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攻有毒
作者:挫纷
追妻火葬场型先虐受后虐攻的狗血虐文双结局。受以前是射击运动员,拿过金牌的那种,倒霉被攻看上,把他强行弄到身边当情人养着,后来他因为攻失明了,好不容易逃跑,在外流浪一段时间之后躲在一个小县城里的盲人按摩店给人按摩,三年后又被攻找到……cP有钱强势精神病攻VS后期会黑化的瞎子受攻真的有病,后面虐攻也是认真的一句话简介狗血酸爽虐文
这攻有毒 第一章
“欢迎光临。”盲人按摩店的老板兼前台老李,余光看到有客人进来,条件反射地说道。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来人面容格外英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一身精致的西装,身高腿长,光看外貌也完全不比电影明星差,而且还气势非凡,明显跟他这个小县城里老旧的店面格格不入。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老李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看这位贵人的样子可不像是来他们这种小店按摩的。
“现在营业吗?”来人问道。
“营,您要做按摩吗?”老李非常不确定地问。
“嗯。”客人应了一声。
老李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送上门的生意也没有不做的道理,他这小店本来就只能勉强维持开支,怎么敢挑客人。
“那您要做什么套餐?墙上写的有,您先看看?”老李恭敬地问道,这个客人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他有些受不住。
青年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斑驳的墙上挂着一张落了很多灰尘的广告纸,上面红红绿绿的印了几排字,就是老板说的套餐了。
“这里有一位姓钱的按摩师吗?”他没有选套餐,而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有是有,不过他今天休假。”老李讨好地笑着说。
“那他明天上班吗?”青年追问。
“这个……我不大确定,要不我给您问问?”老李提议道。
青年点了点头,示意他现在就可以问。
老李拿起电话,给小钱拨了过去,过了挺久才接通。
“小钱啊,是我,那个,你现在忙吗?哦,也没什么事,就是店里来了位客人想找你做按摩,我跟他说你今天休假了,他让我问问你明天来不来上班,嗯好好,我知道了,嗯,那就这么说,我先挂了。”
“他明天来吗?”青年看他挂了电话,立刻追问道。
“来的来的,您是明天再来找他吗?”老板笑着问。
“嗯,我明天再来。你们店里几点开门?”
“平时都是九点多,也不固定,您过了九点半再来吧,那时候店里肯定就有人了。”
“嗯,我知道了。”青年说完就转身走了。
老李听着外面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有些纳闷这位客人是什么来头,难道跟小钱认识?
可是看他那样子应该挺有钱的,怎么会认识小钱这种跟他明显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呢?
老李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
第二天九点半,青年准时出现在了店里。
“欢迎光临!哟,您来的挺早啊,小钱,小钱?来客人了,准备一下。”老李冲里面吆喝着。
“哎,知道了。”里面传出了一道清亮的嗓音。
陈嵘晃了晃神,过了片刻才在老李忐忑不安的目光中往里屋走去。
这家店是真的破旧,地板早就磨花了,甚至看不太清原本的花纹,而且还不怎么干净,墙角之类的地方堆积着明显的灰尘和油污。
陈嵘忍着不适,掀开一道灰扑扑的、同样看起来不怎么干净的帘子,进了给客人做按摩的屋子。
“您好,要先洗个澡吗?”小钱听到他进来的声音,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温声问道。
陈嵘并不想在这种地方洗澡,但他看着这位钱师傅脸上的笑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反应过来对方现在看不到,又低声嗯了一下。
小钱拄着一根竹子做的、表面被磨得很光滑的盲杖,起身把他往洗澡的隔间引,“在这边,您是自己洗还是要我帮忙?”
