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奇葩婚姻

我对他说：“我们还是看电影吧，也许你也是真的要好好想想。”
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眼泪停不下来。不是假装，是真的停不下来，我觉得我已经尽力了。
他翻过身抱住我，也是半天没有说话。
我咬咬牙，对他说：“如果没有钱，就先借一点吧。办喜事，大家都想要体面一点。结了婚以后，我和你一起还。”
说完，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
我只是希望，我的父母，不要成为大家的笑柄、茶余饭后的谈资。
第二天，公公痛快地答应了所有的条件，1o万彩礼，酒席、五金都给，甚至豪气地说，以后有了钱，还会给我和老公买一辆车。
他回去之前，催促老公赶紧去预约婚纱照。
婚纱照我们去了三亚，整个元旦假期非常愉快，老公这次也是格外豪爽，在三亚，定了出我们原本计划的豪华套餐，还一起去吃了海鲜、坐游轮、看海景。我穿着黑白相间的连体裤，因为露肩，被老公用婆婆衫严严实实地遮住，嬉笑打闹，开心不已。
随后公公提出，要在春节前几天赶紧结婚。
这件事情母亲不是太赞成，她委婉地提出还是来年五一来办。我也问过母亲缘由，她的回答很是模棱两可。但今天来看，母亲比我有阅历，也许是她一早就看出公公的心机深沉，隐隐觉得这一家子不太靠谱，所以有意要延迟婚期。
后来舅妈对她说：“彩礼的事按女方的意思办，结婚的日子还是要由男方说了算的。”
妈妈想一想，也是这个理。但她估计是心有疑虑，私底下跟我说，暂缓办理结婚证。
我也问她为什么？一向讲理客气善良的母亲有些不耐烦：让你慢就慢点，哪那么多话？
临近结婚的几天，母亲忽然打了电话：“你婆婆的五金给了你没有？”
我一想，问到：“什么是五金？”
妈妈说：“金项链，戒指，手镯，一对耳环。”
我说：“没有。”
妈妈想了想，就说：“那我去跟他们说。你记住了是哪几样就行了。”
然后有一天，吴宇带我去他家吃晚饭，吃完以后，撒茹珠递给我一个小小的红纸包，说是五金。我有点不太相信，这硬币大小的红纸包，能包住五种金器？我将信将疑地打开，一根金链子，没有任何打磨修饰，一个金戒指，也是“经典款”。一看就是婆婆那个年代自己用过的。除此以外，没有其他。
我有点不悦，放在了一边，没有说话。
吴宫景热情地让我手下，老公顺手拿起塞进我的衣服兜里。
我想了一下，开口道：“五金，这里才几样金器？是不是还少了什么？”
撒茹珠说：“哪有五金，你母亲说的是三金。不过我们这里只有项链和戒指。”
我出去打个电话再次跟母亲确认，母亲在电话里气得火冒三丈。





我的奇葩婚姻 第五章
母亲说：“把东西还给他们，不要收。你走开就行了。哪有这样的人家？五金一般都是婆婆带着媳妇上店里去挑的，哪有拿这么寒酸的东西来糊弄人的？我其他什么多余的礼金都没多收他的。我女儿这么好的孩子，学历高相貌好，我都按最低的彩礼水平走了，五金讲好了又来糊弄年轻人不懂事，太过分了。马上还给他们，叫他们至少买好手镯来。”
我把那个纸包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婆婆撒茹珠眼睛瞪得老大：“怎么呢？”
“我妈妈说了，当初讲的是五金，你这里只有两样，耳环不买没关系，我也没有耳洞。但是要买手镯。”
老公一看形势不对，想把我拉走。婆婆的话已经脱口而出：“手镯？！天哪，你知道一只手镯多贵吗？要一万块钱哪！”她的这个表情已经有些扭曲，像要吃了我。
公公看着门口探头进来听的邻居，有些尴尬，没有说什么，我就被老公拉走了。
过了几天，婆婆直接拿了一万块钱给我，顺便试探着问到：“你们要不要把结婚证领了？我们这里都是先领证再结婚办酒的。”
这个我早有准备，说到：“也不一定，我同事好多办了酒以后才领证的呀。这个也没有说一定的吧。”
她又说：“上次我们这里就有人摆了酒一年都没领证，后来分掉了。”
