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处见乔

“哭什么”林绍摩挲着她的脸，语气温柔，吻在她的泪上“你本来长得就不漂亮，再哭就更不漂亮了。”
“谁允许你亲我了。”虽是斥责，但陈墨合却是笑着说，眼里又噙着泪。





林深处见乔 第四章：她结婚了
2月份，新年才姗姗来迟，年三十，外面飘起了雪花，似有盖满这座城的意思。
屋里暖洋洋的，涮锅咕噜咕噜冒着热气，一家三口感慨良多，家庭变故也让人更珍惜现在的生活。
陈父坐在轮椅上，感慨人生多艰，感谢妻女，谈话间提起林绍，不停地夸。
陈母也说林绍是个不错的孩子，又说林绍母亲也是个和气的人，可最大的担心，就是欠林家的太多。
饭后，陈墨合坐在客厅守着零点，接到了林绍的电话。
“新年快乐”电话那头气喘吁吁的。
“新年快乐”陈墨合温柔地回应着。
“这一年仿佛比我这辈子经历的都多，我挺感慨的。”林绍说着。
“哪些感慨？”陈墨合问他。
“我感慨自己从前过的日子，感慨遇到过的人，感慨人与人的关系，感慨我从前……”说到这儿，林绍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时常在想，自己以后会和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日子，以前大老瘪和翔子总说，我应该娶个厉害的老婆，天天家暴我，三儿说，我应该谈一辈子恋爱，潇洒快乐，我不知道，也看不清自己想过什么生活，不过这一年的经历，尤其是这半年，我似乎找到了我想过的生活的样子…”
“是吗？那你想过的生活是什么样子？”陈墨合问他。
林绍沉默了好久，没有接话。
“喂？”陈墨合听电话那边呲呲啦啦，以为没了信号。
门铃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谁呀？乔乔，看看谁啊。”陈母在卧室，喊着陈墨合。
陈墨合透过猫眼的，看到他的瞬间，就拉开了门。
林绍举着电话，站在门外，满身落雪，细长手指上的关节冻得发红，他看着一脸错愕的陈墨合，慢慢悠悠却郑重其事地说“我想过有你的生活，乔乔，嫁给我吧。”
电视里主持人的倒计时刚好到12点，窗外的烟花炸开了，一声巨响，在他们眼前迸出了光亮。
陈墨合眼泪流了出来，她笑着去擦，林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新年快乐，希望今年是个好年。”陈墨合喃喃低语。
“新年快乐，以后每一年，都是好年。”林绍说罢，吻着陈墨合。
陈墨合闭眼的时候，又一滴眼泪划了下来。
花花公子林绍的浪漫，终于敲开了陈墨合的心。
2月14日，他们领了红本，在民政局门口，林绍一手拉着陈墨合，得瑟的给大老瘪、翔子、三儿打电话，大声地说“老子结婚了！”
电话那头无一例外地爆发惊天狂吼。受到林绍的情绪感染，陈墨合也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通知，也意料之内收到了她们表示难以置信的回应。
当晚，一帮人聚集在林绍订好的酒店里，和他们在广场上看世界杯的饭局一样。
林母高兴得手舞足蹈，给家人朋友打电话，订酒店，约了陈母去看婚纱和场地。
婚礼定在了5月底的夏威夷，一边准备婚礼，一边准备毕业答辩，陈墨合瘦了十斤，忙得晕头转向，倒是林绍劝她凡事放轻松。他最近迷上了赛马，三天两头的跟翔子飞欧洲，他要带着陈墨合，当毕业旅行，陈墨合割舍不下学业、父母，拒绝了几次后，他也不再提。
经过连续两天的工作，陈墨合终于将论文修改合格，卸下眼镜，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刚入眠，手机响了起来。
“宝贝，干嘛呢？”林绍的好心情从声音中就听得出来。
“刚改完论文，准备休息。”陈墨合疲惫不堪。
“想我吗？”
“不想。”
“口是心非。”
“林大少爷，欧洲赌马，乐不思蜀，我可没空惦记您。”对于林绍的喜好，陈墨合多半都是不赞同的，加之疲惫，她心中有些气闷。
