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凌

卿凌
作者：云霖.

“你知道卿凌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往事清零”

卿凌 冠以爱之名的伤害
“卿凌，过来，来妈妈这儿！”卿清，也就是卿凌的母亲，手里拿着水果刀，自以为露出的慈祥笑容，在卿凌眼中，却是充满了爱而不得的偏执与狂躁。
“......妈，把刀放下。”十五岁的卿凌眼中充满平静，仿佛这样的场景已经出现过了很多次。
“妈？你还知道叫我妈？”卿清手里的水果刀突然前伸，疯狂充斥着双眼，“要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对......没错，就是因为你，你个害人精，你不得好死！”
饶是这种话语已经听过了无数次，卿凌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强装不在意地说：“骂吧，想怎么骂怎么骂，只要你心里能好受一点。这是我煮的粥，骂够了记得吃。”说着便将手上的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我不吃！”卿清粗暴地将碗打翻，卿凌的手还来不及收回，便被刚出锅的粥烫到。
痛。
卿凌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个字。
不只是手上。
她痛彻心扉。
到底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再怎么早熟，她又能成熟到哪里去。
匆匆看了眼地上的碎片，她捂着受伤的手，出了房间，并将门锁上。
做完这一系列，她背靠着房门，眼眶微红。她知道母亲不喜欢她哭，小时候，她可以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可现在不行了，她长大了，她清楚地知道，哭泣，从来不能解决任何办法。
房间里清晰地传出砸东西的声音，隐隐夹杂着许多不堪入耳的咒骂声。
她缓缓蹲下来，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般，掩面哭泣，尽管如此，却也只是小声的哽咽。
手上传来阵阵刺痛感，她知道自己应该去及时处理伤口，可她任性地就是不想。
何必呢？处理好之后给谁看呢？谁又会关心她呢？
仅仅一门之隔的母女，彼此的心，却遥远至极。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卿凌才站起来。腿脚有些酸麻，她踉跄了一下。
甩了甩已经麻木的手，她略微皱眉，房间里，安静地太诡异了。
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她没多想，便打开了门。
没有人。
卿凌抿了抿唇，压抑着不安，四处寻找着，试探性地喊了两句：“妈？妈？你在哪？”
还是无人回答。
走到浴室门前，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不过才中午，母亲没道理洗澡。即便是洗澡，也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她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般，另一只手带着连她都没察觉到的颤抖，轻轻搭在门把上，旋转，打开。
入目的，是一片红色。
卿清躺在浴缸中，双目紧闭，嘴唇苍白。水果刀被随意丢在地上，而浴缸内的水，却被完全染成了红色。
心脏仿佛停了一瞬，卿凌一步，一步，缓慢地挪过去。她的整个身体，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是度日如年般难熬。
终于，她还是走到了卿清面前。这样仿佛只是睡过去的母亲，面容恬静，是卿凌从未见过的模样。
她失神地跪坐在地上，这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蓦地，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往外跑，却在积水处摔倒，狼狈不已。咬了咬牙，她双手撑地慢慢站起来。
身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她，她是一个多么没用的存在。
顾不及太多，尽管每走一步都有着钻心的疼，她还是跑到客厅处，打了12o。
再想上楼时，她却现自己失了力气。
额头上的冷汗仍然冒不停，衣服也早已被汗水浸透。
到底身体还是承受不了这样的负荷，卿凌背靠在沙上，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




卿凌 也许解脱才是你的归宿
再次睁眼，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尖充斥着难闻的消毒水味。
许是还没适应，眼睛有些酸涩，闭上眼，竟流下了眼泪。
母亲......
卿凌心里一惊，慌忙从床上起来，这才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医院。
身上仍有些部位很疼，可卿凌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她甚至连鞋都来不及穿，便向门外冲去，却在门口与刚准备给她换药的护士撞上了。
护士手里的药散落一地，抬起头刚想骂人，瞧见卿凌焦急的面孔，硬生生把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护士，你知道我妈妈在哪吗？就中午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三十多岁左右。”卿凌抓住护士的衣袖，急迫地看向她。
“......”护士欲言又止，看向卿凌的目光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同情。
卿凌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答案，可她不敢说，万一不是呢？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最终还是护士先败下阵来，“你妈妈她......已经去世了。”
怔愣了片刻，卿凌放开抓着她衣袖的手，摇了摇头，不住地往后退，“不，不会的......你骗我！”
护士有些后悔自己的直白了，张了张口，可实在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何况自己面前这个小女孩才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最终，也不过只能说句“你节哀吧”这种干巴巴的话。
“......她现在在哪。”
“在停尸房。但是你现在身体......诶！回来！”没时间听护士的长篇大论，卿凌推开她，在医院走廊里奔跑着，寻找她口中的停尸房。
走廊上人群密集，卿凌路上撞到了不少人，她口中的对不起一刻也没停过。众人见她年龄尚小，看着又像是真的有急事，便都没有计较。
一路问了许多的人，卿凌才终于在这阴森的地方停了下来。跟门口的管理员说明情况，在他的带领下，来到存放卿清尸体的冰柜前。
尽管是在这工作的，管理员仍觉得有些晦气，小声嘟囔了什么，再跟卿凌说了些注意事项，便出去了，度快得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赶着。
待管理员出去后，太平间便彻底安静下来。卿凌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和不规则的心跳声。
良久，卿凌轻笑出声，“如你所愿，你解脱了啊......”
