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四重奏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飘毛
趁着我可爱而柔软的宝宝在睡觉,意志难得偷得半日轻闲,我开始做起白日梦。
而我即将讲述的这个梦,其实是我刚刚参加工作时,做的一个很有趣的梦。
梦境开始,我坐在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吃着七号饭,一桌桌的菜,流水席似的人,昼夜交替。第七天,我抬起头,环视四周,放下筷子暗想,这一次该吃完了……
吃完七号饭,我独自来到了水岛城。整个水域围绕一座小山铺开,小山中央,竖立着一架巨大的滑滑板,三三两两的人,滑滑板的,拿着救生圈游泳的,冲浪的,躺着晒太阳的……
水岛城出来,我便进入了鸟人国。这里簇拥着许多体形高大的人,每个人都戴着鸟头头套面具,三三两两凑一起,说着耳语。我将手上的鸟头头套面具戴上,站在背远处,依然可以听见所有人的窃窃私语。
摘下了鸟人国的头套面具,一件五彩斑斓的衣服套在了我身上,一个小丑帽子系在我头上,我现自己站在一个高高的舞台中央。舞台下坐满了人,挥着手,欢呼雀跃,而我却傻傻的站着,什么也没有表演。
这场表演是时候闭幕了,我鞠了个躬,准备离场。突然,不知是谁,将我五花大绑的又押解在台上。我的对面站着一个姓吴的囚犯,他头上套着黑套子,双臂被押解在身后,半跪着。
我目瞪口呆得看着他,内心惶恐,说不出话来,却想要呐喊,“拯救吴,拯救吴……”
“七号饭。水岛城。鸟人国。表演者。拯救吴……”这一连串,就像是一部盗版的格列佛出行旅游记,亦或是假的小王子在不同星球的历险记,其实是我刚参加工作时,潜意识里的一场有关自我拯救的历程记。
我为什么要自我拯救?
因为我有述说障碍,这个障碍在上学的时候并没有显现。似乎上学学习这件事,可以和嘴没有关系,只需要用耳朵听,用脑子记,再手去写,至于出不出声、说不说话、交不交流,回答不回答都不要紧,能出好成绩,就万事大吉。
而我参加工作后,这个障碍就尤为突出。我不是找不到工作,而是没法长期工作。甚至于大四半年里,因为有述说障碍,我换了五份工作。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图书馆管理员,大概那时我的潜意识就觉得这个工作最适合我。然而这个工作时间并不长,可以干半年,直至毕业。我主要的工作内容是新书到了,在书中粘磁条,整理归类,放上书架。
干了两个月,我便有一种看到了我的整个后半辈子的感觉,和图书馆清洁阿姨没什么区别,这种感觉有点丧,但那时,我的元意识还并不清楚我有述说障碍,一直和书本打交道,只是觉得,这未免太枯燥了。
我应该出去看看,我想。
于是我找到了第二份工作,室内设计师,在干这份工作之前,请原谅我的无知,因为我觉得,制图是一门技术活,通过学习掌握好cad和3dmaxs软件,便完全可以胜任室内设计。
那时,我对于室内设计师这个岗位的认知太过简陋,又自以为是中心,最后以无法胜任这份工作而告终。
然后我找了第三份工作,是在一个幼儿阳光英语做教育顾问。这个工作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就更神奇了。
我需要每天坐着公交车,穿梭在半径为半个小时车程,周边各大市,幼儿园,小学门口,网捞带小孩的家长们,然后用讨巧的舌头将一张花五块钱买来的试听券,再卖给带孩子的家长们,直到他们买下四千多块钱的课后,我便可以拿到提成。
结果可想而知,这并不是我想干的,但我依旧不知道我到底能干什么。就如同我还没有意识到,我一直用嘴吃饭,但我却并不适合靠嘴吃饭。
我又找了第四份工作,装修顾问。兜了一圈,我又回到了装修公司。但这一次,我决定走上销售的岗位上。
家装顾问和室内设计师其实是相通的,一个利用电话联络目标客户,一个借助电脑制图捕捉住目标客户,都必须有一个讨巧的舌头。
