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奸臣杠上假太监
作者:蓝家三少
文案她是女扮男装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远扬;他是把持朝野的东厂督主,前朝后宫,一言九鼎。“朝堂玩够了,留下给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宠爱,满朝盛传东厂死太监喜欢男人,他乐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这丫头自己撩火,可别怪他辣手摧花!
女奸臣杠上假太监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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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女奸臣杠上假太监
作者:蓝家三少
文案:
她是女扮男装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远扬;他是把持朝野的东厂督主,前朝后宫,一言九鼎。“朝堂玩够了,留下给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宠爱,满朝盛传东厂死太监喜欢男人,他乐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这丫头自己撩火,可别怪他辣手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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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丞相
承德十六年,春。
春寒料峭,返春寒的时候,夜里更是冷得刺骨。
大邺皇宫里,乱作一团。
永春宫。
十数名宫女合谋,准备勒死皇帝,岂料阴谋失败被生擒。顷刻间锦衣卫包围了整个永春宫,将这些宫女悉数拿下。皇帝还有一口气吊着,被快速送去最近的清和殿救治。
清和殿内外,锦衣卫严正待命。
倒是正殿,无人把守。
赵无忧压低了脚步,站在殿外。
听得殿内皇后李氏开口说,“既然是在明妃宫里发生,明妃就该同罪,岂能置身事外。”
那温和之音应道,“娘娘所言极是,明妃私下与王嫔、刘妃等人私交深厚,既然明妃谋逆,此事她们必定有份参与。”
“好生打着问。”李皇后似乎很满意这个答复。
“是!”极尽尊崇。
赵无忧自觉来得不是时候,刚要离开,却不慎脚后跟一退,刚好撞到了一旁的石柱,发出一声闷响。
“谁在外头?”李皇后一声冷呵。
赵无忧在外头躬身,“微臣赵无忧。”
“进来!”皇后与赵无忧的母亲算是远方表亲,私底下还得尊她一声姨母。所以赵家与皇后,有着极其微妙的关系。
进去的时候,赵无忧只是看一眼那身穿绛紫色袍子之人,便快速敛了眉目。敢在后庭如此恣意放肆,除了东厂那人,还能有谁?
“参见皇后娘娘!”赵无忧大礼参拜。
皇后位居高座,瞥一眼那人,“你先下去。”
那人行了礼,对着赵无忧轻笑一声,抽身离去。
赵无忧微微抬一下眼皮,只看见昏黄的宫灯里,那一袭绛紫色的身影渐行渐远。收了视线,听得皇后道,“今夜之事,想必赵大人已经很清楚,不知皇命为何?”
“回娘娘的话,皇上口谕,千刀万剐。”赵无忧据实禀奏。
“赵大人觉得本宫该如何处置?”皇后笑得凉凉的。
赵无忧是个聪明人,皇后方才说的话,他都一一记在心里,自然很清楚皇后意欲何为。自己赵家本来跟皇后就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所以赵无忧俯身作揖,“臣以为此乃后宫之事,当以皇后娘娘为尊,宫规为准。”
皇后徐娘半老,依旧风韵犹存。
事实上这宫里的女人就如同行走的雌性荷尔蒙,长年累月的身处深宫,饱受孤单寂寞的侵蚀。是故这一双妖娆的眸,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年轻男子身上转悠,渴求着寻求皇恩之外的慰藉。
皇后的手,轻柔的贴在赵无忧的手背上。四五月的夜里本来还有些寒凉,可这掌心亦灼热非常,赵无忧的脊背微微濡湿。
“到底是赵大人,深懂本宫之心。”皇后意味深长的说着,那一双含情的眼睛,就这么温柔的盯着赵无忧。
赵无忧面不改色,勾唇浅笑,恰到好处的退开半步,朝着皇后再度行礼,“多谢皇后娘娘赏识,微臣能为娘娘、为皇上尽忠办事,乃微臣的福分。”
知道赵无忧年岁尚轻,皇后便也适可而止,不急于一时,“本宫知道你们父子的忠心,这些个零碎东西,就让东厂处置吧!”
赵无忧颔首,“微臣明白!”皇后这是不想让他染血。
折腾了一夜,赵无忧总算出了宫。
那些宫女临死前得受点苦,不招出皇后心中的那些人,是不可能罢休的。
奚墨快速搀住赵无忧,赵无忧轻咳两声,面上泛着异常的潮红。奚墨慌忙取出怀中的瓷瓶,“公子,药?”
