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雅

天雅不在办公室。黄天瑜又悄悄走去她住的房间，敲了几下房门，也没有听到动静，又拨打了天雅的电话，贴着门仔细地分辨房间里有没有响起电话铃声，可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他只能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雅，你怎么啦？我很担心你！快回复我好吗？”他又给她了一条微信。
顿了片刻，他又继续在微信里输入：“从来没有意识到，突然收不到你的回复，我就像一下子失去了整个世界……这些天工作很忙，我都来不及分辨自己的感受，原来不知不觉间，你对我已经这样重要。原来，已经深爱上你。”
出去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要不理我好吗？求你！哪怕是你不喜欢我了，也要告诉我，至少，我不用担心你的安危。”





楚天雅 六、回家
z公司的人在电脑里向黄天瑜问了几个问题，黄天瑜调整情绪，坐下来一一解答，这样又忙了好一会。等空下来时，已经快到午饭时间。这时候黄天瑜看到手机上出现了一句无比甜蜜的信息：“喜欢你，永远喜欢你。”
黄天瑜一把抓起手机，一边急匆匆地走向办公室外的空地，一边拨打天雅的电话。那头一接通，黄天瑜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在哪？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电话那头传来天雅同样急迫的声音，“对不起让你着急了，我就在宿舍房间里，昨晚忙工作一直忙到很晚，原以为今早能按时起床，结果却睡过了头，手机调成静音，所以没听到你的电话。”
“哎哟！”黄天瑜长舒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天雅的语气舒缓下来，安慰他说：“我不会有事的啦，和你才刚刚开始，我才舍不得有事呢。”顿了一会，天雅说，“我先梳洗咯，一醒来就赶紧回你的微信，还没穿衣洗脸呢。”她格格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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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黄天瑜在人群里又看到了楚天雅的背影，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欢喜在心里。
下午，各组的工作都宣告完成，由高达公司的邢副总和z公司的一位高管共同参与，组织了末次会议，肯定和表彰了大家两个月来的辛苦努力，然后就宣布项目组解散，接下来，所有的人各自收拾行装，一一离去。
“送我回家嘛！”楚天雅在微信里撒着娇说。
“好！”黄天瑜开心地回复，感觉他们的关系又更进了一步。他们等别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从别墅里出来，叫了辆车。
天雅的家在徐家汇附近的一处僻静的院子里，很快就到了。“哇，你家好有钱啊，住在这么高级的地方！”黄天瑜赞了一句。天雅莞尔一笑，迅地下车取了行李，然后对天瑜说，“快回家吧，好好休息，等我微信。”然后就转身进了院门。黄天瑜依依不舍又无可奈何地回自己的家。
黄天瑜也可以算是上海人了，他出生在湖北，父亲是大学里的教授，十几年前调到上海的一所高校任职，所以举家迁入上海。黄天瑜在被视为“外地人”的阴影中努力学习，也算拼出一条自己的路来。
回到家后，草草吃了些东西，洗好澡，躺在床上，这时觉得浑身的疲惫都得到了缓解。他舒服地“嗯”了一声，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到了天雅的一条微信：“床上了。你呢？”
他赶忙回答：“我也在床上躺着了，好解乏啊。”
“嗯。带我出去旅游，好不好？”天雅问。
“这个……当然好。”黄天瑜觉得心里一阵悸动，她总是不断地给他小惊喜，刷新他的人生经历，刺激他幻想的翅膀，“你想去哪里？”
“这次不去太远的地方，我们就利用周末时间去看看春天，好吗？周一我们都照常上班。”天雅回复。
