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乱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理查德唐僧
那老汉笑道:“幸亏你还说知道,他不姓刘难道你给他改姓?还是他老母又嫁人了?老汉还有活儿有做,没工夫与你扯蛋,你不相信,到六里屯问去,就知道了。”说着将王朝的手一拨,匆匆而去。
公孙策等他去远,说道:“这必是冤杀无疑了,不然何以竟如此灵异,我且同你回城再说。”
当时王朝在前引路,出了几条小路,直向大道行去。到了下昼时节,腹中已见饥饿,两人找了一家客栈。饱餐一顿,复往前行,约至上灯时分,已至天长县内。
两人进了衙门,见此时所有的公差都士气低落,已是疑惑不定,忖道:“莫非因命案未破,在里面烦闷不成,不然想必又私访去了。”你言我语,正在私下议论。
张龙这个时候走过来见到公孙先生回来。心中高兴。问道:“怎么了?”
张龙回头看着那些公差。回答道:“还不是知道了大人要升迁,心理不是滋味儿呗。”
“是啊。”公孙策点了点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包黑子知道公孙策回到县衙,立即来迎接。这几日没有开堂,已经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既然公孙策回来肯定带回来好消息。
“公孙先生来此必然能带来好的消息。”眼神之中充满了激情。
然后公孙先生将之前的事情汇报。没有想到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事情还没有办完,现在又生一件案件。看来老天想让咱继续呆在这里。
包黑子点了点首,随即传命道:“本县有朱签在此,明早天明,速赴荆山洼、永丰镇两处,将地保老汉,一并传来。早堂问话。”差人领了朱签,到了班房,向着众人道:“我们安静了两天,没有听什么新闻,此时这没来由的事。又出来了。不知太爷又听何事,忽然令我到荆山洼、永丰镇去呢。你晓得那处地甲是谁?”
众人道:“今日何恺还在城内,怎么你倒忘却了?去岁上卯时节,还请我们大众在他镇上吃酒,你哪如此善忘?明日早去,必碰得见他。这位老爷迟不得的,清是清极了,地方上虽有了这个好官,只苦了我们拖下许多累来,终日坐在这里,找不到一文。”那个差人听他说是何恺,当日回到家中,安息了一夜,次日五更就忙忙的起身。
到了荆山洼、永丰镇上,吃了午饭,那人已将土工带来,三人一齐到了县内。
差人禀到已毕,包黑子随即坐了公堂,先将永丰镇的地保带上问道:“你是永丰镇地保么?哪年上卯到坊,一向境内有何案件,为何误公懒惰,不来禀报?”
永丰镇的地保见包大人开口,就说出这几句话来,知他又访出什么事件,赶着回道:“小人是去岁三月上卯,四月初一上坊,一向皆小心办公,不敢误事。自从太爷到任以来,官清民安,镇上实无案件可报。小人蒙思上卯,何敢偷懒,求太爷恩典。”
包黑子道:“既是四月到坊,为何去岁五月出了谋害的命案,全不知道呢?”
永丰镇的地保听了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身上,心内直是乱跳,忙道:“小人在坊,昼夜逡巡,实没有这案。若是有了这案,太爷近在咫尺,岂敢匿案不报?”
包黑子道:“本县此时也不究罪,但是那镇上刘福如何身死?汝既是地甲,未有不知此理,赶快从实招来!”
永丰镇的地保见他问了这话,知道其中必有原故,当时回道:“小人虽在镇上当差,有应问的事件,也有不应问的事件。镇上共计有上数千人家,无一天没有婚丧善事,刘福身死,也是泛常之事。他家属既未报案,邻合又未具控。小人但知他是去年端阳后死的。至如何身死之处,小人实不知情,不敢胡说。”
包黑子喝道:“汝这狗头倒辩得清楚,本县现已知悉,你还如此搪塞,平日误公,已可概见。”说着,又命带坟场老汉上来。
那个老汉,听见县太爷传他,已吓得如死的一般,战战兢兢地跪在案前道:“小人荆山洼的土工,见太爷请安。”
包黑子问道:“你叫什么,当土工几年了?”
