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休得放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未央锦
“有客到~~”
“请问客官是要打尖呢还是要住店了?”晚妆进了一家看起来比较舒适的客栈,刚一进去便有小二上前询问。
晚妆看了小二一眼应了一声:“住店。”
“好勒,一位客观住店!”小二喊完的时候忍不住又看了晚妆一眼。
晚妆自然知道自己一进客栈便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当然因为之前被凡人算计了,晚妆此时也留了一个心眼。
毕竟即便是她,也不能妄用法术,以免造成一界混乱,涂炭生灵。
晚妆住进了客栈最好的房间,小二带她一进屋便询问她有什么需求。
晚妆想了想才道:“帮我打些热水来,再准备几个小菜。”
小二连忙应好,同时推出了房间。
晚妆将门半掩,随后躺倒了房间的软榻上。墙壁上挂着一幅潦草的山水画,晚妆看着那画发了一会呆,没一会小二便和人抬来了木桶,其中的一个人正在加热水,另外又有人端来了小菜。
忙完了等他们都走了,晚妆才起来关上门。
木桶很大,里面的水足足装了大半桶,木桶上方飘着缭绕的热气。
晚妆伸手试了试水温,温度有些烫,不过泡澡的话刚刚好。
质量上乘的衣裙从光滑的身上滑落到地上,晚妆踩着踏步进了木桶。
全身浸泡在热水里,晚妆忍不住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抽掉发簪,一头青丝落下,白皙的背和一头青丝形成巨大的反差,美丽而诱惑。
晚妆慢慢将水浇在暴露在水面的肩膀上,她的睫毛早已被热气晕染,在眼下形成一道光晕,优美到极致。
泡完澡已经是好一会了,桌上的菜叶早已经变凉了,晚妆也没有在意,晚妆坐在凳子上拿了竹筷夹了一道菜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一直到了夜晚晚妆也没有再出门,她叫人将屋子里的东西收拾走了便躺到了床上。
双手枕在脑后,晚妆望着床顶想事情。
之前狐狸精告诉她的信息有些模糊,晚妆并不确定那树妖就是她要找的人,不过心中的直觉如此强烈,纵然有再多的疑点,她也会亲自来一趟。
接下来的两天,晚妆便在镇上随意的转一转,她给自己带了面纱,总算是不再那么引人注目了。
雪山那么大,她到底要不要进山呢?
晚妆正在想事情,此时她走在一条街上,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了。
“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怎么变成这样了!”年长的妇女抱着怀里的女儿哭的泪眼朦胧,声音都快嘶哑了。
没一会就围过去了很多人。
哭着的妇人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娘,她怀里抱着的是她的女儿,一个长相甜美的少女。
可是此时少女的唇上毫无血色,脸上也格外的苍白,早已经没有了气息。而那少女在妇人的哭泣摇晃之间,少女的衣领渐渐松开,晚妆从她颈间看见一个明显的压牙印,而那牙印此时沾着鲜红的血痕。
晚妆的手紧紧卧成了拳头,因为她竟然从那少女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晚妆的手竟然忍不住有些颤抖起来。
而妇人的哭声仍旧不觉于耳,“我的女儿啊,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就忍心丢下女儿a....”
“你就这么走了让娘可怎么办啊,你爹出门前还好好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啊,我的女儿啊!”
哭声满带奔伤,旁边心慈的人看着忍不住也落下泪来。
这家布庄旁边就是一家米庄,米庄的老板娘刚刚外出回来,见布庄周围围了这么多人,连忙跑了过来,看见眼前的状况,霎时一愣:“蝉儿这...这是怎么了?”说话的同时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布庄的老板娘哪有时间搭理她,却是抱着怀里的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米庄老板娘也不在意,连忙凑过去,看了看她口中的蝉儿,最后视线停留在蝉儿的颈间,顿时脸色越发变得苍白了。
周围的声音嗡嗡嗡吵个不停,晚妆却听那米庄老板娘哆哆嗦嗦的问了一句,“蝉儿可...可还是去了那地方?”
哭得泪眼婆娑的妇人听了这话确是哭得越发厉害了,“这丫头就是不听话啊,都说了让她不要去不要去,千叮咛万嘱咐结果她居然趁着我不注意就跑了出去,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女儿啊!”
