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休得放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未央锦
将离低头靠近她的耳边,嘴角是邪狞的笑意。
“你身上,怎么能有他人的气息。”
在辛夷看不到的地方,将离的眸子溢满血色。
他轻轻抹掉了辛夷唇上的血色,一手绕过膝盖将她打横抱起,迅速离了山洞。
“将离你得寸进尺!快放开我!”
辛夷恢复过来,第一反映就是要从他身上跳下去,手脚并用的推他。
奈何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不松手也不说话,冷峻的目视前方,任她如被渔翁抓住的锦鲤一般挣扎。
辛夷咬牙切齿,都怪自己身板儿太弱了,否则怎会受制于人?
“你若不松手,我便……”
“你便如何?”
我不能如何……辛夷顿悟她完全没有筹码和将离对抗。识时务者为俊杰,辛夷虽然不是俊杰却很识时务。她默了片刻,就不再挣扎,任由将离抱她。
将离低头看了她一眼,又缄默目视前方纤细的下巴弧度优美。
辛夷突然好奇的问:“将离,你莫不是哭了,眼睛怎的这样红?”
寻常她见将离眸子也是红色,但只是瞳孔发暗暗的红。方才瞧见却是整双眼睛都是红的,眼白更是像流泪一般。
“我怕弄丢了你,所以急哭了。”将离微勾嘴角,目光里满是揶揄的笑意。
辛夷竟无言以对……
殊不知她耳下已泛出淡淡的粉。
将离又说:“无碍,过会儿就好了。”
二人回到了客栈,客栈的老板倒还敬业,竟守在房中。见俊美公子抱着女子归来,十分激动。
“公子真乃神人也!夫人可还好?”他还想问什么将离已阖上房门,声音清冷:“多谢挂心,请回吧。”
话落,已把怀中之人安置于床帐之中。辛夷可没有漏听什么,起身瞪着将离:“我虽欠你人情,却也不必这样要我还你吧。”想起山洞中他霸道的样子,不禁面颊微红。
这要是被苏叶知道了……
将离作势要离去的身子瞬间顿住,他蓦然转身两手撑着床榻压向她:“怎样还我?你好歹活了几万岁,我对你的情意如此明了,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辛夷呼吸一窒,脊背紧紧贴在床板上,不敢看他炙烈的眸子。她能感觉到,将离的鼻尖和她的鼻尖就差那么一点点,微微一动,就能相触。
可是她心里,竟然一点也不讨厌将离的靠近。
“不要与我说什么你我身份有别,你若能放下,我自然也能放下。”将离伸手轻抚她脖子上的咬痕,使了法让它慢慢愈合。
他低头,轻轻吻了她的唇,悄无声息的为她掖好被角,离开。
辛夷默默闭了眼睛,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我懂,我只是怕,和晚妆是同样的下场罢了。#####
魔君,休得放肆 第十五章回到我怀里
第二日,二人赶往不夜城,都绝口不提昨夜之事,但彼此皆心知肚明。
将离去拴马,辛夷在原地等他。一名头戴斗笠遮面的白衣男子走近,朝她拱手施礼:“这可是姑娘的东西?”
男子手中是一枚形状奇特的桃木片,说是奇特,是因为看起来像是只有一半。但是木片四周光滑,不像是损毁之物。
“不是。”辛夷果断否定,她身上没有这件东西,她也从未见过。
男子并没有收回手,又问道:“姑娘……当真不识此物?”
“她不识得。”将离声音微沉,伸手环住辛夷。男子见将离出现,竟然很是畏惧的后退了一步,语气有些不甘。
“打扰姑娘了,有缘再会。”说罢他似乎看了将离一眼,转身没在了人群里。
辛夷没有推开将离,反而伸手抓住他的衣袖,面色古怪:“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心里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却又无法表明。
将离凤眼微眯,牵过她的手:“他并未露面,你怎知见过。”眼神却是冰冷的盯住男子藏匿的地方。
“我也不知。”辛夷摇了摇头,也很疑惑自己的感觉,“只是觉得熟悉的很。”话落将离温热的手掌贴上了她的额头。
“是么,恐是昨夜受了凉,头疼了。”
远处巷子一尾,芣苢手攥桃木片,风拂起垂下的斗笠,露出一双满是惊惧的眼睛。
他转身视线紧随二人的身影,将离仿佛心有所感,微微侧身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芣苢顿了脚步,不知心中想着什么,攥紧桃木片,毅然远远的跟了过去。
辛夷行了几步,发觉男子竟然远远在他们身后。
“我方才从他身上闻到了妖气,可是却又同时有仙气。怎会有仙妖同体的存在?”她越发觉得奇怪,明明是清冷谪仙的气质,身上却充满了妖气,实在让她辩不出是仙是妖。
将离坐下,伸手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辛夷,笑道:“仙妖同体?这是什么新词?”
