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西游之证道诸天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纸生云烟
“大有可为。”
李元丰阴神徐徐而走,用一种奇妙的眼光观察周匝的点点滴滴,随意而行,如痴如醉,即使是在鬼车真身上,他都没有过这等不一样的感受。
要是道录司道官在此,见到李元丰第一次出窍这么闲庭散步,肯定得大吃一惊,因为他们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外面世界的光芒,大风,甚至火焰,都让刚刚出窍的阴神退避三舍,每时每刻消耗的力量,很快就会觉得衰弱。
当然,李元丰不一样。
原因无他,实在是李元丰神魂本质高人一等,以鬼车神意,再有黄文奎,金元道人,甚至自葛道人布置的禁制法阵中窥见的玄妙,叠加在一起,委实厚重巍峨。
正是这样,李元丰即使是第一次出窍,也可阴神遨游,从从容容,观摩天地。
叮咚,叮咚,叮咚,
一会儿,环佩之中,水音激荡,圈圈层层的云气弥漫,一空中落,垂线如缕,在后面,西游世界的投影越来越近。
“时间啊,”
李元丰看到环佩,打了个激灵,不得不放下阴神的感悟,集中精神,接着天地间奇妙的律动和气机,在阴神上刻录符文。
符文不大不小,柏色森郁,似是小钟,滴溜溜转动,时刻变化。
不停不懈,吞吐灵机。
李元丰用手一指,符文隐去,似是道痕,在阴神上,若隐若现。
“果然。”
李元丰垂下眼睑,眸子晶白,修士第一次阴神出窍,能借天地交感镌刻一门道术,近似天赋神通一样,不只是近乎瞬发,而且威能不小。
做完这个,李元丰神魂化为一道光,自顶门而入,进入识海,他稳了稳身子,辨别方向,大步而去。
珠楼外。
瀑自悬崖落,宛若垂练。
月从西来,投在里面,波光粼粼,化为千百,晶晶莹莹。
老松沉沉,树色冷光同时映入楼中,依稀见到,一个女冠坐在云床上,发髻挽起,眉宇青青,精致玉颜在光晕中格外纤美。
突然间,平地起风,隐有雷鸣,惨白的光一闪而逝,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和惊悸,然后女冠摇了摇,翻身栽倒,一动不动。
小道童见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
只有侍立的大鹤,发出一声凄厉的鹤唳,没有以往声裂金石,蕴含着难言的悲痛和难受,真的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大鹤将女冠负在背上,双翅一展,腾空而去,
第三十六章 变数
路蟠而曲,逶迤环形,木梯凌空于上。沿途藤绿松青,枝叶蒙翳,云水平阶,泉音上下,与远处猿啼应和。
走在上面,下瞰幽谷叠嶂,平视草木茂盛,上看云压眉低。
“陛下,”
高力士扶着太上皇,走在木梯上,小心翼翼,提醒道,“慢一点,注意脚下。”
李隆基不说话,额头有汗,摇摇晃晃。
四名侍卫护在身前,以防意外。
高力士习过武,练过拳,称得上身轻体健,他犹有余力,分出神来,对葛道人道,“真君,当时何不让兵士修建的稳一点,这飘飘摇摇的,怪吓人的。”
“呵呵,”
葛道人干笑几声,手按拂尘,麻鞋踏梯,悄无声息,道,“此地是临邛道人早早勘察,风水何宜,可同样的,地势复杂,兵士们忙着起楼台,布置建筑,修建祭坛等等等等,紧赶慢赶,勉勉强强赶完工期,没有耽误时辰。其他细节,就顾不上了。”
葛道人说着自己不相信的话,心里冷哼一声,就是故意有这一种的悬空木梯,让这个垂垂老矣的太上皇慢慢走一走。
人老了,就会糊涂,要是又累又提心吊胆,更容易分散精力,影响判断。
这样一来,会让他们计划更顺利。
“这样啊,”
高力士自然想不到葛道人的歹毒心思,他摇摇头,没有再说,专心致志搀扶身前的太上皇,免得踏空。
至于李隆基,咬紧牙关,半句话没有,他看四下凌空,云水平阶,枝叶掩映过来,只觉得双腿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心跳加速。
