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遇到了我初恋(1V1)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我见荆棘
姓名:江瑶
性别:女
年龄:18周岁
既往病史:6周岁时曾确诊幼儿分离焦虑症
诊断:焦虑性神经症
唐骆的确有些本事,能在短时间内避人耳目地找到这么老的诊断单,沈攸清该给他年终奖翻一倍才不辜负。
男人下意识去看身边熟睡的人。
昏黄灯光下,江瑶面色红润,粉唇微张,嘴角上扬,一只手环在男人腰上,似乎陷入极其美妙的梦境之中。身上甚至没来得及穿,光裸细瘦的肩胛骨露在外头,上面还有几颗深色吻痕。
那只为他受过伤的手臂,如今已看不出异样,可他清晰地记得五年前的点点滴滴。
后来我遇到了我初恋(1V1) 13 旧事
2014年夏。
江瑶今年身体状况转优,容蓝和江赫晏决定接她回京城。
回来时正值暑假,初中同学兼好友戚月迫不及待拉着她到处浪,江瑶在疗养院憋的太久也积极认识新朋友,几个女孩子家境出身差不多,真情实感地在一起玩得不分你我。
月末,戚月在某会所开了个包间,庆祝她来之不易的十八岁生日。
小年轻们玩得也疯,戚月喝了不少洋酒,摇摇晃晃地拉着角落的江瑶走到包厢主桌,手掌大力地拍着黑色大理石桌面,朝众人介绍江瑶:“这是我最好、最好的姐们儿,今年,嗝……刚从南方回来。”
醉鬼捏着江瑶的脸蛋,“瑶宝,以后姐姐照你。”
江瑶被捏着,强颜欢笑:“喝多了你。”
“我才没有呢!”戚月喝得脸颊耳垂绯红滚烫,埋在江瑶胸前撒娇:“瑶宝你那么久才回来,我好想你。”
江瑶不和醉鬼争执,无奈地扶着戚月坐下,朝旁边一位同好道:“看着她点,我给你们去叫点冰水。”
服务铃按了好久也不见动静,江瑶见满屋乌烟瘴气干脆借口出来透透风,在洗手间门口找到一位落单的服务生,说了房间号和需求。
夏日炎炎,夜场空调风打的很足,但长年累月的不通风,空气质量还是很差。江瑶很少在这样的地方玩很久,走出屋时被新鲜空气刺激得肺部生疼。
额头因喝过酒的缘故催发出细汗,酒吧二楼公共洗手台面擦得锃光瓦亮,没有一丝水痕。面前宽大的挂壁镜中,女孩面色酡红,娇憨之态显而不自知,唯一双眼睛亮得动人。
沈攸清今晚应酬,乙方和他交情不错。盛情难却之下喝了不少酒,人有些发晕,借口出来洗手透气。
洗手台前二人并肩而立,酒精微醺,空气中柑橘味道清冽。
面前少女年纪不大,很认真地在柔软手心中搓揉出细白泡沫,薰衣草洗手液香气四溢,幽微地在这半开放空间中绽放。
江瑶打开水龙头,沁凉的自来水直冲在手上,赶走身体里散发的热意,她半阖杏眼,手背带着水珠贴上滚烫面颊,轻轻舒一口气。
注意到身边陌生男人的注视,好在他生的一副好模样,目光并不算讨人厌。她朝沈攸清礼貌一笑,转身往回走。
拐角处,防火通道铁门紧闭,西装革履的男人不耐烦地看表。许久,一位瘦小男人匆匆赶来,他目光透着贪婪猥琐,背脊佝偻,讨好地递过来一支烟,殷勤地替西装男人点燃——
“三爷,东西带来了。”瘦子拿过背后那只看不清颜色的帆布背包,乌秃秃的拉锁老旧生锈,他拉开一角,露出里面塑料袋包着的小包白色粉末。
被称为三爷的男人对包中固体很感兴趣,伸出根手指沾了一点搁在鼻尖深吸,似乎很满意:“成色不错。”
“这单成了,给你加钱。”
瘦子先是一喜,接着又颓废下来。
这单他利润不小,可老三要动的那个男人在京城势利很大,若东窗事发,追责下来他难逃一劫,钱到手了都没命花。
想到这里,瘦子满脸担忧:“三爷,真的要朝他下手吗?”
