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不过错爱一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夏日
寂静街道中,压抑的哭声显得那样凄凉悲怆,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嗓音嘶哑、双手双脚被冻得麻木,她才颤抖着爬起来,走向回家的路。
城市入夜,霓虹璀璨。
此时,遥远的大洋彼岸,正是晴朗的好天气。
许楠柠在临时租住的公寓里闷了三天,秘密看守她的保镖总算被许楠柠撤走,重归自由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盛以北。
尽管盛家保密工作做得好,但南宫海也不是吃素的,想调查他的行踪简直太容易。唯一的遗憾是,南宫海只查到他所在的医院,还未确定具体房间,就负伤休养了。
正因如此,许楠柠只得去医院询问,被告知院方有义务对患者的信息保密后,又绞尽脑汁的在病人身上打主意。
没想到运气好,一个每天按时在花园里的病人,竟然对同为中国人的盛以北有印象。
“那位坐轮椅的先生,已经很多天没来过了。”病人叹一口气,似乎觉得可惜:“听说他病得很重,如此风度卓群的人,居然也逃不过病痛折磨,唉……”
许楠柠的心直往下沉,面色凝重的追问:“他住在哪间病房,您知道吗”
“唔,大概在三楼,或者四楼。”
根据病人提供的线索,许楠柠找遍了住院部的三四层楼,除了空房间,便是一个个陌生面孔,并没有盛以北的影子。
原本天天去楼下散步的人,好多天都没出现,甚至病房里都找不到,难道……难道他……
力气忽然被抽空,许楠柠踉跄着退后,靠在墙壁上才勉强站稳。
她不敢继续想,但现实却清清楚楚的告诉她,盛以北很可能……已经死了!
她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人,不知得了什么病,就这样死了!
许是刺激太大,一时间,她竟没感觉有多悲伤,只是心里面空落落的,就像熬夜苦读的学子拿着通知书去大学报到,却发现学校停办;就像日复一日加班的职员终于快拿到年终奖时,企业却宣告破产;就像与亲密爱人抵死缠绵,清晨醒来才惊觉那是一场梦……
她活在黑暗中,命运却残忍的把她为之拼搏的阳光也夺走,连零星希望都不肯留下。
茫茫然走在街边,看到一间酒吧,便毫不犹豫的把自己藏进去。
白天客人不多,她随便找了个位置,服务生把酒送来后,不用杯子,直接举起酒瓶仰头灌下去。
最初是柔和的口感,渐渐地,酒液仿佛生出刺来,在身体里左冲右突,胃里面传来灼烧的疼痛。这感觉令她无比亲近,也让她疯狂,可惜无法起到麻痹的作用,反而放大了极力压制的伤感。
正当她无所适从的去开第二瓶酒时,身侧的沙发忽然凹陷,老外猥琐的声音和浓重体味一起传来。
“嗨美女,共同喝一杯怎么样”
心情沉到谷底,许楠柠甚至懒得去想英文,直接用中文呵斥:“滚!”
老外没听懂,倾身挨得更近,干瘪的手臂也搭上她肩膀,粗重的喘息让人恶心的到极点。
许楠柠忍住呕吐感,狠狠把人推开,对方却嬉皮笑脸的再次扑过来,似乎把她的反抗当成乐趣。
争执间,老外口袋里掉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刚好掉在她手边,她脑中空白一边,双眼通红,想都没想就举起匕首,朝面前的阴影刺去……
第348章 她是你女儿啊!
第348章 她是你女儿啊!
“你说什么,小姐杀人了!”
南宫海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忍不住剧烈咳嗽。
听筒里的声音仍在继续:“小姐在酒吧里刺伤一个外国人,对方抢救后总算保住条命,但小姐当场被警局带走,听说案件定性后,就要送到大使馆。”
刚出国三天,怎么又惹出这种事!
他安排人跟踪她,一是为保护,其次就是怕她做事不顾后果。昨晚接到汇报,得知她闷在公寓里不出门,他心生不忍才撤走保镖,谁想到……
“你尽力稳住形势,就算保不住她,也千万别让她受苦,我立刻赶过去!”