黄天瑜注意到她用了“这次”这个词，她心里已经做好了更多次的安排？黄天瑜幸福地笑着，回答：“听你的。”
“嘻嘻，真乖！”天雅回答，“我们去看看油菜花吧，虽然现在时间有些晚了，但应该还能看得到。你有车吗？”
“有一辆小小的车。”黄天瑜在句尾加了一个红脸的表情符。
“嗯，明早九点半来接我，今天累了，我们都早些睡，养足精神！”天雅说。
他们互道了晚安。黄天瑜放下手机，却没有立刻睡觉。对于明天，他太期待太兴奋。他又拿起手机，到“真实三国”的论坛里去逛了一下。幸好在论坛里有人出了一个讨论技术问题的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哪位大神知道真实三国里有哪几种阵型，每种阵型对战斗力的影响？”他认真地做了解答。因为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他花了比较长的篇幅才阐述清楚，等回答完，他终于感到很困很困，倒头就睡了。




楚天雅 七、游戏上线
“真实三国”终于上线了，这在游戏圈是件大事，上线的第一天，就有好几万真人玩家做了注册，达到了z公司的期望。虽然游戏仅在每晚八点到十点间开放，但玩家们都接受了。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在游戏里相当于五天。游戏的起始时间是公元19o年。
黄天瑜和楚天雅也第一时间做了注册，而且两个人是同一天、同一时、同一分、同一秒，标标准准的“同年同月同日生”。按照与天雅的约定，他们俩在游戏里起的名字，不能太直白地给出提示，比如“赵天雅”之类的（暗示“找天雅”），所以黄天瑜起的名字是“荆飞扬”。他在游戏里的父亲名字是“荆去疾”，母亲闺名是“梅嫣”，有个未成年的妹妹“荆小彩”，家庭地址是扬州庐江郡舒县十里乡三家村，是个世代农民，年龄16，身高175，体重13o斤，样貌分1oo，体力9o，智力1oo，武艺o，统帅力o，声望o，忠诚度1oo，野心度1oo，特长之一是会游泳。自己独住一间房，有98元钱财（应该是1oo元，系统自动扣除了吃早饭的2元）。按照他平民的身份，1oo元钱可以支撑1o天的伙食，剩下的就得自己去想办法了。有几家远房亲戚，这些都是在人物信息表里可以查看到的。
黄天瑜照例先熟悉游戏中的环境，操作着荆飞扬走出屋子，看到家门外有个年近四十的男子正在行走，就赶上去问：“大哥，你是真人玩家还是npg？”
那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训斥道：“浑小子，你在胡说什么？我是你爹你都不认识啦！你现在不去种田，在干什么？”
黄天瑜哑然失笑。他看了一遍菜单，里面有“种地”这个选项。他记得，种地是有问题的，庄稼每半年才有收成，所以荆飞扬等不到庄稼收割的那一天，就得饿成痴呆。所以他问那个自称他爹的人：“地主家怎么走？”
“爹”愣了一会，理解了他的问题，“这小子是傻了还是怎么了，尽问些稀里糊涂的问题。沿着这条道往前。”
荆飞扬沿着“爹”说的方向走过去，“爹”在后面大声叫喊：“你不种地干什么？浑小子，看你稀里糊涂到什么时候！饿死别来找我！”
荆飞扬沿着所谓的“道”继续走，路上遇到两个妇人正在窃窃私语。他凑近去想听听他们说什么，那两个妇人都看向他，问：“小荆，去哪呀？”
黄天瑜想着应该有什么办法可以看到这两个人的信息，就试着把鼠标移到其中一个人身上，果然，屏幕上弹出一个小方框，里面显示出那个妇人的信息。
“朱嫂，你知道谁家要雇人种地吗？”游戏里的荆飞扬问。
“哦，那头的里长家在找人呢。”朱嫂回答。
荆飞扬便接着往前走，很快来到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前，估计就是里长家。荆飞扬敲门，不一会有人开门。黄天瑜用鼠标检查那个人的信息，显示“朱宇舜，里长，45岁，……”。“你家雇人种地吗？”
“荆飞扬，你要来种地？”朱宇舜问。
“对！”
“好，15元钱一天。”
“15？不是2o吗？”
“哎哟，现在年成不好，我也难啊，15算高的了，乡里乡亲的，要是外乡来的，最多1o元。”
黄天瑜苦笑了一下，让荆飞扬说了句：“你够狠，绝对赶得上周扒皮。带我去干活！”
屏幕上显示“雇佣日工”几个字，接着荆飞扬就进入了一种自动进展的状态，屏幕上的时间在往前走，荆飞扬的体力由9o在往下掉。这段时间里，电脑必须等所有的玩家都完成上午的工作，才会进入到午饭时间。黄天瑜估计，荆飞扬是可以中途停下来不干的，但酬劳肯定也就打水漂了。