老三闻言,原本沉稳的脸上表情出现裂痕,他恶狠狠地“呸”了一声:“沈攸清那孙子,仗着家里老子的本事,天天给哥儿几个们难堪。我倒要看看沾上这个,这孙子还能不能狂。”
瘦子见挽留不成,打了个哈哈。
“一会找个服务员的衣服,你把东西下到酒瓶里送到三零二。”
老三说完,抬腿便走,不想和瘦子再多接触。
走进灯光时,他乍看到江瑶时,警惕地眯起眼睛。
江瑶原本站在包厢门口,不大愿意进去,掏出手机回了几条短信,百无聊赖地誊时间。谁知这点话被她听得完完整整。
江赫晏位高权重,江瑶从小就受“相信法律”的正统教育,生活环境单纯,完全没接触过诡谲风云的场面。
今日被迫偷听商场辛秘,短短几句话让她暗自咋舌。
302?刚刚洗手时碰到的那位帅哥,后来不就进了302吗?
可不是她故意要看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男人皮囊极为优秀,在会所明晃晃的灯光下她看得仔仔细细,只不过是有贼心没贼胆。
她看多了同龄男孩的稚嫩青涩,反倒更容易被成熟男人魅力吸引。
这世界上还有帅哥落难见死不救的道理?
江女侠才刚三两杯烈酒入腹,酒精中烧,此时刚好达到沸点。胸腔里那点侠肝义胆达到肾上腺素刺激顶点,她揣起手机,推开包间。
戚月半天不见她人,正在撒酒疯。一看到江瑶立马扑过来:“干啥去了!”
“见义勇为去。”江瑶拿起自己的小包包:“有点事。”
戚月疑惑地看着江瑶,歌舞声停,她拿起麦克风,少女嗓音清脆从音响中传出:“你……要干啥去?”
江瑶摇摇头,喝了口服务生送进来的冰水:“报警。”
“啊?”机械电流穿过昂贵音响,戚月听不明白:“报警?我成年了。”
江瑶泄气般地环顾四周,挑了个看起来还清醒的男孩,朝他招手:“同学,还醒着吧?”
摸不着头脑的男孩磕磕巴巴:“还……还行。”
“那太棒了。”江瑶叹了口气,“你们报警就对了,待会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少女一腔孤勇,没时间跟他们废话,推开门往302走。
瘦子已经换好服务员统一装扮,手中那瓶澄黄液体摇摇晃晃,瓶塞已拔出,冰块扔进仿水晶玻璃杯中叮叮当当作响。
沈攸清看着面前的瘦子,心里说不上的不对劲。但他喝多了酒,防备心下降,犹豫再三,接过了满杯酒液。
少女如同天降,一把推开房门。她走得很急,呼吸急促,看到刚才从拐角处走出来的那个西装男人,便知道自己刚刚所听并非幻觉。
昏暗房间一下被点亮,她开了包间的灯,见到刚刚偶遇的那位男人手中玻璃杯递到了嘴边,情急之下顾不得其他,大喊道:“别喝!”
沈攸清动作一顿。
房间大亮,他端详着杯中酒液少许未融的白色固体,目光深邃地睨着房间内众人,最终落到面前战战兢兢、面部肌肉因紧张而抽动的瘦子。
“哦——”男人唇边染上了然轻笑,“给我下药啊?”
“啧。”
“胆儿还挺大。”
东窗事发,老三紧抿嘴唇,眼睛阴森森地盯着门口的江瑶,低咒一声。
江瑶还不知自己处在危险中,她无所畏惧地走进屋中,赧然一笑:“不好意思打扰了,无意间听到的,手段太卑鄙,没忍住。”
“哦,妹妹,你听到了谁说了什么?”沈攸清一唱一和,和她现场玩起谁是卧底。
江瑶环顾一圈,手指向老三:“他。”
西装男人表情僵硬,笑得极其难看:“沈哥……我……”
还能我什么?还能我什么?
他做下药的事轻车熟路,从来没碰上过今天这情况。
老三觉得自己走背字儿,显然也不懂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他心中将所有的不满都推到江瑶身上。
气氛降到冰点。
沈攸清轻抚酒杯,没有说话。
老三还想解释些什么,但甩锅也毫无头绪。他看向江瑶——刚才他从楼梯口出来时碰上江瑶时没多想,毕竟只是个同场子的陌生人,他再警惕也想不到能阴沟翻船。
许久,沈攸清声音沉沉:“老三,咱们生意场上来往多年,我当你朋友给你让利,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房间内众人敛声屏气,几个陪酒的女孩察觉气氛不对,都站起身。
老三见事与愿违,不得不破釜沉舟。
“哥,你别听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丫头胡说。”
他多年浸淫声色犬马,从内到外散发着阴沉算计的气息,江瑶想溜,猝不及防被沈攸清拉住手臂:“妹妹,他是怎么说的?”
