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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世双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天两觉
人一旦有了信仰,就会变得很容易操控。
他们可以将是非、逻辑、乃至生死全都置之度外,义无反顾地做出让常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来。
教主死了,总坛灭了,都没有关系,只要教义还在,自会有新鲜血液被引入。
更何况,当年的五灵教,也并非是全军覆没,还有很多在十三路宗门围剿时恰好在外执行任务的教众并没有死在那一役中。
另外,教主易世雄的另一个儿子,也没有死。
那个孩子,当年只有五岁,名叫易世倾。
他之所以不在五灵教的总坛中,是因为易世雄不敢让他待在身边。
此子出生前,便引得怪象频发;自从他母亲确认有孕在身后,其居住的屋子附近每日都有鸟落虫死,有些野狗豺狼闻到气味来吃鸟的尸体,但一靠近那屋就吓得嗷嗷哀嚎,扭头逃窜。
易世倾出生那晚,更是狂风大作、天狗食月。
风,如肃杀的悲鸣。
夜,似至暗的漆幕。
他就是在那样一个至黑的夜晚,来到了这世上。
易世倾的母亲当晚就难产死了,之后的半个月里,负责来喂他的奶娘又是病的病、亡的亡,找大夫来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易世雄只能求助于当地的方士,让他们来瞅瞅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结果那些登门的方士,要么是一看这孩子的面相就被吓得倒地不起,要么就是看了孩子的生辰八字后开始精神恍惚胡言乱语的,没有一个给出具体的解释。
后来易世雄也火了,就抓着一个方士,质问到底,对方无奈,只能如实相告。
那方士说:这孩子的命格凶煞无比,乃凶星转世,凡与其亲近之人必被其克死,且离得越近、死得越快……只有远离、疏远他,方可保住性命,至于这孩子的血亲嘛……无论到哪儿,都是劫数难逃。
说得再直白些,如果你是他的朋友,那最好就别再当他的朋友,离他远远儿的;而如果你是他的亲人,那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只要这孩子一天不死,你就总有一天会被他克死。
易世雄一代枭雄,本身又是玩儿“教”的,怎会吃这一套?听完这话,他当场大怒,将那帮方士都给杀了灭口。
然而……那个年头的人,终究是有点迷信的。
你说他不信吧,其实他心里有点半信半疑,但表面上又不好说出来。
这个孩子,本来算是易世雄的“后备计划”,为什么说是plan b呢?因为他第一个儿子沈幽然不听话啊。
哦,对了,那个时候的沈幽然,还不叫沈幽然,叫易世幽;沈幽然是后来他逃出五灵教后自己改的名字,从了母姓。
易世雄眼看着自己第一个儿子一天天长大,把自己当成仇人一般,他也很着急,所以他在外面又逮了个相貌不错的、也读过几年书的女人来,整了这第二个孩子出来。
看到又是个男孩儿,易世雄本来还挺高兴的,结果出了这档子事儿,他又郁闷了。
但你让他为了算命的说的几句话就把自己二儿子掐死,这事儿他也干不出来,虎毒不食子嘛。
于是,他就把易世倾送到了一个离五灵教总坛隔着百余里地的县城里,每个月都派两批不同的人去照顾他,轮换着来,搞得跟看守scp一样。
也不知是那些算命的真有本事呢,还是巧合……就这样过了三四年,易世雄还真挂了。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倒是跟那个“距离与死期成正比”的理论不谋而合。
同理,这孩子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即沈幽然……因为在那孩子出生后没几年就从五灵教出走了,一直和他天南地北的隔着,又多活了十几年。
当然了,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
总之,今时今日,年仅十六岁的易世倾,已然是五灵教的教主了。
他是不是凶星转世,无法验证,但他是不是练武奇才,这点倒是可以肯定的。
有多奇?大概和林元诚同一等级吧。