“这世间,妖可成仙,仙可成神,魔可为神。但正如你,又正如天界的茯苓公主,出世便为神为仙。譬如茯苓,她元神为黑龙,若剔除她的仙骨,虽看似还有仙气,却只是黑龙妖而已。不过这种情况少之又少,且不说剔骨之人的法力高深,受刑之人能不能活下来……都不是定数。”
剔骨之痛,非凡人所能承受。由仙堕妖,靠仙所为不耻的食人精魄活下去,是最大的耻辱和痛苦。就算能够在施刑后活下来,恐怕也不甘苟活,自我了断了吧。
辛夷一怔,喃喃道:“这施刑之人……当真是铁石心肠、冷血无情!”
握盏的手蓦然一颤,指节苍白。将离冷笑一声,说道:“你怎知受刑之人无错!”
无错……他无错,又怎会受此刑。世事皆有因果,铁石心肠、冷血无情不是一句话可以说的清的。
可是……这刑罚未免太重了些。辛夷斟酌半晌没有说出口,因为她隐隐发现将离似乎在生气。
她赔了笑,奉承道:“那便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话落,她自己愣住,将离也奇怪的看着她。
“怎么……了?”她暗自吞了一口口水。
“呵。”将离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什么。”
他凤眼轻瞥,一派冷色。
窗外,芣苢看二人气息旖旎,动作亲昵,暗自神伤。
我忘了很多事情,甚至忘了你是谁。可我残破的灵魂时时刻刻提醒我,要告诉你、告诉你,找洪荒卷轴……
将离和辛夷又打听了几户人家,终于找到了线索。
“时隔二十余年,不知那李姓老汉可否还在人世。”往生草果然难找,若此线索断了,他们便只能把北地翻过来找了。
将离牵过她,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即赶去李老汉家。”辛夷跟上,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始终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的白衣男子,眼底划过一抹思量。
二十年前,李老汉五十三岁。他的儿子告诉将离和辛夷,李老汉已经过世了。
“不过,父亲生前常常提起此事,我倒记得位置。只是往生草在极为险峻之处,自古以来没有人摘得到,我父亲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将离拱手谢道:“无碍,还望阁下告知。”
得之往生草具体位置,辛夷想即刻出发,却被将离拦住。
“不急,既然知道了地方,明日再去也无妨。”说着他便拉着辛夷进了一间客栈。
趁着将离沐浴,辛夷从房间出来,果不其然,男子还在走廊尽头站着。
辛夷慢慢走近他,小声问道:“阁下跟了我一路,倒是为何?”
男子掀了斗笠,露出清冷俊容:“我叫芣苢,姑娘可记得我?”他的脸映入辛夷的眸子里,竟是那般熟悉!
“芣苢……我们可曾相识?”
芣苢轻轻伸出手,像是有感应一般,辛夷把手给他,双手交握。
看,你穿上这件衣服真是美极了!
有人为她披上华服,赞她美艳。
人美,还是衣美?
她回眸一笑,问他。
都美……
“啊!”辛夷猛地退开,痛苦的捂住头部!
“不!不!”她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拼命的摇头。
芣苢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痛苦蜷曲在地的人,伸出的手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一阵劲风扫过,将离只着一件白色中衣,柔顺的黑发还滴着水滴。他紧紧将辛夷抱在怀里,手掌覆在她的额头上,让她昏睡过去。
抬头阴狠的瞪着芣苢:“我留你一命,莫不是为她。滚!”他掌风一扫,不见四周物什有何损坏,芣苢却是大吐一口鲜血,面色煞白的看着将离抱起辛夷而去。
“她迟早会回来!”