好一会,一行人终于上了祭台,李隆基昏昏沉沉,几乎要倒在高力士身上了。
“陛下,”
临邛道人连忙迎上来,他一身鹤氅,金衣宽带,苍老的面容,不但不让人反感,反而是有一种遗世独立的仙风道骨。
临邛道人不疾不徐说话,博带之上,有金玉经文,讲述鼎烧黄芽,玄妙自生。
“道长,”
李隆基见到临邛道人,勉强打起精神,又累又期盼,他睁开眼睛,道,“什么时候开始”
“立刻,马上,现在。”
临邛道人眼神闪烁了一下,用坚定的语气,道,“就等陛下您了。”
“好,好,好。”
李隆基连声答应,他推开高力士,站直身子,道,“我到了。”
在此时,葛真君站在祭坛前,石甃垂叶,郁郁沉沉,他人在影中,绿云上衣,双眉轩起,吩咐身前的道官,道,“施法之时,最忌有人干扰,你等看守四下,不能放任何一个人上来。”
葛真君的语气罕见的严厉,目中有锋利之色,道,“要是谁出了意外,按道录司天刑执行。”
“是。”
道官打了个哆嗦,身为修道之人,他分为明白天刑的可怕,真的是求死不能,甚至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葛道人打发走身前的道官,居高临下,看了一眼四下,山与水,楼和台,木石对花鸟,等等等等,千姿百态,看上去美轮美奂,实则是他和自家师弟竭尽心思布置的各种禁制法阵,主要以幻阵为主。
本来要是有大唐的精锐军队,多多益善,可用人数优势,让大阵运转更为顺利。可惜的是,地下世界气机偏阴,阴阳对冲,一般的兵士根本撑不住。
原本修建祭坛,布置大阵,等等等等,已经用了不少兵士,即使是当时坚持轮换,兵士们也是阴气入体,叫苦连连,支撑不住。
他们回去后,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一命呜呼。
葛道人倒是不在乎兵士们的死活,只是李隆基到底已是太上皇,能够调拨的精锐有限,上一批的兵士没了,就没有调动的人手了。
而日月卫的大统领心思莫测,对自己向来不友好,所以到头来,能够驻守此地的,只能够是自己道录司的嫡系属下了。
“不会有意外。”
葛道人负手而立,身姿若青松,幽寂自然,自己和自家师弟的布置,天衣无缝,没人知晓,
第三十七章 比翼鸟
子时三刻。
正值岩云初敛,峰积明雪。
烟云平地起,叶落人去静。
三足铜鼎中香气袅袅而出,渺渺森森,森森郁郁,弥漫四下,有一种古意,让整个祭台上,都蒙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朴和神秘。
临邛道人临风而立,和太上皇与葛道人打了个招呼后,一推道冠,顶门之上,清气升腾,若莲花盛开,上面托举出阴神之相,琉璃玉色,晶莹剔透,周匝星芒月轮,青玉文字,字字珠玑。
阴神脚踏莲花,一手持剑,一手握环,仔细看去,飞剑长有三寸,剑脊略弯,弧形精致,其上挂着大小不一的铃铛,苍黄厚重,又像是龙鳞,和寻常剑不一样。
不知为何,站在跟前的太上皇李隆基见到此剑,本能地觉得有一种熟悉,可又想不到在哪里见过,还莫名地厌恶。
真是奇怪啊。
当然了,他不会知道,当年就是临邛道士用手中这一柄法剑施展的屠龙术,斩断了大唐龙脉,当时龙气反噬之下,他身为大唐之主,隐有梦中见证。
只是曾经的大唐之主早雄风不在,现在只是一心和心上人再能重聚的孤寡老人,精神不振,难以认出法剑真面容。
“咄。”
临邛道人脚踏步罡,衣袂凭空生雷音,浩浩荡荡,灿白一片,他手中法剑一动,口吐咒语,每一个字都非常沉重,有山岳之形,江河之广,渊水之深。
叮咚,叮咚,叮咚,
在此时,虚空之中,有水音响起,若云倚山外,像溪洗白石,刹那间,场中的所有人脚下,有奇异篆文,自四面八方来,呈现出晕轮之相。
仔细看去,篆文似真似幻,表面玄黑,密密麻麻,大圈套小圈,小圈套更小一圈,是一个接一个的同心圆,到众人脚下的时候,戛然而止。
四位侍卫在李隆基身前,看到停在自己脚下的篆文,再看到一圈又一圈,大套小,小到大,看不到尽头,源源不断,有一种毛骨悚然。
这样的感觉,像是整个天地都在变化,万流归宗,归于一点,那就是他们的脚下。
深沉而不可测度的伟力,在积蓄,在汹涌,在澎湃,在呼之欲出。
事实上,正是如此。