“没事。”赵无忧摆了摆手,“回去吧!我歇会就好。”
奚墨担虑的点头,小心的搀着赵无忧上了马车。
回到相府的时候,天都亮了。
赵无忧一脸疲惫,脸色苍白,似乎喘得厉害。
婢女元筝快速上前,与奚墨一道搀着赵无忧回房。奚墨将赵无忧放下,快速退到门外守着。
元筝面色从容,“公子?”说话间,已快速解开赵无忧的衣裳,松懈赵无忧的裹胸。
元筝捋着赵无忧的脊背很久,赵无忧这才慢慢顺过气儿来。
“公子这是多久没吃药?”元筝怀疑的望着赵无忧。
“从我爹走后。”赵无忧喘着气,面色惨白得厉害,“我倒要看看,这次能熬多久,总不能一辈子吃药度日。”
元筝凝眉,取了软垫子让赵无忧能靠着舒服些,“公子,您这是拿自己的命做赌注。若是相爷知道,其祸非小。”
“我心里有数。”赵无忧微微合上双眸,安然躺在软榻上。
瞒尽天下皆不知,雌雄难辨十多年。时间久了,连赵无忧都觉得,自己是个男人。
歇至巳时左右,赵无忧才觉得身子舒坦不少。
听得奚墨在外头叩门,“公子,简公子来看您了。”
元筝微微蹙眉,“公子,这一大早的”
“约莫是为了昨夜宫里发生的事。”赵无忧拢了拢衣襟,身子有些冷,便裹紧了身上的毯子。
简衍的父亲是工部尚书,跟赵嵩算是同窗好友。而简珩跟赵无忧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兄弟”,简衍为人仗义,说话又直,是个值得交心的。
简衍进门,一眼就看见赵无忧发白的面色,当下凝了眉头,拖着凳子坐其身边,“又累着了吧?不是说不能太操劳吗?明儿我跟我爹说说,别给你摊那么多事儿,瞧这脸煞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生了什么大病。”
“元筝,备茶。”赵无忧勉强笑了笑,“那么紧张做什么?都这样过来的,又不是头一回。”
元筝是知情识趣的,行了礼便悄悄退出房外。
房内,独剩下赵无忧与简衍两人。
赵无忧道,“你这么着急过来,不是单纯想见我吧?”
“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细想得太全,所以这病就这么落下的。”简衍轻叹一声,双手搭在膝上,“今日罢朝,宫里头”
“我知道。”赵无忧不紧不慢的打断他的话,“祸从口出,此事莫要再提。”
第2章 最狠不过东厂
简衍点了头,“我知道,只不过我担心你万一搅合进去,相爷又不在,若有个什么事,你能担着吗?这一次的事情我爹也跟我说了,皇后娘娘善妒,怕是牵连不少。”
“这是后宫之事,我是朝堂之臣,不该我插手的我必定不会插手。”赵无忧的指尖轻柔的剔着毯面上极好的鸦青色暗纹,“皇上受了惊,势必不会再管后宫之事,所以皇后娘娘要你死你就得死。这些人只要往名单上一送,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到时候皇上醒过来,早已为时太晚。”
“皇后这是想铲除异己。”简衍轻叹一声,“倒是可惜了那些年轻轻的,就做了刀下亡魂。可是你不觉得,此事来得蹊跷吗?好端端的,宫女怎么就敢对皇帝下手?”
“嘘!”赵无忧蹙眉,示意简珩禁声,“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背后牵扯你我担不起。还有让你爹收敛,如果不是我爹临走前吩咐过内阁,但凡有弹劾的折子都教我过目一番,你爹就没那么幸运。我压得住一次,压不住第二次。”语罢,赵无忧轻咳着,面色白一阵红一阵。
检验眸色微恙,当下明白赵无忧所说何意。他愣在那里,脸上有些发烫,许是觉得太丢人,半晌没有说话。
“我不管他那些事。”简衍突然起身往外走,“你好好休息,我就是来看看你,怕你累着,没别的意思。”
“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赵无忧淡淡开口,“我不想看到简家出事,也不愿跟你爹打官腔,你们父子之间比较好说话。”
简衍长长吐出一口气,“谢谢。”
音落,他抬步离开,头也不回。
云筝蹙眉进门,“公子?”