笑着笑着，眼泪却不自觉滑过脸庞，流入嘴里，又咸又涩，“可是，你让我怎么办？这么多年来，我们彼此相互折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那个男人，你不是很爱他吗？你苦心经营的婚姻，你不要了吗？呵......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哪怕死，也不愿给我留下一言半语。”
缓缓蹲下身，卿凌掩面，“......求求你了，醒过来吧......醒来之后，你要打要骂，我都绝不反抗......”
抽泣声抑制不住的越来越大，卿凌想，就这样吧，就任性这最后一次。
......
“出来了啊。”看着眼睛有些红肿的卿凌，管理员善意地笑了笑。
“嗯，谢谢你。”一开口，卿凌才觉自己竟连声音都沙哑了。
“其实啊，像你这种情况的，我们见过的也不少了。你还小，未来都还没有定数，这心态呢，还是要放平的......”卿凌有些走神，看，连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都这般的关心她，而自己的父母呢？他们把她当什么了？
直到管理员在卿凌面前挥了挥手，她才渐渐回过神来。
“唉，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管理员以为卿凌还沉浸在伤痛中，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谢谢。”卿凌点了点头，脚步有些虚浮地离开了。
......
回到家，卿凌先去了母亲的卧房。
再次进入这间房，却已物是人非。
地面上的狼藉，无不提醒着她，她的母亲，不过是一个疯子。
安安静静地，这个房子，从来只有她和母亲住。母亲走了，少了那些辱骂声，她现自己反而不习惯了。
自嘲的笑了笑，卿凌开始收拾整理母亲的遗物。但其实所有的东西加起来，一个行李箱便足够了。
夜晚来临，卿凌依旧在母亲的房间里。晚饭她只草草用两个面包便解决了。
她忽然想起，母亲安静的时候，总喜欢坐在床尾边，看着窗外出神。
窗帘没拉，她学着母亲的样子，也坐在床尾边。月光透过窗户，轻轻洒落一地。
母亲是孤独的，她一直都知道。她深爱着那个男人，却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回报。
卿凌想，何必呢？爱一个不爱你的人，到头来，受伤的不还是自己吗？也许她还小，不能理解世俗这些所谓的情爱之事，可她知道，母亲不幸福，或者说，母亲从未幸福过。
看了片刻，她还是不能够理解母亲平时的感受。
微微叹了口气，无论那个男人有没有爱过母亲，他始终都是母亲的丈夫，母亲去世的消息，她总归是要告诉他的。




卿凌 搬家
第二天。
“嘟嘟嘟......”卿凌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开始冒汗。
父亲，于她而言，是一个陌生的词汇。从小到大，她见过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不禁开始想，接通之后自己应该说什么，母亲去世的事情应该第一时间跟他说吗，还是......
“喂，你好？”
电话里传来甜美的女声，卿凌猜想应该是秘书一类的人，便直接道：“请问我父亲在吗？”
“......不好意思，请问你父亲是谁？”对面仿佛带上了些许疑惑。
没多想，卿凌答道：“6铮。”
“6铮？”女人似是更为不解了，“没听说过6董事长有一个女儿啊！”
卿凌唇边的微笑一瞬间僵硬了，她有些无措，却又不知该如何证明。
没听到回复，女人又“喂”了两声，像是自言自语般，“不会是个骗子吧？”
苦涩弥漫在心间，她不住的在心底安慰自己，没事的，也许只是父亲太忙了，又或者是父亲不喜欢跟别人说起自己的私生活，不要在意这些。
“我不是骗子，如果父亲在忙的话，请你等一下跟他说有一个叫卿凌的人打给他过，让他回一下电话，有急事。”一口气说完这些，卿凌便赶紧将电话挂断，她害怕自己再听到一些别人无意透露出来的实话。
闭了闭眼，卿凌深吸一口气，所谓的安慰也不过就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她清楚地知道，父亲不喜欢自己，也许谈不上厌恶，却是异常的冷漠。
她突然后悔了，为什么要这样冒冒失失的就打过去，让人笑话，也徒增难堪。可另一方面，她又释然了。如果今日没有这通电话，她怕是依然在用拙劣的借口欺骗自己。
原来如此，原来，自己和母亲在他心中，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卿凌自嘲地笑了笑，抬起头，看向天花板，思绪却渐渐飘远。
......
