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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修罗场里花式洗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九流书生
“三年前他就是这样倔强,我看殿下是忘了三年前的痛苦了,非要再承受一遍,何必自讨苦吃呢?早点说了,自己也少受点苦。”赵冉安喃喃自语了几句后,他一挥手,道,“泼!继续!”
寒冬初雪,旁人裹着毛绒披风尚且觉得冷,宋修只穿着单薄的外衣,血水早已将衣衫浸透,狱卒拿着一桶冰冷的水,从他的头上泼了下去。
疼的几乎麻木了。
*
沈沉回到了宫中,便径自去了御书房批改奏章,太监总管跟在了他的身后,欲言又止,可看沈沉满脸阴沉的模样,便也什么都不敢说了。
“皇上,您喝口热茶歇歇吧,这都看了几个时辰了,仔细费眼。”太监总管将热茶端在一旁,道,“国事重要,皇上的龙体也重要。”
“这折子一大半都是让朕纳妃,朕尚且不急,他们倒是比朕还急了。”沈沉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折子扔了出去,道,“要说起来,宋修倒是好,这么多年,也没纳太子妃,否则这次进水牢的,就得是两个人了。”
太监总管低头道,“之前听说先帝想要给太……废太子纳太子妃,可惜废太子不肯,为此先帝大怒,用茶杯砸破了废太子的脑袋,流了不少血,可废太子倔强,顶着流血的伤口。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夜”,太监总管顿了顿,看了眼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他道,“大概也是这个季节吧,不过比今年的雪大,也比现在冷,废太子险些为此冻废了一双腿,回去后站不起来,硬是养了一个春天,才算是好些了。”
“他性情一向这样倔强。”沈沉闭了闭眼睛,旋即睁眼问道,“朕让他去水牢,一是因为朝中需要安定人心,二是……朕的确是在气头上,但只要他服软两句,供出党羽,朕便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可他偏偏不肯,非得要护着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这样拼命的维护着?”
一说起这个,沈沉只觉得一股怒意涌上心头,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就让他在水牢里待着吧,等他想清楚了,朕再将他放出来。”
“皇上其实还是顾念幼时情谊的。”太监总管恭身说道。
“幼时情谊?呵,只不过是只要他活着,那些心有不甘的前朝余孽必然会前来救他,我只是要一网打尽罢了……至于他,早已该死,朕与他之间只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并无情谊。”
与他有幼时情谊的那个人,早已在踏入将军府时,便已经死了。
太监总管顿了顿,只好沉默了下来。
一连三日,沈沉一直忙于朝堂之事,倒是没空去管宋修了,直到三日后批改折子到了半夜,他忽然问道,“水牢那边什么情况?宋修说了吗?”
“没有”,太监总管摇了摇头,道,“赵大人说,前太子性子实在是倔强的很,半个字都不肯透露。”
“那就继续审问,告诉赵冉安,他这个第一酷吏要是不能撬开宋修的嘴,那他就提头来见朕吧!”沈沉打开了折子,看上面又是请他充实后宫的,忍不住将折子砸到了一旁,皱眉道,“一个个的管朝堂之事便可,竟然管到了朕的家事。”
“皇上登基不久,后宫空虚,尚无一人,也难怪各位大人都如此焦急了。”太监总管恭敬道,“皇上不必动怒,切勿伤了龙体。”
“朕是不会纳妃的,他们就消停点吧,目前边疆不稳,战事不断,朕哪有空理会这些事情?”沈沉颇有些不耐烦了,他站起身,往外走去,道,“朕去御花园走走。”
太监总管立刻跟了上去,却看到一旁的小太监匆匆赶来,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后,太监总管脸色都变了,他深思了一下,让小太监下去之后,连忙跟上了沈沉的步伐,边走边说道,“皇上,水牢那边传来消息了。”
沈沉顿住了步子,嗤笑了一声,道,“他交代了?看来所谓的骨头硬,也不过如此。”
太监总管闻言,头低的更低了,他小心翼翼道,“水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说是废太子重伤,昏迷不醒,高烧不退,恐怕有性命之虞。”
沈沉闻言,猛地转过头,他看着太监总管,厉声道,“你说什么?!”