终于到了午餐时间，黄天瑜选择“用餐”后，又一次进入自动进展的状态，钱财少了4元，体力慢慢恢复到8o。
接着进入到下午，荆飞扬仍然处于自动进展的状态，直到晚饭时间，黄天瑜注意到荆飞扬的“务农经验”从o变成了1。吃晚饭又用了4元，但体力也再次恢复到6o。接着，体力继续往下掉。黄天瑜估计这次只有睡觉才能恢复体力了。
荆飞扬接连干了五天的短工，挣了25元钱，第一天的游戏时间结束。




楚天雅 八、最甜蜜的时光
“喂，你还好吗？有没有遇到什么臭流氓啊？”黄天瑜退出游戏后，在微信里问楚天雅。
“滚！”楚天雅干干净净地回答了一个字。
“除了你，还会有什么流氓？”她又补充了一句。
黄天瑜“噗嗤”一笑，回答：“你是不是太丑了呀？连臭流氓都没兴趣，哈哈哈。”
“不错，小女子丑出天际，只有你才肯娶，这下你满意了吧？嘿嘿嘿。”
“是呀，快点让我娶你吧。”他在句尾加了个笑脸。借着游戏，黄天瑜可以说出很多试探她心意的话。
“那你来找我呀，现在就来哟。”她在句尾加了个手指勾起的表情。
黄天瑜内心起了一阵甜蜜涟漪，天雅一直在给他积极的回应，鼓励他对她有更勇敢的憧憬。这又让他更加爱慕她，迷恋她。
两个人又轻松愉快地斗了一阵小嘴，天雅就准备睡了。互道晚安后，黄天瑜又天马行空地遐想了一会儿，才去查看论坛里的内容。这是他的一项每日任务，z公司请了约一千名玩家，每天都在论坛里把当天的经历记录下来，黄天瑜是其中之一。
论坛里新增的帖子惊人地多。他先快扫描了一遍那些帖子的内容，大多数在说，第一天参与游戏，有点无所适从。也有不少帖子表示npg的智商不是一般地高，对话的水平几乎和真人一样，根本无法区分到底是真人还是npg。不出意料，有一大批帖子写的是怎么“调戏”npg，结果反而自己被当成神经病作的内容。
有一个帖子引起了黄天瑜的特别关注，那个帖子说到真人玩家需要从头了解游戏场景，而npg则已经足够熟悉，这对真人玩家不利。黄天瑜深有同感，但真人玩家同时在游戏内外参与游戏，这是优势，就看真人玩家怎样尽快挥这个优势，扭转不利了。
他在“三国日志”的板块里开了一个帖子，标题是“荆飞扬”，内容很简单：“扬州庐江舒县，父母1妹。第一日：打工务农，+15-1o，务农+1。第二日：打工务农，+15-1o，务农+1……”一直写到第五日。一边写着，黄天瑜一边陷入思考，这样玩法，肯定是没有什么好结局，恐怕就是一辈子当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了，这样怎么可能和天雅相遇呀。想了一会儿，觉得困倦，就迷迷糊糊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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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瑜和楚天雅在公司里仍然保持着低调。这倒不是因为公司不允许员工之间变成恋人，而是因为他们都挺喜欢这种“地下恋人”的感觉。他们早晨都开车去公司，通常总是天雅早到，她就会与同部门的女生一起在公司里的花坛前边看花边说说笑笑，直到看到他的身影，也知道他已经满心欢喜地看到她，这才回办公桌前。他们在公司里的某个大楼前偶遇时悄悄地相视一笑，心里会泛起小小的甜蜜。他们保持着距离，用这些细小的浪漫和温馨拨动又抚慰思念，这让他们的爱情好像含苞欲放的小花朵，是一种羞涩初恋才有的味道。
等到了周末，如果是春光明媚的日子，他们就一起去近郊踏青。以前，黄天瑜并不在意那些年复一年盛开又凋谢、凋谢又盛开的花花草草。可是天雅差不多每看到一处艳丽的花田都会出兴奋的尖叫，终于让黄天瑜也认真地注意起它们，并且终于明白这些大自然毫不着意的杰作是多么珍贵，是它们，能让他的她那么开心，他从心里对它们充满着感激。他们看一会花，就互相对视着，目光从对方的眼睛移向嘴唇，再移回眼睛，再移向嘴唇，头靠的越来越近，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吸引。最后，他们甜蜜地吻起来，幸福的浪潮酣畅地冲刷着大脑，让人一阵晕眩，才停下来。她总是卧在他的怀里，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清澈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她的胸前起起伏伏，有时候她穿的衣服，会让胸口有一部分偷偷地从衣服里隐隐现现，激起黄天瑜一阵阵强烈的冲动，但又深深觉得不妥，所以只能赶紧抬起头看向别处。于是他们就相偎着继续看风景。可是看一会儿，他们又会热吻在一起。就这样，看看吻吻，吻吻看看，时间飞快地过去。
