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上辈子是修真界模范夫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谢亦
顾长凌就曾领略过药毒斗转的奇事,方才如此紧张,现在见九黎没有出事,暗自松了一口气,他道:“下面长着一大片,想要,再去拿不就有了?”
九黎听了,这才收拾起失落之情,“这倒也是。”
看着几乎有小平原那么多的“野草”,他重展笑颜,急急对顾长凌道:“咱们再下去,先挖一株上来,我好仔细瞧瞧它。”
二人复又跳下大石,顾长凌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正要动作,就被九黎抢了过去。
“我来。你没经验,要是挖坏了就不好了。”
就算这“野草”再多,他也舍不得弄坏任何一株。
顾长凌由得他去,只蹲下身方便他动作。
九黎用匕首拨开泥土,浅绿色的根须很快就露出来。
九黎见之心喜,挖掘的动作更利索。
正兴致勃勃,却不知怎么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手里的匕首没抓住,掉在了地上。
顾长凌瞳孔一缩,背着他一下跳回了石头上,急声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九黎勉强摇头,只是一瞬光景他像是浑身气力都被吸走了一样,浑身软趴趴的。好在神智尚算清明,他费劲地指了指那蔓草草叶,示意顾长凌去取些来。
顾长凌心神紧绷,飞身又抓 回一把草叶。
好在草汁没有辜负两人的期望。
三滴过后,九黎就缓过劲来,再用三滴才摆脱了身体的虚脱感。
——用量竟是和治愈顾长凌内伤时一样!
“没事吧?”
见他挺直半身,不再像之前那样软趴趴地倒在背上,顾长凌才总算平复了刚才那阵心悸之感。
九黎摆摆手,心有余悸地说:“居然是吃人的玩意儿,太吓人了……”
“什么?”
顾长凌眉头紧皱,忌惮地看了一眼脚下的蔓草。
九黎道:“它的根是剧毒,就跟长了几百张嘴似得,一旦碰到,能把你吸干……我不是说它吃肉,而是吸精气。还好刚才你反应快。”
顾长凌不敢抱有任何侥幸,沉声道:“这地方留不得了。”
“那倒未必。”
九黎笑起来,“我们在这儿这么久,也没见它爬上来吸干我们呀。你看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与其到前面那一无所知的地方冒险,还不如在这里歇一晚呢。”
顾长凌哼声道:“你是舍不下草汁吧?”
九黎嘿嘿笑起来,“要是能带一些上路,也多一个保命手段不是。”
顾长凌想了想,说:“我去拿,你在这待着。”
九黎没反对,只是叮嘱他别碰到那草的根,便由着顾长凌把自己放到了石头上。
顾长凌只身而下,没等九黎把自己的腿摆弄好,就带着东西回来了。
这次他稍显贪心,抓了一大把草叶在手。
九黎倒是有些心疼,“留不住就浪费了,暴殄天物啊。”
他飞快在身上寻摸一阵,除了别在腰间的一个掌心大小的玉葫芦之外,再找不出别的容器。
“哎。”
九黎惋惜地摸了摸玉葫芦,拧开塞子,忍痛把葫芦里装的酒倒了。
顾长凌眉峰一动,“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喝酒了?”
九黎痛惜道:“新酿的酒,本来想带给我大哥尝个新鲜,没想到……哼,那群卑鄙小人,等我大哥提着他们的脑袋来下酒!”
顾长凌微微撇开头,眼中隐有笑意,口中却不冷不热道:“你就这么自信,那卫三更会为你与整个武林正道为敌?”
九黎瞪了他一眼,“士为知己者死,我能为我大哥做的,他只会为我做更多。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懂!”
