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将加冕为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空痕鬼彻
我必将加冕为王
作者:空痕鬼彻
呼唤旧神的法师,传承血脉的骑士,憧憬着昨日的辉煌;蒸汽机的喧嚣,加农炮的轰鸣,昭示着未来的方向;流落此世的安森,踏上了一条未曾被设想过的道路;在旧世界的灰烬中他必将加冕为王
第一章 该死的人
“咳咳总之就是我好像穿越了。”
咳嗽着,强作镇定的安森自言自语。
虽然他现在还很紧张很惶恐,只隐约还记得睡着时头很疼,也不知道招谁惹谁了,又导致了什么超自然现象
但自己就是穿越了
这莫名多出来的记忆,还有这身制服,这长相连身体都不是原来的了
拼命抑制着颤抖的身体,安森的目光死死盯着手中的“镜子”纯银嵌边,刻有名字和纹章的铭牌,反光的镜面勉强能看清长相和身影。
黑发棕眸,肤色偏白,有些瘦小,长得像个音乐家。
紧张的视线微微向下,落在那串名字上;那绝不是他记忆力的任何一种符号,文字或者字母,但他就是认得出来
安森巴赫。
嗯,更有音乐家那味儿了安森想笑,但怎么都笑不出来。
名字的尾缀是三只相叠的圆环,上二下一,记忆中这是属于一个叫“秩序教会”的标志。
深吸一口气,安森将铭牌重新扣在制服左胸。面前是张拼接木桌,打翻的墨水瓶让深黑色的墨水浸满了三分之二,堆在桌角的一沓册子全都被浸透。
就连他身上的制服也有大片墨迹,浸满衣袖,只有摊开在木桌中间的日记本得以幸免。
潦草的文字写满了足足两面纸那是他在意识到自己穿越的一瞬间,拼命记下来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庞大到无法形容的讯息,加上数不清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为了甄别两世的记忆也为了迅速弄清眼下的境遇,本能拿起了上辈子当文案写计划书的“职业素养”。
安森巴赫,出身克洛维王国中央行省乡下,低阶贵族,王国陆军上尉军官,秩序教会信徒;
12岁前往王都教会学院进修,16岁被发现“具有特殊天赋”,进入王家军事学院进修,次年,授见习尉官衔;
进修四年以优异成绩升至中尉,被派往南部要塞“受训”,为期一年;
此外在军队期间,他还“疑似”加入了某个见不得光的,异端巫师组织
看着日记本上自己速记下的内容,安森感觉自己嘴角都在抽搐。
他随着一些记忆片段草草翻了下日记本,上面满篇都是关于一个叫“旧神派”的地下组织的内容,还有“自己”在各种“震惊”中不断变幻的想法。
“真神”、“魔法”、“历史的真相”、“血脉的起源”、“变革的时代”这个和自己同名的身体,一点也没因为无意中牵扯上不该碰的东西而恐慌,而且很清楚一旦自己的行为被曝光,等待他将是何等凄惨下场。
正好相反,日记里,那激动的心情简直能从文字中溢出来了,记忆的片段中也能感觉到类似的情绪。
这傻小子么明明也算个正经人,非得写什么日记
还把心里话都写在日记里
咳嗽两声,安森重重叹了口气。
这幅身体的“前主人”应该在南部要塞的“实习期”结束后,以军事学院毕业生和上尉军官的身份加入王**队。
运气好也许能在学院留职或者进后勤部门,前途光明;惨一点儿的话,就是他的“业余兴趣”曝光,以异教徒的身份被抓住处决。
记忆中这个“秩序教会”的处刑方式挺独特,不是枪毙也不是火刑柱,而是被绑在蒸汽机的排气阀上,蒸熟了再送上天堂
安森打了个哆嗦。
弄清了来历,接下来就是目前的处境;安森环视了一圈周围自己坐在一个帐篷里,身后就是床铺,木桌下放着行军囊,几本书外加餐具,一柄军官佩刀靠在桌角。
深呼吸,鼻尖和口中是灰尘,混杂着硝烟和火药气息的晨雾,让本就不舒服的喉咙更感受了。
圣徒历九十九年,赫瑞德帝国以边界纠纷为由宣战,同时从西部,北部和西南三个方向入侵克洛维王国。
按计划返程的“安森巴赫”出发第二天就得到一个坏消息,北上的必经之地雷鸣堡兵站,仓库外加要塞遭受突袭,旋即失守,被一支小股赫瑞德帝**队占领。
然后他就“主动加入”了一支被火速派来夺回要塞的军队,成了“雷鸣堡第一征召军第一步兵团”的“督导副官”。