那人道:“老汉姓于,叫于红喜……”这话还未说完,两旁差人喝道:“你这老狗头,好大胆量,太爷面前,敢称老汉,打你二百刑杖,看你说老不老了!”
土工见差人吆喝,已吓得面如土色,赶着改口道:“小人该死!小人当土工,有三十年了,太爷今日有何吩咐?”包黑子见到,给公孙策施了眼神。
公孙策学着昨日的语气道:“你抬起头来,此地可是鬼门关了么?你看一看,可认得在下?”
于红喜一听这话,早又将舌头吓短,心下说道:“我昨日是同那郎中先生说的此话,难道这话就犯法了?”眼见得尊臀上要露丑了,急了半晌,方才说出话道:“大爷在上,小人不敢抬头。小人昨日鲁莽,偶尔戏言,求大爷宽恕一次。”
公孙策道:“汝但望一望,吾是何人?”
老汉抬头一看,早已魂飞天外,赶着在下面磕头说道:“小人该死,小人不知是先生,小人下次无论何人,再不敢如此了。”众差看见这样,方知公孙策出去察访案件。
只见包黑子上面说道:“你既知道那个坟家是刘家所葬,他来葬的时节,是何形像,有何人送来,为何你知道他女儿变了哑子?可从实供来。”
老汉见人家不追究,立即如实道来:“小人做这土工,凡有人来葬坟,皆给小人二百青钱,代他包冢堆土等事。去岁端阳后三日,忽见抬了一个棺柩前来,两个女人哭声不止,说是镇上刘福。送的两人,一个是他妻子,那一个就是他生母。小人本想葬在乱家里面,才到棺柩面前,忽那里面‘咯咋咯咋’响了两声,小人就吓个不止。当时向他母亲说道:‘你这儿子身死不服,现在还是响动呢。莫非你们入殓早了,究竟是何病身死?’他母亲还未开口,他妻子反将小人哭骂了一顿,说我把持公地不许埋葬。那个老妇人,见她如此说法,也就与小人吵闹起来了。当时因她是两个女流,不便与她们争论。又恐这死者是身死不明,随后破案之时,必来相验,若是依着乱冢,岂不带累别人?因此小人方将他另埋在那个地方。谁知葬了下去,每日深夜,就鬼叫不止,百般不得安静。昨日太爷在那里时候,非是小人大胆,实因不敢在那里耽搁。这是小人耳闻目见的情形,至这死者果否身死不明,小人实不知情,求太爷的恩典。”
包黑子听毕道:“既是如此,本县且释汝回去,明日在那里伺侯便了。”说罢,于红喜退了下来。随即传了堂谕:“王朝协同快差,当晚赶抵永丰镇上,明早将刘福的妻子带案午讯。”吩咐已毕,自己退入后堂。
那些快差,一个个摇头鼓舌,说:“我们在这镇上,每月至少也要来往五六次,从未听见有这件事,怎么太爷如此耳长?六里屯的命案还未缉获,又寻出这个案子来了,岂不是自寻烦恼!你看这事平空而来,叫我们向谁要钱?”彼时你言我语,谈论了一会,只得同王朝一齐前去。
神捕乱宋 第三百七十八章 故技重施
..却说王朝领了堂谕,同快差当日赶到永丰镇上,次日就到了刘福家门,敲了两下大门,听里面有个老妇人答道:“谁人敲门,这般清早就来吵闹。你是哪里来的?”说着到了门口,将门开了,却只见巷内,左右环顾却不见人。
老妇人醒醒眼睛,还是没有人,嘟囔道:“活见鬼了。”两手叉着两个门扇,问道:“谁无聊,消停两代孀居?”
见老妇人回了屋之后,王朝赶紧问道:“我说小马哥,制止为兄所为何事?”
