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梦里花开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十月廿一
“实不相瞒,我得找人修缮一下屋子,初来乍到,不晓得去哪里找人。另外还要买些米油,花大姐知道哪里的粮便宜吗”
“这你可问对人了。我们甜水巷做什么的都有。最早甜水巷住的都是匠人,瓦匠石匠木匠,你是没往巷子口走,那里墙根上都蹲着人呢。我们豆子他爹还活着的时候就是个木匠,做的柜子可结实了。”
李子元一时不晓得如何接话,花大姐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那天豆子回家,说见到你们孤儿寡母就想到我们当年,我们母子两个还忆了一下当年。周妹子心放宽些,日子长着呢。”
“是啊,我就指望孩子们像豆子小哥一样出息了。心就安稳了。”
“哪里出息哟,臭小子不过是被他表舅爷看上了,带着上衙门见识见识罢了。”
花大姐嘴里谦虚着,实则笑的牙龈都出来了。她带着李子元往前头走,喊住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童“狗子,你爹呢叫他出来,赶紧的,有活计了!”
没一会出来个小眼睛的汉子,看见花大姐就上来作揖“嫂子近来可好”
“少跟我来这套。我可跟你说,我这周妹子要修房子,你给找个章程出来。”
“这……怎么修,用青砖泥砖屋子现在啥样我都不知道,咋个给章程嘛。最主要的,主家愿意出多少银子一两银子办一两银子的事,十两银子办十两银子的事。”
花大姐看了看李子元,李子元笑着道“这位大哥,您不如先去看一下我那屋子,就是城隍庙边上的废宅。花大姐介绍您,想必您在这个行当里熟悉。您去看了之后,最简单的得怎么弄,差不多的怎么修,我就基于我能给出的价格,到时候您帮我处理行吗”
狗子爹没想到李子元说话这么爽快,兴奋的搓了搓手“那肯定,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办。就是那什么,我去找瓦匠石匠,也得请人吃顿饭不是。”
不等李子元说话,花大姐的巴掌就过去了。
“呸!狗子爹,我可跟你说,别在我面前耍滑头。哪有人没干活就先支工钱的。”
“不是嫂子,才开春没活计,狗子娘小产了,我就是想先支点钱给她买点东西补一补。”
“啥又小产了这都第几回了!造孽哦!怎么不说一声。”
“又不是啥好事,我就没说。”
花大姐讪讪的,撇了撇嘴“家里再难也不能没了规矩,你先去看看宅子去,钱人家周妹子不会少你一分的。一会上我家先拿只鸡过来吧。”
“诶,我进去跟孩子娘说一声。”
李子元听了一会,看了看穿着开裆裤流着鼻涕的狗子,出声道“我能进去看看吗”
面前两人都讶异的看着李子元,似乎想说这人怎么一点礼都不懂。
“我通些医理。小产可大可小,若是方便的话,我进去把个脉吧。”
“真的周妹子你还懂医理。哎哟,狗子爹赶紧的!”
狗子家就一间正堂一间卧房,卧房的窗户透着些微的光。床上的女人歪着,看不出神情,李子元嗅了嗅,皱起了眉头。
等把了脉,心里便有了数。
“下身血可是一直没止住”
女人动了动苍白的嘴唇“以前也这样,要躺上个把月的。”
习惯性流产并且子宫收缩不好下身淋漓不尽,放任下去,外面的孩童迟早没了娘。
李子元叹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银果子递给狗子爹。
“你媳妇身子骨不大好,我手头没有家伙事,不好给她行针。银子你先拿着,下午你去看看我的屋子,明儿我过来给狗子娘行针顺便拿个章程可行”
狗子爹捏着银子讪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花大姐抢了话头“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人家周妹子心善,你赶紧的,去看看屋子去。可不许耍滑头!”
“大姐您放心。”
等出了屋子,花大姐主动说要带李子元去米铺买粮食“连记米铺,是我娘家表兄弟开的,如如今也有二十来年了。不是我自卖自夸,左右四邻那是做的有口碑的。周妹子你可别心里有想头。”
“哪里的话。圣人还说举贤不避亲呢。既是您娘家的产业,又有您带着,说不得少东家还给些添头呢。”
“那可不!”
