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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他背道而驰,就是相向而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棠无约的小说
她与他背道而驰,就是相向而去
作者:棠无约的小说

她与他背道而驰,就是相向而去





她与他背道而驰,就是相向而去 放逐

“我放逐你,也放逐我自己。我放不下你,却与自己达成和解。”
女人摆了摆头,想要挥走脑海里七零八落的情绪。
一束阳光趁着初冬的冰凉俘获一众渴望温暖的心,又将念头打在她身上。她伸手接过礼赞,空空如也,金辉毫无存在感地被她无视,浅浅的弧度配上那双厌倦高傲的眼睛,冷漠地嘲讽着所谓的馈赠。
“你足够遥远,是我踮起脚尖也不能伸手触碰到的水镜。”
心思越来越乱,忽然视线模糊起来,温热的触觉从脸颊滚烫起来,又在须臾间变得更加寒冷。
她抿着唇,没有抬手,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墓碑,似乎没有目的,似乎目的明确。
“黑暗中,于连用手在松软的土上摸来摸去,看看痕迹是否除干净了。他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手上,原来是玛蒂尔德整个一边的头发,她剪下来扔给他的。
她在窗口。
’这是你的奴仆送给你的,’她对他说,声音相当大,’这是永远服从的标志。我不要理智了,做我的主人吧。’”
那时她拿着书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一枝玉兰伸进她怀里。她百无聊赖地揉捏着洁白的花瓣,直至它浑身萎蔫棕黄,她才停下手将那一整只裁决。
她似乎说的是……逾越规矩的自由,应当放逐。
再低头,她嗤笑玛蒂尔德的卑微,指尖不断摩挲在纸香中,却不断地赏玩。
门发出轻微的响声。
她不理,继续反反复复地念着那几句。
夜色为她赌上无边的阑珊,势必要将她满目不得而不寻的希望灌满隐喻,正用尖锐的音量刺插着她的灵魂,让她被黑暗的嘹亮假象带入黄土。
真是个又冷又甜的女孩……是注定不得光明的。
一双手按住她颤抖的双肩。
她重重吐出一口气,闭上了讲出那些战栗语言的嘴,闭上了眼睛。
沉静的冗夜在一张一翕的呼吸中吞吐而过。她仰着头,微微张口,咬紧牙关,微皱的眉头无不透露着她所经历的痛苦。
“算我求你……”
她睁开眼睛,红丝交杂在悲恸的眼波里,泛出淡淡银光。像月色溺死于她惯常的睥睨中。
微微闪动的光线映出他随着时间流光百转的身影,疲惫而野心勃勃。那双修长的手还拖着沉重的枷锁,文件袋多的撑开了他的公文包。还好,她还依靠着他的胸膛,那其中只有为她搏动的一颗心……
啊……那颗心也是被欲望挤满的空间啊……
他眼中有着渐行渐远的意味。
她狠狠地砸下眼帘,给了自己重重一击。再睁眼,她起身从他怀中脱开。
偏爱月色动人
怎奈夜色弄人
她不该与玛蒂尔德一样的。一样的放纵,一样的后悔。
她扬起笑容,两只眼睛如同弯弯明月,盛着将要溢出的星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我清楚的。”
我清楚我的身体情况的。
男人被眼前的美景触动了,那是无边夜色中唯一炫目的烟火。
烟火只能闪耀一瞬啊……
“tothegroom,敬新郎!
tothebr,敬新娘!
fromyoursister,来自你姐姐真挚的祝福!
whoisalwaysbyyours,你永远的姐姐,永远站在你这边!
toyourunion,祝你们二人心连心,永远幸福!
andthehopethatyouprov,和你们光明的未来!
mayyoualways,祝你们永永远远,
besatisfied,知足常乐。”
她唱的安静而落寞,一瞬间安吉莉卡那副高挑而骄矜的身影与她的背影重合起来,一般高洁神圣。
那是她最真心的祝福,也是最虔诚的祈愿。
“明天家庭医生会给你检查身体,早点休息。”
门被关上了,那抹烟火滑落天空。
他眼中唯一的亮色消失了。
一夜无眠。
“小姐,先生的身体状况变得更差了。”
她微垂的睫毛颤了颤,那双一贯敷衍的眼睛仍旧不动一丝感情,仿佛早已预见结果。
“让他做想做的,哪怕是一口气,也要吊着。”
“小姐,先生的身体真的不能纵容他这样工作了。”
她微微勾了勾唇,眼里闪过讽刺的冷意,她向前压下身子:“那是他的事,你我只要让他还能活着就够了。”
“是。”医生低下头,那是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他从来看不懂小姐和先生的感情,明明那么深爱,却又那么不在乎。明明是世代无忧的资产,却偏偏顶着重病奋斗……甚至都不曾一起去过民政局。