6氏。
6铮刚刚结束完长达三小时的会议，回到办公室，又开始批改文件。
秘书推开门，将温度适中的咖啡放在桌上，转身想要出去，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回过头来，向6铮报告：“对了董事长，刚刚有个自称是您女儿的女孩打电话过来，说是有急事要跟您说，她说她叫卿凌。”
6铮翻看文件的手微顿了顿，“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秘书看两人像是真的认识，压着心底的惊讶，轻轻将门带上。
门外，秘书皱了皱眉，董事长姓6，那女孩姓卿，怎么看都不像是父女啊，难道是跟母亲姓？迅地摇了摇头，秘书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董事长的事是你这种小职员能私自揣测的吗？
稳住心神，秘书抬脚往自己的工作岗位走去。
办公室内。
6铮拿出手机，犹豫了片刻，还是回拨了过去。
另一边。
卿凌维持着同一个动作已经坐了两个小时了，几乎是手机一响，她便拿了过来。
手机上醒目的“爸爸”二字，令卿凌眼睛一跳，怕对方等太久，她不假思索按了接听。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卿凌率先开口：“爸爸。”
“......什么事？”语气冷漠的仿佛对面那个人不是他的女儿。
原本准备好的千言万语，也似乎在这一刻，尽数瓦解。
张了张口，卿凌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6铮皱了皱眉，有些不耐道：“没事我就先挂了。”
“等等！妈妈她......昨天去世了。”卿凌连忙开口，一时间竟忘了如何组织好用词。
“死了？”6铮呢喃了一遍，面上却全不见一丝悲伤，回过神来，他对着电话道:“我知道了，等下我让司机去接你，你收拾好东西，今天开始跟我一起住。“
卿凌还未反应过来，对面就已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轻轻吐出一口气，卿凌看了眼已经恢复黑暗的手机屏幕，内心只觉悲凉。
......
“小姐，行李我来拿就好。”司机到的时候，卿凌已经拿着两个行李箱在门口站十多分钟了。
对司机笑了笑，卿凌顺从地将行李箱递了过去。
上了车之后，卿凌便一直一言不地看向窗外。透过后视镜，司机看着卿凌平静的脸庞，虽有疑问，但也不好开口，竟也一路无言。
车子驶进6家大院，眼前的别墅让卿凌陡然生出一丝胆怯。无论是地段还是环境，都比她原先住的地方要好上千百倍不止。
6家，是她从未踏进过的家。这样的她，是不被父亲所喜爱的，6家大小姐的称号，她又如何能担得起。果真，一开始不该这么冲动的。
这么胡思乱想着，车子开始徐徐停下。
车门打开，司机对着卿凌做出请的动作，这让卿凌更为不安。
她小声地道了谢谢，看着司机拿出两个行李箱后，便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眼前的奢华令卿凌一开始有些不适，抿了抿唇，她心想，自己的承受能力真差，这不是给父亲丢脸吗。下意识挺了挺腰板，在佣人的带领下，她走上楼梯，来到其中一个房间门口。
“小姐，这就是您以后的房间了。”佣人的拘谨和约束，让卿凌也感到一些不自然。
“谢......谢谢。”真诚地道了谢后，卿凌看着下人离开，自己也进入了她的新房间。




卿凌 从此，我的心里只剩仇恨
一直到了晚饭的时间，卿凌都没有见到6铮。
偌大的餐厅里，卿凌一个人在饭桌上静静地吃着饭。食物鲜美，她却味同嚼蜡。
女孩子的心思本就要敏感一些，虽然下午的时候父亲已经给她过消息，说母亲的后事他会安排好，可一个人即便再忙，又如何会连回家吃顿热乎的晚饭都顾不上，何况......他们父女俩已经许久未见了。
随便吃了两口，卿凌便再没有胃口。
她如往常般，起身想要收拾碗筷，一旁的佣人立刻惊慌失措地上前阻止她。
注意到卿凌莫名的目光，佣人道：“小姐，这种活我们来干就好。”
“......我只是想帮个忙......”抿了抿嘴，看了眼佣人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卿凌心情异常的低落，有些颓然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坐在书桌前，卿凌单手撑着下巴，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跟那笼中的金丝雀一样了。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从行李箱中拿出课本，她开始预习以前的知识。
6铮虽然对她们不在乎，但每个月都还会固定转一万到卿清卡上。卿清精神上有些问题，因此这张卡从来都是由卿凌保管。本就比寻常小孩要早熟得多，卿凌心知这钱一分一毫都必须用到正确的地方上，除了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剩下的钱她都攒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上小学时，卿清的问题还没有去世前那般严重，基本的生活也能够自理，卿凌不需要太过担心。到了初一后，卿清开始时不时的摔东西，有时还喜欢自言自语，请了医生来，却也只说是精神失常。卿清求着卿凌，让她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6铮，为了他，卿清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即便卿凌认为6铮有必要知道这件事，可心一软，还是答应了下来。也因此，6铮什么都不知道。
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卿凌有些烦躁地合上书。没有状态下的学习，不如不学。
脱掉鞋子，卿凌上床之后一把将被子蒙过头顶，强迫自己入睡。
正值夏天，伴着知了的嗡嗡声，不知不觉间，卿凌沉沉地睡了过去。
......
