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邪主

    楚天也知道，这圣露收集进鬼气瓶以后，他肯定是拿不出来了；不过他却不遗憾，在知道了它的故事之后，他表示同情，就好像当初的他很迫切的需要别人帮助一样。

    一边收集着圣露，楚天又取出了那对拇指大小的鸟卵来，同时提炼圣露，去浇灌它。

    金黄的卵，神秘而精致，而当它接触到圣露的时候，那卵上紧密的鳞片又缓缓张开，去吸收圣露。

    这一幕，是楚天最喜欢看到的，这卵的母亲带他走出了黑暗，并且它焚毁了自己，托付下了这对还未成熟的卵。那鸟儿是那么的善良和伟大，所以楚天是必须要照顾好它们，他不会让这种精灵就这样从世界上消失。

    时间继续流走，终于，伴随着远处的圣河入侵，他们每个人都逐渐的飘离了圣山。而也虽然他们在圣河的带领下，正在逐渐远离圣山，但现场这么多人，却唯有楚天能感受到这一切。

    他不仅能感受到周围环境的改变，他还能清晰的感受到周遭的人数，每个人的修为，甚至于他再仔细一点，还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每个人的心中所想。

    这是，心眼

    开始，他还并不惊讶，但当发觉自己的感识竟然变得这般强大的时候，楚天忽然想起了一个伟大的名词心眼。

    心眼是超越感识的一种探知力，人的感识增强，可以探测肉眼看不到的危险；但是心眼却可以探查别人的认知和感识，甚至探查时空历史。

    心眼是可怕的，但也是强大的。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对手具备心眼，但是却都希望自己拥有；而现在，这圣山竟然帮他开启了心眼，给了他看清这个世界的超人能力。

    现场修为最高的还是古天仰，他竟然已是六品元君；苏红蝶和段雨轩还有曹月月是五品。武盟之中，修为最高的是李知恩，他是四品凡君，叶灵儿和潇红莲还有水言同为二品，其她女孩儿们虽然已是元君，但并未入品。

    至于其他人，极大部分都是未入品者。但除了他自己，已经没有人元境了。

    圣河带着他们，飘过了一座山之后，便又把他们放在了一处平台之上。

    雾气还未消散，但鸟语之声已经入耳。在鸟吵声中，众人惊醒过来，当发现环境改变之后，他们没有警惕，而是惊喜，因为他们知道，现在的他们，已经不在圣途了。

    “楚天哥哥。”叶灵儿睁眼的第一件事，不是看自己臻进的修为，而是找她的楚天哥哥。她跃到了楚天的怀里，紧紧搂着他。

    楚天也反手抱住了她。只是，此刻叶灵儿在他怀中的感觉，却已经和之前不同了。两年时间，她不仅心性成熟了，身体也是成熟了太多。

    “老朽圣教陆天然，前来迎接诸位凯旋。”

    雾气消散，众人也终于看清楚了这里的环境，这是一处宽大的武场。但也虽然武场宽大，却只有一位沧桑的老者在迎接他们。

    “老前辈，你是圣教的人吗”

    这老人模样很苍老，气质也很苍老，一眼看去，起码已有百岁高龄。

    “在下奉教主之命在此等候圣子。”这老者很谦卑，但是却无人敢于轻视他。圣教的人，每一位那都是帝边第一，无人敢于轻视，也无人配轻视他们。

    这老者说完话，锐利的眼睛便在一众小辈们身上扫动，似乎他在判断到底哪一位是圣子。他扫了一圈，最后只把目光停留在了古天仰的身上，似乎他已认断，古天仰便是本届圣子。

    只是，也尽管陆天然眼神炽烈，古天仰却不敢上前。现场，确实是他的修为最高，并且往年的圣子，也确实是历练人群中修为最高那位，只是今年却发生了变故，他修为高，但他却不是圣子。

