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而行的思念》End
作者:律凡
gt;||2014年7月-2016年5月 作品POPO为首发网站,其余皆是盗文 ...
《向左而行的思念》End 00
如果我没有离开他,那麽就不会发现我思念着他。
是不是只要我更努力忘记,我就可以过得b从前好。
是不是只要我不想念你,我就可以改掉思念你的惯x。
那年的羊蹄甲花是一个开始,这一年的羊蹄甲花是一个道别
道别我们已逝的过去,懵懂的我们。
「我会想念你,那你可不可以也同样想念我?」最後一片的花瓣,在他手上,在我们手上。
《向左而行的思念》End 01
「下星期五你就调去台北的总公司吧,白芯昕。」一早到公司,上司就把我找去讲话,这晴天霹雳的消息让我不禁觉得是自己耳朵坏了还是他的脑袋出问题了。
「您不是认真的吧?」我尴尬的笑了笑再次询问他的人事命令。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在说笑了?」他板起一张脸抬头望着我。
「我可以婉拒吗?」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怎麽那麽没「尬司」啊……
「可以,除非你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理由,算命师说会衰就把他带来见我,我不信那套,你要照顾父母这我就不得不说了,你的家世我清楚的很要我覆诵一次吗?」他咄咄b人的回答让我不知道如何改变他的人事命令。
「我知道了。」我伸出手示意他别说了。
「那就好,没事的话你可以整理你的东西随时准备北上。」他满意的扬起嘴角。
恶魔,我心里咒骂着。
「不要在心里偷骂我,调上去机会才多,不然你就准备喝西北风吧!」他在我背後补了一句,我尴尬的回头看他。
这次公司把我调去台北工作,我连一个「不」字都没说出口,就被y生生的拍板定案了,上司是个蛮喜欢开玩笑的人,也只有他知道我的家世背景,当他搬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整件事大概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我不想被别人说我是靠爸爸才有工作可以做,不想顶着爸爸是经理所以别人也该给我工作的光环,我不想在爸爸工作的地方也cha上一脚,所以我选择远一点的地方工作,倒也很顺利,因为上司也懂这样的感觉,换句话说,他也有这样的光环。
我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我在外面租的公寓,刚要按电梯时,警卫室的伯伯拿给我一个东西,说是刚刚邮差拿来的,好像是挂号信的样子,警卫伯伯也说了刚刚有位年纪看起来蛮大的大叔说是要找我,那时我还没回来,所以就让那位大叔先回去了。
我猜应该是爸爸吧!毕竟我大二就搬出来住了,应该说是因为爸妈他们离婚之後,我不知道该怎麽办,所以逃了出来,这不知道是第几次我逃避事情了。
当我一打开公寓的门,熟悉的猫叫声从里头传出来,还有地上一团一团的毛球,我惯x的拿起放在玄关的小扫把和小畚箕清理毛毛留下的「痕迹」,还真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啊!
毛毛是那时候从台北离开时,一起带走的,连同那份感情,过了那麽久,看见牠,我还是时常想起在那里与他们一起过的日子,还有他。离开台北的那天,他们来火车站送我,而他手上抱着毛毛来,那时候的心情不知道怎麽了,我从他手上接过毛毛就头也不回的搭上火车了。
事情都过了,还想那麽多做什麽,我把地上的毛球收拾好之後,走去客厅抱起坐在地毯上懒洋洋的毛毛进了房间,而包包被我随手丢在房里的沙发上。包包一落在沙发上时,我突然想起来,刚刚警卫伯伯交给我一个东西,好像是挂号信来着的?我从包包里拿出那封hse的信封,拆开封口看到的是一枚随身碟,现在都这麽科技啊?