原来,在王朝等一干快手敲门之时,突然被赶到的马汉制止。这才发生了刘福的母亲出门没有瞧见人影的问题。
马汉拿出了包黑子的手谕道:“王哥,此事,大人突然吩咐先不必惊动。待晚上才能办案?”马汉今日刚刚报到,县城突然之间就接到了包大人的传讯,急忙来阻止王朝。以免打草惊蛇。
王朝奇怪的眼神拆开了包大人的手谕,信上之说:让其准备迷烟,租一套房子,待他来此。
暗忖:难道大人想迷晕这两代孀居?怎么感觉有点儿像小鱼儿办案的手法。
不过大人交代的事情必须完成,于是脱人找来了迷烟。
傍晚,包黑子来到王朝租借的房子里,问道:“王朝,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王朝从怀里掏出了迷烟道:“大人,在这里了。”充满疑问道:“这样做有何用意啊?”
公孙策笑道:“这小妇人,年纪虽轻,口舌倒来得伶俐,一旦到了公堂上,只不定惹出什么牢骚。大人的功名可是来之不易。你我等的也是如此。严刑逼供毕竟不是好的方法。”
“先生教训的是。”王朝低头答应,问道:“现如今怎么办?”
“难道你忘记了,前段时间的案件吗?”公孙策反问道。
王朝充满了疑问,以前的案件,在看手里的物件,突然之间想起。满面欣喜道:假阴官审案?
只见公孙先生与包大人两人相续一笑,没有说。王朝猜测的没错,包黑子正想在来一次,假扮阎王。
半夜三更,永丰镇一片安静,连打更的都没有。这一切,包黑子早就吩咐好了。
王朝潜入进刘福家中,对着屋内一桶迷烟吹去。顿时,里面出了鼾声之外别无声音。然后他就发了暗号,一阵蝈蝈的叫声。
随即从房顶上跳下两个人。手里抬着一顶轿子。这是江湖好汉。轻功了得。被包黑子请来做了轿夫。
与王朝打了一眼色,进屋将周氏放进了轿子之内。随即那两名轿夫展开轻功就飞驰起来。在房顶上快速的前进,如入平地。
马汉见之,大人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好汉。轻功如此了得。此两人则是太湖一代的高手,名叫庄鲲,庄鹏。特受到包大人的恩情过来帮忙。
两兄弟抬着轿子按照大人指示前进,马汉展开轻功追了上来,手里拿着一鼻烟儿壶,掀开轿帘,打开轿帘,凑到周氏的鼻子之下。
“啊嚏~~~”周氏打了一个喷嚏。马汉见她醒来,赶紧离开。
周氏在轿子之内苏醒过来。感觉到天摇地动,抚摸一阵,认识到这是轿子。她暗忖:难道被绑架了。
她便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吗?”“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可惜没有人回应她。她叫累之后,掀开娇帘一瞧,只见前后两个黑瞳瞳抬着轿子,但却瞧不见他们的脚,而且还不着地。
突然之间前面的人回头,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吓得她登时昏了过去。
“砰”轿子落定,震醒了昏迷的周氏。她苏醒过来之后,急忙窜出轿子,但周围一片漆黑。暗忖:这里是哪里?
