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爷,狐妃要休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尖刺
“你是什么人?马车内又是何人?为何要靠近丞相府?”
青宸正要开口,鸢儿便撩起门帘走了出来。她跳下马车,向着成泽微微福身行礼,道:“奴婢参见成泽大统领,车内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此时身体抱恙,形势严峻,还请大统领莫要阻拦!”
她避开了对青宸介绍,避轻就重,直接将担子加到了成泽身上。
他瞧着她,知道她是丞相府的人,似乎就是她口中二小姐的贴身婢女。
成泽一言不发,径直快步走到马车边,大力撩开了门帘——果然瞧见了脸色苍白,昏迷着的顾青挽。
“快!去驿站将御医请过来!”他眉头一皱,知道此事定然不简单。
早闻丞相府二小姐顾青挽因着其堂兄顾书生失踪一事,亲自前往晋州,然在途中却忽然失去踪信。如今倒是回来了,可是气色如何都不像是个活人。
身后的属下领命,立即转身离开,朝着驿站方向驾马而去。
成泽回头瞧了一眼青宸,而后也不再顾及什么礼仪,毫无犹豫地走进马车将顾青挽打横抱了下来。
两人是宗亲,算起来他还是她的表哥,如今这样的情况,倒也算不上不讲规矩,也还是有着几分情理在内。
鸢儿见成泽将顾青挽抱进了府中,便要跟上。走了几步,她又想起青宸还在身后,便转过头,道:“青宸道长,一路奔波,您也一同进来吧。”
他自然是点头跟随,这府中的妖气他倒是十分好奇。但是凭着气息竟然瞧不出是什么妖物。
近些年前,城中出现了许多妖孽,但所幸伤人的妖孽不在多数。不过这些日子倒是多了许多妖精蠢蠢欲动,残害了许多无辜百姓。
再瞧那大穆皇城,四周也有妖气缠绕,就连国都都未能幸免,率先乱了根基,又如何能够庇佑天下百姓?如何能够护得百姓平安?
他今日倒是要瞧一瞧,如今的天下人皇是个什么模样。
一进府,府中管事刘管家便迎面走了过去,一瞧见成泽怀中的顾青挽立马变了脸色,惊讶道:“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刘管事,你莫要担忧,成泽大统领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定然会有办法的!”鸢儿拍了怕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后又立即回到成泽的身边,为他指引着道路。
刘管事依旧是难掩悲伤之意,瞧着三人远去的背影,险些落下泪来。
“丞相!丞相!得快去通知丞相!”他一拍脑袋,而后立马朝着顾丞的厢房去了。
跑到厢房门外,才知道穆展琅忽然要用顾丞的书房,还一定要他陪同在左右。
刘管事有些踌躇,他自然是不想去打扰皇上的雅兴,但此事也的确非同小可,看来这圣驾确实要顶撞一番了。
这才刚刚走进书房外的连廊,那德海便侧眼瞧他,一计拂尘拦在他的面前,用他尖细的声音不耐烦地问道:“皇上正在里面与顾丞相商讨国事,你要做什么?”
刘管事神色慌张,不自觉的抓住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拂尘,道:“老奴有要事要与丞相禀告!求求公公给老奴通报一声吧!”
德海却是轻蔑一笑,道:“要事?你能有什么事情能比皇上的事情重要?”
屋内,穆展琅正站在书案前,一手负于背后,一手执笔在宽大的之上纵情书法。顾丞就低头站在一边。
他一定要他陪同的原因并无其他,只是觉得他书法记忆精湛,让他候在自己身边,瞧瞧自己这一手毛笔字写得可还好。
听到外面喧闹,穆展琅不禁皱了皱眉头;顾丞亦是动了心思,门外面那人的声音,像极了府中管家的声音。管家向来有分寸,今日在外喧闹,定然是有要紧事。
“何人在外喧闹?”穆展琅瞧见他的脸色,和那微微蹙起的眉头,不禁扬了扬嘴角,语气随意道。
冷情王爷,狐妃要休夫 第二百三十七章: 顶撞
外头的德海听见穆展琅轻飘飘的声音,有些不悦地白了一眼面前的刘管事,而后才满脸殷勤的转身推门走了进去。
“回皇上的话,是丞相府的管事,说是有要事要禀告丞相。”
穆展琅下意识地便看了一旁的顾丞一眼——果然,一听见果真是自己府上的管事,那眉头便紧紧地凝在一起,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他低声一笑,垂眸看向自己面前的一副字,而后才缓缓开口,道:“这既是丞相的府邸,自然是丞相为主,寡人为客。主人家中有事,如何能被客人耽误了?”