“啊?”江瑶本想做个吃瓜群众,结果被男人轻而易举拖到风口浪尖,此时已经有点后悔。人类本能促使她大脑飞快运转:“他……他说,要毁了沈什么……”
她听得并不算完全真切,何况老三当时声音压得很低,人名她听不清楚。
“哦。”沈攸清微笑,“在场好像只有我姓沈?”
……江瑶心想我怎么知道。
男人将玻璃杯朝地狠狠一掷,戾气尽显。
江瑶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大气不敢出:“你……你别生气,我刚才报警了。”
老三惊愕失色,抬起头死盯着江瑶,怒不可遏地站起身:“臭婊子真他妈多事。”
江瑶微微皱眉,下意识反驳:“你有毛病?干嘛骂我?”
“骂你?”老三站起身来要抓江瑶,小姑娘忙躲在沈攸清身后,男人一只手护着她,声音隐忍:“唐骆。”
唐骆终于在这反转又反转的剧情中回过神,他上前拍拍江瑶:“妹妹,接下来画面血腥,不适合你看了。”
“可是……”江瑶还想说什么,却被唐骆打断,推着她往外走:“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危险,你哪个包房?有朋友在吗?我送你回去。”
江瑶不情不愿地往外走,心想她戏还没看完呢走什么走。
再者说,光天化日……就算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京城里还没人敢动她一手指头。
她有了留下的底气,抬起头,视线余光中见瘦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根通体银色的棒球棍,双手持握,高高举起,挥舞着在沈攸清背后张牙舞爪。
“小心!”江瑶尖叫一声,沈攸清尚未回神,疑惑地转过头。
如同黑白默片最慢速播放,少女瞳孔紧缩,身体优先大脑,不加思索地冲过去——来不及用其他东西挡了,她手臂高举,生生为沈攸清挡下本该打在他后脑勺的一棒。
小臂往下部位失去知觉,江瑶痛得咬牙,喉咙间发出本能的嘶鸣,脸瞬间苍白,额头冷汗滴落,腿脚不稳地跌坐在地上。
沈攸清愣了几秒,勃然变色,一个肘击击中瘦子面门,钢制球棍跌落在地,唐骆忙忙上前捡起,然后去扶江瑶。
“别……别碰我……”痛觉神经达到刺激极限,江瑶头晕目眩,肠胃翻滚:“我……”
她丧失了语言能力。
晕倒前,警察还有酒吧的工作人员破门而入。戚月和一堆少男少女们跟在后面,包间里刹那间鸡飞狗跳。
慌乱中,江瑶被强有力的男人手臂抱起。
后来我遇到了我初恋(1V1) 14
沈攸清醒来时天蒙蒙亮,熹微的晨光从两扇窗帘缝隙之间透进房间。
大约是昨晚睡前看了江瑶的病历,他居然梦到了与江瑶初见那日。
男人失笑,将身侧睡得正沉的娇软身躯搂进怀中,他闭上眼睛,用力吸取她身上淡淡玫瑰身体乳香气。
梦境勾起的烦躁心情在淡香中恢复平稳,他消化掉昨晚巨大的信息量,认真地思考起来。
江瑶的焦虑症大约与儿时的幼儿分离焦虑症有关,他对医学可以说一窍不通,昨晚在网络上搜索出来的资料也只是泛泛,一点收获也没有。
要不……带江瑶去看看?
这个想法出现的一瞬间就被他自己否认了。
先不谈他私下调查的事情,只说江瑶人现在好好的,他怎么说?
——瑶瑶我觉得你有病?你要不要和我去看医生?
这行为与在雷区蹦迪差异不大。
况且江瑶当年因此不告而别,如今他挑破此事,后果不敢预料,万一再吓跑了江瑶,他找谁要人去?