我开始练习舌头,海淘电话单,快分辨目标客户,锁定目标客户。每天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十点,我干了一个月,拿了半旬的工钱,495块,还不够我父母给我的四分之一。
我的耳朵已经蒙圈了,一直回响着2o15年最火的手机彩铃,当你老了,头白了……甚至于我至今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世间万事万物都是朝着多方面展的,并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志而生改变。很多事情,我们需要先学会适应,然后才可能寻求改变的机会。在我的第五份工作中,我才真正的理解到。
这个梦便是在那时,我刚参加工作时做的。
七号饭是第七天的饭,是日历和饭局的搭配。日历上的七天,标记着各种饭局,同学饭,盆友饭,同事饭,客户饭,上司饭,请客饭,拜托饭………无论何种饭局,对于像我这种述说障碍的人来说,总是被不好意思半架着推上饭桌,低着头,自顾自的夹菜吃饱。七天时间,昼夜不眠,一次性将所有需要吃的饭局都吃掉,一次性解决所有的交流交往的问题,是我潜意识对现实中人际关系优化处理的结果。
水岛城是一个开放式的游乐交往的场所,水是流动的,而水域的水是一滩死水。潜意识中,水是信息流的象征,山是我生活的小镇的影射,我没有走进水域,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熟悉的身影。小镇是一个信息流,资源封闭的循环体系,每个人都有着固定的关系,所有的信息和资源都凭借人际关系流动,内向生长型的我只要看着就可以了。
在鸟人国里,高大体形是我潜意识对权威的描述,权威的角色不好驾驭,却不是不能驾驭,需要戴着鸟人面具。当所有人都戴着鸟人面具,所有人都成为了权威。我戴上鸟人面具,窥探到了他们的秘密。
表演者善于表演,而我只是穿的五颜六色,僵硬在台上的小丑。台下坐满了人,表演什么呢,就表演如何拯救吴(我)吧。
梦的四重奏 第五章动物世界
这是一个动物的世界,一只病弱的狮子,一只没了牙的老虎,一只凶猛的鬣狗,然后朝着受了伤的树懒狂吠……
在动物世界里,一只病弱的狮子嫁给了一只凶狠的老虎,不会是因为爱情。
因为大自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狮群生存的环境变得恶劣,需要的口粮太多,迫于无奈,需要新的尝试,或者需要放弃崽群中最病弱的一个崽子。
狮群有七个小狮子,每一个小狮子都到了学习本领的年纪,只是有一个幼小病弱的狮子,时而目光呆滞,病病殃殃;时而口吐白沫,全身痉挛;时而乖巧又可人,却学不会捕猎本领。
一晃小狮子们便都学会了本领,6续离开了狮群,独立生活,可是这只小狮子却还没有离开。
只是到了离开家的年纪,小狮子也便跟了凶狠的老虎。大概是被狮群丢弃了吧,不然怎么可能会遇到老虎这样的生物,或许凶狠的老虎也有慈悲的一面,捡到了这只狮子,会一起好好生活。
记录流年的树轮一圈一圈地生长着,老虎的家里,越是艰难。
老虎是家里排行老四,狮子嫁给他那年,父亲被拉牛的车碾死了,母亲早年双目失明,长年劳苦,双腿关节风湿肿疼,时间长了,心理也出了障碍,不能站立行走。老虎有三个姐,都已嫁人,还有一个弟弟,尚未成家。家里急需一个操持家务的女主人。
捡一只病弱的狮子回家,大概也是为了方便操持家务,照顾失明的母亲。长期病弱的狮子,练就了倔强,隐忍,宽厚而勤奋的性情,跟了老虎以后,勤勉持家,尽心尽力照顾双目失明的婆婆。
中国有句古话,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需要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像照顾小孩似得,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一个瘫痪的老母亲。亲人的离世,孩子离窝,都让老母亲心智越糊涂,脾气越暴躁。
