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娘子总想毒死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楚千墨
“这是我的衣服!谁准你当了它?”
“你要留着引杀手吗?”
皇甫景宸一怔,那些杀手追杀夏文锦,也许真的是因为这身衣服和那匹马。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夏文锦已经麻利地从店铺里面换出了十两银子。
她抛着手中的十两银锭,得意地道:“看,银子到手了!”
皇甫景宸脸色黑沉,再一次拉住她:“你就当了十两?”他现在身上的这套都没有这么好,只不过别人穿过他不想再穿罢了。
“嗯,不少了,够咱们大吃一顿了!”
皇甫景宸不想说话,他那身衣服,做工都要一百两,这小子不识货有眼无珠鼠目寸光。
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面前这人腹诽得一无是处的夏文锦神情欢快:“走,本公子请你吃好的去!”
“你请我?这到底当的谁的衣服?”
夏文锦在他肩上重重一拍,笑道:“咱俩谁跟谁呀,你的还不就是我的?”因为个子矮了一头,这拍肩的动作很怪异。
皇甫景宸卸了卸肩,把她的手让开,冷着脸:“抱歉,我们没有这么熟!”
“一回生两回熟,咱们这都见了两回了,还同生死共患难,你怎么一转头就翻脸不认人呢?”夏文锦目光闪亮,眼神真诚,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肩,大方又随意。
虽然皇甫景宸比她高,这动作欠缺了点什么,她也毫不在意。
皇甫景宸再次把她掀开,夏文锦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脸上慢慢现出一抹受伤,幽幽地道:“黄兄,咱们也算情志相投,意趣相仿,还记得前夜,我们坦诚相待,言谈甚欢,倾情快活。这才过了一夜,你……你竟然这样对我?”
皇甫景宸:“……”
这话也太容易引人遐想了,什么叫坦诚相待,倾情快活?不过是两人聊天聊得有点晚,被他这么一说,好像他是个始乱始弃的混蛋一样!
再说,他一男的,把话题带得这样歪,是何居心?
他涨红了脸,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夏文锦眉梢微动,脸上带了几分委屈,语气里满是谴责:“黄兄莫非想不认账?”
戏精娘子总想毒死我 第8章 打赌
皇甫景宸:“……”
他做了什么了?什么叫想不认账?
看着面前少年灵动的眸子,他陡然明白,这少年说演就演上了,要不是知道自己没做什么,他几乎就信了。
皇甫景宸很快冷下脸,不接夏文锦的话,一伸手就把那银子捞在手中,脸容冷竣:“这十两是本公子的,欠的八千两,限你一个月内还清!不然,你就准备蹲大狱吧!”
还没捂热的银子转眼就没有了,而且还债日期还这么逼近,夏文锦神色很惆怅,沮丧地叹了口气,可怜巴巴地道:“欠的银子,我肯定还,不过阎王还不驱饿鬼呢,黄兄请我吃顿饭吧?吃饱了我就筹银子去?”
皇甫景宸:“……”他只听过将军不驱饿兵,阎王不驱饿鬼?他这是骂谁呢?
他努力忽略她话语中的怪异,直击重点:“你能筹到?”
“那当然!你请我吃一顿,我保证三天之内筹齐!”夏文锦信心满满,信誓旦旦。
“三天?你当我傻?”
“那不如打个赌!”
“赌什么?”
“你说赌什么就赌什么!”
皇甫景宸略一沉吟,道:“三天内,你若筹不齐,给我为奴为仆一年;你若筹齐了,八千两银子分你一半!”
夏文锦眼神微凝,为奴为仆?口气不小啊?但她会输吗?当然不会。
她漫不经心地道:“成交!”
皇甫景宸冷笑,三天内筹八千两银子,他是不信的,让这小子为奴为仆一年也不错!他伸出手,道:“定约!”
夏文锦与他击掌,这个约便算定下来了。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笑嘻嘻地道:“那你现在可以请我吃饭了吧?我快饿死了!”
皇甫景宸眼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个黑脸少年憨厚的样子和现在这古灵精怪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这小子竟然做到无缝转接,他怎么不去当戏子?
他哼道:“走!”区区一顿饭,又算得了什么?倒要看看,三天,这小子怎么给他筹齐八千两。
去的当然是镇上最好的酒楼水仙楼,这阳安镇是嘉州唐松郡丰善县最繁华的一个镇子,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因为是皇甫景宸出银子,夏文锦分外勤快,说话也分外讨喜中听。
加上她信誓旦旦说三天内可以筹齐八千两,他就等三天又怎么样?
