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她试图给宴轻将道理,“哥哥,长太胖了不好看。”
如小黑一样,她会遭他嫌弃的。
“管家养了小黑快一年了,你好好吃一个月,能长几斤,但绝对不会变成它。”宴轻已想好了,“就这样,吃掉,这件事情没的商量。”
宴轻又说,“否则,我请三舅兄来盯着你每日吃饭?”
凌画:“……”
还是别了吧!她怕她三哥。
凌画转头看向琉璃,“你娘多久胖到让你爹后悔的?”
琉璃认真地想了想,“十年?”
凌画松了一口气,对比十年,一个月应该是十分安全的,她立即答应,“好的哥哥。”
宴轻:“……”
他废了半天唇舌,原来还不如琉璃一句话。
催妆 第八十章 陪(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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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中午在宴轻的监督下,又成功地吃了个十分饱,吃完后,她哀怨地看着宴轻。
宴轻受不了她这个眼神,挑眉问,“怎么了?”
她多大的小鸟胃,吃了那么一小碟肉,就一副被撑破肚皮的样子。
凌画在屋中走了两步,指了指那一堆堆在她说按上的书卷和册子,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无奈地说,“吃撑了,坐不下了。”
“那就散步。”
凌画更是哀怨地看着他,书房这么屁大点儿的地方,能散什么步?外面的雨又是那么大,更不可能出去。
宴轻没想过吃多了坐不下这个问题,她看着凌画,觉得他才是那个吃饱了撑的管她太多成功把自己给麻烦了的人,他难得地沉默了。
凌画知道他是为她好,哪怕吃多了,坐不下,心里也很高兴,至少他愿意管她,她觉得这种被他管着的事情可以能多些,被他管着的日子可以更长些,一辈子最好。
不过,下顿饭,她一定不再吃七八分饱了,吸取教训,她吃的慢一点儿,吃五六分饱,然后,再加上一碟肉,基本就七八分饱了。
她这样想着,走到宴轻身边,拽他的袖子,软声说,“没关系,我可以站着写字,只要哥哥在这里陪着我就好。”
宴轻抬眼瞅她,轻轻瘦瘦,如柳条一般,他一点儿也不后悔让她吃多了,他问,“怎么陪?”
凌画自然不敢说得寸进尺的话,更何况,她是真没时间风花雪月,“你就坐在这里,或者躺在这里,看看画本子,玩玩什么东西,只要你人在,就行了。”
反正外面下雨,你也不会出去玩,否则就不会这么有闲心的过来盯着她吃饭了。
宴轻点头,这个要求很好满足,“行。”
凌画见他答应,心中很欢喜,松开他的袖子,转身走到桌前,站在桌前继续早先没做完的事儿。
宴轻拿了一本画本子,歪在软塌上,当真看起了画本子。
琉璃默默地带着人收拾了桌子上的剩菜残羹,与云落一起退到了外间,将里面的空间留给两个主子。
凌画处理事情,很投入,很认真,有宴轻在,更是让她安心,所以,效率出奇的高。
两盏茶后,墨没了,她头也不抬地吩咐,“琉璃,磨墨。”
琉璃在外间看剑谱,又入了迷,没听到。
云落刚要进来,宴轻已扔了画本子,坐起身,来到凌画身边,挽起袖子,给她磨墨。
凌画偏头,便看到了宴轻如青竹一般立在她身边,一双手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磨墨的动作均匀规律,上好的松香墨在他手里,悠悠闲闲,轻轻松松,转眼便被磨好,煞是好看。
凌画看的有点儿痴,“谢谢哥哥。”
宴轻松了手,转身走回了榻上拿起了画本子。
凌画目光跟随着他好一会儿才收回来,勉强地定了定神,才沾了墨,继续书写。
