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在古代上学的日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微微多
何氏满脸喜爱之色不似作假,道:“这兄弟俩一进来,我是忍不住了,”说完转头看着邱氏笑道:“也不知弟妹怎么就这么会生养,连着两个竟都打画儿里出来的一般。”
满屋子人连带着地上伺候的丫鬟婆子都笑了起来,邱氏在一旁拿帕子捂着嘴乐着,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是掩不住。
叶璟带着叶勉上前一步,兄弟二人同穿着锦衣华袍,玉簪束发,朝着一侧太师椅上坐着的中年男子,齐齐躬身一揖,举止优雅从容,那人笑呵呵伸手虚扶,口里连道:“快起来。”兄弟二人起身后,又朝坐在老夫人身边的何氏深深地揖了一礼。
何氏看着这兄弟二人双璧一般,喜欢地什么似的,赶紧伸手去扶,又将叶勉拽到自己身边,握着他的手打量着,笑着问他:“勉哥儿竟出落得这么好了,可还记得大伯母?”
叶勉看着他点了点头,“记得大伯母。”
何氏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一边的老夫人笑道:“你上回跟回来是六年前,那时候他七岁,已是记事了。”
何氏转身看了一旁站的嬷嬷一眼,嬷嬷笑着递过来一方木雕锦盒,何氏将锦盒交到叶勉手里,拍了拍他的手,满脸慈爱道:“好孩子,给你们带的东西都已抬到你们院子去了,这是大伯母单给你的,你收好了。”
长者赐不敢辞,叶勉赶紧躬身道谢。
家宴时,何氏依旧把叶勉带在身边,看着倒是真的喜欢,一直在给他布膳,哄着他说话。
人真心与否是能感觉的出来的,如此叶勉倒也很是喜欢这个一身富态,慈爱可亲的大伯母,两个人在一边小声地说笑着,一顿饭倒是十分愉快。
一般有他哥在,叶勉往往会被家人无意识地忽略掉,因而他今晚也是十分受用,待与长者请辞回宝丰院时,对着大伯母竟有一丝依依不舍。
老夫人看着两人话别,哈哈大笑,道:“没想你们娘俩竟投了缘。”
晚上,叶勉在宝丰院刚沐浴好换了衣裳,宝年从屋外跑了进来,小声道:“听小丫头说,正院儿里夫人和老爷又闹起来了,这回吵得可凶了。”
叶勉一愣,问道:“因个什么?我爹又要纳妾了?”
宝年摇了摇头,“把人都赶到院子外头站着呢,夫人身边的几个老嬷嬷在守着,谁也没法过去打听。”
叶勉皱了皱眉,长辈吵架,他们当小辈的不好往前凑,如此不能打听,他倒也没有办法,只能待到明晚下了学再去他娘那里请安,问问他那爹又怎么欺负他娘了。
叶府的正屋儿里,邱氏砸了桌上一整套的青花细瓷杯子,抖着手指着叶侍郎的鼻子骂道:“叶恒,你要是敢把我勉儿给了他们,我就跟你们家拼了我这条老命!”
叶侍郎站在一旁叹气,去扶老妻的袖子,被邱氏一把甩了出去。
叶侍郎叹道:“唉!你别听风就是雨的,大哥也就是今晚这么一提,又不是定准的事,你动这么大气做什么?”
邱氏“呸”地一声啐在他脸上,骂道:“他倒是有脸提!当我勉哥儿是你后院那些个贱人生下来的不成?明儿我倒要问问大嫂,他们大房是多大个脸啊?与兄弟家过子嗣,有庶子那么些个他们不提,竟提人家嫡子!如此做人,竟是像上辈子也没积德,活该他们断子绝......”
“你住嘴!”叶侍郎见邱氏越说越不像话,仿若疯魔一般的模样,厉声斥道,“胡说八道个什么!”
