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哥儿穿成星际雌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北边有狼
“你真有雄夫了?记起来了?”万伦问道。
“嗯。”薛鸣点头,他的雄夫很好看。
万伦:“那元帅怎么会找你,你和他之前认识?”
薛鸣耳边响起那把清越的嗓音,一种奇怪的感觉升起,心口酸胀不已,像被一万颗雪球碾压而过,他将之归结为被骚.扰后产生的愤怒。
“别搭理他,那是个骗子。”薛鸣认为有必要提醒朋友。
*
虫族驻扎在荒星外围的军舰上,换防的士兵刚刚回来,其中就有白天和薛鸣有过一面之缘的长官。
他疾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用军用特殊信号给上峰发去通讯。
“在mk7032能源星发现疑似元帅夫人踪迹,但他好像另有打算,请问是否继续跟进?”
电台指示灯闪烁,过了很久那头才传来回讯:“继续跟进,不要打扰,必要时刻予以帮助。”
紧跟着又发来一条:“未确定身份前无需告知元帅。”
那名长官得令,电台的信号灯熄灭,他倚靠在墙上,思绪跟着回溯到八年前。
他有幸跟随维上将参与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在被意识体寄生的伊凡与当时还是上将衔的左越反复拉锯时,正是薛鸣偷渡到主舰上,用匕首悍然切开了假艾拉的脑袋!
爆炸产生的璀璨星云映亮了整个太空,冲天火光中伸出一只巨大的血红触手,挥舞着将薛鸣的逃生舱卷回去,共同消失在宇宙中……
随后就是艾拉陛下登基,左越升为总元帅,雷厉风行揪出隐藏在帝国权力系统的意识体,当时差点运行不下去,还是左越军政一把抓才稳住局面,辅佐陛下到十八岁成年。
那一幕深深留在了所有参与战役的将士心中,以至于提起薛鸣无不可惜,如果他还活着,军衔至少也是大校级别了。
正出着神,象征军用特殊信号的通讯器又亮了,这次是来自元帅大人航船自动发出的电子语音。
“航船还有四十分钟到达mk7032航空港,请求准备接驳。”
作者有话要说:别撩我没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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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他在哪?”左越长驱直入,将门一间一间推开扫过去。
呼哧跑近的两名看管员正要大声喝止,被他身后的一名虫族长官拦住,打了个制止的手势。
虽说本地人横行惯了,但对方是虫族的长官,名义上保护他们的驻军,自然要给几分薄面,便只站在原地,脸色难看地盯着左越将所有给矿工居住的活动板房查了个遍。
“元……先生,现在是采矿时间,您要找的人应该不在这里。”那名长官小心翼翼提醒。
“啪!”左越推开最后一扇门,目光突然顿住了。
在大通铺靠南的墙边,叠着一块四四方方的被子,被角向上卷起,是军校特有的叠被方式之一,在一堆杂七乱八的被褥中显得格外整洁。
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光线从他背后打过来,整个脸色沉在光影下,晦暗不明。
四周忽然静了静,所有声音都在离左越远去。
他移动脚步,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那方薄被,八年前的一切仿佛倒带般在脑海里回溯,最后湮灭在冲天火光中。
左越急促地喘了口气。
“雄主!”小o焦急地喊道,那具破旧的智能管家外壳它早就不用了,现在的它没有实体,只分出了一丝精神网络与左越的精神海相连,所以能敏锐地探测到左越的情绪波动。
良久,左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久违而熟悉的气味萦绕在鼻端,左越无比肯定这就是薛鸣,是他找寻了八年的雌夫。
那一瞬,他有种想要躺倒在这片狭窄肮脏的大通铺上,拥着薛鸣被子睡过去的冲动。
八年,真是太累了。
略显昏暗的板房内,左越微微抬起下颌,闭了闭湿润的眼眶。
*
这天,薛鸣还像前两天一样带着工具去采矿,荒星的挖采工具异常古老,仅仅一把铁楸,纯靠人力挖掘,饶是他用上十二万分力气,一天也就勉强拿到一块半能源矿石的薪酬,大部分工人甚至一天一块都拿不到。
薛鸣觉得这是个巨坑。