“别生气，哎哟，怎么还急了？我这次没白来，赢了不少。”林绍还兴奋地讲着他的慧眼挑马的事，陈墨合已经听的快睡着了。
听到陈墨合没了声音，“喂？乔乔？”
“嗯？”陈墨合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想你了。”林绍认真地说。
“那你就回来吧。”
“那你想我吗？”
陈墨合想了想，说“还可以吧。”
“什么叫还可以？想还是不想？”
陈墨合沉默了一会儿，嘴角上扬“想呀。”
林绍从背后一把抱住了陈墨合，陈墨合吓了一跳，随即又笑了出来“你怎么回来了？”
林绍变魔术一般拿出一大捧花“你生日我当然要回来。”
陈墨合高兴地接过捧花“你知道我生日呀？”
“你已经跟我一个户口本了，怎么不知道你的生日呢？否则我还怎么跟你过日子呢？”说罢他深深地亲吻着陈墨合“不止是这个生日，还有下个，下下个……我都要陪你过。”
婚期定了以后，林母对此十分重视，婚礼规模也不小。
婚礼前一天，陈墨合见到了林绍的妹妹林绾。
陈墨合只听婆婆说过林绾，林绾是她最得意的女儿，在法国读服装设计。
她常说“你们俩不是都读设计专业吗？以后可以切磋切磋了！”
“妈，我们乔乔读的是建筑！建筑设计，绾儿的服装设计跟她差十万八千里呢。”林绍头疼，解释了多少次，老妈就是记不住。
晚饭时分，林绾才下了飞机到达酒店，林绍热情地介绍，“绾儿！来见过你嫂子。”
陈墨合只见过林绾的照片，常叹她面容姣好，如今见她本人更是气质一绝，身材高挑。
林绾三步并作两步拥向陈墨合“亲爱的小嫂子！我可见到你了，你比照片上漂亮太多了，真是个大美人！”
陈墨合有些不好意思“哪有，谢谢，你才是大美人，身材好，气质又好，女星范儿足了。”
林绾一听这话笑的更灿烂，眼睛眯成了好看的月牙，转身对林绍说“上哪儿找的这么好的老婆，你可真不配。”
林绍捏了捏林绾的脸说“上啤酒摊儿上找，拄拐的那个。”
林绾看起来是个高冷气质的美女，实际上还是个爱叽叽喳喳的小女孩儿，陈墨合也不是认生的人，两个人聊的很投机。
“对了”林绾似乎想起来什么，看向母亲“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你大哥下午打电话啦，说凌晨到，飞机晚点啦。”林母端着燕窝，慢慢喝着说“亲家母、乔乔，尝尝这个，我专门找到后厨，让他们炖的燕窝，不错的。”
“大哥也真是，他亲弟弟结婚，竟然临时订机票。”林绾努了努嘴。
林母似想说什么，抬眼看了看林父和亲家，咽下了要说的话，只招呼亲家吃饭。
5月28日，陈墨合出嫁的日子。
陈父坐着轮椅和陈母一起，眼含热泪地将闺女的手，交到了林绍手中。
林绍献完茶，恭恭敬敬地喊了爸妈，发誓一辈子疼爱陈墨合。
在热闹和煽情的气氛中，他们到达了海边的婚礼场地。
仪式开始前，陈墨合去更换婚纱。
林绍迎着宾客，一抹黑色的身影走近。
“大哥！！”林绾先叫了起来。
林绍也看见了他，喜悦洋溢满脸，忙招手“哥！”
林峰快步走上前，握拳锤在林绍胸口“你小子，今天这么精神！”
“大哥！你瞧你，二哥结婚你回来这么晚，该罚哦！”林绾说道。
“礼物。”林峰将手里的纸袋递给林绾。
林绾眼睛都直了，扑到林峰身上蹭来蹭去“我怎么会有这样神仙一般的大哥，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了？都是哥，另一位就没什么觉悟了。”
“哎？我怎么了，我也很疼你的好不好！”林绍伸手拉开挂在林峰身上的林绾，质问她“你哪次买包的时候不是我刷的卡？”
林峰笑着看他们拌嘴，目光游走到林绍身后巨幅婚纱照的时候，目光还是冷了下来。
起初林绍领证的时候，他还有些惊讶，这浑小子竟然被降服了，打趣地说“什么样的女人能收住你？你骗我呢吧？”
林绍乐呵呵地将结婚证发给他的时候，他心道“还真结婚了！”
脸上的笑容却在点开图片时凝固了。
陈墨合。
陈墨合？她竟然嫁给了林绍？




林深处见乔 第五章：少年的他
林峰从前是这个家最格格不入的人。
