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书香:二嫁富商相公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南方有南
言建今日早早的就在那里等着了,为了扳倒杨家,他这些天可是费了不少劲儿,除了言建外,还有一个又黑又瘦的年轻人,看起来约摸二十岁上下,整个人看起来齐貌不扬,但两只眼睛却不时的泛着精光。
差役将这两个人领到大堂,两个人齐齐的跪下去,冲着上首及一旁的皇帝一一行过礼后,便听郭正问:“你们指认杨元海贪污了振灾银两,有何凭证?”
言建立马递出了当初他掌管户部时的账册,跪在言建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则递上了一本瑶县银两使用明细的账本。
郭正命人呈上来,杨元海看着那个齐貌不扬的年轻人,好奇的问:“足下是我工部的人?为何我从未见过足下?”
那人跪直了身子,一身正气的模样道:“我乃工部员外郎张苛,你堂堂的尚书大人,自然是不认得我们这等无名小卒的。”
那语气里,颇有一番指谪的味道。
杨鸿闻言笑了:“敢情是柴大人的内侄,我可不记得去瑶县人人员名单里有你。”
言外之意就是,他都不在随行人员名单里,而他手里的那份明细怎么来的?
这就很有意思了。
“要是让两位知道我同行,怕是你们行事就不容易被人发现了吧?”张苛冷笑了一声,冲着上道的郭正义正言辞的说道,“王爷,杨家父子自打到了瑶县后,从未做过一件与民生有关的事情,他们终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盘剥老百姓。”
郭正从那两本册子上抬起眼来,审视的看向下面跪着的言建和张苛二人,眼神晦暗不明。
坐在一旁旁听的承安候紧张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自是清楚杨家是什么样的人,可架不住这些小人联合起来做假,这镇北王与他虽同属沙场猛将,而且还是姻亲。
可二人分管不同地界,平日里见面的机会极少,因此从未有过深交,对于这位的行事作为,为人,他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这会儿见言建等人言之凿凿的,而郭正却迟迟不开口,他的心跳得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若是杨家被定了罪,承安候府倒不说,就说从承安候府刚嫁到杨家的女儿怎么办?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短短几息间,承安候心思百转,设想了无数种应对的办法,却终究不得完美。
外面聚集的老百姓也不时的交头接耳,讨论着事件的结果。
就在这时,礼部尚书的声音传了进来:“老臣这里有杨家嫁女儿时的所有礼单,上面的确是有在场这几十箱东西的名目,还请王爷过目。”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一道苍老的身影走了进来。
众人齐齐的惊一遍,原来那几十箱东西,还真的在礼部有登记啊!
那,之前樊大人跟海大人上交的那些又是什么?难不成樊大人在查杨家礼单的时候,礼部的人没有告诉他顾家也有礼单吗?
这个疑问不仅在场的人有,感受自己被阴了的樊池悟也有,所以,他此刻的脸色简单难看至极。
“孙大人,你们之前可没说还有这么一份嫁妆礼单!”樊池悟只觉得被这只老狐狸给耍了,当初他亲自上礼部去查了两家的礼单,为了的就是防止在嫁妆上面出批漏。
没想到,这个老东西还留了这么一手。
“樊大人,你当初来礼部的时候,要的是杨家的所有财物登记的册子,可没说要看顾家的,这些嫁妆是在顾家名下的,所以,自然算不得杨家的东西,老夫做得有何不妥?”
孙致远理直接壮的回对了一句,樊池悟瞬间哑口无言。
他知道他是被钻了空子了,顿时气得面色一片紫胀,指着孙致远道:“孙大人,你这般首属两端,就不怕被陛下耻笑吗?”
孙致远面不改色的说道:“樊大人这话就好笑了,你这般急着樊咬杨家,是想坐实了杨家贪污的罪名,好将在这几十箱物件里捞走一点放到自己府中吧。”
这些物件在礼部都有登记,若是拿出去卖自是卖不掉的,可若是放在自己房中当摆件,谁又能知道呢?
樊池悟的贪婪和野心几乎是写在了脸上,谁又能看不出来呢?
“你血口喷人,当着陛下的面,你敢污蔑我!”樊池悟一脸羞愤的说着,朝着皇帝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叫道,“陛下,你要给臣做主啊!”
