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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大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其他几人,其实大多不算是高门大户,或者也不算是嫡子长子,那时正逢沙俄边境捷报传来,皇帝大喜,谁都知道俞家必定是未来几年最不可撼动的将门,有几家甚至将孩子送出来给俞家,让俞家随意处置。但俞家没有处置,只是送了回去,那几家更加惶恐了。听说五人中,两人惊吓癔症而死,两人被扫地出门,甚至听说有一个,当爹的下手说要送他去当太监,结果宫里不敢收,他就把断了根的儿子留在外头,直接感染死在了外头。”
俞星城转头:“你不是说最起码有六人吗?”
小燕王:“我说最起码的意思,就是俞菡没有对俞家说其中某些人的名字。目前我知道的,就有咱们世学学府中的这一位,温先文。我说,俞菡小时候叫哥哥的,也是这一位。但我想,俞菡应该不是念及旧情才不说他的名字,而是林先文跟太子关系很近,按理来说不该跟那群京师子弟混在一起,而俞家正在不得不站队的时间点,沙俄一役也都是为了这个,俞菡怕影响家中,才故意不说。”
俞星城震惊:“姓温?!”
小燕王:“温家作为修道世家中数一数二的大族,家中小辈众多,关系分支复杂。温家确实是有一脉密切支持太子。我建议你不要把这件事跟温骁讲,他性子怕是最听不得这样的事,更可能会亲自出手。”
俞星城点点头:“温家两个孩子在世学学府,也是因为温家分了派系?”
小燕王:“对,温嘉序是另一派的,他们或许更偏向我一点。显然温嘉序也是不知道这件事。其实你从温嘉序和温骁身上也能看得出来,温家内部其实是相当病态的。只是温骁脱离出来了,而温嘉序似乎也开始与家族中有些对抗。”
俞星城喃喃道:“俞菡今日不怕吗?她一直坐立难安是否也与此有关,或者说如今站在这儿,她都是有莫大的勇气了吧。这、这我都无法想象她,出事之后是如何挺过来的。”
小燕王轻声道:“殿试就在这事之后不到两个月,她竟然还能参加,甚至还拿到了二甲……我觉得她一定在强装无事,傲气或许也有傲气的风骨,她不想让自己就此变的无用、消沉,她似乎想证明自己能比以前更强。但事实是,有些伤痕是难以磨灭的,她表面上越是强挺,内心就愈发恐惧。”
小燕王倒是面上笑闹,实则心细:“而且,京师的同龄人中,或多或少知道些事。你看那些女孩,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洁身自好,都不愿意与她多说一个字。她再有这样的心病,以后每一天在世学学府,怕都是折磨。”
俞星城攥紧小燕王的衣袖:“我想帮她。”
小燕王低头看着她:“你难得会说这样的话。”
俞星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只是因为她是俞家人,亦或是她可怜。看她这样坚强,看她这样在努力……我更想帮她了。那个温家败类叫什么来着?温先文,我要想办法解除掉这块儿心病。”
小燕王:“我会帮你的。”
俞星城摇头:“不,他离太子太近,你不好出手。哪怕我要出手,我也会很谨慎的。解决温先文只是一环,帮她走出来更重要。”
俞星城语气冷淡又笃定,仿佛一切都不能阻止她的脚步。仿佛是她一定会走到孤立无援的俞菡身边,扶起俞菡,拍掉她衣服上的灰尘,伴着她走一段艰难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结束了。其实这一卷主要都是过渡和承接,下一卷就是正式在士官学府当先生,期间会夹杂一些感情戏、朝堂戏,还有一些和现任妖皇以及怯昧相关的事儿。
第208章 开学
京师的夏日算是最难熬的, 所幸今日难得有一场小雨,小雨过后空气也湿润不少,柳枝低垂, 树木丰茂的世学学府更是绿意盎然。
枝叶擦过推开的雕花木窗,微风偶尔吹开窗下阻隔蚊虫的碧纱, 靠着窗子的书桌前, 有一位年轻的女官挽袖写字, 纤细的脖颈弯出优雅的弧度,静谧柔软的侧脸让路过的师生都忍不住放轻脚步。
“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俞星城抬起头来, 俞菡在半掩着的木门外露头, 俞星城提醒道:“可以,不过这儿还有别人在,你要是有什么事想问, 可以等会儿再来。”
但俞菡在外头一直没听到人声,便以为没人, 她将身子探进来看了一眼, 就看到在书架附近的小桌上,正在抄录的尚夕擎。尚夕擎穿着一身素色袈裟, 他早已剃度出家,却未曾远离朝堂与世俗, 许多高官将他视作上宾,皇帝有时候也会请他进宫去下棋。
他抬起头来, 雌雄莫辩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微笑, 对俞菡微微颔首,继续按袖抄录。
俞星城道:“尚夕擎正在抄录从印度而来的《罗摩衍那》,因为是女王赠送的国礼, 所以大明也不过几本抄本,我这儿就有一本。”
尚夕擎不能言语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但他性格温和,淡泊不争,完全看不出来过往的惨痛经历,曾经受妖术侵蚀的喉舌也在大明医修的帮助下慢慢恢复,但也只是不再伤口可怖,说话已然是不能。
俞菡看到是他,也有些犹豫。
俞星城看得出来她不是很害怕尚夕擎,便鼓励道:“夕擎会很安静的,你要是着急,可以现在就来跟我讲。”
俞菡想了想,还是掀开纱帐走了进来,道:“先生这里的书更多了啊。”
俞星城:“啊对,主要是国子监那边的藏书阁也有些放不下了,江祭酒与我说,让我挑选一些书籍放在这里,方便学子们借阅。我占了这么大的屋子,既然也想塞满书了。你看完了?”