按照能源矿石与星际货币的兑换比例,他需要至少一百块能源矿石才能凑够维修军舰的材料费,也就意味着他要以这种强度在矿洞工作两个月以上,而这里很少有连续挖矿超过两个月的工人。
他们都消失了。
“轰隆!”不知是谁在矿洞深处使用爆破装置,呛人的烟尘顺着漆黑的矿道口飘出,大家蒙住了口鼻,继续挥舞铁楸,希望能挖到新的原矿。
烟尘散去,里面再也没传来动静。
不久,有监工操纵机械鸟顺着矿道飞进去,叨出两件支零破碎的衣物,他叹了口气,随手将衣料丢弃。
最近死的工人越来越多了。
再这么下去他们采到的矿石越来越少,今年最基本的出单量都难以保证。
得再和城主建议一下,尽快开启另一座矿山才是。
薛鸣眼观鼻鼻观心,专注寻找矿石带,矿洞再危险无缘无故消失人明显不对劲,但这些监工乃至掌握整个矿洞命脉的本地官员都不闻不问,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而且挖矿赚的钱应该不少,但荒星的基础设施依旧贫瘠而落后,他们甚至还要用铁楸这种原始工具采矿,钱都去哪儿了?
这个星球就像一只墨守成规的怪物,里头不知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下工的时间到了,薛鸣收了铁楸,将挖到的最后一筐原矿背去做结算,领了今天的薪酬后往回走。
他和万伦没有分在一个组,只有晚上休息时才能见着,这么挖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死在矿洞里了,得想想别的办法。
他将能源矿石放进内口袋里,这里鱼龙混杂,经常会有抢劫偷盗的事发生,官方就算看到了也不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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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洞在城外,工人居住的板房则在城内,薛鸣顺着河流往回走,采矿的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因为是大部队,平时守城员没怎么检查就会将他们放进去。
今天城门口却起了骚动。
薛鸣抬眼看去,城门口竟然设了栅栏,一次只能过一个,前面一阵混乱后才开始排队,队伍以缓慢的速度缩短。
以这个架势,排到自己时还不知能不能赶上晚饭。
站在队伍最末的薛鸣心想。
站在栅栏口的雄虫似乎已经等不了,目光在稀稀拉拉的队伍中扫过,突然呼吸一窒,随即径直朝后面走过来。
他身材修长、衣着整洁干净,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息与军人的凛冽气质相交错,引得不明所以的群众纷纷侧目。
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只手,掌心向上,上面横贯着一道陈年旧伤,疤口边缘泛着牙白。
那只手继续往前,修长手指勾住了薛鸣的领口,将他往队伍外面拖了拖。
正在低头思考的薛鸣一怔,下意识要擒住来者的手腕,下一秒火热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嗯,唔……”
猝不及防之下,他被攻了个正着,雄虫一手拽住领口,另一手不知何时揽住了薛鸣的腰,箍着的力道仿佛要将他挤进身体里去。
八年来的思念彷徨终于有了宣泄之处,他咬着薛鸣的唇,几要将他吞进肚里去。
有人吹起了口哨。
来人的攻势太猛,薛鸣脑海出现一刹那的空白,随即被口哨声唤醒,抬起手肘往雄虫抵着他的胸口猛地一捣。
左越吃痛地“唔”了声,终于放开他的唇,额头抵在他的颈脖处喘息,箍着他的手臂反而更紧了。
薛鸣宛如一块人形立牌似的被他搂着,浑身僵硬,脸色沉黑,耳朵嗡嗡作响,只那双薄唇泛着被啃咬过后的红润水光。
“阿鸣,阿鸣……”他听见雄虫低声呢喃,潮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颈脖,言语间似乎带了几分哽咽。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心口酸酸涨涨,像吃了一万颗酸梅,抑或是心脏被莫名的液体充满,稍微动一下都能难受得要命。
可他早就没心脏了。
他的身体内部被无数白色丝线填充缠绕,怎么可能会感到心口酸疼呢?