“赵大人差人来禀……说是废太子,可能不行了。”太监总管刚刚说完,便忍不住跪了下去,也许沈沉自己都没能注意到自己的脸色到底是有多么的难看,他眼里渐渐爬满了血丝,咬牙道,“让太医去看!保不住他!都提头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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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遵旨!”太监总管几乎是爬着起来的,他不敢再看皇帝的脸色了。
而水牢之中,赵冉安也十分头疼,他看着宋修,不停的在牢房里踱步,道,“这可难办了,要是这位真的挺不过去了,可我还没能问出党羽是谁,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怪罪下来。”
狱卒想了想,道,“大人已经尽力,何种刑罚都已然实施了,是这位殿下太倔强,这也怪不得大人啊。”
宋修手脚依然被铁链锁着,他垂着头,嘴角的鲜血一直往下低落,在身下汇聚了一滩,本来白色的长袍早已被鲜血浸透,全身伤痕累累,尤其是胸口处的伤痕,从左肩一路到腰部,几乎将胸膛劈开,血肉外翻,格外狰狞。
“这冷水也泼了,刑罚也用了,可殿下就是醒不过来,会不会……真的出事了?”狱卒想了想,还是有些担心道,“殿下的血一直止不住,这样下去,恐怕撑不过去了。”
赵冉安皱起了眉头,道,“你问我,我能问谁?好在皇上本就与这位殿下有血海深仇,就算他死了,恐怕皇上只会高兴,不过……要说起来也奇怪了,这两个人当真是奇怪。”
“大人何出此言?”狱卒开口问道。
“三年前,先帝让太子殿下去办件事情,殿下不肯,先帝将殿下关押至水牢,当时也是本官主刑,刑罚几乎用尽了,这位殿下也不肯,最后差点死在了水牢里,若非命硬,三年前,这殿下就魂归水牢了,如今,当今皇上又将这位殿下关押至这里,还是本官主刑……要说起来,这殿下也是命苦,旁人沾都不敢沾的地方,他竟然沾染了两次,旁人听到都觉得头皮发麻的刑罚,他竟然全受了两遍。”
狱卒想了想,问道,“大人可否告知当年殿下为何受罚?”
“前朝已灭,告诉你也无妨了,当年大将军流放之后,殿下将身边的暗卫放了过去,一路保护太子殿下,可后来这件事情,却被先帝发现了,先帝命令太子殿下亲自去斩草除根,殿下那次出京足足三个月回来,死也不肯透露有关大将军的半点消息,先帝震怒,将殿下押至此处,重刑加身,险些要了殿下的命,但是殿下就是什么都不肯说……后来宫中传来听闻,说是殿下的确是去找了大将军,但并非是去杀大将军,反倒将先帝埋在大将军身边的暗桩全部斩杀了,这才惹得先帝震怒。”
赵冉安想了想,摇头道,“但是传闻终究是传闻,谁会当真呢?咱们这位皇上居于紫禁城,又如何没听过这等传闻?可你见皇上当真了吗?”
“那如果是真的……”狱卒一说起这个,就觉得不寒而栗。
赵冉安摇了摇头,叹气道,“皇上说是假的,那就是假的,你我都不要再提,再者……对于这位殿下而言,活着才是折磨,只要他活着一天,就和皇上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现在皇上不杀他,难保以后会不杀他。”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继续更新,我先吃个饭……其实一章还是三千字,没有少鸭!要不要?我加一些字数???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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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逼反将军的废太子(7)
沈沉甚至都没有坐御撵,他直接骑马穿过宫墙,往水牢的方向去了,太监总管一看,顿时急眼了,忙道,“赶紧的跟上皇上!快快快!”
马蹄踏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他猛地一扯缰绳,勒停了马匹,翻身下来,径自往水牢里走去,看门的狱卒见状,纷纷跪倒在地,恭迎圣上,可沈沉就像是看不见一般,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
赵冉安一听到这动静,连忙转过头,只见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身后,赵冉安顿时跪倒在地,道,“臣等恭迎圣驾!”
沈沉一过来,就看到了被吊起来锁住了手脚的宋修,他满身的鲜血,头垂着,仿佛没了声息,沈沉顿时心底一沉,他立刻快步上前,将宋修揽入怀中,厉声道,“解开!”
