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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水坪夜话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须磨
聚水坪夜话
作者:须磨

人类的梦境很奇妙。若人类看不见的真实是月亮,梦境便是月亮映在水面上的倒影。大部分 ...





聚水坪夜话 楔子
? 荒野、蓝天、人流。
阿华从有记忆起便不断地做着同一个梦。
她在一片荒原中行走,四周都是人,以一成不变、机器般的行走模式推着她往前。她的身高还不到周围大人的腰间,小小的她只能被动地跟着人群,被夹在陌生人之间在荒芜的陌野中行走。
这是个没有风的世界,地平线在很远的地方,h土上压着一片天空,b现实世界所拥有的更蓝。大地空寂得可怕,她只听到人们的脚步声将h土碾得更碎,乾燥的空气却不灼热。
人们的脸上只有疲倦与恍惚,没有人开口发出过一个音节,也没有人试着和周围的人说话。
她彷佛身处一大群梦游的人之中。他们是浑浑噩噩、没有目标的羔羊,没有人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没有人在乎要往哪儿去。人群只是蹒跚往前走,彷佛有无形的手推着他们、驱赶着他们。
路是未知,人已麻木。
而她总抬着小小的头颅,微带困惑地看着四周的人群、看着缺少变化的景观。她跟着这麽一大群人却感到寂寞。
偶尔,人群会经过只留一线天空的峡谷。她会感到好奇、会悄悄地离开人群沿着石缝爬上岩石,坐在高处看着远方的景致。她喜欢坐在那麽高的地方看着天空,高处看去的天空似乎特别乾净,云也特别洁白。
荒原是如此广大、不着边境的荒凉,一不小心便会迷失方向。於是,她最终还是会回到她并不喜欢的人群里,因为她想跟着人群继续往前走,她想知道他们究竟要去哪里?
她也想知道自己应该往哪儿去。
有一天,她看到荒原中竟然出现低矮的树丛,这些矮小的树在人流旁开出纤细的蝴蝶花。她欢喜地跑出人群,蹲在那丛矮树前,看着蝴蝶花搧动美丽的翅膀。
蝴蝶花很美,树丛的歌声嘹亮,她露出小小的微笑、眯着眼嗅闻蝴蝶花的香气,浑然忘了要回到人群里。她见小树丛长了许多红se的果实,摘一颗放在嘴里,随即皱起小脸。
突然有人遮住yan光。
「果实的滋味如何呢?」那个人在她身旁蹲下。
「好酸。」她不知该吐出还是吞下,最终还是吞进肚子里头。
「你在做什麽?」
「我在听她唱歌。」她想了想,侧头问:「为什麽没人听她唱歌,她还是那麽努力地开着花、唱着歌呢?」
「跟我来吧,如果你想知道答案。」他站了起来,往荒漠深处而行。
她看了看颤动着花瓣的蝴蝶花,又看着那个奇异的「人」缓缓地越走越远,她终於低下头向小树丛说声再见。
也许,他可以回答她很多很多的问题。
就一段路吧,她追了上去。
当她追上他後,两个人一同静静地走了一小段路。最後,他领着小nv孩在一块巨石上坐下。
他一开口,便对她说了一句无头无尾的话。
「你是边缘世界的观察者,而我是你的领行员。」
她望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人」,这个人有着既奇异又美丽的大眼睛。他蓝灰se的瞳孔占满眼睛,看不到一丝眼白,偶尔还会闪过媿丽的银se水光。这双漂亮的大眼映出她的身影,黑发白肤、有着猫样杏眼的小nv孩一瞬不瞬的和她对看。
「我叫风华,大家都叫我阿华。」她想了想,自我介绍道:「今年六岁,明年上国小。你叫什麽名字?」
他讶异地看着眼前的小nv孩。很少有观察者一开始便能在这块土地上保有这样的清明。看来她应该已经觉醒很久了。
「我的名字,你没办法唤出来的。」
他不知道该怎麽向这个人类小nv孩解释,但她却懂了。
「没关系,陇真正的名字我连听都听不到,而且还很要命。他说过,只有能力相当的生灵才能听见、甚至呼唤彼此的名字喔。」小nv孩微笑:「不过你还是可以说,我想听。」
他眨着银蓝瞳仁,张口唤出自己的名,荒原便出现了微风,荒原的大气起了温柔的共鸣。
小nv孩闭眼倾听。良久,直到风和大地都平息下来,她睁眼,目光仍是朦胧。
她吐出满足的叹息,微笑:「你的名字好温暖,我收到了。」
接下来两人对视良久,四周寂然,宁静重新在h土上沉淀,荒原安静得彷佛声音全被大地吃掉了。
