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不过错爱一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夏日
说完,气冲冲的就要起身离开,却被看穿一切的eva抬手拦住。
“行了吧,反正是江家的酒,你喝多少都不花我的钱,只要别忘了你自己的年纪,贪嘴把自己喝进医院,我才懒得管。”
eva自顾自到桌边坐下,朝对面的椅子点了点:“我有正事和你说。”
偷酒喝的事情平安度过,牧大师瞬间找回做师父的威严,背过手重重哼一声:“进来也不知道敲门,没规矩!”但还是听话入座了。
年纪越大,脾气越怪,eva不再跟他斗嘴,转而正色道:“师父,我有件事始终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帮江家”
自从多年前退隐,期间无论哪家企业或个人,费尽心力的寻找牧大师求他帮忙或拜师,哪怕一掷千金,也不见他有过丝毫动摇。可这一次,俞烯竟简简单单的找到并说动他,实在难以理解。
“而且欧洲那边忙的不可开交,您居然还把我叫回来,我真搞不懂您的脑回路。”eva从桌面上林立的酒瓶中挑出一只,自斟自酌。
“你也少喝点儿。”牧大师不赞同的睨她一眼,而后才解释道:“师父前半生坎坷走来,自问没欠过谁的人情,也没对不起谁,唯独俞天地夫妻对我有一命之恩。”
有恩必报,虽然夫妻俩都已离世,但他们唯一的女儿有难,又历经艰辛找上他,他断没有不帮之理。
上一辈的是是非非,eva没兴趣探听,但她尽管人在国内,欧洲那边的项目却少不了她,恐怕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用在这边。
看出她的犹豫,牧大师大度的挥挥手:“为师我从不强人所难,叫你回来一是看你能否帮忙,不能也没关系,师父大可以亲自出马。二则是检查你身体恢复的如何,有没有不尊师嘱,又把自己累得满身是病。”
身处八千多公里之外,远方却始终有人牵挂,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好像心头系了根线,走得再远,也不必担心找不到家的方向。
eva深深呼出一口气,露出幸福的无奈:“难得您老人家这么让我感动,虽然很有可能是装的,但我还是表达一下徒弟的孝心,留下来做您助手吧。”
牧大师即将老泪纵横,听完eva的话,眼泪立刻跑了回去,没好气的训斥:“越来越没规矩,臭丫头!”
周一清晨,江氏集团召开例会,其后各个部门还要分别开会。
俞烯起床后边看会议上要用到的资料,边忙完了洗漱吃饭等环节,当然,在餐桌上又免不了被那对活宝师徒调侃。
终于应付完他们,准备去公司上班,谁知刚把车开出大门,转过一个弯,居然被几块砖头挡住去路。
老宅附近的街道有专人打扫,平日连块垃圾都看不见,今天怎么会有砖头横在这里。
她觉得奇怪,下意识提起警觉,想起昨天晚宴看到的那张与许楠柠神似的脸,决定先叫人来帮忙。
未等找出手机,周身光线被阴影覆盖,转过头,车窗外竟然出现了南宫海的脸!
“是你!”她惊呼一声,指尖飞快在屏幕上滑动,本想找江绍寒的号码,谁知慌乱间居然错过,只得再倒回去重找。
南宫海敲敲车窗,高声说:“别忙了,我没打算害你,否则不至于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在江家老宅附近做手脚,以他的处境来说的确没好处,但俞烯也不敢轻信他,只将车窗落下一道缝隙,满脸提防的问他又想干什么。
其实二人的接触并不多,从前南宫海帮许家做事,多游走在暗处,俞烯几乎从未正面与他交流过,如今已时隔两年,心底的惧怕感更是减轻不少。
正因如此,她才愿意给南宫海讲话的机会。
“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找到小柠。”南宫海垂下眼眸,略显艰难的说道。
俞烯一怔,先是不可置信,紧接着又觉得可笑。
她躲许楠柠那个瘟神还来不及,就算为了后半生的安稳想把她送进监狱接受制裁,也不会蠢到跟南宫海合作,难道从前的伤害没受够不成
早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南宫海一手搭在车顶,身侧向左侧倾斜,以减轻残疾的右腿承受的重量,略显狼狈的笑笑:“前些日子许家破产,许家南也快不行了,小柠现在根本威胁不到你。我们联合把她找出来,对你只有好处,不是吗”
从目前的形势分析,确是如此,但他为什么……
俞烯正要询问,忽想起他刚才称呼许楠柠为“小柠”,想来他们两人之间,也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内情吧。
考虑片刻,俞烯点头答应。
南宫海似乎松了口气,终于不再保留:“盛以北知道小柠在哪里,你去找他便可。”