宴轻见她重新提笔,从画本子上抬头扫过去一眼,她所说的吃撑了坐不下,在他看来,瘦瘦弱弱的,立在桌前,握着狼毫笔的手腕子纤细的跟一根葱一样,真是难以想象,这么细的手腕子,骨节如此小而纤细的手,是怎么写出那些颇有风骨力透纸背的字来的,她小时候一定每日都花了很多时间在字帖上下过很深的功夫。
过了一会儿,凌画又小声说,“哥哥,没磨了。”
宴轻顿了顿,扔了画本子,又过来给她磨墨。
凌画觉得宴轻也太好了吧!她的夫君真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小可爱,是什么绝世神仙好夫君,从她嫁过来,算计她的账都没找她算,如今就已经对她这么好了。
她恨不得扔了笔一把抱住他,但还是克制住了,怕一旦她动手动脚,他转头就走。
半日一晃而过,宴轻给凌画磨了无数次墨,没吭一声,也没有丝毫不耐烦。
凌画这半日有宴轻陪着,一点儿也不累,这些堆积如山的账本子册子卷宗,也觉得轻若云烟不值一提。
更甚至,她恨不得这些再多些,宴轻能多陪她几日。
晚上,厨房的人自发地准时将宴轻的饭菜一起送来了凌画的书房,凌画基于昨儿晚上和今儿中午的教训,特意吃了五六分饱,宴轻似乎也终于确定了她小鸟胃的食量,没过于强求她,所以,凌画晚上吃了个正正好,一点儿也没有撑的感觉。
吃过饭后,天已经彻底黑了。
宴轻站起身,对凌画说,“熄灯,回去歇着。”
凌画其实还想再劳作一会儿,但见宴轻一副不耐烦在这里陪着你熬夜的态度,觉得今儿也够本了,乖觉地点点头,熄了灯,披了雨披,跟宴轻一起出了书房。
宴轻直接撑着伞出了海棠苑。
凌画立在书房门口,看着他走没了影,对琉璃笑着说,“我的眼光是不是好极了?”
琉璃承认,“小姐眼光天下无敌好。”
谁能知道大婚后的宴小侯爷会是这样的宴小侯爷?对人好的切合实际,认真监督小姐吃饭的样子也可爱极了。除了不跟小姐住一块,如今看来,真是哪哪都好,真是应了小姐说的那句,人美心善。
凌画看着她,“明儿你也好好参悟剑谱。”
琉璃眨眨眼睛,“知道了。”
回到房间,凌画沐浴,琉璃忽然说,“太后娘娘下了旨意,让太子殿下将姜浩赐死,太子殿下没听,弄了个替死鬼,替换了姜浩,如今姜浩依旧还在东宫,只不过不露面了。”
凌画讶异,“太后怎么突然让太子赐死姜浩了?”
琉璃摇头,“不知道,没探听出来。”
凌画靠着木桶撩着水,想了一会儿,嘲笑地说,“一定是萧泽那王八东西刚被陛下解了禁,不敢去陛下面前说什么,便跑到了太后面前嚼舌头根子,说我坏话,挑拨我与太后的感情,牵扯到了宴轻,太后怒了,让他赐死姜浩。”
琉璃觉得有理,“太子真讨厌,都深秋了,还在蹦跶。”
她本来以为,今年就能将太子拉下马呢,没想到,今年没能动了他不说,还是小姐自己上折子请陛下把他放出了东宫,他竟然还恩将仇报。
“且有的蹦跶呢。”凌画叹气,“太后既然没派人来找我,应该就没听了萧泽的。但是一定知道我扶持的人是萧枕了。”
她顿了一下,无所谓地说,“这样也好。”
只要不是陛下知道就行,若不是将萧泽逼急了,他也不敢,他做的那些事儿,与她所作所为,半斤八两,他若是还想保住他的太子之位,就不会轻易鱼死网破。
琉璃点头,“只要小姐对小侯爷好,太后娘娘才不会管那许多。”
凌画想想也是,宴轻才是太后的命根子,她骂,“都是温行之那个王八蛋。”
若不是温行之,她今年总要扒了萧泽一层皮,不至于衡川郡的人证物证落到了温行之手中,而她如今奈何不得萧泽,只能上折子把他放出来。
“温行之这两日病了,最好病死他。”琉璃恶毒地说,“陛下还派了太医去了温家。”
“温行之是装病吧!”凌画不觉得温行之病到需要太医看的地步,他来京,身边一定带了好大夫,他那样的人,不会病到用太医,就像她,不相信太医院的太医一样。
琉璃一怔,“难道他是障眼法?他既然不是病了,那为何要放出病了的消息?”