邱氏哭的满脸是泪,气都喘不匀了,就见一个嬷嬷跑了进来,十分着急的模样,小声和邱氏说:“大夫人正在和老太太哭呢......”
div
div





在古代上学的日子 第39节
邱氏猛地站起身,一边抹脸一边喊道:“她还有脸哭?走!我们也去,我倒要看看他们叶家要怎么欺负我!今儿个老太太要是也心疼那一房,我明日就带我们勉哥儿回邱府去,当我们邱家都没人了不成!”
叶侍郎愁容满面地将急急往出走的邱氏拦了住,叹道:“你在我们院子闹闹就行了,可去那边做些什么!再说我又没同意定了勉哥儿,谁还能将他抢去不成?”
第47章 大房
寿云斋里, 几个婆子在各处把持的严严的,叶老夫人一脸愁云里坐在那边, 脸上早已不见了家宴上的笑模样, 何氏在一旁拿帕子擦着眼睛。
“这么些年娘也知道,媳妇儿自打进门儿给大老爷纳了多少个了,就只那个婺州买来的妾生了个敏哥儿, 我们养在正房活佛爷似的供着,奈何那孩子没那福命,”何氏说到这里哭得更大声些,“自打出生就就没断过药,三年前终是夭了, 这三年来后院里的人就没断过新的,婺州的那些个夫人们哪个不背后笑我, 如此后院那些竟也没哪个争气的再有过动静。”
何氏拿帕子捂着脸哭得伤心, 叶老夫人看着她,满脸疲惫地叹了口气,道:“这不是你的错,这些年你的委屈我都知道, 是我们叶家对不住你,如今我这老脸也不敢去翰林府见亲家了。”
何氏擦了擦眼睛,“娘别这么说,叶府待媳妇好, 我们何家都是知道的,如今媳妇厚着脸皮来哭求, 倒也不是和您道委屈,媳妇只是心疼大老爷,他如今这年岁再指望后院那些个怕是不能了,我们如今也只有过继这一条路能走了。”
叶老夫人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知道你懂事,体贴丈夫,他们这一辈,只有他们兄弟二人,你们那头如此,按理说从二房挑个哥儿过去是正理,只是你偏要这四哥儿,”叶老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先不说我和恒哥儿点不点头,你弟妹怎么可能舍得?”
“娘!”何氏擦干眼泪,握着叶老夫人的手道:“只要您老人家同意了,我自去与弟妹求去,咱们大老爷在婺州虽只是个从四品的府台,但他这些年办了不少的好差,这次回京述职定是要升上一升的,况且我也不瞒着娘说,我们在婺州虽不是京官儿,那地方却是个肥地,我们这些年别的不敢说,定是比二房家底充裕的。”
“并不是如此道理。”叶老夫人打断她说。
“娘您听媳妇儿说,”何氏急急道:“我懂娘的意思,这些身外物自不可与勉哥儿比,只是媳妇儿也大体知道些咱家二房。”
何氏打量了眼老太太才继续说道:“二房有璟哥儿这个嫡长子,庶子也不少,日后到勉哥儿手里的虽够用,却也绝不会丰厚就是了,”说到这里何氏来了精神,“可他要是在我们这房就不一样了,我们夫妻俩什么不是他的,媳妇命苦连个女儿都没有,如此连当年我那些丰厚的嫁妆都能一并留给他。”
“况且,我们俩只他一个,平日里只能疼他,也没什么偏心不偏心的。”何氏拿帕子擦着眼角,小心地打量着叶老夫人。
叶老夫人想了半晌,劝道:“过继还是选个年纪小的好些,长大了也和你亲,你不如看看六哥儿,如今八岁,也是个可人疼的孩子。”
何氏无力叹道:“媳妇儿命不好,再不敢养那年岁小的,只怕我和老爷二人养不住,到时候真要是......”何氏哽咽道:“媳妇儿也只能去抹脖子了。”
何氏带着一群婆子出了寿云斋后,身边的嬷嬷小声与她叹道:“怕是难,老太太那意思是定五少爷乔哥儿最好。”
何氏抿着唇,“说话唯唯诺诺,一看就是养在小娘身边的,如今已经十二,性子早成了,改都改不过来。”
“可是这四少爷......”嬷嬷为难叹道:“您看那人物人品,小仙童一般的,京城老奴不敢说,只说在那婺州,再是找不出一般的,二夫人哪里会放手。”
何氏叹气,“我自矮身去求她,但凡她提什么,我都应她。”
何氏回了侍郎府给他们备的院子,大老爷见何氏眼睛通红一脸不乐,便叹气问道:“娘那边不允吧?”