他是父亲与前妻的儿子，他与林绍林绾同父异母。
母亲与父亲离婚时，他刚2岁多，没什么记忆，可那些玻璃盘子碎掉的声音永远都留在脑海中。
母亲离婚后带走了他，11岁的时候，母亲病危，无力抚养，将他送回了林家，隔年就去世了。
11岁的林峰，7岁的林绍，5岁的林绾。
就这样在家里相遇了。
他刚去的第一天，沈姨——也就是林绍的母亲，看到他的时候，惊讶了许久，然后冲着他父亲喊道“你不是说没有孩子吗？这个野种是哪儿来的？”
11岁的林峰脆弱的自尊心，在“野种”两个字的催化下，彻底崩塌。
沈姨消失了半个多月。
林父觉得亏欠儿子，但又担心妻子的情绪，一直也没跟他多说话，只让他住了下来，按时上学。
林绍最开始，一见面就骂他“你个野种，你到底是谁？你一来我妈妈就走了！你滚！”
刚开始他还还击，打了林绍一顿，却被父亲狠狠地斥骂了。
随后，他便只听着林绍刺耳的侮辱，不再做任何反抗。
林绾总是瞪大双眼，看着他，也不说话。
这样的沉默反而成了这个家里唯一和善的对待。
半个月后，沈姨再次出现在家里时，看他的表情依然不好。父亲在她面前变得谄媚讨好，为了缓和沈姨的气闷，时常当着她的面，大声呵斥自己。
林绍最会见风使舵，常常在父亲斥骂林峰的时候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沈姨其实不是个坏人，只是气不过丈夫的隐瞒。
天长日久的相处下来，也习惯了这突然多出来的“儿子”，逐渐的对林峰不再那么冷眼相待。
只是后妈终归不是亲妈，凡事先想着自己的孩子，这无可厚非。
沈姨家庭教养好，她也开始教育林绍不能对大哥不尊重，也在林绍用语言攻击林峰的时候教训林绍。
可这样偏惹得林绍更加不满。
林绾是个机灵鬼，见妈妈不再排斥大哥，也主动向大哥示好，偶尔还和大哥一起分享自己私藏的零食。
林绍10岁那年，全家在海边度假，他不会游泳却偏要下水，结果脚抽筋，差点淹死，是林峰拼了命地游，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在医院里，沈姨死死地抱着林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快要背过气儿去。
林绾也在一旁也哭着抱他们俩“哪个哥哥都不能离开我。”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林绍终于张开嘴，喊了一声“哥”。
林峰也不再喊“沈姨”，而是喊“妈”。
林峰18岁的时候，父亲要送他出国，但他却说“我准备在国内读本科，研究生再去国外。”他向来是有主意的，父亲也就随他了。
他读的金融专业，却不是个聪明的孩子，常常课业垫底，他又喜欢较劲，偏不服输，发奋了一个学期，终于不再吊车尾，却还是被高数给拦下了。
连续的低分让他实在是气闷，他觉得老师对自己有意见，是在故意卡自己，便找到老师，询问自己的问题，本想高谈阔论的让老师意识到自己读书的不易，却没想到老师说“你基础不太好，没事，可以来找我我给你补习。”
这个年轻人第一次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
老师的课讲的很好，也很耐心，他的成绩也正在不断进步。
为了表示感谢，他带了些礼物，登门到老师家感谢，却被拒之门外，“我教你不是为了你这点儿礼。”
大四的时候要准备出国了，英语却屡屡受挫，高数老师劝他，“别着急，我爱人是英语老师，你没事儿可以来我家，让她给你补补。”
也就是在老师家，林峰第一次见到了陈墨合。
那个时候的陈墨合正在准备高考，每次见到她时，她都在背单词，应该是因为有个教英语的老妈的原因吧。
陈墨合的数学也很好，所以她听从了父亲的建议，准备考建筑工程方面的专业，女孩子学习理工的很少，但她却很优秀。
每次补习英语的时候，陈墨合都会被老妈强行拉过来一起学习，两个人就趴在红木的大办公桌上，桌面上是玻璃，下面压着许多英语材料、表格，以及陈墨合小时候的照片。
