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染》
作者:慕十
汝Ai我心,我怜汝sE,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你的T、形、相、yu、音、衣、璎珞(装饰品),我都想一一共染。?合集 / 主剧情★第一单元《春g0ng》 浪公子 x 小画工 (古风)?
《共染》 春宫 (1)
~~《共染》by 慕十,发布于~~
“哐——”
门扇合闭发出并撞声响。
套着皱皱布袜的脚定立门外,其中右踝上悬下一条松脱的袜带,荡呀荡。
“怎么样?”
柱边女人一见人出来,连忙碎步走来问。
“他说去见公子。”
门外人干涩地回,僵杵在原地。女人额上几条皱纹微压,眼一挑,问:
“现在?”
“嗯…”
点头。虽然这样回,但他并不确定是不是现在,刚刚里面的人没说清楚。他头上绕着的棉巾延绵而下包裹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二只圆圆眼睛,有点紧张,直站着,双手紧揪着腿上裤子,拧出一团褶子。
“那走吧。”
女人转身,挥袖又说,“头放低不要东张西望。”
“是。”
小伙子细声回,弓着身跟上女人。
傍晚,廊道的烛火渐渐亮起,一朵一朵的,像野丛里漫天飞舞的萤火虫。越接近厅堂灯火更通明,大大灯笼如风铃花般挂在梁上,好亮、好亮。他忍不住稍微掰开脸上面巾,好让眼睛能看清楚。眼珠炯炯盯着,被照得晶亮,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灯……
砰——
因为失神,他撞上前面的人。
李大娘,算他同宗庙的远房亲戚,胖胖的身子上胖胖的脸转过来,全身最细的那二道眉,揪起来。
“冒冒失失!都交代几遍了别东瞅西看,傻子似的!”
李大娘斥责说。
初来乍到如此宅邸大院,一般平民百姓难免好奇,他自然也是不例外。无辜,但不敢多言,赶紧把头低下跟着李大娘继续走。
突然,他前面的人转头往他一瞪,面露不耐伸手就往他脸上扯,“都说藏好,想害死我啊?”
“是、是。”
他慌张整理脸上面巾,连声道歉。李四就怕惹李大娘生气、不开心,只少在完事以前。他阿娘费尽心力请求李大娘,连前晚棚里刚出生的二头小牛都送她,才说服她,帮忙李四来到这里,他可不想前功尽弃。
穿过厅堂又越过廊道,灯火暗了下来,在一座垂花门前,李大娘刻意停下。
“李四,咱们丑话说在前,过了这门,后面就全靠你造化,我可是仁至义尽,能帮不能帮我都帮了,出了事我一概否认,你到时休怪大娘无情。”
李四傻了。
他从小到大没出过村子,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本以为刚刚眼见所及已是荣华,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正真的华丽气派在这垂花门后。
好大的屋子!
“我说你听清楚没?”
“喔,听清了。”
李四回,眼珠子还流连在眼前景色上。不是他对李大娘恫吓的话无动于衷,而是,这话从昨天到现在,他听了不只八百遍,耳都要生茧了。
“绿绢姑娘,这公子可在?”
一个小娘子正走过门廊,李大娘一改方才厉色,慈眉善目同她说。李四偷偷瞅一眼,那姑娘柳眉细目,好标致……倏地,李四慌忙低下眼。
因为小娘子忽然瞟望过来,猝不及防与她对上的李四惊促收回目光。
随着小娘子进入宅院,灯火再次慢慢明亮起来。
这里很安静,太安静。空气中除了稀稀疏疏的虫鸣,没有其他声音。李四能清晰数出这行走于红木栈道上发出的“哒哒”声响以及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直走,以为将进入正厅,可到了前廊,那小娘子左转,往西厢而去,厢房门楣上还立着一片别致匾额,上面漂亮的小楷写着:「花堂」。
难怪称为花堂。
厅堂正中间是真丝落地坠幔,前方是二排光彩夺目的花雕灯笼。右侧,一户槛窗半开,吐出几枝院外绽放桃花,习习微风吹进,案上一缕香烟,飘动在满布绽花绿柳的幽静室内。
一种寂静的艷色。
“公子,人到了。”
刚刚那位名唤绿娟的小娘子对着纱帘轻声,李大娘站在她身后,躬身候在厅边的李四则偷偷抬眼。
看不见。
隔着纱又被李大娘胖身子挡着,远远只能瞧见一个人影。李四就有点好奇。村里流窜着各种传言,精彩绝伦说书似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听说这位公子……
“走近些。”
一个声音传来。
《共染》 春宫 (2)
没动静。
“公子让你近些。”
绿娟看人没反应,又说。
李四愣着。
因为太好听了,那声音。如磬般沉雅温亮,悦耳极了。指的不是绿娟,是公子。
“近些。”
那磬般的声音又传来。第二次听,李四真心觉得连磬都比不上这美妙了。在意犹未尽的余音召唤下,李四迈出二小步,很小,只是挪挪脚。
“再近。”
公子又说。
李四又挪。
可他步子依旧小得可怜、蚂蚁爬似的。
“这,到这来。”
绿娟出声了。她说着,柔荑一摆。这下混不下去了,人家都指定了位置,李四只能乖乖走到帘槛边。
“是不是小了点?”