俞菡走进来,对尚夕擎一礼,快走到俞星城身边。
这小丫头似乎也改掉了一点点不会说话的傲气,开始巴结俞星城:“先生今日穿的真好看,且不说年级本来就比学府中好多人要小,这么一穿,水灵的我都不好意思坐在先生旁边。不叫姐姐是对的,我都说不出那两个字!”
来世学学府不能穿官服,俞星城都穿的是私服,今日藕荷色上衣与蓝色马面裙,她早上觉得实在是不适合戴帽,便让炽寰给她编了个头。哪怕她身份已经高了,但毕竟未嫁,还是要按俗在脑后留几缕小辫,她自个儿都觉得有些太显小。俞星城忍不住笑了:“你这样我可真不习惯。好好说话,巴结我也没用。”
俞菡似乎也不习惯这样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俞星城其实感觉到,俞菡在努力做出喜欢这里并且活泼的样子。或许是这个小丫头也感受到了她的关照,不愿意让俞星城为她太挂心。但俞星城毕竟知道了那么多事,怎么能不去挂心。
俞菡一边把手里的书递给俞星城,一边道:“怎么算巴结。啊,我好好读完了。”
俞星城接过书,抚过书封上《论法之精神》几个字:“这译本做的虽然有不少纰漏或删减,但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书了,你觉得如何?”
俞菡:“读的有些害怕,总觉得翻译的人也胆战心惊,但确实是极佳的著作。这里头将帝制称为□□,且批判的一塌糊涂……这书真的适合放在这里吗?”
俞星城:“书中批判的更多的是西方的教会制度,再说帝制确实也有弊端,这点不肯去承认就无法去看清世界啊。别怕,书既然能出现在这儿,便有我来担责任,你只要思考就好了。关于自然地理影响民族性格的事,你如何看?”
俞菡点头,她从袖中拿出折页本:“我很喜欢这一部分,也做了不少笔记,我想先生去过很多地方,对这些更有体会吧。这位法兰西孟子,好像从许多水手船员口中得知了大明的事情,他有不少贬低,我认为有一些是正确的,也有不少略显偏颇。大明不是□□上国,却也不是落后无知。”
俞星城一边继续备课,一边道:“了解别人的理论,要先了解理论的环境,与他针对的客体。正因法国有持续百年的‘中原崇拜’‘东方伊甸园’,才在两国通航极其密切之后,有了反扑的‘贬低’情绪。这是极其正常的,如果说法国人都以为苏州是黄金铺路的人间天堂,当有成千上百的法商来到苏州,他们会不会失望。不过,看书必须要批判,但批判是要有根基的,你还读的太少。”
俞星城走到书架中,这里的书都是她和肖潼亲自挑选,她选择作家,肖潼选择译本,甚至其中几本都是肖潼在漫长的航行时间中著作的。
俞星城拿了一两本文艺复兴时期的诗歌,以及介绍宗教改革的书籍,之后又从书架上拿起和“孟子”同时期的卢梭康德的著作,这些译本质量不算高,或许是大部分译官都是拿朝廷俸禄的缘故。
俞星城:“这两位卢子和康子的书,你瞧了或许更害怕。但见证过一个时代的唇枪舌战才能有思考。”
俞菡拿起书,在俞星城桌上的名录上登记下名字:“先生有没有觉得这些书太过了……我是说我毕竟是女子,看这些太过激进,我看同窗的女子大多数是读诗集……”
俞星城微微蹙眉:“皇上选择你不是为了选一个女孩,而是为了选一个合格的世学学府学子。世学学子便什么都该看得,别忘了皇上亲自题的那个‘世’字。”
俞菡微微一愣,脸上烧起来:“对、对不起,是我说了傻话。我会回去好好看的。”
