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掉的灰尘
作者：阡阡紫陌
遇见他时，她想，在一起一辈子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后来她想，这世上的故事，本都没有结局。结局的好坏只是人们的期盼有没有变成现实的评判。她还记得有人说，受过的伤就像在纸上写下的文字，字迹总会随着时间变浅、模糊，很快会凐灭在时间的长河中。花玥后来才明白，时间有时候也是无法遗忘的。因为叶令两个字，不是用笔写下的，而是用刀刻上的。她每触及，也只是擦掉了灰尘，却让那两个字愈发清晰。
擦掉的灰尘 第1章 梦醒时
“小玥，晚上吃饭了吗？”
……
“小玥？”
还是没人回答。
“小玥！”
“啊？怎么啦？”小玥连忙摘掉耳机，回头看着身后的室友冉言，澄澈清明的眸子带着丝丝疑惑。
“刚才问你晚上吃饭了没有，你怎么都听不见，在看什么啊？”室友冉言边说话边往花玥的电脑前凑去。
“当然吃过饭啦！我在看日语学习视频呢，不是准备考日语嘛。”花玥重新戴上耳机，继续听着耳机里柔美的女声。
冉言见她认真在学习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而接着叠自己手上的衣服。
其他人也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偶尔交流嬉笑，几乎都是在玩手机玩电脑。
等到网课看完，花玥揉了揉酸疼的脖颈，闭上眼转了几圈眼珠子缓解眼部疲劳。
“没有人要洗澡了吧？”花玥大声喊着，没有人接话。
“那我去洗了啊。”
“去吧，我们都洗完了。”冉言一边爬上床一边回头看向花玥。
好不容易上完了一天的课，想到终于能舒舒服服的洗澡睡觉，花玥就迫不及待。
洗完澡接着把衣服洗了，然后整理桌面，最后收拾收拾自己上床。
所谓“收拾”自己，其实就是当代女孩子既厌烦又不得不做的事情――睡前保养。
不过好在花玥也不是什么特别矫情的人，反正简单的面部保湿，又抹了身体乳便算是结束了。
对于花玥这样下楼拿外卖都嫌麻烦的人来说，已经是极其勤劳的习惯了，因为这件事就算不做也没什么。
至少花玥是这样觉得，所以她经常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想起来就抹抹，嫌麻烦就睡了。
完全不像别的女孩子，都是要命的习惯，仿佛哪天忘了就天塌了一样。
今天一天的课也真多，满课，而且晚上还有老师加的实验课，花玥半靠在自己的趴趴猪上，觉得今天这么累，应该玩会儿手机放松放松。
王者嘛……
“一一，峡谷约吗？”
“不约，我在看剧。”答话的这个叫辛一一。
辛一一这个名字，据说是她家里人想让她事事争第一，所以才起的，可惜了，她一点也不争气。
花玥登上王者看了下这段时间的战绩......
