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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凌游戏[病娇]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雪莉
大约是因为白天几乎都在学校的缘故,两人的相处时间只有晚上,吃完东西后,绪方奏没有马上让绘里回去,而是带着她出来逛街了。
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之间,华灯初上,夕阳与夜幕交融到了一起,透着一股失落的自然流逝感,身边的女孩微低着头,鼻梁上有一层淡淡的光线,与另一半面孔明暗交界,五官深邃而优雅。
她就这么安静地走在绪方奏身边,绪方奏看着她的时候,几度忘了呼吸,他犹豫了一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绘里,能让我拍几张照片吗?”
绘里抬头看向了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做什么?”
“发ins……可以吗?”
问出这个问题后,两人好像都有些愣住了,绘里先一步回过神来,她点点头,然后看着绪方奏露出了笑,绪方奏很默契的抬手举起手机,找了角度,拍下了她的模样。
结果刚好就是这一刻,有冬日晚风吹过,几缕发丝盖在她的脸颊上,恬静又温柔,笑的很美。
当视线从镜头上挪开后,绪方奏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他看着立于空气当中真实的绘里,突然低下了头,不知道下一刻该做些什么。
他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外套衣摆,来回纠结着,最后开口说道:“绘里。”
“嗯?”绘里走到了他身前,静静看着他。
绪方奏深吸一口气,和她对上了视线,最后握紧了手,“和他分手吧。”
“诶……”
绘里看着绪方奏,心里正在思考他说这句话的含义,但是很快,她就想到了这是在说加贺临。
于是心脏一秒就沉下去了,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被无数只突然伸出的手给拽下去了。
“做我的女朋友。”
他不再逃避,一举一动乃至于一个眼神,都在直面着她的局促,绘里发现自己的呼吸变得很急,她咬住了嘴唇内部,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她的背脊一路蔓延到了头皮,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要和加贺临面对面沟通,让他同意和自己分手,然后再全身而退?
这可能吗?
但如果不回答的话,是不是就等于拒绝奏了?
为什么拒绝他?他这么好,他是自己唯一还能完全信任的人,将未来的人生托付给他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因为他是个几乎挑不出毛病的好男人……
可是……
真的要彻底和加贺临说再见吗?
在做出这个回答之后,她就必须要下定决心,与加贺临的人生割裂成两条路,从此就留他一个人。
因为只要答应了,她就不能背叛绪方奏。
绘里的脑子里瞬间划过了很多的画面,有自己向他承诺会永远爱他、有哭着扑到他怀里寻找安全感而他细声安抚的、还有少年深夜孤独地坐在沙发上等自己回家的。
最后,所有的记忆都回归到了最初的位置上,保健室里,隔壁的男生拉开了帘子,小心地问她:
“你在哭吗?”
……她一直都在哭,大家也都能看到她眼角和脸上有哭过的痕迹,但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所以也从来没有人在乎过她。
很难想象那个人做出这么多的事情,全都是为了走到她的身边,为了靠近,为了拥抱,为了占有。
小时候,为她做这些事的人是绪方奏,可长大后,带她逃避了那么多伤害的人,却是加贺临。
正是那个在她还不大的时候最爱折磨她而且还不准别人比他折磨的更狠、同时不允许任何人对她伸出援手的赤西季岛。
他真觉得为自己操这么多心值得吗?
绘里有点累,有关加贺临的事情总能让她心力交瘁,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问题,所以只能笑了笑,希望能蒙混过去。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了?”绘里看着绪方奏,声音骤然间就哑了几度,但她看起来并没有不开心,“你不是说不爱我吗?”