而且,易世倾可是从小就练着五灵教中的各种上乘武功长大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垃圾武功他碰都没碰过,跟林元诚这种一直没遇上名师的际遇可不一样。
而在心智城府方面,易世倾也是远超同龄人。
他从来都没有什么“亲信”,他信任谁、喜爱谁,谁就会死,所以他的手下们在公事之外,也没有一个敢与他建立私交的,甚至连马屁都不敢拍一个,生怕刷到了好感之后被克死。
在这种社交环境下长大的人,独立思考的能力自然非常强,绝大多数事都可以做到客观公正,不受他人影响。
要说有什么弊端嘛……就是他的性格在旁人看来会显得比较冷血,他几乎没有同情心和同理心,也不知道什么叫亲情友情爱情。
很多在一般人看来非常残忍的话语或决定,他可以轻易地说出来或做出来。
因此,这天,当木理延把他哥哥沈幽然的人头送到他面前时,他也只是很平常地瞥了一眼,随即就差人把那头拿去烧了,烧完装罐儿里,往祠堂里一摆,给个牌位,他也算给祖宗们有个交代。
你指望他为了这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哥哥唏嘘一番?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木理延嘛,他倒是给了重赏,重到周围的人都有点看不懂的地步了;易世倾竟然直接提拔木理延当了白虎旗的副旗主,并赐黄金百两,宝刀一口,还令教中的传功长老即日起就开始教木理延上乘的刀法和内功。
有些在教里跟随他多年、在中层岗位上熬了很久的人都没得到过这样的待遇,所以很多人对此也是大惑不解。
但大家疑惑归疑惑,绝没有人去质疑教主的决定是否含了私心。
因为大家也都明白,就算前教主易世雄会在做事时带点主观好恶,现在的易世倾也不会。
客观上来说,易世倾的处置也的确是有道理的——如果卧底归来后的奖赏连这点都没有,谁还会去做卧底?
有信仰是没错,但你在周围全是教徒的环境中谈信仰,和在外面谈信仰,那是两码事。
细作本来就是个压力异乎寻常的工作,独自漂泊在外,每天欺骗着身边所有的人,连睡觉说梦话都不敢,且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哪天才能结束……
这些年,五灵教往外派了那么多细作,必然会有暴露的、投降的、反水的……能够像木理延这样扮了十多年的“老武”,最后还功成身退回来的只是极少数。
要是所有的组织都跟电影里那样,在卧底结束了任务后就卸磨杀驴,或者只给他们个很普通的待遇,那才真会让见者心寒。
唯有这般重赏,才能真正地安定人心,至于那些常年待在教中任职的人是否会不满……反倒不重要,他们就在你眼皮底下,还能翻了天不成?
“教主,属下还有一事禀报。”交接完了工作,接受完封赏后,木理延自然要提一下汤绂的事。
“说。”易世倾坐在那儿,单手托腮,全然没有一教之主的架子;他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再聪明、再有城府,也不会像中年人那般沉稳。
“汤旗主让我给您带话,说他还有些事要处理,恐怕要在外多待几日,请教主莫要担心。”木理延几乎一字不差地把汤绂的原话转述了出来。
“呵……”易世倾闻言,轻笑一声,其心中瞬间就已猜到了汤绂要干嘛,故而他很快应道,“知道啦,你退下歇息去吧。”
“遵命,谢教主!”木理延说罢就离开了。
待木理延出去后,一名始终站在易世倾身旁、静静旁观的老者,这时开口道:“教主,顾其影那炼蛊之术,非同小可,若真的落到了那些正道手中,怕是……”
“你的意思是……我们再派个人去,协助汤旗主一同追查?”易世倾接道。
“属下正是此意。”老者毕恭毕敬地言道,“请教主定夺。”
“嗯……”易世倾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他忽然露出了微笑,“老汤长得寒碜,说话又不讨喜,让他去查……我也确实有些不放心。”
话至此处,他忽然提高了声音:“来人呐,把李副旗主请来。”
他们五灵教,有所谓的“五灵旗”,分别对应五灵、五行、五方。
青龙旗,属东方甲乙木,挂青旗;白虎旗,属西方庚辛金,挂白旗;朱雀旗,属南方丙丁火,挂红旗;玄武旗,属北方壬癸水,挂蓝旗;而最后的麒麟旗,属中央戊己土,挂黄旗。
这五旗,由“五大旗主”分别统领,每位旗主身旁还可以领二到三名副旗主,而这些人,也是除了教主之外,少数有资格学习护教神功的人。