感觉用“惨不忍睹”四个字已经很友好了，她都觉得跪的膝盖疼，还是算了吧。
打开视频软件，电视剧电影综艺动漫，选了半天也没啥想看的。
嗯！那就看小说吧。
于是打开了小说软件……
“你还好吗？”
花玥只觉得自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个人好像就站在她面前，可是她怎么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但花玥觉得，就是他。
他离自己好近啊，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抓住。
花玥真的伸手了，却只是触摸到一抹虚无的空气。但她却觉得，离他更近了一步。
出于本能的，花玥向前迈步，渐渐地，她看清了眼前的路，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河。
是的，一条河，泛着幽幽的星星点点的光芒却又好像暗黑的深不见底，越看，越沉沦，像被吸进去。
花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好像控制不了自己，还在不停地往前走。
但明明那条河就在面前，每个下一步她都觉得自己要迈上通往两岸的桥，每个下一步却仿佛仍旧在原地停留。
她能看到他就在她面前，却怎么也无法靠近，仿佛隔了无法跨越的千山万水。
花玥停下了。
她想回答说“我挺好的”。
出口却带上了声嘶力竭的哽咽：“我不好！没有你我一点也不好！”
花玥惊讶的快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瞳孔不可抑止地放大，仿佛刚才有人控制她说出那句话。
但，又好像是心里的话，是埋藏在内心最深处决不敢说出口的文字。
紧接着听到一阵歌声，“可能我撞了南墙才会回头吧；可能我见了黄河才会死心吧；可能我偏要一条路走到黑吧；可能我还没遇见，那个他吧”。
伴随着歌声越来越强烈，花玥猛地睁开眼睛，才现，原来只是个梦。
习惯性在被子下摸出手机，早上7点。
嗯，该起来上课了。
感觉到眼睛有些不舒服，花玥慵懒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摸了摸。
“怎么湿湿的？”低低的嘀咕了声，揉了揉眼，收回手不再理会。
又闭上眼准备再眯几分钟，但脑海里却一遍遍地出现梦里那个看不清的身影。
或者说是，她的思绪追逐着那个一直萦绕在她心里不曾散去的故事。
不过片刻，同样的歌声再次响起。
不得不起床了，谁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磨叽，每次都要比室友早起五到十分钟，最后还是和室友一起出门。
说起来，这么多年的寄宿生活改变了她一大堆习惯，唯独这个还是老样子，怎么也改不掉。
似乎，就像是思考某些事情，想念某些事情，成为了她的习惯，明知道这样不好，却还是戒不掉。
“反正，也没什么坏处。开心就好。”花玥无所谓的想。
但她明白，其实，是她自己不舍得放下，却不愿承认。
她自己和自己较劲，这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花玥却不知疲倦。
早餐是学校第三食堂的汤包和豆浆。
要是按照花玥的食量，估计能吃下一笼，不过为了贯彻“适量”这个词的意思……
“阿姨，四个汤包，谢谢！”花玥习惯对每一个递给她东西的人说谢谢。
就好像当初有个男孩在她需要的时候递给她一张纸巾，她也说了谢谢。
花玥的每一声谢谢，都是自内心的。
却又在每一次谢谢之后，眼底滑过一丝苦涩。
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没事吧？”
简单的几个字，却就这样在她心底存放多年。
像是刻在石头上的，每每觉得陈旧落灰，擦拭之后却愈清晰，并不如同纸上的墨迹，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消散。
花玥又去刷卡买了杯豆浆。
她其实不爱喝豆浆，不过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委屈一下自己。
张嘴咬上白色的吸管，暖暖的豆浆从舌尖滑过，顺着喉管进入胃里，在这样的秋季里，整个人都是暖的。
擦掉的灰尘 第2章 他是黑夜里太阳
这样的温暖一直延续到她心底，就好像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男孩，悄然走进她的世界。
尽管多年后，花玥才知道，他在她的回忆里占据了多少份量。