最後还是由小nv孩打破沉默,没想到还有b她更不ai说话的人。
「很可惜我无法唤你的名字,你介不介意我叫你「鸣木」?」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这样我b较好叫你,不过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风华,如你所愿。




聚水坪夜话 青指甲(一)
简明惠是位老师。
在台湾当老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读的是师范学院,教职也考过了,但要在大城市里拿到一个正式且固定的教职很困难。所以她且战且走,也就是所谓的流浪教师,近几年都在城市边缘的小学校教书。
她已经当了很久的流浪教师。这次申请到了一个滨海小镇的小学当一学期的代课老师,如果表现好的话应该可以连下学期也继续待在这个学校。
刚到这个小镇时,简明惠是很兴奋的。腥咸的海风,漂亮的小镇有一些荷兰风格的老建筑,离镇中心很近的距离就有几间大学,这是个学术气息浓厚的可ai小镇。
而且这里的空气很新鲜,镇民很友善,她初来不久便喜欢上这个纯朴的小渔镇,如果可以,她还想多待几年呢!
直到开学当天,当她看到学校的老师後,她才警觉到这个学校和其他小学不同的地方。
国语老师是某种昆虫妖怪、社会老师是猫妖,t育老师也有着浓重的妖怪血缘,就连校长都是半妖,这个地方是怎麽回事,这里莫不是妖怪的治外区吧?
但学生大多都是普通人类,偶尔混杂了几个混血的孩子也都还未觉醒。她小心地和妖怪老师们保持距离,因为她也有自己的小秘密。
总之,她喜欢当老师也喜欢小孩子,所以她希望能够平安且平静地度过这半年,她不想和学校的妖怪老师有任何牵扯。
她代的是低年级的数学课以及中高年级的自然课。数学并非她的强项,但教学本来不是依照教师对於科目的专业程度而是经验,就算大学的数学教授来小学教数学,也不可能b有经验的小学教师教得更好。
简老师一直到任课前才知道自己要代的是什麽课程。这所学校的自然老师已经快到退休年龄,他原本一个人得负责所有年级的自然课,但近来身t实在支撑不住,学校便找她来分担自然老师的一部份课程。
小学每个年级各有两班,每班各有约三十位学生,这样的教学排程对她来说并不算重,b起其他老师每周超过二十小时的上课时程,没有导师职也没有行政职位的她确实轻松许多。
但她实在是个用心的老师,她没办法轻松上完课便走人,她开始关注一些跟不上进度的学生,或是班上让人头痛的孩子。
有些孩子总是没吃早餐便到校,她发现後会偷偷替孩子们准备早餐。她心疼一些家境贫苦的孩子付不出营养午餐钱,她甚至会替他们私下代付餐费。
她就是喜欢孩子、就是没有办法坐视孩子跟着父母辛苦。虽然她知道这里大部分学生的家庭都靠海维生,有些孩子从小就是野大的,家里孩子太多父母也管不到孩子的学业,其他老师对这些不上心的孩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就是没办法管住自己。
每个班上总有几个因家庭因素而跟不上进度的孩子。他们被问到为什麽功课不交、问题不会做的时候,总是苍白地垂着小小的头颅,倔强地盯着空白作业本一语不发。其他老师遇到这样的问题儿童总是骂个几声打个几下就过去了,多个几次,就是再有心的老师也都会放弃班上的黑羊。
但她就是放不下。
开学没多久,她便会在下课後仍留校替这些孩子温习功课,或是手把手地帮他们将当天的作业做完才放这些学生回家。其他老师总笑她傻,说她在浪费时间。
在那些老师看来,她或许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和青春——有时她花了一整个钟头盯着讨厌数学的孩子,一加一等於几问了几十遍,孩子只是瞪着数字像有深仇大恨;有时盯着大一点的孩子背九九乘法表,孩子背到快哭了她也只能继续b下去——她做着没有人喜欢,会被其他老师嘲笑、被孩子们讨厌的工作,但她仍会一直做下去,直到这些孩子不再讨厌学习为止。
她其实已经当了很久的国小老师了,她不是那种莽撞、有着一腔容易冷却的热情的实习老师,如果她凭的只是热血是无法这麽多年都始终如一。
她只是将自己当成是母亲。这些孩子的母亲。