哪知到了忽然听得鬼叫一声,一阵阴风飒飒吹到里面来,周氏不禁地毛发倒竖,抖战起来,心下实在害怕。谁知正怕之间,忽然一个蓬头黑面的,到了前面,一个恶鬼,将周氏头一把揪住,高声骂道:“你这淫妇将丈夫害死,你丈夫告了阴状,现在立等你到阎王台前对质,赶速随我前去。”说着伸出极冷极冰的手来,拖着就走。
周氏到了此时,已吓得魂魄出窍,昏昏沉沉,不由自己的,随那恶鬼前去。只见走了些黑暗的所在,到了个有些殿阁的地方,许多青面獠牙的人站在阶下,堂口设了多少刑具,刀山油锅炮烙铁磨,无件没有。当中设了一张大大的公案,中间也无高照等物,惟有一对烛台上点着绿豆大的绿蜡烛,光芒隐隐,实在怕人,周氏到了此时,知是森罗殿上,不可翻供,心下一阵阵地同小鹿一般,目瞪口呆,半句皆不敢言语。再将上面一望,见当中坐着一个青面的阎王,纱帽黄须,满脸怒色;上首一人,左手执着一本案卷,右手执定一枝笔,眼似铜铃,面如黑漆,直对自己观望;下面侍立着许多牛头马面,各执刀枪棍棒,周氏只得在堂口跪下。见那提她的阴差,走上去,到案前便落膝禀道:“奉阎王差遣,因刘福身死不明,冤仇未报,特在案下控告他妻周氏女谋害身亡。今奉命差提被告,现在周氏已经到案,特请阎王究办。”
只见中间那个阎王开言怒道:“这淫妇既已提到前来,且将她叉下油锅受熬阴刑,再与她丈夫刘福对质。”话犹未了,那些牛头马面,舞刀动枪,直从下面跑来,到了周氏面前,一阵阴风忽然又过,周氏才要叫喊,肩背上早已中了一枪,顷刻之间,血流不止。两旁正要齐来动手,忽听那执笔的官吏喊道:“大王且请息怒,周氏纵难逃阴谴,且将刘福提来,到案问讯一番,再为定罪。”
那阎王听完,遂向下面喊到:“刘福何在?将他带来!”两旁一声答应,但见阴风飒飒,灯火昏昏,殿后走出一个少年恶鬼,面目狰狞。七孔流血,走到周氏面前,一手将周氏拖住,吼叫两声:“还我命来!”周氏即抬头一望,正是她的丈夫刘福前来,不禁向后一栽,跌倒在地下,复听上面喊道:“刘福你且过来。你妻子既已在此,这森罗殿上,还怕她不肯招认么。为何在殿前索命?你且将当日临死时。是何景象。复述一遍,以便向周氏质证。”
刘福听了这话,伏于案前,将头一摔。两眼如铜铃大,口中伸出那舌头,有一尺多长,直向上面禀道:“王爷不必再问,说起更是凄凉,那犯词上面尽是实情,求王爷照状词上面问她便了。”
那阎王听了这话,随在案上翻了一会,寻出一个呈状。展开看了一会,不禁拍案怒道:“天下有如此淫妇,谋害计策,真是想入非非,设非她丈夫前来控告。何能晓得她的这恶计?左右,与我引油锅伺候!若是周氏有半句迟疑,心想狡赖,即将周氏叉入油锅里面,令她永世不转轮回。”
两旁答应一声,早有许多恶鬼阴差,纷纷而下,加油的加油,添火的添火。专等周氏说了口供,即将她叉入。
周氏看了这样光景,心下自必分死,惟有不顾性命,自认谋害事情,上前供道:“我丈夫平日在永丰镇上开设丝绸店面,自从小妇人进门后,生意日渐淡薄,终日三餐,饮食维艰。加之婆婆日夜不安,无端吵闹,小妇人不该因此生了邪念,想别嫁他人。这日熬非忽至店内买物,见他年少美貌,一时淫念忽生,遂有爱他之意。后来又访知他家财产富有尚未娶妻,以至他每次前来,尽情挑引,遂至乘间苟合。且搬至家中之后,却巧与熬家仅隔一墙,复又生出地窑心思,以便时常出入。总之日甚一日,情意坚深。但觉不是长久之计,平日只可处暂,未克处常,以此生了毒害之心,想置刘福丈夫于死地。却巧那日端阳佳节,大闹龙舟,他带女儿玩耍回来,晚饭之后,又带了几分酒意。当时小妇人变了心肠,等他昏然睡熟之后,用了一根纳鞋底的钢针,直对他头心下去,他便一声大叫,气绝而亡。以上是小妇人一派实供,实无半句虚言。”
只见阎王喝道:“你这狠心淫妇,为何不害他的别处,独用这个钢针钉在他的头心上呢?”