    这对他来说，是很讽刺的一幕，往前，都是别人拼命要来和他比较，但是现在，却是要他去和别人比较了。

    “陆前辈，今年的历练有些变化。我们想知道，圣教是怎么判断圣子的呢”提问的是潇红莲，不仅是她疑惑，所有人都疑惑。在他们心中，楚天逆天的登上了圣山之巅，他应该就是圣子。可是，他毕竟修为不足，且万一圣教要的恰好就是修为第一的圣子呢

    这一问，这老者也是眉头一拧。这个问题似乎是废话，但是他却无法回答

    他眼神再次扫视人群，随即又把目光放回了潇红莲的身上，虽然他没有问，但潇红莲却不敢不答。

    “前辈，今年的历练我们有两个第一。”潇红莲不卑不亢，因为她在说事实。她把手指向了古天仰，随即说道“这次历练，修为境界最高的是剑盟的古师兄。但是他只到了圣山的第九十八层。”

    “嘶”

    潇红莲说到这里，陆天然那苍老的眼睛忽然闪出一抹震撼，似是看到了怪物一般，他不由的再次审视了一遍古天仰。

    无怪这老者惊讶，要知道，圣山的第九十八台，那可是自古以来便无人能够到达的高度啊这个新人，竟然能够超越往届天才那么多吗

    “哎，不对。那你适才所说还有一个第一，又是为何”

    这陆天然起码已经百岁，他的阅历和经验何其丰富，如何捕捉不到潇红莲话中隐秘。尽管古天仰的成就已让他无比满意，但是此事似乎还有蹊跷。

    潇红莲转头看了看脸色渐青的古天仰，又看了看一边若有所思的楚天，做了一个吞咽动作，方才认真道“古师兄登上圣山九十八层，是在人庇护下做到的。”

    “谁”

    这老者异常激动，他苍老的手伸出，抓住了潇红莲，不容欺骗。

    “是他，楚，楚天。”

    潇红莲的脸转向了楚天。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所有人却都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楚天庇护了他们，没有楚天的话，他们每个人的成绩都要大打折扣，包括他古天仰也不例外。

    “你是怎么做的”

    这老者的眼中，闪出了点点凶悍的光芒，他的身上也有了一层淡淡的杀气。显然，他误解了潇红莲的话，似乎他把潇红莲说的帮助当成了一种作弊，而这样做是被圣教所不许的，并且他不敢保证这些人的作为会不会对圣山造成伤害。

    “前辈你不要激动。”潇红莲被他抓住了手，跟本就无法有半点动作。而此刻，一边的水言却是连忙解释道“楚天他并非作弊，而是他为我们所有人遮挡了圣光；没有了圣光的阻拦，我们方才能。”

    “不可能。”水言的解释，老者更怒了，他一身气势扩开，笼罩了整个武场，所有人在其中都无法动作。满头银丝飘飞，气势飞扬，他厉声道“没有人能够遮挡全部圣光，除非他能够。”

    “楚天，他，他登上了山顶。”

    随着水言惊惧的话落，现场似乎时间静止了一半。陈凝之后，这老者方才收捡了气场，眼睛激动又怀疑的看向了楚天。

    “陆前辈，我们可以作证，楚天虽然修为不高，但他实力超群，他确实登上圣山之巅，遮挡了所有圣光。”

    “是啊前辈，我觉得楚天才应该是圣子；他不仅登上了圣山之巅，他还完整的游过了圣河，杀了云兽，甚至他还死海回归。”

    看着这老者怀疑的目光，现场众人也激动了起来。历练的时候，似乎楚天处处被人针对，遭到排挤，但是现在算起来，他的每一样成绩，都是这么傲人，这么出色。

    这老者慢慢收捡了情绪，随即闭目。虽然他敢肯定这些小辈不敢欺骗他，但是他还是觉得震撼，那些事迹，每一条都是圣途历练的终极难度，但是他居然完成了；而他的修为超群也就罢了，他居然还是这样一个修为平平的小辈。