而周围围着的人听了妇人的话却是嗡的一声炸开了。
魔君,休得放肆 第六十五章芣苢
人群突然间变得闹哄哄的,议论四起,而晚妆在各种讨论声中沉默了许刻。
“不会吧,蝉儿居然去了那里?作孽啊!”
“是啊,真的是作孽啊!那个地方不是让人不要去了吗!这姑娘怎么还敢去啊?”
恰此时,那少女的娘哭得也越发伤心了:“蝉儿啊,都说了那地方去不得啊,去不得啊!”
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
晚妆一顿,轻轻拉了拉旁边的一位大娘,开口询问道:“大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大娘顿时将头摆得像一个拨浪鼓,脸上满脸遗憾,此时被人一拉一看是一位小娘子,连忙叹息的说道:“这姑娘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啊!”
又是那个地方!
晚妆忍不住皱了皱眉,装可怜的说道:“大娘你行行好,告诉我怎么回事吧,我对这里不熟,怕也去了不熟悉的地方!”
大娘狐疑的看了晚妆一眼:“你刚来这里不久?”
晚妆连忙点头:“是啊,我家中父母仙逝,我没有亲人便来这里寻找我的小叔,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我家小叔也没在这里了!”
“大娘,你好心告诉我吧!我初来乍到不清楚忌讳!”
那大娘顿了顿,见她确实是一个年轻的小娘子,想了一会终于开口说了。
而晚妆也终于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口中的那个地方其实就是小镇外不远的一座废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里开始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只要有年轻女子去了一次寺庙,便会忍不住下次又去,
去了第三次就会莫名其妙的死了,死相全部都一样。
“这个蝉儿已经是这四个多月来死的第三个姑娘了!”大娘啧啧的摆着头,“你说也奇怪,去了的姑娘都说看见了一个长得好看的男子在那里,所以又忍不住去看!偏偏官府的去找了很多次都没看见一个人影,那边的地方已经荒废很久了。”
“他们都说啊,那寺庙有从后面的雪山上来的妖怪,”说这话的时候,大娘声音压得有些低,随后又叮嘱晚妆:“小娘子你可千万不要去那边,即使靠近也不行!那妖怪可会迷惑人!听说邻县在很久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晚妆沉默的点了点头,眼神意味不明。
傍晚的时候,晚妆出了小镇,而那废弃寺庙在小镇的西北方向,晚妆一出了小镇便往那个方向走去。
她的脚程快,用了一个小小的法术,更是没一会就到了那寺庙。
晚妆一到了那寺庙周围便擦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寺庙的周围被人下了障眼法,会使人产生错觉。
看来之前那位大娘说得确实不错,之前的姑娘确实中了障眼法,以至于产生了幻觉。而那中下障眼法的人便趁那些姑娘产生了幻觉害了人性命。
那障眼法对于晚妆来说自然没有任何用处,不过晚妆的脸色却在越靠近寺庙的时候越发沉重了。
因为她看到了那幻觉中可能发生的事情。
年轻女子产生幻觉看到一个英俊潇洒的身影,瞬间对那身影一见钟情被迷了心神,一次来了,二次又来,待那女子坠入了爱河便是她们的命丧之时。
晚妆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只觉自己的胸口有些憋闷。
晚妆心道,不会的,一定不会是他!
晚妆脚步越显慌乱的离开了寺庙。
而远处的雪山,大雪连绵,雪白冰冷。
其中一个隐蔽的山洞,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底似有血色滑过,一脸的清俊决绝。
过了好几日,晚妆直接退了房又去了寺庙,而这一次,晚妆直接进入了寺庙里面。
她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又会来,所以她只能在寺庙默默的等着。
她敛了全部的气息,此时就像一个凡人,看上去毫无反击之力。
而这一等就是近一个月,某日的清晨,晚妆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耳廓微动,听到了声音,一瞬间假装晕倒在寺庙的地上。
“沙...”