林峰很珍惜这学习机会，即使他的父亲完全可以给他请到一对一的外教。
陈墨合对这额外的学习机会就不怎么在意了，她总是在妈妈给他们两个听写单词的时候，偷偷用胳膊肘碰林峰，示意对方让自己偷看一下，有时会被逮住，挨批后也只是吐吐舌头，下次还继续抄林峰的。
补完英语还会补高数，补完高数，陈老师还会拉着林峰下象棋，天色晚了就会强留林峰吃饭，吃饭的时候陈老师最爱看的就是足球。
陈墨合也是。
师母在一旁用筷子敲打不好好吃饭的父女俩，两人揉揉脑袋，吃痛。
师母不停地夹菜到林峰碗里，陈墨合撅着嘴“妈妈，我也想吃。”
“自己夹！”话虽这样说，筷子上的肉却进了女儿的嘴里。
林峰看着这一幕，很羡慕。
在陈老师家学习期间，林峰每次回宿舍时包里都会多一些东西，有时候是糖，有时候是折好的一瓶星星，更多的时候，是零食。
这天，从陈老师家出来，天色已经暗了，刚出门没几步，雨就落了下来，越下越大。
心想着要赶紧跑回去了。突然，听到了背后清脆的声音“林峰哥！”
陈墨合举着伞，踩着水跑了过来，白色的球鞋被打湿了，还溅上了泥点。
“伞给你！”陈墨合手中举着粉红色条纹的伞。
“没事，我跑回去就行了。”林峰说着，扭头就要走。
陈墨合拉住他的胳膊，强硬的将手中的伞塞给他，自己转身跑了回去。
没多久，林峰顺利通过雅思考试，同时拿到了offer，去读研究生了，走之前，他特地来陪陈老师下了一下午的象棋，陈老师很高兴，说“我就喜欢你这股不服输的劲儿，像我年轻的时候，挺好，保持住！”
林峰点头，又偷偷瞟了一眼趴在红木桌子上写作业的陈墨合。
向老师师母郑重告别后，林峰走在家属院悠长的小路上，夏天的蝉鸣和满院子的树林有些清凉的渗透进肌肤。
“林峰哥！”身后响起了陈墨合的声音。
林峰回头看冲自己飞奔来的女孩，她气喘吁吁的停在他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你要去哪儿了？”
“我要去美国读书了。”
“美国？”少女眼神向远方延伸了一会儿，视线又回到他身上“那你还回来吗？”
“回来。”本来想说不知道的，但对上她期待的眼神，他还是给了肯定的回答。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这个，真的不知道，“墨合，好好读书，以后来美国找我。”
“你别叫我墨合，叫我乔乔吧，我喜欢的人都这么叫我。”
我喜欢的人。
林峰失神了片刻，又笑了，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说“乔乔，好好学习！乖乖听妈妈话！”
“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这样跟我说话！”她又撅起嘴。
两个人半晌无言。
“我以后一定会去找你的。”她开口。
“嗯。”
“那你……你一定得等等我，我很快就……就长大了。”
“好，我等你。”
少年的青涩懵懂，像吹起来的肥皂泡泡，透明的一眼就能看到，但谁也不敢轻易戳破。




林深处见乔 第六章：久别再见
在婚礼上看到林峰，不是最惊讶的事。
最惊讶的，是他是自己丈夫的哥哥。
林峰变了很多，但陈墨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刚刚已经和老师师母见过面了，林母还不停地说，“什么是缘分？这才是缘分啊！！”
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恩师，林峰不免有些伤感，但陈父还一脸轻松“死不了！”
陈母见了林峰，不住地说“又长高了不少，也壮了，是真的一表人才了。”
踏着花瓣，走向林绍时，看到台下的林峰，陈墨合心跳的很快。
她藏在心底深处8年的人，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就坐在台下，眼含笑意的，看着自己出嫁。
只是看他的样子，怕是完全忘了当时的事情，也或许他从未对自己动过这方面的感情，只把自己当个不懂事的妹妹.