“……”这个问题显然问住了绪方奏,他陷入了长时间的纠结,没能想好该怎么填上这个自己给自己挖下的坑。
绘里不确定要不要给绪方奏找一个台阶下,因为他属于遇到问题没解决之前就不会放手的那类人,自己这个问题已经纠缠了他好几年,估计就算暂时找了台阶给他,之后他也还是会不停的纠结这件事。
“我想能说出来。”他想了很久,最后开口,很坦诚地说了起来。
“别人问我这个甜点是谁做的,我想告诉他们这就是女朋友做的,而不是到处找借口说是亲戚或者其他什么人;还有游泳的时候被人指着背上的抓痕问到是不是有女朋友的时候,我也想光明正大地说‘是,就是我女朋友抓的’,我只是想能和你正常的交往,就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
他目光一如既往的坚定,为不正当关系正名的模样也不卑不亢,绘里一字不落都听进耳里了,她顿了一下,低下了头。
“小奏是想要有一个正常的交往对象才提出这样的要求,还是因为爱上我了,才这样说的?”
“我不知道怎样才算爱你。”绪方奏说话时有白色雾气在空气中散开,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低头的绘里,继续说道:
“但是看到你把联系方式给那些恭维你的男人时我会很不开心,一想到你因为另一个男人痛苦不堪却仍然放不下他我就会愤怒,我不想让你再继续被他伤害了,绘里……我想让你看见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我想走到你身边,走进你心里,我想尽全力给你想要的一切,我希望我的未来不止有游泳,还可以可以有你,有孩子,有家庭。”
他说着说着就咬紧了牙关,看起来是对自己的口才失望了一样,不知道该如何再继续说下去才好,最后只能又解释了起来。
“……对不起,说这么多,我不是想给你压力……就是,想告诉你我的想法是什么。也不是说马上就要结婚了,但我、我是这么想的,如果要交往的话,就可以开始规划以后的事了,当然也可以分手,如果觉得不合适的话,当然是可以分手的。”
她要了随时都可以分手的权利,他也给了,甚至可以说这根本不是他给的,这是她与生俱来就有的。
没什么好纠结的。
但这一刻……绪方奏确实是后悔了,应该再多留点余地的。他发现自己很不可理喻的理解了为什么加贺临会那么偏执的不肯放手,只是因为不安。疯子总会有疯子独有的特权,这是正常人永远都享受不到的。
他总是追求着绝对的事情,绝对正确,绝对优秀,绝对正义,但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绝对?感情就是永远都没办法用绝对来确定的东西。
听从理智会痛苦,可听从内心又会盲目。
他只能折中,交出全部,然后像那个男人一样,用自己的一切,来赌绘里的感情和理智哪个会更占上风。
过于在意的东西永远都在折磨自己。
绪方奏看着绘里,发现她真的是从头到尾,一直都在折磨他。
小时候她就总是问自己,为什么大家都欺负她?她是不是怪物?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唯独她没有朋友?为什么爸爸要打她和妈妈?为什么就她总是饿肚子没有饭吃……
绪方奏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才好,因为他相信一切都不应该那么糟糕,他尽全力想保护她还善良着的心,哪怕是说谎骗她,也不愿意让她相信这个世界上都是坏人。
所以,从第一次看见她被绑在雨天的树上哭时,他就放不下了。
每次看见小女孩回来时皱眉忍哭,手里拎着一串空瓶子满身污垢,已经缝补过多次的衣服又出现了破洞,脸上身上都是青紫伤口,脸上粘着脏脏的创口贴,他都会不知所措,他怕她会觉得冷,觉得疼,这让他只想把全部的东西都拿给她,希望这些能让她开心一点,不要再因为那些事情难过……
那时他年龄还太小,什么都改变不了,可现在,他有这个能力了。
他依然想这样做,想照顾她不让她再被这个世界伤害,想让她能继续相信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是坏人,想让她也能感受到身边人对她的善意。
那些都是无条件的,并不是要她必须付出什么残酷代价才能获得的。
……这个世界欠她太多了,而他想填补这个缺口,哪怕一点也好,想让她恢复信心,能更快乐无忧的生活。
她不该经历那么多痛苦,她什么都没做错,谁有那个资格去伤害她?
为什么就不能有个人来对她好点?