赵冉安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拿出了锁,将锁着宋修的铁链给解开了,没了铁链的拉扯,宋修整个人都已然站不住,软软的往地上倒去,沈沉一把抱住了他,入手一片温润黏湿,他知道这是宋修的血。
浓重的血腥味,让沈沉心底发冷。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朕是让你们问出党羽是谁,不是让你们对他施以重刑!谁干的!”沈沉将他抱在了怀里,却不敢伸手触碰,他全身都是伤,根本没法下手了。
赵冉安顿时跪在了地上,趴伏道,“臣有罪,臣……”
不等赵冉安说完,沈沉就冷着声音道,“他不能有事!赵冉安,朕是让你来问话,不是让你来杀人!你好大的胆子!”
沈沉想将宋修带走,可他一动,宋修便疼的闷哼一声,伤口处的鲜血流的更多了,沈沉一时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赵冉安忙道,“殿下这是伤及筋骨了,且殿下受了鞭刑,一条肋骨应该是断了,只怕……稍稍移动,便是痛苦万分。”
沈沉咬牙道,“肋骨断了?你跟朕说他肋骨断了?!”
他的语气已然极为冰冷,目光里满是震怒,沈沉深吸了一口气,道,“传太医,朕要带他回宫,他不能死。”
他为什么不能死?
赵冉安心头诸多疑问,但是看皇上这般神情,也只敢低头看着地面,半点声音都不敢出了。
沈沉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将宋修拦腰抱起,这才发现他的脚腕处竟然还有铁链,沈沉语气森然道,“解开。”
赵冉安连忙爬着上去,将这铁链打开,铁链里侧的铁磁深深扎入了宋修的皮肉中,这样解开后,铁磁被拉扯了出来,鲜血瞬间就从伤口处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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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链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沈沉低头看了眼,这铁链上沾着鲜红的血迹,这是宋修的血。
水牢外面,太监总管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事情,马车已然备好了,里面铺了厚厚的绒垫子,可是看到沈沉将宋修抱出来的时候,太监总管还是愣了一下,诧异道,“殿下……殿下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
“叫太医!立刻让太医去东宫等着!马上!”沈沉将沈沉抱上了马车里,轻轻将他放下,“朕没法带他骑马回去,他的伤……根本经不起。”
太监总管看了两眼,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道,“皇上,殿下怎么伤成了这副样子?这血流的……看着便让人心疼。”
沈沉没有说话,径自坐在马车里,一行人匆匆往东宫的方向去了,他看着躺在身侧的宋修,轻轻擦拭了一下他唇角的鲜血,咬牙道,“明明是你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可是为什么朕还是觉得难过?”
宋修早已昏迷不醒,哪能回答得了他?
马车行至东宫,太医早已等待多时,沈沉将宋修抱了下来,往寝殿方向走去,蝶玉本想出来恭迎,谁知看到了沈沉怀里的宋修,顿时腿都软了,她的眼眶瞬间便红了,眼泪掉落下来,哽咽道,“殿下……殿下。”
数十位太医齐聚东宫,宋修躺在了床上,太医看到他身上的伤,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忍再看第二遍了。
“快点!他不能出事,听到没有!”沈沉面色冷下,他一字一句道,“他现在不能死,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让他醒过来。”
“臣等……尽力。”太医也不敢将话说的太满,太医院为首的江太医上前,将宋修的衣襟解开,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胸膛,那道血肉外翻的鞭伤尤其恐怖,几乎无法下手治疗,江太医只得先清理了伤口,敷了止血的药粉,随后解开了宋修腰腹处的绷带,果然原先的伤口已然发炎,他道,“大概是伤势恶化,加上这寒气入体,殿下这才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那你们就想办法让他醒来。”沈沉坐在一旁,他道,“他没法选择生死,朕要他活,他就必须活,朕要他死,他才能死。”
太医皆不敢多言,一名太医看到了宋修的手指时,忍不住惊呼了一身,往后退了两步,沈沉皱眉看了过去,沉声道,“怎么回事?!”