花玥仍然能够想起那道声音，就如同梦里那句“你还好吗”一样，在黑夜里带给她一缕光亮。
那是如同阳光一般温暖耀眼的存在。
时至今日，花玥想起那段时光，已经不知是幸福还是遗憾，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记性不好的她，无法忘却那属于他们彼此的青春印记。
花玥的初中和高中都是在圣雅中学念的。
高一入学的时候，花玥因为两分之差与学校重点班失之交臂，来到了普通班。
那天，是高一第一次月考，花玥其实考完就觉得自己挥的不是很好。
她是班级第二名的成绩进来的，上面有个离重点班差一分的，一个男生，叫江励。
成绩下来以后，江励毫无疑问是第一。
其实入学以来他的成绩一直也都很出色，并且很稳定。
但是花玥……不仅失去了第二的名次，并且离得挺远，这次她落到了二十四名。
班级一共59人。
一个晚自习的时间，各科的试卷都已经下来到每个人手中。
随着最后一阵悠扬的钢琴声响起，班级里的同学们纷纷起身迅“逃离”教室。
因为晚上回宿舍的时间是有限的，回去以后半个小时就会熄灯，然后就要上床就寝，不能再做自己的事情。
所以大家都很迅，除了还有一类人，就是要把手头解了一半的题解完的。
但几分钟之后，教室里的人也已经寥寥无几了。
江励坐在花玥的右前方。
临走前，他站在教室门口灯的开关处，修长干净的手指搭在开关上，“你走吗？我把灯关了。”
花玥苦着一张脸，闻声看向门口的方向，江励笔直的站在那里，透露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沉稳。
花玥想，他大概只是顺口问一下。
“嗯，你关了吧，我马上也走了，省的我再去关了。”花玥觉得，这不算撒谎，毕竟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空间。
此刻，她需要的是独处，在黑夜里无人看见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然后恢复元气。
“嗯。”
然后“啪”地一声，教室陷入黑暗，尽管还有外面的灯光投进来，这样的黑暗也已经足够花玥肆意地难过。
她就是这样一个要强的人，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脆弱。
江励的宿舍从楼道东边走近一点，但今天鬼使神差地走了西边，从教室的前门经过窗户到后门，不经意地瞥向仍旧坐在教室里的花玥。
再晚几分钟，整个楼层都脱离了刚放晚自习时的喧闹，开始变得寂静了起来。
楼道的声控灯也因为安静灭了下去。
花玥并没有像刚才对江励说的那样‘马上就走了’，她还是一个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在没有灯光的空间里，黑暗吞噬了她眼眶中的晶莹。
泪，是无声的；难过，是哽咽的，是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感觉快要不能呼吸。
脸颊上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滑落，像是调皮的孩子在坐滑滑梯般一冲到底。
花玥总是这样，难过的时候无声的落几滴泪，然后像什么也没生一样地再去笑。
可是今天好像不行呢，她怎么也笑不起来，她安慰不了自己，在这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有那么多的人过了自己。
她也迷茫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是学习方法吗？她一直其实都没什么学习方法，就是学习上比较认真，但其实也比较死板。
可她以为，认真是不会出错的。
但高中的课程似乎和初中不太一样了。
花玥止住了泪，脸上渐渐变成干涸的泪痕，可她皱着眉，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她将脸凑近表盘，借着一丝微光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四十五了。
差不多该回去了，不然宿舍关门了又麻烦了。
其实花玥虽然没犯过什么错，但她是真心不喜欢这些条条框框的，打从心底里反感，只是她不愿意惹麻烦。
如果不遵守这些条条框框的，最麻烦的人还是她自己。
她拿起书包，将桌子上的水杯拿起来往书包里一塞就拉上拉链往教室外走。
高一教学楼一班到三十班，从五楼开始，一个楼层六个班，东边是一班，花玥在六班，五楼最西边的班级。