顾丞听着,心中十分不悦,这话分明就是在责怪他,不曾好好管教府中下人,扫了他陶冶情操的雅兴。
可是心有不满,终究是要藏于心间。他立马跪在地上,头埋得极低,道:“还望皇上恕罪!府上家奴扰了皇上雅兴,确实是微臣管教无方,是微臣的罪责。”
穆展琅冷眼瞧着顾丞将此事揽在紫禁身上,为了他的一丝宽恕,尽说些莫须有的罪名,不禁轻笑出声。
瞧着这些大臣虚伪的嘴脸,瞧着他们明明对自己心生不满,却不能提及一字,只能在心中慢慢腹诽的模样,心中不知是多么的舒爽。
终于,他觉得十分无趣,才缓缓肯开口,道:“既然爱卿府上有事,便加紧时间去处理吧,寡人一人也不觉得被怠慢。”
顾丞的脸色已然是冷了,对于他这话也不想过多的周旋,便再次作揖行礼,道:“微臣谢皇上体恤!待老臣处理好府上事务当立即赶回!”
说完,他便起身退下,未给穆展琅再多一眼。
德海瞧着他的背影,倒是气愤得很,转过身,便在穆展琅的耳边直言不讳,嚼舌根子:“皇上,这顾丞相的态度莫不是傲慢了些,竟当众给您甩起脸色!”
瞧着他这副打抱不平的模样,穆展琅只觉得好笑,眸子中还有几分嘲弄。他的忠心耿耿,不过是为了自己性命无忧,坐稳内务府的大太监的位子罢了。
想着,他不禁弯了嘴角。这世上可真的有不虚假之人,不急于他的权力之人,真心待他之人?
“寡人方才便说了,这是丞相府。那么顾丞相便是主人,寡人便是客人。按照如此礼数,如何能容你这般造次!竟然还在背后,当着寡人的面,斥责着当朝宰相,斥责大穆朝的国丈!”
德海未曾想自己说出话后竟然遭到的是穆展琅的责备,顿时阵脚大乱,慌忙跪下,连连磕头,道:“奴才失言,还望皇上恕罪!奴才口无遮拦,失了分寸,不自量力,竟然冲撞了国丈!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眸偷看穆展琅的反应,岂料他丝毫不瞧自己一眼,全神贯注地瞧着面前的字画。
德海的心中越发慌乱起来,现在的穆展琅越发的让人看不懂,光是瞧着,根本不知喜怒哀乐,稍有不慎,便就大发雷霆,诛人九族!
就像今日,彼时他明明就对权倾朝野的顾丞相心有不满,只是在朝堂上给他一个好脸色罢了,连带着皇后顾青柠也不算受宠。有孕这些日子,他一定都未去瞧过她。
若非此次出宫,怕是那日皇后亲自找上门,这怕是他们这么些日子的第一次相见。
可如今,他提起顾丞相态度傲慢,不讲他放在眼中,明明就是为他杀鸡儆猴找到了由头,他却不明白自己这份苦心,反倒责怪起他来了。
真是让人揣测不透,明明是遂了他的心意,竟然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见穆展琅仍是毫无反应,德海犹犹豫豫地伸出自己的手,而后狠狠朝着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接着是第二个巴掌……第三个巴掌……
他极其用力生怕穆展琅觉得自己没有诚意,几个巴掌下去,他的一边脸上已经是红肿一片。可穆展琅却依旧不为所动,似乎是听不见这声响一般。
德海当真是没了法子,只好哭喊着:“皇上,老奴真心实意的直到错了,下次当真引以为戒,绝不口出狂言,言语冲撞了朝廷重臣!您要杀要剐倒是给老奴一个痛快!”
穆展琅仍是未抬眼看他一眼,只是放下毛笔,双手拿起刚刚完成的字画,面无表情,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
德海心中有些绝望,正要开口之时,忽然听见他轻飘飘地传来一句:“出去,吵得寡人耳根都疼。”
他先是楞了一下,而后才嘴角微扬,有了些笑意,连忙捂着红肿的脸小跑着出门去。
顾丞一出门,刘管事便红着眸子扑到了他的面前。
“出了什么事?”他一向注意分寸,此番这样失态,定然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是二小姐!她回来了!”