他们脚下的祭坛为中心,勾连地下世界和地上世界,方圆千里之内,正是阴阳对冲最为强烈,同样是时空最为脆弱所在。
“起。”
葛真君见此,知道该自己出手了,自家师弟这样借禁制法阵调动四下的阴阳力量,法力已到极限,于是他稳稳踏上一步,显出自己阴神,他的阴神高有三丈,金衣罩身,眸子呈现出蓝翠之色,深不见底,只是看上去,就威能无双。
轰隆隆,
三丈阴神,金灿灿的,恍若天神下世,他身子一摇,双手虚抓,轰然力量爆发,笼罩四下,本来静止的篆文再次活跃。
这一次,不是向场中众人聚集,而是越过他们头顶,向半空中汇聚。
汇聚,汇聚,汇聚,源源不断。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咔嚓一声,在祭台之上,凝成一个拱门,高有五丈,下描玄色,门户一面霜白如雪,交织白纹,另一面则幽深如墨,浓的化不开。
黑白相间,阴阳交织。
自其中,氤氲烟云,似背后有一个玄奇世界。
“陛下,”
临邛道人见到门户出现,眸子的喜色一闪而逝,他转过身,看向李隆基,道,“该您了。”
“嗯。”
李隆基被门户的幽光照下,整个人有一种寥峭姿态,他颤颤巍巍地打出一个大印,印纽蟠龙,下刻篆文,古朴厚重。
高力士和四名贴身侍卫没有开灵眼,见不到无形之物,可在临邛道人与葛道人眼中,大印一出,周匝有龙气浮现,积累厚重,里面是万民信仰,弥漫黄金之色,贵不可言。
国运龙气,自有威势。
李隆基拿着大印,前所未有的沉重,不知为何,他的眼中,总是闪过万民的影子,男耕女织,士子官员,环绕左右,来来往往,高呼社稷,让他不愿意下手。
社稷重,国运重,民生重。
可在此时,一张梦中多次出现的娇颜浮现,梨花一枝春带雨,六宫粉黛无颜色,眸光扫过来,有一种哀怨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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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冥土
洞府中。
琼户玉门,朱窗铜钉。
鸳鸯戏于池水,浴石色在波间。
女子戴冠束裙,纤秾中度,鬓发腻理,举止闲冶,体弱力微,光彩照人,似阳世的华清池前,刚刚出浴,明媚焕发。
佳人在眼前,恍惚若昨昔。
娇言娇语,笑靥可见,冷香可闻。
“爱妃。”
李隆基哆嗦着手,伸出来,可是人影一穿而过,空无一物,他愣了愣,才猛然惊醒,原来两个人早已生死殊途,天人相隔。
李隆基转过身,看向临邛道人,眸子中满是希冀和急迫,开口道,“道长,快,快,快令太真还阳。”
“陛下,”
临邛道人云袖大衣,仙风道骨,不疾不徐说话,道,“贵妃居于阴面龙庭福地中,自有规则约束,幸好去世未久,阳面根基未完全散去,再加上没有真龙之气,可尝试还阳一举。”
临邛道人眸子中有奇彩,熠熠生辉,幽雅绝伦,道,“只是要抵达阴面冥土的龙庭福地,不止要具备无上神通,还得陛下授予名与器。”
“名与器,”
葛真君垂下眼睑,挡住目中沁蓝蓄翠的毫光,唯名与器,不可假人,雄主在位,自是紧紧攥住,只有大唐现在天有两日,才有可能谋划。
“可。”
李隆基目中犹豫一闪而过,满满的是曾经风华绝代的姿容,他没有再犹豫,将手指咬破,然后郑重地将大印交到临邛道人的手中,一字一顿,道,“道长和真君凭此印,代孤行事。”
话语落下,龙气鼎沸。
肉眼难见的金黄之气升腾,何止万千,汇聚在大印上,血迹斑斑,威严肃穆。
律令细小,上有山河大地,百姓万民,信仰意志,各种各样。
临邛道人接过大印,阴神大放光明,敛容对李隆基道,“陛下放心,我等拼尽全力,定让陛下和贵妃团聚。”
话语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有很大自信。
李隆基放下心来,却没有想到,临邛道人的意思是,他时日无多,不久于人间,到时候两人自可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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