有病可以有医,但穷苦烙在身上就不是那么好医治了。孩子们并没有给这个瞎了眼的老母亲更多的安慰,她时而性格暴戾,时而泪流满面;时而乖张偏执,时而神经呆滞。
这样的老人,我们不能一味地责备老虎照顾不周,毕竟在那个荒唐的岁月里,最大的问题就是解决温饱,没有了温饱,何谈照顾呢?狮子进了门,这个重担便落在了她身上,她也义不容情需要担负。
父亲被牛车碾死了,留了一个瞎眼的母亲和还没有成家的弟弟。二十三岁老虎担起了家,很快他把弟弟撵了出去,让他独自闯荡。这让老母亲伤心欲绝,每每提及便要摔盆丢东西,狮子也不曾幸免被砸到。
后来,小儿子上门给了村头的寡妇家,也算有了一个家。老母亲对于小儿子的挂念,在岁月的长河里,在黑洞般的眼神里,染了重彩。不会站立行走,看不见,那就用膝盖用手爬,爬到小儿子家,怀揣着几颗玉米棒子。
玉米棒子?难以想象那个荒唐的年代,荒唐的家,玉米棒子成了一个老母亲牵挂小儿子的证据。暴躁是流淌在老虎家族血液里的东西,贫穷更像是添加剂,往往更易催化生成一个家庭悲剧。
暴力,如果可以脱离荒唐的时代,如果可以脱离身体的苦海,如果可以减轻神经的饥饿,那就不会有道德法律这种东西产生了。可是这些东西,岂是老虎这种生物想得明白的呢?
狮子只能忍受,所有的动物都只能忍受,如果还需要填饱肚子的话。
为什么狮子不逃走呢?如果狮子可以脱离的话,那她一定是逃过了千百遍了吧。
他们生活在深山,物质匮乏的季节,似乎所有的动物都是一样的。没有食物,还可以不偷不抢,日子就还算过得下去。
狮子生了三个崽子,增加了家庭的困境,只是有了崽子,生活有了希望,狮子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三个崽子,维护着这个家庭。直到老母亲死了,崽子们都大了,有力量保护狮子,狮子迎来了阳光明媚的春天,苦日子总算是熬出头了。
崽子们在倔强,隐忍,宽厚而勤奋的狮子悉心呵护下日益强壮,也像狮子一样,坚韧,隐忍,宽厚而勤奋。凶狠的老虎因为脾气恶劣,行为粗暴,在崽子们的心里失去了地位。当他再不能恐吓吓到崽子们以后,他的牙掉了,他便沉默了,不敢多说一句话。
村里人不禁想要问了,狮子和老虎生的崽子是狮虎还是虎狮?可是谁又能说的清楚呢?但在我看来,他们的性情更像是鬣狗,遗传了狮子的病弱,遗传了老虎的凶狠,崇尚母系社会,喜欢成群结队的力量,以确保优势地位。
老虎虽然厉害,可是没有了牙,吃饭都成了问题,还怎敢耍赖斗狠?狮子虽然坚韧,早已年老体衰,早年精神和身体的折磨,显得更加病弱。鬣狗虽然努力,却经常徒劳无所获,偶尔狂绿的眼神,让人胆战心惊。
每个人的家庭又何尝不是一个动物世界。在我的动物世界里,刘先生是什么动物,那我又是什么动物呢?
在我看来,刘先生就像是一只鬣狗,崇尚母系,喜欢成群结队的群体活动。他会在晚上用很多的时间,和来自天南海北的盆友,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乐此不疲。如果让他无聊的待在家一个下午,他常常会视频、电话和他的朋友侃侃聊天,尽管在我看来都是牛在天上飞,而他依旧乐此不疲。他常常想让我融入他眼里的世界,那我呢?却更像是一只受了伤树懒,孤独的吊在树枝上。
我更像是一只树懒,其实因为我喜欢安静的待着。喜欢慢慢地享受阳光,享受雨水滋润的生活。饿了可以吃口树叶,渴了可以喝口雨水,极简的生活。然后可以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其他的都懒得想。
生活如果是一场话剧,那我情愿是一个道具,需要却不会突兀,任何时候都适合当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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