我打开放在梳妆台上的笔记型电脑,cha入这枚看起来很普通的随身碟,跑了一些执行程式後,视窗开起来,里面只有一段影片档,我也没得选择了,只好打开它。
这一打开还真吓了我一跳,是一阵拉pa0声,接着出现的是苏凡的声音。
『打开这个影片档的你一定很惊讶,对吧?』影片上的nv孩多了以前未有的成熟,脸上有着淡淡的妆,也有着过甜的笑容,她是苏凡,我在台北念书时最要好的朋友。
『别说了,她一定很怀念吧?我是张佑华哦!别一脸疑惑看我的头发,那是凡凡弄的。』这男孩已经自我介绍了,他是张佑华,我都叫他阿佑,他跟苏凡是青梅竹马。
『你们两个的开场就这样,那我不就要扮鬼脸吗?』旁边冒出了一个熟悉的脸孔,我认得他,『还记得我吗?学妹。』脸上挂着笑容地继续说。
他是郑凯翔,他是我这辈子的第一个男朋友,我们的故事很长,长到我不知道怎麽开头了,至少在我某个时期的时候,他很重要,但没有b另一个他更重要。这段影片长达二十分钟,都是他们三个人的疯言疯语,但那个人却没有出现,那颗悬在左边的心,有些凉了。影片的最後,苏凡变换了一种很严肃口吻,叫我一定要回台北找他们聚会。
『白芯昕,你到底什麽时候回台北?我们在等你,他也是。』影像中的苏凡指着我说。
「他真的在等我吗?」这句话不经意地从我的口中吐了出来。
『总之你一定要回来,我们都在等你呢!』阿佑说。
我没有看到最後就把这段影音档关了,他们要我回去是因为他吗?还是单纯的想要我回去聚聚?很多事经过了这麽多年总该褪se了,事到如今,回不回去已经不要紧了,公司也下达人事的调令,不得不回台北了。
我们在等你,他也是。
《向左而行的思念》End 02
一直在心底回荡的话,一时之间也退不去了,我和他之间,和他们之间完全不同,他们知道什麽我不知道,离开的时候头也不回,也没有留下任何话,离开的消息也是在当天才让他们知道,因为我怕有人来送我,我就舍不得离开了。
到最後舍不得也要舍得,所以头也不回。我开始整理公寓里的东西,公司允许我从今天开始到假日整理行李,准备下礼拜一就到台北工作,新住所什麽的,我不太需要,公司有提供宿舍,我也想住以前的家就好了,之前听爸说,还留着。
我拿起放在角落的纸箱,先从衣橱里的衣服开始收,在收的同时我翻到了以前的校服,让我更加怀念了,我记得我不是个念旧的人,时间久了就连我的个x也会变吗?盯着这件衣服,彷佛回到了那个时候,我嚷着说穿校服多没意思啊!应该有一天穿着便服什麽的,想想还真幼稚,那时的我。
我把这件已经洗到褪se的校服收到箱子里,正要从衣橱里再拿另外一件时,我看到梳妆台上有一样东西,有关过去也有关他,应该说是有关我们之间的。那是用一片载玻片和一片盖玻片夹住的花瓣,这两样东西是一年级生物课做实验时,他偷拿出来的,他说这样夹住花瓣的话,就可以保存很久了,那时候的我们,真的很傻,但这片花瓣颜se只褪了点,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但为什麽这样的感情经过了那麽久,我觉得变了。
天真的我们,真的以为不论发生什麽事我们都不会改变,变化一向是最难预料的,当我们还在想着未来时,事情就一件一件的发生,就像惊涛骇浪向我们袭来却没有任何办法,包括我的离去。
我放下手边的衣服,走向梳妆台拿起那片夹有花瓣的玻片,仔细地看了看上头的纹路,那些话彷佛还是昨天才说的而已,你不会知道,我现在正想念你。多少次拿着它想着过去的日子,如果我没有离开,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呢?我想是的,但这个离开,是我自愿的,毫无声息的就这样决定。
叹了口气後,我放下手中的玻片,转过身要继续整理衣服时,我听到东西摔到地上破碎的声音,不会吧?我转过头看看地上,果然跟我心里想的是一样的,玻璃碎了,花瓣y生生地离开了两片玻片,接触到空气。我蹲下身想要把花瓣先捡起来,但是我一伸手过去时,玻璃毫不留情地割破了我的手指,血一滴一滴的流下,把粉红的花瓣染红了,伤一点也不痛,只是花瓣变红了。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拿卫生纸止血,然後再拿另一张卫生纸把花瓣小心的从地上拾起,碎片也被我捡到垃圾桶丢了,感觉我和他之间的关联被我摔碎了似的,心里有点难受,明明有好几年我不再想起他们的,现在却又怀念了。
人们常说该来的还是会来,我可以说「不」吗?我的人生似乎都未曾允许我说一声「不」字,不管是爸妈离婚,还是我自愿来台南一样,一切就这样被我一个人的倔强将它定局了。