这里是战场,自己正待在雷鸣堡要塞外的攻城营地里。
但很奇怪这是个驻扎着几千士兵,拥挤到水泄不通的的军营,周围却安静的出奇;马蹄,踏步,呼喊,排枪什么声音都没有,除了能隐约听到远处隆隆炮声,死寂的宛若一座坟墓。
为什么
按着不舒服的喉咙,安森摇摇头将疑问抛在脑后。
现在没心情关心这些身外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处理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堆讯息适应新身份,弄清穿越时这具身体发生了什么,他的人脉关系网,还有怎么解决日记里那个“业余爱好”这都需要时间。
反正自己这边才是攻城的一方,用不着担惊受怕敌人进攻;自己也只是个小小的步兵团团长副官,开战了服从命令就行。
总不至于自己刚穿越过来,就要扛枪上战场吧
“嗯,不至于不至于咳咳咳”
安慰着依然紧张的自己,尽可能冷静下来的安森决定到外面军营转转;和尽可能多的人交流互动,有利于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万一被发现什么纰漏,人多嘴杂的场合也方便自己找借口搪塞遮掩。
保持冷静,不慌,军官身份是最好的掩护,普通士兵不会盘问自己;身为团副官,躲帐篷里“玩失踪”才更容易引起怀疑。
扶着桌子起身,安森顺手将那本要命的日记本合上,想着藏在哪里比较合适;随身携带肯定最安全,但万一不小心
“嗯”
错愕的目光凝视着日记本封皮,明显是浸染上去的暗红绝不是墨水的颜色,也比墨水更加的粘稠
血迹
隐约猜到的什么的安森,下意识低头看向身上的制服克洛维王国制式军官冬装,和墨水一样是黑色,但依然能察觉到上面些许的血红。
“这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一颗不明物体“趁机”从他的喉咙里冲出,掉在日记本上。
视线落在上面的瞬间,安森的瞳孔骤缩了下。
那是一个小小的,落在地上就找不到的铅弹碎片。
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静的帐篷内,惊魂不定的安森用力吞咽了下还在隐隐发痛的喉咙。
吞枪自尽不,不对自己从记忆和日记里都找不到一星半点的动机。
他瞥了眼腰间的配枪,革制枪套紧扣着枪把;总不至于自杀了,还能想着原封不动的装回去。
不是自杀,就只能是被人灭口在到处都是荷枪实弹,戒备森严的军营里,用枪打死一名军官
冷汗从安森的鬓角划过,突然间,他觉得外面的死寂简直是无与伦比的恐怖
哪怕立刻有人冲进来要杀自己,都比现在让他安心一万倍
“噗通”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安森猛地回头,一道身影冲进了帐篷
第二章 新情况
来不及思考了
黑影冲进帐篷的瞬间,安森几乎纯本能的将右手伸向腰间,精致的木握把紧紧贴合掌心,大拇指熟练的掰开击锤。
拔枪,瞄准。
下一秒,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彼此。
安森突然间很感激某个让自己“魂穿”,而不是“身穿”的存在不管他是不是傻,起码反应能力和身体素质,都比穿越前的自己强不知道多少倍。
冲进来的人穿着和安森类似的军装,但破损了不少,脸上身上都尘土和血迹,乱糟糟红发下是一双同样紧张的眼睛。
他就这么笔直的站在那儿,端着的枪口顶在安森胸前,肩上还背着一只上了刺刀的步枪。
从恐惧中恢复的安森目光扫过对方身上的衣服看样子也是个克洛维王国的军官,应该能问问情况;虽然也可能是敌人假扮的,但多少得试试。
“呃”
“您还真在这儿啊,我的副官大人”
没等安森说完,对面的军官直接抢断,一脸的难以置信“没收到撤退命令吗”
“撤退”
安森有些困惑的看着他,握枪的右手缓缓落下。
不对吧,自己这边才是进攻方啊
“对啊雷鸣堡里的骑士老爷们趁着大雾冲出来了,阵地被打穿了;跑了,全都跑了,溃散的撤退的,到处都是,武器扔了一地现在,现在可能就我们第一团还没撤出去了”