如果天气不好，他们就找一处安静的咖啡厅或是茶馆，坐在一起各自忙各自的事情。若是一个人事情忙完，就安安静静地看着另一个人专注工作的样子，端端茶，递递水，弄些小吃。若两个人都忙完了，或是累了，就互相牵牵手，一起心跳加一会儿。




楚天雅 九、职场上的暗流
“天织计划”为高达公司获得了丰厚的收益，所以也让黄天瑜一下子在公司里成了“名人”。但祸福难料，很多人认为他只是走大头运罢了，有一小部分人则将他视为自己职业升迁道路上的一个既没实力又不得不费精神消灭掉的竞争对手。黄天瑜感觉到更多的注目，也不得不面对很多或明或暗的冷嘲热讽。“哟，现在是红人了呀，今年公司十佳员工稳稳的了哈！”比如同部门比他早来一年多的秦俭就曾经这么说。部门里都知道，秦俭凭着自己是研究生毕业，把高庭经理都不放在眼里，早就认定自己才是部门经理的不二人选，就盼着高经理尽快走人，把位置让出来给他做。
对职场上的竞争，黄天瑜当然是有心理准备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一工作就努力地表现。毕竟机会总是少数，竞争在所难免，而他觉得他有足够的实力，所以就是要长风破浪，劈荆斩棘，争取势如破竹般地赢得事业进展。十几年的学习生涯，早让他练就逆境里生存的本领，遇到比他强的人，他会由衷佩服；遇到比他弱的人，他也不会瞧不起人家。但是对于秦俭这种把高经理都不放在眼里、自己却并没有什么过人表现的人，他忍不住觉得反感。原来他们俩是井水不犯河水，各管各的，没有交集。但现在秦俭把他列入竞争对手，情势就一定会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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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瑜逐渐完全掌握了“真实三国”的操作技巧，也熟悉了村子的地理环境。他的荆飞扬已经连续为朱里长家打工两个月了，每天挣5元钱，加上原来的储蓄，一共有了四百元积蓄。他决定离开村子。
公元19o年是汉献帝初平元年，在这一年北方正在生“董卓讨伐战”，这当然是黄天瑜从游戏之外了解到的历史知识，在游戏里，npg有没有演化出这段历史，黄天瑜不得而知。但他替荆飞扬决定离开家乡寻找改变命运的机会。
荆飞扬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先来到了十里乡。三国时期的乡就相当于今天的镇，是最低的有府衙设置的行政机构。乡上有集市、饭庄、旅店、铁铺等各种场所。荆飞扬找地方住了一晚，第二天，花了一大半积蓄买了一匹很不怎么样的马，再继续赶路。
离开自己的家乡后，除非又有新家，否则每顿餐费增加百分之五十，并且只能找到集市的餐饮铺才能吃到东西，如果饿着肚子，总体损失肯定是大于省下的饭钱，只会得不偿失。有钱的玩家也可以下馆子吃顿好的，虽然不能增加体力，但有可能结识名流或提高声望。出门在外的人可以选择露宿街头，效果和住旅店相同，但身上财物有被偷被抢的风险，也可以住最便宜的旅店，2o元一晚，当然有钱人又另当别论。这些经济模型虽然是天雅所在的组建立的，但黄天瑜作为整个方案的设计者，也知道其中的大部分。
在游戏里，有个小方框专门用来显示地图，荆飞扬走过的地方地图就有内容显示，同时显示的还有地貌状态，地貌状态对于个人战斗力有影响，是行军作战时的重要信息。如果有人告诉过荆飞扬某个地方的名称，黄天瑜只需要用鼠标点一下那个名称，那个地名就也会显示在地图上。没走过的地方在小方框里则是不可见的。
骑着马比步行明显加快，而且体力值也下降的慢了。将近中午，荆飞扬来到一座山前。穿山而行，还没有结束，忽然马被绊住，一个趔趄栽倒，他也从马背上飞摔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体力值瞬间跌到3o。与此同时，从四周跳出来十几个头裹黄巾的汉子，将他紧紧围住，响起一片嘈杂的叫声：“抢劫！”