“殿下……殿下的手指……”太医不忍的偏过头,道,“恐怕是废了。”
沈沉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了宋修身边,刚才宋修的手一直被衣袖挡住,而现在他掀开了袖袍,看到宋修的手指时,瞳孔骤然紧缩。
他记得宋修的手指非常好看,修长有力,提笔批阅奏章时,笔锋苍劲有力,当他手握长剑时,极为灵活,一袭白衣,背负长剑,让人几乎移不开眼睛。
可此时,他的指骨几乎折断,断骨刺出了皮肉,看着分外狰狞可怖,纵然是伤口痊愈了,这手……只怕也是废了,更别提握剑和写字。
沈沉忽然觉得喉咙里仿佛哽住了什么,一口气郁结于心。
忽然,宋修的身子颤抖起来,沈沉立刻上前将他抱住,低声道,“别动……别动了,你的肋骨断了,不能动了……”
宋修哪能听得见他的话,只是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看了眼沈沉,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他一句话都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忍不住直接呕出来一口腥甜的血,这血烫的人皮肤疼,沈沉一颗心仿佛被石头压住,慢慢的往下沉去,他低声道,“宋修?宋修?”
宋修笑了一声,哑声断断续续道,“我……没有党羽,我发誓,若是我有半点欺瞒皇上的,结党营私,便让我不得好死。”
他的确是没有结党营私。
但是他也的确欺瞒了沈沉别的事情。
说到底,宋修只是想求死罢了。
“朕……不信。”沈沉咬牙道,“你就这么想要保护那个人?是当今的新科状元,还是太子少傅?或者是哪位其他皇子公孙?”
宋修疲惫的几乎睁不开眼睛了,他努力的抬了一下自己的手,发现根本动弹不得,便无奈道,“我没什么可威胁你的,也没什么能帮你的了,不如让我死了,前朝种种,便跟着我一起埋入地底,再也不会让你记恨烦恼了。”
“做梦!”沈沉想也不想,他彻底冷下了脸,一字一句说道,“宋修,你给朕听好了,就算你死了,也别想安葬,朕会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也可……”宋修终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沈沉见状,立刻让太医过来,他凑近了宋修耳边,低声道,“朕不准你死,朕的仇还没报,怎么能让你这么轻轻松松就死了?你所犯下的错,就算是死千万次,也不足以抵消你的罪孽,倘若这次你敢死,那我便将服侍过你的人,全部杀了,这其中总有你想护着的人吧?朕宁愿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沈沉将宋修轻轻放在了床上,他站在一旁,手上满是宋修的血,太监总管拿了水过来,想要给皇上洗洗手,却见他抬手便将水盆给打翻了,冷声道,“朕今夜就在这里等着,他何时醒来,朕何时离开东宫,他若是永远也醒不过……就传旨下去,曾经东宫旧人,全部杖毙。”
太监总管被泼了一身水也不敢说是什么,只是跪在地上道,“皇上……”
不等他说话,一直站在一旁的蝶玉已然跪倒在地,膝行爬向皇上,她哭着道,“皇上,求您放过殿下,若是殿下能过这一关,求您放过他吧……殿下就算是愧对天下人,可从未愧对过您啊!求您了皇上,殿下的身子早已不如从前,就算您不杀他,他也活不过多久了……皇上,求您了……”
“他至少现在还活着”,沈沉在听到哪句“从未愧对过您”的时候,脸色就已然黑沉,冷眸落在了蝶玉身上,嗤笑道,“他从未愧对过朕?……呵……他欠朕的,便是这辈子也换不清,他欠将军府的,欠天下人的,就算是将他挫骨扬灰,也是还不清的。”
“皇上,当年将军府的事情,是先帝的命令,殿下实在是无可奈何啊!”蝶玉不停地磕头,头都已经磕出血了,而她浑然不知,只是道,“殿下实在是没办法了,皇上!您想想您跟殿下数十年的情谊,从小长到大,难道您还不了解殿下吗?”