    “你叫什么名字”尽管之前一再有人提过楚天的名字，但是他还是这样问了。

    “我叫楚天，前辈。”

    楚天淡定的回答，也尽管他也在吃惊这老者的实力，但他也是适才在老者的威慑中，唯一处变不惊的人。

    “你和我来，其他人请自行下山，不可在我山间逗留。”问完了楚天，老者才又故作淡然的转身。

    “前辈。”而他刚欲走，楚天便唤住了他。“他们几位是我的伙伴，我可以邀请他们留下，日后和我一齐下山吗”

    “你要下山”老者的声音有些变了，他虽然活了百年，但是今天却在一个小辈面前失态了。不过随即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随即补充一句道“随你。”

    他走了，楚天便带了武盟众人，缓缓跟在了他的身后。

    而其他人，虽然也在羡慕楚天，但这段历练已经很完美了。倒是古天仰曹月月等人，内心微堵，百味杂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故地重游，剑山下的遗愿
    陆天然人已经苍老，走路姿势也很佝偻，他的步子很慢，但速度却奇快，楚天和李知恩还能勉强跟上，可其她人却是跟的吃力，被拖在身后一大截。

    时间不久，他们便在陆天然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大殿。这大殿异常空旷，里面没有任何摆设，就只在那大殿的正中央位置，放上了二十余个巨大的石墩。

    那石墩应该是给人打坐所用的，并且就在此刻，那最前面最大的一个石墩上，也正坐了一人。

    他狗搂着腰背，一席白发披散在白袍上，显然，他人已经苍老了。圣途历练十年一次，而圣教也十年才进一人；能进圣教的，都是修元强者，他们之中，肯定很大部分都是武境的强者，所以他们的寿命也肯定长于一般人。

    以两百岁寿命算的话，到楚天这一辈，他们的人也不会超过二十个。

    “教主，他就是这届的圣子，楚天。”

    上前报道了一句，陆天然便又默默的回到了其中一个石墩上打坐。

    那大石墩上的白袍人依旧无言，而楚天却是转身对他身后武盟的人说道“你们去外面等我吧”

    楚天的话，无人不从，所以他们都出去了。而其他人出去后，楚天方才走上前去，就在那白袍人的身后，尊敬的道“晚辈楚天拜见前辈。”

    楚天已经很恭敬了，但这白袍人依旧无言。就这样等了许多，那陆天然终于说话道“教主大人，他们怕是不会来了，不妨就开始吧”

    听得这句话，那白袍人的身体方才轻微的动了动，随即缓缓伸直了腰肢，站起了身来。随着他的起身，楚天的眉头却是紧紧皱起，从背影判断，此人居然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

    “嘶，沈爷爷”

    随着此人的转身，楚天的猜想也终于被证实。这人不是别人，而竟是流云宗的院长沈白石。

    和楚天眼神对视，沈白石轻轻一笑，满意的道“老实说，我们能在这里相见，我并不惊讶，但是我惊讶的是你的表现。”

    楚天没有说话，老实说，齐白石竟然是圣教的教主，这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此事却也在情理之中。凭沈白石的实力，在帝边可说无二，而撇开他，要挑选圣教的教主，实力自然不能比他弱。能管束住帝边娇子中的娇子，还能力压沈白石一头的人，这帝边哪里会有。

    “天然呀，他本来就是我的弟子，今日有此成绩，也算是不辱师门。而咱们都是自己人，也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当听到沈白石说楚天是他的弟子的时候，这陆天然看向楚天的眼神也没有了之前的高傲，变得平易近人。

    他已在圣教百年，沈白石是他最崇拜也是最信任的人，而这么多年来，他招收过的弟子，除了那一个外，哪一个又不是帝边之秀。所以楚天能在圣途表现这么优异，也就不足为奇了。

    “楚天啊，圣教人少，所以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他说着话，便又把手指向陆天然，道“我又喜欢到处瞎跑，这教中事务，大多是天然在处理啊”