高一高二高三按顺序从前往后，三栋教学楼西边有一条连通的走道。
女生宿舍区在教学楼北边，隔了一条马路中间还有小花园之类的绿化，其实也不近。
花玥走出教室，打算先从五楼的走廊到高三那边的楼梯再下楼。
她刚从班级后门口出来拐了个弯到那条连通的走道上，身侧突然有人递过来一张餐巾纸。
“你还好吗？”
花玥惊愕地侧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那一刻她觉得真的像是电影里的画面。
月光下，男孩子穿着一件灰色衬衫，一条牛仔裤洗的有些旧的感觉，一双简单的帆布鞋，身上散着一种文艺小清新的感觉。
那一刻，花玥觉得，他是阳光，是在黑夜里升起的太阳。
花玥怔愣着迟迟没有接过他的餐巾纸。
男孩似要收回，下一秒却拿起花玥的手把纸塞进她的手心。
“我刚刚好像看到你趴在那儿哭。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不过希望你能开心。”男孩认真的看着花玥。
花玥收回了手，攥紧了手中的纸，抬脚继续往前走。
男孩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在她身侧。
“你是哪个班的？”花玥想知道。
“哦，我不是高一的，我是高三的，准备来这边给我堂弟送个衣服。”男孩晃了晃一只手拎着的纸袋。
“哦。”
走道走完，下楼梯时，为了让楼道的声控灯亮起，花玥重重地跺了一脚。
“嗤！”
花玥扭头。
“你这一脚是在泄愤吗？”男孩明明就笑得很欢快，偏偏还一副憋着笑的样子。
擦掉的灰尘 第3章 未察觉的悸动
花玥无语的抿了抿嘴唇，“我只是不想摸黑下楼梯而已。”
男孩似乎达到了目的，“这样就对了嘛，不要那么不开心，表情都不好看了。”
“……”
“你刚刚为什么一个人在那哭？”男孩的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担心自己的话会揭开女孩的伤口。
但只有知道了原委，才能更好的安慰她不是吗？
花玥沉默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接着下楼。
男孩就跟在他旁边。
从五楼往下，到二楼的时候，花玥开口了。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这次月考没考好，成绩不理想。”她的声音，已经听不出来任何哭过的痕迹。
像什么都没生一样。
男孩却突然笑了，“哎，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次没考好下次再考呗！有起伏说明还有进步的空间啊，你应该高兴。”
花玥被他的说词逗笑了，“那你这么说，倒数第一进步空间最大咯，是不是还要考个倒数第一高兴高兴？”
“呃……这个，你可以去问问倒数第一高不高兴！”男孩尴尬地摸摸头。
花玥当然知道他只是想安慰自己。
两句话的时间，就到了一楼。
每个楼梯除了通往教室办公室以外，有两个出口，一个是向东边，是楼与楼之间的小广场，一个是西边，出了教学楼。
花玥回宿舍要从西边出口，男生宿舍一般都从东边走。
“今天晚上谢谢你，我没事了，下次考试会更好的。”花玥在两个出口分岔处停住了脚步，看着男孩。
一头三七分的头微微有些自然卷，看着倒也舒适，刘海在刚好搭在眉峰上，花玥想，她会记得这个晚上，来自一个陌生人的安慰。
“嗯，还是一个帅气清秀的小哥哥。”花玥轻松的想着。
“嗯，加油。不要再哭了，我叫叶令，高三1o班的，你下次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当你的倾诉对象。”男孩温柔地笑着。
“嗯，好。”花玥说完，转身快往宿舍那边走去，再不回去就要到门禁时间了，大晚上的被关在宿舍楼门外可就惨了。
虽然最后肯定能进去，但又要被记名字上报班主任了。
花玥觉得，今天不过是个意外，两人以后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以至于她没有再去想刚才叶令说的话，大大咧咧的她，很快就把人家名字班级忘到了脑后。
好不容易飞奔到离宿舍楼门口还有几十米，就看到宿管阿姨正准备关门上锁。
“阿姨！等一下！”花玥一边加快度一边不顾形象的大喊，生怕再晚一秒阿姨‘咔哒’上锁。
终于在阿姨的“热情”注视下，花玥丝凌乱的从只留下一人进出之宽的铁门进了宿舍楼。
刚才跑得着急，书包带早就掉下肩膀，花玥一边拉起书包带，一边堆起讨好的笑脸，“谢谢阿姨谢谢阿姨！我保证下次一定早点回来！”
果然，这招屡试不爽，正要张口训斥的阿姨缓和了脸色，“知道就好，回去赶紧洗洗睡了，不要影响别人休息。”