一来二去,他把自己说服了。
但还是要让唐骆找一位靠谱的医生了解情况,这颗定时炸弹他不保证会不会再次爆炸,但爆炸时他要是连战争预后都保证不了,那作为江瑶的伴侣也太失败了。
炸弹携带者不知所以,一觉睡到中午,还是被香醒的。
女人天生就懂得保持身材,江瑶也不例外,她晚餐吃得很少,昨晚又折腾那么久,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饭菜香气飘进卧室,自然而然唤醒了她空荡荡的胃。
美好的一天从可以正常吃东西开始。
江瑶一骨碌爬起来,随手套上沈攸清的短袖,趿着拖鞋走出卧室。
男人正坐在分隔厨房和餐厅的吧台前,高脚椅转转转,手边白色马克杯中黑咖泛着酸苦的清香,他开着笔记本,电脑背对着她,划拉鼠标不知道在看什么。
世中集团现任总裁,日理万机,平时忙得头都抬不起来。万恶的资本主义,就算是老板也要把工作带回家。江瑶对此心知肚明,不以为意地越过沈攸清,去掀锅盖。
男人心虚地落下浏览器页面,后知后觉发现江瑶根本不在意他。
沈攸清早起翻出了阿姨前两天来做的清炖牛肉,佐以洋葱、土豆、胡萝卜炖了一锅咖喱,此时掀开锅盖一股热气伴随咖喱香料芳辛味扑鼻而来,江瑶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白米饭,食指大动。
她含着木勺,凑过来看沈攸清的电脑屏幕:“你在看什么?”
沈攸清在看电子版的投标文件,还是江瑶前两天纠错过的,但有纰漏,他本来不想说,结果这姑娘往枪口上撞,他指着上面一行字问:“这就是你检查过的?”
“……”江瑶一眼看到自己没检查出来的错别字,逃避话题,继续去吃东西。
沈攸清怕她看出端倪,也不在她眼皮子底下看唐骆发来的资料,他看了一早上,拿病例和江瑶做对比,自觉她现在问题不大,也放下心来。
下午梁玉又发来微信请他吃饭,他和江瑶提起,后者表示无所谓:“那你去呗,好歹你和她是发小,太强硬传到家长耳朵里也不好听。”
沈攸清转念一想也觉得江瑶所说有理,不太情愿地应下梁玉。
沈攸清刚知道她的精神情况,草木皆惊,对此却还有顾虑,问她:“晚上一起?”
“你可别给我添堵,我同意你和她吃饭是看在简姨的面子,我个人还是不想看她的。”工作上是一回事,但明知对方觊觎自己男友还去多余接触,江瑶是做不来的。
“正好我回家一趟。”
她在国外时的心理医生也询问她近来状况,江瑶把自己心中的疑虑一说,对方也请她抽时间复查。择日不如撞日,趁着沈攸清今天不在的功夫,请医生到家里给她重新做心理测试好了。
“回家?”
“嗯啊,”江瑶含糊其辞,“爸妈也会想我的嘛,况且我现在提出要搬出来住,可不得上赶子溜须。”
午饭后沈攸清说去公司一趟,江瑶跟着他去公司地下停车场取车,俩人就此分道扬镳。
到达时江家午饭刚过,庭院内向日葵在艳阳光辉下热烈绽放,月季花粉白相间骨朵盈盈饱满。万里无云,碧蓝晴空下,爱德华追着骑儿童小汽车的江妗妗在鹅卵石小路上一圈圈跑。
一宠一主看到熟悉的粉红宾利进院,比着赛地朝江瑶奔去。
“姑姑!姑姑!姑姑!姑姑!”小奶音如同银铃清脆,像个小鸽子一样朝江瑶张开翅膀,一口气叫个不停,“姑姑抱!”
江瑶被热情的小甜甜哄得心花怒放,弯腰抱起江妗妗,姑侄俩亲密地贴贴脸颊,旁边爱德华吃醋地用毛茸茸的大脑袋顶江瑶的小腿。
“你好啊爱德华。”江瑶摸摸狗头,顺手从车库架子上抄了个尖叫鸡,捏出响往远处一扔,爱德华立马背主去和玩具大战三百回合。
江瑶偷笑,抱着江妗妗进屋了。
客厅里,江赫晏戴着副低度数花镜看电视,这老北京点播了德云社早年相声,正跟着傻乐。抬头一看江瑶和江妗妗两张相似度80%的脸,感叹一声基因真伟大。
“回来了。”电视里胖胖的相声演员正在表演,头上裹块土黄色头巾唱戏,惹得江赫晏哈哈大笑。
“江市长今天没上班呀。”江瑶打了招呼,走进一楼厨房打开冰箱,指着一连养乐多朝江妗妗示意,江妗妗摇头,指了指旁边一盒葡萄汁。
姑侄俩口味相投,江瑶放下怀中小朋友,江妗妗踮脚往白色流理台上看,江瑶倒了杯葡萄汁先递给江妗妗喝。
容蓝正在楼上和楚若仪聊天,听到动静下了楼。
“瑶瑶回来了?”楚若仪进了厨房,看见江妗妗正美滋滋地喝果汁,探向她的小肚子:“江妗妗?”