他微微蹙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怎么了?青挽怎么了?”
顾青挽失去踪信许久,派人寻找亦是无果,如今回来了如何要如此慌乱?即便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又何必喜极而泣?
“二小姐不知生了什么顽疾,此番正昏迷不醒呢!瞧见她时,也是脸色惨白,都没了生气了!”说着,刘管事实在是伤心难耐,不禁拂袖抹起泪水来了。
顾丞险些未站稳,幸亏是有刘管事在一旁扶着他。他瞪大了眸子,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他活生生离开的挽儿,回来之后竟然没了生气?
“老爷,您先莫要这般心伤。成泽大统领已然去请了御医,定然会有法子的!”
“挽儿……挽儿……现在在何处?”他艰难的直起身子,此时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他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他的挽儿的身边。
“已经被成泽大统领抱去自己的厢房了,方才在门外之时,正瞧见御医过去了。”刘管事还是放心不下,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他的姿态,生怕他在半倒下去。
“好!好!好!”他连连点头,而后大步的朝着顾青挽的厢房而去。刘管事见了,自然是紧跟其后,脸上也挂着担忧。
一路上,顾丞走得磕磕碰碰,明明是平时里再熟悉不得的连廊、小道。如今瞧在眼里都成了高山巨石,好不挡道!
冷情王爷,狐妃要休夫 第二百三十八章: 转移目标
童吾在小巷子中做了许久,直到巷口吹进来一阵凉风,让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才缓缓从幻境中走了出来。
他瞧着周身的环境,觉得一切都有一些不真切,似乎方才的梦才是真的,而现在眼前的一切才是虚幻。
“你在这里做什么?快闪开!”
童吾正呆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眼前是一片花白。循着声音,他才木讷而僵硬地抬头看过去——是一个穿的破烂,并且蓬头垢面的乞丐。
此时,他一手端着一只破碗,里面有些零碎的铜板;一手拿着一根已经被磨得发亮的木棍。他佝偻着身子,即便是凉爽的秋末,却也是穿着一件无袖且破碎的衣衫,还有一截小腿露在外面;脚踩一双鞋面与鞋底藕断丝连的烂布鞋。
他逆着光,童吾瞧不清楚他的脸,但是却隐隐能感受到他脸上的表情——应当是极其厌弃的。他的语气中还有几分不满,似乎下一秒就要伸出他的木棍了。
童吾缓缓起身,慢慢挪步到一边,却因步履蹒跚不甚将那乞丐的另一只缺了一角的瓷碗踢翻在地。幸亏其中未有铜板,只是发出一声闷响罢了。
那乞丐立即快步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捧起他脚边的破碗,而后嗯哼哼地瞪着他,低吼道:“瞧瞧你这个半死不活的模样!要死就死到别处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落脚的地方,可不能就这般被你糟蹋了。”
童吾没有说话,只是瞧着他这般样子,却精神十分的模样,觉得十分新奇。
“你都已经成了这般模样了,为何还能如此快乐?”他低声问出口,歪头打量着他。
他的一头长发已经结成一团一团黏在头上,脸上也是脏兮兮的,似乎是日积月累的污垢,让他的模样都让人瞧不真切。
一身破旧的衣衫,不知在身上穿了多久,都快没了衣衫的模样……
这般不堪的人,为何可以拥抱阳光,那般笑得快乐?
童吾瞧着他,眸子逐渐阴沉下来,垂在身后的双手也案子捏成了拳头。
“如何模样?”乞丐倒是不以为然,而是十分悠然自得地躺倒墙角边那不知用着何物堆成的床榻上,不屑道,“等我再攒些铜板,便能买上一件干净的衣裳。干净了,便能去些干净的地方打理自己。再然后,我便可像你们这些人一样的生活。”
童吾越发不解,看着他的眸子中又多了一份疑惑。他低头看他碗中仅有的几个铜板,道:“即便是如此,你便觉得一切都值得起来?”
那乞丐也漏出了不解的神色,当即撑起身子看向童吾,道:“如此这般还不觉得未来可期?”