陈嵘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犹豫不决,最终还是说:“我自己来。”
他开口的时候有些不确定这个人还能不能听出自己的声音,说完发现对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心里不知是该庆幸自己还能以陌生人的身份跟他多相处一段时间,还是该嘲笑自己自作多情。
小钱听到他这么说,就转身退了出去。
隔间跟外面有一道不算低的门槛,陈嵘看他要往外走,想提醒他小心脚下,但是小钱很明显对这里很熟悉,跨过门槛的时候一点障碍都没有。
陈嵘看着勉强算得上干净的浴室,克制着心里对这种不知道多少个人用过的公共澡堂的抵触,一件一件脱下身上的西装,打开花洒调好水温,快速冲了一遍身体,然后撕开一次性浴袍的包装,用里面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之后,把塑料包装袋里那件劣质的无纺布浴袍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好了吗?”小钱听到他出来的声音,把脸转向他问道。
陈嵘看到他乖巧地端坐在按摩床旁边的凳子上等自己出来,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他太久没见过这个人以这种顺从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了。
小钱站了起来,态度温和但算不上刻意讨好地问他:“您是想做全身按摩,还是只做足底?”
陈嵘没有犹豫,“全身。”
这样至少能跟他多待一会儿。
他在铺着白色床单的按摩床上躺下,没有心思再去计较床单干不干净,是不是被很多人用过,一想到接下来这个他满世界地找了三年的人会给他按摩,他就紧张得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
小钱站到按摩床的床头,试探着用手去摸客人的位置,手指碰到对方的头发就没再继续摸,这已经足够他判断自己跟客人的距离了。
他搓了搓掌心,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不算多么柔软的指腹轻轻贴上客人的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按摩起来。
陈嵘刚被他的手指碰到,皮肤下面就窜起了一阵电流,直击大脑,让他神思恍惚起来。
他第一次见到但翁杰的时候是九年前,那时候到处都是奥运会的直播和转播,他不经意间在电视屏幕里看到那时还是射击运动员的但翁杰,十九岁的少年一路发挥稳定,闯进了决赛,而且还有望冲击金牌。
镜头给了他不少特写,陈嵘看到荧幕上那个面部线条优美、脸上的神情坚定平和的男孩,心里一阵悸动。
他到现在还能格外清楚地记起但翁杰那时意气风发的模样,那个沉静自信、青春飞扬的少年冠军,跟现在这个藏身在贫困落后的小县城里一家破旧的盲人按摩店里的钱师傅几乎判若两人。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他陈嵘。
算起来但翁杰已经28岁了,放在普通人身上,是个不再年轻也算不上多老的年纪。
按照但翁杰遇到陈嵘以前的人生规划,他应该已经退役成了一名射击教练,找个自己喜欢的姑娘以结婚为目的地恋爱着,再过一两年,他们还会要一个孩子,工作之余多陪陪家人,过着平淡却温馨的生活。
这些都是很简单的愿望,实现起来并不难,如果他没有被陈嵘看上的话。
陈嵘那时候刚开始发掘跟男性ml的趣味,被这个长得不错、枪法也很好的射击运动员吸引之后,就产生了想品尝他的身体的想法。
于是几乎不关注运动会的他看完了但翁杰的比赛,看到他夺冠之后脸上那种强装着淡定却难掩激动和喜悦的神色,想要占有这个少年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这攻有毒 第二章
小钱按摩完太阳穴,手指转向了客人头部的其他穴位。
陈嵘回过神,睁开眼看到他冒出一片青色胡茬的下巴,心里想的是他眼睛看不见,平时该怎么自己刮胡子呢。
虽然电动剃须刀要安全一点,但是看不见的话还是很不方便,容易刮不干净,也容易伤到自己。
陈嵘仔细看了一会儿,果然在他下骸线和脖子之间的地方看到了一道结了痂的疤痕,应该是他上次刮胡子的时候弄伤的。
小钱开始给他按摩其他头部穴位之后,陈嵘便没心思想那些问题了,他被按得浑身酥麻,一波又一波电流从头皮蔓延到全身,刺激得他脐.下三寸也开始有了变化。
小钱的按摩手法是跟老李学的,虽然不算专业,效果却还不错。