帘内人出声。
李四一听,可没心思继续欣赏美声,急忙回:“不小、不小,有五尺三吋!”
语毕,帘内出现“噗哧——”一声。
绿娟也掩嘴露出笑靥,然后对着那传出噗哧声的方向答,“公子,鞋子让绣工给您重做。”
这……感情说的不是我的身材?
李四的脸“咻地——”刷红,觉得自己正如李大娘说的,傻子似的。
“多大了?”
李四情不自禁被俘虏了。
他周遭都是乡野鄙夫,粗声大嗓的,实在没听过这样好听的声音。不只音律还有那咬字,唱歌似的,人的声音怎么能这样好听?
“问你呢!”
绿娟打断李四神游。
“嗯?什么?”
“问你多大了。”
“喔,十…六。”
李四以为他们又在说什么鞋子、衣服的,没回话,又再出糗。才答应李大娘好好表现的,都好不容易进来了…这可要好好对应…李四低头暗忖。
“什么名字?”
“李景秀。”
“锦绣前程的「锦绣」?”
“是「良辰美景」的景、「秀外慧中」的秀。”
“念过书?”
“上过几年学堂。”
“呵——”
帘幔传出轻笑。
李四懵。他以为他应对得宜,成语都用上了。
“我只听过下人们说上过几天学堂,「几年」的你倒是头一个。”
“我…我阿爷曾是个秀才,阿爹也读过书所以…所以…公子觉得不好也可以喊我李四。”
李四有些慌了,莫非公子认为他自大?他解释,也不知道算不算解释,躬着身说完话,额头冒出一珠冷汗。
传来悠悠清香。
不是刚刚案上香炉的味道,这味,比较甜,比较浓,比较——近??
赫!
李四猛抬头,就对上一双眼。
“秋水明眸。”
“蛤?”
“你的眼睛很漂亮。”
你的才漂亮吧?!
村里流窜的传言…明若公子面如冠玉,貌比潘安。
原来都是真的。
潘安到底啥模样,李四今天是彻底明白了。连走路都没声音,仙似的。
“小了点。”
公子又说。
李四狐疑。
“眼?”
公子摇头。
“鞋?”
又摇头。
“那是——”
“你。”
赫!
“我…不小…有五尺三吋……”
那最后的「三吋」李四吊在嘴边吐不出,因为公子深邃的双眸像是能穿透人的心,他怂,心虚起来。他没五尺三吋。
“我是说年纪。”
公子移动,越过李四,云般幽幽绕李四一圈,望着他又落一句,“你好像很在意你的体型?”
李四全身汗毛挺直,答不出一句话。
今天天没亮,阿娘就在微弱油灯下费心为他外衣肩底下缝上了一层厚棉布。出门前,又去田里捡了干稻草铺在他鞋垫上,一切辛苦,为的就是希望他看起来更高壮,更像个男人。
难道都白费了?
《共染》 春宫 (3)
“东西带了?”
公子的话,让李四原本坠入谷底的沮丧顿时萌出希望,瞬答,“带了、带了,公子看看?”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东西,大概是被揣在怀里,十几张草纸皱成团。李四尴尬蹲下身,将纸一张张放在地上来回用手掌抚压,皱摺平整了些,李四仔细一一将它们拾起,恭敬递给公子。
明眸一望。
“没活的?”
“什么?”
李四不懂,高举着手愣住。
“画,只有植物?”
明若在刚刚李四伏地整理时,已将它们看了遍,里头不是花花草草就是树。
“他也画牛呀、鸡呀什么的,可逼真了。”
李大娘帮腔说,接着对李四使眼色,李四望见立马回:
“对、对,我这就回去给公子取来!”
李四说完赶紧起身,此时一缕青丝滑过。
“画过人吗?”
那青丝的主人转身吐出一句话。
人?
“有吗?”
公子又问。
“死…死人算吗?”
李四弱弱回答后,在场的绿娟以及李大娘,包含明若公子都诧异了。
说错话了?但…他没胡说啊。
“阿…爹去世时,我给他画了张画,画得特别用心,特别讲究。我阿娘看了直说画得好,就像人还活着似的。”
如果明若公子想画人,李四觉得自己的技术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呵呵,真有趣!”