“沙...”脚步踩在杂草上的声音,而那股熟悉的气息越来越清晰。
晚妆心底一颤,强忍住才没有睁开眼睛。
她能察觉到对方正在打探自己,那眼神犹如实质,就像一把刷子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
突然那人蹲下了身子,晚妆甚至能察觉到对方的眼神正钉在自己的脸上。突然那人扶起了她的身子,伸手掀开了她的衣领。
晚妆甚至能听到他出气的声音,对方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随后冰冷的唇印上她的颈间,然后尖尖牙齿抵了上去。
晚妆只觉颈间一痛,睫毛微动,一滴泪便顺着眼角落下。
鲜血的味道沾惹到了舌尖,晚妆明显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身体一颤,随后便将她狠狠的推开了。
晚妆瞬间摔到了地上,地上的石头大概十分膈人,她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晚妆早已泪眼朦胧,对方的身影都有些模糊了。
他穿着一袭白袍,一头黑发散乱的披散着,一如记忆中的模样,他的一身气质清冷不减,看着晚妆的眼神带着审视带着神伤。
晚妆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轻声叫他:“芣苢...”
芣苢身体又是一颤,看着晚妆的眼神诡谲翻涌。
晚妆还准备说话,没想到芣苢突然转身向寺庙外跑去,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
抓上对方的衣袖那一刻,晚妆终于有些崩溃了,她大喊出声:“芣苢,芣苢,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现在的芣苢不再是当初那个芣苢了。
在芣苢一靠近的寺庙的时候,晚妆便发现了不对劲,要知道芣苢乃天地孕育的神树,可是此刻他竟然....
晚妆在芣苢上感受到的气息很奇怪,明明散发着几丝仙气,可是那仙气格外微薄,同时身上又散发出满满的妖气....
晚妆不敢接受眼前看到的,可是事实明明白白的告诉晚妆,芣苢堕仙了!
他被抽了神根!芣苢被抽了神根!
晚妆再也忍不住哭泣出声,她看向芣苢,哑声道:“芣苢,是谁?”
魔君,休得放肆 第六十六章恢复记忆
晚妆看着芣苢,只觉得心底抽痛,可是对方仍旧没有说话,看着她眼神诡异又陌生。
晚妆一咬牙,手掌一斜迅速的向对方颈间劈去。
芣苢没料到她竟然突然发动,手掌成刀狠狠的劈在他的颈上,他只觉颈上一痛,便晕了过去。
晚妆连忙将晕过去的芣苢扶住,随后带着芣苢离开了这个破烂不堪的寺庙。
晚妆找到了一个山洞,找了东西垫在地上,随后将芣苢放在了上面。
此时的芣苢因为晕了过去,脸上表情一丝也无,晚妆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差点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两人乃是至交好友,两人之间的关系丝毫不亚于晚妆与鸢尾的关系。
她记得自己当初似乎只是封印了芣苢的记忆,可是为什么变成了这样?这些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晚妆拿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在手心一割,鲜血瞬间流出,晚妆连忙将手握成拳,血一滴滴的滴进芣苢的嘴里。
直到手中再没有滴血,晚妆才收回来了手。
没一会,芣苢的脸上就冒出了些许汗珠,嘴上开始说胡话。
这样的情况过了许久,晚妆才见他彻底安静下来,过了一会,芣苢便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底起初还有些愣怔,慢慢地便被冷淡和疏离掩盖。
他的气质清冷,直到看了晚妆他的表情才有所缓和,眼底的冷淡和疏离也被一丝暖意驱散开来。
芣苢微微的掀了掀嘴角,叫了她一声:“晚妆。”
晚妆顿时笑了,眼角还带着湿意偏偏笑魇如花,她扑到芣苢的面前兴奋说道:“芣苢,你终于记起我了!”也就在极少数人的面前才能看到大名鼎鼎的修罗战神的这副模样。
芣苢叹息了一声,随后伸手摸了摸晚妆的头,问道:“还好吗?”
晚妆听罢,连忙摇了摇头应道:“芣苢,不好,一点都不好。”她的语气微微有些哽咽:“芣苢,是谁...是谁!”
