在福哥儿殷红的小嘴上抹了抹,那甜味瞬间夺取了福哥儿全部的注意力。脸蛋先是紧紧皱在一处,继而感到丝丝甜意,便挤眉弄眼的看着岫烟,示意姐姐再给一块。
福哥儿的乳娘在旁边忙搓手:“姑娘,那东西火气大,福哥儿太小,吃不得。”
岫烟笑道:“赵妈放心,我只叫这小子甜甜嘴巴,不会胡来的。”她又道:“赵妈这段日子劳苦功高,端午的时候本想叫你家去团聚团聚,可没想到我和太太又忙,也没来得及和你说。恰好明儿我与太太都在,你便回去瞧瞧。我记得你家大小子也到了上学的年纪吧?”
乳娘腼腆一笑:“谢姑娘惦记,那皮小子没念书的天分,他爹想着找家铺子叫他去当学徒好歹有个挣钱吃饭的本事。”
“巧了,我在南边的一个好姐妹要来京里来开胭脂水粉铺子,正愁没几个稳重踏实的小学徒,赵妈要是愿意,就送奶兄弟去那儿看看。”
乳娘大喜,不住作揖道谢:“我代我们家大小子多谢姑娘!”
岫烟又叫美莲装一筐新鲜荔枝给乳娘:“给奶兄弟们尝尝,也是府上的心意。”她想起还没走的莺儿,也让人装了一篮子给薛宝钗:“也不用和莺儿解释我为何不去,宝姑娘自然明白。”
美莲不懂姑娘打什么哑谜,倒是美樱看出几分门道。
说岫烟帮薛宝钗,不如说是帮自己的弟弟正德。年幼的皇子,身后没有妃子在后宫中周旋,就一定会吃大亏。枕头风枕头风,它的存在就说明一定的道理。邢岫烟私下和父亲分析过,且不说柳充仪是不是真的有孕,就说她不受宠爱这一点,即便将来生下皇子,也难对正德有大的帮助。而元妃又朝不保夕,随时可能命丧黄泉。在后宫寻找这样一个强有力的支持者十分艰难。
薛宝钗的出现堪堪及时。
孝宗要是真把正德放在心上,不但乐于见到这种联手,而且会给薛宝钗意想不到的荣宠。
岫烟不敢说是薛宝钗从中受益,还是正德从中得了好处,但此刻看来,孝宗一召圣旨把薛宝钗弄进宫廷,他二人便有了个良好的开端。
不大会儿,美莲送了莺儿回来,身后还跟着个四年轻眼生的媳妇:“姑娘,宋家大少奶奶打发人来给你请安!”
这四个女人穿戴不俗,头上或是插金或是带玉,乍一瞧不是什么奴婢,反像哪家的少奶奶。这四人听罢美莲的引荐,忙弯腰施礼。岫烟便笑道:“这几位嫂子面生,我竟一个也不认得。”
打头的那位微微瞄了邢岫烟一眼,将邢家小姐的相貌印在脑海里,这才笑道:“奴婢们是大少奶奶的陪嫁,如今在府里当差,管着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出行的差事。今儿打发我们来,是因大少奶奶吃了姑娘府上送去的粽子,十分喜欢,特叫我们和姑娘道谢。
“哎呦,这值当什么,几个粽子,大少奶奶喜欢,我叫人再送去就是。”岫烟忙叫人上了好茶,又问宋老夫人身子可好,她正要寻哪日一定亲自去给老夫人请安。
管事娘子笑道:“我们老夫人的娘家侄女来了京城,这阵子领着表小姐各家走亲戚,竟忙的不得了。那位表小姐也讨喜,如今老夫人去那儿都带着她,一时半刻也离不了。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说玩笑话,瞧老夫人的架势,八成要留我们表姑娘长长久久的住在京城里呢!”
