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摇曳的玫瑰

阿莹：“死就死呗，跟地上的庄稼一样，一代过去一代又来，都长生不老，地上岂不是盛不下了。”
48：晚饭的时候，付清进门来问：“嫂子，哥欠我那五百块钱跟你说了没？”
阿莹：“借你五百块钱干嘛用了？”
付清：“打牌了。”
阿莹：“你知道他打牌还借他，跟他要，我没钱。”
49：正吃着饭，大辉开着破车进了院。
大辉进屋：“老婆弄啥好吃的？”
阿莹：“五百块钱都是家里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了，你可牛啊，吃喝嫖赌抽是样样不拉下。”
大辉：“付清来问你要钱了。你给了？”
阿莹：“我哪里有钱给你还赌债，你这么牛，吃什么饭，五百块钱眼睛都不眨就输完了，吃什么饭啊！”
大辉：“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有完没完。”
阿莹：“你去吃屎吧你，吃饭，这粗茶淡饭能养的了你这款爷，整天在外面充大头。”
大辉一把掀了饭桌。
阿莹：“你自己不吃，也不让别人吃是吧，你他妈的造腾没完了。”
大辉踹她一脚：“谁造腾，谁造腾了。”
大辉开着破车又扬长而去。
阿莹哭成泪人。
5o，阿莹去大婶子家里，大叔刚从牢里放出来，因为盗窃，判了六个月。
大婶子：“进去这些日子瘦了哈，没吃好。”
大叔：“那肯定的。没外面快活。”
大婶子的闺女给大婶子打电话：“妈，俺爸现在出来了，你可要看好他，别让他再出去偷了。”
大婶子：“他这么大个人，我怎么看，拿绳子把他捆上啊，我说他，他也不听我的。”
阿莹：“这种事情，还真说不了，跟我们家的王八蛋一样，说了根本没用，人是没有能力改造一个人的。”
大婶子：“我在人家家里做钟点工，人家的太太和我差不多的年纪，翘着兰花指住高楼，吃海鲜，一样四五十岁的年纪，我就是一个扫地擦桌子做饭的佣人。这不都是命吗？”
阿莹：“是啊！说是什么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一命二运三本事，还得看造化，强者掌控命运，而弱者就被命运摆布。”
51.早上，阿莹带着孩子去集市上的路边摊喝粥吃油条。
一个包子铺前，排着长队，一个人：“拿三个包子。”另外两个：“来两碗稀饭打包。”另一个人：“来三个包子。”又过来一个，：“两碗八宝粥。”
男店主，东一下西一下，一会拿包子，一会盛稀饭。
女店主：“你盛稀饭，包子我拿，人这么多，你麻利点行不行。”
后面人又跟着喊着要包子，要稀饭。男店主刚要拿包子。
女店主推了他一把：“你烦不烦，不能干快点滚，就会添乱，跟你说让你把稀饭盛好，你还在这乱忙。”
男店主又去拿包子，又被女主给推开。
男店主一脸赔笑，收拾桌子上的碗筷，扫地除垃圾。
阿莹看了一眼那边的事情，对着孩子说：“以后还是单身一个人过比较好吧，夫妻之间哪有什么相敬如宾，都有一个受气的。”
52.阿莹带着孩子下午逛街买好鞋子去了一家面条店，刚好是吃饭的高峰时期，女店主正在收拾桌子，把用过的碗摞在一起端起来刚要转身，后面的男店主端着面条就大嗓门：“慢点，眼瞎啊，往回走不知道先看看路，撞洒了咋弄。”
女店主脸讪讪的没说话。
来自身边人的这种指责和怒气，不知道每个婚姻里的那个人在承受的时候，心会不会痛。
爱情在柴米油盐中或许早就荡然无存，玻璃心的人根本承受不来。
53.早上，阿莹去馒头铺买馒头。
一个大叔也在买馒头，阿莹在后面排队。
大叔：“来三块钱的馒头。”
卖馒头的刚把馒头给他，十几米开外的巷口，一个大婶站那里大嗓门：“买五块钱的，家里光孩子就三个，两个大人，你买三块钱的能够吗？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干点啥都干不好。买个馒头都不让人放心。”
卖馒头的：“你也不问问清楚，看你挨骂了吧。”
大叔：“买少了就再多买点呗，这有什么的。”
阿莹心里想：哼，买个馒头还得跟后面监工，累不累啊，有那功夫还不如自己买了。