顾长凌抿了抿嘴唇,“我这样的?我什么样子,你倒是说说看。”
九黎从衣襟夹层里掏出一双薄薄的手套,边往手上套,边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呗。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伪君子,要不是色/欲熏心,怎么可能为别人拼命。”
“……你懂的不少啊。”
顾长凌的嘴角抽了抽,也不知想到什么,难得没有反驳。
和死对头上辈子是修真界模范夫夫 3、含剑而生
第三章
戴好手套,九黎不再跟顾长凌闲话。
他抓过随时可能枯萎的草叶,用力挤出汁水,灌入葫芦嘴里。
这蔓草汁液触肤即化,渗透性极强。但不知那手套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完美地阻隔了汁液的渗透。
九黎的动作已经尽可能地快,但才挤了两株,那把草叶就全部枯萎了。
“做什么这么着急啊,一刻都等不得……”
九黎可惜地叹了一声,让顾长凌再去弄些上来。
怕药性相冲,他十分奢侈地用蔓草汁水将玉葫芦清洗了一遍,确认没有酒液残留,这才真正开始收集草汁。
左右这里的蔓草非常多,不多时就装了满满一葫芦。
九黎将它捧在手里,眼中满是喜悦。
他动了动鼻子,一边嗅闻药性,一边感叹道:“可惜,之前为了对付那些小人,把东西都糟蹋了。就这酒葫芦,还是我千小心万小心才保住的,不然还能装走更多——”
声音一顿,他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
顾长凌忙问:“怎么了?”
九黎顾不上回答他,抖着手把葫芦塞嘴拧开,顿时满脸惨相。
“没、没了……”
察觉到手里的葫芦变轻的时候,他的心就凉了半截,现在剩下的半截也凉透了。
他强撑着让顾长凌再去拿些草叶回来,一次又一次地装满葫芦,又一次一次看着草汁凭空消失。
反复再三,再多的侥幸也被打破了。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九黎哀嚎,几乎没哭出来。
顾长凌看着,一个没忍住笑出声,被九黎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
“……”
顾长凌咳了一声,收起笑容,正色道:“这地方的东西十分诡异,一般的东西怕是存不住。”
“那该怎么办?啊?你说!该怎么办!”
九黎简直百爪挠心,捏着玉葫芦对顾长凌吼道。
说的什么风凉话,拿不到蔓草汁,对他有什么好处!
顾长凌看他真的要哭了,拳抵唇边挡住了笑,清了清嗓子说:“这些石头长在草的地盘上,说不定能拿来用一用。”
九黎眼睛一亮,“你说的很有道理啊!”
石头和 石头底下有一环碎石滩,阻隔了蔓草的长势。都说万物相生相克,这石头长在这里,定有它存在的意义。
于是他催促顾长凌到下头拿些碎石头回来,兴冲冲地接过一块——差点没抓住,砸自己腿上。
“怎么这么沉?”
九黎赶紧丢开了,满脸奇异。
他刚才拿在手里的不过鹅卵石大小,怎么就沉到他拿不动的地步了?
顾长凌先他一步体会过这石头的重量了,也是因此,这一趟下去,他才带了三块碎石回来,个头都不大。
顾长凌拿着一个鹅卵大小的石头握在手里,坠崖之后,他的佩剑就遗失了,匕首也不得力,只能亲自动手。
他运起内力,用五成气力一捏——
石块完好无损。
八成功力,九成功力……
直到全力一握,石头才被捏碎一点石皮,落下些许粉尘来。
“……”
“……”
两人面面相觑。
“这……”九黎咽了咽口水,“这未免太结实了吧?”
虽然他不那么客观地认为,顾长凌的身手不及自己的义兄。但之前那番惊险逃生,顾长凌的内力之雄浑、武功之高深,是毋庸置疑的。
饶是如此,竟然也奈何不了这小小的石头。
九黎眼里的希冀一下子落了下去。
他颓丧地坐到大石上,仰天长叹:“入得宝山竟然只能空手而归,惨,惨啊……”
他鼻头泛酸,悲从心来。
正想骂贼老天两句,却忽然听见一阵簌簌响动,不由扭头看过去。
这一看,九黎瞪大了眼睛。
“咦?!”
只见顾长凌拿着一把不足巴掌长、黑黝黝的小剑,正对着石头比划。
剑锋所过之处,刚才让顾长凌都莫可奈何的石头,就像任人雕琢的木头似得,一个削一个准!
