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心上人

    可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骗我，我也必须试一试。

    “你的簪子很好看。”夜落琴打量我，忽然将目光落在我头上的发簪上。

    我立刻将簪子拔下来，递给她，“给你。”

    她却摆了摆手，笑道，“这样吧，你跪下，给我磕几个头，然后拿着这簪子在你脸上划几下子，你我此生此生的恩怨，就算两清，你看如何”

    “公平合理。”我笑，重重点头，“成交。”

    在夜落琴的笑容里，我缓缓弯曲了膝盖，朝着她笔直的跪下去……

    我看到夜落琴弯起的眉眼，一想起能够拿到解药，心里却高兴的很。

    夜落琴同我一样，活了一辈子，为所谓的骄傲和尊严付出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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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不能让你输
    第43章 ：不能让你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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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要！

    长箭刺穿了夜落琴的心脏，血还未来的及涌出，她的身体已经仰面倒下去……

    最后的目光，还固执的盯着我未能落地的膝盖，溢满绝望不甘……

    秦楚牧从身后抱着我，可我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尖叫，不断的想要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去……

    牢门被打开，仵作很快冲进去，检查过后回头禀报时，我脑子已经懵了。只隐约听着他的口型，猜猜他说：囚犯死了。

    “夜落琴，你醒醒！你醒醒！”我拼了命，不顾一切的爬过去，疯狂的摇动她的身体，“你醒醒，醒醒啊，你不能死，你死了，我问谁要解药去……”

    “你醒醒啊……”

    差役上前，想要将我从夜落琴的身上脱开。

    可是我却疯狂的护住她，“不许动！谁都不许动！她还没有死……快去请太医！快去！”

    场面一时僵持，时间似乎静止。

    最后，还是秦楚牧起身，一步步走到我的身边，从身后环住我。

    他将微凉的下巴枕在我的脖颈，在我耳畔倒吸了一口气，将声音放得无比柔软，“云儿，朕好困，你陪朕回去睡觉好不好”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她……”我转过头，扬起拳头拼命捶打秦楚牧，拽住他的衣袖猛烈摇晃，“为什么，你只知不知道只有她能够救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下定决定放弃所有，来救你，你却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朕知道。”秦楚牧隐忍的看着我，寂寥的眼眸里溢满哀伤，“可是，有朕在，朕不能让你输……”

    ——因为我不能让你输。

    ——不能让你输掉尊严，不能让你输掉骨气。因为那是你，曾经拼了性命都守护的东西。

    这，秦楚牧将我抱回了寝宫。

    我躺倒在松软的枕头上，秦楚牧宽衣躺在我的身旁。

    “云儿，我爱你，睡吧。”他的唇，轻轻扣在我的眉间。

    我觉得累极了，抱着被子挡住脸，安稳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我睡到半夜突然醒来。

    秦楚牧躺着身旁，呼吸顺畅。

    我侧过身去，背对着他，蜷缩着身体，依旧觉得冷，紧紧咬住手指，泪水却疯狂的涌入眼眶……

    我哭的很事隐忍，连身体的抖动都很轻微。

    身后，秦楚牧翻了个身，一只胳膊便搭在我的身上，然后越环越紧。

    “云儿。”

    他声音含糊低迷，我分不清是梦话还是他醒了，所以不答，只装睡。

    “别哭。”

    我的身体微微一颤，却继续装作睡着。

    可是，几滴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我的脖颈上，灼伤皮肤。

    我继续装睡，秦楚牧不在说话。

    可是我的泪水，他的泪水，都在肆意。

    我们的泪水，终于在那流光。

    我含糊的睡过去，梦到我们度过的三年时光。

    这一觉，就睡到接近晌午。

    秦楚牧软软的声音将我喊醒，“云儿，别睡了，朕都下早朝了，你怎么还在睡。”

    雨过天晴，明亮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令人觉得暖洋洋。

    “哦。这么晚了。”我揉揉眼睛，然后像一只小猫一般钻入秦楚牧怀中，心里觉得安然，“今天睡的可真好。”

    秦楚牧的手，轻轻揉我的头发，笑道，“起来吧，吃过午膳还要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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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江南烟雨
    第44章 ：江南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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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楚牧继续夹了一块酥肉放在我碗中，笑道，“朕的身体你也晓得,朕已经决定，让临安王执政，咱们两个就去逍遥快活几日，好不好”

    “好。”我一颗心放回肚子里，笑嘻嘻道，“出去散散心，心情一好，搞不好那毒也自然解了，其实是江南美女如云，那些个吴侬软语的姑娘抱在怀中……”