她的话没有说完,芣苢却懂了她说的什么,他的眼底有些愣怔,神色有些恍惚,过了好一会才摆头道:“我不记得了。晚妆,我不记得了。”
其实怎么会不记得,他的心里早已伤痕累累,此时忆起来只觉得无法忍受。身上的神根被一根根抽出,仿佛被人抽了魂魄,那一片鲜红,皆是他流出的血,染红了身下的地。
芣苢此刻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那种痛,当真是....痛彻心扉。
晚妆自然是不信的,她皱紧了眉头,连忙开口追问:“怎么可能不记得?芣苢,你是不是骗我!”
芣苢自然否认,他摆了摆头,“晚妆,我骗你干什么?真的是不记得了!”
他的表情郑重其事,晚妆还是有些狐疑,可是芣苢明显不想告诉她,晚妆只好不再追问下去,心下决定自己慢慢寻找那抽了芣苢神根的人!不能让芣苢
白白的手这么大的罪!
芣苢见晚妆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没有再接话。只见他眼睛一动,突然看见晚妆颈间的那个牙印,那个印记清晰可见,芣苢顿时不由一怔。
脑中想起那段日子,芣苢不由脸色发白。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当自己是下等树妖,没想到.....
而他如今早已犯了太多的业障,再无回头之日了。
芣苢知道晚妆的想法,那晚妆何尝又不了解芣苢的想法。
晚妆一见芣苢的表情也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当即摇了摇芣苢的手:“芣苢,你不要想那么多,你不是有意的....”
她也不知道如何劝他,只能劝他舒心。
芣苢见晚妆一脸担忧顿时笑了,他本来就很少这么笑,此时一笑仿若冰山融化,百花盛开,只听他说道:“晚妆,你不必担忧我。这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凡间有一句话叫一报还一报,我种下的因,自然由我去承担。”
晚妆听他这么一说,险些掉下泪来,再想不到当初嫡仙般的芣苢竟然变成眼前这般模样。
芣苢见晚妆表情带着一丝悔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晚妆,你可是瞧不起我?”
那么多无辜的平民百姓,皆因他而逝,他确实自己都不忍回忆那段记忆,而晚妆颈间的牙印也便变得越发刺眼。
晚妆连忙将头摆个不停,“我怎么会呢,怎么会瞧不起你?”
只是看见芣苢现在这般模样,晚妆突然有些后悔起来,当初她抽了茯苓的仙根,而今芣苢也被人抽了神根,这也是因果报应吗?
芣苢见晚妆的表情又变了,连忙说话吸引她的注意力,“晚妆那洪荒卷轴如今在哪儿?”
晚妆果然被芣苢吸引了注意力,表情一怔,问道:“什么洪荒卷轴?”
芣苢当即瞳孔一缩,他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才说道:“没什么,就是想让你不再胡思乱想罢了。”
当初那段如此黑暗的记忆,芣苢什么都忘记了,全都忘了,可他偏偏记得找洪荒卷轴,自然知道洪荒卷轴的重要性非同一般,可是如今晚妆,是忘了吗?
芣苢当即随意的开口问道:“你可还记得前些年我也曾遇见过你?那是时候你还像个小丫头,我不记得你,你也不记得我。”
晚妆顿时一愣,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往,她当即摆头:“不记得了。有些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忘记了,而且转世后的记忆更是一丝也无。”
果然如此。
芣苢当即说道:“没有关系。”
晚妆则盯着芣苢看了好一会,直看得芣苢都差点脸红了才开口说道:“芣苢,你和我回凤凰山吧。”
鸢尾肯定很想见你。
芣苢一愣想也没想便摆头拒绝:“我现如今怎么和你回凤凰山?”何况他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是,鸢尾肯定很想见你!”晚妆说道,说完悄悄地观察芣苢的表情。
不料芣苢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见芣苢眼睛一眯,语气清冷:“晚妆,如今我是下等树妖,鸢尾乃是远古上神,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可能。”
他的语气决绝,晚妆顿时一愣,想到鸢尾不由心里一黯。
魔君,休得放肆 第六十七章风云涌动
晚妆最后还是没能说服芣苢和她一起回凤凰山。
看着一脸决绝的芣苢,晚妆不由皱紧了眉头:“芣苢,我们许久未见,好不容易见面了,你又要走吗?”