“这剑——”
“别凑过来!”
顾长凌突然向后疾退,一直退到大石的边缘才停下来。
九黎被他吼得一愣,举在半空的手僵了僵,讪讪地放了下来,不高兴道:“小气什么,我还能抢你的东西不成?”
顾长凌没说什么,只用小剑朝石头外比划了一下。
也没见他怎么发力,就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划,脚下的大石居然就被他削掉了一层皮!
顾长凌问他: “还想过来吗?”
“……”
九黎撑着手往后挪了挪,摇头,再摇头。
顾长凌微微一笑,就地盘膝坐在大石边缘,继续处理手上的石头。
不多时,一个一指长、三指宽、圆肚细颈的石瓶胚子就出来了。
这石头也不知道是如何生成,除去灰褐色的石皮,内胚却是比翡翠更透亮的蓝绿色。质纯和润,比九黎从前见过的所有玉石都要赏心悦目。
单只看着,完全想象不出,它是那么坚硬。
再看顾长凌。
他将内力灌注到黑色小剑上,剑气对着石头瓶子一扫荡,不费什么力气就将瓶子掏了膛,再削瓶塞,便就收了小剑,走了回来。
“先试试得不得用。”
他把蓝绿石瓶递给九黎,后者接过,眼睛又是一亮。
蓝玉瓶放在手心稍显玲珑,分量却不含糊,约莫有半斤重。
触手温润,九黎将它举在眼前细看,在余晖下仿佛能看到有水润的线条在蓝玉中流转,清透如凝脂,煞是好看。
“这石头……不简单啊。”
这么感慨了一句,九黎就催着顾长凌再取些草叶来,忙不迭地挤进石瓶中。
小心装满三分之二,他数着时间,赶在草叶枯萎前,将瓶塞塞上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
九黎心里百爪挠心似得,时不时就将石瓶放到眼前瞧一瞧。
这么熬着时间,一炷香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
“汁水还在!这石头果然能用!”
九黎大喜过望。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再想不起来要对“死对头”顾长凌甩脸色了,一叠声地催他多做些石瓶来。
接下来便是水磨工夫了。
两人各占大石的一头,顾长凌拿着那柄黑色小剑做瓶子,九黎在另一边看着。
看了一会儿,他忍不住问道:“以前听那几个老不死说你含剑而生,是天生的剑客。说的,该不会就是这柄小剑吧?”
顾长凌的动作一顿,不慎削坏了手中石胚。
换了一块石头,他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九黎头皮一麻,“还真是啊……”
从前听说这说法,他一概嗤之以鼻,认为凌云剑派那些老不死为了抬高顾长凌的身价,什么瞎话都敢掰扯。
直到今时 今日见识到了这把小黑剑的不凡,想到过往种种传言,这才出言试探。
哪里想到,居然真的是真的!
他满心纠结,觑着顾长凌,琢磨他骗着自己玩的可能性,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顾长凌看着好笑。
他心里放松下来,闲话一样说道:“我生下来就长了四颗门牙,嘴里咬着这柄剑,当时只有小拇指那么长吧。然后,这剑就钻到我肚子里不见了,把我爹娘吓坏了。”
“嘶。”
九黎倒吸一口凉气,“钻进肚子里去了?!”
这么锋利的剑锋,还不得肠穿肚烂?!
然而事实上,那柄剑就像是凭空消失了,小婴儿活的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顾长凌:“我到凌云之后,门中派人核查身份,听说了这事就报了上去。掌门因此召见我,摸过根骨后,当场便收我为徒了。”
“哼,沽名钓誉之辈。”
哪怕顾长凌的师父、凌云剑派先掌门,就是九黎的生父。提起他来,九黎也没有一点好脸色,眼中更闪过浓浓的厌恶。
他转过头平复了下情绪,才又回头好奇道:“那这剑就一直在你的肚子里?不疼吗?你刚才又是怎么将它拿出来的?”