这个故事我倒是听说过，是因为男孩子不太靠谱。所以我回答：“这件事我也听说过呀，听说女方人很好啊，就是男方不太靠谱吧。也不知道，到底是男孩子自己对老婆不好，还是公公婆婆太过分了。”
然后就看到慈禧太后面无表情，吴宫景的脸都黑掉了。
结婚的另一个重头戏就是新房的装修，这一次的事件更是让我对撒茹珠有个更为清晰的认识。
原本订婚之后，新房就在紧锣密鼓地装修中。因为吴宫景以前据说当过什么家具厂的厂长，所以一直给我推荐中式家具。说实话，这年头小女生谁会喜欢中式家具？但后来我母亲说，这个随便他吧，中式家具耐用，好一点的中式家具比西式的更贵，让我不要去计较，我就没表什么意见了。
新房乔迁当天，有亲戚提出窗帘必须要装好来。吴宫景立刻就说：“绮墨啊，既然长辈都提出来了，下午你就去附近的窗帘店挑窗帘吧，喜欢什么就定下来，回头我会去付钱。”
我欢欢喜喜地去了，也确实挑了我比较满意的款式和颜色，导购员给我账单的时候，我一看是五千多，包括四个房间和大厅。均价一千多一个房间，也不算太贵，和我娘家的窗帘价位差不多。所以欢欢喜喜签了字。
婚礼的所有布置基本是我自己安排，以我自己做主持人多年积累的人脉，婚礼现场布置和主持人都是我自己挑选的。婚礼一共是4o桌，上下两层。婚庆典礼上请了小提琴乐队和舞蹈团队，很是热闹新颖。我自己也相当满意。
然而，有一件事，成为后来我和吴宇每一次吵架，必然会提起的心头之痛。
男方这边有个特别不好的习惯风俗，就是客人拿来的礼金是放在一个专门收礼金的台前的。台子那里有专门的人负责，通常是两到三个人，一个负责收，一个负责登记。因此婚礼结束以后，公公婆婆就把礼薄收走了。
那个时候，说实话我也不懂这个礼金有没有明文规定是由谁收。后来我老公又跟我哭穷，说是父母特别不容易，这次婚礼花费了4、5万，他们欠了好多钱，希望我不要去要礼金。
我对他说：“可是白天你父亲还提了一下，说是咱们俩的礼金让我们去看下，算出来多少钱，他拿给我们。”
我老公很生气：“为了娶你，我们家都被掏空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父母吗？一场婚礼操持下来，老人家多不容易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然后我就沉默了。
也是后来跟母亲说起此事，母亲骂的我死：“你是蠢货吗？你老公几句话就把你唬住了吗？你和你老公的礼金，未来不是要你们去还礼的吗？你这是送钱给他们啊。”
后来有一次，我因为要查看礼单，去婆婆那里翻礼薄，粗略算了一下，我和老公的礼金竟然有三万多。
那一刻，我真的后悔了。
但更过分的事还在后头。
有一天在婆家吃完饭，老公大概是鉴于上次手镯事件的不欢而散，想让我和婆婆缓和关系，所以提议让我们俩一起去散步。我委婉地说：“天色不早了，不然我们先回新房吧，再晚怕不方便。”
吴宫景和吴宇极力要我们去，我看撒茹珠其实不是很情愿，也勉强径自走出了门，看也不看我一眼。我还在愣，老公又推我一把，我就这样和撒茹珠一起散步起来。
撒茹珠一言不，整个过程中像个菩萨一样。我试图提出新话题一起聊天，基本她都不搭腔。
跟这样的人散步真累，我只好提议回去。
撒茹珠大概也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要回去，一张嘴，脱口而出：“既然那个窗帘钱不是很多，不然你自己去付掉吧。”
我简直是惊呆了，脸上已经是掩饰不住的厌恶：“既然不多，你们长辈答应的事情为什么出尔反尔？爸爸也是这个意思吗？”
撒茹珠没有说话，但似乎也有点不高兴，走到我前面去了。
所以，撒茹珠是故意跟我散步，就是为了这个窗帘的钱？这是她的主意？还是公公的算盘？我老公，是否知情呢？