周氏道:”小妇人因别处伤痕治命,皆显而易见,这针乃是极细之物,针入里面,外有头发蒙护,死后再有灰泥堆积,难再开棺检验,一时检验不出伤痕。此乃恐日后破案的意思。”
阎王复又喝道:“你丈夫说你与敖非同谋,你为何不将他吐出,而且又同他将你女儿药哑?这状呈上,写得清清楚楚,你为何不据实供来?显见你在我森罗殿上,尚敢如此狡猾!”
周氏见了阎罗王如此动怒,深恐又一声吆喝,顿下油锅,赶紧在下面叩头道:“此事敖非实不知情,因他屡次问我,皆未同他说明。至将女儿药哑。此乃那日敖非来房时,为她看见,恐她在外旁混说,此事露了风声。因此想出主意,用耳屎将她药哑。别事一概不有,求王爷饶命。”
周氏供罢,只听阎王在上面喝道:“你一妇人,也不能逃这阴曹刑具。今且将你仍然放还阳世,待禀了十殿阎王,那时且将要你命来,受那刀山油锅之苦。”说毕仍然有两个蓬头散发的恶鬼,将她提起,下了殿前,如风走相似,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
周氏等那恶鬼走后,吓出一身冷汗,抖战非常,心下糊糊涂涂,疑惑不止:若说是阴曹地府,何以两眼圆睁;又未熟睡,哪里便会鬼迷?若说不是,这些牛头马面恶鬼阴差,又何从哪里而来?一人心思,心下实是害怕,遥想这性命难保。
神捕乱宋 第三百七十九章 抓捕
..周氏吓出一身冷汗,从中苏醒过来,定眼一瞧是自己的房间,连忙掀开窗门,东边天空一佛白升起,周氏心中踏实许多,再也不用担心那牛头马面恶鬼缠身。她身心长舒一口气,原来是一场梦,脸色露出微笑,又是一天。正在此时,大门被敲响。
老妇人答道:“谁人敲门,这般清早就来吵闹。你是哪里来的?”说着到了门口,将门开了,见三四个大汉,拥在巷内,赶将两手叉着两个门扇,问道:“你们也该晓得,我家无男客在内,两代孀居,已是苦不可言,你这几个人,究为何事,这一早来敲门打户?”
差役说道:“我们也是上命差遣,概不由己,不然在家中正睡呢,无故的谁来还远路头债。只因我们县太爷,有堂谕在此,叫你同你家媳妇,立刻进城,午堂回话。你莫要如此阻拦在门口,这不是说话所在。”说着就将刘福的母亲一推,众人一拥而进,到了堂屋坐下。
看那下首房门,还未开下,王朝当时取出堂谕,说道:“公事在此,这是迟不得的。你媳妇现在何处,可令出来,一齐前去见太爷。说过三言五句,就不关我们大众的事了。”
刘福的母亲见是公差到此,吓得浑身抖战,说道:“我家也未曾为匪作歹,这么要我们婆媳到堂,难道有欠户告了我家,说我们欠钱不还么?可怜我儿子身死之后,家中已度日为难,哪里有钱还人。我虽是小户人家,从未见官到府现丑,这事如何是好?求你们公差看些情面。做些好事,代我到太爷面前,先回一声,我这里变卖了物件,赶紧清理是了。今日先放了宽限。免得我们到堂。”说着,两眼早流下泪来。
王朝见她实是忠厚无用的妇人,说道:“你已放心,并非有债家告你,只因大爷欲提你媳妇前去问话,你且将她交出。或者做些人情,不带你前去。”王朝还未说完,刘福的母亲刘氏早就嚷起来,哭道:“我道你们真是县里差来,原来是狐假虎威,来恐吓我们百姓!他既是个官长。无人控告,为何单要提我媳妇?可见得你们不是好人,见我媳妇是个孀居,我两人无人无势,故想出这坏主见,将她骗去,不是"qiangjian"。就是卖了为娼,岂不是做梦么?你既如此,祖奶奶且同你拼了这老命,然后再揪你进城,看你那县太爷问也不问!”说着一面哭,一面奔上来,就揪王朝。旁边那两个差役,忍耐不住,将刘福的亲推了坐下喝道:“你这老婆好不知事,这是王捕头格外成全。免得你抛头露面,故说单将你媳妇带去。你看差了意见,反误我们是假的,天下事假的来,堂谕是太爷亲笔写来的。难道也是假的么?我看你也太糊涂,怪不得为媳妇蒙混。不是遇见这位青天太爷,恐你死在临头,还不知道。”