何氏疲累地摇了摇头,将手上带的两副玉镯子让丫鬟们褪了去,“娘想让我们过乔哥儿,可是,老爷,”何氏苦口道:“今儿要是没见着勉哥儿,我们也就定了乔哥儿了,只是我这一见了他,我就......”
“不怕您骂我糊涂,”何氏看了一眼大老爷道:“今儿我一眼扫过去,我就觉着这就是我儿子!”说道这里,何氏又开始掉泪,“我要是能生养个哥儿,定是这一般模样的。”
大老爷面露愧色,拍了拍何氏的手。
何氏拿帕子擦了擦眼,嘴角微微扬了下,温柔道:“而且这孩子与我也投缘,小时候没显,如今大了竟还挺黏我,以后真过继了给我们这一房,我们娘俩儿定不会生那些龃龉。”
大老爷垂着头,手指在梨花茶案上敲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何氏又加了把火道:“老爷信我,我这人看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勉哥儿这孩子眼睛里看进去都是良善,人品定是错不了的。”
大老爷叹道:“这孩子好我自然是知道,你以为我不想要,只是我这弟弟竟也不肯松口,实是难办的很呐。”
何氏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您这脸皮儿我可不用问都知道,定是在书房里摆着大哥的款儿只与他问了一嘴,他能允了才是怪事。”
何氏苦口婆心道:“咱们要了人家那么好的嫡子,还不得矮着些身子?待真过继过去了,我们把勉哥儿往婺州一带,您想怎么挺腰板儿不行?”说到这里,何氏得意道:“今年年前,璟哥儿去咱们婺州办皇差,您带出去交酬脸上多有光您都忘啦?那还只是侄子,若这回咱们领回去个这样的儿子,看那些一辈子都没见过世面的,还拿什么脸取笑我们!”
何氏说到这里不知想起什么,眯着眼睛,手上帕子绞得死紧,心里更坚决了些,定是要将勉哥儿过继来才行。
大老爷被何氏说得有些意动,微微点了点头。
叶府两房大人们如何彻夜未眠,叶勉自然不得而知,第二日下了学特意去邱氏那里问安,小心地打听着昨儿夜里的事,这邱氏哪敢告诉他,只笑眯眯地说两人因着琐事拌了嘴。
叶勉见邱氏不肯说,他做小辈的也不能刨根问底,只私下里偷偷与他爹说,要是他敢再娶新姨娘进家门,他就把那日醉月楼风尘女子的事捅出来,俩人“同归于尽”,气的叶侍郎脱下靴子就朝着早已跑远的叶勉砸了过去。
叶勉走后,邱氏赶紧下令给昨日守在院里的几个心腹嬷嬷,不准透漏一丝风声到宝丰院那头。
叶勉不知晓两房的这番官司,只每日乐呵呵地上学下学。
荣南郡王那头的书法课倒也没耽搁,这个庄珝做起师傅来十分认真,更十分霸道,他有一日偷懒和魏昂渊他们先去玉仙楼用了个膳才去得他那院子,因而便迟了些,庄珝倒没说他什么,只第二日这玉仙楼就歇业大吉了,气得温寻在门口捶胸顿足,这里的厨子最合他的胃口。
这日叶勉散了学,便直直跑去了他大伯和大伯母的院子,这院子原是叶侍郎备给叶璟大婚用的,只是后来买了隔壁的碧华阁,这方院子倒是空了出来,大房夫妻俩带着一众仆从暂住在此,倒是不觉拥攘。
叶勉能感受得到,他大伯和大伯母十分地喜爱他,因而时不时地邀他一起用膳,他便也欣欣然地往这边来。