请注意,并非是每个旗主或副旗主只能学一门神功,而是只要你当上了副旗主,青龙劲、白虎掌、朱雀羽、玄武甲、麒麟指……这五种你都能学。
只不过每个旗都有自己的专长,假如你在白虎旗那儿当上的副旗主,学了段时间后发现自己最适合练的其实是朱雀羽,那教主也有可能就会把你调到朱雀旗去,让那边的旗主教你。
眼下,易世倾传唤的这位李副旗主李绮瑜,乃是玄武旗的副旗主,一身硬桥硬马的横练功夫练得是最为出色。
当然了,这其实也不是易世倾叫她来的重点,重点是……她除了武功了得,还是位美女。
这个世界,以貌取人;貌美之人行事更易,貌丑之人举步维艰——不管政确不政确,这都是常识和事实。
汤绂需要打别人一顿或者使点银子才能问出的事情,李绮瑜也许只要飞个媚眼儿就能问到;汤绂乔装改扮了也未必能混进去的地方,李绮瑜没准走着也就进去了。
做那种潜伏调查的工作,派个美女去,自是事半功倍。
不多时,得到传令的李绮瑜就来了。
她生得虽美,可走路的姿态却是一点都不淑女,那叫一个大刀阔斧,虎虎生威,就好像她每一步迈出去,都琢磨着下一秒要出拳打人似的。
“教主,传我有事。”李绮瑜昂首而视,抱拳拱手,朗声发问,完全没把教主放眼里的样子。
但其实她也不是不尊敬教主,只是向来就这样子,而易世倾和那老者呢……也都习惯她这态度了。
平日里,李绮瑜若是坐那儿不动不说话,那端的是个美人胚子,可谓是明眸皓齿、姿色天然、如花似玉、楚楚动人;再加上,那年头的女人也都穿得厚实,除了一些特殊工种外,一般良家女子胳膊都不怎么露出来,就算李绮瑜衣服下面一身腱子肉,腹肌八块,别人也看不见,只知道她脸生得好看。
然而,她只要一说话一做动作,就是一副东汉末年的武将做派,和她那张脸反差巨大。
当然了,那是她最自然最舒适的状态,她也不傻;她可以演、可以装……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怎么装淑女,李绮瑜还是知道的,但她只在有必要时才会装一下,比如说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平时她才懒得演。
“李副旗主,有个事儿,需要你外出一趟。”易世倾在她来之前已经把计划都想明白了,故而直接就回道,“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
黄昏,洛阳城内。
距离那场大火,已过去了两天。
空气中的焦味,还是没有散尽。
正义门……或者说天奇帮总舵的废墟中,也仍旧残留着那场大火留下的余温。
就连乞丐都不想靠近那废墟半步,因为里面烧得着实是太干净了,一看就不可能还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
嘶嘶……嘶嘶……
谁也没注意到,在靠近南门的一片断垣残壁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发出非常细微的、如虫丝喷吐般的响动。
此时若有人扒开那层层砖瓦,往里观瞧,便可发现……在那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之下,藏着一具焦黑的尸体。
这“尸体”焦黑的表皮此刻正在朝外渗着一种诡异的油脂,还有很多鼓起的小包在他的皮肤下来回蠕动着,仿佛那里面有什么生物正在忙碌。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尸体的表层开始出现了一缕缕宛如是凝结后的油所构成的固体丝线,慢慢的,这些丝线越来越多、越积越厚,将这整个尸身包裹起来,化为了一个如同茧一般的东西……





盖世双谐 第一章 拦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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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浓。
离人愁。
一杯酒。
情绪万种。
深秋,是收获的时节,亦是离别的时节。
这日,洛阳城外的大路上,一辆马车缓缓行出。
这驾车的人可厉害,乃“八荒拳圣”之子,名唤雷不忌。
正所谓奇人奇貌,必有奇能,这雷不忌今年虽然才十六岁,但却长得像个三十岁的黑大汉,你就说他多大能耐吧?