夏文锦亲自去吩咐上什么酒菜,好像自己是主人,皇甫景宸是她的贵客一般,被这么周到招待,皇甫景宸也就不计较了。
等到好菜上桌,皇甫景宸一看,还挺丰盛。
他本来就出身富贵,对这一桌酒菜并没有什么感觉,但饿了一天,现在有顿丰盛的,只觉得吃得无比畅快。
夏文锦亲自倒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谦谦君子地道:“黄兄,承你之情,今天请我吃这顿好吃的,我必记念在心,断不敢忘!”
皇甫景宸接过酒杯,斜了她一眼:“别,三天之后,你筹齐银子,咱们后会无期!”
夏文锦也不在意,眉头一挑:“行!”自己也倒了一杯,道:“相逢即是有缘,来,干!”
皇甫景宸不情不愿地把酒杯送到唇边,不过,他眼眸深了一下,把杯子放下,抬头望向夏文锦,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差点上你的当!你是在给本公子灌迷汤吧?我告诉你,在本公子面前献殷勤也没什么用,本公子只给你三天时间,你最好早做准备。三天到了你办不到,我定要把你送去牢狱,绝不会手软!”
这声大响让候在一边的小二急忙过来,道:“客官是有什么吩咐吗?”
夏文锦回头摆摆手,道:“没事儿!”
小二离开。
夏文锦叹了口气,似叹息似恳求地道:“黄公子,有酒尽欢的时候,你别煞风景!至少让我开开心心吃完这顿饭!毕竟,八千两这样的数目,要是进了牢狱,我得蹲上好几年,这也许就是我这好几年吃的最好的一顿饭菜了!”
她举起酒杯,道:“黄兄这个面子也不给?”
皇甫景宸斜她一眼,哼了一声,这才把放在面前的杯子举起,一饮而尽。
夏文锦眉梢眼底都是笑意,又要来斟酒,皇甫景宸却伸手拿了酒壶,给她倒满,才给自己满上,主动举杯道:“本公子是个大度的人,既然是本公子请,自然让你吃得开心。来,干!”
夏文锦把酒喝了,好像全忘了刚才的事,立刻又言笑晏晏地和皇甫景宸聊起来。她说话有趣,引人入胜,小小的事由她讲来,也多了几分趣味。
皇甫景宸不止一次打量夏文锦,那些轶事趣闻很有意思,她说的似乎不是杜撰?小小年纪,怎么可能这么见多识广?
夏文锦一边讲着,一边用余光观察皇甫景宸,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数:“一、二、三……”
突然,她感觉肚里一阵绞痛,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搅风搅雨,她脸色微微一变,眼神莫名起来。
皇甫景宸转目看着她,似笑非笑:“怎么,吃太多油腻,肚子受不了了?”
夏文锦心中一动,眼珠转了转,云淡风轻地笑道:“还真是被黄兄说中了。黄兄稍候,我去方便一下!”
皇甫景宸温润如玉善解人意地笑道:“去吧!”
夏文锦不是装假,是真的疼痛难忍,她飞快地冲向茅房。
不对呀,数到三,应该是皇甫景宸受不了跑茅房才是,为什么是自己?难不成那家伙根本没有喝那杯酒?她亲眼看着他喝下去的。
不管了,肚子好难受,先解决了再说。
夏文锦一直只当皇甫景宸只是个出身富贵的纨绔子弟,竟然中了招,实在是大意了。
好在她也是医者,这泻药也没什么难解。
不过打雁的被雁啄了眼,总归有些丢人。
是怎么着的道?
夏文锦仔细回想,黄铮端酒要喝,却突然拍了桌子惊动小二,他是故意的?他知道酒里有问题?所以,他趁着小二过来,自己回头的工夫,把两人的酒杯对调了?
大意了,太大意了啊!