众人正在这里揪闹,下首房内门扇一响,她媳妇早站出来了,向着外面喊道:“婆婆且站起来,让我有话问他。一不是你们罗唣,二不是有人具控,我们婆媳在这家中,没有做那犯法事件,古话说得好,钢刀虽快,不斩无罪之人。他虽是个地方官,也要讲个情理。皇上家里见有守节的妇人,还立词旌表,着官府春秋祭扫。从未有两代编居,地方官出差罗唣的道理。他要提我不难,只要他将这情说明,我两人犯了何法,那时我也不怕到堂,辩了明白。若是这样提人,无论我婆媳不能遵提。即便前去,哪人难请我回来,可不要说我得罪官长。”
众差快听她这番言语,如刀削的一般,伶牙利齿,说个不了,众人此时反被她封住,直望着王朝。
王朝笑道:“你这小妇人,年纪虽轻,口舌倒来得伶俐,怪不得干出那惊人的事件。你要问案情提你何事,我们不是昌平县,但知道凭票提人。你要问,你到堂上去问,这番话前来吓谁?”
当时丢个眼色,众人会意,一拥上前,将她揪住,也不容她分辩,推推拥拥,出门而去。
刘氏见媳妇为人揪去了,自己虽要赶来,无奈是一个孤身,怎经得这班如狼似虎的公差阻挡,当时只得哭喊连天,在地下乱滚了一阵。众人也无暇理问。到了镇上,那些居家铺户,见刘家出了此事,不知为着何故,皆拥上来观看。
王朝怕闲人吵杂,高喊道:“我们是天长县包大人差来的,立即到堂讯问,你们这左右邻舍的,此时在此阻着去路,随后提觅邻舍,可不要躲避。这案件却不是寻常案子。”那些人恐牵涉到身上,也就纷纷过去,王朝趁此一路而来。
约至午正时分,到了衙内,当即进去禀知了包大人。包大人传命大堂伺候。自己穿了官带,暖阁门开,升起公案。早见各班书吏,齐列两旁,当即命带人犯。两边威喝一声,早将毕顺的妻子,跪在阶下。
包大人还未开口,只见她已先问道:“小妇人周氏叩见太爷。不知太爷有何见谕,特令公差到镇提讯,求太爷从速判明。我乃少年孀妇,不能久跪公堂。”
包大人听了这话,已是不由不动怒,冷笑道:“你好个‘孀妇’两字,你只能欺那老妇糊涂,本县岂能为你蒙混!大人还未问话,你却先说,该打。来人呢?给我……”
“大人?此时不妥吧。”公孙策虽然知道已经是此淫妇所为,但,难免让人知道是屈打成招。
周氏听到,即向上面一望——这一惊不小,心下想道:“这明是前日卖药的郎中先生,怎么会在这里,怪不得我连日心慌意乱,原来出了这事。设若为他盘出,那时如何是好?”心内虽是十分恐怕,外面却不敢过形于色,反而高声回道:“太爷是个清官,岂为这事迁怒?”
包黑子闻声,喝道:“汝这淫妇,你丈夫正是少年,理应夫妇同心,百年偕好,为什么存心不善,与人通奸,反将亲夫害死!汝且从实招来,本县或可施法外之仁,减等问罪。若竟游词抵赖,这三尺法堂,当叫你立刻受苦!你道本县昨日改装,是为何事?只因你丈夫身死不明,阴灵未散,日前在本衙告了阴状,故而前来探访。谁知你目无法纪,毁谤翁姑,这‘忤逆’两字,已是罪不可追。汝且从实供来,当日如何将丈夫害死,奸夫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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