霸凌游戏[病娇] /122/:加贺同学
这些是绪方奏心里的想法,但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更没有和绘里提起过,小时候他留在她身边为他做那么多事,一直都只是出于对正义的维护,换做任何一个人,他都会做到那种程度。
但现在提出要和她交往,却完全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这是一种再也忍耐不了的独占欲,想把她据为己有,不能再让任何人来分享染指。
绪方奏不是不知道她心里有那个人,可现在绘里就在他身边,她让自己拥抱亲吻和深入,她心肠依然柔软,没理由还会重新回到那个伤害过她那么多次的人身边。
没有理由,也没有道理,自己再不表态,那可能真的会在某天硬生生就把她放走了。
他在等绘里的回答,一刻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绘里沉思了很久,最后对上了绪方奏的视线。
“我会去和他分手的,但请你给我一些时间,等我们分手了,我再给你我的答复。”
“这样吗……”
“嗯,我现在还做不到主动去找他。”绘里垂下眼睑,抿了抿嘴,“如果下次看见他的话,我就去和他说明白。”
绘里很难说明白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不舍和该结束了的想法在脑海里交织着,而加贺临可能会有的反应则更让她手足无措。
会不会当场就把她杀死?会不会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会不会三个人都不会有一个好结局?
这一切都让绘里难以应付,但这时绪方奏将她轻轻拥入了怀中,然后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别怕。”
还有我在。
这次回去之后,绪方奏很少有的在床上表现出了强硬的一面,绘里能感觉出来他虽然没有说明白,可心里其实压抑着一股恼怒,这怒火并不针对她,但却隐隐指向了她和加贺临之间的关系。
他的腰真的是非常好,做过几次之后就会开始在床上折磨她,他换了很多种姿势,绘里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学到这些事情的。
两人洗过澡就开始做,前戏花了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更久的时间,有爱的性与无爱的性真的完全不同,尤其是对于绪方奏这种并不喜欢将两者分开谈论的男人来说,这一次对他来说才是真正完整的性爱体验,他是用感情作为驱动进入她的身体,多了很多不容绘里抵抗的温柔与霸道。
性生活方面很和谐,结束后绘里浑身都是汗,她喘着粗气伏在绪方奏身上,任由他摸着她的私密处。
“你和他做的时候也会这样吗?”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两点了,绪方奏揽着她的腰,反复揉着她腰臀上细腻柔软的皮肉。
“怎样?”
“他喜不喜欢这样抱着你然后摸你?”
“为什么想问这个。”绘里把脸埋到他胸前的肌肤上面,绪方奏有很完美的八块腹肌,刚刚抬起她的腿拉着她站着操的时候,绘里从反光处看到他充满节奏有力律动的腰身,脸都红了几分。
真的很有感觉,光是看着都觉得这画面好色情,无论是姿势也好,还是刚好露出的淫靡交合处也好,每当看到那些,绘里都会激动的想要被操的更猛点,这是身体的情欲本能,它们在不断地刺激着她的感情。
“我想知道他让你更舒服还是我让你更舒服?”
“原来你也会在意这些事情。”绘里笑了起来,然后抬头上去与他接吻,“现在我只想要你啊,你让我最舒服了。”
绪方奏按住绘里抬手将她压到了身下,充满压迫感的伏在她身上盯着她,“你是在谁身下就会对那个人说这样的话吗?”