要是她细心一点,酒不同她也是能觉察出来的,但当时不过一瞬,她也被黄铮的表情给骗了。
这姓黄的看似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也不怎么好对付嘛。
夏文锦从茅房出来,叫过小二,一番吩咐,小二连连点头。
戏精娘子总想毒死我 第9章 丢脸
那边皇甫景宸唇边含笑,拈杯小酌。虽然他江湖经验不足,但是,家里人肯这么放心地让他独自一人从京城回云州,他当然也是有本事的。
其实他也没有看见夏文锦动手脚,只是,他鼻子灵敏度高,见夏文锦给他来这套,立刻将计就计了。
在锦州的栖梧楼里,如果夏文锦用毒,他第一时间就能发现,可他偏偏是醉酒,这才着了道。
想到夏文锦离去时那意外,震惊,难受,懊恼,不甘的神色时,真是心中舒爽。
夏文锦已经去了好一会儿了,不过皇甫景宸不着急,毕竟,泻药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怎么也得和茅房多接触几次。
又等了一会儿,夏文锦还是没有到,皇甫景宸觉得有些不对。她自己动的手,作用到自己身上了,难道不该来消除自己的怀疑,就算撑也撑到自己面前装模作样一番,等待下次动手吗?
还是她份量下的太重了,现在还在自食其果?
想到这里,皇甫景宸叫道:“小二!”
雅间外,小二急忙探身进来:“客官有什么吩咐?”
皇甫景宸道:“跟我同桌的小兄弟还在楼下吗?”
小二周到地道:“小人去问问!”
不一会儿,小二过来,道:“爷,那位公子爷说不太舒服,要去医馆,早在一刻钟前就离开了!”
去医馆?
看来份量真是不轻啊。
皇甫景宸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感觉真好。他起身道:“小二,结账!”
“好嘞,承惠四两七钱银子!”
一桌饭菜连五两银子都不到?皇甫景宸觉得真是便宜。他伸手就掏银子。
虽然一件衣服只当了十两,但照这么看来,还是可以应付几天的。
然而,他的手伸进去却拿不出来,脸色也变了。
小二笑脸等待,结果见他久久不拿银子,心知定是有了变故,试探地道:“公子,公子?”
放那锭银子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皇甫景宸心中又恼又怒又气又恨,那个臭小子,又摆了他一道。
除了夏文锦,还有谁能把他的银子顺走?
难怪他要借着去医馆一去不回,原来根本只是遁走的借口。
此刻,皇甫景宸再次身无分文。
四两多银子真的不多,可现在对他来说,却着实拿不出来。
小二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怀疑:“公子莫不是没带银子?”
皇甫景宸咳了一声,道:“银子是有的,不过是在我那朋友手中,他急着去就医,忘了给我了!”这解释,的确有点苍白无力。皇甫景宸自己说出来,也觉得难以取信于人。
小二眼光立刻就变了,语气也尖刻起来:“公子莫不是开玩笑吧?哪能有这么巧的事?您身上就一点都不带?”
皇甫景宸道:“我去找他!”
小二急忙把他拦住,脸色不善地道:“公子这是把我们当傻子了吗?那位小公子走了,你也走了,你们都不回来,这银子找谁要去?”
以皇甫景宸的身份,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怀疑过?真是又丢脸,又恼怒,他涨红脸道:“我……我怎么会不回来?”
“那可说不准!公子穿得有模有样,没想到行事这么不讲究。”小二刚才只是怀疑,现在直接变成了鄙夷,他一转头,扯着嗓子就喊:“来人啊,有人吃霸王餐啦!”