她立即说,“我再去探。”
凌画摆手制止她,“别去了,温行之不同于别人,他的温宅,无异于铜墙铁壁,没那么容易能探听出消息,犯不着折腾。”
凌画捻了一下手指,忽然警醒,“他会不会利用生病,然后装病,暗中出京去拦萧枕了?”
温行之既然当初能提前一步劫走吴易,又跟岭山那些人互通消息,那么,如今能得到萧枕出了岭山,被叶瑞安排了一番,受了重伤,被大内侍卫找到,暗中送回京的消息,也不奇怪。
琉璃觉得有可能,一下子凝重下来,“小姐,那怎么办?”
温行之拦截萧枕做什么?不让他回京,将他劫去幽州温家?
对,幽州!
只有他将萧枕劫去温州,她才会急,她等的就是萧枕回京,而温行之,目的还是她。
催妆 第八十一章 告状(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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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立马从浴桶里起身,随便擦了一下水,披好衣裳,在屋中来回地走,想着对策。
她一定不能让温行之将萧枕从大内侍卫手里劫去幽州温家。
一旦萧枕被他劫去,那么,绝对不会如萧枕被劫去岭山一样,被她轻易救出来,她势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温行之要的就是她的代价。
幽州世代都是温家的地盘,或者说,如今的幽州,就是温行之的地盘。他虽然人在京城,但是对幽州有着绝对的把控权。
那么,她该如何做呢?
她出京去拦?显然不可能,她没有武功不说,也不一定比温行之动作快。
派人出京去拦?是能派人去,但是,在温行之亲自前去的情况下,她派去的人,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对于萧枕身上,她真是有一个万一也不行。
凌画在屋中走了八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站在窗前用力地想了一会儿,当真让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转回头,咬牙对琉璃吩咐,“备车,我现在就进宫,告温行之装病。”
琉璃“啊?”了一声,睁大眼睛,“小姐,目前只是猜测。”
凌画摇头,“温行之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情,温宅有这么大的动静说他生病了,还惊动了陛下派了太医,那么,他一定是出京了。他出京能做什么?一是回幽州,目前,幽州太平,他没什么可回去的,二,目的只能是被大内侍卫带回京的萧枕。”
她肯定地说,“十有八九是第二个目的,我如今没有更有效的法子能将温行之迈出京的脚步拉回来,也只有通过陛下,告他装病,让陛下派人去温宅查验真假,温行之得到消息,才会乖乖回来待在京城,哪儿也别去。”
若是温行之派人去劫萧枕,那么她不怕,她可以派望书和风等人出京,暗中帮助大内侍卫,顺利带回萧枕,若是温行之亲自去,哪怕她派了望书去,萧枕也一定回不来京城。
琉璃点头,“我这就去吩咐人备车。”
她披了雨披,打了雨伞,立即去吩咐了。
凌画从衣柜里翻出厚的衣裳,穿在身上,穿了雨靴,又给自己裹了披风,再披了雨披,撑了伞,等在门口。
不多时,琉璃回来,“小姐,车已备好了,可以走了。”
凌画点头,琉璃提着罩灯扶着凌画,二人急匆匆出了海棠苑。
海棠苑有动静,少夫人突然备车要进宫,在这样大雨的夜里,消息自然瞒不住宴轻。
宴轻躺在床上,听闻消息,皱眉问,“黑灯瞎火的,她进宫做什么?”
云落摇头,“主子好像是有急事儿,不得不进宫见陛下。”
宴轻脸色不好看,“真是能折腾。”
他问,“又是江南漕运的事儿?”
云落摇头,“不知。”
宴轻嫌弃他,“要你何用?”
云落很无辜,“属下如今是小侯爷的人,不整日跟在主子身边。”
主子但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不是事关小侯爷的,指使不到他,他自然也就不能第一时间知道了。
宴轻看着窗外,听雨声,下的就很大,“她以前也常夜晚入宫?”
云落摇头,“极少的时候,有非常特殊十分重要的事情时,才会夜晚进宫去打扰陛下。”
云落补充了一句,“主子寻常也是不爱进宫的,非有必要,去之有限。”
宴轻闻言觉得今儿出的事儿看来不小,不是江南漕运的事儿,怕又是萧枕出了什么事儿,很急的事儿才会让她如此,否则不会不让人告诉他一声。总之,是与他没关系的。
他又问,“除了琉璃,有人跟着吗?”