嬷嬷一脸喜色地往屋里报着说四少爷来了,何氏笑颜逐开,起身就迎了出去,一口一个“我的儿”拽着叶勉的手把他往屋子里领。
叶勉嘻嘻笑着,不太好意思地把手抽了回来,道:“大伯母,我这手上不干净呢,午后我们学的骑射,那校场上满场的土。”
“嗐,这值当什么,”何氏一抬下巴让丫鬟们去打了水来,亲自洇了巾子给他擦手擦脸,看他小脸儿因着疯了半晌还红扑扑的,透着足足的精神气儿,心里更是欢喜,笑道:“咱们擦擦手便去用饭,回去宝丰院你再好好洗洗,咱们这个年纪可饿不得。”
叶勉的大伯因是回京述职,不去外头交酬的时候便只在府里难得地闲歇着,因而这三口人倒是时不常地凑到一块儿用膳。
叶勉十分喜欢他这位大伯,看着他总是笑呵呵的不说,问起他功课也不像叶侍郎一般,不出三五句就吹胡子瞪眼,只细细地在他不足之处耐心地指正着。
叶勉性子活泼,何氏又有意哄着他顽闹,便没讲究那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叶勉把白日学里发生的趣事一一学给他们听,他嘴上功夫最为利落,形容又生动,把个大房夫妻俩逗得直乐,跟前儿伺候的有头有脸的丫鬟婆子们,也跟着凑趣儿两句,逗着主子们乐呵着。
何氏不仅心里感叹,这才是个家的模样,这么些年他们这一房一直冷冷萧萧的,也不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说到他在皇家林苑大展身手抓住的那只锦狸,叶勉转头吩咐丰今,“快去宝丰院把王习习抱来。”
丰今答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抱着锦狸回来时,这边已经用好了膳,何氏正领着叶勉在院子的抱夏里喝着用冰沁过的果子水。
身后的丫鬟们齐齐地打着扇子,叶勉放下杯子将丰今手里的锦狸抱了过来。
“大伯母,你看,这个就是锦狸,我给它取了名叫王习习。”
何氏帕子捂在嘴上直乐,“这怎么还有名有姓的?”
“您抱抱看。”
何氏倒也不似其他妇人一般嫌弃这些野物脏手,笑着伸手抱了过来,只是看到锦狸脖子上的珠铃时,没忍住多打量了两眼,如今天色已见渐晚,金铃铛两侧的珍珠正幽幽暗暗地发着碧光。
这珠铃是荣南郡王叫人做好了送过来的,说是他送给王习习的,叫叶勉不要自作多情,叶勉“哈”了一声,当晚就替锦狸写了个谢贴过去。
“长者赐不敢辞”
落款儿,小王
何氏看着这两颗珠子,心下一惊,再见叶勉就这么随随意意地将这东西打了孔,拴在这么个小畜生的脖子上,一时心绪杂乱,竟也没了那十足的把握,自家这些筹码果真能打动邱氏吗?
叶勉高高兴兴地抱着王习习回了宝丰院,何氏又是一夜未眠。
邱氏今晚也是气得连晚膳都没用两口就叫人给撤了,也没管叶侍郎是不是筷子刚提起来。
为他育子,孝敬老母,主持着一大家子中馈的老妻认真与他闹作起来,叶侍郎也只能无奈地小意陪着笑脸儿。
“这又是怎么了?”叶侍郎小心问着,“可是膳菜不对胃口?我让厨上再去做来。”
邱氏立眉道:“叶恒你少装!你没听见张嬷嬷说你大哥又将勉哥儿带去书房教导功课去了?”邱氏手指往外一指,“你去将人给我唤回来!我勉儿他又不是没了爹!”