她想不明白芣苢有什么事情要去做,而且似乎还有意瞒着她。
可是芣苢显然不会告诉她,他一身白袍立在雪山之中,一如以往清冷,他看了晚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要去找一样重要的东西,你,好生保重。”
晚妆见他马上就要走,嘴里的话脱口而出:“芣苢,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鸢尾?”
芣苢只是摇了摇头,轻声道了一句:“不必。”留给晚妆一个孤独的背影。
他越走越远,晚妆自然也没看到他脸上的眷恋,而他记忆中那个明艳的女子也离他越来越远。
晚妆站立在原地已经许久,明明早已经看不见芣苢的身影。而她此刻再也生不出在凡间多呆的心情,于是一个人回了凤凰山。
晚妆在凤凰山的一个悬崖边找到了鸢尾,她正坐在草地上,也不知道是在打坐还是在想事情,她放轻脚步走到她的旁边。
恰此时,鸢尾抬起头看向她。
鸢尾长相明艳,只是作为上古神兽,心性高傲,压住了那股艳色。此时她看着晚妆,眼角的金色凤羽一闪,晚妆跟着心不由一颤。
“你回来了。”鸢尾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晚妆觉得鸢尾的笑有些奇怪,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透着一抹淡淡的忧伤,她坐到鸢尾旁边,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鸢尾,你在想什么?”
鸢尾一顿,没想到晚妆会问自己这个,想了想还是没有回答,而是否认了。
晚妆直直的看向鸢尾的眼睛:“我遇到芣苢了。”
鸢尾的瞳孔一缩。
晚妆一见她这个反应就知道她一定知道了,她的眼眶变得发红,“你知道的对不对,鸢尾,你知道的对不对?”知道芣苢被抽了神根,知道芣苢那样黑暗的活着。
鸢尾自然知道晚妆说得是什么,偏开了头:“是啊,我知道。”
可是凰主,我是永远也不可能告诉你的。
晚妆没想到鸢尾的反应竟然这么平静,连声追问她:“鸢尾,是谁?”
鸢尾自然摇头,“凰主,鸢尾不知道。”
她用了这个称呼,晚妆就知道了,即便鸢尾知道也不可能告诉她。
“鸢尾,我简直不敢想,你是怎么度过的....”
她看见芣苢那副样子便心痛得难以复加,不敢想象鸢尾是怎么度过的。
鸢尾只觉心里一颤,张了张嘴好一阵也没有说出话。她闭上了眼睛,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眼角落下划过脸颊,最后滴落在她的衣裙上晕染开来,眼下的金色凤羽也被留下一道泪痕。
晚妆只听到鸢尾低低的声音说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而此时的天界
太子京墨,不,准确来说是神尊阳起。
他一步一步,犹如闲庭散步走向了十重天。
他面向清俊,有着一双桃花眼,此时穿着一身青色的宽袖长袍,额间的神印越来越明显,越发显得整个人清俊异常。
神界再不会像记忆中那般繁荣,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眼底一片晦暗。
阳起又一次去了天池旁边,曾经晚妆便从这里一跃而下。他此时手里拿着东西,阳起看了几眼,随后席地而坐。
他手里的东西便是破碎的昆仑镜,他废了很多心思才将它们找了回来。
阳起按着花纹的纹路将昆仑镜拼好,当最后一块放上去的时候,昆仑镜突然散发出一道微光。
放在地上的昆仑镜仿佛完美如初,可是阳起知道,并没有,因为昆仑镜的镜面仍然有着一道道裂纹。
阳起不再多想,将昆仑镜来回手里,手里掐了一个仙诀,昆仑镜中便像荡起了一道波纹。
阳起找了昆仑镜便是想探索晚妆的记忆,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她会跳下天池,他自然不会去问她,不过大概问了她也不会告诉他。
所以唯一的办法便只有昆仑镜了,可是好一会,昆仑镜也没有反应,阳起不由紧紧的皱起了眉。
这昆仑镜显现的镜像中就像被罩了一层厚厚的雾,什么都看不见。
阳起抹了抹镜面,昆仑镜再次变得清明,他又掐了一个仙诀,可是昆仑镜又变成了刚才那样了。
雾气弥漫,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阳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神色不明:“看来这昆仑镜已经不能用来查看别人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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