56：大街上，一对吃饭的夫妻正在闹别扭，男的把小笼包端到女人跟前。
女人：“说了油煎包，还拿小笼包，真是气死人了，吃个饭都不高兴。”
男的：“那我再给你换。”
女的：“换什么啦，烦死了，就这样吧。”
57：大街上，一个男人抱着孩子，拉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生气站那里不肯走。
烟火气的世界就是这样的么？
58，阿莹拿着笤帚扫着院子里的落叶，思绪飘到很远以前。
那个时候，自己还是那样年轻，身边也有追求者，怎么就选了他，选了这样一种命运。
59，几年过去了，县城的房价翻了几番，老二房子依然没买成，大家过年还是在一个锅里搅和。阿莹为过去的事情常常耿耿于怀，想当初，自己若不是找了这么一个王八蛋，也能在城里有套房了。这趟时代的快车没赶上。
人生难的有几次这样的机会，就这样从手中溜走了。





风中摇曳的玫瑰 婚后十年2222
6o.大年初三那天。本来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二大娘的女儿要出嫁，大家去填礼钱。阿莹待在家里，等弟弟来，弟弟一早让她准备一下，他们的爸爸从贵州回来了，还带着再娶的媳妇和女儿。要和这边的儿女，老娘兄弟姐妹团聚一下。
大辉拉着阿莹去二大娘家。阿莹拗不过，去了，北方的冬天，风像刀子，刮着脸疼，阿莹站在风口，离开席还有一些时间。阿莹想回去，大辉却说让她去二大娘家坐坐，阿莹没去，她一向不喜欢与人周旋。不是很熟的人，不想靠跟前去。
大辉不知道怎没扯到了弟媳那里，要去阿莹妯娌娘家去接阿莹妯娌。阿莹就很生气，一向恨这个妯娌恨的要命。
大辉弟弟刚被抓起来，她却趁这个时候搞事情，非要回家走娘家，大辉开车才送她回娘家，现在又要去接她。阿莹骂了一句：“整天屁事真多，想来封礼钱不会自己来，你去接她来，不是又要帮忙垫付钱。”
大辉：“我弟弟让抓进去了，我这个当哥的，不是得顾着点。”
阿莹，你顾着的事情不少，到是先把老婆孩子先顾着呀！
大辉一脚把阿莹踹在地上，阿莹起来回家，又气又恨，又憋屈。
这个男人，阿莹一点也不想要了，说什么都要离婚。这种垃圾，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才找他。
整天不是因为张三就是李四，任何人都能成为二人矛盾的导火线。
阿莹洗了把脸，收拾一下。不一会，妯娌来了，抱着孩子：“嫂子，吃饭去吧，”
阿莹不愿意搭理她，但是还是强颜欢笑故作轻松，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脆弱，尤其是在仇人面前。
妯娌劝她出门打工看着大辉，让孩子奶奶回来看孩子，阿莹鄙夷的看着她：“整天好算计，一肚子坏水，当初坏着婆婆不让带孩子，现在又跟这充什么大尾巴狼，坏的要死。”
阿莹没好气的说：“当初谁说要他姥姥看孩子，一个月给一千块钱的。”
不一会儿，弟弟来了，开了一辆十来万的吉利帝豪，从后备箱那里拿出一箱旺仔牛奶，一箱三只松树，一袋大米。
阿莹将两箱蔬菜又搬到后备箱去，弟弟就是这点好，任何时候，礼节上的事情总是做的到位。
阿莹对着妯娌：“你们走吧，我要锁门了。”
妯娌脸色像猪肝，抱着孩子出了门，站巷口。阿莹在妯娌进门之前给大辉留了一把大门钥匙，此刻又怕自己走了以后大辉开门让妯娌进来乱翻，那个女人，手又不老实，偷偷摸摸的。
阿莹又跟大辉把钥匙要了回来。
阿莹坐上副驾驶，两个孩子坐后面，扬长而去，车后面是飞扬的尘土，这一刻，阿莹感到还是很骄傲的，最起码气场上，是压制了妯娌一把。
妯娌站路口，抱着孩子，一米五五的个头，像个地瓜，两头尖尖中间滚圆。
阿莹坐上车就对着弟弟嘟囔：瞧瞧那个死女人，胖的像头猪，整天他妈的跟我争房子，老娘撵她滚出来，还不是得乖乖滚出来，长那个死样子，坏的很，自己男人偷东西被抓进去，讹上她大伯哥了开始，真他妈不要脸，她弟弟跟你一年上的大学，一年毕的业，但是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没车没房，她妹妹比她小一岁，到现在还找不到婆家，大龄剩女也不全是精英，她妹妹就是那种，没钱没貌没老公的普通剩女。一肚子坏水，老天也没给她多少骄傲的资本呀！