连记米铺在主街和巷子的口子处,不只卖米面,连酱油醋都有。
柜台后面的小伙子本来打着算盘,看见花大姐扬声道“表姑来了豆子呢”
“他上衙门去了。连城,这是周家嫂子,她想买些米,你给介绍介绍。”
“夫人想买什么米有精米糙米陈米,面有白面黑面二和面。价格您放心,既然是我表姑带来的,肯定给最低价。精米现在价格贵,您可以试试糙米,现在十文一斤,煮饭煮粥都好的。”
不愧是做生意的,讲话一套套的,还说的人心里熨帖。
李子元笑道“连城小哥给送上门吗”
“一般五十斤以上才送上门。周嫂子要是不方便的话,买多少我都给送。”
“那行,你先给我准备二十斤糙米二十斤二和面十斤精米,油盐酱醋都给买上一斤。嗯,再来半斤酒吧。不晓得哪里有卖柴的,连城小哥可能帮我买两捆柴”
“柴我后面院子里就有,嫂子两捆够吗反正一会我用驴车给您送过去,柴就当我送您的,给您拿四捆。”
“那就谢谢小哥了。麻烦给送到城隍庙边上的废宅就好。钱你算一下,我先把账结了。”
“废宅”
花大姐啧了一声“叫你送就送,哪那么多话,快算账,我们还得买菜去呢。我说连城,表姑上次跟你说的姑娘,你瞧了没啊。”
“哎呀表姑,有人在说,您快别说了。”
“这孩子,还害臊上了!你爹像你这个年纪,你都出生了。”
“表姑还是先别操心我吧。我跟豆子一年的,他就比我亲呢。”
“那能一样吗豆子又不像你一样父母双全家里还有产业……”
两人叙话的功夫,李子元在铺子里好好的逛了逛。
竹筐里放着粮食码的整整齐齐,每一样上面都插着一个木板,上面写着价格。许多人可能不认识字,但是简单的如十文二十文还是看的懂的。这就像后世的超市,明码标价。
从柜台往里见不着太阳的地方放着几口缸,红纸写着酒、油等字样。
小小的店子,也有不少学问。就是算账慢了点。
好一会儿,连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周嫂子,呈惠一共八百四十三文,你就给八百四十文吧,我再送您四捆柴。”
一捆柴也不过三文钱,但是人家免费送,是个意思。
付完钱花大姐带着李子元去买菜“周妹子,我听豆子说,你落户的事情还没办好吧”
“没呢。那日老大人说要个把月。”
“你啊就当我多嘴,落户不急,那宅子你都要修了,可没个契小心夜长梦多。”
这倒是提醒李子元了。
“还请嫂子教我。”
“豆子的表舅爷是管户籍那块的,不是管房契地契的,你啊要想心里踏实些,等豆子回来我问问,是不是去拜访一下。就是吧,估计不能空手。”
“只要事情能早点办下来,那都好说。您说是也是,我现在住那是名不正言不顺,这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可不是,人啊,还是要有自己的屋子。你看我男人,虽说走的早,他给我们留了一个院子三间屋。我们娘俩住一间,另外两间赁出去,这么些年,也没受啥苦。”
“还是大哥有远见。花大姐,事情就麻烦您了。”
第246章孤儿寡母(治病)
买了肉菜到家,好好的整治了一顿晚饭。几个孩子们吃的头也不抬,李子元拿着酒,拎了两个碗去了门口。
“刘大叔喝酒吗”
“好多年没喝咯。”
李子元坐在门槛上,乞丐刘仍是靠在墙边,饮了两盏酒,话匣子就打开了。
“刘大叔今年贵庚啊”
“今年应是整五十了。”
“您是怎么沦落到现在这幅地步的呢”
“怎么能叫沦落呢。我现在不晓得多自在,无拘无束,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见李子元不说话,他接着道:“罢了罢了,你若是想知道,也没有不能说的。我啊,原先是给人家做管家的,后来呢主家的少爷们互相下绊子,我就成了那个替死鬼,还被打折了一条腿。偏偏那个时候我那丑婆娘生病了,家财散尽也没救回来。要不是怕丑婆娘在底下没钱花,我早就跟着去了。逢年过节,还得给她烧纸呢。也不晓得她在底下有没有酒喝啊……”
“您就没个孩子”
“儿女缘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那,您觉得石头和珍珠怎么样”
“原先还年轻的时候,我和婆娘还商量来着,若是生儿子叫石头,生姑娘叫珍珠。那不是没的生么。是,是我叫石头和珍珠赖上你的,那天你一来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放心,俩孩子根没歪,值得养。”
“既然要养,不如您自己养着等以后你百年了,也得有个人给您和婶子烧纸不是若是石头真是个根正的,回头生个儿子姓刘,您和婶子的香火也有了。我这宅子虽说废的很,是要请管家的。”
“你叫我想一想,想一想。”
话音越来越弱,瞧着像是睡着了。李子元把酒壶搁在门槛上便进了屋。
三丫听壁角听了好一会了,磨蹭蹭的才开口:“娘。”
“嗯”
“对不起。”
“没事。”
灶里火还没灭,李子元往里丢了两把细柴,把三丫揽了过来。
“在家里,你跟娘吵,跟兄弟姐妹吵,大家都会原谅你。可若是在外头,你说话就要注意些。言语是刀,是利器,说了就捅人心窝子了,知道吗”
“嗯,我听娘的。娘,你跟门口的乞……刘大爷说了那么久,是想他做管家”
“娘若是出去挣钱了,家里你们在家,没个撑门立户的,出点事都不知道。那日搬过来没多久,你大哥就跑出来了,有两个乞丐逗弄你大哥,让他往后面坡上跑,说有野鸡甚的。当时是刘大爷呵斥了他们,把你大哥赶回家。”
“这么说刘大爷是个好人咯”
“是好人还是坏人,要用心去看的。快去睡吧。”
次日一早,李子元正准备起床就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人在外面一直喊周嫂子,然后就听见刘大爷跟人争吵了起来。
“周嫂子救命啊救命啊,我是狗子爹,求求你快救命啊!”