云落点头,“自从主子那日青天白日在烟云坊出事儿,后来离府出行,都是有暗卫跟随。”
宴轻点头,重新看画本子,不再理会了。
凌画的马车一路冒雨来到了皇宫,递了宫牌,宫门守卫放行,她的马车顺利进了宫。
皇帝是个很勤勉的皇帝,当日的奏折当日批阅,不会积压,所以,哪怕今日大雨,皇帝也不曾早早歇下,御书房依旧亮着灯。
有人禀告赵公公宴少夫人进宫求见陛下,赵公公一愣,想着如此大雨,凌画在夜里冒雨入宫,必有大事儿,他不敢耽搁,连忙禀告了皇帝。
皇帝“哦?”了一声,“快让她进来。”
赵公公赶紧走了出去。
凌画全身上下包裹的严实,在殿外解了雨披,抖净了水渍,略微地整理了仪容,才进了御书房。
赵公公心想,宴少夫人无论什么时候,在陛下面前,从不失仪。
凌画给皇帝见礼,“夜晚来打扰陛下,陛下恕罪,实在是臣有一桩要事儿禀告。”
皇帝摆手,“免礼,说吧,什么事儿,让你大晚上的冒雨进宫来见朕?”
凌画直接说,“臣得到消息,温家长公子温行之装病,怕是有出京之嫌。”
皇帝一愣,没想到凌画急匆匆进宫,是为了告温行之的状,这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儿。
他看着凌画,“就为这?”
凌画一脸凝重,十分认真,“陛下,您留温家长公子在京的目的是什么?如今的温家,是不是不比以前的温家对陛下万分忠心?所以,温家长公子的一举一动,是不是也不可轻易忽视?”
她顿了一下,“当然臣也有私心,温家屡次害臣,虽然臣没抓住温家的把柄,但在心里也给温家记了几笔账,如今既然得到了消息,当然不可能让温家长公子蒙蔽陛下。”
凌画这三年来,在皇帝面前,自有自己的一套君臣相处之道,她知道她说什么样的话让陛下爱听,什么样的话会让陛下听进去且不怀疑她,对于这等与人相处之道,君臣相处知道,她处理的自然而然且手到擒来。
皇帝沉默片刻,缓缓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他看着凌画,“所以,你觉得朕该如何做?”
凌画说,“陛下让臣走一趟温宅?去见见温家长公子?他是不是装病,臣总能看出来,替陛下验实一番,若是臣得到的消息不实,也可当面向温家长公子道个歉。”
皇帝看着她,“你去?”
凌画点头,“陛下可以派人跟臣去。”
皇帝问,“你有多少把握,温行之装病离京?”
凌画自然不敢说她十之八九肯定温行之装病离京去劫萧枕了,只说,“臣也没有十分把握,只是觉得,对于温家,但有风吹草动,都不能轻忽。陛下,您说呢?”
皇帝觉得有理,温家近年来是不怎么安生,恨不得他立马闭眼退位太子立马登基,他留温行之在京,也是想让温启良在幽州安分点儿。
于是,皇帝点头,“成,朕让赵公公陪你走一趟。”
赵公公的身份足够了,无异于陛下亲临。
凌画点头,转向赵公公,“那就劳烦公公了。”
赵公公连忙说,“宴少夫人客气了,咱们这就走?”
凌画颔首,和赵公公一起出了御书房。
于是,夜里亥时一刻,凌画与赵公公敲响了温宅的门。
温宅的守门人打开大门一看,见到了赵公公这张脸吓了一跳,赵公公是陛下身边第一公公,守门人不敢怠慢,连忙将赵公公请进了温宅,又连忙去禀告管家。
管家已歇下了,听说宫里来人了,且来的是赵公公,匆匆忙忙穿了衣服,前来见赵公公。
他进了会客厅一瞧,里面坐的不止是赵公公,还有一个女子,这女子他不认识,但身上穿着一身红色,红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极美的眼睛。他立马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凌小姐?”