他疑惑不已,抬起的手却不听使唤地落在雄虫的脊背上,安抚地摸了摸。
雄虫似乎真的有被安抚到,他突然抬头拉过薛鸣的手就往城门口走。
薛鸣落在雄虫牵着他的手上,莫名觉得如果现在甩开的话,似乎有点不近人情。
于是他放松了紧绷的肌肉,竟然真的就这样被牵着跟左越进了城。
看到左越已经找到薛鸣,一直跟着的虫族长官松了口气,让守城员把栅栏撤了,自己则回军舰报告去了。
左越拉着薛鸣直接往航空港走去,后者跟着他走了一段,在经过板房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到了。”他指了指板房,语气尽可能平稳无波。
他不想刺激到这只奇怪的雄虫。
左越霍然回首,眼底泛起深重的底色,在夕阳的映照下浓得仿佛化不开的蜂蜜。
他往前走一步,薛鸣往后仰了仰。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左越盯着他,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狂喜的情绪散去,只剩下不可置信。
他的声线在发抖,攥着薛鸣的手指更用力了。
后者听到这声音才恍然大悟:“是你啊,大骗子。”他冷了脸色,甩开左越的手,径自往板房走去。
早知道是他就应该揍一顿,活生生浪费他同情心。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逐渐与他并肩,左越额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问:“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太空里没有星辰。
还假装是他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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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鸣心想,但他懒得和一个骗子解释,他已经很累了,明天还要努力赚钱修军舰,争取早点回家呢。
至于这个骗子,在他心里已经被划归进了无关紧要人士行列。
他闷头往回走,左越便踩着他的脚印紧跟,直到薛鸣走进板房,后者突然将门一抵,攥着薛鸣的手腕将他压在门板上。
“你——”薛鸣怒目,一根手指却压在了他的薄唇上。
“听我说。”左越目光专注地看着他,眼中的温柔眷恋几乎要溢出来。
薛鸣住了嘴,他倒想看看这个骗子有什么新花样。
“你喜咸不喜甜,不爱吹头发,过了点再饿也吃不下饭,招小动物喜欢,会给它们做礼物,会调制各种各样的药粉,生气时不喜欢说话,但内心柔软,哄一哄就不气了,你还会很棒的古地球厨艺,很……喜欢我。”
“停。”薛鸣打住,拨开左越的手指,面无表情反驳:“这只能说明你很了解我,向我亲近的朋友打听这些并不是难事。”
左越轻笑一声,骤然打击过后似乎已经找回主控权。
他凑近薛鸣的脸,近到两人呼吸相闻,空气一下子变得粘稠:“你屁股靠近大腿根有个月牙形的疤,是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留的,是么?”
薛鸣抬眼看他。
左越与他对视,眼中漾出温柔的笑意。
那个地方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谁知下一秒面前的雌虫冷淡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左越一顿,目露狐疑,手指搭在了他裤带上:“不可能,你敢验证么?”