“一团的人,像没头苍蝇啊我好不容易才把他们聚在一起,总算没变成溃兵还以为你肯定早就撤退了,以防万一过来看一眼,没想到”
看着情绪激动,满脸冷汗的军官,一段一段的记忆在安森脑海中闪回。
卡尔贝恩,雷鸣堡本地人,陆军上尉,第一步兵团一营营长。
基本上在“前安森”的印象中这是个很靠得住的老兵,加上对方比他年纪大,军衔相同,对他相当信任。
“现在部队在哪儿”
抬手打断看起来比自己还紧张的卡尔,安森沉声问道。
眼下自己除了相信对方,好像也没别的路可选如果真是他说的那样,那现在外面绝对到处都是敌人和溃兵;不和大部队一起行动,孤身跑进战场绝对是找死。
“炮垒阵地,在防线后方,还有条战壕能从我们团的阵地直接通到那边。”
喘了口气,卡尔贝恩收起枪“我通知了所有人在炮垒附近集合,外面大雾还没散,帝国的骑士老爷们,和他们的渣滓兵一条战壕一条战壕的在搜查,一时半会还搜不到那么靠后的位置。”
“你多久前通知的”安森继续追问。
卡尔迟疑了下,皱着眉“嗯十五分钟前这会全团应该已经全都知道了,正在向炮垒阵地集合。”
“帝国的军队呢”
“差不多也该到这边来了。”
那就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得赶紧离开这里。
至于之后是和大部队汇合还是干脆当逃兵那是下一步的事情
确认计划,安森立刻开始整理自己的随身物品话是这么说,除了日记本,佩刀和左轮手枪,他也没什么要带的。
“把你的配枪收起来,留着以防万一吧。”
一边说着,卡尔将自己背着的步枪卸下,递给安森“利奥波德步枪,捡来的,先用这个。”
安森微微颔首,双手接过武器。
这是支长度一米五左右的单发步枪,算上刺刀有将近两米高,泛着冰冷光泽的金属枪管被固定在纯木的枪身上;末尾枪托中央刻着和安森铭牌相同的,三圆环相叠的图案。
握住步枪的瞬间,安森脑海中一段段碎片式的记忆逐渐融合;在卡尔贝恩略有些错愕的瞩目下,他熟练的拽开旋转后拉式的枪栓,接过递来的纸壳弹,上弹完毕,再将枪栓拉上闭锁弹膛。
一气呵成。
“这破玩意儿你居然会用我看好多人都不习惯这种后膛装弹的。”卡尔有点儿意外的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王都来的”
安森不经意的笑了笑,似乎随着脑海中一段段记忆碎片逐渐融合,自己对身体掌控程度也在不断提高。
反应速度,体能水准,乃至惯用手和在军队中训练出来的本能,原本需要查阅才能确认的“文案”,现在彻底融入到安森自己的意识之中,让他真正成为了这副“新身体”的主人。
安森看向卡尔,顺手将日记塞进胸口“走吧。”
“走”
卡尔连连点头,他是真的一分钟都不想等下去了,转头朝帐帐篷外走去。
就在这一瞬间,紧跟在卡尔身后的安森身体突然一震,撕裂般的触感在太阳穴下,“嗡”的一声炸开。
头痛
像被刺刀贯穿,然后马上要炸开一样痛
痛到咬牙切齿的安森猛地按住额头,痛苦却像潮水般蔓延到了双眼;那刹那间的,撕裂般的触感,让他仿佛能看到眼瞳被刀尖刺破,被挑开,搅碎,钻入,贯穿的情景
冷汗,如雨水般划过鬓角。
安森隐约记得穿越时也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但疼痛程度要比记忆中强烈一千倍,一万倍
他想先站稳脚步,身体却还保持着刚刚向前迈步的姿势。
“噗通”
失去平衡,跪倒在地的安森死死捂住头;一种前所未有的触感,正随着撕裂般的剧痛涌入他的意识。
听到身后声响的卡尔瞬间蹲下,端起步枪的同时用余光扫向身后。
没等他转过身,就瞥见道黑影从自己脖颈下猛然间穿过。
再回过神时,修长的枪身已经架在了他右肩,枪口对准帐篷外。
“砰”
巨大的声响伴随喷涌而出的枪火硝烟,猩红血花在被打穿的门帘上绽放,帐篷外响起一声有人倒地的声响。
弥漫的硝烟稍稍吹开帐篷门帘,稍稍能看清那倒在外面战壕里的身影蓝白相间的军装,左臂肩膀上白地金色鸢尾花纹章,混杂了鲜血和泥土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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