“宫里有消息了吗?”赵无忧靠在软垫上,有些难受的揉着眉心。
云筝上前,温柔的替赵无忧揉着太阳穴,“那些宫女被处凌迟,就连明妃和王嫔等人,也没能幸免于难。听说是东厂亲自抓的人,亲自送的刑场,半点耽搁都没有,干净利落。”
半点耽搁都没有,也就是说,皇帝都来不及救宠妃性命。帝有伤,口不能言,倒是可惜了明妃那样明艳动人的女子。
赵无忧轻叹一声,心里却清楚得很。皇后对于自己的情敌,处理得太着急,以至做了一件蠢事。
皇帝是什么人?刚愎自用惯了,你在他眼皮底下把他的宠妃弄死,还不得记恨你?可是死都死了,皇帝醒来也无补于事。倒是那东厂,那么快将事情坐实,真是比谁都狠。
“穆百里不愧是穆百里。”赵无忧掀开毯子下了软榻。
云筝压低声音,“听说,他上了坤宁宫的绣床。”
“不怕被东厂探子听到,割了你的舌头?”赵无忧直起身子,云筝快速上前为其更衣。
云筝浅笑,“公子舍不得。”
“如果真是东厂的人要割了你舌头,我还真没办法。”赵无忧轻叹一声,“今儿是九?”
“是。”云筝俯首。
赵无忧轻叹一声,“该去云安寺了!”
马车出了相府,便直接去了云安寺。这宫里的事,赵无忧不想插手,皇后已经办了蠢事,她可没这闲情雅致把烂摊子揽在自己身上。
每月的九号,她都会去一趟云安寺。
云安寺在城外往西十里,深山老林的,所以赵无忧出行必定浩浩荡荡,她不是什么低调的人,出门就得图个安全。尤其是现在,父亲赵嵩不在京中,她必须得格外小心那些跟自己对峙的党派之人。
云安寺的主持早早的等在门口,毕恭毕敬的朝着赵无忧行礼,道一句,“公子请!”
一间禅院前,所有人敛襟垂头。
赵无忧抬步走进去,里头坐着一个敲着木鱼念着经的女人。
女奸臣杠上假太监 第2节
女人的肤色很白,一袭灰白的袍子,花白的头发衬着她那张脸,更是白上几分,可这五官历经沧桑仍难掩精致,可见年轻时候该是怎样的风华无限。她扭头望着赵无忧,淡淡的勾唇,满脸慈爱,“来了?”
“给娘亲请安!”赵无忧跪地叩首,“娘亲近来可安好?”
那是赵无忧的母亲杨瑾之,朝廷一品诰命夫人。
“过来!”杨瑾之拦了手。
赵无忧含笑上前,温顺的靠在母亲怀里,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娘。”不管外头多强势,回到娘的怀抱也是个娇嫩的。
杨瑾之低低的笑着,和蔼的脸上浮起少许褶皱,温柔的唤着她的小名儿,“合欢这是怎么了?遇见不顺心的事儿?娘在听,你跟娘说说吧!”
“娘,爹不在朝中,夏家开始兴风作浪,弹劾了简珩的父亲,估计也将苗头对准了赵家。昨儿个夜里,宫女弑君,所幸被人拿下。皇上如今口不能言,躺在病榻上,所以这朝中又该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赵无忧慢条斯理的说着,“皇后铲除异己,势必惹怒皇上,合欢不敢搀和其中,免得到时候皇上把账算在咱们头上。”
杨瑾之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她温柔的抚着女儿的发髻,心疼的望着女儿日渐消瘦的面庞,“你这么做是对的,赵家所有乃是皇上所赐,成与败都不过皇上的一念之间。所以摸清楚皇上的喜好,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这一次,合欢不打算反抗。除了压下简家的折子,但凡参奏咱们赵家的,我都送到了君前。”赵无忧埋首母亲怀中,尽情享受着每月九号才有的温情,“皇上多疑,这一次我会在父亲回来之前,好好的收拾夏家。”
轻叹一声,杨瑾之道,“合欢,你还记得为娘为何要住在这里吗?”