回到家，我对吴宇破口大骂：“你这是什么爹妈？上次礼金的事，我因为年轻还不懂，被你们算计了三万多，现在答应付的新房装修也要我自己去？她是不是要把我娘家陪嫁回来的十五万全部搞走？人家娶媳妇倾家荡产还高高兴兴，你们家是娶媳妇财吧，啊？还跟我说什么反正不是很多钱，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既然不是很多钱，为什么答应了又出尔反尔？我亏她讲得出口。这么不要脸的事敢这么明目张胆跟刚进门的新媳妇说，她是脑子坏掉了吗？还有你们家吴宫景，他一边当着大家的面装好人，背地里指使老婆去开口要钱是不是？跟我在这演双簧呢？麻烦你帮我问下你家吴宫景，结婚时答应买的车，准备什么时候买？车不买的话，结婚证就不要领了。”




我的奇葩婚姻 第六章
吴宇也很愤怒：“那都没有过万，本来也不是很多钱啊。他们一场婚礼下来，娶了媳妇，多不容易？谁家拿得出钱来，还会在媳妇面前丢这种脸？”
这一刻，我反而冷静下来了。早在订婚的时候，他不就是这样子吗？他一直在跟我强调家里没有钱，他父母很苦，如何如何艰难节省。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的啊。
我问他：“我们结婚，有哪些部分是你父母全额出钱的？”
吴宇模棱两可：‘“他们基本都参与了。”
我直直的眼神扫过去：“我是说他们出了哪些钱？”
吴宇接下来说的话让我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我说了，他们没有什么钱，你看他们的打扮就知道。结婚基本上都是我自己出的，聘礼、婚庆、婚纱照、包括房子和装修，基本上是我自己，所以现在我欠了好多债。”
“所以，我一嫁进来，就从公主变成了灰姑娘，第一件事就是帮你还债是吗？”
吴宇反问：“不是你自己说的，会和我一起还钱的啊。”
我简直原地爆炸：“那你当时怎么不说明白？是要我自己负责全部？你当时要那么说，我会立刻叫你滚蛋。”
吴宇的表情是那么的讽刺：“那你的意思是，那天你说的话是假的，你不愿跟我一起吃苦？”
各位看官，我不知道你们看到这里是什么心情？但我想，精明的人已经知道，我入了一个大坑，一个让自己哑巴吃黄连的大坑，我不仅要负担婚礼以来的所有支出，我还要承担嫌贫爱富，不能与老公一起吃苦的骂名。
然而我的个性从来不是会被声名所累的人。
我再问了一句：“这些家具，吴宫景当时说差不多花了一辆车的钱，是他单独出的吗？”
“没那么贵，不过比西式家具贵一点。他出了一些，主要也还是我自己。”
以我少女时的个性，我应该立刻抽身，毕竟现在我们还没有领证，一切都还来得及。
不行不行，现在抽身，比那天在电影院更加困难。如果是那天订婚，最多累及父母，在自己家乡承担一些不好听的流言蜚语。但如果办了酒席来抽身，好比现在，结婚几天，立刻就分居了，传出去，两家都不好看。我是外地人，万一他们家一口咬定是我嫌贫爱富、那还真的有点麻烦。
此时此刻我非常后悔那天在电影院，我做了一个后悔终生的决定。那天，根本不应该考虑父母家庭而让订婚宴进行。
那天的订婚，就是个错误。
我应该尽最大努力阻止。
事到如今，局势迷离，公婆究竟是因为穷？还是因为心机太深，无从知晓。老公是因为愚忠愚孝，还是也组团参与了忽悠？我都不知道。
很多话，很多事，还没想清楚。
但作为长辈，出尔反尔就是不对，窗帘的钱我不会出。不管是公婆出，还是老公出，我已经无力阻止。但反正，我是不会出的。
所以在椅子上沉默良久，我对吴宇说：“窗帘的钱，我不出。就算是要跟我离婚，就算是你说我嫌贫爱富也好，随便你们怎么办，反正我不出。人家回头来要账，我会让他去找吴宫景。”
吴宇还不死心：“窗帘是你去定的，你签的字，人家又不认得我爸。”
这句话像一把锐利的刀子，扎破了我心里最后一点软弱，也再次点燃了我的战斗力：“没错，是我签的字，不过你爸那天说的话，所有亲戚在场。要是你爸不怕丢人，人家找上门来以后，我直接把人领到你家去，当着所有亲戚朋友和街坊领居摊开来说，咱们就都不要做人好吧，你不信就试试看。”
第二天，吴宫景拿了6ooo块钱给我，没有解释什么，让我去付钱。我对他说：“不用那么多，大概还多了2oo多块钱，我找给你。”
吴宫景很客气：“不用了，你拿着小两口买点菜吃吧。”
事实上那天我也没有买菜吃，吴宇实在没有一点让我想给他做饭的欲望。我回了单位，在单位附近一家老字号的饺子馆，吃了一碗最爱的饺子。