当然了,要说能耐,此时坐在那辆马车里的两人更是厉害。
他们,一个叫孙亦谐,一个叫黄东来。
在那前不久刚结束的、永泰十八年的“少年英雄会”上,这二人一个拿了殿军,一个进了十六强。
这名次……乍一听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其实名次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俩“绞杀主办方”、计弑顾其影、大破天奇帮、智救武林群豪这一系列的操作,让大半个武林在一夜之间便欠下了他们一个大大的人情。
经此一役,二人一下子就从两个初出江湖的无名之辈,成了名号响彻八方的新秀翘楚;哪怕是那在英雄会上夺魁、又在与顾其影一战中大放异彩的林元诚,此时的风头都不如他俩。
但说实话……他们现在并不怎么高兴。
知名精神导师本·帕克先生曾经说过——“with great power comes great responsibility”。
即“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正是由于在这次少年英雄会期间的活跃表现,孙亦谐和黄东来后续又摊上了不少事儿。
首先,是关于那“极乐蛊”的收尾工作。
这事儿倒还好办,大战后第五天,也就是八月二十一那天,那些留在洛阳的中蛊者们又聚集在了一起,听黄东来摇了一回蛊铃。结果……极乐蛊并没有再发作,这便证实了黄东来告诉他们的解蛊之法是正确的。
那些江湖大侠们也是当场就高兴坏了,其中有一位小门派的副掌门特意跑上前,声泪俱下地握着黄东来的手道:“五天了……五天!你知道我这五天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吗!”
很显然,那解蛊的方法并不怎么舒服……
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你得了病吃个药,药还苦呢,中了蛊要解蛊,还不得吃点苦头?
于是,黄哥就引用了塔达林高阶领主阿拉纳克的名言回答了对方:“舒服……都是哄小孩的东西,唯有痛苦和折磨才是生命的真谛。”
那位前辈听完当时就惊啦,差点儿脱口而出冲着眼前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叫了声黄哥,好在旁边还有很多其他门派的大佬看着,他终究是忍住了。
简而言之,搞定了解蛊的事后,接着就是跟官面上“交代”的事了。
虽然在这个宇宙中,官府对于江湖的态度基本是“江湖事江湖了”,但正如前文中水寒衣所说——不管你,便不管,要管,就什么都可以管。
别的不提,就说孙亦谐放火烧了天奇帮总舵这条,是不是“江湖事”就得两说:你要说是也可以,但你要往细了掰扯,这火情要是没被及时控制住,烧到了周围的老百姓怎么讲?再有个万一……这火把半座城都给燎了也不是不可能啊。
按大朙律,凡私家告天拜斗,祈酿火灾者,杖八十,若放火故烧官民房屋及公廨仓库、系官积聚之物者,斩。
什么意思?就是你自己在家烧香拜佛不小心引发了火灾,也得打你八十板子,而你要是故意放火,那绝对是掉脑袋的罪过。
所以说,孙亦谐在八月十六那晚的所为,若是官府真要深究起来,他可不好办。
而这究不究的……实际上也就是水寒衣和云释离一句话的事情。
于私,云水二人和孙亦谐黄东来是没什么仇的,非但没仇,他们还颇为欣赏和佩服这两个年轻人;这也正常……像这种十七八岁的老阴逼,江湖上那是几百年都未必出得了一个啊。
但于公,就不是这个说法了。
朝廷的人,自要站在朝廷的立场上考虑和办事,像孙亦谐和黄东来这样的人,能拉拢肯定得拉拢,拉拢不了也最好不要撕破脸,要巧妙地与他们“合作”。
就这样,在八月十七那天傍晚,在衙门的后堂。
把县太爷赶走,鸠占鹊巢的水寒衣和云释离就把孙黄二人请来,展开了紧张刺激的谈判。
两人先是用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巧妙地试探了一下孙亦谐和黄东来,结果发现这俩货虽然看似贪财,但其实也不是那种可以随便出卖节操的人。
说到后来,那两个家伙就开始扯些“too small”之类的旁人听不懂的怪话,云释离品了品他们的神态语境,感觉那貌似是在暗示“不够多”的意思;但有一说一,他所许诺的条件已经是很夸张了,再往上那就是皇帝本人或者当朝巨贪才能开出的价码了,他自己都享受不到那待遇。
没办法,既然这两人在“加钱”这事儿上太没分寸,再往下,两位官大人就只能跟他们谈理想了。
然而,谈了半个时辰左右,回过神来……谈话的内容却变成了是黄东来和孙亦谐在跟云释离水寒衣谈理想。
到了这个地步,恩威并施的“恩”这个路线无疑是进行不下去了,云水二人无奈之下,只能拿出官威,开始走威慑路线。
于是,他们开始拿孙亦谐放火的事情做文章,但孙哥岂是那种会轻易认罪的人?