当年他一个人几乎身无分文地流浪到这里,是老李收留的他。
老李心善,自从接手这家店之后收留过不少走投无路的盲人,小钱就是其中之一。
这家盲人按摩店里的盲人按摩师,大多都有个凄惨的身世,除了眼盲还有其他伤病,相比之下小钱还算好的了,只是眼睛看不到,身体没有大的毛病。
“你做这个工作多久了?”陈嵘突然出声问。
“两年多吧。”小钱不太确定地说,他没有仔细算过时间。
往常也会有客人在按摩的时候跟他聊天,所以他并没有觉得这个问题很突兀。
那就是他逃走之后没多久就到了这里?难怪他把z市和周边几个城市都翻遍了也找不到人,陈嵘想。
“平时工作累吗?”他像一个普通客人那样语气随意地跟小钱搭着话。
陈嵘一向是非常善于伪装的人,只要他想,可以让任何人不了解他的人对他有好感。
“还好,一般客人也不多。”小钱完全没察觉出异样地回答他。
陈嵘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按摩师是要给很多人按摩的,也就是说他的翁杰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摸过很多人的身体,像现在给他按摩一样为其他人服务过很多次。
这个事实让陈嵘心里升起一股怒意,他几乎想现在就跳起来把人抓走,带回去疯狂地占有他,侵犯他,做到他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直到他在自己身下昏迷也不肯放过他,然后把他关起来,除了自己谁都不能见。
这样的情形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可是暴力并不会使但翁杰屈服,陈嵘现在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把怒意压了下去。
小钱没有从他的沉默里觉出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给他按摩完头部穴位之后,他提醒道:“现在要按摩肩膀和后背了,需要您翻一下身。”
陈嵘闻言看了他一眼,然后按照他说的,翻身趴在按摩床上。
小钱的手摸到他的肩膀,开始给他揉肩,感觉到客人肌肉紧绷,他笑着说:“放松一下,我手艺不错的,您既然特意来找我,应该听说了吧。”
他向来做什么事都很认真,既然做了这份工作,自然要尽量做到最好,因此也算是这家店的招牌按摩师了。
陈嵘却被他这句话刺了一下,心脏一阵抽痛。
不过他还是嗯了一声,然后尽量让自己放松了些,以免对方察觉到什么异样。
小钱按部就班地给他做着按摩,客人没再说话,他也有些走神,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点心神不宁,像动物会对危险有天然的敏锐,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他在这里躲了两年多,最开始的那段时间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夜里睡觉都不敢睡太深,害怕那个人会突然找上门,然后……
他不想去回忆那些事。
“你是哪里人啊?听口音不像本地的。”客人突然问了一句。
小钱回过神,应付他道:“嗯,不是本地的。”
却没有说自己是哪的人。
“我也不是本地的,来这边做生意。你来这里多久了?”陈嵘佯装跟他闲聊问道。
“有段时间了。”小钱含糊道。
“抱歉,我是不是话太多了?”对方一副不愿多谈的语气,他只好这样以退为进。
“没有,”小钱不太好意思地说,或许是他戒备心太强了,“我只是……不太习惯被人问这些。”
“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本来想问你知不知道这里的特产,我走的时候想顺便带一些回去。”
陈嵘这话说得很有技巧,不仅打消了对方的疑虑,还让别人觉得误会了自己,所以心里会有些过意不去。
他向来擅长做这种事。
“哦,这样啊,我,我不是特别清楚,您也知道,我眼睛看不见……不过我们老板肯定知道的,你可以去问他。”小钱确实有些过意不去地说。
陈嵘听他语气平淡地提起自己看不见的事,心里又是一痛,他看着但翁杰那双失了神采的鹿眼,不知道第多少次为那个意外悔恨起来。
小钱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按摩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以为客人是被自己弄得不开心了,所以有些不安地问:“您……是生我气了吗?”