饺子馆的老板和老板娘是我的老乡，来这里有三十多年了。因为我经常在这里吃饺子、卤味和汤粉，所以和他特别熟。
这次他一见我，很高兴，我还在门外，他就笑意盈盈跟我打招呼：“结婚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来我店里啊，想吃什么啊今天？”
我要了一份饺子，问他：“你怎么也知道我结婚了？”
他笑：“我怎么不知道啊，你公公也经常来这里吃饭的啊。去你家提亲以前，还特地来问过我，你家那边都是些什么习俗？聘礼是多少。”
这些话勾起了我的兴趣：“是嘛，那您怎么说的呢？”
“我当然实话实说咯，我们那娶媳妇，聘礼不怎么的也要15万以上吧，加上酒席五金起码过了2o万的。你那么优秀，我这小店经常有人提到你，你名气大，怎么的也得要至少2o万吧。”
我笑笑：“我们家里人和善，觉得只是个意思，没多收，就1o万。”
他大吃一惊：“才1o万？哦，那你家里人太好说话了。那你公公至少要给你买辆车吧，他那么有钱。”
我也有点意外：“哦，是嘛？我公公家很有钱？”
“那可不是，年轻的时候，他是家具厂的厂长啊，那两年做家具的少，多赚钱啊。后来又包了工程，哪个工程是低于百万的？所以人家都送他一个外号叫吴百万。”
我吃着饺子，味同嚼蜡，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盒，五味杂陈。我感觉自己的心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在不断吞噬，疼得我要命。我一向要强，做什么事都力求完美。唯独对身边人，特别是对家人毫不设防，但现在，这个饺子馆老板的话，像是一个巨大的嘲讽，在嘲笑我有多么的愚蠢而不自知。这个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饺子店老板并没有觉我的异样，还在滔滔不绝：“你家公公，在我们这个地方啊，有三套房子。你说咱们这里的房子，哪个不要一百多万一套啊。你呀，也是嫁的好。公公有钱，老公也靠谱。”
我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您和我老公也熟吗？”
“怎么不熟，他也很喜欢过来吃饺子的。你老公是银行的吧，人特别好，每次来都很客气，好些年了，还没见他带过女孩子过来吃饭。对了，你老公是不是事业心很强？我看他每次和人谈事，谈的都是钱的事，蛮上进的，一心想赚钱，这样的老公多好！”




我的奇葩婚姻 第七章
吃完饺子出门，外面正下着毛毛细雨。这个城市就是这样，总是雨天多。饺子店的老板看我在门口了一会儿呆，热心到：“外面下着雨呢，我拿把伞给你吧。”
“不用了，雨也不大，我走啦！”
这样的天气格外寒冷，大街上不少人一路小跑似乎想赶紧回家躲避。细细的雨丝如同无边的烦恼，让人理不出头绪。
绝望的时候，还是会想到我的家人。
我给母亲打了电话，告诉她这些情况。我以为我会哭，但是我没有，只有愤怒。
母亲叹一口气：“跟你以前遇到的男孩子相比，其实吴宇还不错。”
这个我承认：“是，他是我遇过最好的男孩子。如果没有这些事的话。”
母亲的话很简短：“他父母就是这个样子，你也不要想太多。倒是吴宇，你可以在生活中看看，他是被蒙蔽还是存心欺瞒。”
“恩。”
顿了一下，母亲的声音里有淡淡的担忧：“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你刚刚进门，和吴宇刚刚开始。但是他和父母在一起快3o年了。即便他父母有不是，即便这些事他也是被忽悠的，即便最后他知道他父母在骗他，他是不会跟你说实情的。他还是会站在他父母那一边的。俗话说，一起睡了三年草巾，也未必看清丈夫的心。你要真正了解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沉默，觉得好悲观。