皇帝今日是来旁听的,他从头到尾都没打算插手。
他的确是看杨家不爽,也有意要打压一下,只不过,杨家一向深得民心,他可不想做这个刽子手。
所以才将案子交给镇北王来审。
“樊大人若是问心无愧,不必急着现在喊冤,听说我父子二人在瑶县天天吃喝玩乐,不干正事,我倒是也有本东西想要拿给王爷看看,不知道这些振灾款究竟都去了哪里。”
杨鸿说着,冲着人群里叫了一声:“轮到你出场了,你再不现身,我跟我爹就要被人红口白牙的给弄死了。”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人群立马分开一条道来,接着,一道身影大步朝着内堂走了进来。
他手上,还拎了一个人。
盛世书香:二嫁富商相公 第四百三十一章反转
堂外的人越聚越多,将整个府衙大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从人群外走进去的年轻英俊的男人,很快就有人认出他来了。
此人不是顾琛还有谁?
而他手上拎着的男人,却没有人认得。
大家这个时候心里都特别好奇,他拎着这么一个平凡无奇的人上堂是要做什么?莫不是杨家父子贪墨振灾款一事当真另有隐情?
“末将见过陛下,见过王爷。”顾琛抱拳,冲上一旁旁听的皇帝及镇北王依次行了礼后,便直说来意,“此人就是将劣质材料卖于瑶县用于修筑堤坝及房屋的中间商,末将特将此人提过来,请王爷明鉴。”
郭正眼睛锐利的盯着跪在顾琛脚边的那个男人,凭着他多年战场杀伐练就的眼睛,他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有猫腻。
“下跪所跪何人,姓甚名谁?顾统领所说的,可否属实?”郭正拍了拍手边的惊堂木,语气威严的问道。
下面跪着的那个男人,从衣着上可以看得出是个富户,身上穿着的衣服质料极好,一张脸也养得又白又圆,一双小眼极其聚光,一看就是精明多诈之人。
“小、小的范泽,是一名材料商,瑶县那边用于灾后重建的材料的确是出自小人之手,只是,大人,小人不过是个中间商啊,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范泽说着,缩在地上浑身发抖,自打被拎着进了大堂以后,他整浑身的汗都唰唰地往外冒,心跳得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他根本不敢抬头,他虽知道这里都是有身份的贵人,可刚才顾琛一句“陛下”,吓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两下。
他不过是贪财了些,哪里知道什么惊动高高在上的皇帝?
若早知道会这般,他当初根本就不会答应做这桩生意。
“中间商?”顾琛令笑了一声,“你这个中间商莫不是连材料都不会认?明知道杨大人要买回去用于灾后重建的,你居然还敢以次充好,看来你从中赚了不少啊。”
那人一听,浑身又是一抖,他一开始只是喊冤枉,打死也不肯承认自己以次充好,后来郭正实在不耐烦跟他耗下去了,直接要用大刑了,他这才大喊着把什么都抖了出来:“大人,是、是一个姓唐的女人,她给小的提供的材料,她还给了小的一大笔银子,让小的将原先要卖给杨大人的那些材料都换成她的,大人……”
哗——
堂外的那一拨人再次发出惊呼声。
原来杨家一案当真另有隐情!
随着范泽的话一出口,在场所有的人都愤怒了,用于灾后重建的银子居然是让这等黑心的商户给赚去了,简直岂有此理!
要知道,堤坝和房屋一蹋,死伤的老百姓将不可估量。
如今不过是夏初,真正的雨季还没有来临,那筑了一半的堤坝就已经坍塌了,这若是等到雨季来临,到时候堤坝修完后,那洪水直接将朝着附近的村庄席卷而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惨状。
想到这里,所有人看向范泽的目光都恨不得刮了他。
“你所说的姓唐的女人,是什么人?”就在众人注意力都在范泽以次充好这一点上的时虚位以待,郭正却敏锐的捕捉到了范泽口中所说的另一人,“你可曾见过?”
