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不过错爱一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夏日
“最近两年你二人时常出双入对,多次被拍到私下约会,到底什么时候向大众公开”
“外界对你们的感情状态十分好奇,俞小姐也请回答一下吧!”
记者们将话筒举到俞烯面前,闪光灯再次加快工作。
俞烯本就对媒体有抵触情绪,此时又忧心着医院里江老爷子的情况,自然没心情回答问题,低垂的眼眸里充斥着浓浓的厌恶。
付景逸理解她的感受,见状连忙接过话头:“诸位,我们目前仍是朋友关系,并希望保留私生活的空间,请大家不……”
“您说‘目前’,是不是证明好消息将近!”反应迅捷的记者打断付景逸,并抓住他言语中的漏洞追问。
不远处,江绍寒的助理已经带保镖赶到,付景逸护着俞烯朝他们靠近,为顺利脱身,只好模棱两可道:“如果有好消息,我们自会对外宣布。”
付景逸的一句话,令记者们想入非非,得到意外收获后,总算放松“包围圈”,让他们离开。
到达医院,见江老爷子精神尚足,俞烯高悬一路的心总算平稳落地,不过得知了他发病的前因后果,登时拧起眉,面容阴沉。
“股票下跌让他们不满,为什么不来找我算账,跑去家里为难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俞烯腾的站起身,激动间险些冲到付家讨要说法,可想起付思思和江绍寒的关系,又生生止步。
她冲动之下,的确可以为自己和外公出口恶气,但将来要怎么善后总不能因为公司里的事情,破坏了江绍寒来之不易的姻缘,更何况,外公此时已无大碍。
付景逸始终站在一旁没开口,见俞烯有火无处发的模样,心里明白她的顾虑,这才满怀歉疚的低声道:“没安抚好家人的情绪,导致他们去江家大闹,气坏了江老爷的身体,这件事责任在我。”
说着,他深深向江老爷子鞠了一躬:“我替家人对您道歉。回去问清此事,我定当给您、给江家一个交代。”
漂亮话谁都会说,可若是道歉有用,监狱里也不会收押那么多罪犯了。外公眼下是没事,万一真留下什么后遗症,付家人哪个能负责得起
俞烯胸中怒火沸腾,闻言瞥付景逸一眼,强忍着没说话。
如俞烯时刻记挂着江绍寒的婚姻,江老爷子也要为她的幸福考虑,哪怕付家人这次大错特错,他也会给出最大范围的宽容。
“好了,追逐利益是人的本性,这件事因误会而起,如今我还平安的坐在这里,那就让它到此为止吧。”
江老爷子对付景逸轻轻颔首,笑容慈祥:“说到底啊,还是年纪大了不中用,和你没关系。”
付景逸感激江老爷子的解围,正要道谢,却被俞烯抢先。
“绍寒哥,我要留下照顾外公,刚才机场里遇见记者围堵,有些回答可能会引起舆论,你帮我处理一下吧。”她垂头削果皮,随口请江绍寒帮忙,完全没理会付景逸的尴尬。
兄妹俩关系亲近,自然不必客套,但在场人都能感觉得到,俞烯因付家人的过分举动,已经对付景逸有所不满。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付景逸两年多的追求,仍不能令俞烯软化,其中必定还有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原因,所以江绍寒没帮付景逸说清,直接应承下来。
付景逸落地后就陪俞烯来医院,并未通知助理接机,离开时便坐了江绍寒的顺风车。
答应帮俞烯办事,江绍寒自然要问清楚两人出差期间的经历,从言谈中,付景逸发现他竟还不知道盛以北的事。
“你说盛以北还活着回国了又失忆了!”江绍寒一脸震惊,脚下一用力差点闯红灯。
付景逸摊手:“很不可置信么,初见他时,我也是这种反应。”
一个被宣布死亡、带回骨灰、埋葬进墓地的人,某天突然重新出现,任谁都无法接受。但不知为什么,或许是俞烯始终坚信盛以北还活着,所以在最初的惊讶后,江绍寒逐渐平复下来。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真是见鬼了,盛家内部发生那么大的事,我居然没得到任何消息。”
盛以北有意疏远俞烯,“复活”一事当然要对她和她身边的人隐瞒,以盛家如今的实力,想要短时间瞒过江家,也并非不可能。
付景逸一手搭在腿上,指尖轻点:“据小烯说,重遇他是在你和思思订婚那日。”
作为新人,江绍寒那天忙得不可开交,听说俞烯在婚宴进行前莫名消失了一段时间,但没放在心上,原来她当时见到了盛以北。
不过,盛以北归来,自己身边这位仁兄,岂不是又充满了危机感
透过后视镜,江绍寒偷瞄付景逸几眼,目光颇为怜悯,然而很快他又意识到,自己的事还没解决,眼下不是为别人操心的时候。
“咳……付总,你一会儿回家如果看见思思,能帮我道个歉吗最近两家人关系紧张,我若去找她,恐怕你家长辈会向她施压。”江绍寒难得乖巧道。
第416章 幸,还是不幸