芣苢望着将离森冷的背影,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这句话。然而没有人因为这句话停下脚步,他只听到一声冷哼。
“她回来,也是回到我怀里。”#####
魔君,休得放肆 第十六章熟悉
将离抱着辛夷回到房间,眉头深锁,迅速拿出归魂盏。
魂焰如受惊风,燃灭不定,焰底竟然现出一丝冰蓝!将离双手结印,银白的神力自他指尖流泄,注入归魂盏中。不过片刻,一切恢复正常。
他收回神力,立即去看辛夷。
辛夷被他施法暂时昏厥,但是额角有细密的冷汗沁出,仿佛还在梦魇之中。将离神色微暗,拉起她的手,十指交握,慢慢的把体内那股神力渡给辛夷。另一只手食指和中指并合,指向辛夷眉心,一朵辛夷花隐隐浮现。
辛夷的元神,竟是一朵辛夷花么?
淡紫色的花瓣近蕊芯处渐渐变白,半开半合很是漂亮,但此刻这朵辛夷却是有凋零的迹象。随着将离源源不断注入的神力,辛夷花竟然恢复了生机,重新盛开!
银白的神力退回将离体内,他却没有松开辛夷的手,依旧紧紧握着。
半晌,他吐出一口浊气,起身的步子有些艰难。
辛夷睁眼便见将离转身就要离去,唤了他一声。
“可好些了?”将离回身落座于床边,嘴边荡漾出一丝极浅的笑容。辛夷摸了摸头,已然不痛了。
她凝眉沉吟,问道:“我方才……似乎梦见了两个人。但是模样现在又记不清了,他们说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
她微垂着脑袋,心里想着出现在脑海里的场景和对话,可是除了那件华服的式样隐约记得,其他的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一点都想不起来么?”将离见她点了点头,说道:“那便不要想了,日后,离那个桑榆树妖远一点。”
辛夷抬头,脸色还有一些苍白:“芣苢……我好像和他是认识的!”她碰到他的手,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而且她对芣苢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似的。
“是么?”
将离神情晦涩难懂,轻轻上扬的语调满是魅惑:“你可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怕是元神毁伤的厉害。”再迟一点,他定是要追悔莫及,且如今这千辛万苦才营造的局面,也都无用了。
他心神有些恍惚不宁,未等辛夷欲言又止,便起身离开了。
辛夷望着他的身影,默默垂下眼帘。
翌日,二人火速赶往老汉儿子所说的地方,临近峭壁之处,竟然看见一只匍匐在地的庞然大物!
辛夷和将离对视一眼,见那庞然大物有五十尺长,近二十尺高,浑身毛发浓密如金狮,四爪如熊掌,但却一动不动。
“难道是恶兽蚀食?”辛夷刻意压低了嗓子,甚至还握紧了背上的洪荒剑,准备随侍来个恶战。
将离点头,凑近似是酣睡的巨兽身旁,辛夷一吓,立即拖了将离衣袖想把他拉回来。将离却是一脚踹在蚀食的屁股上,道:“都死透了。”
“怎么?”辛夷上前一看,踢开蚀食的头,见它已是怒目圆睁,瞳孔死寂,已然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将离施法把蚀食尸体翻了过来,辛夷蓦地后退一步!
蚀食腹部血肉模糊,不忍直视……
“应是数多高人围攻,才一击必杀。”辛夷目测那伤口,恐怕不是普通妖魔为之。如此,那蚀食拼死守护的往生草……
将离神情冷淡,看向峭壁暗处的山洞:“怕是有人捷足先登。”
走近几步,几块碎石自脚下滑落万丈深渊,没有一丝声响。
方才第一眼以为山洞不过是在此处悬直峭壁的内侧,没想到峭壁与二人所处山崖之间,竟隔了四五尺的宽度!
这四五尺之宽,寻常时候恐怕奋力一跃便可跨过。可这底下深不见底,稍有不慎便是死无全尸,要越过这心里障碍,实在是难。
怪不得往生草虽生在凡尘,却没有一个凡尘人找到。且不说登上万丈高峰,忍受着刺骨冰寒,还要想法制住蚀食,单这最后四五丈,凡人都跨不过去。
辛夷旋身飞了过去,将离也紧随其后。刚一站稳在山洞前,一大群黑蝙蝠突然从洞中冲出来!二人赶忙以袖摆遮挡,待蝙蝠散去,才放下手臂。
辛夷和将离对视一眼,将离抬手制止,示意她跟在他后面。,抬步进入山洞中。
如果往生草生在这里面,当年李老汉如何见到的?