赵无忧坐起身子,微微垂下眼帘,没有吭声。
“一母双胞,独独活下你一人。身染不足之症,莫不是你爹早年杀人太多、造孽太深的缘故?如今你身在朝局无法脱困,为娘只能日夜焚香祷祝,唯愿吾儿平平安安,远离灾厄。”杨瑾之握着赵无忧微凉的手,眸光灼灼,“合欢,是娘亏欠你,否则你今日早该相夫教子,不必与你爹担这朝堂干系。”
第3章 今日是你死期
“娘亲不必自责,不过是时势造人。”赵无忧轻咳两声,“如今这样也好,父亲年岁渐老,也该有人接手,免得他们欺负咱们赵家后继无人。合欢虽然资历浅薄,但不会让父亲母亲失望。”
杨瑾之一声长叹,“少做杀孽,终有报。”
赵无忧点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哪知外头突然传来奚墨的声音,“公子。”
奚墨知道赵无忧的喜恶,所以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打扰她们母女团聚。赵无忧朝着杨瑾之行了礼,而后疾步离开禅房。
院中,奚墨压低声音,“公子,咱们被人包围了。”
赵无忧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淡淡的开口,“是吗?”
奚墨扑通跪地,“是奴才护主不利,请公子责罚。”
“你只是我的书童又不算影卫,关你什么事儿?起来吧!”赵无忧慢条斯理的说着,“他们的条件呢?”
“他们说”奚墨犹豫了一下。
赵无忧缓步走在回廊里,朝着庙门口走去,“说!”音色之中略显威厉。
“他们要公子的命!”奚墨俯首,不敢再抬头。
微微顿住脚步,赵无忧笑了,“我的命是那么好拿的吗?他们有多少人?”
“咱们大概带了百来个人,他们差不多翻一番,可见是早有准备,就等着公子您自投罗。”奚墨蹙眉,“公子和夫人还是从地道走吧,这儿交给奴才。”
“那么久没见血,我都快忘了血是什么颜色的。”赵无忧噙着笑,望着急急奔来的云筝,低声轻斥,“跑那么快作甚?”
云筝行礼,“公子,眼见着要动手,您快走吧!”
赵无忧倒是一点都不着急,“我现在走了,谁来当诱饵?没见着我,外头那些人能善罢甘休吗?吩咐下去,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公子?”奚墨与云筝跟在后头,各自心急如焚。
庙门外头,相府的军士已经和那些草寇对上,但谁也没有交手。为首的乃是上任宰辅的儿子章涛,党派之争最容易遗留的就是厮杀问题,且源源不断而来。
章家在朝堂上输得一败涂地,最后被皇帝下令满门抄斩,死的死逃得逃,可这章涛作为章家的长子,一直也没有个确切消息。
“赵无忧!”章涛咬牙切齿。
赵无忧懒洋洋的靠在太师椅上,抬了眼皮望着一干众人,笑得凉凉的,“我原本还打算让你们章家留条根,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既然如此,那你这颗脑袋我便勉强收下!”
“赵无忧,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我父母兄弟报仇,让赵嵩也尝一尝断子绝孙的滋味。”章涛咬牙切齿,“给我杀了他。”
音落,赵无忧眸色陡沉。
兵刃交接,厮杀声不绝于耳。
赵无忧一人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看着庙门前血流成河,浸染佛门净地。蓦地,她突然笑了。
大批的官军围上来,把章涛等人团团围住。这些官军来得突然,几乎是一瞬间冲上来,也亏得他们能隐忍这么久,等章涛的人全部都出来了,才正式动手。
章涛冷了脸,一把揪住身边的副手,“不是探查清楚了吗?怎么会被人包围?”
赵无忧不紧不慢的起身,风一吹不禁轻咳两声,云筝快速与她覆上披肩。
“别骂你那些狗奴才了,主子蠢,奴才更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你自己低估了对手。”赵无忧轻叹一声,面色嘲冷,“身居高阁,人人敬畏。然章家一败涂地,想赶尽杀绝的人,可就不止我一个了。”
章涛骇然回过神,“是阉贼!”当即一声高喝,“撤!”
赵无忧一步一台阶,“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我的命就在这里。”
逆党开始作困兽之斗,一个个急着突围,奈何被官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困住。现在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弃械投降者,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赵无忧眸色狠戾,厉声冷喝。
都到了这份儿上,眼见着是跑不出去了,不少人开始丢盔弃甲,跪在地上作投降式。章涛见状,夺路而逃,终究还是被人摁在地上,服服帖帖。
他高声怒斥,“赵无忧,你这狗贼,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章家冤魂,必定夜夜来向你追魂索命,你且等着,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奚墨冷了面色,“你找死!”