收线后,南宫海匆匆整理了背包,吞下两片止痛药,快步出门。
许家南早已在走廊里等待,见他走近,明知故问:“去哪儿”
“小姐在国外出事了,我……”
“你不能去。”
南宫海原以为他没接到消息,正想要解释,闻言,焦急的神色僵在脸上,显得无比可笑。
“董事长,您都知道了”
南宫海会派人保护许楠柠,许家南当然也要想办法掌控自己女儿的动向,只可惜那些保镖太没用,发现许楠柠伤人时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警察带走。
如果南宫海在场,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南宫,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几乎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所以我和许家都不能失去你,明白吗”
南宫海追随许家南多年,行走于黑白两道为他做过无数事,可今天第一次,听不懂他的吩咐。
“小姐一个人被关在警局,我不去救,她该怎么办”
许家南面色凝重,反问道:“她在国外伤人,在国内也犯下许多案子,你可曾想过,若事情败露,许家会落入何种境地”
许楠柠犯错了,甚至犯法了,别人可以惩罚她,但作为她的亲生父亲,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她是你女儿啊!”
南宫海彷徨的摇摇头,一直以为自己是冷血动物,习惯了心狠手辣,然而此时才发现,真正残忍的是站在对面的这个,向自己发号施令的人。
见他不听劝,许家南终于撕破仅存的伪装,摆手招来几个保镖:“把他关进房间,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说完,背着手从南宫海身边走过,那副掌控一切的模样仿佛世间主宰,脸上却找不到一丝一毫对女儿的愧疚或心疼。
房门被反锁,南宫海靠坐在床边,方才与保镖动手时挣开的伤口,眼下正汩汩流血,纱布被浸染成红色。
他咬紧牙关,重新为自己包扎,后悔昨天听许家南的吩咐出去讨债,否则也不至于伤上加伤,影响行动。
天色渐渐暗下来,夜里竟升起浓雾,黑与白加杂在一起,形成朦胧诡异的光景。
推开窗向下看,位于四楼的客房比他预料中更高,放在以往都不见得能全身而退,此刻伤口疼痛,手脚不灵便,平稳落地的可能性更低。
但,没有选择的余地。
翻出所有床单,头尾系成死结,一端绑在腰间,另一端系在床尾,背好双肩包后,他义无反顾的登上窗台,倒退着向下攀爬。
更深露重,墙壁表面非常光滑,他用力蹬住,刚包好的伤口再次流血。下到二楼时,他的体力渐渐到达极限,双手虽紧紧抓着床单,身体却止不住晃动。
不等他稳住身形,楼上卧室里突然传出道刺耳的声响,继而紧绷的床单另一端失去拉力,强大的失重感令他忘记思考,只本能的意识到,那家双人床竟没能承受住他的重量!
零点零几秒的时间内,他只看到满目星光。
“砰——”
撞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短暂麻木后,全身各处传来碎裂的剧痛。
怕声音惊动许家南,他凭借意念支撑,强迫自己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门口跑去。
坐进出租车时,身上的伤口已血肉模糊,司机开着暖风,他却冷汗直流。咬牙摸向右腿膝盖,果不其然,骨头已偏离原本的位置,据他曾经受伤的经验,骨折骨裂都是小事,只怕落下后遗症,这条腿就废了。
想救许楠柠,至少要保证自己活着。
在司机因拉了这单客人而满是懊悔和惊恐的注视下,他报出常去的私人医院的地址,接受简单治疗后,才启程前往国外。
当他坐在轮椅里,准备登机时,李琛已经踩在异国的土地上。
装完义肢,李琛走路的姿势非常怪异,偶尔还会忘记迈腿,只好拿一根拐杖辅助。
本打算回国后去江家拜访,与同样拄拐杖的江老爷子相见,那场面一定很愉快,可惜天不遂人愿,去到盛以北入住的医院后,竟听到盛以北早在几天前回国的消息。
更糟糕的是,许楠柠居然出现在本地,还因为恶意伤人被关进警局。
虽然目前看来,许楠柠已自身难保,肯定掀不起风浪,但为安全起见,他决定暂时留下来善后。
至于和江老爷子的会面,只能搁置了。
外界风云涌动,而江家老宅内,却是一幅表面上的平和景象。
自那天从盛家别墅回来后,俞烯便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日陪伴小思茉和江老爷子,连思茉都说,这段时间是她笑容最多的时候。
然而江老爷子和江绍寒却看得出,她的笑全不是发自内心,甚至是因为痛,才强迫自己努力的笑。