阿莹弟弟明显对这些说辞感到有点厌烦。
阿莹想想自己弟弟，工作好，房子虽然贷款，可也算是有了，而且有车有媳妇，什么都好，这让阿莹在妯娌面前觉得很有优越感。
俩人又一路上吐槽了半天自己的父母，觉得命运太能折腾人。
想当年年幼的时候，父亲一路升到了正级营长，母亲文化程度高中毕业，俩人也算是一见钟情自由恋爱，当年父亲和战友去母亲的闺友家里走亲戚，看见了母亲，俩人就这样认识的，当年应该算是佳话，谁知这二人结婚生子之后开始水火不容，弟弟的出生算是个意外。母亲的聪明和学问都拿来对付父亲了，她把父亲搞的身败名裂，然后转身离开。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说起来，受牵连的还是孩子。
俩人一起去了父亲落脚的宾馆，开了四个房间，弟弟一间，阿莹和孩子一间，奶奶和父亲再婚后生的那个女儿喵喵一间，父亲和妻子一间，
中午的时候去饭店吃饭，满满一桌子菜，但是阿莹因为早上折腾那一通，早就已经开始胃疼了，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奈何胃口不佳，吃的很少。弟弟也吃的很少，弟弟向来吃的不多，说是上高中上大学的时候因为伙食费拮据，饿小了胃，一米七八的人，才一百一十来斤，跟条竹竿一样，整天嚷嚷增肥，却增不上去。脖子看着都老长的。
阿莹从带娃之后就没胖过，吃饭没规律，又不爱运动，身体亚健康，身材消瘦。
父亲盯着他们姐俩说：“看着跟逃荒来的是的，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这么菜，怎么不使劲吃啊。”
那个女人问阿莹：“你妈妈怎么没来呀！”
阿莹翻了一个白眼看她，心里想着：“是你傻，还是我傻，你那么想和人家前妻同席而坐吗？”但是阿莹没说话。
她也是离婚的，前面有一个儿子，跟阿莹差不多大，给了前夫。阿莹看着喵喵，心想：这死丫头，命还真好，同母异父，同父异母的都让你占上了。
同一个爹生的，命也差好多的。
回去的时候，都在阿莹的屋里闲聊着，大娘大伯一家都来了。小姑和大姑也说明天再一起聚聚。
大伯看着阿莹的两个孩子：哎呀出来的急，身上没带钱，孩子的压岁钱给不了啊！
阿莹父亲给阿莹堂姐的孩子压岁钱。
阿莹心里头骂着：“真是光吃不拉，还这会没带钱，这么多年，哪次过年见面也没给过，就会占嘴上便宜，扣的要死。”
大娘拉着阿莹：你这个妹妹长的真漂亮哈，比你还漂亮。
阿莹皮笑肉不笑的应付着：是的呢！
要不是为了孩子这几百块钱的压岁钱，来不来应付这些表里不一的家伙，还真不一定呢！
阿莹说那一句，就不搭话，明显摆出一副不想鸟你的尊荣，大娘自讨没趣说了几句酸话也闭了嘴。倒是都很快和阿莹父亲聊得热火朝天，阿莹奶奶九十多岁了，耳朵背，也听不见什么，只管自己坐在那里瞌睡。
阿莹的奶奶给阿莹两个孩子一人一百块钱压碎钱，却给了喵喵五百块钱压岁钱。奶奶说，因为喵喵好几年没有来过了。
但是阿莹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第二天到了大姑家里，大姑和小姑每个人给阿莹的孩子二百块钱压岁钱，给喵喵的又都是五百块钱。阿莹心里想，果然这前妻生的孩子是过气了。
阿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也是那个时候，才听说，原来，好几年前，父亲就带着这个老婆孩子回来过。只是瞒着自己和弟弟了，家里的亲戚都已经认识过的。
这样的亲情背叛，也不亚于婚姻里的背叛，一样的让人伤心。
父亲在房间里说着话，眼泪一通的流：“这么多年，我每次吃饺子，吃肉，就想着老娘在家里吃不上，我心里很难过。”
阿莹心想：真是鳄鱼的眼泪，事都做绝了，说这话谁信，孝心没尽一分，再说自己有多孝顺有什么用。阿莹什么也不说，把一卷卫生纸放他面前。