范泽想了想,点头道:“是见过一回,就在两个月前,不过,那个女人当时蒙了脸,我也未曾看真切她的容貌,可是我们经商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京城里有名的商人,她的生意遍布全国,能力半分都不输于我们这些男人,若不然,这么大一笔生意,我也不能应了她。”
范泽说到这里,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姓唐的女人是谁了。
别说是上首负责审案的郭正了,就连皇帝面上都有些变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女人,居然还能搞出这么多事来。
“你说的那个人,该不是唐家的那个唐婉吧?”这时,人群里有人愤怒的吼了一声。
其余人听到有人起了头,顿时也跟着附和道:“对啊,是唐婉吧?”
堵在门口的一群老百姓一个个七嘴八舌的,愤怒的大声讨伐了起来,完全不顾忌皇帝就坐在堂内。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阴毒了,想要陷害杨家,却拿这么多老百姓的性命来儿戏,实在是太可恨了!”
“就是啊,有道是最毒妇人心,当初顾二少休了她简直就是太明智了。”
“听说连唐家都容不下她了,第二天就将她赶出了门,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在什么地方,现在应该赶紧去把这个女人给抓回来。”
……
人群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逐渐的闹成一团,影响了堂内的审案,郭正不得不再次拍响了惊堂木,要求大家肃静。
“顾统领可知唐氏目前在何处?”郭正直视着顾琛问。
“回王爷,末将刚把此人给逮回来,那个女人大概是得到了风声,昨天半夜里跑了,不过,抹将猜她应该还没有出城,已命人将她的画像贴在了各大城门处,她必她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城。”顾琛沉声回道。
郭正点头,不由得多看了顾琛一眼,知道顾琛既然已经掌握了证据,想必也已做了安排,便不再理会那些,再度将注意力转回到本案的案情上。
“既然范泽以次充好赚取了暴利,那么樊大人跟海大人又为何坚持说是杨家贪墨了振灾款呢?还有,这份振灾款的去向明细又是怎么回事?”郭正举着刚才张苛呈上去的那份册子厉声问道。
下面跪着的张苛后背立马渗出了一层冷汗,他哆嗦着唇瓣,脑子飞速的运转着,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被点名的樊池悟与海青又何偿不是?
他们哪里知道,这顾琛居然还留了后手,在他们自得意的时候,狠狠的阴了他们一把。
“陛下,王爷,末将这里还有一份万民书,瑶县的老百姓都愿意给杨家父子作证,证明他们二人自打到了瑶县以后,一直兢兢业业,与民同甘共苦,甚至还亲力亲力的帮着老百姓一同搭建房屋,吃在一处,根本没有那些什么骄奢淫逸的事情。”
顾琛说着,将从怀中掏出来的另外一本折子呈了上去。
差役接过,先是呈给了郭正看,郭正面为动容,命人将其呈给皇帝看,上面是当地一个文书代笔写的一封书信,详细的叙述了这将年半年来杨家父子到了瑶县以后的作为,书信内容朴实陈恳,并且,信的末尾还说明了,就在堤坝冲毁的前几日,他们已悉数全都被转移了,因此,并无伤亡。
信的末尾,是一个个生涩的名字,还有密密麻麻的手印。
郭正只看了一眼,便动容了。
很少有官员能够令那么多老百姓集体上书为其鸣冤的,杨家父子若当真贪脏枉法,又怎么能令这么多人上书替他做证呢?
“樊池悟,海青,言建!你们几个居然敢连合起来构陷忠良,简直可恶!”皇帝看着那本厚厚的万民书,脸上霎时聚满了寒霜,他眸中隐匿已久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他豁然起身,直接将那本厚厚的万民书砸向跪在地上的言建,“尤其是你,三番五次的出岔子,朕已为已经很宽容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毫无悔改之意!”
一想起这段日子以来,言建搞出的这些事情,皇帝面上就难看得很。
原本看在言家历代忠君的份上,他还不想拿他怎么样。
可如今呢?
他居然当着他的面就开始制作伪证,陷害忠良,他先是要跟宋怀连姻,后又要跟宋熹结亲,如今他搞出这些事,又是为了急于向谁表功?