“我只恨自己从未看清他,若早知他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朕在与他初相识之时,就该一剑杀了他……”沈沉看着躺在床上,气息虚弱的人,他道,“此等弑父杀兄,薄情寡义之人,朕一想到曾受他蛊惑,和他做过兄弟,便觉得无比恶心。”
“那您大可不必再救殿下,不如这次……”蝶玉的眼眶早已红的不成样子,声音哽咽道,“不如这次,就让殿下去了。”
“笑话”,沈沉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眼蝶玉,又转头看向宋修,他咬字清晰道,“让他这样就死了,岂非太便宜他了。”
蝶玉趴在地上,道,“皇上,您从未听过殿下的解释,也从未给他的解释的机会,您一心记恨他血洗将军府,却根本不知道这其中原委,倘若殿下真的是薄情寡义的之人,那殿下何必一直派人跟随您,保护您,殿下何必因为违背先帝命令,而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一夜,险些熬不过去冬天……殿下为您做的,您通通不想听,视为谎言,难道您就非要逼死他,您就高兴了吗?!”
“大胆!”听到蝶玉的质问,太监总管吓得一身冷汗都出来了,连忙阻止,生怕惹怒了沈沉。
“纵然皇上要斩了奴婢,奴婢也要为殿下不平,他本该是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啊,可他跪在御书房外,受尽奚落,跪了整整一夜,到第二天的时候,根本都站不起来,一双腿险些废了,您知道他曾经不小心翻身下床,竟然走不了,在地上爬……他不是旁人!他是太子啊!他怎么能爬啊……”蝶玉说道这里,眼泪一直往下流,语调早已变了,哭着道,“整整一个春天,他才养好了双腿,却也与常人有所不同了,他再也不能骑马射猎,再也不能舞剑……众人都说,他是稳重了,是太子威仪,但是实际上,他是不能跑,甚至不能疾走,因为双腿在那个冬天,就几乎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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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玉深深的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抬,道,“皇上,您比谁都清楚,太子殿下最爱骑马涉猎,他的剑术举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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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鹿淮笙10瓶;凉馨5瓶;寻叶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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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逼反将军的废太子(8)
蝶玉所说的这些话,沈沉从未听过,他几乎是有些愣怔,可愣怔之后,却是深深的怀疑,摇头嗤笑道,“你和你主子,果真是主仆二人,他演技好,不去做个戏子,倒是可惜,而你……更是什么都能胡诌出来,你仗着是他的贴身侍婢,以为朕便不会处罚你吗?你可知欺君之罪,理该问斩!”
蝶玉趴在地上,她的嗓子几乎哭哑了,道,“信与不信,都在皇上一念之间,若是皇上非要不信,奴婢也没有办法,只是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殿下所做的一切,六宫都知道,大臣们也都知道,只是若是皇上坚持不信,即便全天下都知道这个事实,在皇上眼里,也不过是全天下都在帮着殿下欺瞒皇上罢了。”
而就在此事,太医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跪在地上,道,“皇上,殿下的情况不好了。”
蝶玉猛地抬起头,已然顾不上什么了,她几乎爬着往宋修所在的地方,侍卫们见状,想要将她抓回来,沈沉却抬了抬手,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蝶玉爬到了宋修的床边,看着宋修遍体鳞伤的模样,眼眶里再次蓄满了泪水,待她看到了宋修被硬生生折断的手指,眼泪还是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她生怕眼泪落到了宋修的伤口上,增加殿下的伤痛,便立刻抬手抹去了眼泪,声音颤抖道,“殿下,您醒醒……您醒醒,您看看奴婢。”
“到底怎么回事?”沈沉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沉声问道,“不是已经止住血了吗?”
“太子殿下的血虽然止住了,但是断骨还在体内,且殿下的脉搏十分虚弱,可见五脏六腑伤重得厉害,且并非是一日所伤,乃是长年累月的旧伤,只是此时引发了而已”,太医想了想,还是补上了一句,他趴伏在地上,道,“蝶玉姑娘方才说的没错,殿下纵然这次没有受伤,也没多少时日可活了,他的内腑早已衰败,一点都经不起,说不定一场普通的风寒,便能要了他的命。”
“朕……不想知道这些!”沈沉的手拍在了桌子上,吓得太医一抖,不敢起身,“朕命令你,必须救活他,朕随便你用什么方法,无论什么药材都可以,但是只有一条……他,不能死,朕不许他死!”
太医哪敢应下,只能颤颤巍巍道,“殿下方才便已然呕血不止,现下虽然稳定了一些,可只是表面而已,内腑的衰败,哪怕是华佗在世也没办法了,更何况……殿下药石不进,一点药都给吐了出来,臣无能,实在是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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