随着这一声喊,十几个壮年男子涌上楼梯,向皇甫景宸包抄而去。
皇甫景宸急忙道:“我……不是,我只是暂时没银子……”
但是这解释这么弱,很快就淹没在那些气势汹汹的声音里。
一双双愤怒鄙夷的眼睛落在他身上,那些高举的棍棒冲着他而去。
皇甫景宸觉得他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不,有一次,两天前被客栈老板赶出来的时候,也是这么狼狈丢脸。
而他人生中仅有的两次丢脸,竟然都是因为那个叫夏文锦的臭小子。这一刻,皇甫景宸心中对夏文锦的怨念达到前所未有之高。
下次再见到,他定要不顾身份地把那臭小子投进大狱中。
但现在,要解决的是目前的困境。
以皇甫景宸的身份,他是真不想这件事闹大,然而现在,好像无法善了。皇甫景宸叹了口气,再耽搁下去,他这个“吃霸王餐”的人会被更多的人看到,那就更丢脸了。
反正他没钱。
一群人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皇甫景宸目光扫过,干脆跑向窗户,从开着的窗子里,一个闪身就跳了下去。
酒楼众人先是吃了一惊,他们只想把人打一顿,可没想闹出人命。等他们冲到窗口向下看时,只见皇甫景宸毫发无伤,轻轻松松地就落到地面,几个转角,隐入人群看不见了。
酒楼众人愤怒了,一边嚷着报官,一边准备组织人手去追。
这时候,皇甫景宸虽然脱身,却没有半点得意和庆幸,只有满心懊恼和愤怒。
夏文锦,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皇甫景宸连牙都差点咬碎了。
他这样的贵公子,什么都不缺,面子更是不能丢,现在倒好,两次,都是因为囊中空空,被扫地出门。而这两次,都是因为夏文锦顺走了他的银子所致。
阳安镇已经是嘉州地界,离皇甫景宸要去的云州,偏了方向。不过心中一肚子气的皇甫景宸决定暂时不回去了。竟然有这么恶劣的小子,一再让他难堪,他若就此放过,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他所害。更重要的是,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本着为民除害的想法,皇甫景宸决定暂时不回云州了。
偏离路线,护卫晏南又被他打发离开,身边没人可用,要追踪夏文锦,皇甫景宸还是只能自己亲力亲为。
夏文锦从水仙酒楼离开后,就往东北走了。
她的方向,是丰善县,又或者,是更远的嘉州城?甚至,可能只是这么一个方向。说好的三天还银子,原来只是缓兵之计,这臭小子一肚子坏水,以后他说的话,连一个标点也不能信!
戏精娘子总想毒死我 第10章 寡妇
没有马,走路这回事,皇甫景宸是不大适应的,从锦衣玉食到衣食无继,简直是从云端跌入尘泥。不过,他再沦落,也做不出偷抢之类的恶事,于是,就更狼狈更落魄了,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不堪回首。
连追两天下来,明明数次快要追上了,但夏文锦滑得跟泥鳅似的,又逃之夭夭。
这一路,明明可以靠鲜衣骏马,风驰而去,或者舒适马车,怡然而行,却不得不靠两条腿,皇甫景宸再是说服自己,也郁闷得不行。
还击掌定约,约下三天之期,现在两天过去了,夏文锦已经跑得连个影子都不见了。他定要抓住那臭小子,让他履行为奴为仆的约定。他定要好好折磨,出一口心头恶气!
余庆郡。
城东有家豆腐铺,铺子的主人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寡妇,和十二三岁的儿子相依为命。
刘寡妇命不好,长得却漂亮。穿的虽是素衫,脸上也不施脂粉,却比一些涂脂抹粉的女子更好看。
她用豆腐铺里赚的不多的钱,送儿子去私塾读书,今天私塾放假,儿子回来给她帮忙,刘寡妇很高兴,把儿子推进里屋练字,便回到前头,准备把豆腐卖完后割上一斤肉,做一碗肉羹给儿子解解馋。
今天生意却不好,还有一整板豆腐没卖掉。
刘寡妇数着手中的一枚枚钱,还差三文。
这时,门口一暗,有人来了。
刘寡妇心中喜悦,卖掉这板豆腐,给儿子做顿肉羹后还能余一文呢。她立刻笑脸相迎。
只是她的笑容很快僵在脸上。
来的是四个人,这四个人都是三十多岁的男子,身强体壮,可是他们脸上带着邪笑,不怀好意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刘寡妇。
尤其是为首那个,脸上一道刀疤,哪怕是笑着,也凭添几分凶狠。
刘寡妇心里喀噔一下,看到这刀疤,她就想到一个让余庆郡整个东城都避之不及的人物。东城一霸黄六虎,人称黄大疤。
此人无家无业,游手好闲,吃喝y嫖y赌,除了好事,什么都干。平时强取豪夺的事没少做,听说他们手中还有人命,只是官府没有实质证据。但因偷鸡摸狗,打架伤人,也常在府城牢狱里进进出出。
他们进店,肯定不是买豆腐的。
不过来者是客,刘寡妇还是勉强笑道:“几位,要买豆腐吗?”