这些年,我变得不像自己,就像有人从t内控制自己一样,没有主控权,也变得很冷血。明明知道可以t谅对方的事,我却变得刁钻,明明可以点头答应的事情,我却逆向而行,白芯昕变得不像白芯昕了。
苏凡多次从台北打电话来关心我,我都以过得很好来打发她,他们不知道我爸妈离婚了,他们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个什麽样的人,太多的期待反而失望越大,简单来说,我跟他们已经「脱轨」很久了。
整理整间公寓花了我三天的时间,留在台南的时间只剩下一天了,我也没什麽好打发的,把毛毛留在公寓後,我就骑着大二时买的机车回爸爸家,我觉得至少该跟他讲一声,至於妈妈人在台北应该无所谓吧!他们离婚分居後,我依旧选择跟爸爸留在台南,不为别的,只因为我觉得跟他在一起会b较轻松,事实上也是如此。
骑了二十分钟的路程,我终於到了,那幢看起来格外突兀的洋房,就是爸爸在台南的老家,外观看起来惊人,实际上跟一般的家庭没有两样,缺点是「外实内空」,这个意思不是指建筑物掏空,而是虚有其表,里面一点家庭感都没有,那似乎是nn一直向往的房子,所以在爷爷那个年代就盖好了。
我从包包里掏出一把貌似很不得了的钥匙,这种钥匙在现代应该没什麽人在用了吧?偏偏这个家的钥匙就是那麽奇葩,钥匙东凹西凹的,中间还有洞,每次看到这把钥匙在我的钥匙串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今天爸爸没上班,所以我选在今天回家跟他说我要北上,一打开大门,看进去的景象还是依样一尘不染,很整齐的客厅,这是爸爸的个x,不在客厅那就一定在後花园了。
我穿过客厅和厨房,走到後门看了看,果不其然,一个不算壮硕却保有好身材的爸爸正在种他的菜园,这是他几年来培养的兴趣,他高兴我也就没有理由阻拦他了。
「爸。」望着他的背影,我直接喊了。
「是你啊,可终於回来了。」爸爸停下手中的铲子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别过头做他的「事业」。
「不是回来了,是又要出去了,我被调去台北了。」我拿起放在窗台边的铲子走过去帮忙翻土,「可能要过一阵子才会再回来。」我继续说。
「你会去看你妈吗?」这是这几年我们不曾提的问题,是因为我说要调职去台北吗?我发现手握铲子的那手,握的更紧了。
「爸,你不希望我去的话,我就不去。」我知道我们都顾忌这样的话题,不曾好好的聊过。
「去也没关系,只是别怪你妈当年做的事情,好吗?」这句话从爸口中说出来让我很诧异,因为当年的事情我们都很清楚是妈妈的错,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你原谅她了吗?」我放下手中的铲子,看向爸爸的脸,我发现他多了几条皱纹,头发也b之前白了,我是不是太久没有回来了?自从那件事之後。
「原谅不原谅已经没有关系了,芯昕,感情这件事要学会放下。」爸爸的神情跟那时候完全不一样了,那时候坚定的样子跑哪去了?
「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懂你口中的放下。」我起身,朝後门走去,现在的我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情,不管是对爸爸还是妈妈。
《向左而行的思念》End 03
我不恨妈妈,我只是不能理解为什麽她可以就这麽离开爸爸,他们总是说大人的事小孩可以不用管,那事到如今说什麽放下,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吗?他们分居时,我才刚要大一,而他们要离婚时,我大二了。虽然我什麽都不过问,但是在那个时候寂寞很浓很浓。
离开家後,直接回到家也太无聊了,所以我骑着车到安平,我看着人山人海的游客竞相进去虾卷专卖店,一群又一群的人去安平古堡,住在安平的人大概也腻了,心里也不免有着:天啊!这些人……
幸好,我搬来台南时,就跟一个同学到处玩过了,毕业之後我和他也没什麽联络,但我知道他家在安平,也算过来跟他道个别吧。当我一间一间虾卷店乱晃的时候,有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叫住我,但我却很自然的回头叫出他的名字。
「宸勳。」这是我想到的第一个名字,也是来台南後第一个开口叫的名字。
「你平时不是很懒,怎麽会来安平?」他笑了笑。
「我要调去台北这件大事,当然要向好朋友通知一声罗!」我轻轻捶了他的左肩,「我明天就要去了。」我收起那玩笑的脸。