“不要这样,好奇怪,我就只有过他和你。”绘里咯咯地笑了,她侧过脸,伸手环住了绪方奏的腰,放低声音说道:“现在抱着你,当然要对你说好听的了。”
“绘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绪方奏伸手拍了拍绘里的脸,眼里有无可奈何的感觉。
绘里笑了,看起来倒是异常的坦荡,“所以你既然知道了,就千万不要被我给带坏了,如果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的话,一定要赶快离开我。”
绪方奏把绘里揽到了怀里,让她的身体紧紧地贴着自己,他安静了一会,摇了摇头。
“会好起来的。”
……他总是这样,好像永远都不会有迷茫和负能量一样,有什么事情,只要和他说,就一定能得到一个指向正途的方向。
绘里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她知道什么事情才是正确的,而那份斯德哥尔摩一般的感情无疑是她正确生活的阻碍。
不能再继续像以前那样了,必须要做出一个了断,先不提和奏未来要如何,光是与加贺临之间的事,一目了然的事可却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结果,已经拖得太久了,她应该去面对了。
于是从这天之后,绘里开始一个人外出了,她不再凡事都让绪方奏陪同,只不过在出门时,她的身上会随身带一把美工刀。
十一月马上就见底,绘里生日那天,一切都照常在进行,绪方奏学校有个比赛,所以他下午并不能早点回来,而绘里刚好也有档杂志要拍,两人就只能晚上再一起准备过生日的事。
工作结束后快七点,天已经黑透了,绘里和绪方奏通了电话,他说要过来接她,但这时绘里已经动身往家这边走了,最后只能约好他来地铁站出口那边等。
晚上走夜路多少还是会有点害怕的,绘里把随身携带的美工刀拿出来握在了手里,继续往地铁站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什么来什么,绘里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己所在街道上漆黑一片,而且四周无人。
她的心情越来越紧张,很快就发生了不好的事,她发现自己身后一直有人跟着。
她加快脚步,想快点走过这段见鬼的路,结果身后那人的步子突然加快,绘里顿时就狂奔了起来。
这一刻她没有想到加贺临,而是想到了真正的陌生的尾随者,身后那人眼看就要离她越来越近,绘里终于叫了出来。
但没等她恐慌多久,事情好像就被解决了。
绘里在奔跑的时候踢到杂物不小心摔了一跤,她下意识回过头,突然现在身后有人正在殴打另一个人,那个高挺的身影每一次下手都很狠,用膝盖顶脸,将人摔到地上狂踢,看起来完全是冲着往死里打的程度去的。
最后,躺在地上变态不再动了,帮忙出手的那人在周围昏暗的光线下,看向了绘里这边。
少年顿了顿,并未走近,而是转身准备走了。
不用说绘里都知道那人是谁……加贺临,居然在跟踪她?
这是第几次了?
从他出现的那刻起,她的心脏就疯狂的鼓噪了起来,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酸胀不已,好像要将她的呼吸都给切断掉一样。
绘里发现自己的鼻子开始发酸,她看着那个独自走开的背影,吸了一下鼻子,再低头时猛地发现居然有眼泪掉了出来。
她连忙伸手将湿润的眼眶擦干,但眼泪就像决堤了一样,绘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看见他就哭得停不下来,也不知道之前酝酿的那么多恐惧为什么突然就一扫而空了。
加贺临会伤害她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刻板记忆,但现在看见他时,她又瞬间推翻了自己之前留下的判断,他怎么可能舍得那么对自己?
明明知道他就是会这样做的,可绘里现在看到他时,却更容易相信他会保护自己。
她受不了那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剧烈情绪,好像要将她给淹没了一样,本来还能完全无声的只让眼泪往下掉,但很快她就再也憋不住了,几声破碎的哭声冒出来,然后就变成了小孩一样崩溃的嚎啕大哭。
太痛苦了,光是看见他都觉得好痛,浑身都痛,真的再也不想和他像这样纠缠扭曲下去了,他能给出的那些,根本就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人生!可她好像又放不下眼前这个人……
绘里哭到什么都看不清楚了,等她总算缓过来一点之后,发现自己身前停了一双脚,她想抬头时,那人蹲在了她面前。
他伸手扶起她的膝盖,将上面的石子和灰尘都用湿巾擦掉了,然后在小擦口上面贴了一张创口贴。
绘里哭过之后心里就只剩沉重,她把自己的腿缩了回来,然后撑着地躲开他的搀扶,站直避开了他。
“我们谈谈吧,加贺同学。”
“……为什么是加贺……同学?”他眼底一点光都没有,漆黑而茫然。
绘里咽下口水,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转过身,看着他这有一个月没见过的面孔,本来说不出口的话,现在似乎好像能说一点了。
“我不想再回去了,前段时间老师来找过我,我和他说了,学校那边我不准备再继续去了,我想重新开始生活。”