说完,他便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又躺了回去,道:“我这种人,可比不上你们这些刚刚在上的公子哥,只要能平安生活既可以了。”
听他这样说着,童吾忽然咧嘴笑了,他从袖口中拿出一锭金子,而后放进了方才被他踢倒的破碗中,又将方才遗忘在角落的酥油饼递到他的面前。
乞丐惊讶地坐起身,看看他、看看饼、又看看金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些钱应该还够你买下一处小宅子,或许你也可以经营一门小生意。不论你做些什么,它都能帮助你活得更好。”
“而这酥油饼,虽然是再普通不过,但是对于现在的你而言,也是一种奢侈。”说着,他将那饼又拿回去,放在鼻翼之下轻嗅一口它的清香后,又递回到乞丐的面前。
那乞丐睁着一双眸子,全然不知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遇到了这样的贵人。他木讷地接过童吾手中酥油饼,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噎住的时候,他还会递过去一壶水。虽然不知道这水是如何凭空出现的,但是瞧着他脸上那和善明朗的笑意,他便不受控制地相信着他。
童吾就蹲在他的面前,瞧着一口一口将自己递过去的酥油饼吃下后,便又露出了笑容。
见他要走,那乞丐连忙起身,大叫一声:“这位公子,你我萍水相逢,你为何要帮我这样,在你口中十分不堪的人?”
童吾偏过头,态度却是冷淡了不少,似乎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假象:“自此往后,你只管过好自己的生活。但是切记,千万莫要忘记自己本来的样子。那会收到惩戒,你承受不住的痛苦。”
他的语气明明是十分平淡的语气,但听在乞丐的耳中却似有一把刀子架在自己的颈脖上,不禁脊背一凉,手脚发软。
童吾只是丢下那句话,便没再多说些什么,一步一步离开了这条昏暗而悠长的小巷子。
乞丐愣在原地,他亲眼瞧见一位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一步一步变成了姿态蹒跚,脊背佝偻的老者,到了最后连步伐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忽然想起方才自己吃下的酥油饼,此时心间竟有些奇怪的感觉。似乎是有火焰在期间燃烧、又似乎是钻进了数万只蝼蚁,正在啃食着他的心脏……可是他是麻木的,他感受不到这些疼痛……
他麻木了身子,想要转身躲起来,那人分明就是妖怪!
可是,稍微一动弹,心底深处便传来一阵刺疼,接着他的眼前一黑,向后一仰,重重地倒在地上。
失去意识之前,他似乎瞧见,那个走进阳光中的男人,又变成了一个偏偏美少年……
“她怎么了?”男子瞧着面前奄奄一息的女子,似乎是十分关心的问着。
抱着她的男子面色痛苦,眼角还挂着泪水。他并未抬头,也不在意这个陌生的男声是谁,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她患上了心疾,如今心力憔悴,就要离我而去了。访遍天下名医,竟然都是无计可施。”
男子瞧着那就要没了生机的女子,勾了勾唇角。那如何能是人间大夫可以解决的病症?那副躯体中如今只剩下了一只精魂,早已无力回天。
看来这女子也是一位痴情儿,即便是落得如此境地,还有留下一缕魂魄陪在他的身边。
“我知道谁可以帮她。”男子缓缓开口,眸子里都是贪婪。
冷情王爷,狐妃要休夫 第二百三十九章 : 想要的真相
鸿香院内。
陆青歌就坐在窗边,看着大院之外的空荡街道,觉得自己的心中也是一片空荡。
她能瞧见不远处的长河,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点点涟漪。一圈一圈,让人宁静却枯燥……
芦芽就坐在她身后的交椅上,双腿依旧是有几分麻木。他看着陆青歌单薄的背影,似乎要比青溪还要消瘦几分。
曾经,他常常听青溪提起她,这位小师妹似乎很受她喜爱。若是她知晓,她曾经最喜欢的小师妹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定然也会跟着心疼。
空气中还残留着几分烧焦的味道,淡淡的,不仔细闻便很容易被忽视。那似乎是陆拾忆留下的,她走的或许很痛苦。
芦芽抿了抿嘴,心中还有几分愧疚。他不知童吾究竟是做了些什么,但是在他取血之后,她确确实实是陷入了昏迷,再后来便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穆衍燃大步跨出威武大统领府,卫九戒已经备了两匹马,此时就站在门外的台阶下。
他面色凝重,快步走过去。
忽然,他的心脏一阵抽痛,而后眼前一花,脚下一软,就要跌落在地。周围的小厮都提起一口气,一个个都做好准备下一瞬便冲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广陵王。
穆衍燃心下一惊,还好反应迅速,当即飞身一踏,恰好落在骏马之上。
卫九戒见状,也上了马,却还是担忧问道:“王爷,你方才是怎么了?可有不适?”