赵无忧抬手,奚墨随即退下。
绣着祥云暗纹的黑靴,不偏不倚的踩在章涛的脸上,她用了些许力气,“我连活人都不怕,还怕鬼?若真的有鬼,只管来找我,我能杀得了人自然也能降得住鬼。你那些九族亲眷,我能让你们死第一次也能让你死第二次。”
统领上前,“大人,那这些逆党”
赵无忧顿了顿脚步,回头望着云安寺的匾额,面色平静,“把章大人送诏狱,其余的人嘛本官从不留无用之人。”
音落,她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逆贼们开始惊慌,说好的既往不咎呢?
可他们忘了,赵无忧可不是什么好人,她心眼小最记仇。她不会行善,也不会心慈手软。你们要杀她,她岂能饶了你们。人人私下里称赵家老小为“奸臣”,所以奸臣说的话,是不能相信的,谁若信了谁就活该倒霉。
只这诏狱又是什么?那可是东厂的牢狱,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听说那一排排骇人听闻的刑罚,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无忧,你不得好死”
章涛被快速塞住了嘴巴,拖了下去。
佛门普度众生,却也降魔除妖,不是吗?“公子为何把人送给东厂,让东厂白捡便宜?”云筝不解。
隔着帘子,里头传出赵无忧低低的咳嗽声,似有气无力,“这种杀人的勾当,他们比较在行。”
云筝一笑,只怕自家公子,心里另有打算!
东厂手段凌厉,杀了章涛必定能震慑章家余孽,免得一个个都来寻赵家的麻烦。赵无忧可没有心思,跟这些宵小之辈,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是让他们去找东厂算账吧!
第4章 后宫二三事
东厂。
“督主。”秉笔太监陆国安行了礼。
屏风后头,隐约可见一袭绛紫色慵懒浅卧,不见真容。
“如何?”唯有两个字,却是音色慵懒,极尽温柔。
陆国安道,“赵无忧把章涛送进了诏狱,不知督主接还是不接?”
“人都送来了,岂有拒人千里的道理。”他的话语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是!”陆国安行礼。
千户沈言,疾步进门,“督主,朝上出事了。”
屏风后头,静默良久。
沈言继续道,“内阁弹劾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钟铣。”
五城兵马司负责拱卫京都,守卫城门。城内城外的治安,火禁,疏理河渠等等。随隶属兵部,可却是实实在在掌握着京中巡防军大权的。
“罪名呢?”他依旧言语温柔。
沈言深吸一口气,字字清晰,“小信以幸恩,纵恶而渎职,恐为章氏一党而为祸朝纲,以谋擅权。构党斥逐,权者大害!是以去职待查,后论其罪。着,指挥同知王介,暂代指挥使一职!”
“王介?”屏风后面的穆百里,笑意更浓,“不愧是赵无忧,皇帝口不能言,无法理政,他却安之若素的拿自己当诱饵,名正言顺的掌控了五城兵马司。”
“还把章涛都给推到咱们这儿来,旁人还以为咱们是联手的。所以对钟铣一事,无人敢有异议。赵无忧借刀杀人,一石三鸟,可谓大获全胜。”沈言垂眸。
屏风后头,穆百里坐起身来,朝着外头笑了笑,“赵家送了本座如此大礼,本座岂能薄待了她。找个好时候,让他来一趟。”
“是!”外头,沈言与陆国安恭敬行礼。
一眨眼,屏风后头已经没了绛紫色的身影。
这个时候,的确该回宫伺候了。
虽然穆百里如今身负要职,可皇帝病着,该伺候的还是得自己亲自来。外人皆道,内臣穆百里以柔佞之言,惑于君前。既然天下人都这么说,那他这个内臣此时不谄媚于君前,岂非教人大失所望?
皇帝已经从清和殿移驾永寿宫,这一次宫变,将他吓得够呛,直接躲进了西苑不肯出来。虽然依旧口不能言,好歹稍稍恢复了清醒,能吃下点东西。只不过,皇帝依旧浑浑噩噩的,时睡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