说来悲哀,她很喜欢小孩,一直想要拥有自己的一窝儿nv,但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被男友b着堕了胎,从此她再也怀不上孩子。她伤心了很久、痛苦了很久,直到开始当老师之後,她便将所有的孩子都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顿时她的世界便开阔起来,她不再纠结,是这些可ai的孩子将她从不孕的地狱里拯救出来。
没多久,一位三年级的小男孩引起她的注意。
这名叫王立强的孩子在小学里是以顽劣出了名的。他是天生的孩子头,特点是喜欢捉弄老师,初次上课便被他在讲桌里藏了只青蛇当作下马威。当然她也不是好欺负的老师,跟他来来往往地斗个几次後,这孩子却在要求留校辅导的时候无视她的要求,几次被放鸽子後简老师才向他的导师询问这孩子的家庭状态。
「王立强?」他的班级导师吴老师一听到这名字就皱起眉头:「简老师,我知道你是个好老师啦,但这个孩子没救了,真的别管他了。」
「请不要这麽说,王立强这孩子只是……」
「唉,简老师你不知道啦,王立强没有父母,在那间育幼院里又没有得到好的教养,就是在育幼院里听说也是让人头痛的小霸王哩!」
「育幼院?」她蓦然心头一紧,原来如此。
「不对、不对!」旁边的t育老师忍不住cha话:「不是所有育幼院的孩子都失去双亲,那个王立强的父母还在啦!他只是因故被寄养在育幼院的孩子,很多孩子都是这样的喔!」
「可是他被丢在那间育幼院已经三年了,据说他的父母从来没有来探望过他,只是定期将钱寄到育幼院罢了……我想他虽然调皮捣蛋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但心里其实很着急的吧?」
吴老师按着额头思考:「话说,这里很多学生都是那个育幼院的孩子喔,听说是私人开的……至少有七、八年了吧?但关於育幼院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简老师点了点头,她知道该怎麽做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要家庭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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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幼院离海滨很近,近到可以听到海的声音、闻到海的气味。育幼院隐在树林里头,从大路转进叉路後是一段长长的向下斜坡,而在斜坡的尽头便是栋三层楼高的大屋子。
当她的机车停在大屋前,凶猛的狗吠声吓得她几乎就要跳上车逃跑。她最怕的动物就是狗啊!
她定神一看,那是只成年狼犬,虽然狼犬被绑在屋子的另一侧,却仍是猛力拉扯粗大的狗链往她的方向扑扯,尽力做好守看门的责任。
牠的狂吠很有力量,每击都打在她心头。正当她要跑不跑的时候,一位中年妇nv开门探头骂了狼狗两声,这才远远地挥手要她过去。
「我、我是王立强的老师,我想跟这里的负责人聊一聊。」她在门口表明身份,因一旁的狼狗不停吠叫又不自觉往旁跳了一步。
「原来是老师,对不起啦!小黑绑得好好的不会伤人,你会怕就先进来再说吧。」妇人将门拉得大开让她进门。
中年妇人引她到客厅坐着,外头走廊上有几个孩子笑着跑过。
「我给老师倒杯水,老师等一下喔。」中年妇nv转身离开。
她特地选一大早没有课的时候过来,孩子们都还在上课,她想这样就不至於会有家长将孩子叫出来当着家访老师的面挥鞭子如此尴尬的场面出现。
她等了一会儿,突然一个小头从另一侧的沙发底钻出。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很小的孩子,约莫还是幼稚园大小吧,也只有这麽小的孩子还钻得进沙发底。
「小朋友快出来,你为什麽要躲在那里?」她尽量用最和蔼的声音问,但那孩子还是因此退却,小头颅又复消失沙发底。
她蹲在沙发前对着沙发底伸手:「出来吧,地上很脏,阿姨是老师,不要怕。」
过了许久,一直等那位妇nv上了茶又离开後,那个孩子才像只怕生的猫一样从沙发底下钻出来。简老师将小nv孩轻轻抱住不让她逃跑,只见她一头过肩的长发乱糟糟的还缠绕着蛛网,小脸也是脏兮兮地沾上沙与灰尘,一双杏仁状的眼睛却很明亮,她的瞳仁是漂亮的茶se,晶亮亮的像是眼中藏了无数星尘。