宿管阿姨才不管你洗漱需要多长时间呢，总之时间到了，就是啥也不允许干。
“好好好，阿姨，那我先回去啦。”花玥转身又是一阵如风一样的疾驰。
她宿舍在一楼，门牌号113。
一进宿舍，室友们正一边忙碌一边聊着考试成绩的事情。
似乎，这次她们宿舍都有进步，只有她，退步了，而且退步很大。
花玥深吸了一口气，又想到了那个男孩，安慰自己没关系，笑着和大家一起聊天，也不讲自己考的怎么样，只讲这次考试题目之类的。
也不光是聊天，花玥知道时间不多了，以最快的度洗漱完爬上床。
刚想起来要把明早带的书包收拾一下，不然早起吃早饭又要耽误时间。
“哔~哔~哔~~”
花玥在上铺，还没来得及下床，就听到了熄灯的哨声。
她下了两梯，然后直接往下蹦，迅拿好饭盒牛奶塞进书包，又爬上床。
“熄灯了！熄灯了！没熄灯的赶紧了啊！”
花玥躺在床上，因为刚才急促的动作还大喘着气，听着外面各个楼层管理阿姨的提醒。
“一点也不温柔！”花玥扁了扁着嘴嘟囔着。
原本还吵吵嚷嚷的宿舍楼，也是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除了管理阿姨的声音，就是学生在那说：“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这种情况，多半是在公共水房洗衣服的，还没洗完，又想把衣服洗完的。
花玥也没少干这样的事，毕竟时间是真的很有限。
只不过今天她回来也只够洗洗自己了，衣服什么的，明天再说吧。
花玥想着，闭上了眼睛，哭过之后感觉眼皮都是沉重的，脑子也昏昏沉沉，她要好好睡一觉，明天又一切如常啦。
但她闭上眼，脑海里却莫名出现了一只拿着餐巾纸的手，接着是手的主人。
想到和他短暂相处的几分钟，花玥嘴角轻轻的弯起，微小的弧度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
谢谢你，曾来过。
睡意朦胧前，花玥无声地说出来这句话。
当时的她不曾想到，以后他会和男孩有怎样的交集。
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这句话竟一语成畿。
并且，亲口对那个男孩说出来。
只是说那句话的时候，她还不知道，那是她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
花玥咬着豆浆的吸管，突然吸空了，回过神来才现，豆浆已经喝完了。
走了几步到了前面的垃圾桶，随意的扔了进去。
随意的东张西望，看着路上各色各样的行人。
其实都是赶着上课的学生……
只不过，这世上的每一个人，在花玥的眼里，都很神奇，她对他们每个人都很好奇，忍不住用目光探索。
当然，她只是偷偷的打量，如果不幸有人撞上她的目光，她会假装只是视线掠过，自然的看向差不多的方向。
或者花玥很喜欢那个人，她会微微一笑，尽管别人可能不搭理她。
反正，她自己开心就好啊。
擦掉的灰尘 第4章 突然出现的小纸条
就像当初来到这个学校，填报了物联网工程这个专业，都是她自己的意愿。
反正她的父母都不会过渡干涉她的人生决定。
以前花玥还总是会询问她的父母，但是花玥的爸爸总是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就好，但是你一旦选择了，就要好好做。
只是花玥爸爸对她的唯一要求，就是她如果想做什么，要拼尽全力去做，其他的从不干涉。
而花玥的妈妈呢，还记得当初填志愿的时候，总是在一旁念叨，当老师啊，学医啊什么的。
最后花玥一个也没听。
嗯，仔细想想她的父母还是挺开明的，从来不会逼着她去做什么，只是希望她过的好，督促着她努力。
花玥咬着包子来到今天上课的博远楼，“唔，在哪个教室来着？”
花玥转了转眼珠子回想了一下，明明出门前才看过的，但还是没记起来。
索性掏出出手机翻看。
“哦，4o8。”然后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
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地走着。
大概是因为快要上课，人流有点多，花玥跟着人流慢慢的往楼上挪着。
上大学也只有上课下课卡着点才能经过如此拥挤的楼梯间了。
花玥不由得想到高一的晨跑，学校规定，每天早上第二节课下课之后要晨跑。
她还记得，那天遇到那个男孩之后的第二天。
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呢。
第二节下课集体晨跑完之后，易出汗体质的花玥已经是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