黄六虎目光在刘寡妇身上扫来扫去,丝毫也不掩饰的目光看得刘寡妇身上直发寒。他阴恻恻地笑了一声,嬉笑道:“小娘子,我们不买豆腐,买你如何?”说着,他还伸出手,想去托起刘寡妇下巴,动作轻浮,毫无顾忌。
刘寡妇吓得赶紧后退一步,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和儿子相依为命,也不是没有遇见不怀好意的男子,但是没有敢这么明目张胆的。
而且,这黄六虎带着的三个人也都在一边起哄发笑,呈半包围状隐隐把她困在中间。
刘寡妇见势不对,就想先逃出门去,到了大街上,这帮人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
然而,她这边才动,那边几人已经猜到她的想法,黄六虎上前两步,壮硕的身子一挡,面前严严实实。
接着,豆腐铺的门被他的跟班关上了。
不买东西还关门,这不怀好意的心思都不带掩藏的。刘寡妇惊叫:“你们要干什么?”
黄六虎哈哈笑道:“小美人儿不要害怕,哥哥们好好疼你!”
刘寡妇没想到他们竟然胆大包天到这个程度,惊惶之下,立刻大声叫道:“救命!来人啊,救命……”
黄六虎一众来到刘寡妇豆腐摊前时,周围的街坊不是没有看见,只是谁也不敢惹黄六虎,此刻,听见刘寡妇的呼救声,也有人想要提棒去抱打不平,却被家人拉扯回到屋里关起来了。
这些人,他们本份百姓,惹不起。
刘寡妇在内屋写字的儿子听见声音,急忙跑出来,一头撞开拉扯着刘寡妇的黄六虎:“坏人,放开我娘亲!”
黄六虎不防,被个小孩子撞开,顿时觉得很丢脸,一巴掌下去,打得刘寡妇儿子脸上一片红印,人也摔到一边。刘寡妇急忙护住儿子。
一时,拉扯的,挣扎的,叫骂的,呼救的……各种声音混杂,传出门外。
但那豆腐铺门闭着,却没有谁敢推开门进去,不少街坊们看着那道门,听着里面的呼救声,脸色不忍,却又怕事地装着没有听见。
这时,一个布衣少年走过来,他风尘仆仆,一双眼睛灵动如星,在经过这里的时候,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几个在周边铺子里装着很忙碌的人装得更忙碌了,布衣少年挑了挑眉,走向豆腐铺,用手推了推,门不动。这动静引得那些街坊都悄悄看过来。
这是外地人不知道深浅,初生牛犊不畏虎啊!
有好心的正要提醒布衣少年一下,免得他惹祸上身,布衣少年退后一步,猛地一脚。
豆腐铺的门虽是木质的,但是在重力猛踹之下,哗地一声开了。
铺子里很混乱,地上有白的红的东西。
白的是豆腐,红的是血。
刘寡妇儿子鼻子嘴角都是血,眼里燃着炽然恨意。刘寡妇的额头撞伤,伤得还不轻,正在往外冒血。此刻,刘寡妇将儿子护住,但那小少年反护住母亲。
黄六虎抬起脚,准备重重地踏过去。
就在刚才,黄六虎拉拽着刘寡妇时,腿上被救母心切的刘寡妇儿子咬了一口。黄六虎从来只有欺负人,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顿时恶向胆边生,要把那孩子废了。
刘寡妇死死阻拦,黄六虎拳打脚踢,没有半点手软,这孤儿寡母,哪里禁得住一个壮年男子的拳打脚踢?黄六虎这一脚踏下去,刘寡妇儿子不死也废了。
就在这时,一声大响,接着一片光倾洒进去,光影里,一个布衣少年站在门口,他的身形并不高大,但却显得那般伟岸。
见到黄六虎即将踏下去的那一脚,布衣少年飞身而上,一脚踹出,就在黄六虎的脚即将碰到刘寡妇儿子时,他庞大的身子被踹飞,落到西面墙上,撞得灰尘飞扬。
黄六虎大怒:“是谁暗算老子?”
戏精娘子总想毒死我 第11章 牌位
布衣少年眉目如画,一双黑珍珠般的眼睛里如同吸聚了日光,只是此刻,那眸子透着冰冷的寒意,将刘寡妇儿子扶起。
十二岁的少年满脸的血,眉目间却还有一份倔强,他对布衣少年道谢,踉跄着去扶刘寡妇。
黄六虎目光落在布衣少年身上,暴怒的神情因为少年绝俗的容貌而呆怔,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叫道:“还怔着干什么?快抓住这个兔儿爷!”
他的三个同伴如梦初醒,立刻围了过来,只见里面人影闪动,砰砰之声不绝。这是……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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