第416章 幸,还是不幸
凡与付思思和江绍寒感情有关的事,付景逸向来鼎力相助,闻言痛快答应。
过了片刻,才觉出不对。
“道歉”他蹙眉看向江绍寒:“你们吵架了”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江绍寒清了清嗓子,做好挨骂的准备,把求婚时发生的意外告诉付景逸:“……虽然爷爷的安危最重要,但扔下思思,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我到医院后就知错了,却没脸面再联系她。”
付景逸梳理清整件事的经过,眸光锐利的盯着江绍寒,冷声质问:“你的意思是,求婚进行到中途,你把思思一个人扔在了现场,并且之后再没联系过她”
车内的气压瞬间降到冰点,一股寒意顺着背后爬上来,江绍寒缩了下脖子,分外尴尬:“准确的说……是这样。”
当时在医院里,他确实对两人将来的婚姻产生过动摇,但经过江老爷子的提醒,又无法再自欺欺人,以此为借口甩开无辜的付思思。所以他道歉是真心,想哄回付思思,也是真心。
付景逸怒视他许久,怒火在胸腔内横冲直撞,真想把人拉到车外狠揍一顿。
最珍视的妹妹,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任何委屈,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哭了多少次做出了多少改变
他呢不肯爱她就算了,竟然愈加过分的伤害她!
“你——”
抬手指向他,付景逸的手臂都因愤怒而颤抖,可这时又想到妹妹在他身边时幸福快乐的笑脸,终还是深深叹了口气:“思思很喜欢你,希望你不要凭借这份喜欢肆无忌惮!”
兄长对妹妹的疼惜之情,江绍寒深有体会,闻言内疚的点点头:“我明白,类似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付景逸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再理会他,下车时才没好气的扔下句话。
“我只负责传话,事情过去后该怎样哄好她,自己想办法!”
付家。
付景逸进门后,沈唐和沈薇急匆匆的迎出来,显然都在等他。
“小逸,你去过医院了吗知道江老爷子病重的事吗他情况如何,还能不能撑住”沈唐问出一连串问题,脸上的担忧不似作伪。
沈薇也紧张的等待他回答,双手交握在胸前,嘴唇都咬变了形。
见此,付景逸兴师问罪的冲动有所减轻,却仍板着脸,面带责怪:“暂时没事,但必须住院观察,再受一点刺激极可能有生命危险。”
故意把江老爷子的病情说严重,他本意是想激起长辈们的愧疚心,最好偃旗息鼓,不再为股票的事情闹,而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去登门道歉。
谁知沈薇听完立刻惊呼一声,吓得在原地打转:“这可怎么办呐,万一他真出点什么事,媒体肯定把责任都推到我们付家身上!”
“还不都怪你!”沈唐气冲冲的瞪她:“我就说等小逸回来处理,你非带着那群没脑子的亲戚去江家闹。老爷子年纪大,经不住刺激,我当时拦没拦你”
“拦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拦住有时间跟我计较这些,不如想办法应付媒体!”沈薇气急败坏的吼叫。
亲眼目睹长辈们的自私面孔,再想起江老爷子的宽容和博爱,一时间,付景逸震怒又悲哀。
“你们险些害死了一位老人,竟没有丝毫歉疚难道在你们心里,外界舆论比人命更重要!”
付景逸厉声质问,而后面露鄙夷道:“别太紧张,江家门风清正,即便江老爷子真出意外,人家也不会把怨气发泄在你们身上。当然,你们所犯的错误,也必须得到惩戒。”
付景逸的辈分不高,但在付家的地位无人可小觑,沈唐和沈薇敢把付思思当成孩子对待,却不敢挑衅他的权威。
见状,无论心中如何做想,两人都垂下头去,决定择日到医院探望。
“何去何从,全凭你们自己!”冷冷瞥他们一眼,付景逸抬步上楼。
经过付思思房间时,被愤怒充斥的头脑里,总算为江绍寒的请求留出一席之地,便停下来敲门。
半天无人回应,他叫住从身边经过的管家:“小姐在里面吗”
管家恭敬的俯下身:“在的,少爷。”
“一直没出来”付景逸以为从被江绍寒抛下后,付思思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谁也不肯见。
“嗯……”管家头垂得越发低,迟疑的回答:“表小姐来过,小姐和她聊天之后,情绪似乎不大好。”
赵茗阳家境不如付思思,总是明里暗里的与她比较,眼下付家和江家生出嫌隙,想必赵茗阳不会在她耳边说好话。
付景逸烦躁的摆摆手,挥退管家后,站在走廊里高声说道:“江绍寒托我带句话给你,两分钟,过时不候。”
一秒,两秒,砰!