“什嘛?放火?什么放火?”
“你别乱说啊,我没放过,你说是我放的谁看见啦?”
“听别人说的?谁?口说无凭,你让他拿出证据来啊。”
诸如此类的、娴熟的老赖说辞,孙亦谐是张口就来;明摆着的事情,他照样可以赖得有声有色,搞得水寒衣和云释离也是叹为观止。
但终究……这事儿靠赖是赖不掉的。
长话短说,这晚从衙门后堂出来的时候,孙亦谐黄东来与云水为代表的官方达成了以下协议:
其一,顾其影那本养蛊的笔记,得交给朝廷保管。
这缺德的玩意儿流入江湖遗患无穷,不能放任不管;虽然……也并不是说这玩意儿落到朝廷的手里就没隐患了,但相对而言肯定比留在黄东来的手里更安全些。
其二,正义门所有的产业、生意,当然也包括了他们那个总舵的清理重建工作,都会由锦衣卫方面接手,妄图趁着正义门完蛋前来瓜分利益的那些江湖门派可以不用再动这心思了……也免得你们来争抢时又引发一轮新的冲突。
这个安排,本来跟孙黄二人是没啥关系的,但官方希望由孙亦谐和黄东来出面把这个事儿传达给那些武林人士;毕竟他俩刚刚救了那帮同道的命,此时由他们出面交涉,众人即便有什么不满也不太好说出口。
还有其三,他们得去武昌跑一趟,至于为什么要去……是与“幽影”有关,说来话长,此处暂且不表。
而与这些“义务”相对的,他们自然也会得到一些“权利”和其他的好处。
水寒衣和云释离承诺,自即日起,只要是在这大朙疆土之上,不管孙亦谐和黄东来走到哪里,在官面上,都可以给他们“便宜行事”,也就是说对他们的各种违法乱纪行为,不管是“江湖事”还是“一般事”,衙门口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果他们有事要借助官府的力量,当地的官府也会尽力给他们行方便。
本来……这就算完了,但因为孙黄二人那厚着脸皮讨价还价的能力着实是强,他俩聊着聊着,又提出了让官府打赏他们个几百两黄金意思意思,还说什么“见义勇为的优秀良民大破恐怖组织阴谋,拿这点奖励也是应该的”。
水寒衣琢磨着,你俩一通折腾,把正义门的基业烧了大半,造成的损失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这会儿居然还理直气壮的又要讹我们几百两黄金?是不是当我傻?
但后来实在架不住这两人软磨硬泡,他和云释离一合计,算了……这洛阳本地的官员这些年来也都收了沈幽然不少好处,干脆,咱们就让他们出点血,把这钱出了;反正这年头,只要是当官儿的,谁家里还能拿不出点儿脏银来。
筹钱这事儿,又花了几天,不过孙亦谐和黄东来本来就要在洛阳待个五天等那帮中蛊的人完成解蛊,也不着急。
总之,这前前后后的,两人又在洛阳多待了七天,七天后,他们收拾好了行李、打点好了车马,这才与雷不忌一同出离了洛阳城。
这雷不忌啊,也是玩儿心大,他本来答应了父亲参观完少年英雄会后就回家的,但经历了此前的种种,他的想法就变了;尤其是在那武试的八进四一战中输给淳空、又在决赛和围剿顾其影时见识了林元诚的武功后,他也是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雷不忌觉得,自己如果继续呆在那山沟里,恐怕永远也只是个活在父亲阴影下的傻帽,所以,他就给家里写了封信,说要在江湖上再多闯荡一番,多开眼界、多做历练,等闯出个名堂了再回家。
因为怕父亲担心,他还特意在信里提到自己拜了两个“大哥”,并强调孙哥和黄哥二人皆是义薄云天、剑胆琴心的英雄好汉,有他们带着,自己绝对不会吃亏。
他爹看到这信时的想法……各位可想而知,不过那也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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