人一旦心里有了颗怀疑的种子,很快就会发芽。
所以,这会儿皇帝再看言建,已完全没有了当初的信任与包容,相反的,一股杀气渐渐的自周身散开。
言建心底一惊,长年为官令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快要完了,他惨白着一张脸,坚持道:“陛下,臣只是负责将当初出库的银两账薄呈上,至于中间的事情,臣实在不知啊。”
这个时候他打死也不能承认跟樊池悟他们是一伙的。
皇帝面色明明灭灭的来回变幻着,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凝固到了极点。
顾琛安静的立于一旁,也没有急着打断皇帝的思绪,整个大堂里就只有言建大声喊冤的声音。
在场没有人是傻子,他若真冤枉,他就不会在樊池悟要参杨家父子的时候跳出来,还拿出了当初拨款的账本,看上去他好像的确没做什么,可他若是不想帮着构陷杨家,他又何必急着跳出来初刀。
今日若是顾琛不把那个叫范泽的商人拎上来,那么号称是工部小元外郎的张苛、户部的言建联合大理寺卿樊和刑部尚书海青,这些个人是不是要众口一词的将杨家给扳倒了?
杨家一倒,那么这些人就可以在朝中进一步的壮大,到时候,宋怀目前已被贬出了京城,这些人又找了谁做新靠山?这几乎是稍微动些脑子的都能猜得到。
“言大人倒是推得干净。”良久后,郭正突然开口打破了这满堂的沉默,“你若当真不知,又怎会这般恰巧的跳出来举证,本王可记得,目前户部的尚书可不是你。”
盛世书香:二嫁富商相公 第四百三十二章洗清
言外之意就是,户部尚书蔡大人都没有说话,这位一再降职的户部闲职人员倒是积极得很,还没问他,他就自动跳出来了。
这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就连门口堵着的那些小老百姓都听出其中的道道来了。
原来他们就是一伙的!
“蔡尚书与杨家一向交好,臣生怕他包庇杨家,不敢把账册拿出来,所以才自作主张,臣也是被骗了,以为杨家当真贪污了振灾款,王爷,陛下,臣真的是不知情啊!”言建此刻已不作他想,只管喊冤。
他就不信,郭正还能当着这么多人对他屈打成招不成。
然而,他真的低估了像郭正这样的常年征战沙场的人的野性与杀伐决断力,他一个劲儿的喊冤,喊得郭正头疼,他挥了挥手,示意左右:“给本王用刑,我就不信,他一个软骨头还能经得住那些刑具的手段。”
左右差役领命,立马将一套夹棍给拿了上来。
别说是言建了,就连樊池悟和海青等人脸色都跟着白了。
没想到这个郭正当着陛下的面居然如此不留情面,他还敢当着陛下的面用刑!
一时间,所有人当真是心头万般滋味,思绪转眼间就转了千百回。
言建抖着唇,还要说什么,那两名差役很快就按着他,将他的手伸到了夹棍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钻心的疼痛立马就传遍了全身。
“啊——”
言建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刑部大堂。
海青这个刑部的尚书这个时候在自己的衙门里,亲眼看着别人杀鸡敬猴,内心当真是又恐惧又慌乱。
这个时候,他后悔了,若是当初他不站队,那么这个时候他还是这个府衙里的最高官员,六部之一,天子近臣,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
可是,他贪心了,他想要走得更远,爬得更高,所以一不小心就万劫不覆了。
“王爷,我招,我全招……”言建脸色惨白着,只觉得十根手指头都麻木了,看着血淋淋的,十分骇人,他算是看明白了,郭正这等沙战征战的武夫,手上染过无数的人命与鲜血,他可不会把任何顾忌放在眼里,更何况,刚才皇帝看他的眼神明显透着杀意,怕是郭正当堂把他给弄死了皇帝也不会叫一下停吧。
思及此,言建内心什么挣扎与坚持都没有了,他只想逃一条命。
“王爷,是樊大人想要陷害杨家,扳倒杨家,让臣适时的将拨款账册拿出来,介时,他再让张苛伪造一份杨家父子到了瑶县以后的所有开支明细,加上瑶县那边的的确确是出现了堤坝坍塌事件,不管有没有人伤亡,都可以将事情说得严重一些,王爷,我是被他们拉下水的呀,王爷……”
言建疼得满头大汗,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一边说还一边磕头,听得满堂又是一阵骇然。
樊池悟眼角一跳,气得大吼道:“言建,你胡说八道!”他慌乱的看了面色铁青的皇帝一眼,又看向上首的郭正,连忙跪下道,“王爷,这言建这是在胡乱攀咬,臣绝对没有做那样的事情,之前明明是言建跑过来跟臣举报,说他在瑶县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可以一举扳倒杨家。”
海青这个时候腿早就软了,噗通一下跪在樊池悟旁边,几乎连求饶的声音都扯不开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发抖,脑子里还有个声音不停的叫嚣着,完了完了,他完了。
“那张苛跟我可没有亲戚关系,他为何要听我的?”言建一句话,瞬间就把柴敬也拉下了水。
柴敬此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脑子也飞快的算计着,要如何才能撇清关系,这个时候听到言建点了他的名,他自然也不能任人甩锅,顿时也怒了:“言大人,张苛虽是我的内侄,可他却是你的学生,你把他安插进工部的。”
“柴大人,你少血口喷人!”