她打开房门,慵懒地斜靠在门框间。
“我走了。”
“早点回来。”她依旧在笑。
……
一眨眼,不知何时又是泪流满面……
我很爱你呀
因为爱所以不能也不敢将你囚禁
因为是你的梦想
所以无论如何痛苦害怕都不得流露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成全你
我放逐你
……
玉兰的枝条永远向上,永远不知满足
像你一样
……
“这位小姐,您与这位先生没有任何关系,且这位先生没有法定继承人……”
她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双深陷的眼睛中曾饱含的无数感情早已经被无数个无眠的夜晚覆盖,垂死却不挣扎。
她忽然猛烈地摇头:“不!不!他是有继承人的!”
……
那是他的心血
他用生命去证实的萌芽
不能
不能让别人夺走他微弱的生命!
……
那盆玉兰已经变成枯枝一片。
她坐在窗前,一枝一枝地掐断,一枝一枝地碾碎。
“小姐,您还怀着孩子,就当是为了他,您也要振作起来啊。”
女人无神的眼睛动了动,她看着被碾成粉末枝条,慌张地捏起来:“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是他送给我的玉兰,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要……不要……”
像是疯子一般,慌张而胆怯。
“小姐!您再如此,就不止这盆花凋亡了!”
女人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悬在半空的手还抓着粉碎的花末。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
“母亲,我回来了。”
她挽着头发,从前垂下来两条头发,米白色的长裙庄重而温婉。她托着骨瓷杯,转过身含笑看着孩子。
“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
男孩摇了摇头:“我想吃母亲做的。”
她微微倾身放下茶杯,笑得平静而优雅,还有一泉温柔在她眼中化开:“好。”
曾经,那里是凝结的冰凌。
一阵玉兰花的香气随着她的裙摆摇曳散发出来,接着走近厨房。
男孩看着她,这是他的母亲。从他记事,他从未见过母亲有什么感情波动,永远是淡漠的,温柔的,哀伤的……那双眼睛在看见自己时,会多一层除了普通母爱的复杂的感情,他从来没有明白过。
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以为母亲是爱他的——事实上她确实是爱他的——只是他隐隐约约觉得她的爱有所保留——或者她的爱比常人少了太多了。总之他曾经认为他们留着一样的血,与一个人无异。可他不久后就失败地发现,他永远看不懂母亲。那种保留甚至变成他们之间的一道隔阂,就像她所展现的温柔和爱意总带着疏远——他不该形容说母亲对他的爱的,可是他找不到其他更佳的词汇了。
她从来不会主动询问他的任何消息,即便是问了些什么,也不过是浅尝辄止,她是不关心也不愿意深刻了解的。因为若非他是她的孩子,她是不愿将关注放在这世界上除了玉兰以外的任何物品上的。她总是与浮夸和浮躁的世界格格不入的,所以万物皆与她无关,因为她不属于这里……
哈哈——他好像明白一点了!他找到那扇门的门缝了!他终于开始了解她了!他的母亲是神……神是遥远地生活在穹顶以外的,所以触摸不到。于是他的母亲没有过分的感情,像天空一样,蓝地轻柔,日日夜夜公正地分发给每个人相同的光芒和光阴。那是他的母亲!这也不难解释她为何一举一动都那么克制而精致高雅,因为她是神啊,她要防止自己在人间扶养这个孩子——这个像父亲的孩子——他也从未见过父亲,只知道自己和父亲长的很像——时脱离神格。
“好了,来吃饭吧。”
她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男孩郑重地接过盘子,又以自己最严肃而感激的目光向扶养自己的神女致敬。女人浅浅地笑了笑。
“快吃吧。”她略带歉意,“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吃完了记得早点休息。”
“母亲……”他咽了咽口水,“晚安。”
“蒽。”她微笑着点头。
他不会问她如何,因为她不喜欢。她不愿深掘他人,也不愿被人触碰。
况且,他知道原因的,每年的这一天,她都要去一个地方看父亲的,他们叫这个日子:
忌日
……
她将一朵开的极美的玉兰放在他的墓碑前:
“我放逐你,也放逐我自己。我放不下你,却与自己达成和解。”