岫烟脸色骤变,宋家的管事娘子瞧见反而笑意更盛:“说来也奇,表姑娘还是几年前来的一次京城,原也没在意,现如今她再来府上,我们冷眼一瞅,倒觉得表姑娘和什么人相似,想了半天却又摸不着头绪。还是二少奶奶一语道破,原来这位表姑娘和邢姑娘竟有四五分的相似。”
美莲忙接过话来:“这天底下长相神似的多着呢,不足为奇。”
宋家的管事娘子笑道:“倒也是这个理,不过表姑娘听了,对邢姑娘好奇的不行,一定要我们老夫人下个帖子请邢姑娘过去坐坐。赶巧端午已过,想必姑娘府上也没那些杂事,老夫人想请姑娘三日后和卢太太到府上做客。”
岫烟心里紧绷的弦像要断了似的,揪心的难受。




红楼多娇 253、从此萧郎是路人?
岫烟是那种骨子里要强的人,宋家明显来意不善,可她面儿上还是客客气气接下了请帖,不但接了帖子,更亲自将宋家四个女人送出二门,临走前每人送了一个沉甸甸的小荷包,乐的那四个管事娘子几乎合不拢嘴,出门的脚步也愈发轻飘飘。
岫烟不动声色的回了内院,一进屋就见母亲卢氏哄着福哥儿,临窗大炕上满是各色玩偶,福哥儿两手抓着个活灵活现的丝绸兔子,肥嘟嘟的白屁股下面还压着个可怜巴巴的小老虎。那小肉丸子一见亲姐姐进门,咧开小嘴,露出上下四个白亮亮的小门牙就开始冲岫烟笑,“啪”的一松手,小兔子应声而落,再瞧他,白鹤亮翅似的扎着两条短胳膊要岫烟抱。
福哥儿的头发特别软,像刚出生的小鸭子的绒毛,岫烟坐过去轻轻一抚:“你这皮实的小子,怎么还不午睡去?”
美莲和美樱忙过来要收拾炕上零七碎八的东西,卢氏却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我们娘三一起说说话儿。”
福哥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卢氏的话音一落,他便郑重的点点头,还很矜持的将浑身是肉的小腰板直了直,两条小短腿很惬意的准备盘在一起。可惜小肉丸子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他才摆好造型,没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会事儿时,就看他大头一沉,小脚挣扎了两下,就狠狠朝后栽了下去。
也幸好岫烟手疾眼快,再加上炕上原就铺了许多垫子,没叫福哥儿甩狠了。
小家伙一见妈妈和姐姐看自己的脸色都带着几分不善,便装模作样的打起了哈欠,脑袋一点一点的往卢氏怀里扎。卢氏笑骂道:“这个小东西,怪有眼色的。”
虽然天渐转热,但岫烟仍旧不敢掉以轻心,仍旧扯了条单薄的小毯子盖在福哥儿身上。
屋子里可算清净了下来。卢氏便问:“宋家是什么意思?”
岫烟淡淡一笑,不慌不忙的从袖口里将宋大奶奶给自己的帖子递给了卢氏。卢氏皱着眉头:“夙玉?怎么像个男孩的名字?”
“没什么奇怪的,有人家为了怕儿女养不活,便起些贱名,或者自小充做男孩儿教养,我想这个高夙玉应该很得父母宠爱。”
卢氏沉吟半晌,将帖子往炕上随意一扔:“我正愁没机会和宋夫人见见呢,她既然邀。咱们就去,不但要去,还要体面的去,叫宋家知道知道咱们家的‘诚意’。”
卢氏心里想要干什么,就没有办不到的。次日,邢家就暗地里将京城八大绸缎庄成衣局的掌柜请来了凤尾胡同,几家金楼更挖空了心思将镇馆之宝送来给卢氏挨个挑拣。
岫烟也没闲着,她悄悄叫人打听这位高夙玉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不到半日的功夫,管家就打探的清清楚楚。原来这位宋夫人娘家十分煊赫,宋晨的二哥娶的便是高家一位表妹。高夙玉的父亲是宋夫人的堂弟。关系倒也不远,只是这位堂弟苦读了十几年。却只考了个秀才的功名,不被家族重视。他倒是生养了个不俗的女儿,就是这位高夙玉。说此女少有才名,样貌虽然只是清秀,但文章写的极好,在老家登门求取的士子不知多少。
高夙玉的父亲觉得女儿不该埋没在老家,遂给宋夫人写了书信。希望宋夫人能提携提携侄女,给夙玉在京城寻个显贵的婆家,也不枉他费尽心力养育了女儿一场。
岫烟听完管家的话。微微一笑:“这位高小姐平时做何打扮?”