心想，任你怎么哭，反正你也是没对我尽过父亲的责任。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亲戚挺多，只好开了两桌，阿莹带孩子，和小姑，大姑，父亲的妻子，还有喵喵，奶奶，大姑的两个儿媳还有小姑家的表妹一桌，那边的大姑父，小姑父，父亲弟弟，大姑家的两个表哥他们一桌。这天阿莹的胃不疼了，反正觉得在座的各位也没有一个真心和自己亲的，吃饭也不要什么吃相了，上来的蒸山药，蒸紫薯，只要是自己喜欢吃的，孩子喜欢吃的，只管夹回来，但是桌子上还有另外三个小孩，当然也不能做的太过了。
阿莹拿些蒸山药蒸紫薯给小孩吃，那个蒸山药，每人一个，小孩每人三个也就没有了，大人也是没有客气的，就算孩子喜欢吃，谁也没落下，都忙着吃，阿莹两个孩子没吃够，还想要，盘子已经空了。
阿莹只能哄着孩子吃点别的。果然跟不亲的人一起吃饭，是吃不好的，如果是在姨妈家里，只要是孩子喜欢吃的，大人肯定是先紧着孩子吃的。
吃罢了饭，又在大姑家里坐了一会，喵喵的妈妈就说着该走了。阿莹父亲是有点恋恋不舍。夫妻之间也一样，没有感同身受，谁的亲人还是谁的。
终于启程了，阿莹带着孩子一屁股坐进车里，跟谁也懒得打招呼，弟弟在外面半天还和姑姑他们一家人挨个打招呼，大家散去，想来，阿莹的奶奶又要一个人孤零零的自己回破房子待着，满堂儿女一台戏，戏散了，自己一个人的日子还是要接着过。还真是百年孤独呢，我爷爷死的时候，我奶才四十多岁，现在九十多岁，一晃守寡也快五十年了。自己打完儿女成家，一个人也生活了有不少年了。
席上奶奶说：“我嫁给你爷爷的时候，没什么亲人，就这四个孩子，你看看，都长大了，开枝散叶了，家里人都来，两桌还坐不下，你大伯他们还没来呢！”
言语间似乎对自己的人生很是肯定。
阿莹觉得自己来的这一趟也很值，最起码还能给某个人添添堵。
高公路口，一个要往北，一个要往南，一个去临沂，一个去贵州，相隔几千里。
高路口下，弟弟又下来，跟爸爸挥手告别，爸爸也下车挥手告别，阿莹从后视镜里看过去，虽然离得远，还是又看见他流泪了。那一瞬间，阿莹以为所有的无所谓，都该落幕的时候，竟然想哭，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想哭自己这么多年坎坷的命运罢了。
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是有缘相见却无缘相守。
在大姑家的时候，弟弟把那些阿莹给他装上的青菜，给了大姑。
在这一点上，阿莹和弟弟不同，弟弟这个人看起来好像跟谁都很亲，而阿莹，更多的是愿意表现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但其实，弟弟和大姑他们生活里的交集，还没有阿莹多。




风中摇曳的玫瑰 婚后十年3
从大姑家出来以后，弟弟又送我去了我妈那里，在那里过了几天，大辉给我打电话我也不接，接电话就是吵。
他晚上在门口的车里睡了一觉，第二天我没有回去的打算，他也待在村里无趣，只好回上海，我没想到的是，他弟媳妇，闹着要回娘家，这会子，还又急吼吼的跟他一起回了上海。才家来三天都没有。真是有病吧。想回娘家咋还不多过几天。
过了些日子我也回家了。心里恨死了大辉，也就慢慢放下的。
平静的日子过了几个月，五一放假的时候，我带孩子去了我妈家里，吃过饭，我妈出去干活了，我躺床上看着手机迷糊着睡着了，大辉又来了，两个孩子看见他倒是挺高兴去小卖部买了几根棒棒糖，大辉哄着孩子：“去花果山爬山去。”
小孩子：“去，要去，赶紧去。”
俩孩子闹着我去花果山，我就去了。一路上，大辉跟我说这说那，我看着车窗外面。时间可以凉却很多事，生气，爱情，情感，愤怒。
我不太想跟他说话，他让我去买矿泉水，我下来去买了。
我想，为了孩子，也得好好把这两天敷衍过去吧，闹来闹去，对孩子肯定也不好。
但是敷衍的态度，肯定是不是很好。
到了山脚下吃饭，他来来去去的转悠，本来我跟他说服务区的时候吃饭，他不干，到了景点，不去景点，非去外围转悠，我说景点肯定有吃饭的地方。好不容易去吃完了饭，买了草帽，给孩子买了金箍棒。什么都正常，到了买票的时候，大辉说：“要不不去了，回去吧，”