他只是摇了摇头,不解道:“不知为何,方才忽然心中一疼,还隐隐有些不安。不过无甚大碍,眼下已经好了许多。”
卫九戒顾及他的身体,便又开口道:“王爷若是真的身体抱恙,倒也不必如此着急,先将身子养好才是。”
“无碍。本王的身子自己清楚得很,你莫要在与本王说道了。”穆衍燃显然是有几分不悦,皱着眉不愿再与他说些什么。
“莫要再多言了。”他只是再扫了卫九戒一眼,而后未再废话,拿起马鞭便狠狠抽下一鞭子。那身下的棕马嘶叫一声,便迈开四条长腿,肆意而去。
还停在原地的人一惊,连忙跟上去。
这时,躲在威武大统领府对面小巷子中的黑衣人也伺机而动,跳上自己的马匹,另外走了一条小道。
曼陀在一批要前往鸿香院的人中,是最先到达的。
陆青歌就坐在窗边,很清晰的便瞧见了一个紫色的气息落在门外,而后摇身一变,化为了一个妙龄女子。仔细一看,倒还让人熟悉。
她勾了勾嘴角,看来这白玉婵是真的沉不住气了。即便是她那般说不与她再争抢,也兜不住她的野心。
她不必多想也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便是找到她还在上京,甚至还在闹鬼的鸿香院中的真相,再说出自己是一只妖的事情。穆衍燃厌恶妖,便会再杀她一次。
或许,她还在盘算着,自己再也不能这般福大命大,再活一次。
如此想想,她倒也算是心思单纯了。
“那是曼陀?白玉婵的婢女?”小桃见陆青歌的脸色稍有缓和,不似方才那般死气沉沉,才试探的开了口。
奈何,她听见寻问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再无其他多余的反应。
小桃微微抿唇,而后又开口。这次她紧皱眉头,语气中也夹杂着不耐烦,似乎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带动起她的情绪。
“她来做什么?莫非是来瞧你的?看来这穆衍燃也不过如此,前脚在街道上瞧见你,后脚便将你的行踪尽数告诉了这个毒妇!”
陆青歌瞳孔微张,这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为何白玉婵会猜想到自己会在鸿香院?这怕是只会与穆衍燃有关系了。
看来她还是猜错了,不止白玉婵一人想要她这不算金贵的命啊!
穆衍燃是开始怀疑她了吗?想当年不相信她一样,而是那是怀疑白玉婵一般?
芦芽将小桃的话听在耳中,却始终不知道所说的究竟是何事
瞧见陆青歌坐在窗边冷笑,芦芽心中有些好奇。可是这一双不争气的腿,到了此时还是不能动弹。
一瞧见这腿,他的心中便涌起一团怒火。他不知道这个童吾究竟在做些什么。就像此时,说是为两人寻些吃食,也到现在未归。
“发生了什么事?”他终于是忍不住了,即便是不能过去,他这张嘴还是能动弹的,“你在敲什么?为何是那样一副表情?”
陆青歌微微偏过头,顿了一瞬,而后开口道:“不知该如何与你说。此事与你无关,便不要再插手了。”
“本公子不想插手,只是十分好奇想要打听一番。”芦芽抬眸看着她,眸子里都是希冀。
瞧着他那双十分真诚的眸子,陆青歌轻笑一声,道:“既然你如此诚心诚意,我便遂了你的愿……”
听了这前半段,芦芽连连点头。立马做好,像是在酒馆中等着听书的客人。
瞧着她这副模样,陆青歌也笑了笑,甚至还同他一同点头。
“你还想说些什么?”芦芽收起笑,有些警惕地瞧着面前满脸笑意却虚伪十分的女人,不禁咽了咽口水。他甚至还移开眸子,不敢去瞧她那充满审视的眸子。
见他有所察觉,她也不再嬉皮笑脸,直接开口道:“我将此事毫不隐瞒的告诉你,你也要将青溪师姐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有来有往,这样才算公平。”
芦芽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不自然起来,甚至低下头去,不去再看她的眸子。
“我只是想知道,当年之后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仅此而已。”陆青歌不自觉地皱起眉来,说话的语气亦是轻柔了许多。她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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