凌画笑了笑。
赵公公纠正,“是宴少夫人。”
管家连忙致歉,对凌画的称呼改了口,试探地问二人,“宴少夫人与赵公公深夜前来,不知……”
赵公公笑呵呵地说,“宴少夫人有一桩要事儿,要与长公子当面说,老奴是奉陛下之命,来看看长公子的病情可好了。”
管家面色一僵,“这、我家公子,病症有些复杂,这两日卧床……”
凌画拦住管家的话,“温公子卧床,可能说话?我是妇人,进出温公子内室的确不便,所以,只在外间隔着墙问温公子几句话,也不会耽搁温公子太久,让温公子多劳累伤神。”
催妆 第八十二章 投机(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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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这样说了,管家自然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赵公公趁机说,“管家,带路吧!”
管家最是知道温行之不在温宅,在温宅的只是替身,但替身到底是替身,若来的人是别人,他也就带着人去见替身了,总能糊弄过去,但如今来的人是凌画和赵公公,他不敢保证,替身是否在凌画和赵公公面前弄出漏洞。
于是,他立即拱手,“宴少夫人,赵公公,您二人且稍等,老奴提前去知会公子一声,公子如今在病中,毕竟多有不便,受不了惊吓……”
赵公公呵呵地笑,“温家长公子不至于如此胆小吧?”
凌画笑着说,“毕竟是在病中,可以理解,请管家快去通禀,我与赵公公稍等片刻就是了。”
管家连忙道谢,匆匆去了。
赵公公询问地看向凌画。
凌画对赵公公眨眨眼睛,用口型说,“咱们总不能给人落下土匪的印象,以温家长公子的身份,通融整顿片刻,还是成的。”
其实,她是想给管家机会,让管家立马给温行之报信,她今儿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抓住他不在温宅的证据,而是要让温行之得到管家传递的消息把刚踏出京城的脚步收回来。
只要他不去拦萧枕就行。
赵公公想想也是,他一个陛下跟前的第一公公,宴少夫人又是陛下跟前的第一天子信臣,是不该做土匪样儿。
管家到了后宅,抓住温行之的替身问,“凌画与陛下跟前的赵公公来了,大约是得到了公子离京的消息,前来查证,我问你,你可能应付过去。”
替身没与凌画打过交道,但也知道凌画的厉害,若只是赵公公自己来,哪怕是陛下跟前的第一公公,他也有九成把握应付过去,但凌画嘛,他没把握。
凌画那个女人,是长公子都说厉害的人。
为了保险起见,替身摇头,“小的怕是不行。”
管家深吸一口气,吩咐,“来人,速速给公子传信,请公子定夺,老奴会暂且拖延住他们。”
幸好公子只是刚刚离京,应该还没走远。
管家派人给温行之传递完消息后,吩咐人抬了药桶,让替身在屏风后泡药浴,妥善安排好拖延的法子后,他不敢耽搁太久,匆匆又回了前厅。
管家见了凌画与赵公公,对二人歉意地拱手,“宴少夫人,赵公公,公子正在泡药浴,怕是最少要一个时辰,药浴用的都是上等的好药材,珍贵至极,若是半途出来,就无效了,这……您二人看……”
赵公公闻言看向凌画,想着大半夜的泡药浴,温行之到底是真病的厉害,还是朕没在府?
凌画如今已十分确定温行之不在府中出了京了,怕是没走多远,一个时辰,大概是他能赶回来的时间,她笑着说,“无碍的,我们等一个时辰吧!温公子的身体要紧。”
管家连连道谢,命人赶紧上了瓜果茶点,陪着二人说话。
温夕柔并没有睡,听到前院有动静,对玲儿吩咐,“前面出了什么事儿?去看看。”
玲儿应是,撑着伞出了温夕柔的院子,打探了之后,回来对温夕柔禀告,“小姐,是宴少夫人与陛下跟前的赵公公上门了,据说是来看咱们长公子。”
温夕柔疑惑,“宴少夫人?”
玲儿连忙说,“是凌小姐,嫁入了端敬候府后,如今京城上上下下都称呼宴少夫人。”
温夕柔点头,看了一眼天色,问,“几时了?”
玲儿回答,“亥时二刻了。”
温夕柔察觉出不同寻常来,“这个时候他们登门来找大哥,为什么?”
尤其是凌画刚刚新婚没几日。
玲儿摇头,问,“小姐,您要去前面看看吗?管家如今在陪着赵公公与宴少夫人说话。”
温夕柔想了想,摇头,“既然是来找大哥的,我们不必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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