俞星城眉头略松:“不要总跟身边的其他女孩比,而要跟人群中最优秀的去比。”
俞菡用力点头。她觉得自从来到了世学学府,她都无法对俞星城叫出“姐姐”二字,她各个方面都担得起“先生”这个名号。作为众多官高权重的先生中最年少的那个,一开始班上还有人对她有些轻蔑,但当俞星城用灵力拨弄着幻灯机,讲述着奥斯曼的政治体系,谈及各个国家的海战技术,甚至谈及欧洲各国的过往战争与前景时,没有一个人敢再去轻视她。
这一个多月来,不论谁什么时候提问,她总能回答。而与此同时,她似乎仍然书不离手的在学习,或是亲自去请教一些京师的洋人;但另一边工部仍然有关于修缮淮、江两系堤坝的案子,需要她负责并去向吏部争取资金。
其中太子与小燕王都对她极其尊重,其他人更不敢造次一点。
俞菡借了书正要走的时候,尚夕擎也抄的差不多了准备起身,俞菡抱着一摞书,似乎犹豫了一下。尚夕擎也不知道是否看出了俞菡的提防,他并没有灯,直接对俞星城和俞菡深深一礼,收好抄本后走出房间。
俞菡松口气道:“他人真好。不过确实,很多人比我想象的要好。”
俞星城:“比如?”
“比如燕王殿下。”俞菡仰头道:“虽然他咋咋呼呼的,但我也不知道……我总感觉他好像踹走了好几个跟女孩们调笑的男子。他真的有外头说的那么荒唐吗?”
俞星城笑:“外头怎么传言?”
俞菡歪头思考:“比如说他吊着十个八个贵家小姐,还跟吕家、谭家的姑娘们躺在一个榻上说过悄悄话。”
俞星城想笑:“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
俞菡正想说,忽然从俞星城衣领附近传来声音不大的抱怨:“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这种人,他说不定就是个混蛋呢!哪怕你也姓俞,也不允许在我面前说他一句好话!”
俞菡一惊,四处去找男子的声音,就瞧见俞星城衣领边,一只黑蛇小脑袋露出来,吐着信子,道:“提前给你打声招呼,老子是公的,你离我远一点,我怕你又跟上次似的吓得犯病。”
俞菡抱着书,震惊的话也不会说了:“先、姐姐!这……这是什么妖怪!”
炽寰对小姑娘一向有不耐烦的恶声恶语:“你不应该看书,应该先去认认图谱,老子这一身细滑鳞片,你还认不出来是蛟吗?”
俞菡抚了一会儿胸口,俞星城问:“你怕蛇吗?”
俞菡在一阵“老子是蛟”的叫嚣中,慢慢笑起来:“不怕,他还挺可爱的。会说话的蛇,那真的是妖呀,我听说各地都有妖馆,县府内外都有不少妖在生活,还以为是骗人的呢。姐姐每日都带着妖出门吗?”
俞星城有些不好意思,她抬起手指按了按炽寰的脑袋,清了清嗓子道:“你知道英国的巫师们都会有守护灵兽吧,嗯……这是我的守护小蛇。”
俞菡好奇了:“哦!我听说过。我以为姐姐如果有这种守护兽,应该是仙鹤或者山雀呢。竟然是这样一条看起来威风又吓人的小蛇。那守护兽都是会跟着主人一辈子吗?”
俞星城:“啊?……呃,我不知道,应该吧。”她忍不住笑起来:“应该会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吧。”
一直骂俞菡没眼光的炽寰,听到俞星城的话,竟然臊眉耷眼的把脑袋垂在衣领边不说话了。
俞菡:“就是他脾气不太好呢,是对别人都这样吗?”
俞菡还想要伸手去摸一摸炽寰的脑袋,却不料外头脚步声响起,炽寰脑袋一下子缩回去。
俞菡转头,响起了敲门声:“先生,可否叨扰一番?”