洞中恍如白昼,全因石壁上的各色璀璨宝石。这些宝石未经雕琢,却美的令人眼花缭乱。
此处必有毒蛇,辛夷暗暗抓紧了背上的剑把。不料一截青色藤蔓勾住了她的右脚,本想拂袖扫去,那截藤蔓竟然缠了上来!
辛夷一惊,反手抽出洪荒剑狠狠砍下青蛇的七寸!
“小心!”那边将离的袖子也被青蛇攀住!将离回头看她,却不去管那青蛇,只道:“用你的剑。”
辛夷挽了个剑花,剑尖划过一道弧印,红色剑气流溢而出。
剑身微震,强烈的剑气荡开,山洞之内,青藤皆枯。
辛夷抬手,竟不知自己可以使出这样的神力!然而,她知道这只不过是洪荒剑的剑锋之力罢了。
如此好剑,当真是爱不释手。
“此剑威力巨大,你自当多琢磨它。”将离看她熟捻,不由浅笑出声。
辛夷轻抚剑身,她心中感觉仿佛用了此剑多年一般:“方才我并未使力,它便如此厉害。若是发挥它最大威力,不知是何等威风场面!”
“那便是你陷入绝望之时,我倒宁愿不要。”将离拉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辛夷抿唇,望了洪荒一眼,反手归鞘。
山洞冗长,二人行了半日才到了尽头。山洞之外,又是另一番景象。
整个北地尽收眼底,忆尘河似一条玉带相隔雪山和不夜城。脚下踏的仿佛不是崖石,而是七彩的流云雾气。透过这流云,一切都是朦胧美好的,空气格外清新,不输于任何仙境。
“那是往生草的根须。”将离拉住辛夷,示意她看侧面山壁。
数尺长的棕色根须盘根错节,紧紧覆在山壁上,然而根须之上空空荡荡,已没了枝叶的痕迹。#####
魔君,休得放肆 第十七章京墨
“罢了。”
辛夷重重叹了口气,说道:“此乃天意。之前我心心念念要寻往生草,但如今,我已断了这念想。”
她看向四周美不胜收的景色,笑道:“前尘往事如云烟,不论我过去是谁,现在我是辛夷,便只是辛夷。前世……于我而言,都不重要了。”
看她神色突然明朗起来,将离也笑意颇深:“你能不纠结此事,也是甚好。”
辛夷突然紧握住他的手,嘴角的笑容明慧狡黠,她重重施力,二人猝不及防的双双跌落崖顶!
数声悠长鸟鸣,引来猿猴悲啸,在高耸入云的山谷间哀转久绝。
风从耳边穿过,玄色衣角纠缠着淡青锦裙,有清浅的冷香铺陈开来。从至高之处跳下的两人,衣袂翩跹,快速落向谷底。
将离被辛夷拽下来,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意盈盈。他右手被辛夷抓着,便用左手揽住她的蛮腰,撤了护身的法术,直直的坠落。
身周七彩云霞渐渐变成了稀薄的缭绕云雾,二人的头发上、眉毛,睫毛都沾了水汽。辛夷抬手拂去了将离眉毛上的小水珠,男子发丝如墨倾泻流溢,眉目精致似画,浅色的唇薄而冷凝,此刻却弯成温柔的弧度。
辛夷望着他,觉得他身后的千山暮雪、万重山河,都不及他。
“你什么时候竟这样爱胡闹了。”将离无奈轻叹,可惜实在是抽不出手来扶一扶额头。
辛夷笑道:“我若有心,你堂堂妖主,岂非轻易死于我手。”
方才她突然拽他,他是根本没有防心的被她捉弄。如若她有心加害于他,这份信任,便是错付。
将离失笑,不知是当真还是玩笑:“你要我死,不过一句话罢了,我自会死在你手上,何必浪费那么多心机谋略?”
暗红色的瞳孔里微微荡漾的苦涩和痛意,或者更多的是一种不甘。
辛夷胸口突然一阵绞痛,痛的窒息,仿佛生生剖开一般!