才出门就被狗子爹拉了个踉跄,李子元好不容易站稳,皱着眉头问道:“狗子爹啥事啊”
“我媳妇,我媳妇不好了,不好了。大夫说她不中用了!周嫂子你快去看看,看看吧!我的狗子还小,我我怎么办啊!”
一句话狗子爹说的磕磕绊绊,说到后面干脆瘫坐在地上嚎了起来。
李子元顾不得那么多,交代了两句就往狗子家冲。
房间里血腥气浓的人令人作呕,花大姐正坐在床沿上握着狗子娘的手抹眼泪,看见李子元惊喜道:““周妹子,你来了!”
“让一让,我先看看病人。有没有灯点亮一点。”
“哦哦。”
即便有花大姐打下手,一圈针行下来,也累的李子元满头大汗。顾不上擦汗,李子元赶紧看了看狗子娘的下身。万幸,血流的少了。
“花大姐,麻烦你给狗子娘换个褥子吧。”花大姐连忙应声:“诶,我来我来。你快歇着吧。”
李子元喘口气,对站在门口转圈圈的狗子爹厉声问道:“怎么回事家属怎么照顾的我昨天来看的时候还没那么严重呢。”
狗子爹低着头,只觉的面前平常的夫人威严起来。他惴惴的看着床上的人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还买了只鸡给孩子娘炖了汤。今儿鸡刚叫,狗子要起床尿尿,推她娘没反应。我赶紧去请大夫,谁晓得大夫一来就说没得救了。我,我慌的不行就去找周嫂子你了。”中间肯定是出了什么差错。
花大姐一边麻利的给狗子娘换褥子,一边恨铁不成钢的训狗子爹:“你说你,还不如个孩子!睡一张床上,你媳妇昏死过去都不晓得!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昨天晚上喝酒了!”
狗子爹半天不吭声,啜泣道:“周嫂子,我媳妇现在怎么样了她她……都怪我,都怪我!”看狗子爹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的往自己脸上招呼,花大姐心里也不落忍。
“行了行了。人周妹子说了,血止住了。”
“光止住血不行,得服药。”李子元触了触狗子娘的脉搏转身道:“有没有纸笔要么我口述给你去抓药吧。先喝几服药,再多观察观察。主要要多注意下身是不是还流血,若是病人有什么不适,尽早去找我。”
狗子爹背了几遍方子,欲往外走,又折回来。李子元安慰他道:“我会在这守着狗子娘醒来的。”
“那我这就去抓药。麻烦周嫂子了。”
花大姐人细致,给狗子娘擦了身子,又把腌臜东西都团到一块端出去,屋子里气味这会子才好一些。
“狗子爹一个男人哪里懂得照顾,造孽哦。哎,周妹子,你在这坐一会,我出去一下。”
没一会儿,花大姐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太太。
老太太一见床上的人,就抹上了眼泪。李子元还待她要嚎哭一番,没料到她老人家过来就拜。
“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
“使得使得!我听说了,要不是你,我女儿人就没了。”
竟是狗子的姥姥。可瞧老太太的穿戴,不说是官家老封君,起码也是小富之家的老太太。指头上戴了好几个戒子,有金有银。衣服虽说不是崭新的,好歹是绸布的。头发抿的紧紧的,在脑后攥了个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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