这声音,是太子。
俞星城既是不好拒绝太子,而且太子在门口,俞菡确实更没法离开。俞星城对俞菡使了个眼色,道:“殿下进来吧。”
一人掀开门帘,太子走进来,紧接着掀门帘者跟在太子身后走了进来。
竟然是温先文。





蒸汽大明 第194节
二人一进屋,便都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俞菡。
作者有话要说: 会很快解决人渣的,我不喜欢把憋屈拖太久。
第209章 鼠患
俞星城也抬眼看向温先文。
温先文确实也有着温骁那样的薄唇吊眼, 只是因为他鼻梁细窄,脸型端正,只是略显冷淡英俊而不刻薄。俞星城有些理解, 为何俞菡年幼时会追着他喊哥哥了。
他那张脸很端正,却都毁在了眼神上, 当他将目光转向了俞菡的时候, 那上下扫视与微妙, 让俞星城都有几分反胃。
更别提俞菡了。
俞星城觉得俞菡在裙子下的双|腿几乎要发抖,可她竟然也没让面上露怯,只是苍白着脸, 把自己挺的像个插在水里的桩子似的。
俞星城开口:“俞菡, 把你刚刚说的要借的那本书拿了去吧。”
她言下之意是要俞菡去书架里转一圈,等俞星城把太子和温先文叫到身边时,她再从书架后头绕出, 从门口离开。
俞菡会意点头,转身进入书架。太子朝俞星城深深行一礼, 道:“先生, 您之前谈及沙俄与奥斯曼之间的数次战争,或许是因为堂上大多同窗学子不太了解背景, 您只能简略一讲,可窝还想多了解几分, 特别是这次沙俄与奥斯曼的战役,您怎么看?”
俞菡绕了一圈, 遥遥对俞星城抬手一礼, 退出房间。没想到温先文竟然也一拱手,道:“先生,殿下不知您的书堂如何走, 我不过是替殿下领路,便先行告退了。”
俞星城看向温先文:“不留下来听听?”
太子似乎也不想让他留下,抬手道:“先生,他今日还要去练习骑射,便放他先走吧。”
太子这样说,俞星城也不好发难,温先文行礼离开,他似乎朝俞菡离开的方向追去了。俞星城手垂到桌子下,炽寰不愧是“守护灵兽”,似乎在衣领附近不太情愿的小小叹了口气,顺着她手臂游走下去,而后趁着太子不注意,从窗子边沿飞出去了。
有炽寰过去帮忙看护一下,她还放心几分。
但俞星城看那温先文扫视俞菡的目光,就像是在目光要透过她衣衫似的赤|裸,她越想越心里膈应。若不是已经有了计划,她都真想不管不顾的找个几大妖将温先文给从课堂上叼出去,然后在世学学府的花园里分吃了。
她不愿意再与太子细细讲述,只道:“若说这次沙俄与奥斯曼的战役,我还是不太看好的。殿下,这是个很长的问题,若是我今日下午还有空,自然愿意与您好好说道……”
太子眉毛微微一蹙:“先生不愿意教我?”他一直不自称本宫。
俞星城两手在桌面上交叠:“殿下来问我时,我何时没有仔细回答。只是今日时间不便罢了。”
太子淡色的眉毛松开几分:“先生如何看待我的学业?”
俞星城平心而论:“比我想象的优秀……与激进。你的目光一直放在最前头,世界的最前头,我想这与你曾经游学的经历有关。”
俞星城任教这一个多月来,确实发现,太子如果生在英法,大概是那种沙龙中敢大谈政治与哲学的理性新贵。
太子笑了笑,他笑容比小燕王的还要浮于表面,简直就像是风吹的细微涟漪:“是,我也极其感谢游学的经历。只是或许我游学数年间,英文并没有太好,对于许多事情的了解不如先生透彻。世学学府,看重的就是世字,而先生是唯一一位教我们看世界的先生,您的位置之重要,毋庸置疑。我想,皇上必定也是想要看我与燕王的本事吧。”
俞星城垂下眼:“或许。我是皇上任命前来的,皇上要我尽心尽力,我便是要对每一个都尽心尽力。”
太子微笑:“可在先生面圣前,早于燕王殿下来往多年。不过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先生不必紧张。”
俞星城看向他的眼睛,太子似乎没有想到,俞星城的目光如此锐利且威压,她并不是故意去用目光贬低压迫别人,而是她观察人的时候的洞悉令人心生恐惧——
俞星城笑:“殿下搞错了一件事。这不是谁与谁的棋盘,这是当今皇上的沙盘。一切的眼睛都属于他,一切的手也都属于他。我承认,我因为了解燕王殿下,所以对他更多一份亲昵。但黑白子可不要真的以为自己在厮杀,当今皇上如何有今日,您应该比我更明白。”
太子脸色微微泛白,俞星城并没有什么不敢说的话,她略微露出几分嘲弄的表情:“殿下的每一个选择,真的是您自己真心的选择吗?”