母亲鼓励我：“现在你们刚开始，还是要一切向前看，好好享受新婚生活。在没有了解事情全部之前，不要把气撒在你老公身上。那个饺子馆老板说的没错，吴宇上进心强，也没有什么花花公子的习惯，目前你们欠的钱，很快可以还上。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母亲的话给了我很多温暖和力量，我挂完电话以后，顿时觉得浑身松快了不少。
母亲也是在很久以后才告诉我说，那天我给她打完电话，其实她有好几天晚上都失眠，睡不着觉，心里在暗暗为我担忧。
婚后不久迎来了小年，这一天刚好是周末，我和老公睡到1o点多还没有起来。迷迷糊糊中，听到老公接到电话：“哦，好，我跟她说。”
他转过身跟我说：“妈妈问你小年要不要回家里去吃饭？”
婆婆的节省我是知道的，以前在她那里吃饭，虽说我还是新媳妇，四五个人吃三四个菜，量也不多，荤菜较少。为这个，他家附近邻居偶尔来串门子，都感觉是故意来笑话我们一样的：“新媳妇第一次上门，就吃这样的菜啊？还有这些缺角的盘子，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家里办了喜事，怎么好的盘子，整套的碗都不见一个？”
天气这么冷，我也着实不想爬起来，于是就跟老公说：“不如叫爸爸妈妈来我们新房过小年夜吧，我一会儿去买点菜。反正中午我们自己也是要吃饭的。”
老公也很体贴：“那我跟你一起去。”
我们买了虾，买了牛肉和排骨，买了一些其他我喜欢的蔬菜，兴冲冲很愉快地吃完了中饭。第一次下厨给家人做饭，这种感觉非常幸福。
撒茹珠是吃完午饭就来了，时间比较早，我和老公还在房间里睡午觉。她来了以后，我们也不好意思继续睡，于是陪着她在客厅里看电视。
撒茹珠脸色依然一如既往地不好看，永远你欠她几百万一样。这第一次到媳妇家，空着手就来了，也没有敲门，直接拿着吴宇给她的钥匙开了门就进来。进来以后没有和我打招呼，我叫了一声妈，她看也不看我，也不回应，就像领导视察一样从客厅到餐桌到后面的厨房都看了个遍，然后指着餐桌上我们吃剩的菜和零食说：“不吃的东西，要收起来，不要放到桌子上。”
我已经有点不悦了，碍着老公在场，我没法做，自己收拾了。
又看了一眼我们放了一些杂物，还没收拾出来的书房，说到：“这里面乱七八糟的，收拾一下。”
这回我就没有起身，也没有看她，直接对老公说：“听到没，让你收拾房间呢。”
老公盯着电视看一个球赛，估计压根没现我和他妈妈已经有了点火药味了，理都没理我。然后我对婆婆说：“妈，你看吴宇，他都不想动。”
撒茹珠嘴角抽了几下，不做声，也没说帮我们收拾，嘴里说着晕车，就去睡觉了。
中间撒茹珠起来上厕所，差点摔一跤。原因是那天有双拖鞋在厨房里我做菜的时候，搞脏了一点点，吃完饭我就刷了鞋。因为外面有点雨，就放在后阳台底下晒。撒茹珠年纪大了，估计眼神不好，上完厕所出来，想检查阳台的卫生工作，就踩到了拖鞋。
这一下，她终于抓到了小辫子，大声说：“绮墨你鞋子怎么乱放？放到阳台这里是想摔死我吗？做个女人怎么什么活都做不好？快放回鞋架上去。”
在这里，我觉得我先有必要对撒茹珠这个人再做一点补充。虽然我进门时间不长，但是撒茹珠在家庭事务上有多能干我是知道的。这个女人没有带过孩子，据她自己说，两个孩子都是叫别人带的。第二个孩子一直给别人带到上初中了才接回来。平时公公和老公小叔子不在家吃饭，她只要管自己就可以。有客人的情况下，是公公掌勺做饭。家里的卫生情况一般，经常阳台上灰尘遍布。至于洗衣服，家里有台破旧的洗衣机，我是亲眼见过她把内裤丢进去的。而且小儿子每次回家，只要带了脏衣服回来，必然会被一顿呵斥，理由是你要上班，我也有我的事，不要把衣服带回来给我洗，你自己洗。
新房乔迁那天，家里两桌客人，买菜洗菜做菜全是公公。婆婆吃完饭，木头桩子一样坐在喝酒的男人那桌听别人说话，旁边几个长辈站着，商量着我们的婚事，她既没有让座，也没有招呼客人。那天晚上，客人吃完饭以后的茶水点心，全是我一个人忙前忙后张罗，烧水、倒茶、添茶，招呼女眷，和她们唠家常。
就这么一个人，仗着比我多吃了几年饭，竟然想在我脸上摆谱？可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