管家翘着嘴角笑道:“这位高小姐不知有意无意,听说一年四季的白衫,常做素面朝天的打扮。高老爷不但不气,反而纵容女儿这种扮相。据那些士子说,凡是见过高小姐为人的,都赞她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岫烟笑不可仰:“莫非真当自己是小龙女了?”管家和侍奉在旁的美莲、美樱闹不清姑娘口中的“小龙女”是哪个,却又不好在此时打听。但是看的出,姑娘心情不错,八成就和这个小龙女有关系。
管家迟疑了片刻,又道:“姑娘,我去打听这位高小姐的时候,恰巧碰见了宋千户的校尉。小的也没瞒着,便将高小姐给姑娘下帖子的事儿告诉了他,不知道是不是犯了姑娘的忌讳?”管家说到最后,早已没了底气。
岫烟笑道:“无碍,高小姐是高小姐,宋千户是宋千户,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就是亲自说给了宋千户听也没什么大不了。原也不是咱们强求着往上贴,是高小姐来请咱们。对了,叫你准备的礼”
管家忙道:“宋夫人和她家的两位少奶奶都已经预备妥当,就是那位高小姐不知该怎么打点。”
邢管家知道姑娘不愿意被人压一头,所以这礼物一定要送的大气,可又不能显得粗俗,要有新意,在宋夫人和两位少奶奶面前要得出彩儿。这样一来,管家就显得十分为难。
岫烟了然:“我刚刚有了主意。今科会试的主审官是礼部尚书乔大人,副主审是含英殿大学士曹郁。这位曹郁大人不但文章了得,更写了一手绝妙的草书,连太上皇都赞许有加。就送一副曹郁大人的字给她。”
邢管家等偷偷一笑,高夙玉的父亲屡试不第,女儿又扬名与士子之间,把曹郁大人的墨宝送他们,倒也有些意思。
不过邢管家为难道:“小人听说曹郁大人的字可是千金难求,除了关系交好的人家里珍藏那么一两幅,市面上可见不到。”
美莲笑道:“前一阵子曹郁大人送了五皇子一幅《劝学》,殿下转送了我们姑娘。”
邢管家眼睛眯成一条缝儿:“这寓意好!姑娘也不用费心思再寻别的,这个最妙。”
府里为两日后去宋家做客都忙碌了起来,且不说这边如何“备战”,只说宋晨得知高夙玉要请邢岫烟过府泛舟,脸阴的能拧出水儿来。
他的贴身小厮见状,忙低声道:“回三爷,小的听说,是大少奶奶在高姑娘面前不断赞誉邢家小姐,所以高姑娘才起了见面的心思。”
宋晨冷冷一笑:“我这位大嫂,别的本事没有,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倒是数一流的能手。可惜了我大哥那样一个人。!”
小厮陪笑道:“大爷不是糊涂的人,虽然在小事上多对大奶奶忍让,可大是大非上,大爷可不会由着大奶奶乱来。况且,大房也管不到咱们三房这里来。大奶奶想什么,老爷自然也都明白,只要三爷主意已定,大奶奶难道还逼着你强娶了高姑娘不成?”
都说长嫂如母,可大奶奶和宋晨年纪也就只差了三四岁。她上面又有婆婆,要是手伸的太长,对小叔子的婚事操心过多,未免叫人疑惑她的用心和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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