小姑娘吓得:“姑姑给妗妗的!”
楚若仪无奈,江瑶适时为江妗妗开脱:“喝一杯没事啦。”
江妗妗举着杯子向母亲献宝,鹦鹉学舌:“喝一杯没事啦!”
喝完果汁,小朋友天性促使江妗妗又跑到外面和爱德华玩去了。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楚若仪问。
“嗯……下午周医生过来给我做测试。”
楚若仪有些担忧:“沈攸清……知道吗?”
江瑶轻咳一声:“还没。”
“不打算告诉他?”
“嗯……”江瑶眼神飘忽,“再说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问题。要说的话就要说太多,我怕他接受不了。”
焦虑症说严重也不严重,说平常也不平常。江瑶当年一声不响地离开,的确是怕沈攸清无法接受。普通恋爱是一回事,和精神病恋爱又是一回事。她太怕沈攸清和她提出分手,不得已地离开,甚至因此病情加重。
昨日之日不可留,她不想追溯过去。
周凡羡下午准时到达,江瑶已经在家中专门设置的理疗室等待他。
他在江瑶当年发病时第一时间接手她的病情,如今已有四年,对她的精神状况了解透彻。
闲聊几句,确定江瑶没有明显异常,他调出一份电子测试题递给江瑶:“试试吧。”
江瑶做得认真,表情凝重,一套测试题数量不少,她用时近四十分钟,点了确认。
“分数还好,我想你目前为止已经可以进行正常生活了。”周凡羡顿了顿:“你那天说……你男朋友……”
“嗯?”江瑶疑惑,“怎么了?”
“你男朋友并不知情。”
“对,我没和他提。”
周凡羡顺手暗灭平板电脑:“他不知情的话,也许一些行为会给你造成负面影响。”
“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你。”江瑶道,“我可以承担后果,不过是否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那我可能要见到当事人才知道。”
其实他经手过那么多病例,向家中隐瞒病情的患者不在少数,江瑶并不特殊,他早就有泛泛的针对方案。
只是他想见见能让这位江大小姐变得患得患失的男朋友。
“那就再说吧。”江瑶结束话题。
江大小姐的男朋友加了半天班,也回家一趟。
简宁今天没出门,正敷面膜在书房看书。父亲沈震和朋友出门钓鱼未归。
简宁看见儿子还挺惊讶:“还记得你有个妈呢?”
沈攸清临回家前去买了点礼物赔罪,简宁不吃这套,看都不看。
“妈,生气了?”
简女士心有不满,字字带刺:“我哪儿敢啊。”
“……”女人真难对付啊,沈攸清无奈:“妈,我还没说呢,你把梁玉弄去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事,简宁终于正色起来:“可不是我弄去的,她妈妈求到我头上,说她家小闺女就这么一个请求,朋友那么多年,我能怎么办?”
沈攸清给自己倒了杯母亲泡的花茶:“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知道就好,儿子。”简宁看着他,“你那个小女朋友呢?什么时候带回家给妈见见?”
“八字还没一撇呢,她家里还没同意,您见什么?”
“嘿。”简宁拍了他一巴掌,“我怎么生你这么个倒霉孩子,不负责。”
沈攸清呛了一下,连忙挽回自己在母亲心中的形象:“可不是啊,您不知道我多想把她娶回家。可她年纪那么小,我也不想太早用婚姻绑住她。”
江瑶才不到二十三岁,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看外面的世界。她从小身体不好,家里拘束的太多,他很希望她能趁着还年轻多经历一些。
而婚姻和恋爱不同,一旦领了那张证,就意味着他们要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即便他为她全部扛起,江瑶也绝对会失去部分自由。
他不想这样。
后来我遇到了我初恋(1V1) 15
晚些时候,沈震打来电话,提及今日钓鱼战果大获全胜,兄弟们许久不见,借此打算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简宁叮嘱他少喝酒,夫妻二人你来我往说了好些才挂掉电话。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