第二天。
卿凌早早的便起了床，伸了个懒腰，她看向窗外已经高挂在天空上的太阳，暗暗在心底为自己打气：加油吧，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刷牙洗脸完后，隐隐听到楼下仿佛有交谈声，卿凌猜想可能是父亲回来了，忙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有些紧张地打开了门。
“亲爱的，今天是廷儿的生日，我们要不要给他庆祝一下？”
突如其来的女声，令卿凌顿住了脚步。
“你看着办就好。”这般温柔的语气，是卿凌从未听过的。她一直以为，父亲的冷漠是与生俱来的，不单单是对她们母女，可现在......很明显，是她错了。
“你真好！”
卿凌有些艰难地挪着步子，双手略微颤抖地搭在栏杆上，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咬了咬下唇，还是决定向下望去。
却看到了，女人亲吻男人脸颊的画面。
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去，害怕被人现，卿凌忙转身回到房间，将门反锁。
背靠着门，卿凌揪着衣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知何时，面庞已被泪水沾湿。
“母亲去世......才不过两天时间啊......”
悲哀的气息弥漫在寂静的房间里。
......
正坐在床上出神时，房门被敲响。
门打开，“我可以进去吗？”是刚刚那个女人。
张了张口，卿凌刚想拒绝，她却堂而皇之地走进去了。
犹豫了片刻，卿凌还是选择将门关上。
转身，现女人正四处张望。
“你到底是谁？”皱了皱眉，卿凌问。
女人坐在平时卿凌看书的椅子上，似乎并不急着回答她，指了指床尾，她招呼卿凌：“坐。”仿佛她才是这间房的主人。
握了握拳，卿凌坐在离她更远的位置上。
女人轻笑一声，“何必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抬起手，看了眼自己刚做不久的新指甲，似是不经意说道：“我刚刚看见你了。”
强装着镇定，卿凌反问：“那又如何？”
像是此刻才开始正眼看卿凌，“小姑娘长得可真水灵，可惜啊......”
“可惜什么？”卿凌紧盯着女人，不愿放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可惜，你父亲不喜欢你啊！”看到卿凌煞白的脸，女人开怀地笑了起来。
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往前移，“这是一百万，离开你父亲。你也看到了，你和你母亲都不受重视，而只有我，和我们的儿子，才是他最珍惜的人。”
嘴唇被咬破，渗出点点血丝，卿凌不服输地看向她，“那又如何？说到底，你也只是在害怕。呵，”瞥了一眼支票，“现在的小三，已经这么嚣张了吗？”
“你！”女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巴掌落下，卿凌的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等着吧，总有你哭着求我的时候。”抽走支票，女人不屑地看了一眼仍歪着脸的卿凌，转身离开。
被子下的手越握越紧，在无人看到的角度，卿凌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什么，正在悄然改变。
......
收拾好心情，卿凌手里拿着一杯茶，向书房走去。
“扣扣”
“进来。”
听到这一如既往的冷漠语气，卿凌自嘲地笑了笑。也许只有在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面前，他才会展现出不一样的另一面吧。
打开门，卿凌将茶放到书桌上，“爸爸。”
6铮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卿凌。
这么久不见，他都快忘了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了。已经这么大了吗，6铮看着卿凌的方向有些许出神。
卿凌也不催促，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处。待6铮回过神来，他才开口：“什么事？”
“......爸爸，我想搬出去自己住。”
拿起茶杯的手微顿了顿，“可以。”
卿凌倒是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干脆，神色暗了暗，复又抬起笑脸，“谢谢爸爸。”
“嗯。你妈妈的那张卡是不是在你那里？”
“是。”
“以后我让管家继续往里面打钱，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出去吧。”
看着又投入到工作中去的6铮，卿凌乖顺地点了点头，将门带上。
门外。
既然如此，卿凌垂眸，那我只好连带着母亲的那一份恨，继续生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