薛鸣按住了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应评论要求,把元帅对薛小鸣的爱称改了,感谢支持正版,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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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空气逐渐凝滞。
按住他的手力道不大,轻松便可挣开,左越觉得重若千钧、进退两难。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薛鸣会对他做出拒绝的动作,以这样一种全然的、陌生人的姿态。
左越咬住舌尖的苦涩,缓慢地抽出了手指。
薛鸣几不可闻松了口气。
刚才雄虫的眼神让他很难受,也许再盯着看一会他就顶不住了。
左越垂眼理了理袖扣,掩住眼底磅礴汹涌的情绪。
他不断告诉自己,找到了就好,他能用八年时间把薛鸣找回来,也不介意花更长的时间与他重新建立关系。
不过是拼耐心而已。
薛鸣动了动唇,正待要说什么,突然身后的门板被撞开,左越带着他的肩膀往身边一捞,及时让他避开了被门板拍背的惨剧。
来的是同屋室友,见到他们骂骂咧咧几句,大意是别挡道之类,薛鸣侧身让开了道路。
这里的采矿工人脾气都不怎么好,加上今天又死了人,薛鸣不是只喜欢起冲突的虫。
如果他还算虫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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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骂着骂着在左越目光的逼视下自动消音,讪讪地躺倒在大通铺上,没几秒震天的呼噜声响起,竟似已经睡着了。
陆陆续续有回来的矿工在板房里各自忙碌,睡觉吃饭聊天打屁,薛鸣闻着空气里的土豆炖肉香气,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咕,咕噜噜噜……”
左越体贴地没有戳穿,只是抓住他的手腕往外走:“走,去吃饭。”
薛鸣盯着那攥着他的手指,心中升起疑惑,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随意,一牵就走了?
平时的晚餐供应处果然没了土豆炖肉,只剩下一些被烹煮得叶子发黄的青菜,左越皱了皱眉,自觉不能让薛鸣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便将他带到了自己的航船上。
薛鸣竟然奇迹地没有挣开。
左越的航船是由他的私人军舰改换而成,又因为是出发寻找薛鸣的,里面配备相当齐全,自然少不了厨房。
左越按着他坐下,径自翻了翻冰柜,肉是必不可少的、薛鸣喜欢吃白米饭,所以大米也有,他还在冰柜最底层找到几个储存的土豆。
薛鸣离开这几年他的每一餐都是自己烹饪的,家里薛鸣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厨房仿佛还残留一点,似乎只要他站在厨房,和以前的薛鸣做着一样的事,后者就会一直在身边一样。
系上围裙,挽起袖子,左越熟练地将土豆与肉切块,大火煎炒,改装后的航船通风系统很给力,油烟顺着通风口被抽走,丝毫没有沾上元帅大人的身体。
薛鸣盯着那截匀称精致的手臂和葱管似的握着锅铲的手指,突然很恍惚。
模糊的印象隐隐在脑海中闪过,那人坐在轮椅上与他并肩煲着汤,偶尔舀一勺伸过来让他尝尝咸淡,捏着瓷勺的手指也有这么白。
可是……他没有眼睛。
对的,他的雄夫眼盲腿残,更不会一见面就主动拥吻人家,他应当是克制而矜持的,和面前这只大相径庭。
可他为什么要找上我呢?
虽只有短暂的接触,薛鸣也能察觉到雄虫的身份地位不低,而他孑然一身,无财无色,跑这么远只为了骗他说不过去。
想到这,薛鸣放在大腿上的手指挪动,轻轻摸了摸大腿根。
指尖触摸到一处微微的凸起,是那道月牙形的疤痕。
他不确定是不是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留的,苏醒后他所有的记忆起点就是西卡星南森林那个山洞,以及自己布满白丝的身体。
也许这些丝线自动记忆并复制了他以前的身体。
他不知道。
土豆炖肉的香味传来,薛鸣指尖动了动,从那处疤痕滑开,若无其事站起身走到左越身边。
“需要帮忙吗?”他问。
后者用勺舀了一点汤递到他唇边,再自然不过地说:“尝尝。”
薛鸣目光落在汤勺和他瓷白的手指上,良久缓慢地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下勺里的土豆汤。
汤底浓郁美味,和他的手艺如出一撤。
“咸淡如何?”左越问。
薛鸣目光闪动,呼吸已经乱了,只得点头胡乱“嗯”了一声。
后者眼中泛起晶莹的笑意,终于忍不住抬手抚了抚他侧颈至耳后一线:“再等一会就好了,去洗手吧。”
酥麻的感觉从侧颈蔓延至半身,舒服得薛鸣差点伸出白色丝线。
他同手同脚地走去洗漱,脑子还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到了和雄虫面对面用餐的地步?