明若虽然笑着说,但李四无法感到任何有趣,他只知道他现在必须得到这份差事,无暇多思,他咽了咽喉就说:
“我相信我能干公子要我干的活!”
“呵呵——”
明若笑出了声,他兴趣盎然地瞟向李四,“你知道你来干什么活?”
当然!
李四心想,不就是画工?难不成还要做其他什么啥?也行啊,做啥都行,只要能付出银子。
“既然如此,就如你所愿吧。”
明若说完,提起轻盈的步子,走出花堂。
“跟上。”
“什么?”
“跟上公子。”
绿娟姑娘开口,李四一头雾水,但也来不及想,随行追上明若公子。
“所以这事成了?”
绿娟没回答。李大娘没敢再多问,瞅着绿娟,见她望着门外渐远的背影出神。
李四和明若同坐在马车上。
这不合规矩。
即使公子让他同车,李四也不敢造次,跪坐在车厢一个小角落边。这香车美驹,李四生平第一次见也第一次坐,长那么大他只坐过牛车。松木车厢整装得精细,还挂着锦帘、吊灯还铺着地毯,矮几上还有一只小火炉。现在是初春,用不上,但可以想见冬日坐在这车里会是多么的舒服温暖。
好像睡着了。
李四偷偷抬眼瞅着卧伏着、单手抵头闭目养神的明若公子。
那张俊美无暇的脸,圣洁得像皎月,让人不敢直视。实在很难想像村里那些传言,与他有关……
随着马车行走,晶莹光芒从窗帘的缝隙断断续续洒入,将李四眼珠吸引去。
透过细缝,能见纱帘外花花绿绿的灯火,还有来来往往的人影。李四稍微拉下脸上面巾好奇探出头。街道热闹市集,虽然只能一段段从小缝掠过,但李四如逛大观园似,看得目不转睛。
“真的毁了?”
突来的声音让李四一怔。
他不知道他醒了多久,看了他多久。李四故作镇静伸指拉拉面巾,回头陪笑说:
“公子醒了?”
“过来。”
明若倚在矮几边,说。
《共染》 春宫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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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染》 春宫 (5)
村里流窜有关他的传言。
李四走在明若公子身后,步伐越来越乱。
传言,他放荡成性。
其实也没什么放不放荡。
他一个富家公子,父亲是江南知名大商贾,姨母还是当今皇上的妃子,他不仅富且贵。一般这样大户的老爷、公子,哪一个没流连花丛、哪一个没三妻四妾。明若公子年岁二十三,可一个妻妾都没有,在如今权贵中,算得上洁身自爱了。而倜傥公子逛逛青楼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可他现在……
竟对男人也——
“规矩都知道了?”
明若公子出声。
有病。
李四是骂自己。居然觉得那声音依然美妙。
今天跟着李大娘一到大宅,李四就被肖家的骆总管喊去。李四当时特别紧张,脑里热烘烘的,只记得一进门,就见到一个蓄着长须、形貌肃穆的人。那人问他住哪?家里有哪些人?多大了?和李大娘什么关系…声律严肃没啥平仄,像衙门审犯人似的,然后就说出在家宅中行走要注意的细节并唸出这肖家宅邸里,所谓的「规矩」。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李四回。
“懂这意思?”
“懂。”
“说说。”
“一切非合乎礼仪的事别看、别听、别说、别做。”
李四答。他深深觉得,明若公子应该把自己家的规矩好好重读一遍。
“不对。”
明若转身走到李四旁边,似笑非笑纠正说,“一切非肖烁同意的事,别看、别听、别说、别做。”
李四倒抽一口气。
肖烁,字明若。无论是他的名或字,都有光明灿烂的意思。但,李四全然感受不到一丝光明灿烂。
他是在要胁他什么都不能说?
“包含接下来的事?”
“很好,你很快就学会了。”
明若公子称赞。
李四再也忍不下去。
“我是公子的画工吧?”
“嗯…这还不一定。我毕竟还没看过你画的「人」。”
“我可以的,我现在就——”
“别急,进屋后,你有的时间画。”
呃?
李四听见公子的话,心头松下了不只一百斤。
“所以我们这是要去画画?”
明若没答,走了几步停在一间屋前。
早说啊!李四刚刚几乎以为公子想对他…差点都要逃了!
“就这屋?那咱们快进去。”
李四音色轻快起来,脚步也是,推门跨入。
好别致的房间。
比起跟刚刚前院的花枝招展,这屋里装设雅致多了,李四欣赏起来。明若公子穿过厅堂,走向侧边一扇小雕花拱梁,似乎还有个内室,李四跟着走去。
一进入,浓浓薰香即飘散而来,不过灯火微弱了许多。
走了几步,传来声音,奇怪的“嗯嗯啊啊”声音,李四狐疑,走近,仔细看,有个塌,纱帘半敞,可以看见里面有人…一对…男女…??