    楚天转身，对陆天然抱了抱拳。

    “但万事都可随便，只唯独纳新这件事情，必须严谨。你随我来，拜过天剑，往后你便是圣教弟子，终身不许改变。”说完了话，沈白石便转朝一边走了出去，楚天和陆天然自然跟上。

    圣教所在，乃是帝边高原圣人城三大主峰中的第二峰圣山，圣山比流云峰高了太多，在这圣山之上，几乎可以一览圣人城。

    沈白石不会做无用的事，但他现在却带着楚天二人，游走在这圣峰之上。

    山间的路径很窄，并且因为地势太高的缘故，山上林木并不茂盛，不过凭着医者的直觉，楚天却能发现山上有许多高阶的灵药生长。

    在这样的山上生活，即便不修元，那寿命肯定也不会很短。

    “楚天啊，那里就是我帝边最引以为傲的去处，你知道它叫什么吗”

    用时不久，他们便来到了圣山山顶。指着身前另一座更大更高的山峰，沈白石也是自豪无比。

    随着他的手指，楚天便又猛的想了起来。他儿时来过这里，就是这处山崖，就是那座山峰，当年貌似也就是这些人，只唯独少了爷爷。

    虽然没有回头，但沈白石却也感受到了楚天的情绪；他没有说什么，他自然不会说又勾起楚天往事之类的抱歉话，他也不怕在楚天的面前掀开他的伤口，因为这些本来就是他应该谨记的。

    “我记得前面有一柄宝剑，没有人能走近他千丈。”楚天半回忆半诉讼，表情冷淡，却也沧然。

    看着楚天，陆天然的眉头再皱，但他没有问什么，而是转看向了沈白石。

    “天剑便是我圣教的信仰，也是见证我帝边传奇的唯一铁证。我一直相信，帝边并不是开始便这般荒僻，只是我辈无能，已经无法再塑仙辈传奇了。”

    这些话，或多或少的暴露了沈白石的理想。不过，比起理想来，他却更注重现实，这些年来，他不仅保护了帝边安宁，更是保证了流云宗频繁走出娇子，甚至他还要守护神剑

    而现在，他居然又告诉了楚天这么多。他或许是想说帝边的底蕴以及它潜在的价值，楚天既然在这里重生，那么他也要从这里开始，而只要他能力足够，这块地，便不会让他失望。

    转头看向山下，楚天感受奇异。在这里确实能俯瞰整个圣人城，城中各个街道，宗门，物产种植，地势地貌，水系走向

    也多亏沈白石有先见之明，因为这样的地方，若是被其他人占据的话，那整个圣人城都会相当被动；这是一处兵家必争之地。

    “算起来，我也好多年没有上过剑山了。上一次想去而未去成已经成了遗憾。”沈白石再次感慨；楚天知道，他说的上一次是自己小的时候，但那时候因为爷爷的身体原因，他们未能去成。

    而现在，爷爷已经不在了，这剑山也成了他一辈子的遗憾。爷爷或许一辈子都想不到，他当初的一个爱好，一个溺爱之举，竟然帮了他的孙儿这么多。家族出事之后，他的孙儿竟然就来了这里，而他的老友，对他又是那么的怀往，那么的帮助。

    圣山和剑山之间，有山崖阻隔，而山崖之间，留有一条合抱粗细的铁链。楚天不知道这山崖多宽多深；不过在这里，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剑山那强大的压迫，它就像是一个强者，而在它之前，楚天却好像一个婴儿。

    “天然，你也好久未去拜剑了，而楚天和其他圣子不同，他必须要亲到天剑之前去拜。”陆天然已经老了，看到这铁链，他也是有些心悸，不过他却没有拒绝。身为圣教弟子，能上圣山拜剑，乃是无上荣耀。

    说完了话，沈白石便跃身落到了那铁链之上，随即踩着那铁链，快速而去。在他之后，楚天和陆天然也是相同的姿势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