加贺临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绘里。天气很凉,但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防风外套,拉链拉的很靠上,遮住了一点下巴,眼神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
绘里表面上看起来明明很平静,可她心里此刻却已经疯了,身体的每个器官都在叫嚣着存在感,神经也抽搐着传来一阵阵莫名其妙的刺痛。
“我想过了,我和你不合适,我完全跟不上你的节奏,你做的很多事情总是让我觉得很累,我无法接受未来一直过这样的生活,请你和我分手吧。”
说罢,绘里低下了头,很认真的开始请求他同意这件事情。
加贺临依然是那张看不出任何悲喜的脸,眼里黑漆漆的,并未因此展现出一丁点的情绪波动。
他伸出手按在了她的头上,一下下的为她抚平她逃跑时被风吹翘的头发,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温柔。
他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行为让绘里更紧张了,她几乎已经把嘴里能咽的都咽下去了,可加贺临的手却还是没有拿开,就像一个没有神智在做重复运动的机器人。
绘里往后稍微退了一步,小心地抬起头看向他的脸,然后发现他居然一直都在等着自己与他对视。




霸凌游戏[病娇] /123/:套路
绘里被吓了一跳,对上视线后,她能更清楚的感觉到加贺临眼神里的不对劲,那根本就不是他平时会有的眼神。
以前的他,虽然很偏执,很病态,但绘里知道,他的神智是很清醒的,他很理智,他也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但现在绘里却不能确定了。
她不知道加贺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苍白的木偶。
“绘里。”捕捉到绘里的眼神后,他露出了一丝笑意,看起来单纯又温暖,眼睛弯的弧度非常好看。
“生日快乐。”
说着,他伸出另一只手,上面放着一个小瓶子,里面有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
绘里没敢接,她不知道加贺临会在这个时候给她什么,这个瓶子里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奇怪,光线太暗,她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这是什么?”她警惕地看着加贺临问道,被问到的人则晃了晃瓶子,上面吊了一张小卡片,应该写明了是什么。
于是绘里伸手接了过来,她凑近了看那张卡片上的字,结果脸色渐渐变了,连嘴唇都开始发白。
“为什么要这样做!”绘里瞪着加贺临,冲上去一把拉下他的拉链,她就像疯了一样拽开他里面的衣服,看到他身上那些还在溢血的纱布后,激动的脸部肌肉都开始抽搐,眼泪也瞬间就又冒了出来。
绘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根本不敢去触碰那些伤口,她只能无力地哭泣,而加贺临就在那静静地低头看着她,脸上有着很难言明的漠然。
这是他从心脏位置放出的血,不知道他是怎么取出来的,但他还能活着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他在那次自残中侥幸活下来了,一般在心口上来一刀,那都是必死的。
……而且,而且他到底对自己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多出这么多的伤来?他难道不停在自残吗?
“太痛了,我想把它剜出来……你说是不是把心割掉之后,我就不会再痛了?”
“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重新开始生活啊!”
“有什么值得我重新开始的吗?”加贺临回答问题时倒依旧很有条理,可偏偏就是这种疯狂的理智才最能让人感到恐惧。
“那你难道要因为我离开了所以就去死吗?”绘里冲他崩溃地大喊了起来,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她不知道加贺临原来已经疯到了这种程度。
她承认自己因为他现在这样而感到心疼了,他显然没休息好,眼底有青色痕迹,惨白的皮肤仿佛新月,对比之下将黑眼圈轻而易举的又加重了几笔。
可他为什么非得绑着自己一块去自我毁灭?
大家都好好活着不好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再多活一会,这样就能多看看你了。”加贺临笑的更甜了一点,他低下头,氤氲的眉眼间甚至还有几分羞涩与温柔,“但是我好难受啊,绘里,我真的好难受。”
绘里心里涌上了一股无力的绝望,她又愤恨又气恼,想杀了眼前这个人的心都要有了,“我和绪方奏睡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和他上床了,没有骗你,和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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