「还真感谢你跑来跟我说,我明天去送你吧!反正我家虾卷店人手够。」感觉在这变化大的环境中,不变的是他的态度和样貌。
「我就是来叫你别来送我的。」接着我们边走边聊,我不让他走左边,因为左边是心里那个人的。
「还在坚持这种事啊?不送就不送,那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吗?」我从没有看过他b现在更认真的表情,我笑出来了,「要问就问,别这种脸好吗?」
「我这个好朋友,在你心里有多好?」他指向我左边的心,这个问题我连想都没有想过,好朋友还有分很好跟还好吗?我没有回答。
「喂,这样很不公平,我不去送你可以啊,就回答我这个问题好吗?」他扯了一个笑脸,连我都知道,他这种个x的,一定不会饶过我。
「很好,b你想的还要好,一辈子都会是好朋友不会翻脸的那种。」像是开玩笑般的回答却是我现在可以回答的。
「是吗?」他的微笑里,藏着一gu淡淡的忧愁,我不知道那是什麽,只知道如果说破了,我们可能不再是好朋友了。
左边的心,左边的位置,属於左边的你。
「今天只是来做个简单的道别,别来送我,也别问我时间,来台北玩的时候再打给我吧!」我依然没有给他任何回话的机会,就骑上我的车离去。
我的余光看到後照镜里的宸勳,有着谁都无法解释的表情,和平常的他不一样,也和我所认识的他不同,但跟我很像,就像我离开台北时,望着车厢外的表情,玻璃的反s,往往最真也最残酷。
他没有任何挽留,他知道就算挽留我,我也不会留下,在我最不了解自己的时候,只有宸勳愿意理解我,只有他愿意跟我互动,我们就算不说话,也有一种神奇的默契。
离开台南跟离开台北有着不一样的立场,不是因为他我才回台北,不是因为参加同学会我才离开台南,台南是一个让我想要就这麽待下去的地方,就算离苏凡他们那麽遥远,我想我还可以坚持下去的原因是:我还有宸勳。
我还有宸勳。
下意识,那几个字就y生生的打入我的心底,来到这里後,我知道我变了很多,我也知道自己非变不可,离开他们以後我就必须学会做自己,而不是一个人盲目的打转,盲目的跟从。
重新站起来的力量是苏凡给我的,让我更认识自己的人是宸勳,让我可以看见周围的人是他,沉在心里的事一件又一件的浮现了,我决定早一天搭车去台北,算是我一贯的作风吧,要走就必须潇洒的走。
回到公寓後,我毫不犹豫的从工具间拿出猫笼,先把毛毛装进里头,然後拿着我那寥寥可数的行李和我的苹果笔电,那是我用第一份薪水来犒赏自己的,虽然让我自己一个月多都吃着泡面度日,但第一份薪水着实让我感到开心。
要锁上公寓的门之前,我看了一看里面,想到我当初来这里的时候,还像雏鸟刚离开家一样,看着外面的世界,很陌生,但现在却有一种家的感觉,还有一种不舍。我离开这整栋楼之後,在马路边叫了台计程车到高铁站,近年来我觉得台南有了高铁之後真的方便多了,拖着笨重的行李和提着这只肥猫,花了我不少的力气,拿出车票上车厢後,一切才告一段落。
幸好车马费是由公司出,不然这一坐上去我想我三天不用吃饭了,那只肥猫也会瘦很多吧!我拿出手机,滑开介面後,看到的是一张有很多人围绕的nv孩,nv孩脸上洋溢着微笑,这张照片是宸勳用单眼拍下来的,他说平时这样笑一笑有益身t健康,不知不觉地我的嘴角有些上扬了。
接着我点了通讯录,在里头寻找苏凡的名字,我想还是告诉她一声好了,毕竟到了那边,应该也晚了,我还得借宿一下。那麽晚又要找车搭到宿舍去,很麻烦,所以还是叫个人帮帮我吧,别人总说出外靠朋友,苏凡会帮我的吧?
我战战兢兢地按了苏凡的电话,响了三声才有人接,接电话的是一个男声:「喂?」这个声音很熟悉,却又没那麽熟悉。
「这是苏凡的手机没错吧?」我又小心的查问一次,因为我不敢相信苏凡的手机会是这个声音传出来。
「没错阿,请问你是?」对方不疾不徐的回答我。
「我是白芯昕,可以请你告诉苏凡我有事找她吗?」我刚讲完这句话时,我的脑袋里突然浮现他的模样,这声音不会是他吧?
「白白,好久不见了,是我,赵毅承。」那个不好的预感发生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却还是开口回答他了。
「凡凡在吗?」
「她去厕所了,有事情的话我可以帮你跟她说。」
「不了,等等叫她再打给我吧。」我故作镇静的讲完话,就把电话挂了。
挂掉电话後,我看向窗外,玻璃反s的我,竟有一丝的慌张,我还没有准备好再见到他,还没有准备好跟他说话。手还在颤抖,他的声音b以前还要更浑厚了,也多了一分的沙哑,却让我觉得很熟悉,电话里我连一句好久不见、最近好吗?我都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