她拿出手帕将小nv孩的小脸擦乾净,露出底下晶莹洁白的肤se,小nv孩的脸颊还因紧张而透出淡淡的苹果红。简老师将她的头发用手指梳理好後,不禁看得呆了。
在乡下,哪个男孩nv孩不是将小脸晒得红通通的,每个人都一身的黝黑肤se,哪有人像她拥有牛n般雪白的肌肤,就是粗布单衣也像一尊手工jing致的日本娃娃。
小nv孩被她这样环抱着很不自在,却又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简老师笑了笑,一面将她放开又从口袋里掏出糖果塞在她手里。
「你叫什麽名字?」
「阿、阿华。」小nv孩像只好奇的鸟儿,侧头看着手中的糖果,微带困惑地。
「你今年多大了?」
「六岁。」
「明年就要上小学了吧?」
眼见小nv孩点了点头,她又问:「为什麽要躲在沙发底下?」
阿华低着头不说话,她这时也注意到了,小nv孩的脸上和手上都有被y物划伤的痕迹以及乌青。
「是不是其他的孩子欺负你?你躲在沙发底是为了躲欺负你的人?」她感到很心疼,为什麽这麽小、这麽可ai的孩子会被人欺负?
「我没有躲起来,只是觉得很吵而已。」她是个骄傲的孩子,抬高了小头颅纠正道:「然後,我只是不小心睡着。」
「好、好,你只是不小心睡着……」她还想说些什麽,小nv孩却像只兔子轻快溜走。
同时领她进门的中年妇nv又出现,说是他们的院长身t不适请她改日再来,於是她约定了回访的时间。
第一次的家庭访问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




聚水坪夜话 青指甲(二)
她离开後却一直惦记着那个小nv孩,後来花了很多心思从其他也是育幼院的孩子口中探出许多关於育幼院的事情。
育幼院的孩子都叫育幼院为「大屋」。大屋里的小孩分成两派,一派是「有爸妈的孩子」,简称「孩宝」;另一派则是「没有爸妈的孩子」,简称「野孩子」。
寄养在大屋的妈宝孩子,他们的衣服崭新漂亮,他们的用具齐全,拥有较多的私人玩具,在大屋里也较其他孩子张扬许多,将大屋当成暂居的旅馆多过一个家。而从小便没见过父母、或是父母因事故已经不在的孩子,他们总是个x低调、安静,衣着亦是朴素、不太合身,这些孩子也b寄养的孩子要来得乖巧,就怕不乖会惹毛平常照顾他们的阿姨们,毕竟这里只能是他们真正的家了。
这两派孩子平时都看对方不顺眼,「妈宝」总将我的爸爸妈妈就要来接我了这话挂在口边,「野孩子」则是假装不在意,但心里头实在羡慕非常。
王立强是最近才来的妈宝,没多久霸道的他就当上了孩子王,总带头到处欺负b他小的孩子。尤其是nv孩子,更是每个看到他就远远躲开,走避不及的还会被吓得大哭。他总ai拉松nv生的辫子、或是将刚梳好的头发扯乱,还喜欢学电视里的se老头m0nv生pgu,每次都弄到nv孩儿哭还不肯罢手。
那个叫做阿华的小nv孩则是个野孩子。她是在育幼院成立不久就被送入的弃婴,据说刚到大屋时成天哭个不停,屋子里的大人们忙不过来就将她放在一楼的废弃储藏室里,後来她便在那个小室里独自住到现在。
大屋里似乎有很多关於小nv孩的奇怪传言。
「老师,阿华是个怪小孩,她会对着空地说话……」
「我也看到了!老师!她常常蹲在土地公庙前面对着没有人的地方说话,还会对着空地笑说……」
「好恶心!老师,她有时候给人很恐怖的感觉……」
「嗯嗯,她有时候看着人的时候,眼睛会给我很不舒服的感觉,真的很讨厌!」
「而且老是脏兮兮的,每天都跑到海边玩,弄得身上很脏又很臭!」
「还有啊,老师,大家都说她是鬼的小孩,你看她皮肤那麽白头发又那麽黑,屋子里的大姐姐都说她是鬼nv要我们不要接近她!」
孩子们七嘴八舌,简老师却听得心都纠紧了,这孩子究竟在大屋里受到怎样的对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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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家访的时候在周六,她到大屋的时候先在客厅里等待许久,蓦地听见外头走廊尽头有孩子吵闹的声音。她好奇地寻声而去,却看到王立强和几个男孩子围着瘦小的nv孩儿呛声。