太子位置上曾有的人,不过都是皇帝在大明用来试错的棋子罢了。只是皇帝对感情的重视,让他之前迟迟没让小燕王下场,这就是跟太子本质上的区别。只是俞星城不会点破,但太子在宫中的生活,让他对俞星城的不点破,有更深的理解吧。
太子也是个聪明人,他又抬眼看向俞星城:“可我很像他的。我是年轻的他。”
他指的是当今皇上。
太子是说自己的思想先进且积极——甚至可以说是激进的。他敢于做更大胆的设想,比皇帝更精通经济理论,更敢于展望未来。
但俞星城却只是站起身来,一边收拾着桌案上的书卷,一边笑道:“殿下,没人能成为他。更何况,殿下还是少说这样的话,没几个人是真的舍身入黑白子厮杀的,大家都是皇上的眼睛与手。”
太子似乎登时就联想到了某个人,脸色难看起来,目光朝窗外看去。
俞星城不吃惊他的反应,毕竟这一个多月来,俞星城的计划也在推进着。
她正打算离开书堂,去找俞菡,就听到外头一声远远的怒骂,她听着声音很像是俞菡,忙走出了门外。
书堂远处回廊下,俞菡怀抱着一摞书,身子倚靠在廊柱下,胸口起伏。温先文似乎笑着在说什么,但温骁站在二人之间,冷眼看着温先文。
俞星城快步走过去,道:“发生了何事?如此吵闹?”
温先文率先行礼,开口笑道:“无视,不过是我与俞家妹妹开了几句玩笑,她气急了,说了几句话引得温先生来了。
俞菡几乎都要把下嘴唇要出|血了,俞星城道:“我隔着那样远,都听见你说话不合适了。俞菡,去罚抄吧。书也别借了,回你屋里去抄!”
俞菡看了俞星城一眼,咬紧牙关,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抱紧书往寝寮去了。
俞星城不知道温先文到底说了什么,她一时间,那磁电灵力几乎要溢出来,从回廊下的梁木上滴下一滴积蓄的雨水,那雨水竟然掠过温先文的额头,而后在温先文眼珠前半寸不到的位置,摔成了八瓣。
可那儿什么也没有。
温先文陡然脸色变了,动也不敢动。
俞星城一瞬间意识到,那是温骁的影手,已然抵在了温先文瞳孔前!
温骁轻声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几年不见,你变本加厉了。刚刚的话,我听到了。”
温先文结巴:“爷、二爷,数年不见,不必如此吧……”他显然了解到温骁的影手包围住了他,他惊吓之下,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寸,俞星城立时看到无数影手指尖在温先文背后的衣料上,留下了几十个凹痕。
太子朝这边走来:“何事?”
俞星城抬手抓|住了温骁的衣袖,笑道:“无事。只是世学学府并非男女相亲见面的酒会,殿下也让自个儿身边人注意注意。”
太子似乎并不太了解温先文在男女方面的为人,一愣,躬身道:“先生教训的是。”
俞星城没再接话,拽着温骁离开。
温骁咬紧牙,当俞星城拽他走到院中小路,他才从牙关中挤出几个字:“我听见了他说什么。他在对那个俞家的女孩说、说……”
以温骁的性格,竟然说不出口。
炽寰一下子从灌木丛中显形,破口大骂道:“他|妈|的,要不是温骁去的比老子早,老子他|妈|的用飓风削了他的屌。”
俞星城抬手:“我说好了,这事儿我们明着的出手,很容易引发太子和燕王之间矛盾激化,更容易被小题大做,或者是牵扯到俞菡,她再连书都念不成。我说过了,我要这姑娘不会沾上一点脏,而且已经按着我的计划走了。太子已然怀疑他的,而且他不怕身边有人是燕王殿下的人,他怕的是身边的都是皇帝的人——”
炽寰:“温先文说,让她再叫几句哥哥。俞菡呸了他一口。他就说他把当时那晚的情形,说给了世学学府中几个玩得好的男子,而且是事无巨细的描述的。他还说如果俞菡还惦记着好滋味,世学学府有的是愿意来自告奋勇跟她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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