此事和盛以北有关
难怪,南宫海先来找她帮忙,一定是猜到按照盛以北的性格,绝不可能与他联手,所以才退而求其次。
只是昨夜她刚和盛以北闹翻,此时向他求助有关于许楠柠的事,恐怕胜算也不大。不过无论如何,仍需得尽力一试。
南宫海道谢,拄着拐装绕到车前,慢腾腾的挪开砖头,又朝俞烯投来一个抱歉的眼神,才抬手示意她离开。
曾经大杀四方的男人,如今却落得这步田地,虽是自作自受,却令人不免感叹。
在他转过身后,俞烯忍不住问道:“找到许楠柠,之后的路你打算怎么走”
沧桑的背影倏然变得僵硬,半晌后,才缓缓开口:“劝她自首,我也自首。”
第447章 我会恨你
第447章 我会恨你
一连两场会议,散场后众人陆续离开,俞烯最后走出会议室,站在走廊窗前,望着大厦外蝼蚁般的行人出神。
脑海中两股敌对的力量正在激烈对抗,不愿再与盛以北有任何联系,却又希望能尽快结束缠绕自己几年的、有关许楠柠的噩梦,犹豫许久,才终于把那个号码从黑名单里移出来。
指尖悬在拨通键上方,正迟疑间,走廊尽头突然有人靠近。
“小烯,秘书说你刚开完会,怎么不会办公室休息”
听到付景逸的声音,她慌忙把手机藏在身后,指腹不经意划过屏幕——
“小烯,是你吗”
听筒里传来的问话,被付景逸的声音掩盖。
“路过中心街,我买了你最喜欢的那家寿司外卖,回去尝尝看。”
“谢谢。”
付景逸一向贴心,而俞烯也依旧难以适从:“你来有什么事项目……”
“不,项目不重要。”
俞烯讶然的看向付景逸,只见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笑容和语气同样温柔。
“思思和绍寒都快步入婚姻殿堂了,我作为兄长,实在为自己的年纪忧心。我明白,你目前还没有结婚的计划,但至少给我个名分,让我能安心等下去,好吗”
电话对面,盛以北五指瞬间收拢,脸色变得铁青。进来送咖啡的秘书被他阴沉的目光一扫,立刻灰溜溜的带上门离开。
好在紧接着,听筒里就响起俞烯的拒绝声。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和关心,可我……我没办法喜欢你,对不起,我心里只有盛以北,你知道的,他……”
被付景逸的突然袭击扰乱心神,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俞烯急忙噤声,又慌乱的想要解释:“我肯定不会再打扰他,但是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以后……以后我守着两个女儿,这辈子都不再考虑恋爱或结婚,你这么优秀,千万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不论他怎样做,都无法得到她的心,甚至连可怜他一下,委身相就都不愿意。
付景逸自嘲的勾起唇,举着戒指盒的右手缓缓垂落,边角陷进皮肉里,感觉不到疼痛。
几不可闻的叹息后,终于说道:“我已经与盛家长辈做交易,未来会联手打击盛以北,你最好考虑清楚,等他变成一无所有的废人,你的爱还会存留多少。”
俞烯抿抿唇,激动指责:“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害他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清醒一点,卑鄙手段只会害人害己!”
“如果我害他,你打算怎么样”
付景逸倏然凑近,捏住俞烯的下颌,眼神如冰棱般锐利,嘴唇绷成一条直线,竟前所未有的狰狞。
对面起了争执,听筒里传来嘈杂的衣料摩擦声,紧接着一声巨响,手机像是被狠狠摔倒地上。
盛以北腾地站起身,绕过办公桌朝门外狂奔,耳边仿佛还回荡着最后听到的那句话。
“我会恨你。”俞烯说。
——
担忧占据了盛以北的全部思绪,闯进江氏集团,一路畅通无阻,却丝毫没引起他的疑心。
直到站在项目部经理室外,透过玻璃门,看见俞烯和付景逸坐在沙发里谈公事,一派风平浪静。
察觉外面有人后,俞烯迟疑一瞬,抬起眼眸与他对视。
一个眼神中包含着恍然大悟和更深的疑惑,另一个却只是沉静,甚至空洞。
最后还是付景逸打开门,请他入内。
“刚才的电话……”他视线紧紧追随着俞烯,不曾离开片刻。
俞烯面无表情的回答:“圈套。我们演戏,故意把你骗来。”
呵,他演戏装失忆,她就有样学样吗
其实根本不必如此,她一通电话,便瞬间搅乱他心湖,哪用得着大费周章。
“我已经来了,有什么事直说吧。”盛以北摊手,故作无所谓的态度。
俞烯也不拖延,开门见山道:“还记得南宫海吗他请求与我合作寻找许楠柠,找到后带她一同自首。他说你知道许楠柠的去向,所以我想问问你,许楠柠和肃总裁的未婚妻,是否有关联”
南宫海,当初许家南麾下的杀手
盛以北不悦的瞥了俞烯一眼,心想还是被江家保护得太好了,在商界闯荡两年,仍不懂得人心险恶,居然会病急乱投医,去相信一个杀手!