僵住。
李四惊慌猛然转身疾走,一步、二步,接着双腿发软。
他抬望停在面前明若公子:
“公…子?”
他颤抖着,提手指着后面的塌,吐不出一个字。
明若站着,面对眼前慌乱失措的人,悠悠俯身说:
“你不是说,能画「人」?”
瞳孔放大。
李四已控制不了排山倒海的惊恐。
不可能,不可能——
公子要画的人,是,是交媾的人??
《共染》 春宫 (6)
四面八方全是暴雨后死尸散发的腐败味。
让人想吐。
二个男人在乱丛中没了理性也没了人性,他们身下一具纤弱细白胴体上衣服已被撕烂,发出刺入心肺的绝望哀嚎。
李四从没有看过男女交合,除了那一次。前年的江南水灾过后,匪徒在颓圮边奸淫的暴行。
历历在眼,怵目惊心。
“现在逃还来得及。”
明若说。对比李四,他的表情清冷得像木人。
李四的眼,晃动。
我…能逃?
李四不确定地自问。
明若公子的「提议」,必须说相当有人性。
可他怎么能做出这么没人性的事?
既然他说能逃,就逃吧!
这活,他干不来。
李四提步快走,越过明若公子。
越过他时,瞥见那明镜般的目色望着前方,平静无波到不可思议。怎么可以?他正望着的方向,是那榻的方向,是那对男女…不堪入目的画面…
李四双睫下坠。无法理解。
“公子…”
李四停步,喊。
他的声音让明若幽转眼。
“我是您的画工吧?”
“我说了,还没看过你画的人。”
“我若画好,就是您的画工了?”
明若水色双眸转为细长,回,“对。”
“我懂了。”
李四转身,走回。
明若眼飘动。
李四望向屋内,窗边,有一座矮几,上面已备着笔、纸、砚台。李四走过去。室内很安静,安静得只有那对男女的淫浪靡音。可李四只听到自己轰隆隆的心跳声。他在案前坐下,伸出右手拿起墨条,转动。
即便快要窒息,但他没有选择的权利,他必须得到这份差事。
磨墨。
可颤抖,停不下来。
一只手忽然从后面伸来握住他。
那掌心温热覆盖他全部指头。
“速度要平匀,弧度要圆润,力道要恰如其分才能磨出上好的墨。”
明若的声音就同他的话一般,平匀、圆润,可李四手指发麻。握着李四的手有些紧,合度的律动下,砚台上滑出一个个完美的圈圈。
“腰挺正。”
一掌突然朝李四腰间一拍,接着那手滑到他的背、他的下巴。接着,又一提,
“眼看前。”
“啊?”
李四促声,他的眼被这动作强迫抬了起来。
他惊恐,挣扎扭动,但小脸被紧紧钳住,不能动弹。
“看着。不看,怎么画?”
明若凑近李四说。这话,不知是提醒还是警告,李四分辨不出来,他的音韵总能美化他的企图。
长指在李四的下巴定住,陷入他的面巾之中。而他们的前方,那榻上,男人的长褂已卸到腰边,舌撩着女人耳珠,粗壮的臂膀压着女人身子,像要掐入自己身体似的。手掌不停在女人半露出亵衣的乳峰上搓抚,在那细白的皮肉上留下一道道猩红。
“啊…官人…”「放开我!」
“想要了?”「这娘们真带劲!」
“啊…啊…”「操死妳!」
“轻点……”「干!真爽!」
“官人…不要…”「救命!!」
救命……
男女苟且的画面交织着匪徒粗秽的恶语,充斥李四每一吋经络,他强忍崩溃,在眉心纠结出苦楚。
明若轻蹙。
“我说了,你能逃。”
明若说,清淡。依然分辨不出是提醒还是警告。
李四动也不动。
明若钳在他颈上的手松开,唇齿却一紧。他望着眼前几近绯红眼睛下的面巾,溢出某种无法隐蔽的欲望,长指移动……
“公子能回避吗?”
李四开口。
明若的指停住。
“为什么?”
“公子在这我不能专心。”
放肆的话才出口,李四就后悔了。
一颗心紧绷吊着。
幽幽滑动。
覆在他手上的掌心正撩起他的衣袖、拨弄起他肌肤,指尖一点、一点向上抚……
公子?!
《共染》 春宫 (7)
哐啷——
墨条倒下。
游移到小臂的掌心停住。
“明日卯时,把画带到北厢房。”
明若在李四耳边轻吐。起身,冰凉丝袖拂过李四的颈,他背脊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