    “打住，您老还是多吃点肉吧……”说着，秦朝极又夹了一块糖醋鱼，径直塞入我的嘴里。

    几日后，我们二人在江南水乡找了找了一处普通房舍，落下脚来。

    暗卫队暗中守护，不打扰我们生活。

    御医按时为秦楚牧检查身体，及时调整药房。

    依我的意思，是住在江南处的行宫里，不管是各项设施一应俱全，还是御医随时把脉问诊，都方便许多。

    可他不许，他说：“朕生下来就在帝王家，最是渴望寻常生活，你我也可做一对寻常夫妻，有什么不好。”

    “好好好，您老的话是圣旨，我能怎的。”

    可是细细想来，秦楚牧对我，从来都是以寻常之心对待。

    比如他送的礼物，无论是红豆珠串，还是雕的小龙，都是自己的手笔。

    比如他亲自为我穿鞋，为我宽衣。

    比如他跟我说话时，很多时候都用“我”而不用“朕”

    所以，在最后的日子里，让我亲自照顾他，我很愿意。

    江南景色，果然美极。

    白日里，我们泛舟水上，听着悠扬的渔歌，钓来白鱼炖汤。

    夜晚时，我们看清碧暑天的寥落晨星，秉烛夜谈，然后相拥而眠。

    真的好似一对寻常夫妇。

    有些事情，其实一旦想通，就没什么可怕。

    我已经想通，所以我什么也不怕。

    两个月后，秦楚牧毒性攻心，即便是找到解药，也无回天之力。

    我表现的很淡定，尽心尽力照顾他，虽然做的饭不好吃，衣服洗的也不干净。

    那，我半夜醒来，猛地发现秦楚牧竟然不在床上。

    我站起身来，看到秦楚牧一个人，躲在外面不断的咳嗽，我甚至能够闻到，空气里血腥的气息。

    我眉头微微一簇，可我知道他的想法，他不想让我看到他这番模样。

    所以，我重新回床上，强迫自己继续睡觉。

    我安慰自己，其实没什么可害怕的，担心的事情也躲不过。我们在一起，一直在一起，没什么能够把我们分离。

    此去经年，永不相离。生老病死，永不相弃。

    第二天，我起床，看到秦楚牧坐在我的床前，一张瘦的不成人形的脸黑如锅底。

    “你怎么了摆着一副臭脸。”我白他一眼，起床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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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最后的约定
    第45章 ：最后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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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你这些日子这样洒脱，比我都洒脱，原来，原来……”秦楚牧上前一步，狠狠的扼住我的肩膀，愤怒道，“你决定要跟我一道去死是不是！”

    “是。”我不想掩饰，掩饰他也不会相信，索性承认，“这又什么不好”

    “你，我从未知道，你竟然这么自私！”秦楚牧的眼眶发胀，鼻头都红了，扳住我的肩膀越发用力，“你这么自私……你叫我如何面对你。”

    “自私”我终于忍不住，自从来到江南，我没有哭过，可是现在，我忍不住，“是你自私！是你！”

    我甩开他扳住我的肩膀，狠狠道，“你走了以后，让我怎么活下去，怎么活下去……”

    我抱着肩膀，整个身体蹲下去，“你怎么可以留我一个人，我怎么活下去……”

    没有爱，或者比死，更需要勇气。

    “云儿，我知道这很难，可是……”秦楚牧俯身抱着我，声音虚弱的不像人声，“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你，唯独求你这一件事，你好好活下去，让我放心的走……”

    “不要！我不要！我做不到！“我再次疯狂的推开他，夺门而出……

    我很难过，我真的很难过。我早就是该死的人，是秦楚牧救了我。

    他救了我的人，也救了我的心。

    可是我纵然我跑出来，我也没有真的离开，我躲在屋檐下，因为我不放心他。

    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离去。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我擦了擦眼泪，再次推开门，挂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中午想吃什么面条还是烙饼”

    “我不吃。”秦楚牧坐在床上，还在赌气，撅着嘴的模样像个孩子，“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吃饭了。”

    我心软，走过去，拉拉他的衣袖，“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那你决定怎么道歉”

    我俯身将那一只装了毒药的瓷瓶拿起来，径直从窗户丢了出去。

    “这总行了吧”

    “你心眼最多，没了这瓶还可以再买。”秦楚牧依旧不依不挠。

    “那你怎样”

    他坐在床上不说话，他知道，任何保证都没有任何用处。

    “我说到便做到。即使再难，我也一定言而有信。”我笑，可是我的心在滴血。秦楚牧永远不知道，做这样的约定，于我而言，有多么残忍……

    可是，我愿意背负起所有的残忍，只要他能够快乐。

    “吃面条吧，你烙饼都是糊黑糊黑的，根本不能吃……”他终于弯起嘴角。

    十日之后，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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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终于等到你
    第46章 ：终于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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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之前，只因为我为他包扎伤口，买包子给他吃，他就爱上我，执着了一生一世。

    “阿牧……”

    阳光明媚，散落在他脸上，他的唇角挂着一丝笑容，缱绻，似是做了什么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