……
那几个之前还联合起来要致杨家于死地的人,这会儿全都吵吵嚷嚷起来,当着皇帝的面,争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像极了狗咬狗的场面。
顾琛嘲讽的看了他们一眼,便没有再说话。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这场轰动了整个京城的贪污振灾款案件居然从头到尾都是这些个人为构陷忠良所做的一个局,如今局被破了,这些人瞬间就成盟友变成了敌人。
都想将罪责推到对方身上。
“好了!”郭正再次重重的拍响了惊堂木,满脸肃然的说道,“你们几个倒底是怎么构陷忠良的,回头进了大牢再好好想清楚吧,今日当着陛下的面,我也不好太过暴虐,来人,将他们统统给本王押入大牢,等本王得空了再慢慢审他们。”
“是!”两边立着的差役早就磨拳擦掌了,这会儿得了令后,纷纷上前将樊池悟几个人全都扣了起来。
樊池悟还想要再挣扎一下,嘴里还不时的叫着冤枉,他想求皇帝再给他个机会,可是,皇帝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那几个人被很快便被拖走了,整个大堂瞬间就清静了不少。
案子也审完了,郭正便命人清理现场,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们看了一出波澜起伏的大戏,也跟着齐齐的松了口气,成群结队的离开了刑部衙门。
“杨大人。”郭正命人将杨家父子手上的镣铐解开,冲他们拱了拱手道,“两位受委屈了,今日且回府中去休养几日,日后陛下还会对杨家委以重任,望二位日后多为国家出力。”
郭正三言两语的,便给皇帝递了上好的台阶,皇帝自然也不会犟着不下,于是也跟着点头道:“镇北王说得不错,朕当时也是无奈,毕竟,这满城的呼声朕也不能置之不理。”
言下之意就是,民情民意如此,他就是做做样子,其实还是相信杨家的。
杨家父子都不是蠢人,自然也听得出来,既然皇帝要面子,他们自然也要给的。
“陛下严重了,身为臣,又怎会不明白陛下的苦心呢?”杨元海拱手深深一揖,“臣今日身上狼狈,不好污了陛下的眼,这就带着犬子回府去收拾干净,明日臣便会上朝,将近期瑶县的具体情况一一向陛下汇报。”
皇帝点了点头。
杨元海领着儿子退出了刑部衙门。
顾琛看了皇帝一眼,问:“陛下,要臣送您回宫么?”
皇帝今日被樊池悟等人气得不轻,这会儿心情也不甚好,无意继续逗留,想了想便点了头。
郭正亲自将皇帝送到衙门外,望着皇帝的车驾渐渐的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这才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叹了口气道:“看来,今日之后,六部中都要大换血了。”
“王爷,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喝两杯?”承安候的声音自身旁响起。
郭正这才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不如去本王府上,本王藏了几坛上好的佳酿。”
承安候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拱手道:“那如此,属下便叨扰了。”
说起来,郭家与沐家也算沾点亲,两家往上数三代也曾结过亲,虽说平日里走往不算密切,可今日一事之后,承安候觉得,这镇北王府还是需要多走走才是,毕竟,如今朝局多变,他们这些想要做纯臣的,也要有一条线。
……
杨家的案子很快就尘埃落定了,几乎是杨家父子一被释放,沁娘便得到消息了,因此,她一早便在杨家等着了,而杨家那几十箱东西,也随着案子的水落石出都被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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