陈嵘看他这副小心翼翼不敢得罪人的模样,心里更加难受起来。
也是,他现在一个只能靠给人按摩混口饭吃的瞎子,自然不敢轻易得罪客人。
他原本可以不用过这种在社会最底层讨生活的日子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陈嵘痛苦地想。
“没有,怎么会呢,我就是随口一问,你没有义务回答我的,我怎么会因为这个生气。”他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
小钱明显松了口气,为他的明理夸赞他道:“您真好。对了,该按摩前面了,您再翻一下身吧。”
好?等你知道我是谁就再也不会这样说了吧,陈嵘苦涩地想。
他配合地翻了个身,仰面平躺在按摩床上,小钱的手触到他的胸口,开始隔着那层薄薄的浴袍给他按摩凶脯。
“您身材真好。”小钱摸到他紧实饱满的凶鸡,毫不吝惜地夸赞道。
“……谢谢。”陈嵘压制着身体里被他摸得越来越强烈的冲动说。
这个人以前跟他肌肤相亲、赤.裸相对了六年,都从来没有夸过一次他身材好,现在竟然大大方方地对一个陌生的客人说出这样的话。
陈嵘心里冷笑两声,继而又想起但翁杰是不喜欢男人的,就算被他强压了六年,也依旧不喜欢男人。
要是他没有瞎,以他的样貌,即便落魄至此,应该也会有女人喜欢吧?
一想到那样的话他会跟女人恋爱甚至上.床,陈嵘就恶毒地庆幸这个人还是瞎了的好。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恶毒,又在心里自责起来。
这攻有毒 第三章
小钱给他按摩完上身,走到按摩床中间,开始给他按摩双腿。
他对距离把控得很好,根据人体比例推断这位客人的身高可能有将近一米九,可是等他按摩到客人的足底时才发现自己推断错了,这人是超过了一米九的,腿很长。
“您这种身材,都可以去做模特了。”他一边给客人按摩着足底,一边笑着调侃了一句。
陈嵘一天之内第三次被他夸,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他顿了几秒,才回复道:“谢谢,你很会夸人啊。”
小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说的是实话,您的身材确实很让人羡慕。”
陈嵘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现在是真的瘦,衣服穿在身上都显得空荡荡的,虽然比以前和自己在一起的某段时间好了些,可是跟大多数男人比起来还是单薄了很多。
但翁杰原本身材也很好,肌肉不算特别发达,但很紧实,运动的时候像一头敏捷的小豹子,身体里积蓄着体格强健的雄性动物才会有的力量。
不像后来,腰只有细细的一把,身上没什么肉,连手腕都细的快跟女人差不多了,腕骨也凸起了半个圆球。
“你该多吃点的。”陈嵘一不留神,话没过脑子就出口了。
小钱明显一愣,然后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谢谢,不过我胃不太好,吃了也长不了肉的。”
胃不好吗?陈嵘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样,跟他在一起的后面几年,但翁杰就不怎么能吃得下东西了。
陈嵘一开始以为他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就没理会,直到有一次但翁杰被他灌了很多酒,吐完酒水之后开始吐血,他才知道他是真的胃不好。
“以后好好养养,会好起来的。”他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对方。
小钱嗯了一声,没再接着说下去。
他哪有功夫去养胃啊,能吃饱饭就已经很不错了。
即便按摩店老板并不会克扣大家的工资,但是这个小店生意一直不怎么好,最近经济又越来越不景气,都在喊着消费降级,哪有几个人有闲钱来做按摩。
而那些有钱做的,又根本看不上他们这种不上档次的小店。
他每个月领到的工资,去掉房租和水电费,以及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剩下的也就勉强够个温饱了,顶多能保证不会被饿死,但要是生了什么病,根本没有去医院看的钱,只能去小诊所买点低廉的药片吞了,然后生死由命。
这两三年为了躲那个人,他连自己的身份证都没敢用过,残联给残疾人的补贴更不敢去领。
刚逃出来的那段时间他身上还有些钱,但是很快就被骗走抢走了,最后他只能和大部分流浪汉一样睡地下通道,吃的也大部分是好心人送的,有时候饿得狠了,他也会去翻垃圾桶,甚至和流浪狗抢过食物。
在这里落脚之后,他依旧不敢泄露一点自己的真实身份信息,名字用的是化名,他说自己姓钱,大家就都叫他小钱。
他的电话卡是用老板的身份办的,用的手机也是老板用了很多年淘汰下来的老人机,除了接打电话,连看个时间都不行。
他每天在出租屋和店面之间两点一线,活动范围几乎没超出过方圆一公里。
不过相比之前那几年的日子,现在这样他已经很知足了,能在这个小地方生活到死也挺好的,只希望那个人结婚之后早就把他忘了,再也不会找过来。
整个按摩大概用了一个小时,工作结束之后小钱偷偷缓了口气,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即便是按摩这种相对来说比较轻松的工作,也是有些吃不消的。
陈嵘坐起来,看到小钱在用左手揉着右手虎口附近的肌肉,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的手……是在疼吗?”