两人试探过几次,她却始终闭口不言,但眼底的泪光根本无法掩藏。
“心病还须心药医,小烯什么都不说,我们怎么帮她呢”付思思在面前的蛋糕上戳来戳去,也为俞烯的状态心急。
因找不到新证据,凶杀案的调查节奏慢下来,江绍寒这几天难得休息,她满心欢喜的找他约会,却见他常常走神,询问后才得知俞烯的异常举止。
可惜她有心无力,除了安慰,也帮不上其他忙。
一场约会又草草收尾,回家后,她在聊天时把俞烯的事告诉了付景逸,希望无所不能的大哥可以哄小烯开心。
第349章 我会放弃他
第349章 我会放弃他
晚餐时,俞烯照旧与思茉说说笑笑,看上去一切如常,而江老爷子和江绍寒都忍不住心疼。
中途佣人走进来,称付景逸登门拜访。
见一家人整齐的坐在餐厅里,付景逸抱歉的笑:“打扰你们吃饭了,不好意思。”
江老爷子一直以来都对他颇为欣赏,闻言立刻摆手,并慈祥的留他一同用饭。江绍寒和俞烯也纷纷附和。
思茉原本不喜欢这位黑脸叔叔,但收到了人家特地带过来的礼物,拿人手短,便也美滋滋的拉他入座。
多出付景逸后,餐桌上冷清尴尬的气氛有所缓和,男人们聊生意上的事,俞烯终于能摘下面具,休息片刻。
饭后,俞烯抱思茉去洗手,小家伙兴高采烈的催她快去换衣服。
“换衣服”
“是啊,付叔叔答应带我看海,还说海边的夜空特别好看。妈妈得跟我们一起去啊。”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说得理所当然。
在家里闷了几天,竟有些排斥外面的世界,但思茉难得高兴,她不忍打击,只得无奈同意。
夜晚的海岸线,有一种苍凉的美感,靠在岩石边遥望远方,繁星圆月仿佛与波光粼粼的海面交融,汇聚成动态的油画般,美丽而又不真实。
晚风凉,思茉被裹成粽子,在沙滩上跑来跑去,不知道为什么开心,笑声却始终没有停止。
或许小孩子的开心,本来就没有理由。
“长大以后总想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多美好,然而身处其中时,却不懂得珍惜。”
人总是在怪圈里奔跑,苦苦追寻失去的,放弃触手可及的。
俞烯知道,付景逸突然提议带思茉出来,绝不只是看海这么简单,可他的疑问,她实在不想回答。
“叔本华说,人生的本质就是痛苦。或许从我不再是小孩子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承受这些。”俞烯弯起唇静静望向大海,发丝随海风起舞,鼻尖被风吹得泛红,脆弱又坚韧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怜惜。
她望着海,付景逸专注望着身边的她。
的确,人的一生痛苦总比快乐多,但佛经里有句偈语,众生皆苦,唯有自渡。她若连对快乐的期待都失去,今后长久的岁月,要如何度过
“你还有思茉,还有外公、兄长、朋友,甚至还有我。”付景逸用前所未有的诚恳语气,对她说:“失去盛以北,世界上仍有这么多人爱你,关心你,你忍心抛下他们吗”
“我……”
俞烯抿抿唇,而后垂下头去,嗫喏道:“我没有。”
付景逸似乎叹了口气:“你所谓的‘没有’,就是带上面具,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
所有人都看出她的压抑和悲伤,但并不需要她掩饰什么,而是想帮助她走出阴霾。
俞烯明白这个道理,却自私的不愿面对。
付景逸的一番话像利刃,直直刺进她心口,疼痛流血的同时,也彻底点醒了她。
“盛以北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女人。”
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暴露在阳光下,原来并不如想象中可怕,说完之后,竟觉得轻松。
果然与盛以北有关,付景逸转移视线望向远方,掩盖眼眸里的落寞。
俞烯却还自顾自道:“和谁在一起是他的权利,我只想知道,他的病怎么样了。”
“我认识一位神经内科的权威医生,长期在国外供职,你实在担心,我可以试着问问他。”
“不会太麻烦吗”
之前的凶杀案很可能是许楠柠的阴谋,付景逸兄妹被自己牵连,俞烯已经很愧疚,不好意思再让人家帮忙。但盛以北的真实病情,对她吸引力太大,表面虽客套,惊喜之色已跃然脸上。
察觉她的心情变化,付景逸心里竟泛起种难言的滋味,就好像明知自己在为他人做嫁衣,仍乐此不疲。
可商人本性使然,赔本的买卖他从来不做,答应会帮忙后,又忍不住劝说:“确认了盛以北的病情,你打算怎么样呢继续和另一女人争夺他”
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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