她与他背道而驰,就是相向而去 空无

“是我错了
人不是必须有一段独自一人的时间
而是他的一生都是孤独一人
不曾走进他心的,假装走进他心的,信以为真走进他心的
都是无言标好代号的便笺
多贴了几张,才能感受到心脏是有重量的
那点微乎其微的力量却时刻提醒着他是一个人
然而最初的他,只是个”空无”
连他都没有走进那份”空无”中
至始至终,”空无”依旧是空无的
有时候,他的一生中的瞬间连一个人都没有
有时候,瞬间便是永恒
有一刻,他的”空无”变幻成一片”有”的景色
却是一片荒无”




她与他背道而驰,就是相向而去 鳄鱼

她是动物园鳄鱼池的驯养员,本就高危的职业在她一个小姑娘面前变得更加令人心惊胆战。
可她那副从容淡漠的神色又让人倍感放松。她那双大眼睛不慌不忙地略过观众,又拿起长木棍轻拍着她的“宠物”,灵活地从它们身边舞蹈着跳过,上演一个又一个精彩绝伦的表演,无数喝彩迎面而来,她始终带着宠辱不惊的微笑,向着观众鞠躬道谢,身后排开的鳄鱼乖巧地趴在她身后,仿佛在这个灵动的女孩面前,也变得无害起来。
演出结束,她绕着她“可爱的宠物”回到了后台。她始终与鳄鱼们保持着很远的距离,鳄鱼的攻击范围保持在一米。对于这群不念旧情的畜牲们,她是从不信任的。毕竟,她还有未竟之愿,无果于置生命于不值得信任的东西。
他从看台上下来,驾轻就熟地向着后门走去。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短发利落飒爽,晶亮的眼睛显得她是如此的天真无邪,一条不长不短的伤疤丑陋地裸露在她纤细的小臂上,又将她的童真赋予了成长的力量。
她微微侧身避开了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脚步频频不敢停顿,仿佛焦急,仿佛担忧。
他眯着眼睛看向她张皇的背影,抿唇不语。
今天她休假,她最好的闺蜜电话约了她出去,她赴约应下。
她们眼睁睁地看着一辆轿车把他撞倒在血泊之中,惊慌失措。她微微皱着眉,不知是厌恶血腥的场景还是别的原因,只是安静地叫了救护车把人送到医院。
他失血过多,需要大量血液,医院规定必须要献至少300cc的血才能给他输血。她的闺蜜又恰与他血型相同,便为之献了不少血。
他活了下来。
闺蜜却因为输血染上了艾滋病。
几个月后,他痊愈出院,她的葬礼于一个雨天举办。
她没有撑伞,沉默地站在她的墓前,神色淡漠,脸上沾满了水渍,眼圈却丝毫没有变红。
她感受到她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平稳而坚定。但是每一次开始,每一次落下,她都没有后悔过。
正如她亲手将自己所爱的人送进地狱。
正如她冷心冷情地算计着每一步生死。
正如她让她的闺蜜因她一己私欲而死。
她或许是错的,可她的良心从未不安——又或许,她并没有心?
她的闺蜜曾经是动物园最优秀的鳄鱼驯养员。
那一年,她曾在后台等着她结束演出。
却等到了他。
他同她一样,也在后台等着那个笑得灿烂美好的小姑娘。
她轻盈的身姿如同一只落入鳄鱼池中的白天鹅,警惕而优雅。她舞动着她洁白的双翼,挥动着她与生俱来的纯真。她长长的睫毛不时挡住那双充满热忱的双眸,皆是对世界的热爱。她的阳光铸就她的甜。没有人不会喜欢她的。
至少她吸引了他的目光。
她告诉她的闺蜜,她想要成为驯养员,她喜欢上了他。
这个阳光的爱着她的女孩子,离开了她热爱的岗位,仅仅为了她的一时情动。