「没人要的野孩子!你是垃圾桶捡来的小孩,所以才会住在那个垃圾堆里!」他恶意地推了她一下,看到她踉跄後退时嘴角扬起自得的弧度。
在旁边看着的跟班们一同鼓噪。
「野孩子!」
「脏兮兮的衣服,垃圾桶里捡来的笨蛋!」
「其实是猪吧?哈哈哈!」
小nv孩不悦地抿着嘴,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话:「你爸爸不是在跑路吗?他不会再回来接你了!」
虽然不懂什麽叫作「跑路」,但阿华就是知道,王立强知道他的父母或许不会回来接他,而这就是他最恐惧、也绝对不敢说出口的事实。
「你、你乱说!」
果然,王立强一听便b0然大怒,他气得跳脚,反sx地伸手推了小nv孩一把。
但他忘了,他可是四年级的小学生,幼稚园大班的阿华还没他x口高,他这样全力的推撞让nv孩狠狠撞在墙上,弄出不小声响。其他孩子看闯了大祸便跑光了。王立强还愣在原地,他看到怪胎nv孩倒在墙边,额角肿得像颗j蛋,不禁慌了起来。
「不可以这样!」简老师吓了一跳。
王立强一看到老师便低着头跑走,她赶紧上前扶起小nv孩探看她的伤势,nv孩被她突来的碰触吓得缩起肩膀。
「刚刚我都看见了,王立强那孩子真是……」她叹口气,又将语气放柔:「肿得很大呢,很痛吧?让老师看看,好不好?」
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一样,阿华一时无法思考便被她牵着手来到偏厅,然後愣愣地被她压在椅子上坐下。
她转着迟钝的脑袋想了很久,才想起这位是上次来大屋访问的nv老师。阿华也说不出她的外貌和其他人有什麽不同,乍看之下似乎是个平凡的大人,但阿华实在无法忽略她气息中满溢的浓重鸟羽味和她那十只染着鲜yan青蓝的指甲。
青se的指甲?阿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也许是阿华的表情泄漏出些许讶异,简老师腼腆地将指甲藏起,笑道:「被你发现了吗?也不用瞒你,我是种叫「青指甲」的妖怪,可是我很喜欢小朋友呀,所以才会跑来当老师。」
「我现在还是实习老师呢!最少会在这里实习半年喔。这里真好,空气新鲜,人也都很善良,我很想在这里长住。」
她对着阿华眨眨眼睛:「如果让大家知道老师是妖怪就惨了,你可以帮老师保密吗?」
原来她是非人,阿华顿感亲切。由於头仍是痛得像是要裂开来,她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还有啊,就算知道别人在想些什麽也没有关系,但是绝对不要说出来,知道吗?」
阿华诧异地张了张嘴,却又马上抿唇皱起纤细的眉头。
简老师续道:「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秘密,这样将别人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是很伤人的喔!」
毕竟额头上还有个疼痛的教训在,阿华只能不情愿地点头。
「就这麽说定了。」简老师轻松地笑了:「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冰袋。」
这位简老师替她弄了冰袋,还帮她做简单的包紮护理。
阿华喜欢这位老师,她的目光如是坦荡,也不会对她的怪异处露出丝毫好奇或恐惧。她是第一位将阿华当成普通小孩的大朋友。於是,阿华对「老师姐姐」的信任与日俱增。
老师姐姐是那麽的喜欢小孩,偶尔会对无父无母的阿华过分宠溺,会为阿华留些可ai的小玩具及玩偶,有时周末还会带阿华去小镇的市集玩,每次回到大屋阿华总是口袋微鼓,两手被塞满食物或可ai的手工艺品。
大屋里的大人们向来待她冷漠,实在是要照顾的院童太多,最安静的孩子理所当然被忽略掉。聚水坪上,渥莱君x情淡漠不会主动亲近她,众多非人也因为渥莱君的关系而疏离她。荒原上,她和鸣木则是一直都有无法缩减的距离感。
这是第一次,她懂得什麽是被疼ai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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