林绍在台上满怀爱意的誓词，让她重新清醒过来。
过去的都已经是回忆了。
“你愿意嫁给林绍先生吗，无论富贵贫穷，疾病健康……都与他不分离吗？”司仪充满情感又机械地问着陈墨合。
陈墨合迎上林绍的目光，郑重的点头“我愿意。”
“新郎，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林绍拥她入怀，深深地落下自己的吻。
所有人起立欢呼.
婚礼上大家玩儿的都很开心，结束后，她看到林峰正推着自己的父亲在与宾客说话，才舒了一口气。
林绍和伴郎们玩儿的正开心，她便准备喊上伴娘去换衣服。
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回身却看到林峰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还没恭喜你……乔乔。”
“林峰哥……好久不见，没想到，你是林绍的哥哥。”
“我也没想到，你会是他妻子。”林峰依旧笑着回答。“我听妈妈说了，你们家和我们家的事，谢谢你救了我妈。”
“不，是我才要感谢，如果不是沈……婆婆，如果不是婆婆，我爸可能都没办法活下去了。”陈墨合还是不太喜欢新的称呼。
“小的时候妈常教我们兄妹仨，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陈墨合不知该说什么，看着他，又想起了从前“林峰……哥……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还不错吧。”
“嗯，还可以，毕了业以后替我父亲在国外开拓市场，目前在上升期。”
“那很好啊。”
“你呢，还……好吗？”林峰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她嫁给了自己的弟弟，还要问过得好不好吗？
“还不错，林绍对我很好。”
“嗯，那就好……以前咱们俩……”
“媳妇儿！！！”林绍高亢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从远处跑来，脸上、身上一堆红色的口红印，一把拥住陈墨合，在看到自家哥哥时，突然高喊“三儿！！这儿！！”
林峰还没反应过来，大老瘪已经缠住了林峰，“大哥！好久不见！！”
三儿和几个人拉住了林峰，翔子的红嘴唇像被梁朝伟被蜇肿的香肠嘴一般，扑到了林峰身上，林峰被他们整的没有脾气又动弹不得，只得任人蹂躏。
林绍乐的上气不接下气，加入他们的整蛊队伍。
陈墨合在一旁笑着看他们玩儿成一团，转身继续找伴娘，准备换衣服去了。
他们一直玩儿到傍晚，陈墨合换了常服，趁着夕阳，一个人在沙滩上散步。
走累了，就就地坐下，看着远处即将落下海平线的太阳，海水都被染成了金粉色，海浪一搭一搭的打过来。
就这样安静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
“宝贝儿！”林绍飞奔过来，一把搂住了她。
“不玩儿啦？”陈墨合温柔地问他。
“大老瘪说晚上篝火晚会。”
陈墨合淡淡地笑着，说“好啊。”
“我怎么感觉你不太对？”林绍看着她“好像心情不好？你怎么了？”
陈墨合有些心虚，刚想解释，就听见他又说“是不是累了？”
“嗯……有点儿。”陈墨合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那你休息一会儿。”林绍说完在她唇上使劲地嘬了一口，“我跟三儿他们准备去了。”还没等陈墨合回答，他便起身，跑了两步又回来，神神秘秘地在她耳边“保存好体力，晚上回去，我给你亲自按摩。”说着把手伸进她衣领里掐了一把。
“臭不要脸。”陈墨合轻嗔了一句。
林绍说完就嬉皮笑脸的跑走了。
当晚，林绍三个伴郎，再加上自家哥哥，陈墨合三个伴娘和林绾，十个人热热闹闹地在海滩上玩儿了起来。
酒过三巡，陈墨合的好友毛毛提议玩儿shoe game,就是新郎新娘背对着坐，将鞋子脱下互相交换一只，大家提问题，答案如果是对方，就举起对方的鞋子，反之举自己的。
大老瘪在一旁起哄“我来问我来问第一个，你们俩第一次是谁主动的。”
一上来就是如此少儿不宜的话题，陈墨合羞得满脸通红，林绍倒是一点都不在乎，两个人背对着举起林绍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