顾长凌瞧了他一眼,手指转着快成型的石胚,说道:“这种隐秘之事,没好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
自感被他戏耍的九黎气得一鼓腮帮子,剐了他一眼,“爱说不说,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顾长凌哈哈一笑,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它平时藏在哪里,不过如果我想要用的话,它就会自动出现在我手里了。”
“这么神奇?”
九黎少年心性,很快就把刚才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追问道:“你说它还能自己长大?那它吃的什么?不会是你的精血吧?”
顾长凌:“我不知啊。反正就是一柄剑,除了锋利了点,也没别的。”
九黎咬了咬食指关节,想了许久也没有头绪,最后感叹道:“江湖之大,果然无奇不有。”
“谁说不是呢?”
顾长凌也笑了笑。
而他没有告诉九黎的是,自他满了十五岁,这小黑剑的大小便就能变化自如了。小如银针,大如七尺青锋,剑锋处凝成银白锋芒,隐隐有雷霆之相。
但自从来了这里,小黑剑就又变成这副模样了。
仿佛,是气力耗尽,陷入沉睡一般。
顾长凌心里早有怀疑,他们之所以坠崖未死,反而掉进这个处处充满神异的地方,就是黑剑所为。
但这些猜测,目前也无法证实。
就算证明是对的,于眼下的局面也没有任何帮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顾长凌没再说其他,只嘱咐九黎道:“我这剑没人见过,出去后你可别声张。”
和死对头上辈子是修真界模范夫夫 4、暗恋对象
第四章
“知道了。”
九黎随口答应,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这人一向自诩磊落,惺惺作态,九黎不担心他用这小剑暗算自己,好奇之余也没深究的意思。
等顾长凌做好近百个瓶子,九黎一一装上草汁,已经是入夜时分。
瓶子虽多,但除了两个一斤装的大葫芦和十个一指长短的圆肚瓶,其余都是拇指小瓶,里面只装着六滴蔓草精华,以便一次性取用。
毕竟东西是好,但过犹不及,必得适可而止。
而六滴,是他们现在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原本九黎还有意让顾长凌多做两个大葫芦,后者没答应。
这石瓶他虽然尽可能地打磨成薄壁,但分量仍旧不轻,前路万一遇到像被怪蟒追击的惊险,多一分重量就少一分逃生的机会。
九黎也知道利害,只能饮恨于此了。
装点好宝物,两人便又拿来枯草搓绳,用以绑缚携带石瓶。
九黎确认枯草无毒,还算得用。顾长凌就打算做些绳索,以备不时之需。
他刚才就试过了,这蔓草生时柔嫩,枯萎后韧劲十足,就是他也得使点真功夫才能扯断。
三两下后,顾长凌嫌九黎碍手碍脚,将他赶开了。
九黎没做过这种粗活,也乐得丢给顾长凌忙活。他仰躺在一旁,看着月桂高悬,星子闪烁的夜空,心生感慨。
“要不是这地方要命的东西太多,当得是个仙境了。”
这里的夜晚并不冷清,森林中的虫鸣声远远传来,林间还有沙沙声响,十分热闹。
夜色渐深,但并不显得黑。
且不说皓月当空,皎皎生辉,便是脚下这奇异蔓草,竟也在夜色下发出萤光,汇聚一片,驱散了黑夜。
前方血色森林仍然“燃烧”着,比白日里更加亮眼;而后方巨木林中也时有或橙红、或金黄、或莹绿、或银白的光芒,忽闪忽闪,也不知是出自何物。
忽略其中凶险,此情此景确也美不胜收。
顾长凌一边搓草绳,一边泼冷水道:“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呢,趁现在是该多看看。”
“就不能指望你嘴里吐出象牙!”
九黎扭头瞪了他一眼,又 遗憾道:“要是我大哥在这儿,该有多好。和他一处看看这星月,就算现在就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长凌手中一顿,状似随意道:“传言不都说卫三更是个哑巴吗?我好歹还能陪你说说话,他能吗?”
“哑巴怎么了?”九黎一巴掌打在他手臂上,“我大哥是不会说话,但比起你们这种口蜜腹剑,满口谎话的伪君子不知道强多少倍!”