他不是能轻易被带节奏的虫。
这时,洗手台前面的墙壁上突然浮现出一个立体投影,金发碧眼、宛如男模般标准俊美的五官。
“晚上好雌主,我是小o。”那个投影说,声线是经过精确计算后设定的最迷人雄虫音。
薛鸣看了它一眼,擦干手上的水往回走。
“雌主你真的不认识我啦?我是你和元帅大人的智能管家呀——”装x失败的小o“噗”地一下变回那只憨态可掬的机器虫,投影接连闪现在薛鸣身边。
薛鸣目不斜视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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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o沮丧地垂下方脑袋:“好吧,我承认之前对你不太友好,但这八年来我和小螣都很想你。”
它是匹配左越的智能系统,凡事自然以左越为先,薛鸣在那种情况下与左越绑定关系,它当然会产生警惕。
但后来左越开放权限让它接入薛鸣的精神海后,它才发现薛鸣几乎所有的记忆或神经发生行为都与左越有关,它不能理解生命体之间的感情联系,但不代表它不能用数据分析得出结论。
如果世上只剩最后一个喜欢左越的人,那人一定是薛鸣。
薛鸣抬眼看它:“小螣是谁?”
小o便给他放小螣的录像,体型庞大的巨蛇无精打采地将自己盘成一团,大脑袋搁在镜头面前,眼睛半睁半阖着,委屈巴巴的气息几乎要溢出屏幕。
薛鸣靠近心脏的地方募然软了软。
它看起来好可爱,想抱着它的脖子揉一揉。
小o见有戏,赶紧趁热打铁鼓动薛鸣回家,被左越打断了。
他将汤锅端上餐桌,细心地为他擦去筷子上的水珠。
“别逼他。”左越说。
“哦。”小o的投影淡去,缩回了主人的精神海里。
“我都不记得了。”薛鸣却没接递过来的筷子,只是看着左越的眼睛定定地说道。
或许他真的是面前雄虫的雌夫,但他统统忘记了,这是比生离死别更令人痛苦的事。
左越捏着筷子的手指颤了颤,神色却是轻松的:“我知道,先吃饭吧。”
薛鸣住了嘴,同样的话说一遍就够了。
他接过左越递来的筷子,轻声说了句“谢谢”,随后开始认真吃饭。
左越也不再说话,一时航船上只有轻微的碗勺碰撞声。
陪薛鸣吃完饭,左越拿过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跟他一起回了板房,此时已经到了快要熄灯的时间,板房内外忙成一团,到处都是洗漱的人,薛鸣进去时很多人已经在大通铺上横七竖八躺下了。
“嘿这里!”万伦坐在靠墙边的通铺上,一条腿搭着铺沿,尽忠职守给他占着位置。
铺位每晚都在流动,谁先躺上就算谁的,但薛鸣在这方面有点讲究,一直睡在靠墙边的固定铺位上。
他脸色冷酷,平时不爱多说话,加上大家白天采矿已经很累了,倒没有因为铺位的事和他发生过冲突。
“你去哪了?听他们说有个陌生虫族把你拽走了,还当众吻你,真的假的?”万伦放下腿问在铺床的薛鸣。
后者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得,这是拒绝交流的意思。
基本摸清了薛鸣习性的万伦心想,但他显然不是什么谦谦君子,越是觉得不对就越要问:“是谁呀?你以前认识的人?这地方都能走桃花运,我服了。”
薛鸣没听出他语气中的酸意,随口回答了一句:“据说是我雄夫。”
谁知身边突然安静,连带板房内的动静似乎都变小,薛鸣疑惑地转头,和在门口的左越视线对应上。
他眼中盛着光,身形颀长,从衣服到靴子到袖扣无一不透着贵族般的质感,与破旧脏污的板房格格不入。
难怪板房内的人都安静了。
左越顶/着一众奇怪探究的目光走到薛鸣面前,嘴角噙了笑意:“比起这个回答,我更希望某天能把前面两个字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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