三年的时间,他无数次来到后台,那双眼睛看着她竭尽全力模仿的皮囊,却穿透她的灵魂,始终看着另一个人。
她怕他对她说的第一句永远是关于她的,所以她只好落荒而逃。
她从不嫉妒她。
因为她没有多余的感情给她了——她的心装满了这个多情又无情的男人。
轻飘飘,沉甸甸。
她只是爱,爱的扭曲,爱的疯狂。
她引导他重见闺蜜,安排汽车撞向他,提前和医院打好招呼,强制那个单纯的女孩献血——让她成功染病。
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她完成愿望的开端。
雨大概停了,她沉默地站在墓碑前,渐渐蹲了下来,不曾回头看向那个人。
她怕她藏不好她满眼非悲的爱恋。
“对不起。”
他沉沉的声音染上浓重的鼻音,自她身后传来。
她微不可查地清了清嗓子,颤抖着开口,抚摸着她如沐春风的笑容。
“她是为了帮你……她不会后悔的。”眼泪渐渐地掉了下来,“她一定很欣慰,她救了别人的命……”
他握着伞柄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青筋微微暴露:“是,她一定会很欣慰的。”
她低声道了一句抱歉,就飞快地离开了。
无论如何……她还是输的一塌糊涂。
他们的第一次谈话,依旧与她紧紧相关。
她连着请了很多天假,只等着一个电话。
果然,他打了电话来:无论出于人道主义亦或愧疚心理。她都算对了。
人情是交际产生的,一来二去,她终究能够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即使他不爱她也无所谓。
她神色平静地接起电话,听着他客套而疏离的关切,嘴角还是微微勾起一抹微笑。
正片开始了。
……
她说过,她一定会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
她微笑着看着他入定般的脸,怎么欣赏都欣赏不够。
“喂,好歹也是我的男朋友了,对我笑一笑呀。”
他看着她:“我想看一场表演,只为我一人的表演。”
她雀跃极了,这是他第一次向她要求什么。
少女总是将有关于爱情的心中一切感情表达在脸上,沉溺在幸福的兴奋中,却不曾看见他冷漠的、仇恨的、兴奋的神态。
那是一种隐忍已久终于要迸发的井喷式的狂躁。
她拿着长木棍……
瞬间,无数只鳄鱼张着血盆大口扑向她,她连忙跳开,露出惊慌的神色,她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他。
只见那个男人居高临下地站在观众席上,如同漠不关心一切的高高在上的神一样的审判者、裁决者。她捕捉到他眼中的凉薄和厌恶,他一动不动,仇恨的火焰在鳄鱼口中绽开。
一切都明了了!她全知道了!他全知道了!
他答应得轻易,是为了报仇!
她干脆抿唇不语。
她虽然没有心,却没少流过眼泪——都是为了表现的更像一个人——那是——
她的身体被鳄鱼撕裂了一大半,她皱着眉,并未喊出声。她始终瞪大了眼睛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有液体从他愤恨的目光中流下,是为她落得泪。
她满意地向后仰去,鳄鱼们一哄而上。满不在乎地咀嚼着她残缺的身体,飞溅着模糊的血肉,混杂着粘腻的口水,散发出厚重的沉闷的血腥味。
一阵风撩起他的风衣。
“你嗅到了吗……从远处传来的杀意的味道。”
不知餍足的畜牲们为自己的暴食“愧疚”——以回答他自言自语式的问题——
它们流下了眼泪——
鳄鱼的眼泪。