“不是的,不是的……”
她脸色煞白脑海里闪过很多片段,却都看不清,也记不住,只知道心脏的地方像被掏空了一样难受。
将离伸手扣住她的头,轻轻吻了下去。他细密的睫毛上,不知是沾了雾气,还是苦涩的泪水,悬悬欲落。
莫不是心伤如斯,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想再听你说了。
“辛夷。”
“答应我,不要说这句话,换我来说。”
从人间回来已是十二日,辛夷却每天魂不守舍。这会儿,她手上提着浇花的水壶,一直对着一株仙草,可怜了名贵不凡的西海茶花,这几日喝了不少水。
“小主子,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吧……”崖香忍不住解救她悉心照料了两千年的茶花树,夺了辛夷手中的水壶。
辛夷随便坐在了一处干净的石凳上,一手拖着腮帮子,思绪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
崖香看她一副思春的模样,不禁好心提醒道:“小主子,您还没有历劫呢。待你历劫后,来求亲的人肯定从咱们昆仑墟的大门口排到南海地宫。您还是想想怎样提升修为顺利渡劫吧!”
辛夷猛咳一阵,脸色通红,不知是咳的还是其他……
她龇牙咧嘴的对着崖香狞笑,说道:“崖香你放心,届时本上神会从其中挑选出看的不那么顺眼的给你做夫婿!”
“呵呵呵呵,崖香喜欢侍奉小主子。”崖香立即干笑了几声,苦着脸服软,然后立即转移话题:“小主子,前几日天界送来的宴帖子你可回复了?”
辛夷想了想,好像是收到一封帖子来着:“回复做什么,天君既然送到这儿来了,便是我不得不去的。”
“这日头暖暖的真是惹人发困。”她起身伸了个懒腰,边打哈欠边朝寝殿走去,“太阳落了,记得叫醒我用晚膳。”
崖香应了一声,觉得小主子要是能一直这般随性而为的活着,也是好事。
天界的瑶池,仙乐声袅袅,天后手执檀木梳,正为端坐的少年束冠。
那少年生的眉眼清俊,面容如玉,一双桃花眼泛着淡淡桃花色,极是惹人心生爱慕。
“母后给儿子束的发真是好看,可惜母后没有时间日日给我束发。”少年状似惋惜,眼里波光潋滟,嘴角挽了温暖笑意。
天后被他这话哄的开心,嘴上却嫌他嘴贫:“莫要耍嘴皮子,等你娶了妻子,便要日日缠着她为你束发了。”
她放下梳子,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少年,满意的点头说道:“京墨,你那年突然沉睡,可把母后吓着了。”
被唤作京墨的少年安慰的轻拍天后的手,笑道:“儿子这不是醒过来了么?”
天后担忧,疼爱的抚了抚京墨的黑发,说道:“务必小心谨慎,母后唯愿你平安。”
知她说的是什么,也知她的担心,京墨只是笑着点头。
“你父君交代你的事,关乎六界存亡,如今这六界秩序,也都是万般无奈的。然而众仙君与你父君皆是无能为力,这期望,便全在你身上。”天后哀叹了一口气,毕竟是她的孩子,多少有些不舍得。若是事情不成,就是极惨的下场。
“母后放心,我生来肩负重责,命里该要承此大任,必不负期望,莫要担心。”
他拍了拍天后的手,以示慰藉。脸颊两侧的酒窝深深,笑意却不达眼底。
天君膝下只有一双儿女,长子京墨,幺女茯苓。这位天界唯一的太子,至今已长了整整十六万岁。恰逢神魔战役时历劫,也不知什么原因沉睡了过去,到了十万年后的今天才苏醒。
本以为这位倒霉的太子即便是醒来也是资质平平,未曾想这睡了十万年,一觉醒来不知怎么竟然平白得了一身神力,晋为神阶了。
一双儿女都为神君,天君面上虽然淡定,心里早不知乐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高兴归高兴,他这心里呀,还有块儿心病。藏了九万八千年,还是放不下……#####
魔君,休得放肆 第十八章有个好爹
“昆仑神女请留步!”远远的从后面传过来一声呼喊,辛夷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昆仑神女”这称呼,说的是她。
她回头看去,身后有一位英俊潇洒的男子追赶上来。那男子生的龙章风姿,穿着一身银色锦袍,左额角覆着银色鳞片,就连衣裳袖口、脚上的靴子,都以银鳞为饰。
辛夷瞧他这一身打扮,暗暗在心里头思量,怕是四海里哪位龙太子。今日天界设宴,该是应邀而来的贵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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