我一下子就非常生气：“跑路玩啊，一百多公里，你开车有瘾，拉着我们跑着玩。”
两个孩子也是不高兴，我问他要钱买票，他说没钱。后来给了我二百块钱，我自己又添了二百块钱，买票进去了。
爬山爬山，一直爬山，风景是不错，人也级多。
我给孩子拿着外套，牵着孩子，大辉一个人东窜一下，西窜一下。
别人的老公抱着孩子，拎着包，我又想起这么多年，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我抱孩子自己拎包，他从来不替我分担，更觉的内心郁堵。
一会给孩子买瓶矿泉水喝了，一会给孩子买个雪糕吃了，到了半山腰，又累又饿，关键是吃的都快卖光了，只剩下凉面，我点了四碗凉面。
大辉跟个大爷一样坐在那里，我排着队，排到我了，叫他半天又不应，我非常的愤怒：“我长几只手，能一次拿四碗面，你他妈的还能不能动弹一下了。”
他去端了两碗面过来。
自己呼哧呼哧吃的可欢了，因为里面都是有辣椒的，孩子不能吃，我也只是吃了一点。然后又去给孩子买了喝的，买了两个烤肠。我牵着孩子继续走，人太多，怕把孩子挤丢了，那人多得来，真是摩肩接踵。
累了一天。他去的时候，车开不进停车场，车停的地方很远。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就是那样，也是没有爬到山顶就放弃了返回的。孩子也是累的不行了，晚上蚊子也多了起来，又起风，开始降温了，有点凉，我给孩子穿上了外套，还是喊着冷。
大辉让我们在那等他，他去开车，我们一边慢慢走一边等他开车来。走了有接近半个小时，也没见他开车来，打电话还关机，他妈的，黑灯瞎火，又是一百多公里的外地，看不清路，又陌生的地方，关键是，带的钱也花完了，手机也快没电了。
我十分恼火。
终于等他来。孩子上车就睡着了，我怎么也睡不着，但是偏过头去假寐，看着他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有多烦。
回去终究还是没挨过这两天，还是闹起来了。
人世间，最是勉强的感情最难挨。
他气冲冲的离开家。
六一又回来，我依旧跟他冷战，他也就是露个脸又回去了。
他那几个月，看见他弟弟买了福田图雅诺的车，他也张罗着要换车，跟我商量，我只一句话：“我没钱，你贷款我也不签字，买车你自己有钱买就买，没钱该找谁找谁。不要找我。”
有一次他回家，居然到了家门口，没进家门又走了。我都不知道他回来过。邻居问我：“他回来干啥的，”我才知道他回来过。
想来因为车的事情，他也十分绝情了。但是我这边都盘算离婚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再去给他贷款买车。他这个人，我跟他一起十几年，就没见过他做过什么靠谱的事情，所有说过的承诺都像放屁一样，第一次买车的时候，跟我说，买车以后好好的，结果，喝酒开车撞车，一下子赔人家四万多块钱，撞的是宝马。傻逼一样的，跟他说多少次，开车别喝酒，就觉得自己行，什么规矩都管不住他。
那四万块钱有三万多都是借的，本来车贷都没还清。
刚把债还上，又要换车。我算是看出来了。他这种人极其自私，根本不考虑别人的。
我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买点苹果，也是放抽屉里，自己在家从来不吃，每次都是等他干活回来的时候，洗上两个一人一个。
后来现他这个人吃东西也是吃独食。自己不想在家吃饭，自己跑外面喝羊肉汤连招呼都不打的。小到一饭一菜，都见人品。
所以后来我就不愿意再对他这个人掏心掏肺的。
后来他不肯在再给我家用，我出去上班，把他微信电话全拉黑，他又回家跟我闹。那是七月份，七月份走了以后，一直到2o19年大年三十才回家。
这期间我们又通过电话，他又给我转账。我见了一个卖二手车的，正好是他要买的那款车，我把消息给他，他回来卖车换车，当天就返回上海了。
买个车不得了，真把自己当老总了，在外面又勾搭了一个女人，天天副驾驶上带着，在外面拉货跑活，饿了下馆子，困了住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