顾长凌嘶了一声,没好气道:“我说什么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九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鼻子酸酸的,很不好受。
这一日,先是陷入重围,被数十正道人士追杀,拼死挣扎,最后还是被冷箭逼入悬崖;这之后更是险象环生,险些葬身蟒腹。
之前稀罕蔓草汁液的奇效,一心扑在上头还不觉得怎么,他现在才算是回过滋味来了。
九黎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说:“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他现在肯定听说我坠崖的事了,希望他不要冲动才好。”
他虽然笃信义兄武功盖世,以一敌百不在话下。可那些伪君子心计百出,阴险狡诈,弄死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设计对付义兄呢。
他实在没法乐观。
顾长凌搓绳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道:“卫三更命硬着呢。你有这心思,还是多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九黎不快地哼了一声,“你少得意,我若是活不成了,也要拉着你陪葬。”
顾长凌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被他的夸口逗笑了还是气着了。
九黎没理会他,倒是按顾长凌说的,暗暗琢磨起保命的手段。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现在身上什么倚仗也无,一身毒工无从施展,全赖顾长凌背负才能行动,逃起命来当真是个拖累。
虽然把顾长凌拖累死,九黎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可要他把小命完全交托在顾长凌手上,没有半点自保之力,也不是个事啊。
他变得沉默,顾长凌见他一脸沉思,便没有出声搅扰,只多留了一分心力,留意四周动静。
过了许久,顾长凌已经搓完三根草绳了,才听见九黎开口道:“这地方怪蛇都不敢越雷池半步,若能收用草根之毒,前路便多一分把握。只是这里无食无水,前 方也不知是什么光景,无法久待,不然……”
用毒之道,九黎自信江湖上无人能出其右。
给他一点时间,他定能将草根之毒化为己用,再配置出解药来。
只是眼下,实在没时间让他静心研究啊。
顾长凌看向他,挑唇笑道:“你饿了?”
九黎:“……”
他恶狠狠的盯着顾长凌,一字一顿道:“要、你、多、嘴!”
不知道肚子饿不能提醒的吗?
他刻意冷落快要造反的胃,容易么!
顾长凌哈哈笑起来,见他摸了碎石头要砸自己,这才收敛。
咳了一声,顾长凌正色道:“你需要多少时间?三天可够?”
九黎怔了下,明白了他话中意思,把手里的石头丢开,傲然道:“一日足矣。”
顾长凌点了点头,“既如此,你先睡吧。养足精神,也好研毒。”
顿了顿,他又道:“待天亮之后,我先带你去前头探探路,填饱肚子再回来。这地方,也是一处难得的避难之所了。”
九黎想了想,问道:“你守一夜?”
“嗯。”
顾长凌就没想过和他轮流守夜,说道:“你且安心睡。若是遇上我都应付不了的情况,你醒着也帮不上忙。”
九黎听了,心里很不服气,但也没法反驳,怏怏不快地倒回石面上。
闭上眼睛,他强迫自己忽略腹中饥饿,养神去了。
养着,养着,耳边的虫鸣和风声渐弱,九黎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
顾长凌听见他平缓的呼吸,停下手中动作,静静地看了他许久。而后,看向他之前倒酒的地方,轻轻勾了勾嘴角。
*
占了蔓草的光,飞禽走兽都绕着这地方走,这一夜相安无事。
九黎醒来,发现天光已经大亮,日头早上高空,不由一惊。
他忙坐起来,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顾长凌:“竟到巳时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说着,他忍不住抬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喃喃道:“我怎么睡得这么死,奇也怪哉。”
这样强烈的阳光竟没惊动他……
唔,顾长凌站起身走开,阳光更刺眼了。
顾长凌低头看他,说:“醒了就走吧,你可真够能睡的。”
九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道,这家伙脑子是不 是不好使。在这鬼地方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居然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不过,九黎实在是饿了,也懒得和他计较。
上下检查了一遍,应急用的拇指蓝玉瓶还在身上,剩下的都在顾长凌身上,便抬起手道:“那还等什么,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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