黄天瑜吃了一惊。他记起来游戏里确实是有山贼的，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倒霉，这么早就让他遇上了。不要说荆飞扬此时手无寸铁，就算是攥着一把青龙偃月刀，以他还是o的武艺，肯定也不是这群人的对手。
黄天瑜控制住紧张情绪，让荆飞扬从地上爬起来，体力值慢慢在恢复，表明他没有受什么重伤，估计是因为他的马实在太差，根本跑不快。一个瘦瘦的贼人上前来，抢下他身上的钱袋，从里面搜出钱来，又把钱袋扔回给他，一边对着不远处的一个贼人说：“老大，晦气，是个穷鬼！”
另一个贼人牵住了马，对老大说：“老大，这马咱要吗？”
被称为“老大”的贼人摆摆手：“这么破的一匹马，肉没多少肉，力气没多少力气，拿着也是个累赘，还给他算了。记住，今天不杀你还不抢你的马，这是天大的恩情，以后你达了，再补送银钱过来！”然后领着贼人消失在山坡后面，留下孤零零的荆飞扬和一瘸一拐的马。
马暂时是不能骑了，但至少还在。黄天瑜又好气又好笑，这些贼人肯定都是npg扮演的，对话竟然还挺丰富，连“累赘”这个词都会用，幸亏没说出“鸡肋”这个词来，不然的话让曹操情何以堪？他让荆飞扬牵着马慢慢地继续走路，独自品尝着真人玩家在这个游戏里的苦涩滋味，一面想着，如果把这个糗人的经历告诉天雅，她一定会笑得前仰后合吧。




楚天雅 十、独自闯荡
好不容易到了舒县，已是晚上，荆飞扬和衣在街头露宿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因为连着没有吃前一天的午饭、晚饭和今天的早餐，体力只恢复到8o。他起身沿街去找可以打工的地方，顺便看有没有人愿意要他的马。
快到中午时，在一个饭庄，终于饭庄老板用2o元收了他的马，估计是准备杀了做成菜卖给客人吃。黄天瑜已顾不上马儿的命运，找了餐饮铺让荆飞扬花费6元吃了顿饭，将体力从5o恢复到77，然后继续寻找工作。他最想去一个武馆，让荆飞扬一边打工一边跟着习武，但眼下最要紧的是填饱肚子，他不能要求太高。
荆飞扬经过一个铁铺，问人家要不要雇人。铁铺的老板上下看了他一遍，嫌他不够强壮，抬头拒绝了。
“我不够强壮？”黄天瑜不服气地自言自语，但想到荆飞扬体力只有77，也就不奇怪了。
经过一个药铺，药铺老板嫌弃荆飞扬没有医药知识，也拒绝了。
遇到一个沿街乞讨的妇人向他乞讨。“我也是个穷鬼啊！”他说。
“切，你一个小伙子，有手有脚，什么事不能做？饿不死！”乞妇嘟哝了一句。
后来又遇到一个和荆飞扬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见面第一句就问他是不是真人玩家。
“啊？这么说你一定是真人玩家咯？”黄天瑜问。
“哎哟我的天呐，总算是遇到一个真人！”那个玩家惊叫起来。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真人。你怎么样啊？”
“太惨了！这游戏太苦逼了！你咋样？”
“我遇到山贼，钱都被抢了。”
“啊？哈哈哈，你也太搞笑了吧！你比我惨，兄弟，珍重啦！你叫啥名字？”
“我叫荆飞扬，你呢？”
“我叫赵小云，哈哈哈。”
黄天瑜用鼠标在“赵小云”几个字上点了一下，他的头像和姓名就一起记录了下来。这是游戏对真人玩家提供的协助，以削减npg的优势，如果遇到陌生人，在听到对方的名字后，用鼠标点击一下名字，电脑就帮助记录一下。以后再遇到这个人时，鼠标移动到这人身上，电脑就会提示他的名字以及上次相遇的地方。
“咱一起加油吧，我现在就得去找工作，兜里只剩十来块钱了。后会有期！”
“嗯，后会有期！”
两人就此别过。荆飞扬继续往前走。
正走着，路过一个街角时，遇到一个白苍苍的老人在着什么东西，遇到人路过就塞一份。黄天瑜好奇地让荆飞扬走近去，老人也塞了一份给他。黄天瑜一看，居然是一张卡片，上面有“真实三国”游戏的logo，一个全身披挂手持长枪的武将形象，以及宣传语“与几千万人工智能共同决战，就等你来！”，等待。黄天瑜大吃了一惊，这是广告啊，怎么会出现在游戏里面呢？他设计的方案里只字未提广告的事，他深知游戏迷们痛恨插入广告，不可能去触犯众怒，很显然，是z公司添加进去的，不过这个方式倒很巧妙，应该不至于引起游戏迷们的太大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