叶侍郎为难叹道:“又不是没去叫过......”
叶侍郎和他大哥提了要将叶乔过继给大房后,大房便一直没再提过继的事,只是待叶勉却更加亲热起来,时常地把人接到他们院子顽耍一番。
他大哥因为一直在外头外放做官儿,眼见倒是十分广阔,叶勉喜欢听他讲外面那些趣事,叶侍郎被邱氏逼着去他大哥书房唤人时,那小兔崽子根本不肯和他走,只抱着他大哥的胳膊晃悠,他大哥好声地安慰着,活似他这亲爹多余站在那儿。
叶侍郎看着心里也是不大舒坦,讪讪地被人“赶”出来两回,实是气闷的很,偏这家事又不能与外人讲,叶璟又去了昌州出皇差,叶侍郎只能每晚独自一人躲在书房喝着闷酒。
叶勉自然不知他老爹每日愁苦,若是知道了,他会更快乐些。
这日学里敲过午息钟,外面天阴沉沉的,狂风卷着院子里的银杏叶和着丝丝细雨在窗外呼啸着。
李兆“啧啧”两声,“可不能出去膳堂,去了便回不来了。”
魏昂渊点头,吩咐学屋里的侍童去膳堂取些味道轻的膳菜回来。
叶勉却不敢耽搁,荣南郡王人狠话不多,他要是没按时去上课,后面指不定折腾出什么。
叶勉趁着雨丝还很细,顶着墨拾递过来的油伞跑了出去,只是还没跑到一半,那雨珠子就大了起来,幸而学里许多处有那回廊连着,他倒没怎么被雨淋到,只是到了庄珝那院子里,靴子上却是被泥水溅的不能看了。
夏内监在房门口夸张地叫唤着,“诶呦,这怎么又一祖宗就这么跑回来啦!”一叠声地吩咐下去,“快快快,也带着叶小公子去收拾干净喽。”
叶勉被带进去的时候,庄珝坐在榻上挽着裤腿,发尾上一丝水汽,几个小童正在服侍他泡脚,见他进来了,瞥了他的靴子一眼,便朝一旁的小童略微扬了扬下巴。
叶勉坐在庄珝旁边,小童蹲跪在地上褪了他的靴子,将他的裤脚往上挽了挽,又脱去他的锦袜,另一个侍童伸手在木盆里试着水温。
叶勉把脚搭在盆边上,无聊地动着脚趾。
叶勉脚上的肌肤因为常年不见光更为白嫩,足背微弓,形状十分的漂亮,十颗脚趾头圆润可爱,连趾甲片也是片片如薄贝,透着淡淡的粉色。
庄珝一时恍神盯着多打量了两眼。
叶勉捅了捅他,“你看什么呢?”
庄珝回过头去,却没有讲话。
叶勉也没在意,地上的小童小声道:“叶少爷,水好了。”
叶勉把脚泡了进去,嘴里“嘶”了一声。
“好烫。”
小童一凛,刚想把手再伸进水里去试探水温,就见他家主子抬脚就伸进叶四少爷脚下的洗脚盆儿里,嘴上斥道:“哪里烫了,怎地这么娇气?”
第48章 珊瑚
夏内监听到里面的吵闹声慌里慌张地跑进来时, 只见俩人正在同一个木盆内互相踩脚,地上已经溅了半盆水出来, 小童们都哭笑不得地躲地远远的。
夏内监叹着气上前将二人分开, 无奈道:“老奴只一会儿不见,你们两个祖宗也能闹腾起来。”
叶勉坐去庄珝对面,两个小童蹲在地上拿着布巾子给这二人擦脚。
“是他先踩我的, ”叶勉抬起腿,动了动脚趾,哼哼道:“怕是要骨折了,夏公公,你们郡王也太狠了些。”
叶勉这段时日每天来这院子, 因而夏内监待他也不与外人一般,时不时地也玩笑两句来凑趣儿。
“让他与你赔银两, ”夏内监尖柔着嗓子道:“咱们等雨停歇了就看大夫去!”