房门猛然被拉开,付思思站在门口,竭力掩饰自己的激动,泛起泪光的眼眸却将她出卖。
“他说什么了”
如此深爱一个人,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付景逸莫名产生种感叹,却不忍打击妹妹的感情,只好弯起唇安慰道:“他求我帮忙,代他向你道歉。最近家中的局势你也明白,他不方便过来。”
道歉,一定是为他在求婚途中离开吧
付思思泪光闪烁,毕竟只有她自己知道,真正令她寒心的,是在医院里偶然听到的对话。
“哥,我该怎么办呢”她仰头望向付景逸,像儿时被欺负,回家找哥哥保护的小女孩一般,颤声说:“江绍寒根本不爱我,肯娶我,只因为我得江老爷子的喜欢,又对江家的每个人无害。可我……我是真的爱他呀!”
单方面的爱情,原本就是场豪赌,获胜的几率渺茫,大多数人都止步在掀开底牌的前一刻,用“可能会胜利吧”这种想法安慰自己,但其实心里很清楚,这一切仅是侥幸而已。
“绍寒他、至少很诚实。而且无论爱与不爱,婚后都会变成一种责任,可以支撑你们走到生命尽头的责任。”付景逸宽慰道。
第417章 仅有的见证者
第417章 仅有的见证者
夜晚,路灯如瞋目裂眦的武士矗立在宽阔的公路两旁,黑色私家车风驰电掣,两束光柱照亮远处的平坦路面。
而前方不远的路口处,一台汽车正如隐匿在黑暗中的野兽般,等待猎物来临。
光柱渐渐接近,星星点点的光芒倾泻在眼前,男人狠踩油门,朝私家车撞去——
“失踪两年的盛氏总裁盛以北,于昨日在出差途中遭遇车祸,据悉此次车祸并非意外,而是人为导致。目前警方已锁定嫌疑人,据知情人士透露,嫌犯为某家项目公司的蒋姓男子,具体情况,还需等候调查。”
项目公司,蒋姓男子,难道是……
“铛!”
手中的水果刀掉落在地,响声打断俞烯的思绪,回过神来,才听到江老爷子的劝说。
“实在担心,就打通电话问问吧。”
盛以北死而复生,在江家已经不是秘密,江老爷子虽心疼外孙女的情路坎坷,怕付景逸的两年努力最终无果,却也尊重俞烯自己的想法。
“没有,我担心他干什么呀”俞烯捡起水果刀,下意识继续削苹果,想起刀脏了,又手忙脚乱的把苹果扔进垃圾桶,举着刀站在病房中央,一副无所适中的模样。
江老爷子看在眼里,不忍戳穿,只抬手关了电视机,说自己要休息。
俞烯如蒙大赦,把刀放回桌上,拿起手机出门:“我去医生那里问一下……您这两天的恢复情况,您安心睡吧,有事叫我。”
找了个矛盾的借口,俞烯来到走廊,关好房门后,心急的拨打那个没存在手机里,却熟记于心的号码。
短暂的嘟声,听起来有一世纪那么长,对面终于响起男人的声音。
可惜并非盛以北。
“俞小姐,您找盛总有事吗”程安语速飞快的问,似乎正在忙碌。
盛以北出差时没带下属,陈一倩是在他发病住院后才临时赶去,如今程安也去到他身边,是否证明那里的情况已严重到,连陈一倩也无法独自处理的地步
俞烯抬手按住胸口,试图平复如擂鼓般的心跳,颤声询问:“他出车祸了新闻上说……说他……你们在医院吗我这时候打电话,会不会打扰……”
既担心盛以北的伤情,又怕打扰到对方,是以她语无伦次了半天,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自上次雨中分别后,程安再没见过俞烯,但始终在帮盛以北她的一举一动。再往远一点,曾经的两年间,他也会定期把她的情况汇报给盛以北。
所以他应该算是,这段相互错过的感情中,仅有的见证者。
俞烯此刻的恐惧和慌乱,他完全能理解,便略显迟疑道:“盛总吩咐过,不让对外透露他的情况,但既然是你问……唉,盛总恐怕不能留在这家医院了。”
“什么意思,要转院吗他到底伤的多重,为什么那家医院治不了万一转院也不行呢,要出国吗”
俞烯六神无主的追问,已经顾不上平稳心跳,如果可能的话,她简直想顺着手机穿越到盛以北那里,亲眼看看他究竟伤成什么样子!
然而程安的回答仍模糊不清,她要再问时,对方已经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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