她与他背道而驰,就是相向而去 暗烫明凉

鹅毛大雪倾泻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所见之处皆是白雪皑皑。风急天高,怒作的狂风携来百雪,贯满冰凌,纷杂错乱地涌入每一片冰冷的空气,若是此番也能被吟唱一句乱花渐欲迷人眼,那么下一句恐怕只能是长使英雄泪满襟了。
无穷无尽的白中似乎没有终焉,连白昼都不能被黑夜了结,从白天一直亮到白天,从白日一直渡到白夜。
亮白色的白漠中有两串明暗不一的脚印,从最明显的暗处向前后延伸,白光依旧将黑暗踩了个粉碎,不敢让影子占领它神圣的光洁之地,所以暗戳戳生成的,都立刻成了白色的灰烬;
世界却被无尽的黑暗保护,密不透风,偶尔有水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是从不可知之地流淌而来的泉滴不紧不慢地砸在石壁上,声音素来清脆的慷锵有力,永远不远不近,摆脱不得,也望不得。
只有尽头有一点微弱的光亮忽明忽暗,是引诱,更是希望——是明暗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长袍,白雪簌簌落落地从那片擦不干净的黑灰色跌下,显眼极了。她拥有特权,却不敢抬眼看向无终无果的结局;
一顿荆棘式的寒气丝丝密密地蚀入她的心脏,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抖了抖,一种强烈的无力和难言的挫败瞬间包裹住她,眼泪不争气地涌了上来。她张了张口,却像被灌了一瓶毒药难以言喻。
她想放弃了。
她被自己拷上脚链,沉重的镣铐叮当作响,清脆的慷锵有力。
她双手扳着衣服,身旁一无所有。任由将废的双腿继续机械地迈步。
她不敢放弃。
睁开眼睛,努力凝聚力量企图将目光放回现实,依旧被漆黑蒙蔽,只是那点光还从心里生长着冲出物质的困扰。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是他引导的路。
是唯一的路。
早在看天地寥旷时,就听到风波摇漾。刻意地转身向着与浮世南辕北辙的方向踱去。
她想追逐他,想要不去迁就假象,哪怕是一点冰霜的融化后的痕迹也好,哪怕是再难被熙熙攘攘的繁华万象接受也好,哪怕是再不能靠近光芒和温暖也好——心中灼烫,敢诉与冰霜。
她果真按着约定将自己抛弃在荒原雪地,怕别人知晓,怕他清隽眼眸被尘杂迷失。
她是注定要用一生追逐他的。她会至死不渝地完成她毕生的夙愿,
无关于世人如何将异样的目光投来,无关于最终寒冷如何被蜂拥而来的孤独仰慕。
她只想要他,她从始至终也只想要踩上他一个脚步而已,她只想要能够与他并肩。
她是一只夏虫,在冰河中轻诉箴语。
她向着光芒前进;
她向着山顶望去;
她嗅到了盛开在童话中的幽蓝色泉水;
她看到了伫立在月圆下的灰白色雪狼;
她踏进光中;
她探入影中。
她看到巨石垒成的小喷泉,暗色河渠上雪白的睡莲,安静暴涨的泉水,扇动羽翼的蝼蚁,炎障上的晶紫色结晶。
她嗅到了空无一人的酒窖飘香,洁净空气的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这是仲夏夜的花园。
是她紫色和蓝色的梦境。
灿若繁星的萤火虫照亮了整个大理石凉亭,小天使们摆弄着高低不一的蔷薇花,薰衣草和不知名的草丛延伸向半明半昧的深处。
她拨开草尖,撕开藤蔓缠绕的蛛网。
她坚信着,那里是他;
走过的那么长;
触碰的那么凉;
一蹴而就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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