叶勉得意地看着庄珝, 本以为他会反唇相讥,哪想庄珝喏了喏唇,却只道:“那我看看。”
叶勉愣了下,“看什么?”
庄珝斜了他一眼, “你不是说脚伤了?”
叶勉一乐,把一只脚抬到他腿上晃了晃,准备碰到哪里他都喊疼碰瓷,却见庄珝面目表情地低头看了半晌, 便从手上褪下一串红珊瑚珠子系在他脚腕上。
珠子不大,却颗颗赤红如血, 绕了三道衬在叶勉雪白的脚踝上,惹眼至极。
div
div




在古代上学的日子 第40节
叶勉一怔,转头去看站在庄珝旁边的夏内监,只见夏内监伸着脖子“诶”了一声,张了张嘴却终没说出什么,站直了身子,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笑。
叶勉赶紧抽腿要将这珠串解下来,庄珝却一把抓在他脚踝上,不让他动,拧眉道:“珊瑚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每回给你什么,你都推来推去的,没意思的很。”
“可是......”这珊瑚珠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他却见庄珝一直带着,他初见时还心里纳闷过,这人身上的穿戴哪件都不是凡品,回回见着都不重样,怎地偏这串不值钱的珊瑚珠子倒一直绕在他腕上,后来却一想,自己腕上不也只带着五彩线,怕是有些意义在罢了。
“没什么可是的,”庄珝打断他,又捏了捏他的脚腕,不客气地问道:“倒是我要问你,我的拜师礼何在?就算你不认真拜我师傅,我教了你这么久,束脩也总要给的,怎地不见?”
叶勉还真被他问住了,想了想,他提的倒不无道理,他在庄珝这里学书法,时日虽不多,进益却不小,连他爹前两日见了都破天荒地夸了他两句。
按理说,叶府是要馈礼的。
叶勉撇了撇嘴,道:“过些日子就奉上,哪有人亲自来讨的。”
庄珝低着头,玉节般的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地拨着叶勉脚踝上的殷红珠子,“用心些,不准拿那些凡物搪塞我。”
叶勉被他弄的脚上麻痒不适,用了些力气把腿抽了回来,哼道:“知道啦,若不用心,你给我扔出去便是。”
说完叶勉转头拿过一旁小童手上捧的雪白锦袜,自己动手套了上去。
两人用完膳,又写了会儿字,国子学已经敲了两遍钟,外面的雨却只见大不见小,砸在地上起了一片青烟,院子里已经积了水,几个侍卫正穿着雨蓑在院子边侧的排水道上急急地扩挖着。
雨下的这么急,俩人自然跑不出去,叶勉伸了个懒腰说要去睡会儿,自打上了着国子学,他天天都觉着睡不饱。
如此的雨天,最适合蒙头睡懒觉了。
庄珝点了点头,安排人服侍他去午睡,他则朝着一旁站着一直都没讲话的庄然扬了扬下巴,吩咐道:“把叔父今日到的信带上,”便转身将人带去了书房。
那边小童将床榻收拾好了,叶勉只着中衣躺了上去,夏内监见外头电闪雷鸣的,怕他年岁小不经这个,便坐在床前的矮杌上陪着他说话。
叶勉侧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轻声道:“他怎么这么忙,倒与我哥一样,不过我哥已经出仕了,郡王却与我差不离的年纪,您看我,我现还在与人习字每日捣蛋呢,怪不得我爹不喜我。”
夏内监听这孩子说话这么实诚,忍不住笑出了声,一边给他打着扇子,一边捡着能与他说的说道:“今年年岁不好,南边那头水患严重,如今那些漕粮啊盐运啊都要波折上些,不仅那头急,咱们京里也急啊,他夹在这中间被两头催着,能不忙吗?”
1...2122232425...4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