“抱歉,我不认识此人,即便认识,也不会轻信一个不熟悉的人。”他提点一句,准备离开。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继续装吗
俞烯怒气冲冲的拦在他面前,沉声质问:“那许楠柠呢害你变成这副样子的人,你难道不想把她绳之以法吗!”
许楠柠做过的恶,何止那场车祸爆炸,更是间接摧毁了他们的爱情和原本的人生。但凡他还有一丝真心,都不该放过许楠柠。
可惜回应她的,还是盛以北一句抱歉。
“我对许楠柠有些印象,但不记得与她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近期调查她,也仅是受人之托而已。俞总找我帮忙,还不如去聘请一位私家侦探。”
指节在额角蹭了蹭,又不屑的弯起唇:“当然,我劝俞总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过去的恩恩怨怨,就让它过去吧。”
他不希望俞烯永远活在仇恨和恐惧中,外界的伤害他会替她抵挡,只期盼她能够自在快乐。
可是这些话,他无法说出口。
因此,俞烯更加气愤:“你到底是不是在装傻,如果记得许楠柠,又怎么可能会忘记那些事!”
见场面即将不受控制,付景逸站出来打圆场,试图帮她说服盛以北。
电话里付景逸的表白言犹在耳,盛以北虽希望俞烯能幸福,却也做不到与情敌和平共处,闻言愈发冷漠,甩下句:“我不会加入这种低级的合作,你既然处处依着她胡来,就保护好她,免得将来后悔!”便拒绝离去。
好不容易把人诓来,结果没谈几句话,便又不欢而散,看来他们之间,注定再回不到过去。
俞烯别过脸,笑容难堪。
第448章 停留在冬季
第448章 停留在冬季
真爱一个人,她的痛就是你的痛,她快乐,你才会快乐。
付景逸按住俞烯的肩膀,微俯下身,认真的说:“他不肯帮忙就算了,还有我。你想查什么,想找什么人,我通通会帮你搞定,只要你开心就好。”
当年的案件,盛以北是当事人之一,并且南宫海说得很清楚,他知道许楠柠此时身在何处。若想彻底了结那些事,必须有他助力,否则就算付景逸大费周章的帮忙,最后仍可能会一场空。
再有,许楠柠报复心重又阴险狡诈,本就仇视她身边的所有人,付景逸出现,只会被连累。
俞烯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希望你牵扯进来。”
“为什么!”
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付景逸蹙起眉,双手也瞬间收紧,显得十分激动。
“你弄疼我了,放开……”很少见付景逸失控的模样,俞烯不安的挣扎起来,实在无法逃脱,才随便找借口敷衍:“因为这件事与你无关,我没资格让一个无辜的人参与进来。”
“没资格是什么意思嗯你说说看,你我如今是什么关系”
为了俞烯,他可以不顾一切,唯独怕她把自己当成外人,可惜越害怕、越排斥的事,往往越会发生。
见俞烯目光闪躲,他忽然觉得无比讽刺,想起刚才站在中间帮她和盛以北调和的样子,简直蠢到极点!
他算什么一个死缠烂打的追求者而已,人家才是真正的彼此相爱,这样看来,他才是最没资格的那个人!
“盛以北比我重要是不是你在会议室门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发自内心,是不是!”
恼怒与悲伤交加,付景逸被逼的双眼通红,他真想把面前这女人的心剖出来看看,难道是用石头做的吗,为什么他委曲求全到这种地步,仍换不来她一丝心软。
可是看见她在痛,眼眸里闪动着泪光,他竟然又该死的心疼,仿佛大错特错的人是自己!
双手无力的滑落,肩膀也塌下去,他失魂落魄的喃喃道:“给我个答案……我不想吓到你,只想要个答案而已。”
俞烯退后几步,望向他的眼神中有不忍,但她告诉自己,绝不能再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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