小钱像被吓到了一样,立马停了动作,把手背在身后,掩饰着笑道:“没……没事,有点累了而已。”
陈嵘知道他右手受过伤,而且那伤也是自己造成的,当时伤得很严重,即便他找了最好的医生给他医治,最终也没能完全康复。
平常倒是看不出什么,但是他因此再也拿不稳枪了,这对一个从小练习射击、把这项运动融入到了生命里的运动员,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尽管那时候但翁杰早就不再是运动员了。
回头想想,他真的做过太多伤害但翁杰的事,对方没有恨他入骨就已经很难得了,而他还痴心妄想地想要但翁杰爱他。
陈嵘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现在看不见,所以干脆放任自己自嘲地笑了起来,只是没有发出声音。
“先生,按摩已经做完了,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小钱没有听到对方有什么动作,于是询问道。
“没有了,谢谢。”陈嵘说。
然后他起身进去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找老板结了账,还多给了几百的小费,没有直接给小钱是怕他不接受。
出去之后他上了自己那辆落了一层灰尘的黑色路虎,让司机开着走了。
他还没想好怎么才能让但翁杰心甘情愿地回到他身边,现在不能跟对方接触太多,一方面是怕打草惊蛇,更主要的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再次把他抓回去。
小钱听老李说客人给了一笔不菲的小费之后,愣了一下,然后便沉默起来。
他觉得今天这个客人似乎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让他觉得熟悉。
上午没有再来客人,午饭是老李的媳妇做的,老板两口子平常都和几个盲人按摩师一起吃饭,饭钱按成本从他们工资里扣。
毕竟老李他们自己的日子过得也艰难,能帮的只有这么多了。
店面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关门,小钱是按摩师里最后走的一个,帮老李他们把东西都收拾好,他才拄着盲杖离开。
他住的出租屋离这家店不远,几百米的距离,不用过马路,在一个小胡同里面,位置比较偏,房东是个大嗓门的老太太,脾气不太好,名声也不怎么样,没什么人愿意租她家的房子,所以租金也相对便宜一些。
这里是老城区,房子大都是几十年前居民自己盖的,因为地皮越来越贵,很多房子之间的楼间距也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小钱住的那间屋子虽然在一楼,却常年见不到阳光,跟地下室几乎没有多大差别,夏天虽然凉快,但是到了雨季会特别潮湿,下雨天又格外闷热,而冬天就特别阴冷了。
他眼睛看不见,屋子里连灯都没开过,电费不便宜,能省则省。
摸索着把钥匙插进锁孔,打开门之后,他把盲杖放在门后的墙角,换上拖鞋,然后端了盆出去洗漱。
屋子里是水泥地,不用担心地板被弄脏,所以他平常都是穿着拖鞋去外面的公共水龙头洗漱的。
洗漱完之后他接了壶凉水,插上电烧开了,摸到一个杯口缺了角的粗糙的陶瓷杯,小心地倒了杯水,然后坐在单人木板床上用热水泡了会儿脚。
这里没有洗澡的地方,他平常都是在店里洗,老板对此毫不介意,也没有额外收他钱,所以他一般会晚走一点帮忙打扫卫生收拾东西什么的。
他房间里的家具只有一张老旧的木桌子和一张低矮的木板床,连个凳子都没有,进来要么站着,要么只能坐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